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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婢-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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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家僮找了一夜,因为家主外出,主母甚至亲自带人寻找,直到天明时,方才顺着池边踩滑的脚印在花池找到祝氏尸身。
“都是妾身的错。”马思棋面容憔悴,神色哀凄,“若非妾身失察,怎么出这样的事故。”
殷昕冷着脸看着她,好一会儿,终是轻叹口气,转身离去了。
马思棋心里有些惶恐,安排好祝霜后事之后,慌慌忙忙的在书房找到殷昕。
“夫主。”马思棋怯生生的唤了一声,“祝氏院里的家僮妾身已经命人严加惩戒。都是妾身大意,竟让祝氏一尸两命,请夫主责罚。”
殷昕揉了揉额头,又叹了口气,半响说道:“过来坐会儿吧,你也忙了一夜了。”
马思棋闻言顿时心里一松,知他不会深究了,但是毕竟接二连三失去孩子,殷昕肯定心结难解,又见他如此心情还想着怜惜自己,心里简直软得一塌糊涂,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立刻双手奉上。
她也果然没让殷昕失望,不过是几句柔情蜜意,第二日,马家一切便清清楚楚的摆在殷昕面前。
“思棋,你又何必如此?”殷昕执起她的手留下一吻,柔声道,“祝霜的事,我并没有怪你。”
“妾身知道。”马思棋道,“可是眼看着今日夫主为殷暖等人的事烦心不已,妾身实在担心,也想为夫主分忧一二。”
“你有这份心就够了。”殷昕把人抱在怀里,“能有你一直陪在身边,我便再无遗憾。再说,你把这些告知于我,若是外舅知晓,怎会轻饶于你?”
“我相信夫主。”马思棋道,“夫主断不会让我难做的是吗?而夫主知道这些,也能让父亲帮你更多。”
“思棋放心。”殷昕把人抱起放在床榻之上,一点点吻上娇嫩的唇,雪白的颈,含糊着道,“马家是你娘家,我感恩尚且来不及,又怎会忘恩负义?”
马思棋闻言满意至极,很快沉浸在殷昕构造的甜蜜幻境里。
虽说殷昕面上很不在乎,然而马思棋明白,毕竟祝霜也曾独占过恩宠,如今又接连失去两个孩子,殷昕断没有就此忘怀的道理。
在又一次见殷昕怔怔看着祝霜曾经居住的院子,马思棋担忧他心血来潮严查祝霜死因,心一横,终于决定再说点事转移他的注意力。
她嫁给殷昕多年,对他的性格喜好自是清楚。如今能引起殷昕注意的,怕也就只有那位公主殿下。
虽然不愿意再次提起殷昕对司马君璧的兴趣,但是想到自己还有把柄在司马君璧手里,与其每日小心翼翼的担忧着,还不如帮助殷昕弄死殷暖之后,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人弄到身边来。
不仅讨好了殷昕,而且在自己地盘上,一个失了势的公主,还不是任她拿捏。况且看殷昕如今百依百顺的态度,难道还担心自己失宠不曾。
果然,当殷昕得知司马君璧就是即将和亲的公主时大惊不已。他只知恰舜有和亲之意,还以为皇家会选个贵族女子封个称号嫁过去,却不想竟真的是用东阳公主和亲。
第四三五章 婴与刺客
“听妾身父亲说,之所以非东阳公主不可,是因为太后参与的缘故。”马思棋说着泪眼盈盈的看着殷昕道,“夫主果然对公主殿下还念念不忘吗?”
“怎么会?”殷昕忙道,“思棋知道的,我对她不过是个执念罢了,再说她之前如此蔑视于我,不在她身上出了这一口恶气,又怎能甘心?”
马思棋闻言彻底放下心来,“夫主放心,只要是夫主想要的,妾身定会倾力相助。”
殷昕现在对她几乎是言听计从,立刻就询问她有什么办法,并且表示,以后就算真的得到司马君璧,也定不会负了她。
马思棋闻言彻底放下心来,她的计策也很简单,虽说公主和亲看似已没有挽回的余地,但马家和郑家早已结盟,若是这两大家族联手,郑家又是太后亲信,想要在和亲队伍中安插自己人手,在半路上来个李代桃僵替换公主什么的并非不行。
“不过……”
殷昕急切道:“不过什么?”
“当务之急还是要除去殷暖才行。”马思棋道,“依照那殷暖和公主的关系,还有他如今的势力,只要他还活着,处处都是变故。”
殷暖!又是殷暖!
想起他这段时日对自己的压制,想起他和司马君璧那让人记恨的关系,殷暖咬牙狠道:“放心,我定不会让他活太久的。”
或许是一直以来的恨意压制,又或许是这一次马思棋说的太过诱惑,让殷昕觉得司马君璧近在咫尺,更多了几分动力。
总之一旦他没了顾忌的发狠,便是殷暖也颇有些不甚其扰。
各种刺客暗杀或者高利买通家僮下毒,殷昕手段很是直接而又狠辣。在树砚阁清洗了将近一半的家僮,殷暖身边也折损多个武功高强的护卫之后,暂居谢家的殷婴回到殷家,直接住进树砚阁里。
然而明知道如今出了树砚阁大门便处处危机四伏,殷暖却一如既往的在外忙碌着,甚至比以往更忙了些。
他很急,非常非常的急!
和亲的消息如今天下皆知,世人都以为皇帝定然舍不得让刚回宫不久的东阳公主去和亲。
然而殷暖何等敏锐,而今再想想先前君璧有些奇怪的态度,以及眼线送来的消息,哪里还有不知道的理由。
皇帝见到殷暖的时候是吃惊的,他知道殷暖会急,但不知他竟能把自己折腾到如今地步。
这个除了面对他的阿姊时温柔,在外人面前一向强大冷峻的男人,此时面容憔悴,甚至一只手臂还挂在胳膊上,放下了一切骄傲矜持,面对他深深弯下腰去:
“陛下,恳请你再等等,不用太久,一点点时间就行。”
皇帝看着他,忽然就莫名的多了一种信任,好像只要有这个人,有他的决心和能力,他的阿姊就真的能得到一个挽救的机会。
“可以,阿姊身体不好,朕自不会让她现在就离开。”皇帝看着殷暖,缓缓说道,“殷五郎,朕不管你用什么方式,只要你能留下阿姊,朕会给你一切方便。”
殷暖满心感激,又深深行了一个大礼。
“对了。”皇帝问道,“你的手这是?”
“多谢陛下挂心,不过小伤而已。”
“那就好,朕想阿姊定也不会乐意看见一个缺胳膊少腿的殷五郎。”
待皇帝先行离开,过了一会儿,殷暖才从茶楼出来。
阿元急急迎上去,“五郎君,如何了?”
殷暖回头看着远处庄严华丽的宫殿,半响,收回视线道:“没事了,放手去做便是!”
“真的吗?”阿元很是高兴。
殷暖点头,“速度快些,这段时日应该足够创造一个和恰舜大王子谈条件的筹码了,翁家如何了?”
“方才已经收到回信,来使正在正厅等着。”
“嗯,快些回吧!”
回去的路上,殷暖问道:“阿婴怎么样了?精神可好些?”
提起殷婴,阿元面上带着愁容,忧伤道:“自从昨日那几个刺客殒命之后,七郎君便在佛堂念经一直到现在。”
殷暖叹息,“他既不放心我,却又放不过自己。以后这些事,尽量别让阿婴知道,他心结太重。”
想起面色苍白,已经变成了小和尚的俊秀七郎君,阿元也是叹息不已,闻言连连点头。
然而许多事,或许真的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翌日殷暖外出时,殷婴竟已在门外静静等着。
“阿婴?”殷暖道,“今日我去的地方路程不远,又有数十护卫,定不会有事的,你且安心在家便是。”
“不。”殷婴摇头,态度很是坚决,“阿兄,吾今日心里不安,恐是有于阿兄不利之事。”
殷婴看着软乎乎的一个人,真执着起来却是无人能撼动的。
最后出行的人里还是加上殷婴,殷暖无奈,只得叮嘱,不到万不得已时,他不必出手。
山间路上,尸横遍野。尚且枯黄的路边草木被染成一片血红。
这是殷暖对各大世家出手以来,遇见的最大的一次反弹。单是殷昕一人的势力断没有这样大的手笔,想来马家和郑家也被逼得狠了。
殷暖不是那种不自量力打算一次得罪所有世家的性子,但是有些事却是不得不做的。
马家是殷昕姻亲,更重要的是,马家嫡女马思棋三翻四次对君璧出手。殷暖在关于水奴的事上,从来不是大度之辈,所以对于马思棋、对于马家,他从未考虑过是否要心慈手软。
而他既已因君璧之故与皇帝交好,郑家又是太后扶持,那么对付郑家就是他的诚意。
现在殷昕已逐渐控制马家,那么这一次联合郑家对他出手定是殷昕主意。
到如今这般境地,却是殷暖疏忽了。
地上的血越染越宽,有刺客的,也有己方护卫的。
殷暖一手尚且伤着,一手执着宝剑,被三两个刺客围在当中,尚且游刃有余。然而他却放心不下,不停的分心看向殷婴方向。
殷婴并不高大的身影几乎被淹没在刺客堆里,他面色沉静,眼神淡漠,几乎看不出些许情绪。虽被数十人围攻着,却好似在斟茶拈花一般,安静得吓人。
第四三六章 黎除心魔
一开始对敌时,殷婴并未下死手,然而当他发现对方打算以命搏命,甚至因他留手之过害死己方两名护卫时,便再未手软。
地上的血越流越远,刺客的尸身越来越多,殷暖的心里也越加的焦急起来。
他对面的刺客尚且剩下一人,围着殷婴的却只剩下了三两个。
明明身影被鲜血染成红色,然而看着却给人更加冷寂的感觉,殷暖不知怎的,看着这样的殷婴,只觉不可抑制的心慌焦急。
“阿婴。”被刺客缠着脱不开身,他只得一遍遍的喊道,“够了,不用了,剩下这三两个人要不了我的命,影响不了什么。”
然而一阵剑光闪过,围着殷婴的几个刺客也成了尸山血海里的其中一部分。
殷暖心神一震,竟愣在原地,怔怔的看着殷婴的方向。然而殷婴冷静冷漠至极,他回转剑身,毫不犹豫的刺进殷暖对面正对殷暖出手的刺客心脏。
挡住视线的尸体缓缓倒下,现出殷婴那张沉静非常的、此时却染上些许血迹的清秀面容。
“阿婴!”殷暖嗓音里不自觉的带了些颤抖。
“阿兄。”殷婴没有表情的脸上忽然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你没事,真好!”
殷暖上前几步,轻声说道:“因为你保护了我,所以我没事。”
殷婴依旧浅浅笑着,却有些怔怔的,“吾一直知道,救人,许是需要杀人的,却总是有些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什么,他却也说不出来。下一秒,方才还浅笑着的人毫无征兆的昏睡过去。
“阿婴!”殷暖大惊,忙伸手想把人揽住,却不想他先前已受了些伤,无力之下被带着摔在地上。
远处有马蹄声疾驰而来,在两人身旁停下。
“阿舅。”殷暖抬头看着逆光站在血泊里的那道狂傲不羁的人影,苦笑道,“抱歉,是我没有护住他。”
“不怪你。”谢羊黎俯身从他怀里抱走殷婴,“阿婴心魔不除,早晚如此。”
丝蕴和出岫驾着马车带着护卫匆匆赶来,殷暖吩咐护卫留下收拾残局,然后和谢羊黎一起带着殷婴上了马车,往殷家的方向行去。
殷婴这一次昏迷,竟是完全没有醒过来的打算,无伤无病,望闻切脉皆看不出不妥之处,安静得好似睡着一般。
如此几日过去,谢羊黎终于做了决定,直接把人送到梵音经声的庙堂里。
寺庙不大,已有了些岁月,隐于云山雾罩之间。香火也极为鼎盛,来来往往的香客虔诚的爬上高不见顶的台阶,安静非常。
谢羊黎抱着殷婴步上石阶,住进禅房。
方丈亲自外出迎接,待看过殷婴之后,道声佛号,说道:“本应无事,却也是大事,这是陷在自己的执着里,出不来了。”
对于这样的说法,谢羊黎并不意外。方丈又道:“在泥淖中求佛,看过的污秽太多,便把所有的罪孽揽在自己身上,然后自我施刑。”
谢羊黎问道:“依方丈之意,当如何他才会醒过来?”
“心结解了,也就醒了。”方丈道,“谢施主也不用太过担忧,他虽不能言不能看,却能听,待遇见某一契机,便能除去心魔,渡化自己。”
方丈离开之后,谢羊黎给殷婴擦过身子,换上干净衣物,盖好被子。
“听得见的吗?”他在床榻前坐下,低声道,“生于那样的环境,也不知怎么养成你这样的脾性。”
殷婴一动不动,秀丽至极的面容,眉色清浅干净,肤色细腻白皙,仿佛带了阳光的春雪,好似带着融融暖意,又冷得让人心惊,似乎承受不住这般明媚,随时都会消失在视线里。
谢羊黎的神色里竟有些无奈,他看着他,开口说着些没什么逻辑的话语,从月升日落,到红日朝霞。
“方丈说你把那些罪孽都担在自己身上,何必呢?人各有命,别人的因果,与你有何干系?所愿所得如所求,所有人心向往的,或是解或是劫,都是各自的命数,你擅自参与进别人的因果,那不是扰了他人的劫数吗?”
“你知道罗家还有罗氏心狠,他们害了殷暖,害了殷暖阿母,害了许多无辜的生命。阿婴,你有着正确的是非观念,所以想帮阿暖,却又说服不了自己的母亲,渡不了别人,更放不过自己,然而这不过是佛家所说的因果而已。还有你杀的那些刺客,他们出手时便想要别人的命,那时便已种下因。阿暖无辜,他既无害人之心,你护他又有什么错?”
“罗家派了杀手对付阿暖那么多次,我没有放过的理由;严州刺史坏事做尽,甚至想要贩卖阿暖和公主殿下,吾便废了这个刺史。吾之生涯中,如此之事还有无数,阿婴你说,这也是错吗?他们做下因,我成全他们果,难道你认为我也该如你这般,自成心魔,然后陷在里面,再不出来?”
谢羊黎絮絮叨叨随心随性的说了一堆。窗外破晓时,床榻上一直安安静静闭着的眼角忽有两行清泪缓缓流下。
翌日,清醒过来的殷婴依旧是沉静淡漠的模样,却又似乎少了些许冷意。甚至在谢羊黎推门而入时,绽放出一个轻轻浅柔柔的笑容。
谢羊黎似乎永远是那个能第一眼看出他表情变化的人,忽然迎接殷婴这样一个笑容,不自觉间,他面上这段时日蓄积的戾气也渐渐散去。
“醒了?”谢羊黎笑了笑,没忍住走过去摸了一下他光光的圆得很好看的头,“那就好,以后可别吓人了!”
“嗯。”殷婴乖巧的点头,“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作为自己看到大的外甥,谢羊黎相信殷暖的能力,只要是殷暖决定的,他从未想过去干预什么。
这一次也是,他直接告诉殷暖,谢家的势力他随便用,无须客气。殷暖知道他的意思,也没打算客气。
殷昕对取殷暖性命一事上没想过留后手,结果便是没取了殷暖性命,反倒让殷暖的手段更狠辣也更难招架了些。
原先还想着等完成李代桃僵替换公主的事之后再收拾马家,然而在殷暖的步步紧逼下,殷昕迫不及待的想要扩大自己的势力,以便取得更大的胜利。
第四三七章 马氏休死
这段时日镜朝世家仿佛重新洗牌一般,屹立百年的世家大族倾塌也不过瞬息之间。
先是赵家,再是马家。殷家家主殷昕处在风口浪尖上,人人巴结的同时,也人人自危。
然而在外风光无限的殷昕此时并不如别人所想的那般志得意满,满腔怒火在马思棋哭哭啼啼赶来的时候上升到了极致。
“夫主,你……你……”马思棋扑倒殷昕身上,“你不是答应过妾身,绝不会对马家出手的吗?”
“滚开!”殷昕一脚把人踢开,恼怒道,“若早知马家不过空壳一具,我又何必费这么大的心思!”
“夫主?”前一日还温情柔意的夫君突然换了一副狰狞面孔,马思棋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你在说什么?马家家大业大,怎么会是空壳?”
殷昕冷笑,“我还骗你不成?不知廉耻的娼妇,我就说你怎么会这么好心,原来是看马家已经没救了是吧?”
马思棋面色苍白,全身都在颤抖着,“你……你说我是什么?”
“不知廉耻的娼、妇!”殷昕满脸嫌恶的看着她,一字一顿的重复了一遍,“之前顾忌马家拿你没办法,但是你算计我身边的人,我算计你,这不是很公平吗?”
“你……你在说什么?”
殷昕道:“你利用赵氏对付公主,又借她之手几次三番害我孩儿,真以为我不知道祝霜是怎么死的?这些也就罢了,甚至还不守妇道与人私通,与殷照那厮混在一起。怎么,真以为我闭目塞听至此?”
“你、你……我那是因为……”马思棋闻言只觉万念俱灰,仿佛被人凌迟一般,每一寸皮肉都疼入骨髓。她满眼不可置信,震惊又害怕的看着殷昕,“你既然都知道,为何还会……”
为何还会有后来的那些温存,那些柔情蜜语,让她本来已经绝望的心,又充满了希望。
“还没听明白吗?”殷昕凑近她,皮笑肉不笑的慢慢说道,“因为我为了利用你呀!”
马思棋几近崩溃,“可是我爱你啊!”
“爱?”殷昕冷笑,“若你这也算是爱,那这爱可真是够让人恶心的。”
马思棋闻言跌坐在地上,彻底失了生气。
殷家这段时日也算是动荡不堪,先是接连怀孕的妾室出事,然后好不容易重得家主恩宠的主母马氏又忽然被以不守妇道、与人私通为理由,一纸休书送回马家。
之后很快又传来马氏在半路上跳河自尽的消息,而如今马家已经自顾不暇,自是无人收尸。曾经的马家嫡女殷家主母,就这样浮尸河流,在之后被人一张破席一卷,随便葬在荒野。
阿元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很是狠狠的出了口恶气,“这样狠毒心肠的人,活该她如此下场。”
这日,明玉殿的东阳公主忽然收到些别致的礼物:一个个形态可爱精致的灯笼,色彩多变俏丽。
而送灯笼来的,竟也是个旧时熟人。
松云镇周家灯笼向来有上贡的资格,而周家这一代的领头人周青竹竟不知何时成了殷暖附属。
周家既有出入皇宫的资格,有兼这一代的家主是位女子,想来到明玉殿自有法子可想的。
司马君璧看见旧人,又看见这些灯笼,心情果然大好,忙让人坐下,又命宫婢奉上茶水糕点。
“谢过公主!”周青竹依言坐下,笑盈盈的不见半分局促。显然对公主的身份并不惊讶,事实上,她有种本该如此的感觉,总觉得水奴当初那样的气度,也只有这样的身份才配得上。更何况,能让殷五郎君如此放在心上的,除了当初那位,还能有谁?
君璧把玩着一盏小巧的灯笼,大大方方的问道:“这些,可是暖暖让你送来的?”
周青竹点头,“若是公主有其他喜欢的,民女再给你送来。”
君璧笑道:“不了,这些就很好,想来夜里亮起时,定是美得惊艳的。”
之后又说了些旧时趣事,周青竹告辞离开,因田送她出了明玉殿,回来便看见君璧一盏一盏的看着那些极其美丽的灯笼。
外人看不出什么,君璧却能在那些光影之间,看出一句句的言语,千言万语汇成一句,不过“安心等我”四字。
却说周青竹还未出宫门,便被皇帝召去。
他也没说什么,甚至语气里还有些欣慰,“朕听说,今日阿姊心情颇好。”
周青竹不知他此言何意,只恭恭敬敬的听着,皇帝又道,“你是殷暖的人吧?他确实是个有本事的,竟弄这么个人光明正大的在朕眼皮子底下晃悠,既然如此,想来也没有瞒朕的意思。不过无所谓了,以后你可以多来。你来了,阿姊就开心了。”
出了宫门,周青竹直接回了松云镇。
殷暖没让她去殷家回话,他知道他的阿姊,好与不好,问他人从来没用,因为她在外人眼中,永远是最完美的模样。
朝中,李太后虽然暂且安分,然后背靠太后这颗大树迅速成为世家新贵的郑家却不愿就此沉寂下来。
对此情形皇帝自是乐见,本就正愁没有足够的理由清理朝堂。
待李太后发现情况不对时,朝中自己的亲信已被肃清大半。
李太后大急,心知再不作为,只怕今后再无机会,迅速召郑家家主进宫,殷昕早已经和太后处在一条船上,自然也在传召之列。
朝中形势严峻,既是因李太后而起,后宫自然也安静不了,特别是李太后视司马君璧为眼中钉肉中刺。
殷暖征得皇帝同意,暗中让自己身边最为精英的护卫守护在明玉殿周围。
皇帝一开始并不情愿,他也防着李太后会对君璧下杀手,自然也加强了明玉殿护卫,甚至把明玉殿的宫婢一遍一遍的严查了一遍。然而在殷暖为证实力让殷婴轻易破了明玉殿守卫之后,皇帝终于心服口服。
“陛下息怒……”
“罢了罢了。”皇帝摆摆手道,“殷家七郎君身手了得朕也是听说过的,你不必如此,再说都是为了阿姊安危,朕没什么好顾忌的。”
第四三八章 殷昕结局
君璧这段时日虽不问世事专心养身子,然而这么大的动静想注意不到都不行。
“想来是李太后那边终于出手了。”毕竟除了李太后,也没人对她这般深仇大恨需要皇帝殷暖他们如此小心翼翼。
“需要婢子去查探吗?”
“不必了。”君璧道,“其实没什么太复杂的事,李太后心思太过明确,反倒是最易猜透的。之前那些事都查透了,她的那些事儿,也差不多剥清楚了。”
因田闻言暗自点头,可不是吗?这段时日已经查出下毒的宫婢三人,处死刺客几波。对方手段虽狠,但来来去去也就那几样。
郑家和李太后原为一体,此番同时覆灭也在情理之中。
皇帝在朝堂上一条条罗列郑家罪状,种种恶性听得人神共愤。
最后,郑氏家族除家主之外全部流放,家主当庭杖毙。
李太后不仅后宫干政、残害忠良,甚至谋害皇嗣,然念镜朝崇尚孝道,故而留得一命,削除封号,终身不得出殿门一步。
而殷昕早有准备,竟暂时洗脱嫌隙。
皇帝的人找到李太后时,是在明玉殿里。
她孤身前来,依旧是雍容华贵的模样,身后却连一个宫奴都没有。被拦在殿外之后,君璧让人把她放了进去。
司马君璧坐在软塌上,看她进来,便抬手道:“坐!”
李太后毫不客气的坐下,定定看她半响,眼里有着怨恨闪过,半响,直接道:“你可能会觉得,我三翻四次至你于死地,皆是不放心那个秘密的缘故。”
君璧闻言抬头,“难道不是?”
“自是有一点的,但不全是。”李太后看着她,说道,“我最恨的,就是你这种语气,这种说话的姿态,明明当年不过是个小孩子,却永远一副高高在上等着人膜拜的模样。你从出生起,便是这世间最尊贵的身份。怕是不明白,我这种婢女出身的,那种恨不得立刻将你拉入泥淖的心情。”
君璧面无表情,很客观的道:“你很聪明,一路走来自也不错,若非心思太过,不至于今日如此。”
“是不错!”李太后忽然笑起来,从一个婢女到太后至尊,她的一生,无论谁去评断都是一段传奇。然而她没想到的是,她从嫉妒司马君璧开始,机关算尽把自己送到最尊贵的位置上,到最后一败涂地的时候,还是得看着她最尊贵的模样。
“因为你送明照到我身边,所以有我如今的地位;然而没有你送上的那些确凿证据,皇帝如今要定我的罪怕也没有这么容易。真是成也因你,败也因你。”李太后看着她,忽又狠狠的道,“不过,就算再有一次机会,我还是恨不得你立即消失在这个世上。”
君璧没有回话,仿佛眼前这人并不存在一般。直到皇帝过来命人带走太后时,方才听见她清清冷冷的嗓音慵懒的道:“所以,你还是会有这样的结局。”
李太后浑身一震,终于散去一身强撑的气势成了一位年老的妇人,佝偻着身体,再没言语。
郑家和李太后一脉被肃清不过瞬息之间,而皇帝雷霆手段也镇住朝中余下的蠢蠢欲动的朝臣。
殷昕本以为自己神通广大,在利用李太后巩固自己的势力之后还能在最后脱身而出,却不想这一切不过是殷暖留给他最后的喘息罢了。
他说他谁也不归顺,只归顺他自己,殷家他要,司马君璧他也要。然而直到最后,他在朝堂上的所有人被皇帝不知不觉中清算,就连他的生意也被殷暖接手,才知道他谁也得不到。
殷昕带着人杀进树砚阁,殷暖一点也不惊讶,好整以暇的等着他。
殷昕恨急,看着殷暖的眼里喷火似的,一字一句恨不能带着锋利的刀刃刺向殷暖,“这一切,都是你算计好的?马家也是你的手笔?”
“现在才想到?”殷暖道,“我留着马家给你对付赵家,任务完成之后,自然不可能让你凭空得个助力。”
“你怎么不去死!”殷昕咒骂一声,带着人就想上前取了殷昕性命。然而殷暖甚至未动一下,他的人已被全部拿下。
殷昕此时方才明白,殷暖的能力早已在他想象之外。他甚至未曾出面,就轻而易举的借刀杀人,最后也不声不响收了马家势力,留给他一个空壳。
“殷暖,你这是要彻底毁了殷家吗?”
殷暖道:“殷家一直都会在,只是再与你无关而已。”
殷昕咬牙切齿道:“你真的以为这样就能毁掉我?”
“确实可以。”殷暖点头,“你和郑家还有李太后勾结的那些证据,是我上交给皇帝的。证据确凿,现在官兵应该已经在来路上了。”
殷昕目眦尽裂,却也明白大势已去,再无回旋余地。
皇帝的人很快到来,殷昕被抓,殷家彻底易主。
殷暖成为郎主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把殷家迁到建康。虽说这怎么也算是伤筋动骨的一件大事,然而殷暖早有准备,如此也正好将殷昕留下的残余势力一举拔除,是以倒是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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