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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婢-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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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有管事的打马上前,路过殷暖身边时传来一阵咒骂声。
“都别嚷嚷!”管事的走到方才传来声音的那辆马车旁边,吼道,“谁再说话就直接扔下马车。”
众人闻言立即闭嘴。四周一时寂静下来,殷暖心里忽然不安起来,却又看不清前面的情况,只能竖起耳朵听个究竟。
“这不是醒着呐,你们嚷嚷什么?”
“可、可是方才明明已经……已经……”有婢女颤颤惊惊的说道,方才跟在她身边的婢女突然栽倒,吓得她立即惊叫起来,谁知这会儿管事的来了之后,那明明已经没有意识的人竟又挣扎着醒了过来,甚至还颤颤巍巍的打算坐起身来。
“既然没事就先留着。”管事的道。“若真是因为这一场大雨就能拿了命去。这身娇肉贵的身体留在私庄可没什么用处,不如早点丢弃倒能省下些粮食。”
“这倒也是。”只听另一人接着说道,“疡医,你看怎么样。死得了不?”
疡医随便扫了一眼就说道:“这小娘子身体虽弱。意志倒是坚定。不过这风寒来势汹汹,若是能抗过今夜,想来也就无妨了。”
“也罢。”那管事的道。“就等过了今夜再说。喂!还有力气说话吗?证明一下你可还活着没?”
过了半响,殷暖方才听见一个声音低低的说道:“婢子……无碍!”
才说完,就听见有人又惊讶的道:“又昏过去了。”
“也罢!”管事的道,“昏就昏吧,既然疡医都说等到明日,就明日再看,若到时还不醒,再丢弃不迟。”
殷暖早在听见那声低不可闻的回答时,就整个人都惊在原地,片刻之后,忽然反应过来,不顾一切的起身就想跳下马车。
那是阿姊的声音,一定没错的,尽管那声音已经极为沙哑,但他就是肯定。心里焦急得什么都来不及去想,她如此病重,自己却不能在她身边,心里自责焦急各种情绪让他再不能冷静的去思考目前的情形。
“你要做什么?”他身边的人见他如此行为,慌忙伸手把他拦住,低声道,“马车这么急,你这个时候跳下去不是直接找死吗?况且如此明目张胆的逃跑会给活活打死抛尸野外的。”
殷暖不管不顾的推开他的手,刚想跳下马车。忽然一阵疾风过后,只听“啪”的一声,一马鞭狠狠的打在他的手臂手上,较薄的衣衫立即被撕裂了一道口子,手臂火辣辣的疼痛之后有温热的血液留出来。
“干什么?”管事的骑在马上,冷声问道,“再乱动打死你。”
殷暖刚想说话,管事的又一鞭子打在他腿上,殷暖跌坐回去,马车速度极快又极为颠簸,他针扎几下也没站起来。管事的以为他老实了,便离开了。
“喂,你没事吧?”见管事的终于离开,旁边的一个奴仆慌忙低声问了一句。
殷暖摇摇头,渐渐的冷静下来。这些人心肠冷硬,他便是央求也不会有什么用,此时便是冲动跳下马车,马车如此迅疾,别说见不了阿姊,自己能否安全尚且不知。
连续几夜雨水之后,当夜总算得了一个月明星稀的天气。连续没日没夜的赶路几夜,一行人总算得以露宿休息。此时戌时左右,天色昏暗,树影摇曳,偶尔传来的野兽的嚎叫更生几分恐怖。
管事的一声令下,众人纷纷找来柴火,三五一堆各自取暖。殷暖一下了马车就直奔水奴所在的方向,待看见马车上的人影时,还未开口,眼眶就是一红,而后眼泪就掉下来了。
“阿姊!阿姊?”
昏暗的月光下,水奴安安静静的蜷缩在马车的角落里,殷暖小心翼翼的拉起她的手紧紧握住,手心里火热的温度似乎直接化成大火炙烤着他的心脏,疼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阿姊!”
殷暖又轻轻唤了几声,拿起水奴的手轻轻扶在自己脸上。心里的自责几乎快要把他吞没了。一次次的说过要快些成长保护她,可是却一次次的看着她身陷险境而无能为力。
“暖暖,别哭。”
“阿姊?”殷暖惊喜的把她的手握得更紧了一些,“你醒了?”
水奴浑身无力,想要点点头也做不到,只是努力抬起唇角笑了笑,示意自己没事。手指轻轻动了动,反握住他的手。
“阿姊。”殷暖手里更是用力,“你、你哪里难受?”
“没事的,暖暖你不要担心。”水奴又笑了笑,轻声道。
话虽如此,可是她又怎么可能不难受,马车上冰凉且硬,而她明明浑身发烫,殷暖却见她冷得浑身颤抖着。
殷暖努力的靠近马车一些,然后微微踮起脚尖,把水奴轻轻拉起来靠在自己怀里,以便让她尽量舒适一点。(未完待续。。)
。。。
第一三四章 同病
连续多日赶路,众人早已累极,又兼天色昏暗,是以并无人注意殷暖这边的动作。偶尔管事的路过,也只是警告几句或者麻木的看了他几眼,而后毫不在意的转身离开。
再如何努力的睁着双眼,水奴也觉浑身越来越没力气,头也一阵阵的昏眩。先前那些人说的她也听见了,可是再如何,她也不能控制自己不会生病。生死有命,这些年她早不知第几次看开这个问题,只是终究放心不下殷暖而已。
“暖暖……”
“阿姊?”殷暖慌忙低下头,柔声道,“可是身体不舒服?阿姊,你再坚持一下,千万不要睡过去,你放心,等到了下一个城镇,吾一定会想法子带你离开。”
水奴微不可见的点点头,声音也越来越低,却依旧带着笑意说道,“我相信你的。”
双脚因为一直踮着,渐渐的开始酸痛,殷暖却恍若未觉,努力的尽量站高一点,让水奴也靠的舒服一些。
可是再如何努力,水奴的身体还越来越烫,甚至连呼吸也渐渐微弱下来。殷暖心痛得无以复加,一声声唤着,就怕自己一个没注意她就又陷入昏迷。
此时篝火边的奴婢已经睡去,渐渐鼾声四起。守夜的管事手里拿着大刀,视线却没有放在四周,而是虎视眈眈的看着沉睡中的奴婢,想来是防着奴婢逃跑,若是有人有什么动作他就会毫不留情的砍上去。殷暖这里的情况他也注意到了,不过想来是想着水奴已经半死。殷暖又放低了声音未吵着他人,故而只是走来警告几句而已。
不远处有一条小溪,溪水潺潺,和着此起彼伏的鼾声汇成的宁静好似带了几分绝望散在空旷的环境里。
“阿姊?阿姊?”殷暖一手紧握住水奴的手,一遍遍的确认着她现在是否还清醒着。
怀里的人却越来越沉寂,就在殷暖焦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才听见水奴低声回道:
“暖暖,我在。”
殷暖松了口气,柔声道:“阿姊,你等我一下。别睡着。我去给你打点水来。”
水奴又微不可见的点点头,“好。”
把水奴轻轻放在马车上躺好,殷暖走到溪边,借着月光取了几张较为宽大的叶子叠在一起。折起来舀满了水。小心翼翼的捧着往回走。
才走了几步。就看见苏家护卫目光灼灼的盯着他,手里的大刀在月光下熠熠生辉,见他回来。就冷哼一声,回到自己原先的位置上。
殷暖没有看他,直直的走到水奴旁边,一手拿着水,一手揽起水奴,柔声道:“阿姊,来。”
水奴喝了一点水,之后意识又渐渐陷入昏迷。
“阿姊?阿姊?”殷暖慌忙把水奴揽在怀里,叠声唤着。水奴眼睑动了几下,终于还是渐渐安静下来。
把水奴从马车上抱下来,殷暖在地上坐下,然后让水奴躺在他怀里。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水奴还是高热着,殷暖眼睛都不敢动一下,嘴里也一直不停的轻唤着水奴,直到后来声音都已经沙哑了还是不愿停下。
月亮渐渐西沉,周围开始黑暗下来,殷暖的心也一点点的沉下去。
“阿姊。”殷暖微微俯下身,把水奴抱得更紧,已经沙哑的嗓音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暖暖……”
“阿姊?”这一声对殷暖来说不亚于天音,慌忙问道,“你醒了吗?可还难受?”
水奴却没回答他的话,只是接着说道,“暖暖,我若是被抛下,你一定别难过,要平安的回到新安,还有……还有……”
声音渐渐的低了下去,渐至无声。
“阿姊。”殷暖慌忙反对道,“你不会有事的,吾一定不会抛下你,一定不会的。”
然而水奴却未再开口,殷暖低下头,发现水奴依旧沉沉的昏睡着,仿佛方才不曾开口过。原来方才并不是水奴醒来,是她一直在说胡话而已。
“阿姊……”刚松了一点的神经又紧了起来,殷暖终于忍不住哽咽起来,
先前看守说的话一点点浮现在脑海里,殷暖第一次希望,这天永远不要亮起来。
怀里的身体依旧火烫着没有一点降温的趋势,月亮已经彻底西沉,星辰也渐渐暗淡下去,天就快要亮了。绝望的感觉几乎快要把殷暖吞噬,他环顾四周,想着是不是先把水奴的体温降下来会好一些。
周围一片树林,已经燃尽的篝火旁边躺着熟睡的众奴婢,苏家看守的怀抱大刀,靠在树干上打着瞌睡。
旁边是几辆马车和马匹,若是他带水奴里开,哪怕只是一点响动,都会惊醒所有苏家护卫,倒时别说逃跑不了,依这些人残忍的心性,只怕不过是死得更快而已。
不远处有一条小溪,潺潺的溪水声一遍遍回想在他的耳边。
殷暖一直看着溪水的方向,心里忽然有了注意。
“阿姊,你先在这里等我一下。”
他把水奴轻轻放在地上,而后走到溪水边,一步步的走进水里。他动作极轻,是以一点响动也无。春天的夜里尚且极其寒冷,殷暖忍不住的打着颤。然而到后来,就咬紧牙关生生忍住了。直到身上的衣物全部湿透,方才从水里走出来。
紧走几步到水奴身边坐下,殷暖再一次把她轻轻揽在怀里。如此,就算不能给水奴降温,至少也让他陪她一起被抛弃,就算结果真的只有果了野兽的腹,他也不舍得让水奴一个人留下。
东边渐渐泛起鱼肚白,天终于要亮了。殷暖浑身忍不住的颤抖着,尚且有些稚嫩的脸颊不知何时从冻得惨白变成不正常的红。头越来越昏沉,他轻轻用手试了试水奴额头的温度,而后低声道:
“阿姊,不知是你的高温退了还是我也起了高热。不过不管怎么样,终归咱们是在一起的。”
天色越来越亮,太阳出来,第一缕阳光落下,照在地上躺着的两个似乎陷入了沉睡的人的身上。冰冷了漫长的一夜,终于在天明时起了几分温度。(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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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三五章 得救
围着躺在地上的两人,众奴仆面面相觑,都有些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
水奴身体不好,所以在天明之后看见她昏迷甚至死亡众人都能想象得到。只是怎么也没想到的是,第二日看见病入膏肓的竟从一个变成了两个。
两人脸色红得很不正常,胸口微微起伏着,显然是还活着的,只是能不能醒过来又是另一回事了。
“喂!还活着吗?”管事的脸色铁青,忽然上前踢了殷暖几下,见人一动不动,就转头喊疡医来看。
疡医检查一番,回道:“,并无其他病症,都是伤寒引起的高热。”
管事的不耐烦的道:“还能活下去吗?”
疡医道:“若不医治,继续放任下去,自是没命的。”
“那就继续启程吧!”管事的毫不犹豫的回头道,“苏家不是善堂也不是医馆,身体如此之差,便是以后也只有被抛弃的命。”
那些奴仆闻言满面惊慌,有几个人犹犹豫豫的看了地上的两人几眼,最后还是在管事狠厉的目光下慌忙退后几步,然后和其他人忙不迭的上了马车。
如来时一般,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启程离开。被抛弃的两人依旧生死不知,前途未明。
离这两人不远的路上,正有一行人匆匆忙忙的赶往这个方向,和之前的一行人不同的是,这一行人一看就是哪个大户人家的主人出行。被上好的十几匹马围在中间的,是一辆装饰华贵的马车。明丽的色彩一看便知这里面的应是一位女郎的居所。
“大娘子,咱们就这样离开可以吗?让郎主知道会不会生气?”
“那有什么?”坐在窗边的苏碧湖闻言满不在乎的道,“之前又不是没去过,况且阿父都说以后大家都要搬到新安去的,儿家不过是早几日过去有什么打紧?”
“可是……”婢女犹豫的道,“大娘子这次出来都没告知郎主一声,还有就是大娘子此次出现带的人比较少,会不会不甚安全?”
苏碧湖道:“阿父脾气不好,儿家这次偷偷放跑了他要处死的奴婢,还不知道会被怎么训斥。既然最后都要被责骂。还不如累积在一起以后一并承受就是,至少现在躲得远远的还能得个清净。而且在我们出发的前一日才送了几十个奴仆去私庄,他们人多,行程应该很慢。我们速度再加快一些赶上去就没事了。”
几个婢女闻言总算放下心来。慌忙嘱咐车夫再加快些速度。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左右。车夫忽然“吁”的一声停下马车。苏碧湖猝不及防之下往后仰倒在马车内的坐榻上。
“怎么回事?”
“大娘子。”车夫回头禀报道,“路中央躺着两个人,挡了前行的道。”
苏碧湖闻言忙问道:“怎么会有两个人?是否还有命在?”
此时已经护卫上前查看。回道,“两人都还活着,不过像是染了重病的样子。”
苏碧湖突然掀开车帘,跳下马车说道:“待儿家也去看看。”
“大娘子。”见她几步上前就要走到那两人身边,护卫忙把她拦住,焦急的行礼道,“大娘子且等一下,万一这两人是得了什么怪病,影响大娘子就不好了。”
苏碧湖想了想,唤来疡医道,“你去看看,那两人可是染了什么重病才会被抛弃在此处。”
疡医应了一声,上前查看一番,而后回禀道:“回娘子的话,这二人都是伤寒引起的高热,并无其他病症。”
苏碧湖闻言忙几步上前,才一看就惊讶的道:“咦,竟是他们?”
地上躺着的竟是之前在柴房**时被她撞见,后来又帮了她的那两个气度非凡的家僮。
总算追上她的婢女闻言问道:“大娘子认得这两人?”
苏碧湖点点头,回道,“之前曾经见过一面。”又吩咐道,“先在此停留片刻,疡医你给她们看诊一下,务必治好才行。”
“可是……”婢女犹豫的道,“大娘子不是急着赶路吗?”
苏碧湖道:“此地到新安还有好几日的路程,也不急这一时,正好午时将近,在此地用了午膳再走不迟。”
之后众人从后面一辆专用来装东西的马车上的装备搬下来,做了一个简单的帐篷,苏碧湖又命人把一块较为厚软的毯子拿来铺好,方才让人把殷暖和水奴小心搬到上面去。
其他人也生了几个火堆准备吃食,而其中一个就被疡医用来煎药。
因为有两个人病人,疾医一人转来转去颇有些忙不过来。苏碧湖虽然帮不上什么帮,却也跟出跟进焦急不已。
“大娘子。”疡医道,“这两人身上的衣物都湿透了,还是先换下来比较好。”
“哦,好的。”苏碧湖应着,忙吩咐人去找衣物来。男装她自是没有,就从那群护卫里面找了一套较为干净的给殷暖换上。而水奴的她就直接命人把自己的一套全新的拿过来。
两人此时都是安静的躺着,尽管因为生病的缘故气色很是不好,但是殷暖本身就容貌不凡,水奴此时脸上的淤青差不多已经退去,也是绝佳的模样,故而实在很难让人往家僮上面想。更兼之前苏碧湖又只是模棱两可的说和两人有一面之缘,因此大家都只当是那个大家落难的郎君娘子,对苏碧湖这般颇有些热忱的态度倒没有什么异议。
一番忙碌之后,两人总算退热,待婢女前来给两人喝下药,疾医说已无大碍之后,苏碧湖总算是松了口气。
午膳还未准备好,其他人都已经出去忙碌了,苏碧湖无事可做,干脆盘腿在两人旁边坐下,托着腮若有所思的看着两人。
若是她没记错的话,他们应该跟着之前的那一批奴仆去新安的,现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转念一想,苏碧湖忽然又明白过来,想来就是因为染了重病,所以才会被管事的毫不犹豫的抛弃在半途上了。她忽然叹了口气,不管是她的阿父或者阿兄阿弟们,似乎都没有把家僮的命当成命,在他们眼睛,一个家僮还不及一头牲畜来得有用吧?
真是的,门第之差真的有这么残忍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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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三六章 复苏
殷暖睁开眼睛,第一反应就是寻找水奴的下落。待发现人好生躺在自己身边的时候,才松了口气,同时却又因为水奴躺在自己身边而升起一种酸涩又温暖的感觉。
见水奴脸色犹自苍白,殷暖忍不住伸手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直到发现高热已经退去,体温恢复成常人的温度,终于彻底的放下心来。方有心思打量目前两人所处的场景,然而才一抬头,就撞上另一个人饶有兴趣的目光,一时被怔在原地。
“之前……是娘子救了仆和阿姊?”
“嗯。”苏碧湖托着腮,点点头,见他慌忙把手从那个娘子的额头上收回来,便笑道,“感情这么好,之前还说你们不是在**?”
“娘子误会了。”听她又提起这两个字,殷暖有些难为情的解释道,“阿姊是阿姊,不是娘子想的那样。”
“就是说你们是姊弟?”
“嗯。”殷暖毫不犹豫的点头。
“可是你们一点也不像。”苏碧湖依旧托着腮,大眼睛一闪一闪的,若有所思的道,“况且儿家那些阿兄阿弟可从来不曾像你这般温柔对待过人。
“这……”殷暖脸又红了,支吾半响,方才难为情的开口道,“多谢娘子救命之恩,可否劳烦娘子先出去一下?”
虽然穿戴整齐,但这般躺着和一个女郎说话也实在让人难为情。
“啊,抱歉!”苏碧湖连连点头。“儿家先出去了。”
知道人已经消失在帐篷外,殷暖方松了口气,尽量小心翼翼的起身穿起鞋子。简单整理一下头发,方才又回头在毯子前的胡床上坐下,打量依旧沉睡着的水奴。
似乎自从水奴来到他身边之后,这样看着眼前水墨一般安静美好的画面的情形已经不知是第几次。心里自责的同时却又有些忍不住的愉悦,好像能这样看着她就是一件让人觉得欢喜的事。
想着方才自己也是在阿姊身边醒来,殷暖忽然便觉得脸颊有些莫名的发烫,慌忙轻轻拍了几下,也起身走出帐篷。
苏碧湖正在帐篷外的林子里手搭凉棚抬头看着天上飞过的几只极好看的鸟儿。听见脚步声。便回头笑道:
“好啦?”
“嗯。”殷暖点头,再次道谢道,“这次仆本以为和阿姊已经凶多吉少,谁知最后竟能大难不死。娘子大恩大德。仆定当竭尽所能以报答。”
“何必如此客气。”苏碧湖说道。“其实该说抱歉的是儿家才对。让你们流落到如此地步的不也是我苏家的人吗,况且你们在府里的时候还帮过我呢?”
见殷暖还欲说什么,苏碧湖忙道:“好啦。咱们就不要在这里感激来感激去的了,你先去溪边洗漱一下,然后来吃些东西吧?听疡医说,你阿姊也要醒过来了,你也帮她准备些吃的吧!”
听见她提起水奴,殷暖果然把心思放到这上面,施礼道:“多谢娘子提醒,如此仆先告辞。”
苏碧湖走进帐篷的时候,水奴已经醒来,看见她,就点头道:
“多谢苏娘子救命之恩。”
镇定自如的态度让苏碧湖都有些惊讶,就好似她一开始就知道是她救下他们似的。
“不客气不客气。”苏碧湖慌忙摆摆手,“明明是我苏家人的过错,你们这样一直道谢,儿家更是惭愧了。”
“我们?暖暖他……”
“他很好的。”苏碧湖道,“他去吃东西了,应该等下就会过来。”
“这……”水奴有些疑惑,“这是怎么回事?”
若说她是半路被抛弃,然后被这位苏家娘子救了倒能理解。可是殷暖怎么也会在这里,至少她记得在昏迷之前,殷暖是没生病的,而若是没病,那些人又怎么可能同意让他留下。
“就是你们两个人染了伤寒发起高热,病得很是严重,然后就被苏家管事抛在半路了。”说了这里,苏碧湖更是有些心虚的看了水奴几眼,“对此儿家很是抱歉!”
水奴摇摇头,心里疑问更深,她记得殷暖可没有生病的,怎么也会和她一起病倒被人救了?正要询问,殷暖就捧着一个碗走了进来。
“阿姊!”殷暖进来看见水奴醒来很是高兴,见苏碧湖也坐在一边的胡床上,便也向她点点头打过招呼,而后又转向水奴道,“头还疼吗?可还有哪儿不舒服?”
水奴摇摇头,“无妨,暖暖你还好吗?”
殷暖有些赧然,有些的心虚的看了水奴一眼,见她神色如常。便摇摇头,问道:“阿姊你可饿了?”
“嗯,有点。”水奴也看见他手里端着的碗,笑了笑说道,“我先去洗漱一下,回来再吃好吗?”
“好。”殷暖忙点头道,“吾带你去。”
“嗯。”水奴起身,这才发现身上换过的衣物,质地极佳,断不是一般婢女能穿的,她转向苏碧湖道谢道:“苏娘子,多谢你的衣物。”
“不必客气。”苏碧湖摇头道,“不过一件衣服而已。”
水奴又道:“还是应该感激的,苏娘子,我们先失陪一下。”
苏碧湖依旧托着腮饶有兴致的看着两人,闻言点头道:“好的。”
不比之前潮湿了几天的天气,这天阳光正好,树林里飘来树木的清香和各种花草的芬芳,倒有几分难得的心旷神怡。
水奴轻轻伸了一个懒腰,眼睛微微眯起,面上带了几分满足的神色。她身上穿着一件质地极好的浅黄…色的大袖长裙,是殷暖从来不曾见她穿过的颜色,长长的头发没有被盘起而是直接垂到腰部以下。
如此情形殷暖竟有几分看得痴迷了。只是待看见同样看得怔住的其他苏家奴仆时,心里忽然又起了几分别扭。
“阿姊。”殷暖轻轻牵起水奴的手,“溪水在那边,我们过去。”
初春的溪水尚且冰凉刺骨,白日阳关下已是如此,夜里还不知是怎样情形。水奴把手探进水里,眸子里忽然就暗了几分,她抬头看着殷暖,眼里多了几分心疼的神色。
“阿姊?”殷暖被她看着,有些不解。
“无事。”水奴笑了笑,低头继续洗着脸。
待两人一番收拾,又吃了些东西。苏碧湖在得知他们名姓之后才又开口问起两人接下来的打算。
“去哪儿?”殷暖有些惊讶的看着问出这句话的苏碧湖,若是没弄错的话,他们现在的身份应该是苏家买进来的奴婢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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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七章 路围
“嗯。”苏碧湖点头,“儿家也是大胆猜测一下,因为你们怎么看也不像出身于卖身为奴的人家,故而有此一问。若是你们有去处,儿家一定会让人送你们归去;若是无处可去,也可以继续留在苏家,当然啦,这次儿家一定不会再让你们遇见之前那种事情了。”
她大眼睛扑闪着,一脸真诚的看着两人。殷暖不过犹豫片刻,就点头道:“如此就有劳苏娘子了,仆和阿姊来自新安,确实是在一次意外之中被人贩卖进贵府的。”
“新安?”苏碧湖惊讶的道,“正好儿家此次也是前往新安,咱们可以一起上路呀!”忽然又想起什么,她忙解释道,“这确实是一个巧合,儿家确实也是一路往新安去的,虽然和之前把你们抛下的管事不是一起出发,但确实是一个方向的。若你们介意,儿家可以安排人另外护送你们。”
殷暖笑着摇摇头表示无妨,“如此这一路就有劳苏娘子了。“
因为殷暖两人耽搁了一天一夜的行程又重新开始出发,殷暖说毕竟男女有别,便没坐在马车里,而是和其他护卫一起骑马赶路。
马车平稳的行行驶在大道上,苏碧湖倚靠在马车里的坐榻上,手里拿着一块糕点有一搭没一搭的咬着,见水奴坐在车窗边,掀起车帘频频看向马车外,便忍不住感慨道:
“殷娘子你们姊弟相处得真是融洽,好生让人羡慕。”
水奴笑了笑没说话。苏碧湖又道:“之前我们看见你们的时候。你们两人躺在路中央昏迷着,且都发着高热。殷郎君还浑身湿透,疡医说,应该是殷郎君自己去湖里把自己浸湿的,大概是想要给你降温来着。”
虽然自己在醒来之后发现两人衣物已经换过之时,水奴就想过可能是这样的情况,毕竟若只是一般的高热,是没有换衣物的必要的,除非有其他的原因。
然而现在真的听苏碧湖这般叙述出来,水奴心里还是五味陈杂。更何况。殷暖用了这种自损的方式给她降温。只怕也是存了一丝一起被抛弃的心思。
苏碧湖继续感概道:“可惜我们家里的那个兄弟姊妹都是有着深仇大恨一般,恨不得和对方眼不见为净才好。要是儿家也有这样的阿弟就好了。”
水奴忽然接道:“暖暖不是儿家的阿弟。”
“什么?”苏碧湖惊讶的看着她,“不是阿弟,那他怎么会对殷娘子你这么好呢?还是你们真是那种……关系?”
先前她虽然知道水奴的名字。但听殷暖说两人是姊弟。便想当然也认为水奴是姓殷。
水奴摇了摇头。笑道,“五郎君是主人,儿家是他的婢女。也不姓殷。”
苏碧湖闻言更是惊得说不出话来,虽然她心里没有门第之见,但是这样的主仆关系,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半响,才说道:“难怪你们看着一点不像,之前果然是被人贩拐卖的吧?”
“嗯。”水奴点头,“五郎君说的都是实话,并不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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