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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婢-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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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防夜长梦多。”

  “太后的意思是?”

  “大司马年老体衰,作风不正,治下不严,明日早朝,让他告老去吧!”

  郑朗主闻言心下大喜,现在郑家在朝中官位最高的便是他的长子,此番换人,人选自是郑家长子无疑。大司马位列三公之首,他们郑家,终于就要真正的光耀门楣,地位将一举超过六大世家。

  之后太后又说起司马公主一事。

  郑朗主道:“听说公主殿下身体孱弱,怕是时日不过,太后不需太过担忧。”

  李太后冷笑道,“这公主殿下心思玲珑无比,即便只剩一口气都让人放心不得。”

  郑朗主道,“若是太后不方便的话,要不要我郑家……”

  “这个时候不宜出手。”太后道,“皇帝护得太紧,不过恰舜此时来和亲倒是个大好机会。”

  郑朗主既然能带领郑家走到今天这个位置,自然是有些心计的,略做思考之后便道:“公主殿下病重,皇帝又与她感情深厚,想来不会真的把公主送去和亲,到时候怕是随便找个侯门女子封个公主代替。”

  太后点头道,“哀家亦是如此猜测。”

  郑朗主接着道,“既然如此,咱们何不赶在陛下之前,告知恰舜王子公主身份,且是我朝唯一一位公主。”

  太后闻言立刻点头道,“此事可行,这大王子身份不低,想来轻易糊弄不得。至于其他,只要出了这道宫门,依司马君璧那病恹恹的身体,想来也活不到恰舜去。”

  只有人死,她才能真正的高枕无忧。

  这一日司马君璧用了午饭,正准备歇息片刻,忽然有宫婢来报说太后传召。

  因田闻言下意识走近司马君璧一些,低声道:“她这是想做什么?”

  君璧摇摇头表示无妨,然后问宫婢道,“不知太后为何事传召?”

  宫婢笑道:“回公主殿下,园中梅花开得正好,太后娘娘听闻殿下今日身子大好了些,便请殿下前往赏梅。”

  君璧回道:“本宫谢过太后美意,只……”

  “回殿下的话。”宫婢笑着打断司马君璧,“这也是陛下的意思。”

  “陛下?”

  “是,婢子来时,皇帝陛下已让人置备酒席,正在园中赏梅。”宫婢说着,忽然声音放低了些,又道,“太后娘娘还说,陛下整日操劳国事,还要忧心后宫和睦,实在让人心里不忍。”

  听闻皇帝也在,虽一时不知太后突然示好为何,司马君璧还是点头同意了。

  “公主……”因田还有些不放心。

  “无妨。”君璧道,“陛下也在呢,且安心些。”

  事实也是如此,不知是不是真的是因为皇帝也在,太后虽称不上有多热情,倒也算相安无事。等司马明照因为官员前来觐见离开,司马君璧也打算离开时还叮嘱了一句天冷地滑,特命先前那个宫婢又带着几个宫奴跟着送回来。

  一定人浩浩荡荡,走过一凉亭时,恰遇前方走来三四个男子,当先一人身量高大,颇为器宇轩昂。对方在看见公主一行时,率先退到一边避到花丛后面。

  司马君璧也没在意,太后殿里跟来的宫婢忽然上前一步低声道:“公主小心,这里有些积雪颇为难行。”

  司马君璧本就坐在软轿上,此言不过是为提醒那几个抬着软轿的壮妇而已。

  正在这是,一旁小道上忽然匆匆冲出来一人,眼看着直接撞向司马君璧的方向。因田速度极快的往前一步,直接把人踢在一旁。

  那人待看清情形,吓得直接跪在地上语无伦次的求饶,“殿下饶命,奴……”

  司马君璧还未开口,太后殿里的宫婢已经上前一步怒骂道,“你好大的胆子,这可是本朝唯一的公主殿下,岂容你这般放肆!来人……”

  “罢了。”司马君璧开口道,“回吧!”

  “是。”宫婢立刻退到一边,低声呵斥道,“还不赶紧退下?”

  宫奴忙不迭的退到一边。司马君璧若有所思的看了那宫婢一眼,没再开口。

  直到他们一行离开,站在花丛后的几人方才走出来。

  尹琮看着司马君璧离开的方向,脸色微沉,眉头皱得死紧,“唯一的,公主殿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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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二三章 其心可诛

  
“大王子,怎么了?”

    “没事。”尹琮面色恢复如常,“先去看看镜朝太后突然召请是为何事。”

    “是,不过说也奇怪,太后为何会突然召请大王子?”

    “不管因为什么,不该说的别说,不该听的,只做没听见便是。”尹琮在来镜朝之前并非一点准备没做,太后干政的事也了解一些,不过这终究是镜朝自己的事,而且在见过镜朝皇帝之后,他很明白自己此次合作的对象是谁。

  只是,公主……尹琮眉头又皱起,回去还是命人去查清那日那个女子的身份。

  公主一行人回到明玉殿,天色已近黄昏,司马君璧喝了药,接过宫婢端来的蜜饯含在嘴里去苦味。不一会儿,便见因田从外而来。

  “公主吃药了吗?”

  “嗯。”君璧点点头,边命身边的宫婢退下。

  因田走进了些,低声道:“公主,之前遇见的那几个人身份已经清楚了,正是恰舜来使,当先一人便是恰舜大王子尹琮。”

  司马君璧揉了揉眉头,问道:“可知太后突然召请这些人的目的?”

  “并无什么特别的目的。”因田道,“太后倒是有心拉拢一二,不过对方显然没有此意,只说了些客套话敷衍而已。”

  司马君璧微微有些疑惑,总觉得那日的事太过巧合了些,正在这时,听见宫奴尖细的嗓音说道:“皇帝驾到!”

  不过片刻,皇帝未见人已经开了口:“阿姊今日可用过药了?”

  君璧出去见过皇帝,笑道:“儿家近日感觉身体好多了,陛下国事繁忙,不用时时过来的。”

  “那怎么行?”皇帝虚扶君璧坐下,说道,“这些奴婢阳奉阴违的太多,不亲眼看过,朕怎能安心。”

  君璧轻声笑了笑,“有劳陛下费心,真有不舒服,儿家还能隐瞒不成?”

  皇帝倒确实不信她的,他的阿姊,从来都习惯把不好的留给自己。

  在他开口之前,君璧忽又问道,“看陛下面色疲倦,可是发生什么让人不快的事?”边说边沏了一杯热茶放在他手旁,“国事繁杂,需徐徐而来,陛下不可忧心太过,伤了身体。”

  皇帝端茶抿了一口,感觉心里的郁气立刻便去了许多,也起了说话的心思,便把近日和亲一事说了,说完忙又补充道:“不过阿姊不用担心,朕断不会让这件事影响到阿姊的,对方要和亲的对象不过是公主这个尊荣而已,朕已经定下此番和亲人选。”

  然而无论他说的什么,司马君璧的脸色还是瞬间苍白一片。

  “阿姊?”皇帝吓了一跳,急道,“阿姊你相信我,真的没事的。”

  司马君璧回了神,见皇帝满脸焦急,缓了缓方开口道:“儿家自然是相信你的,只是……”

  只是已经来不及了。

  她终于明白了先前没想明白的,联系李太后突然的态度,以及先前巧合遇见的大王子,宫婢刻意的称呼:

  镜朝唯一的公主殿下吗?

  皇帝听君璧相信自己,很是松了口气,又见她面色不好,忙劝人歇下,方才听从她的意见离开明玉殿赶去处理国事。

  听见皇帝仪仗的声音远去,司马君璧从床榻上撑起身子,“因田。”

  “殿下。”因田忙上前一步用被子倚在她身后,犹豫片刻,终是没忍住,“关于和亲……。”

  司马君璧冷笑道,“这次是我失误,竟让她算计了去。”

  因田急道:“那之后怎么办才好?”

  “其实李太后急什么,我在哪儿又有什么区别?”司马君璧幽幽叹道,“这身体原也撑不了多久,死在哪儿不是一样?”

  “公主!”因田打断道,“你别胡思乱想,五郎君不是取药去了吗,定会没事的。”

  “暖暖……”司君璧轻轻叹了口气,闭眼歇了会儿,方才开口“是啊,暖暖也快回来了,只是这世界上,哪里真的会有什么起死回生的灵丹妙药!我只想着,再见他一面,也就满足了。”

  因田心里一急,眼泪立刻滑落下来,跪在榻前急急说道,“公主你难道不信五郎君吗,若不是真的,五郎君他怎么又……舍得离开这么久去找什么药?”

  “你哭什么?”司马君璧叹了口气,拉她起身道,“我都说了得见过暖暖才能甘心死去,若事事不顺意,哪能那么轻易的就去了。”

  因田咬着唇,不说话。

  “况且还有一事。”司马君璧道,“李陵容坑我一生,都这时候了她还执着如此,我难道还能放过她不成?只是之后诸多事务需得你去打点了。”

  因田复又跪下,沉声道,“公主请示下。”

  君璧伸手扶她起来,方轻声道,“拿纸笔来吧!”

  因田到外间命所有宫婢退下,然后搬了一张矮几放在床榻上,又拿来笔墨纸砚放在上面,开始研磨。

  司马君璧坐起身,边写边道:“这些年,朝中势力暖暖想来已经渗透大半,剩下一半陛下应该也心里有数,虽苦于对方根系庞大难以拔除,但其实不过早晚而已。所以朝堂上的事,我自是不会去干扰他们。”

  说着抬头,把手上的名单递给因田,“其实没什么太复杂的事,李陵容心思太多,反倒是最易猜透的。这些人虽然不是什么台面上的大人物,但是若是都查透了,李太后的那些事儿,也差不多剥干净了。”

  因田双手接过贴身藏好,司马君璧又看着她道,“因田,我原想着,以后我若去了,就把你带出来的那些人留给陛下,你回到暖暖身边去,想来有阿元那孩子看着,你心软之下必不会轻易伤了自己。”

  因田面色沉静,缓缓说道,“婢子只跟着公主,若让公主先去了,因田有何面目去见先一步离开的十二卫士。”

  “你呀!”司马君璧轻叹口气,道,“也罢,今日先不谈这些,我累了,你也去休息吧!”

  因田点头,忙伺候她睡下。又在床榻边守候一会,直到君璧沉沉睡去,方才起身走到外间。

  宫婢都下去了,外间安安静静的。因田才刚拉好帘子,十几个卫士已经安安静静的立在面前等候吩咐。
  
  
  
第四二四章 重返殷家

  
且说殷家,自从殷昕搭上太后这条线之后,殷家面上便是一派节节而上的气势。

    外人只道殷家与郑家这是走了一步好棋,隐有超越其他五大世家的趋势,却不知内里是如何的摇摇脆脆,四分五裂。

    就殷家家主殷昕眼里所见的情形,便是殷家五郎君殷暖与谢家家主谢羊黎沆瀣一气,而殷家老主母一心向着赵家,恨不能直接把殷家改姓为赵。

    “赵家根基虽深,但是郑家被压抑太久,一得势便极力想将朝中这些大家的势力连根拔起换成自己的。”宋兆说道,“是以不过是一丁点的挑拨引导,便直接拿赵氏开刀。”

    殷暖说道,“赵家狂妄太过,学不会王家的低调隐晦,郑家直到如今方才暂且翻身,想来赵家对打压郑家一事出力不少。”

    “五阿弟说得不错,郑家势头正盛,赵家后继无力,此番应是完了。”

    殷暖道:“既然如此,就再捧郑家一段时日,这把武器还可再打磨一二,别太早钝了利刃。”

    宋兆笑道,“可巧,陛下也是这样的意思。”

    既然不能把这些世家连根拔除,干脆就让他们自己先斗起来,偶尔添把柴火,最后坐收渔利。

    “对了。”宋兆拿出个册子递给殷昕,“关于赵家的一点账目,想来现在的你应该有用,就带来了。”

    殷暖接过翻了翻,冷笑道:“赵家这胃口可真是不小,若真一直如此,殷家改姓不过迟早的事。”

    “想来如何利用你比我更明白。”宋兆起身道,“当务之急是,五阿弟,你不眠不休赶了这许久路程,真的需得去好生休息。”

    “不急。”殷暖摇摇头,虽面色疲惫,眼里却全无一丝倦色。

    “我之前问过宫里的宫奴,公主她……这些时日在宫里挺好的。”

    “有劳阿兄。”殷暖笑了笑,眼里带上一抹温柔的神采。他拿起案几上那本赵家的账目,上面记录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甚至不用刻意做些什么,只需要让人无意中展在殷昕面前,便是最好的利用。

    是以在几天之后,殷昕再一次和殷家老主母发生争吵,殷昕气得甩出赵家账本,质问赵氏立场时,一切已在意料之中。

    赵氏看着手上账本,上面一笔笔记录着这些年赵家是如何一点点把殷家名下财产据为己有,改殷为赵。耳朵里听着殷昕一遍遍不甘的质问斥责,赵氏倒是难得收敛了一直以来的泼辣形象。

    “我儿说我为何不向着你,向着殷家?”赵氏冷笑道,“你说我为何不该向着赵家,是赵家给我的身份地位,若是没有这些,殷家那里还有我说话的余地?便是这一次降罪,若不是赵家,我现在怕是要反过来给你行礼了吧!”

    殷昕脸色气得涨红,“公主差一点命丧殷家,不曾波及九族已是天恩。阿母说的这些,可和你这些年来把殷家双手奉给赵家不相干。”

    “如何不相干?殷赵两家从联姻开始便是利益关系。”赵氏冷笑道,“不过我儿可是提醒我了,那日若非马思琪那个贱人从中挑拨,我也不会刚好迎上陛下。”

    “什么意思?”

    赵氏越想越是道理,气得起身指着殷昕道:“若非没有人指使,马思琪哪来的胆量敢算计于我?”

  此言意思便是马思琪陷害她是受殷昕挑拨,赵氏此时正在气头上,哪能相信殷昕否认言语。殷昕辩解几句之后也是不耐,两人争吵起来越加的没了顾忌。

    那日之后,殷昕和赵氏彻底母子离心,赵氏眼不见为净直接回了赵家,而殷昕利用太后的关系,对付赵家的手段渐渐走到明面上来。

    而这一切,皆在殷暖意料之内。

    殷家本就是六大世家之一,殷昕再不济,殷家的力量也是不容小觑的;而郑家后来居上,又有当朝半执政的太后为后盾。赵家同时迎上这两家,即便底蕴再如何深厚也招架不住,很快就跌出六大世家之列。

    赵家走投无路,想着既然殷昕和郑家都已成为太后一脉,而太后在朝中势力根深,硬碰自然不行,于是把注意打到皇帝身上,心想皇帝虽然被太后掌控着,但是年轻英明,并非没有一争之力。

    奈何方向是对的,然赵家在朝中势力已被清除大半,唯一剩下的几个人微言轻,甚至连觐见皇帝的资格都没有。

    于是几番筹谋之后,赵氏被送回了殷家。

    这一夜明玉殿又是一阵兵荒马乱,一直到日头东升,一身狼狈满脸胡渣的皇帝陛下看着床榻上终于睁开眼睛的东阳公主,有些语无伦次道:

    “阿姊,你终于醒了!朕好担心你会……会……”

    “会再也醒不过来吗?”司马君璧脸色苍白,虚弱的笑了笑,勉强抬手顺了一下皇帝有些凌乱的头发,“对不起,又让你担心了!”

    “不用道歉。”司马明照满心的酸楚,“是我不好,当了皇帝也护你不住。”

    “阿姊也不好。”司马君璧摇摇头,轻叹一声道,“这一夜我好像睡得很沉。阿照,我想了很多,想着你一个人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里,都是怎么过来的。对不起,都怪我,一直没想着回来看看你。”

    因田收起药碗,带着宫婢无声退下。

    皇帝摇摇头,眼泪终于落下,“我没有过得不好,李太后她,从来不敢让我受损分毫。”

    但是也仅限于此了,这个地方虽有仆从万千,却是冰冷彻骨的,所有人都在算计,算计着权力,算计着财富,就连感情,都是算计着的。

    然而他却并不煎熬,小时候千里迢迢的陪伴,姊弟两月下的温馨,他知道哪些感情都是真的。后来明白了自己的身世,知道君璧阿姊便是血脉至亲,知道她为了自己算计着全天下,最后却连自己都赔了进去。

    “真好啊!”司马君璧轻声叹道,“阿照,看你好好的,好像什么都无所谓了。”

    “阿姊!”皇帝见她面上再无牵挂的神色,忍不住便急了,“怎么能无所谓呢,你忘了还有殷暖他……”

    说到这里似乎颇有些不甘心,这种把自己心爱的宝贝亲手送出去的感觉实在……

    太糟糕了!

    司马君璧忍不住便又笑了笑,拍了拍他的手安抚一下,而后轻声道:“明照,我想回殷家看看。”

    明知道她现在的身体不宜动作,但是司马君璧还是用力点了点头,“好,我这就安排。”

    重回殷家的那天,雪花漫天飞舞着,入眼一片白雪茫茫让人忘记了原有的色彩。

  
  
  
第四二五章 亭里两人

  
    公主的仪仗安安静静的到了殷家,直接停在司园门口。

    殷暖站在马车前,看着厚重的车帘打开,下一刻司马君璧的面容出现在自己面前。

    马车里的暖意把她的脸熏出一层浅浅的粉色,被厚厚的雪色披风围着,成了这天地间唯一的色彩。

    殷暖接过阿元递来的披风,上前一步裹在本就穿得极厚的司马君璧身上。

    “阿姊!”

    “嗯?”

    司马君璧抬起头看他,眉梢眼角都是盈盈笑意。

    殷暖终于没忍住,伸手把人打横抱在怀里,雪花纷纷,落在两人头上身上。

    阿元撑着伞站在因田旁边愣愣的看着,一时竟忘记了要上前撑伞。

    公主驾临殷府的事,是在第二天广而告之的。

    司园似乎从未如此的热闹过,殷家除了司园之外的所有人,上家主主母,下到家奴婢女,对这位公主皆是小心翼翼,万般奉承,然奉承中又都带着害怕和惶恐。

    司马君璧冷眼看着这一切,一如当初。

    然而让人惊异的,是老主母赵氏也放低了身姿前来叩拜,一言一行皆是恳求:对以前的有眼无珠道歉,说殷家已为公主单独修建了豪奢别院,说皇帝陛下英明神武,甚至隐晦的说起牝鸡司晨,句句皆是暗示。

    想来赵家这段时日,确实是举步维艰。司马君璧只做不知,称病不见。

    比殷家老主母更让人惊讶的,却是殷家朗主殷昕的态度,虽然对于公主的身份是应该尊敬,但是一日三叩见却也太频繁些。

    这天正午,殷暖有事外出,殷昕一如既往的前来求见,司马君璧依旧避而不见。

    毕竟是殷家一家之主,殷暖不再,司马君璧不理,其他人便不好送客。从正午到黄昏,司马君璧方才隔着屏风见了。

    “参见公主殿下!”

    半响,方听见司马君璧清清冷冷的嗓音传来:“何事?”

    久违的嗓音清泉一般从耳朵一直涤过心上,殷昕竟微微颤抖了一下,平复片刻,方才又开口,克制着心里的激动,言语带着些过分的尊敬,“回禀公主,公主驾临新安一事,已经广为人知,怕是不日便将有登门拜见者,昕此番冒昧打扰,便是想请殿下移驾殷家特为公主所筑的别院。”

    虽说的绕口,但是意思很明确,新安的华族大家若是在殷家五郎君的院落里拜见公主殿下,传出去,怎么也不会好听。

    司马君璧倚靠着凭几,揉揉有些昏沉的额头,并未回话。

    殷昕便又说道:“昕知殿下坦荡不惧人言,然民间流言最为可怖,若是影响公主声名,甚至波及陛下天威,实为不美。”

    “无妨。”本以为要颇费一般口舌,谁知司马君璧无所谓的开了口,“哪儿都是一样,殷朗主请回,本宫自会前往别院。”

    殷昕闻言大喜,面上却是不显,又说了些面上的客套话之后,方才恭恭敬敬的告退。

    回到舒玉楼,马思棋见他满面喜色,不悦的道:“可是皇天不负有心人,朗主终于见着那公主殿下了?”

    殷昕只想着终于让司马君璧搬出了殷暖的院子,心里爽快也不理她言语里的讽刺,满面春色的模样直气得马思棋转身离去。

    殷家特地为公主准备的别院确实不一般,不比司园的清净雅致,富丽精巧之外,还有伺候的仆从无数。

    司马君璧对住处没什么要求,只让人把所有仆从全打发出去,殷暖得知她住过来之后,也没说什么,只把司园的婢女全都安排过来,又把君璧平日所住的屋子里用惯的东西全搬了过来。

    将近黄昏,天上又纷纷绕绕的落起了雪花。

    因田拿出纸伞撑在司马君璧头上,“公主在看什么?”

    许是殷昕私心,公主别院距离朗主所居住的舒玉楼较近,司马君璧走过院子,站在梅花树后围墙上的花窗前,倒是看到些有趣的情形。

    围墙的另一面是一丛竹林,竹林旁有着假山,隐隐露出凉亭一角,显得极为隐蔽。司马君璧竖起手指,示意因田安静的听着就好。

    下一刻,果然有熟悉的声音隐隐约约传来,因着下雪的缘故,四处极为安静,假山后的声音虽然刻意压低,奈何因田耳力极好,此时听来如在耳畔。

    “此番司马君璧到了殷家,朗主的心思可全在她身上了。”娇嗔一般的声音正是殷家主母马思棋的。

    “思棋莫急。”却是殷照特意放得温柔的声音,“朗主不过一时所被她迷惑,要知道,这殷家堂堂正正的主母可是自有你一个。”

    “那是自然。”

    “不过,说起来不知朗主是如何看的,殷暖可是越发的得势猖狂了。”

    “谁说不是。”凉亭四面围着厚实的帘布,燃着火红的炭盆,完全隔绝凉亭外的寒气,马思棋极享受的靠在软枕上,“朗主可没少为这事揪心,昨日还发了好大的火呢!”

    “如此可不行。”殷照拿起她的手放在手心里抚摸着,“殷暖若是威胁到朗主的位置,可不也影响到思棋你的主母地位了吗,这怎么让人忍受得了?”

    马思棋闻言心里一酸,软软的靠进殷照怀里,“现在这个殷家可只有你是在替我着想了,朗主关心祝霜那个贱人都比我甚。”

    殷照低头吻着她的额头脸颊,手缓缓的在她身上移动着,边含糊道,“现在殷暖还搭上了公主,要不然,先让他和公主决裂?断了他的翅膀,再要他的命,还不是一把刀一瓶药的事?”

    “现在还不行……啊!”带着凉意的手探进衣襟里,马思棋忍不住抖了一下,情不自禁的抬手环住殷照脖颈,边说道,“公主的身份毕竟不一般,她身边的能人太多,轻易算计不来,而殷暖已经长成,朗主尚且忌讳几分,若无万全之策只怕会偷鸡不成蚀把米。而且我最恨的,还是朗主的态度……”

    凉亭里越加的火热起来,衣衫褪尽的美人横陈在绵软的毯子上,殷照哪里还能听清马思棋说了什么,有些急切的扑上去,含糊道:“还是思棋考虑得周到,不过眼下,先快活你我再说。”

    说话声渐渐隐没在另一种声音里,司马君璧回身离开。

    
  
  
  
第四二六章 殷照殒命

  
    因田跟在君璧身后,低声问道:“殷照已对五郎君起了杀心,公主打算如何处置?”

    “他起杀心也不是一天两天,何况是连自己同母亲弟都不放过的。”不知怎么的,司马君璧忽然想起那个叫容柳的婢女,那双柔情似水的桃花眼永远寂灭在那一日的乱棍底下,“这种人呐,只有等他死在自己一直以为的那些风流韵事里,才叫报应!”

    “公主,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这雪景甚好。”君璧道,“想来入画是不错的,画好后也给殷主母送一幅去!”

    “是。”因田道,“婢子明白。”

    且不说马思棋接到公主赐下的画时如何的惶恐焦虑,竟一时失了理智,怒气冲冲往公主下榻的院落赶来。

    直到到了院子却连大门都不能进时,方才反应过来她的身份和一个皇家公主有着怎样的差距。

    从满心愤怒到低声下气的恳求,马思棋不敢闹大,塞了无数银钱都不得通报一声,最后还是公主身边的婢女撞见院门处纠缠,进门禀报之后殿下方才赏她一见。

    经过先前一番波折,见到司马君璧时,马思棋虽面上惶恐尊敬,眼里却几乎喷出火来。

    司马君璧正用着膳食,并未赏她一眼。

    马思棋愣了半响,方才按下满心不甘与害怕,行礼道:“参见公主殿下!请殿下高抬贵手,饶过我等蝼蚁罢!”

    司马君璧放下碗筷,抬头道:“本宫以为,把画像给你已是施恩!”

    不然随便给除了她之外的任何一个人,马思棋此时都不可能完完整整的站在这里。

    然而从来都勾心斗角的她想不到司马君璧会放自己一马的理由,翻来覆去的思量,最后脱口而出的,竟是一句,“你并没有证据,如何污蔑于我?”

    “证据?”司马君璧对她的愚蠢只觉好笑,“这东西你如果需要,多少本宫都能给。毕竟这不是你们惯常的手法吗?假的都能说成真的,何况本就是真的?”

    马思棋心里一惊,方才深深的明白自己的命此时掌握在别人手里的事实,只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半响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深深磕下头去。

    以前在水奴面前有多傲慢,现在在公主面前就有多么低微。

    “公主殿下想要什么?”

    司马君璧忍不住冷笑,“你又能给什么?”

    马思琪依旧低着头,“妾身愿为公主殿下赴汤蹈火。”

    司马君璧却不看她,起身道,“不过提个醒而已,滚吧!”

    马思琪犹自不动,公主身边的婢女呵斥道:“殿下要休息了,还不退下!”

    “谢殿下恩典!”马思琪又行一礼,躬身退了出去。

    “公主,如此轻易便放过她吗?”

    “既然有用,先留着无妨。”君璧轻笑一声,凉凉的嗓音继续道,“这样自私的性格,哪能留得一丝威胁,只要是她力所能及的,定会早早除去。”

    殷照是在当夜再一次见到马思棋的,在远离舒玉楼的、殷家一个颇为荒凉的亭子里。比较特别的,是亭子在湖的中心,此时湖面结冰,四野一片白雪茫茫,景色颇为不错。

    殷照未有丝毫疑惑,且上一次的滋味犹在心里回味,他对此次见面更是期待,更何况两人关系特殊,见面地点从来只有更偏僻的。

    马思棋一如往常的娇媚惑人,殷照心满意足的把人揽在怀里,听她叹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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