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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婢-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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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殷暖点头,“仆去把阿姊带回来。”
宋家是什么人家,随便让一个家僮前去,自然是没什么作用的。
“五郎君。”阿元看他匆匆命人牵马来,急道,“你不带人一起去吗?”
“司园里的人我都做了安排。”殷暖翻身上马,对阿元道,“你放心,仆很快回来的。”
宋家是几乎和殷家相当的大家,殷暖知道现在的自己只怕还不能和宋家家主旗鼓相当,所以不管是利用也好,请求也好,他必须先去见过宋元衣和宋之于。
然而才到了距离殷家最近的一条街市,因为马儿太急的缘故,竟差一点踩到行人,殷暖慌忙勒马,发现那行人竟是王倾尹。
“五郎君?”王倾尹见年满脸焦急,便也担忧的问道,“怎么了?令堂病情好些了吗?”
殷暖摇摇头,道:“抱歉王阿兄,仆有些急事,先告辞了。”
王倾尹下意识的问道:“是什么事,可有仆能帮得上忙的?”
殷暖心急赶路,随意道:“仆欲去拜见宋家娘子。”
“宋娘子?”谁知王倾尹却道,“宋娘子应该不在府里,仆之前才在酒楼里偶然与宋娘子会面。”
“什么?”殷暖打马的动作又停了下来,几乎没有犹豫的对王倾尹道,“王阿兄,事态紧急,仆来不及解释,可否劳烦你去给宋娘子带个信,就说我殷暖有事求她,请她尽快赶往宋家?”
王倾尹见他满面焦急,便也没有多问,只道:“好,仆立刻就去。”
“多谢。”殷暖话音刚落,人已经打马离开。
殷暖一路飞快的赶往宋家,然而在路过那个垮塌了的路段时,马儿忽然趔趄了一下,殷暖慌忙勒马停住,大雨中,忽然就看见了那柄躺在泥水里的匕首。
心里一顿,他慌忙下马,捡起来一看,果然是水奴随身带着的那一把,这还是当初他送给水奴的防身用的。
拿着匕首,心里不安的感觉越来越重,殷暖环顾四周,然后就看见了那道通往那个破庙的小道。彷如冥冥之中自有注定一般,他抬起腿,一步一步的顺着阶梯往上走去。
然后就看见了他的阿姊——一身红衣的水奴,缥缈得好似不该存在于这世间一般。
殷暖忍不住的想,若是那个时候他没有看见那把匕首,是不是就会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永远的失去了水奴的踪迹?
在这冰冷的雨水中,背上之人的体温却反常的高热着。
“阿姊!”殷暖轻轻唤了一声,因为吾这些时日为阿母的病情担忧着,所以你才隐瞒了吾,独自面对这些事吗?其实你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好的吧——半途毁了脸,用珠子打发了来接亲的人,然后自己再若无其事的转回殷家。
所以你才会对阿元说,只是离开一日而已。
可是事情终究还是出了你也无法预料的意外。(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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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七九章 共伞
你没想到自己的腿会受伤,也没想到会下这么一场大雨,路上连个可以求救的行人都没有。
“阿姊,你明明说了我们再不互相说抱歉的,可是吾心里的歉疚太多,几乎就快要装不下了。”
万幸,王倾尹返回那个酒楼之后,宋元衣还在那里。
找到宋元衣之后,两人匆匆赶回宋家。然后王倾尹在马车里等着,宋元衣不敢耽搁,匆匆进了大门。
之后心神不宁的在马车等着,差不多过了半个时辰之后,才终于看见宋元衣掀开车帘上了马车。
“大娘子。”车夫问道,“去往何处?”
“去往殷家。”宋元衣急切的道,“赶快!”
车夫闻言,也不敢耽搁,虽然下着大雨,到底还是凭着以往的经验在大雨里快速的前行着。
“宋娘子。”王倾尹见她比进府之前更是焦急的模样,心里颇有些不安,“可是发生了什么?”
宋元衣咬了咬唇,满脸自责的道:“水奴出事了。”
“什么?”王倾尹一惊,急道,“具体何事?她还好吗?”
宋元衣道:“殷家主母趁着五郎君的阿母昏迷不醒自顾不暇的时候,暗中让人和家君联络,打算把水奴……”她停顿了一下,有些说不下去。
“怎么样?”王倾尹虽然问起,可是心里却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就见宋元衣咬牙说道:“送给家君做妾。”
“怎么会?”王倾尹不敢置信的看着宋元衣。
“抱歉。”宋元衣眼睛通红的道。“都怪我,发生了这样的事,我竟然一点也不知道,若是……若是多和水奴联系的话,她肯定会告诉我的。我……我若是知道的话,一定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的。”
说到后来,已经是泣不成声。
王倾尹闻言虽然担忧心疼,到底还是不忍她如此自责,低声道:“宋娘子,这并非是你的过错。”
想了想。又说道:“宋娘子。现在水奴娘子如何了,缘何你进去之后又出来,现在赶去殷府是何故?”
不然若是按她所说,水奴应该被接进宋府才是。
宋元衣缓了缓。说道:“前去殷家接水奴的婢女回来说。花轿在半路上遇见劫匪。水奴被劫匪抢去了。”
而她进去的时候,宋家家主正在因为这件事发火,所有宋元衣耽搁了这么久才出来。
王倾尹闻言大惊。宋元衣慌忙安抚他道:“王朗君,你先别急,水奴没事的。”
王倾尹道:“可是其中还有什么缘故吗?”
“嗯。”宋元衣低声用只两人听见的嗓音道,“去接水奴的其中一个婢女曾在我屋里伺候过一段时间,我方才看她神色有异,就暗中问了她,却原来水奴是自己逃了。”
王倾尹闻言松了口气,“如此就好。”
“可是水奴情况也不是很好。”宋元衣却摇了摇头,“听说她们之所以会答应放过水奴的原因,是因为她毁了自己的脸。”
“怎会如此?”
王倾尹这才明白,宋元衣这么急着赶往殷家的原因。
雨水很大,路上一个行人也无,两人心急如焚的赶路。因为怕错过什么,王倾尹一路都掀起一点帘子往外看着。
宋元衣心里渐渐的平静下来,静静的看着王倾尹坐立不安的身影。即便是在这样的心急的情况下,他掀开帘子往外看的时候,都还记得要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帘外飘进来的雨丝。他从来都细心如此,可能自己还未意识到。
马车在将要到达殷府的时候,王倾尹忽然对车夫唤道:“停下,劳烦把马车停下。”
车夫依言停车。
“王朗君?”宋元衣道,“怎么了?”
“抱歉。”王倾尹说了这么一句,忽然就掀开帘子闯进了雨幕里。
“王朗君!”宋元衣大惊,跟着掀开帘子,却在看清朦朦胧胧的雨幕里的那个场景时,忽然怔住。
在大雨中,只见殷暖背着一身红衣的水奴,一步一顿的缓缓行来。
“殷郎君、水奴娘子!”王倾尹几步上前,大雨中,有些焦急又惊慌的唤着。
“王阿兄!”殷暖抬起头来看着他,甚至还轻轻笑了一下,“你来了?”
“五郎。”王倾尹心里一痛,道,“水奴娘子她……”
水奴受伤的那一边脸颊靠在殷暖的背上,血迹染红了殷暖的衣衫,又被大雨冲刷干净。
“阿姊没事。”殷暖只是笑着,“她只是有些累了而已。”
他边说边往前走着,因为时间太长的缘故,脚步已有些滞缓,他脸上苍白,顺着额头流下来的,已不知是雨水还是汗水。
“五郎。”王倾尹忍不住说道,“让我来帮你背一下水奴娘子吧!”
“不。”殷暖固执的摇摇头,“很快就要到了不是吗?”
说完再不理王倾尹,尽管缓慢,可是却依旧极为坚定的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着。
王倾尹心里酸涩得厉害,亦步亦趋的跟住他的身边,直到殷暖进了殷家那道大门,他才终于在门外停住,怔怔的看着殷暖背着水奴渐渐消失在视野里。
雨水冲刷在脸上,王倾尹甚至不清楚眼睛里不能承受的重量是不是终于滚落出来了。半响,直到脸上的液体渐渐温热起来,他却终于确认,自己竟然真的哭了。而头上的雨水,也不知何时不再汹涌。
王倾尹回过头,就见宋元衣站在他身后,自己已经全部淋湿,却还是执着的给他撑着伞。
“宋娘子。”王倾尹有些狼狈的抹去眼泪。
宋元衣亦是泪流满面,轻声笑了笑,说道:“他们确实很让人感动不是吗?所以儿家觉得,为此哭一场,原也是情之所至。”
“是啊!”王倾尹轻声叹息,“情之所至。”
宋元衣又道:“王朗君要进去看看水奴吗?”
“不,不用了。”王倾尹摇摇头,回头看了宋元衣一眼,而后接过她手里的油纸伞,遮住她已经淋湿的身体,道,“宋娘子,咱们回去吧!五郎和水奴娘子是仆的好友,待雨停了,再来看望便是。”
好友,只是好友而已。水奴身边,早已经有了那个把她放进心里的人不是吗?
“嗯。”宋元衣含着眼泪点头,又补充道,“水奴不是好友,是儿家的阿妹。”
大雨中,伞下,两个人,自成一个无风无雨的世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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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八〇章 薤露
“王朗君。”
“嗯,宋娘子想说什么?”
“……水奴很好,只是,若不是对的那个人,王朗君不防看看身边之人。”
“……仆明白。”王倾尹轻声回道。
或许所有的好感都是源于花灯下的惊鸿一瞥。可是回过神来,才发现身边原来还有这么一个真真实实的人,她尴尬的模样、羞怯的模样、悲伤的模样,也许都是存在心底的,只是被不小心,忽略了而已。
殷昕出了书房,绕过回廊,还未走进院子,就听见一阵凄厉的哭喊声。他皱了皱眉,有些不喜这刺耳的喧闹。
马思琪原本坐在屋檐下的绳床上的,见殷昕走进来,便起身道,“夫婿看完书了吗?可要用些糕点?”
“不必。”殷昕摇摇头,看向院子中央道,“这是怎么回事?”
院子里,两个奴仆拿着长棍,正在对一个梳着双螺,着一身浅色衣衫,姿色平平的婢女行刑。
“这贱婢手脚不净。”马思琪道,“竟敢偷了妾身的首饰,被搜出来还不承认。”
“稍加教训就是了。”殷昕皱眉看着有些血腥的行刑场景,说道,“难不成真要打死不成?”
“妾身听夫婿的。”马思琪笑着,吩咐人把那婢女拖下去之后,就跟着殷昕进了正厅,然后接过婢女奉上的凉茶端到殷昕面前,“夫婿辛苦了,饮杯凉茶歇歇吧!”
殷昕接过饮了一口,问马思琪道:“你丢了什么东西?”
马思琪道:“一只翡翠手镯,这贱婢胆子可够大的。”
“确定是她拿的吗?”殷昕想了想道,“可是误会了什么?”
他记得那个婢女在舒玉楼伺候了好些年头。并不是这样眼浅的。
“夫婿。”马思琪有几分不满的道,“你是在怀疑妾身冤枉了人吗?”
“也罢。”殷昕懒得与她争论,说道,“以后且注意些就是了。”
“夫婿说的哪里话?”马思琪更是不满,“难不成妾身在自己的屋子里也要防备着这些贱婢不成?既然如此,要来何用。”
殷昕闻言更是头痛,无奈的道:“也不是所有的家僮都是如此。”
“怎么就不是?”马思琪说道。“很多人都是表里不一的。看起来是副温良模样,内里还不知怎样狡诈。夫婿可还记得树砚阁的那个叫水奴的婢女?”
殷昕心里一顿,问道:“她怎么了?”
马思琪对他突然就起了兴趣的模样很有些不满。不过想起水奴现在的下场,又释然了,说道,“那水奴也不过是看起来模样清高而已。现在还不是贪慕权势,嫁进宋家为妾了?”
“你说什么?”
“水奴被抬近宋家。做宋家家主的不知道第几个妾室了。”马思琪对殷昕的反应颇为满意。他知道殷昕对那个贱婢一直没有死心,所以现在也不介意多说一些,“夫婿你是不知道,前段时日不是听说宋家家主又要纳妾吗?那水奴不知道从何处得知了这个消息。就央求阿姑自请嫁入了。”
她说的得意,殷昕却是脑子一片混乱,完全没有听清楚她后来都说了些什么。不知怎么的。殷昕忽然想起,之前水奴忽然反常的前来求见自己的事。
谢大娘昏迷不醒。殷暖自顾不暇,若是这个时候水奴真的遇见了这样的事,她又该如何应对?她既然已经到了来求见自己的地步,想必已经走投无路了吧?可是那个时候,自己就这样眼睁睁的视而不见了。
明明还不知前因后果,可是殷昕心里直接就肯定了水奴是被迫的。
“夫婿?”马思琪见他起身,忙问道,“你去何处?”
殷昕头也不会,道,“出去走走。”
“那妾身命人准备好午膳等你。”
殷昕没有回答,直接转身离开。马思琪也不介意他的态度,只要一想到了终于处理了水奴那个贱婢,她心情就很是不错。
殷昕走到司园的时候,刚好看见殷暖背着一声红衣的水奴走了过来。在对方将要看见自己的时候,他一转身躲在廊柱后面。直到殷暖走进了司园,殷昕方才回过神来。
他看见殷暖背着的水奴昏迷不醒,心里的担忧便不受控制的蔓延开来,想要上前,却又慌忙收住脚步。他不知道自己该以怎样的心情去面对水奴。明明是她来求的自己,可是最后却是殷暖把昏迷不醒的她背回来的。
这个时候他已经不想再去纠结水奴到底遭遇了什么,为什么明明已经出嫁的人却又昏迷不醒的被背回来。只是忽然就放下了一直提着的心,不管如何,她能回来,是再好不过的。
殷昕再看了一眼司园的方向,然后转身离开,他想自己需要了解一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殷暖进了司园,早有家僮慌忙上前,想要接过水奴,可是看见殷暖满面暗沉的神色,又怔在原地,只敢小心的跟在后面撑着伞。
“五郎君,五郎君!”阿元忽然带着哭腔跑过来,看见殷暖背上的水奴时先是哭道,“水奴阿姊她这是怎么了?”然后又像是想起什么一般,哭得气都喘不过来。
“阿元。”殷暖道,“怎么了?”想了想又道,“你快去唤疾医来给阿姊看看,仆去看望阿母。”
“五郎君。”阿元闻言哭得更是厉害,摇着头道,“大娘……大娘她……”
“阿母怎么了?”
“离世了。”
彷如一道晴天霹雳一般,殷暖整个人都怔在原地。
“阿元,你说什么?”
他的双手早已经麻木不已,这般一个不慎,水奴就从他背上滑了下来。阿元慌忙上前把水奴接住,打横抱在怀里。
“五郎君。”阿元被殷暖苍白的脸色和充血的眼瞳吓住,抱着水奴手足无措的哭着。
“阿元。”殷暖的嗓音冷静得吓人,他抬起颤抖着的双手,擦去水奴脸上的血迹,然后说道,“你去给阿姊找个疾医来,然后照顾好她,别告诉她发生了什么。”
“嗯嗯。”阿元忙不迭的点头,看着殷暖离开,又低头看着水奴脸上狰狞的伤口和鲜血,终于大声哭了出来,“呜呜……水奴阿姊你怎么了?因田阿姊你快点回来啊,不管是谁都好,来帮帮五郎君啊,呜呜……他好可怜。”
谢氏离世,水奴昏迷不醒,因田又不在,这一次,阿元是真的觉得害怕了。
而此时,整个司园都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哭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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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八一章 问罪
赵氏知道和宋家联姻之事失败的时候,已经过了两日。想来也是宋贺终于冷静下来,想起要找赵氏兴师问罪了。当然,宋贺虽然爱色,但也没到色迷心窍的地步,自然知道没有必要因为一个婢女和赵氏闹僵。只是虽然如此,到底还是心里不快,所以送来的信笺上面的语气也不见得多好听就是了。
赵氏自然气急,她压根就不相信事实会像宋家说的,刚好就这么巧,在花轿经过的时候有劫匪出没把新妇抢去了。故而在后来听说殷暖把水奴背回来之后,只当殷暖和水奴主仆二人联合起来戏耍自己,气得把案几都掀翻了,气势汹汹就往司园赶来。
水奴醒来的时候,已经昏迷了两日之久。房间里很安静,她翻身坐起来,静了片刻,就听见隐隐约约传来的哭声和做法事的诵经声。心里忽然就产生了一个不好的预感,她慌忙起身,却在伸手去拿衣衫的时候,一下愣在原地,因为在她的床榻边叠得整整齐齐的,是一件素白的孝衣和缠头的麻绳。
手上的动作停住,心里的猜想得到证实,水奴心里忽然就害怕起来。
“公主。”因田推门进来,见水奴醒来,立刻高兴的唤了一声,后来一直走到水奴身边,见她都还没反应,忙又担忧的说道,“公主,可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水奴抬起头,看向她,声音冷静得可怕。“因田,大娘她走了吗?”
“嗯。”因田眼眶有些红,点头。
水奴又沉默了一下,她对谢氏的印象很好,实在不能相信突然就这样仙逝了。半响,水奴又道:“暖暖他怎么样了?”
“五郎君没事。”因田说着,心里却有些担忧。
事实上,殷暖不仅没事,而且简直没事到让人害怕。自从谢氏离世之后,他就有条不紊的处理着所有的事情。沉着冷静得完全不像是这个年岁该有的样子。
水奴闻言。有见因田神色,不见放心,却更担忧了些。
因田伺候她穿好孝衣,水奴又问道:“你去见过外王父了吗?”
“见过了。”因田道。“婢子把公主的意思传达之后。王郎主也同意了公主的做法。还说此事他并未告诉王家其他人,只是……”
“只是什么?”
因田道:“王郎主年事已高,身体已大不如前。婢子前去的时候,王郎主已经卧病在床,还让婢子转告公主,很想见公主一面。”
水奴轻声叹息道,“待此时过了,就去看看外王父吧!”
她的母后是外王父最小的嫡女,想来,外王父确实年事已高了。
待水奴洗漱好,因田把案几上放着的温热的热粥端给她。水奴沉默着接过,现在她浑身酸软,确实又必要吃一点东西恢复一下体力。
“公主……”
水奴抬头看她一眼,叹道:“因田,此去辛苦你了,你能回来这么快,必是一路风尘仆仆吧?”
“婢子不累。”因田看着她脸上包扎过的伤口,满脸的愧疚和自责。
“这不关你的事。”水奴见她神色就知她心里所想,又道,“暖暖那里想必正忙不过来,你去帮帮他吧!”
“好。”因田点点头,只是还是有些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沉默着转身离开。
她想起自己昨日回来的时候,谢氏已经过世了,水奴昏迷不醒,阿元看见她,便扑了上来抱着她一直哭。本来一直嫌她聒噪的自己,那个时候也忍不住心软了。
水奴喝完粥,又静静的在坐榻上坐着,她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只是现在浑身酸软,甚至走路的时候腿脚都还颤抖着。虽然很想立刻去找殷暖,但也不能去给他添麻烦。
因田离开之后不一会儿,阿元就进来了,两只眼睛红肿得吓人,连鼻头也哭得红红的。
“阿元。”水奴心疼的拉过她的手。
“水奴阿姊。”阿元“哇”的一声,一下扑倒她的身上,“呜呜……水奴阿姊,你终于醒来了。”
“阿元。”水奴给她抹去眼泪,说道,“我昏迷了多久了?”
“两天。”阿元抽抽噎噎的道,“水奴阿姊,你的脸还疼吗?”
水奴摇摇头,又道,“阿元,大娘她……是什么时候仙逝的?”
“是……”阿元停顿了一下,又说道,“是那日五郎君把水奴阿姊背回来之后。”
“这样吗?”水奴垂下眼,撑着案几站起身来,对阿元道,“阿元,你能扶我一下吗,我想去给大娘上柱香?”
“嗯。”阿元慌忙把她扶起来,见她双腿还颤抖着,忍不住说道,“水奴阿姊,你要再歇息一下吗?”
“不用。”水奴摇摇头,道,“走走就好了。”
赵氏来到树砚阁,一脸怒气的就要往里走。因着司园这些天在办丧事的缘故,她作为当家主母,这个地方自然来过多次,所以那些家僮看见她之后,也只是默默的让开了路。
然而才走到正厅,赵氏的去路忽然被人挡住。
“主母且慢!”殷暖着一身素白的孝衣,腰系麻绳,头发也只用一根白色的帛带裹着麻线扎起。他脸色苍白,眼下青黑,却满脸的坚定。此时面对赵氏,也只是冷冷的看着她说道,“主母这般气势汹汹而来,为的何事?”
赵氏有些恼他的不敬,没好气的道,“听说你这里有个叫水奴的婢女,把她叫出来。”
之前因为谢氏后事,殷暖未与她提起此时,此时见赵氏主动提起,面色更冷了几分。
“水奴身体不适,主母有何事吩咐,请直说便是。”
“找你何用?”赵氏道,“若非你管理不力,她一个小小家僮岂敢欺瞒于我?还不快把她叫出来给我说清粗。”
“仆倒是不解。”殷暖缓缓说道,“水奴一直安安分分的待在司园,缘何会有机会惹恼了主母?”
“殷暖,你是什么意思?”赵氏恼道,“难不成我无故找她一个身份低微的婢女麻烦?”
“是与不是主母自知。”殷暖看着她,冷硬的道,“只是今日仆也回禀主母一句,从今以后,若我院中再无故少了人,便是翻遍整个殷家,也定不会善罢甘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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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八二章 竹影
“殷暖。”赵氏咬牙切齿的看着她,“你敢威胁于我?”
“主母怕是误会了什么。”殷暖道,“不是威胁,只是想要告知主母一声,即便阿母仙逝了,这司园也并非就没人了。”
“你?”赵氏气得眼都红了,胆敢这般嚣张,看来她还是低估了殷暖。
“主母要找水奴也可以。”殷暖一字一顿的道,“只是水奴既然是我院里的人,主母找她的缘由仆少不得关切一二。”
“殷暖,你厉害!”赵氏一甩长袖,狠狠的道,“你便猖狂这一时三刻,定有你后悔的时候。”
“主母请注意言辞。”殷暖淡淡的道,“仆现在尚且一身素衣,主母就说出这种威胁之语,只怕被人听见于主母声誉有所不利。”
赵氏气得牙齿都咬出声音来,终于一甩长袖转身离开了。
谢氏再过两日就要入土,明日客人便要前来吊唁,殷颂对谢氏的丧事办得极其隆重,殷家又是地位极高的大家,故而有些距离远一点的和很多为表敬意的客人,早早的就已经前来吊唁了。
所以在赵氏和殷暖争论的时候,已经有些客人正满怀好奇的往这边打探着。恐怕再争论下去,只怕不日真的会传出赵氏身为当家主母,却在妾室刚过世的时候,就对庶子不利的谣言。故而赵氏才会这般干脆的转身离开。
直到赵氏走出司园,殷暖一直紧绷着的神经方才缓了下来。他垂下眼睑,轻轻叹了口气。
“暖暖。”
殷暖闻言回头,垂下的眼睑再一次抬起来,终于露出这些天以来的第一个笑容。
水奴走出门,入眼就是一片凄凉的白色。走了几步,方渐渐缓解了身上的酸软,正在这时有婢女来找阿元,她就独自往正厅而来。然后就碰巧看见了刚才那一幕。
“阿姊。”殷暖向她走过来,甚至还带着浅浅的笑意。
果真像因田说的,殷暖看起来很是平静。水奴却在看见了这样的“平静”之后。心里忽然就铺天盖地的疼痛起来。
第二日殷家门庭若市,单看其规模完全不让人相信这只是一个妾室的丧事而已,然而知道谢氏身份的,又都觉得这样也无可厚非。毕竟谢氏身后还有一个谢家。而且看殷家家主的模样。想来这谢氏还是极受宠爱的。更何况谢家还派了在朝为官的子弟亲自赶来吊唁。
这般喧闹着一直到第二日谢氏出殡。府中才缓缓安静下来。
水奴靠在坐榻上,静静的看着窗外,嗅着偶尔传来的香火味。叹道:“终于安静下来了。”
“公主。”因田给她把饭菜送来,说道,“你大病初愈,这两日又不曾好生歇息,用完午膳就休息片刻吧!”
水奴抬头道:“殷家的客人都走完了吗?”
“还没有。”因田道,“五郎君吩咐婢子伺候公主用膳之后,就又回去和殷家郎主送客去了。”
“这样吗?”水奴伸手接过,忽然又说道,“因田,你可知道大娘是何事仙逝的?”
“这……”和阿元一般,因田也愣了一瞬,正要开口,就听水奴道,“你不必和阿元一样的说辞。我知道的,那时候暖暖独自前去寻我,就是因为大娘情况不妙,五郎君把所有家僮都派到大娘去了吧?”
“公主知道?”因田有些惊讶,她也是在后来赶回来之后听阿元说起的,当时阿元伤心过渡,一时忘记了殷暖的吩咐,抽抽噎噎的把所有过程全都说了,然后待平静之后,才又反应过来,抽抽搭搭的把殷暖让瞒着水奴的话告诉她。
“只是猜测而已。”水奴轻叹,“但是看你的反应,应该是真的。”
“公主恕罪。”因田道,“婢子并非是有意隐瞒,只是五郎君已经那样吩咐,婢子不好违抗。”
“你且起来吧!”水奴道,“他既然有这样的吩咐,我只做不知便是。”
丧事结束之后,入夜的司园安静得让人心惊。偶尔有一两间屋子还能听见低低的抽泣声。谢氏素来善待家僮,这样一个奴婢一人抵米六斗或值钱五千至七千的时代,有这样的一个和善的主人,已是难得恩赐。
水奴起身,绕过屏风,因田几乎在她出现的那一刻立即惊醒起来。水奴轻轻摇了摇头,让她继续躺下,说自己只是去出去走走。
因田满心担忧,到底还是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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