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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经商]萌妻-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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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小眠便想了,或许今日遇到一两银并非偶然,他一定是知道贺远去平田和谈了,这才来找她。告诉她如果遇到什么危险想离开京城时,就拿上这枚腰牌去找他。
    崔小眠这个时候脑子里忽然一片澄明,她记起来贺远说过一两银曾经逃往平田。而五夷的凤凰山中便有一条通往平田的秘密古道,但废置多年,一两银当日来到五夷,八成就是想从那条古道去往平田,但他没有找到,在白草寨子里住了那么久。他也没有打听到关于那条古道的事,否则他不会回到大成被贺远抓住。
    崔小眠又想起来。那日她和贺远在紫房驿打劫平田使团时,她在墙头上遇到了一两银,这事也太过凑巧,只是那日后来发生了很多事,她没有再多想,又因为贺远一直恼怒一两银把她带走的事,所以她也没有把这件事告诉贺远。
    如今想一想,这些事太过凑巧了,一两银为何要逃到平田,又为何从平田回来,那夜为何在平田使团下榻处出现。一两银以前为何不来找她告诉她腰牌的作用,为何偏要等到贺远去了平田这才说呢?
    崔小眠越想越不踏实,越想越坐不住。说不担心贺远那是假的,从小到大,贺远每次单独出去做案子,她全都担心得要死,最可怕的就是把她扔到桃花寺的那次了,她真以为贺远不会回来了。
    这就是亲情,绝壁没有别的感情夹杂在里面,她和贺远就是单纯得不能再单纯的亲情!嗯,一定是的,不管你信不信,崔小眠是相信的。╭(╯^╰)╮哼
    她把那枚腰牌揣到怀里,如今多事之秋,这腰牌或许真的能救命,至少她能肯定,一两银虽然鬼祟,但对她是没有恶意的,他是个好大叔。
    把枕头里的宝贝清点一遍,看看家里的几个人还是没有能陪她八卦的,她换上一身男装,想出门找点乐子解解闷,免得一个人在家里胡思乱想。
    夏日里天长,现在还是申时,离天黑还有很久。说起来她已经很久没去喝花酒了,可惜邱峦走了,不然可以让他请客。
    倾心楼对他们四个有过多限制,连姑娘都不让摸一下,别说那三个小骚年,就连崔小眠这样的小萝莉都觉得没意思。
    倾心楼不让摸摸,别的窑子可没有那么多的讲究。其实吧,崔小姑娘对摸女人也没有兴趣,只是人都有那么点儿犯贱,越是不让做的事就越是想做,崔小眠上一世活到二十多岁,可这一世受这个身体影响,往往会有些原主青春期少女的叛逆心理,所以不但犯贱还很作。
    做男人时就盼着穿上漂亮衣裳当女人,如今真的做回女人,这才发现有诸多不便,毕竟这是男尊女卑的社会,有女诫,有三从四德还有七出之条。做了快两个月的女人,快把崔小眠憋疯了,穿着那身女装,她有很多事都不能做,比如一个人去茶楼听书,比如满世界的逛大街,更比如去喝花酒。
    说来说去,那就是——
    崔小眠今天遇到很多事,让她心绪不宁并且烦燥,她想要去喝花酒散散心,再找两个姑娘松松骨捏捏腿舒服一下。
    崔小眠喝花酒是贺远教的,所以贺远知道她去喝花酒也是睁只眼闭只眼,即使在倾心楼被当场抓住,也就是稀里糊涂放过她了,为何?因为崔小眠是被他带坏的。
    倾心楼不做她的生意,抱月楼却一定会欢迎她。
    果然,崔小眠一到抱月楼,老鸨子花姑娘就围上来一大堆。
    “崔公子,这阵子都没来,又到哪里风流去了。”
    “崔公子啊,你可想死奴家了,奴家刚学了个曲子,就等着给您喝来听听呢。”
    “崔公子,你快闻闻,奴家换了薰香了。”
    。。。。。。
    你看,崔公子的女人缘有多旺,你当这些女人不知道她是女的啊,以前或许猜她是个娘娘腔,如今整个京城都知道贺王爷的徒弟是女的,这些迎来送往的姑娘们早从客人那里知道了。
    可人家就是会一视同仁,管你是男还是女,有银子那就是我的爷。
    崔公子爱财如命,可喝花酒从不吝啬,这也是贺远教她的,况且她的钱也没有白花。
    “香花,这个月你卖出去三张订餐卡,提成是三十两。”
    “黄花,你可退步了,这个月只卖出了一张卡,下个月要努力啊。”
    “青花,你。。。。。。”
    总之,你明白崔小公子为何如此热衷喝花酒,而姑娘们为何如此盼着她来了吧,这就叫互惠互利。
    崔小眠当了回运财童子,把姑娘们的提成发放完毕,这才开始享受姑娘们的温柔服务。
    她喝了几杯酒,便到二楼的*廊里让姑娘们给她松骨。说起来抱月楼虽不是京城最大的青楼,但知名度却并不比倾心楼小,这里的装修不是最豪华的,姑娘也不是最漂亮的,但这里的姑娘们却有项绝技,那就是松骨,类似现代的色情按摩,所以,你懂得。
    *廊原本是个开放式的长廊,放了一接溜的豪华象牙床,牙床之间用精美的屏风隔开,屏风上画的都是各不相同的春|宫图,这还不算什么,最刺激的是牙床两头各有一面磨得透亮的大铜镜,将床上的一举一动全都照在镜子里,啊,所以,你懂得。
    崔小眠叫了相熟的香花姑娘给她松骨,虽然明知崔公子是女的,可香花姑娘还是把身上的纱衫脱去,只穿着长裙和肚兜,你说这姑娘的职业道德有多高尚啊,根本就不因崔小眠是女的而缺斤少两。
    “香花,你给我捏捏脚吧,这阵子没坐马车,走路走得脚疼。”
    可不是嘛,和贺远决裂了,连带着阿木也给打发回去了,远的地方可以雇车,每日从铺子回家的这条路便就是和浣之哥哥步行晒月光,真的挺累的。
    香花给她捏着脚,崔小眠半咪着眼睛靠在引枕上,隔壁显然是有两位客人,时不时的有聊天声飘进她的耳朵。
    “爹,你说那事该不会是真的吧?”
    “准知道,你爹我去找人问了,那红头阿三有日子没出现了,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听说他欠了不少银子,说不定跑路了,也说不定让人弄死了。”
    “爹啊,你傻了啊,你就是找到他,他也会说是真死了,拿到手里的钱难道还有退回去的道理。”
    “其实依我猜,八成就是你姐瞎猜的,你姐这个赔钱货,这么多年也没爬上王爷的床,如今反倒疑神疑鬼。”
    一一一

☆、第二五一章 崔公子是女的

隔壁聊天的人竟然是六叔和堂弟崔子其!
    崔小眠为祖父崔老帝师悲哀,他老人家若是知道崔家后代父子二人一同逛窑子做兄弟,定会老泪纵横;他老人家若是知道还有个未及笄的嫡孙女也在同时逛窑子,定会一头撞死!家门不幸啊。
    崔小眠感慨,遂揉揉耳朵继续听墙角。*廊除了松骨的姑娘,还有吹拉弹喝的女乐坊,客人掏缠头银子可以点上一曲,若没有客人点曲子,便就自顾自地在那里咿咿呀呀。六叔和堂弟的说话声并不甚高,又是夹杂在乐曲声中,但崔小眠几乎日日都在锻炼耳力,这些话听得清清楚楚。
    莫非崔蓉蓉已经怀疑真正的崔绛春没有死,她为何会有这样的怀疑?只是因为自己变成女子了吗?不对,当年她只有三岁,相貌和如今大不相同,就连亲生爹娘都无法肯定,只有十三岁的崔蓉蓉更不会认出来。
    可崔蓉蓉为何会怀疑呢?沉寂十年的事如此却被重又提起,这当中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崔小眠七上八下,脑袋里转得飞快,却又听到崔子其道:“爹,有几个开赌坊的兄弟听闻我是崔家人,便想要算我一股,你知道的,这赌坊可是一本万利,可娘说她那里凑不出银子。”
    六叔冷笑:“我说你小子怎么孝顺了,请老子来逛窑子,原来是手头紧了,你爹我哪里有钱。你找你姐去要,你娘回来说那个掌家的小崽子已经出去住了,现如今还不又是你姐说了算。”
    “爹。你整日泡在赌坊里,这么大的事都不知道,如今整个京城谁不知道那个崽子是个女的,城西老大一家酒楼就是她开的,说起来她捞得比我姐可要多,我姐就是个笨蛋,若早些和王爷做了那事。这会子孩子都有了,眼瞅着那个假货就快及笄了。到时她一圆房,我姐就是个妾室,连这掌家的权利都要给拿走了。”
    “你个傻小子,那假货她哪敢!咱家握着她的把柄呢。到时还不是你姐说了算,别说是要银子,就是把半个王府都搬回来也行,你娘说了,就盼着她快些长大掌家,到那时咱们什么都有了。”
    “爹,那这开堵坊的银子从哪里来,我算你一半,到时发了财就是咱们父子两个的。”
    “要多少?”
    “二千两。”
    六叔倒吸口凉气。咂着牙花子道:“这么多,怕是你姐也凑不出来。”
    “五伯父那里呢?”
    “两三百两还行,二千两把他们一家子卖了也凑不出来。”
    “咦。爹,要不咱们找那个假货要去,她就算没有银子,随随便便拿上几件首饰也就够了。”
    这时有姑娘的莺声燕语传来:“两位爷,可歇够了,给您二们把酒菜备好了。咱们换个地方吧。”
    六叔父子姑娘们打情骂俏,正欲离开*廊。忽然一个姑娘道:“咦,不是说崔公子在这里吗?”
    崔子其笑嘻嘻道:“哥哥我就是崔公子啊。”
    那位姑娘咯咯娇笑:“去,您不是帝师府的崔公子吗?奴家找的崔公子是女的,你是吗?”
    “女的?”崔子其原本还要在调笑几句,听到那姑娘说崔公子是女的,便愣了一下,似是想到了什么。
    这时先前进来的姑娘笑道:“红花,你找的是师徒菜的崔小公子吧,她在隔壁,方才姐妹们都兑了银子,就差你了,还不快去。”
    叫红花的姑娘嘻笑着绕过屏风,来找崔小眠,却听六叔和崔子其异口同声,声音却是压得极低:“隔壁有人?方才不是没有吗?你们说的那个人还在吗?”
    隔壁传来红花不满的声音:“呀,崔公子也真的,人家的银子还没兑,她倒先走了。”
    六叔父子闻声也绕过屏风,果见床上空空如也,只有香花正在穿衣裳。
    “这儿的人呢?”
    香花指向楼梯口:“走了。”
    “刚走?”
    “是啊。”
    “快追!”
    父子二人边说边向楼梯口跑去,崔子其道:“爹,或许她什么都没听到,听了也不知道咱们在说啥呢?”
    “混帐,不怕万一,就怕一万,若这事传到王爷耳朵里,那你姐和那个假货都不保。”
    直到六叔和崔子其踩在木头楼梯上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崔小眠才从床底下探出头来,香花冲她眨眨眼:“崔公子,跟奴家从后门出去。”
    每个妓|院都有一道直通后巷的楼梯,这道楼梯往往很隐蔽,开妓|院的,免不了三天两头就会有醋娘子们带着三姑六婆拿着扫帚棍棒打上门来,这道楼梯便是给客人们临时逃走的。
    崔小眠从小就在江湖上混日子,这些规矩她全懂。方才听到有姑娘找崔公子误被指到崔子其那里,她就知道要出事,连忙躲进床下,这种事香花见多了,自是配合得天衣无缝。
    眼下香花带着她往后楼梯走,崔小眠从怀里掏了锭银子塞给她,便独自跑下楼梯。
    刚走了一半,就听到崔子其的声音传上来:“爹,这里果然还有道楼梯,那崽子定是和婊子一起骗了咱们。”
    六叔的声音也传过来:“一路上没看到她,咱们上去。”
    这父子二人刚才追到抱月楼的大门口,守门的就没有见到有人出去,这崔家父子也是常出入青楼妓馆的,立刻想到了后巷的暗楼梯。
    崔小眠闻言转身便往上跑,这时六叔父子已经上了楼梯,崔子其眼尖,一眼就看到崔小眠的背影。
    “那个小个子八成就是了,爹,快点追,别让她跑了。”
    这时天已擦黑,这道楼梯藏在暗处,没有点灯,楼梯上一片漆黑,崔小眠情急出乱,一个不小心便被楼梯绊倒,她人矮腿短,本就不如年青力壮的崔子其跑得快,这一摔倒,没等她爬起来,崔子其已经拽住了她的一条腿!
    崔小眠回过头来,朝着黑暗中崔子其的脸就是一团粉末子。
    崔子其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松开了抓住崔小眠的手,崔小眠就势一个飞踹,把崔子其从楼梯上踹了下去。
    崔子其连滚几级楼梯,正好被在在后面正往上跑的六叔挡住,这才没有摔得太狠,但眼前一片漆黑,双目却是火辣辣的疼。
    “爹,是你吗?快去抓住那个假小子,她把我眼睛给弄瞎了,疼死了!”
    这个时候,崔小眠已经重又回到了*廊。在香花惊讶的眼光中,她直奔正楼梯,看来走后门是不行了,还要正大光明地出去。
    可她忘了,六叔整日和些江湖混子在一起,多多少少也有些急智,如今见儿子受了伤,对崔小眠更是恨不得一巴掌拍死。
    他果断放下儿子,没有追上来,反而出了后巷堵到了正门口。
    如今是两头堵的局面,如果崔小眠返回来走后巷,还在楼梯上的崔子其瞎着眼也能死死抱住她的腿,如果她就是走正门,六叔已经堵在那里,手里还从后巷里拿了把妓|院里白天修整地面用过的大铁铲。
    崔小眠从大门里一出来,就看到了六叔,她知道不能往回跑,便硬着头皮往外冲。
    虽说贺远不是个称职的师父,但也把崔小眠调教得身手轻灵,她在门口连闪几下,六叔手里的大铁铲次次都是擦到她的衣角,却没能伤到她。
    六叔没有武功,又被酒色掏空了身子,不过几下手里便酸了,铁铲再拍下来就是没了力气,崔小眠趁着这个空子,身子一矮,从六叔胳膊底下钻了过去,迈开步子就跑,边跑边喊:“大人欺负小孩啦,救命啊。”
    华灯初上,抱月楼门口已经停满了轿子马车,一个中年汉子追着个半大小子玩命的打,早就引起人们注意,纷纷指指点点,却也没人凑过来。
    崔小眠一跑,围观的人们便自发地让出一条路,不管这小孩是偷了还是抢了,小小年纪被人打死打残都是不好。
    不远处就在等着拉活儿的马车,崔小眠跑过去喊道:“送我去城西,快!”
    待到六叔气喘吁吁追过来时,车把式已经甩响鞭子,马车向着城西驶去,崔小眠是个有礼貌的好孩子,她不忘对着正站在那里破口大骂的六叔挥挥衣袖,白白了您呐。(。⌒?⌒)
    前面不远处就是她的家了,忽听车把式道:“小孩,你说的是那儿吗?着火了。”
    崔小眠正坐在车厢里闭目养神,她毕竟只是个十三岁的小姑娘,这一番折腾也累得够呛,听到车把式这么说,她闻言探出车窗一看,只见她家附近的巷子里黑烟滚滚、火光冲天。
    那条巷子里除了她家以外,还有四五户人家,都是老实本分的普通百姓,着火的不是她一家,而是整条巷子所有的房子全都烧着了,火势连成一片,把夜空映得通红。
    一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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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二章 离开

此时是六月二十日的戌时,还没到亥时。
    崔小眠眼睁睁地看着她辛辛苦苦建起的家园化做一片火海。
    “小孩,那是你家吗?你家里可还有人?”
    一语惊醒梦中人,崔小眠像疯了一样从马车上跳下去,向着那片火海奔了过去。
    这火太大了,早已有附近的居民提着水桶成群结队过来救火,里长也带了一群精壮汉子赶来了。
    崔小眠要扑过去,一旁有人拉住她。
    “你是这家的?你家人都跑出来了,在那边呢。”
    谢天谢地,连人带狗一个没少,全都在呢,白菜怀里还紧紧抱着崔小眠的宝贝枕头。只是所有人全都狼狈不堪,白菜和肥仔的头发狗毛都被火烤焦了,李妈妈的肩膀也烧伤了,叶老太太正给她检查伤势,几个人里面,只有身上原本有伤的叶老太太毫发未伤。
    “叶奶奶、李妈妈、白菜、肥仔!”
    四人一狗哭成一团,原来还多亏了肥仔,那火苗子起来时,三个人正在西厢叶老太太的房里闲聊,肥仔忽然跑进来汪汪大叫,白菜照顾肥仔久了,对它的叫声都能分辨出来,这小子的声音分明是在预警!
    待到三个人冲出来时,火苗子已经到了堂屋,好在叶老太太有武功,虽然有伤在身却也能跳能跑,她拽上李妈妈和白菜就要跳窗户,白菜却一定要去把小姐的枕头抱上。这么一来就耽误了时间,李妈妈和白菜、肥仔都受了伤,好在并无大碍。
    救火的人越来越多。不时听到嘶心裂肺的哭喊声,有的人家一个都没能逃出来,还有的只跑出来一两个,老婆孩子都藏身火海。
    附近的书院里也看到了火光,住在那里的先生和学生们也纷纷跑来救火。浣之也在里面,他带着手下的二十人一路狂奔而来,看到母亲和崔小眠这才放下心来。
    叶老太太没让他们闲着。她让儿子陪她先到书院暂住,又安排几个手下送崔小眠几人去铺子里。其他人继续救火。
    铺子还没打烊,小丫和大牛听说小掌柜家里着了火,连忙到后面收拾出一间屋子让她们暂时休息,明日再找地方住。
    铺子里的厨师和伙计都在后面住。大牛小丫兄妹也在,被褥床榻都是现成的,有小丫在,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
    小丫又端来饭菜,虽然又累又饿,可三个人谁也吃不下。
    家没了,什么都没了,除了枕头什么都没能带出来。
    贺远送她的那件彩衣坊的衣裳没了,娘亲给她绣的那些荷包也没了。还有那盏漂亮的水晶灯,也没了。
    崔小眠怔怔地落下泪来,李妈妈和白菜连忙哄她。
    “小姐不哭。枕头还在呢,你快清点一下,看看都还齐全吗?”
    白菜却在破口大骂:“杀千刀的放火贼,害死那么多人,肯定不得好死!”
    “什么,放火?”崔小眠一直是以为谁家烧饭不小心引起的火灾。怎么竟是有人放火?
    “可不是嘛,就是有人故意放火。有火把从墙头上扔进来,一股子煤油味,我们都闻到了,叶老太太带着咱们冲出去时那火烧得还不是太大,咱们都看到还有火把往里面扔呢。”
    白菜越想越气,不住口地骂街,李妈妈却沉吟不语。崔小眠知道李妈妈最有心计,定是心里存着事。
    “李妈妈,你在想什么?”
    李妈妈抬起头,轻声道:“小姐,王爷可在京城?”
    崔小眠摇头:“师父昨日走的,去给皇上办差了。”
    “这就对了,这场火是冲着小姐你来的啊。”
    “是我?”崔小眠也不是没往自己身上想,可她也往叶老太太身上想来着,或许这是江湖仇杀呢。李妈妈的话犹如醍醐灌顶,她豁然开朗,叶老太太如今年势已高,只身一人住在这里,连个保镖都没有,如若真是江湖仇杀,一刀砍了也就是了,江湖仇杀不怕被人知道,顶多会连累自己一家人,却万万不会祸延邻居,做出个着火的假像。
    但她就不同了,在外人看来,她是贺亲王的徒弟,明着杀她必要引起轩然大波,但如果连带着将周围的人一把火烧死,便神不知鬼不觉。
    “小姐,你想想会是什么人要对付你?”
    李妈妈在宫中几年,看多了前朝后|宫的争斗,她或非怀疑到什么也不会问崔小眠这样的话。
    崔小眠抚额,沈玲伊会杀她,方才被她听到秘密的六叔父子也会杀她,就连早上被她轰走的崔绛春也有可能杀她,唉,自己也真够招人恨的。
    “我也不确定是谁,但想杀我的人好像蛮多的。”
    崔小眠都嫌弃自己了,这人缘怎么就这么好呢。
    “无论如何,这人怕王爷,否则就不会王爷昨天刚走,今天就来对付您。”
    是啊,这是明摆着的。
    “小姐,咱们在府里时你就出过两次事,一次袍子里面下毒,还有一次就是公主的那次,小姐啊,苏公子带的人多,让他送你去找王爷吧,只有王爷才能保护你,你别和王爷呕气了,师徒两个哪有隔夜仇。”
    崔小眠的眼睛亮了亮,又很快黯淡。
    “师父去边境和谈了,也是挺危险的。再说我已经另立门户,从今往后都和师父没有关系了。”
    李妈妈叹口气,拍拍她的小手:“我的傻小姐,女娃娃家哪有什么另立门户,王爷心里不知多记挂着你,你喜欢的那盏灯就是王爷让阿木给你送来的,他不许妈妈告诉你。”
    崔小眠的心里忽地疼了起来,像是被一根绳子勒住心尖子使劲拽着,疼得她龇牙裂嘴。
    她决定不在这里住了,铺子是自己的心血,家已经烧没了,铺子如果再被烧了,那她连死的心都有了。
    趁着还未宵禁,她让大牛跑了趟嘉南王府,不到半个时辰,邱峦便带了十几名亲军亲自来到铺子里,接上她们三人一狗去了嘉南王在城中的那处别馆。
    “小眠子,你别难过,房子烧了就烧了,改日我和那东家说一声,顶多让我父王赔他一处宅子便是,想来他也不敢要。六皇兄回来之前,你们就先住在这里。”
    崔小眠点点头,酒肉朋友也是朋友,危急关头还是要靠朋友。
    “小眠子,你猜出是谁干的吗?”
    崔小眠摇摇头,犯罪嫌疑人太多了,一时半刻也无法确定。
    “我猜八成是我那位姑妈和她的宝贝女儿,我早就说了,让你小心点儿,前不久我进宫时还听说那对母女还在怂恿太后和皇后,要把你封为公主嫁到平田去和亲。”
    崔小眠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原来她不但差点成了郡主,还差点成了公主。尼玛,姐这是走了狗屎运了吧,唉,可惜哪个都没成。
    沈玲伊变着花样地想害她,崔绛春今日已经找上门来找麻烦,她无意中听到六叔父子那对她早就不是秘密的秘密,他们没有抓住她,但明天后天或者不知道哪天还会来抓她,就像小时候一样,把她抓住弄到荒郊野外挖个坑埋了,就像一滴水消失在太阳下无影无踪。
    崔小眠觉得很冷,冷得彻骨,又像回到了五岁之前的冬天,寒风刺骨,饿着肚子,而四财到处是咬着冷冷牙的饿狗。
    贺远呢,贺远在哪里?
    “邱峦,好兄弟,我不在时你要帮我看着李妈妈、白菜、肥仔,还有我的铺子,别让坏人把铺子给我烧了。”
    “小眠子你放心,以后我每天都到你铺子里坐着,看看哪个胆大的敢捣乱,本世子正闲得发慌,有本事他就把我烧死。”
    崔小眠从枕头里拿出三千两银票交给邱峦,又把李妈妈拉过来,对他们说道:“这些银子你们拿去抚恤那些无辜的街坊,替我给他们上炷香。”
    那些街坊都很好,虽然他们只是些小商小贩,可对她们一家很友善,原本他们都应很快乐很知足地活着,可是却因为她而家破人亡。
    崔小眠又从枕头里拿出三千两交给李妈妈:“这里面有一千两是给大牛和小丫的,大牛娶媳妇小丫的嫁妆都在里面,我能给他们的不多,这些应足够在京城买上两个小院子了。另外一千两是留给你和白菜的,你们帮我好好照看肥仔,处理完街坊们的事,你们就留在这里吧,连罗西塘子也暂时不要回去,李管事虽在那里,但那毕竟是王府的地方。余下的一千两你替我交给小丫,这是铺子里的后备资金,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动用。”
    李妈妈心里有数,只是将银票收起来,并没有多问。邱峦却是一头雾水,急急问道:“小眠子,为何说得像是遗言,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别想不开。”
    崔小眠莞尔一笑,对邱峦道:“明日我便去找师父。”
    她从枕头里把最后二千两银票拿出来余下的东西则只拿了那柄梳子和玉佩,其他的还放在枕头里,连枕头一起交给李妈妈。
    “李妈妈,这是我的嫁妆,一定帮我收好,我的银子都没了,只剩下嫁妆了。“
    “邱学兄,帮我照顾她们,她们少根头发,我就找你算帐。”
    此时已是子时,这漫长的一天终于过去。
    明天无论是晴是阴,崔小眠都会拿上那枚腰牌去城东张记铁匠铺找一两银,她要离开京城。
    一一一

☆、第二五三章 大病

火灾的当天夜里,崔小眠就生病了,整个人昏昏沉沉,冷得发抖,浑身上下冰凉一片。邱峦谨慎,没敢请太医来看诊,一直就是嘉南王府供养的大夫给崔小眠看病。崔小眠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吃饭全靠李妈妈把粥水给她灌进肚子。
    自从李妈妈服侍崔小眠以来,这已经是第三次!第一次她也是发冷昏睡,贺远抱了她整整一夜,但那次挺过去了,没有发作;第二次便是她的耳病初愈,昏睡了几天几夜;而这一次整整二十天她都处于昏迷状态!
    小小的身子瘦得皮包骨头,李妈妈把参粥给她灌进去,她又全都吐出来。大夫束手无策,邱峦来时,大夫直挺挺跪在他面前:“世子,学生没用,小姐她活不过这几日了。”
    偏偏这时,边关传来消息,贺亲王一行在大成与阿萨交界处遭遇伏击,大将军吴奔赶到时,随从全都死了,贺亲王下落不明!
    这消息是十日之前的,从边关到京城,八百里加急也要整整十天!今日邱峦得到消息后便来到别馆看望崔小眠,没想到一进门就听到大夫的话,他的心沉了下去。
    崔小眠住在这里的事,他连邱峰和高雪涛这两个好兄弟都没有透露,贺亲王府也派人找他询问过,他一概推说不知。他担心沈玲伊会加害崔小眠,所以连太医都不敢请。
    他只有十七岁。只是世子,尚未世袭爵位,没有宣召不得入宫。他也不喜欢进宫。崔小眠命在旦夕,邱峦回到王府拉上父亲嘉南王便上了马车,在路上才把崔小眠住在别馆的事告诉了父王。
    嘉南王素来对崔小眠印像极好,闻言后就对儿子一顿臭骂:“她是贺亲王的徒儿,又是女子,你怎可不与宫里和贺亲王府报备,便容留在别馆之内。生病后你既不请贺王府的大夫,又不请太医。真若有个三长两短,如何向你六皇兄交待?”
    邱峦此时才知道自己果然是少不更事,忙道:“孩儿知错了,要骂要罚随你。可如今小眠子快死了。父王先进宫请一位稳妥的太医才行。”
    既要请太医,又不能惊动太后和皇后,便就只能去见皇帝。自从六子失踪,英宗这几日便心情不好,今日召了一向闲散的五皇子邱岱遥进宫伴驾,嘉南王来时,邱岱遥也在。
    嘉南王原本还在东拉西扯,见英宗脸现不悦,又没有让邱岱遥回避的意思。便索性直说。
    “万岁,贺亲王不在京城,他的徒儿身染重病。如今便在臣弟别馆之内,府里的大夫已是束手无策,这才进宫请太医过府诊治。”
    英宗一愣:“老六的徒儿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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