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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凰途_冷青丝-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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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说沈榭了,连在下都仅是周府的客人,受周老爷的邀请在周府的客房暂住些日子,陪小妹适应了周府的生活,在下就得告辞离去,你想哪有客人长期赖在别人府中的?因此在下就更不便将沈榭带在身边了,好在周府的马车也是随唤随用,寻常间的出行倒并不麻烦。”
  “周老爷子真是……”青长英不屑地皱了皱眉,“多年来凤兄就和小妹的亲兄长没两样,周老爷子好意思这般委屈凤兄么?”
  “算了!各家都有难念的经,不提也罢!”凤墨回身看了眼竺紫琴道,“只要小妹过得好,在下怎样都无所谓。”
  “行,长英把一切都安排妥当后,就让蘅永去客栈给你们送个信儿。”青长英没有向凤墨吐露实情,其实他今日已经载了一车香料去吟风香舍,不过既然凤墨兄妹欲坐享其成,他也就没必要什么都告诉对方了,反正铺面还有地方需要重新收拾,即使正式开了张,香料的来源与转运,他也得牢牢地只把握在自己手中。
  想了想,青长英又问道,“凤兄,听说昨儿世子还去周府道贺了?”
  “公子的消息蛮灵通啊!”凤墨承认道,“是啊,在下还是第一次见世子殿下呢。”
  “印象如何?”
  “唔。”凤墨斟酌道,“和公子相似,他好像对小妹的身份甚是怀疑。”
  青长英失笑,“小妹说的殿下小时候的事儿是真的吗?”
  “连这个你也听说了?”凤墨故作诧异,“当然是真的,否则殿下后来也不会转变了态度。”
  “是老爷子还是周府的下人告诉你们的?凤兄可千万别说小妹尚还记得幼年的事儿。”
  凤墨笑,隐隐地明白了青长英为何对他们在周府的事儿特别感兴趣,话题兜来兜去又兜回了他们的真假上,定是贺兰元荣叮嘱了青长英什么!
  “是我撞见世子殿下的,又不是老爷子,更没有周府的下人看见。”竺紫琴淡淡地接了话,拿眼细细地盯着青长英,“人的记忆很奇怪,不是吗,往往印象深刻的,都是些让自己颇为触动的事儿,其他平淡的、普通的、习以为常的,时间一久自然就记得不大分明了。”
  “不过……”竺紫琴自嘲地笑了一下,“我也就只记得那一幕,至于对方是谁,我还真想不起了,及至看到世子殿下跟我大哥在一起,我才想到,原来可能就是世子殿下。”
  “呵,谁年少时都或多或少可能会有些荒诞行径,让小妹吃惊不小吧?”青长英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略显失望。
  “不提了,殿下如今也是仪表堂堂丰神俊朗,更成家立室成为王爷的左膀右臂,我跟他开个玩笑而已,希望他不会放在心上!”
  “就是!”凤墨顺势道,“听说殿下也是梅元观的常客,若遇见,还望公子替小妹向殿下陪个不是,帮我们说两句好话!”
  “好说好说,都是自己人!”青长英笑容满面地举了酒盏,“来,二位,为咱们即将开张的平梁府首屈一指的制香生意,干一杯!”
  “生意兴隆,财源滚滚!”凤墨敬道。
  “哈,没错,生意兴隆,财源滚滚!”
  三人各自饮罢,竺紫琴指了指他们的湖船渐渐靠近的上清园道,“公子,上清园咱们已瞧过了,能不能将船划得更远些,我好想看看整片湖区啊!”
  “没问题!”青长英抬手朝掌舵的打了个手势,湖船掉了个头,慢慢地又驶离上清园。
  “上清湖西北连着芙蓉渠,种满了成片的荷花,夏日时最是赏荷的好去处,可惜咱们的船太大,是没法进去了,只能远远地观赏,姑娘若想在渠中行舟近距离赏荷,下次长英得找来专门的小舟,且得由芙蓉渠那边的船埠上舟,而非梅元观。”青长英向他们介绍道。
  “噢?渠中行舟倒是别有一番幽胜呢。”
  “非也!”青长英摇首道,“通常荷渠都是不许人在内行舟的,除了需要清掏淤泥才有船工不得不下渠,大家都说荷渠中阴气太重,远观无碍,过于深入了则不妥,长英多年来,也仅就下渠玩过一两次。”
  “鬼怪之类的无稽之谈,公子也信么?”凤墨不以为然道。
  “别说,渠中的确阴凉,接天莲碧的都是在荷叶下穿行,能不阴凉吗?”青长英笑了笑,看向竺紫琴,“对了,荷渠和湖区相连的区域,据说世子殿下他们小时候常在那附近游泳呢,你有印象吗?”


第一百零七章 两个女人
  “是吗?我连大哥都记忆不深了,何况他们从来不与我玩作一处,我怎么能有印象?”竺紫琴从容道,“荷渠一带游泳似乎不合适吧,种满了荷花怎么游?”
  “哈哈哈。”青长英难得地大笑起来,“小妹看来当真是一点都不记得小时候的情形了,那片湖区七八年前尚是清水清湖,还根本未种一朵荷花呢,不过因为靠近岸边水比较浅,世子他们才会常去嬉耍。”
  “小妹被人拐走,人贩子怕她哭闹,给她用了不少迷药,故她的记忆受损很大,青公子应该庆幸,你大姐离开家的时候已经十八岁,是个成年人了,且是自己走掉的,她不知比小妹要幸运多少倍!”凤墨暗含讥讽,毫不客气地点了青长英的痛处。
  青长英收敛笑容,“抱歉,长英不是笑话小妹,就是觉得小妹率直可爱,同凤兄一样,都甚投长英的脾气呢!”
  “大哥,公子笑话我的也是实情,算了,大家自己人,千万别因一点小事儿置气!”竺紫琴淡淡地冲青长英道,“七八年前才种的荷花,应是我被拐走之后的事儿了,如此,我大哥与世子殿下岂不是少了一个游泳的去处?”
  “他们……”青长英被凤墨一呛,已少了好些说话的兴致,只是勉强回道,“好像……”
  他差点脱口而出元荣的名字,话到嘴边才醒悟过来不能提及元荣,赶紧换了口吻道,“长英也不很清楚,可那片湖区开始大片栽种荷花的时候,世子殿下好像已不去游泳了,且长英听说,还是世子殿下提议种荷的呢,从此后,世子殿下也许就再没去荷渠?反正长英不记得他去过……”
  “远远地赏荷也不去吗?”
  “嗯”,青长英点点头,“你们说怪不怪,世子隔三差五地去梅元观去上清园都没事儿,偏是就不肯来荷渠这边,他的湖船啊,也仅是在上清园附近兜游,你让他开远一点,他才不干呢,有一回,世子殿下和郡王殿下,在湖船上喝醉了,长英一个新来的手下,没注意就将湖船开到湖心去了,其实离着荷渠还远着呢,结果冷风一吹,世子殿下猛丁酒醒,发现地方不对,当即一脚就把那个倒霉的手下给踹进湖里去了,这还不说,那个手下会游泳,被捞上船侥幸没淹死,可回来后,世子殿下依旧叫长英把他给开了,没办法!”
  青长英故作无奈地摊了摊手,“世子殿下说不能用的人,咱还敢用吗,长英也得罪不起啊。”
  竺紫琴眉色异动,“当真?按理世子殿下不应该怕水啊,莫非他游泳曾出过事故?”
  “怎么可能?”青长英笑道,“他在上清园里常游的,那里引湖砌石,可是专门为世子殿下圈出了一片游泳之地。”
  竺紫琴与凤墨闻听,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都没再吱声,湖船渐渐地离着荷渠越来越近,已远远地能望见成片的碧绿在阳光下熠熠闪亮。
  不过清风拂过,满湖的秀逸却并未能让人变得心旷神怡起来,竺紫琴的目光飘向湖面远方,显得迷离而恍惚,甚至眉宇间,已有些阴沉。
  停留了一小会儿,湖船再次开动,沿着湖湾继续北行,青长英道,“除了这片赏荷的湖区,其他地方实在也没什么好看的了,咱们就不如慢慢地往回绕吧。”
  “悉听青公子安排!”凤墨又敬了青长英一杯,独自饮尽才道,“不瞒公子,我兄妹约公子在梅元观相见,一为了解制香斋的进展情况,二则其实也是想出来透透气,烦扰公子之处,还望公子多多包涵!”
  青长英见凤墨此说,当即轻笑道,“周府一向就是个鸡飞狗跳之地,凤兄莫非已有领教?”
  凤墨苦笑,笑而不语。
  “唔,凤兄也不必不好意思,长英念在你我一见如故,又是生意搭伙的份上,好意提醒凤兄你一句,让小妹可当心着点周府的少夫人呐。”青长英一副体己的模样,温言细语地说道。
  然凤墨早在他的眼底捕捉到了一丝幸灾乐祸,只故作不晓地诧异道,“怎么?我们尚还未与少夫人照面,干嘛要当心她?”
  “是吗?”青长英略愣了一下后,恍然道,“对哦,她大概还不方便见客,幸好幸好!等你们在周府待的时间长了就会明白了,总之听长英一句劝,小心为上,绝不会有错!”
  “呵,多谢公子提醒!”凤墨含笑着点头,心道周家少夫人不方便的时候都闹得鸡犬不宁,真不晓她方便的时候该是怎样一番泼辣,好在这方面他倒并不太担心,凭着竺紫琴的本事,他相信她还绝不会把个欧欣宜放在眼里。
  “说起来……”青长英想了想,脸上浮出嘲弄的笑容道,“周家少夫人的脾气跟长英的大姐在某些方面还挺相仿的呢。”
  “怎么讲?”
  “唉,一言难尽,怕是会给凤兄取笑了去!”
  “无妨,反正闲坐无事,公子都已然提点了我们,就再给我们说仔细些嘛,叫我们也好有个底,也免在周府犯下大错,可就悔之晚矣!”
  青长英柔柔一叹,道,“长英不是自幼丧母,无人照管吗,长英的爹又嗜酒如命,但凡手头上有几个铜子儿也都被他拿去换酒买醉了,所以长姐如母,全是凭她一手拉扯,长英才逐年长大,然长英家贫如洗,长姐不得不跟着爹做一些腌臜的活路,以维持生计,结果导致长英家中甚至我们自己身上时常熏臭难去,虽我们是勉强忍受着,可邻里街坊却不免冷眼掩鼻,鄙薄嘲笑,凤兄你想,长英与长姐生活于那种环境,凌辱欺负能少得了吗,于是长姐为了维护长英为了维护自家,少不得隔三差五就要和人吵架争执,且每每都是骂到她得意洋洋地胜出为止,故当时我们那几条街上的邻里没有一个不怕长姐的,连往常曾欺负过长英的半大孩子,也是一见到她就躲,直到后来长姐离开了家,爹不久亦过世,长英的不堪日子才算是有所改变。”
  “噢?原来公子的长姐那么厉害?”凤墨失笑道,“有长姐若此,其实也是公子之福啊!”
  青长英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又叹一声道,“长英说的周府少夫人跟长姐的相似之处,倒不是在于她们俩吵架有多厉害,而是她们呀都太争强斗胜,一旦与人争执起来,绝没有吵输的理儿。”


第一百零八章 旧物遗念
  竺紫琴默默地听着,没有插话,她知道在某些人的世界弱肉强食才是唯一的真知,要想活着生存下去,就只能赢不能输,因为输有时候真的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个字,输或许就意味着需要赔上的是身家性命,是一生的全部所有!
  且不论,如此衡量世道对错与否,单就她自己的境况又何尝不是如此?
  凤墨似有意无意瞥了竺紫琴一眼,方转脸看向青长英,“在下明白了,公子是叫我兄妹尽量避其锋芒,不与周家少夫人发生冲突吗?”
  “怕是难免啊!”青长英继续道,“周府的事长英知晓的实在也并不多,凤兄和小妹会如何,就得靠二位自己把握了。”
  “是,无论如何都多谢公子的提点了!”凤墨见探问不出更多,便心意懒散起来,随口应付了青长英一句。
  青长英没有注意凤墨的态度有变,仍自顾自道,“不过像长姐那般性格的人,多也是直爽之人,凡事藏住不住掖不得,且也多半都对自己人很是护短。”
  “唔,公子的长姐当年就很护着公子啊。”
  青长英笑,“长英听说周家少夫人的娘家也是宁城的大世家,故许多人推测少夫人与周家老爷子不和,最根本的原因是老爷子一直不肯放手将生意交给周府大公子,若生意由大公子接管,宁城欧家想必能分很大一杯羹呢,何况大公子忙来忙去再费心费力,也像是个受人使唤的跑腿下人,哪有半点少东家的权威,这让少夫人在娘家人跟前也觉得丢面子,抬不起头来啊。”
  凤墨点点头,“少夫人出身富贵,心气高,嫁到周府本也就是图个体体面面风风光光,结果未曾想夫君处处都受到周老爷子的钳制,心中不满日渐积累也是情有可原。”
  “正是此理!”青长英侧了侧身子,抬眸望向远处湖面,感慨道,“至于长英的长姐,呵,当年确实对长英细心呵护,无微不至,可惜……”
  紧接着青长英抬手,伸出玉笋一般颀长净白的一指,指向远方的湖岸道,“长英还记得小时候,湖岸堤坝一带都甚是荒芜,长姐采了许多的佛珠草,不但给家里的门窗串了珠帘子,还给长英缀了一只香囊和手串呢,只是现在堤岸经过修整,已很难寻到佛珠草了,大概湖区北岸兴许还能觅得一些。”
  “佛珠草?”凤墨对植物不是很了解,他的年少时期也基本上没关注过什么野生植株,故莫名其妙地问道,“究竟是草,还是珠?”
  “喏,就是这样的!”青长英从怀中掏出了香囊,递给凤墨瞧,“看起来青灰色的,一点都不好看是吧,可这是长姐给长英留下的唯一纪念物了。”
  “我能看一下吗,青公子?”竺紫琴突然开了口,她的眸色在青长英掏出香囊时,已不易察觉地变了变。
  “当然!”青长英笑着转手递给竺紫琴,“又不是什么稀罕物,不过是穷人家的小孩子拿来作耍的小玩意儿,若不是因之为长姐所留,长英也不会随身携带多年,凤兄跟小妹家境优渥,自然是不会识得佛珠草了,长英的粗陋品件,让二位见笑,见笑!”
  竺紫琴将香囊拿在手中,细细地摩挲,佛珠草被串缀成了香囊的形状,里面衬了两层粗厚的蓝布以便装东西,看上去的确是十分粗陋的物件,竺紫琴抬眼,“公子的香囊里装的是什么,可以也瞧一瞧吗?”
  “手串,同样是长姐用佛珠草编的,长英把两样带在一起了,小妹随意看便是!”
  竺紫琴取出手串,目光在手串编织的绳结上滞留了数秒,有一瞬间的神思恍惚,跟着她叹了口气,把手串重新装好,递还了青长英的香囊,“公子的长姐好灵巧的心思,珠子虽不值半文钱,可却全然是公子的长姐对公子的疼爱啊!”
  青长英苦笑,“长英曾亦是这样以为,然弹指间十年过去,长英就不会如此作想了!”
  “你是怪青长绣始终都没有回来找过你们吗?”凤墨将竺紫琴的举动看在眼里,只不动声色道,“或许她遇到了什么意外,又或许她确实有不便回来的原因呢?”
  “不管什么原因!”青长英揣好香囊,神色已变得清淡和不以为然,“当初她撇下我们一走了之,其后连半点音讯也没有,换了你凤兄,你能原谅这样的长姐吗?”
  凤墨没再吱声,他的心思其实已不在青长英的话上,而是在揣摩着竺紫琴的变化,他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留意竺紫琴,一边本能地预感到竺紫琴没准儿知晓青长绣的下落,莫非青长绣曾到过燕孤山?又莫非青长绣曾属于建风十卫?不可能啊,算年龄岁数,青长绣离开平梁时已十八岁,竺兴怎么可能把那么大的平民女子带进建风十卫?那竺紫琴又是在何地何处见到过青长绣的呢?
  若她确实曾见过青长绣,她的态度就更加奇怪了,为什么她不告诉青长英她所知道的情况?
  见竺紫琴和凤墨皆陷入沉默,青长英忙挥了挥手道,“算啦,往事不提也罢,来,二位继续喝酒吃菜,千万别因长英之事坏了二位的兴致!”
  “好!”凤墨同意道,“都过去了,公子如今风光八面,岂是与昔日同?咱们呐,今朝有酒今朝醉,不提过往,只望将来!”
  “呵,是,敬凤兄!”
  “公子请!”
  回到周府,竺紫琴与凤墨正赶上晚膳时间,按照竺紫琴的吩咐,晚膳被送到了她屋里,这一则为尽量避免与周府的人打交道,二来亦是她喜欢清静惯了,不喜欢到大堂与诸人同桌用膳。
  凤墨同是单独用了膳,较晚些时候才来到竺紫琴屋中,进门见竺紫琴枯坐窗前,他便问道,“下一步怎么办?”
  “你是指哪方面?”竺紫琴身形动也未动地答道。
  “香斋青长英一有消息送过来,我就让沈榭和清萝动身,周老爷子方面你怎么交代,有头绪了吗?”
  竺紫琴沉吟了好一阵子才道,“能不能让花荐找几个水性好的帮手?嘴紧,不多打问的老实人就行。”
  “应该……没问题”,凤墨道,“你准备干嘛?”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第一百零九章 麻烦上门
  等了半晌,未见凤墨再说什么,竺紫琴转头,却见凤墨只是在桌旁默默地坐了,便道,“你难道就不想问问我关于青长英香囊的看法吗?”
  凤墨摇首,“若是你想说,早就说出来了,何至于等到我问,你不想说的,怕我是问了也白搭。”
  竺紫琴笑了,“什么时候跟我这儿也变得谨慎起来了?”
  “不是谨慎,是了解,你我相处的时间也不短了,若是连你一分半点的习性都不了解还像话吗?”凤墨淡淡地答道,这丫头身上的秘密实在太多,而现在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勇气寻根究底。
  竺紫琴微微颔首,“多谢了,你便是问了,我也确实不晓得该如何回答。”
  凤墨暗暗松了一口气,他人的秘密有时候不知道比知道要好,如此他就不用面对眼前人从熟悉道陌生的距离,因为时至今日,他已能完全笃定竺紫琴绝不是竺兴那个身藏燕孤山陋庙里的女儿。
  一阵急匆匆的脚步踏来,竺紫琴与凤墨立时皆闭了嘴静目以待,清萝推门而入,“主子,小姐,周老爷和于妈来了!”
  “有请!”竺紫琴跟凤墨各自起身,忽而有些不太好的预感,按说周奉无事,是不会登门前来相扰他们的。
  周奉入了门内,目光示意了一下,清萝和于妈便识趣地退了出去,重新将屋门给三人掩好。
  “咳咳……”周奉假意清了下嗓子,目光阴沉地盯向竺紫琴,“丫头,老朽问你一事,不知你可否据实回答?”
  “周老爷想问的是什么?”
  “你们与平梁王是否曾有过节?若是有,究竟是多大的过节?”
  竺紫琴微微一笑,淡淡道,“周老爷子今儿是不是被王爷招入府中了?”
  “你只需回答老朽的话即可,其他休要多问!”
  “没有!”竺紫琴断然否决道,“我兄妹二人第一次来平梁,连王爷的面儿都还没见过,何谈过节?再者以我们俩的年纪,周老爷,王爷在平梁的时间比我们俩的岁数都长,我们怎么可能和他扯上过节?”
  “可王爷却十分关注你们,要老朽彻查你们的底细,若老朽不查,他会亲自派人帮老朽查,你告诉老朽,这又是何故?”
  “莫不是大公子在王爷跟前说了什么?”
  周奉摇头,“阗儿跟世子关系好,但他还没有资格在王爷跟前说上话,即使说了,我周府的家事,王爷也不会太过放在心上,最多劝慰他或者老朽两句罢了,然今儿王爷的口气……绝对非同寻常!”
  竺紫琴看向凤墨,“周老爷不信我们的话,完全可以听从王爷的吩咐,彻查我二人底细!”
  周奉眸中闪过一道严厉的冷光,“当真?”
  “周老爷尽管查,一则我二人本就没什么秘密,二则周老爷不查对王爷也不好交代嘛!”竺紫琴泰然自若地应道。
  “好,有你这句话就行!”周奉转身欲离,想了想又停下脚步回脸对竺紫琴道,“丫头,老朽做事向来分明,请你们到周府来的目的是什么老朽一开始即言明,所以无论你们与平梁王府是何关系,老朽该帮你搁平的事儿,自然会帮,然也希望你言而有信,尽快给老朽找出妙儿的线索!”
  “周老爷,我答应下的,绝无食言之理!”
  周奉冷眼瞥过凤墨,不再多话,他出门后,于妈跟着进了来,“大小姐,从今儿晚上起周府的下人会轮流值守,小姐可以安心地早点睡了,另外老爷让老奴也歇在小姐的院子里,听候小姐的随时吩咐,不知小姐有没有不便之处?”
  “随你吧!”竺紫琴和凤墨相互对视一眼,转脸答道,“清萝晚间会同我住一屋,空下来的房间,你随便选一屋就行。”
  “多谢小姐通情达理!”于妈告退道,“那老奴待会儿就将东西搬过来,顺便整理下房间。”
  凤墨和竺紫琴目送于妈离开,凤墨蹙眉道,“什么意思,周老爷子是让于妈来盯着咱们点儿吗?”
  “是啊,王爷插手,周老爷子起疑,也就会对咱们更加防范了。”竺紫琴重新坐回窗前,“不过,于妈过两天就会回旧宅,周老爷子又准备派谁住进我的院里来呢?”
  “兴许如此安排就不让于妈走了吧?”凤墨看着竺紫琴,“旁边住人,咱们以后说话可就不那么方便了,而你又不适合去我的客房,难不成咱们还要在周府另找一地儿碰面?”
  “无妨!”竺紫琴笑道,“僻居别院本就是为我们行事方便,少同周府的其他人打交道,人多是非也多,咱们要在别处碰面,给别人看了去,不定又生出什么麻烦来呢,就在我屋里,你来的时候将于妈支走便是,告诉她我们要商量查找周妙的线索,她不会见怪的。”
  “行吧,就依你,正好清萝过两天要走了,于妈起码还可以照顾下你在周府的起居饮食。”凤墨走向竺紫琴几步,“那我也回房去了,你自己多加小心!”
  “知道!”竺紫琴接着叮嘱了凤墨一句道,“找人的事儿,让花荐抓紧办,我怕夜长梦多,隔夜生变。”
  凤墨点点头,轻步而去。
  是夜一宿无话,天明间起床,竺紫琴的精神显得好多了,然她刚刚梳洗罢,就听得于妈在外面张皇失措道,“少夫人,你请回吧,大小姐还没起身呢!”
  “你敢拦我?”一个刻薄的女声道,“于妈,你老糊涂了,我还没追究你唆使老爷认下个不明不白的大小姐的责任,你倒有恃无恐地欺负到我的头上来了?”
  “老奴不敢!”于妈的语气更是惊慌,“是老爷吩咐下来,未经他准许,外人不得接近大小姐!”
  “啪!”一记清脆的耳光扇在于妈的老脸上,欧欣宜啐道,“我是外人吗?老东西,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周府不止有老爷才是你的主子,在周府我想见谁就见谁,滚开,再不让路,看我不剥了你的老皮!”
  “少夫人!一大清早的何必为难一个奴才!”竺紫琴开门出屋,唇边泛着一丝冷笑,她的身后紧紧跟着戒意十足的清萝。


第一百一十章 强胜留患
  周家少夫人欧欣宜看上去要比竺紫琴高出半个头,乌发挽得简单别致,斜斜的云鬓上插着几朵嵌宝石的珠花,让她稍显丰满的盘儿脸多出了几分秀气,虽是刚刚生养,欧欣宜的身材倒未见多走样,想来还是相当注意保养之人,一身粉紫的裙袍又裁剪的恰到好处,衬得她依旧婀娜娉婷,只是她的五官眼大眉粗加上细薄的嘴唇,让人一瞧她就是个不好惹的角色。
  “少夫人?”欧欣宜见到竺紫琴出现,脸上同样泛出冷笑,她撇下于妈和随侍的丫鬟转身朝竺紫琴一步步逼来,“不是应该叫嫂子吗,大小姐?怎么好不容易蒙混进周府来了,一张嘴却依旧是一腔子的粗陋贱人的口气?”
  竺紫琴欠身道了个福,笑容不改道,“少夫人见谅,紫琴有心想叫嫂子,又怕少夫人受不起紫琴这一相称,到时少夫人是应下紫琴好呢,还是不应好呢?故紫琴斗胆,不如随了众人敬称嫂子为少夫人,于你我也是两厢皆宜吧?”
  欧欣宜愣了愣,的确,对方若称她为嫂子,她是绝不能答应下的,否则不就成了承认对方为周阗的妹妹了吗?
  “噢?如此说你还有些自知之明嘛!”欧欣宜决定不再追究称谓问题,话锋一转道,“既有些自知之明,仍硬要龟缩在别院里冒充周府大小姐?你也不照照镜子,就凭你,以为端着架子坐在屋里头,由下人帮你守着门儿,你就真的是周府大小姐了?”
  “哪里!”竺紫琴道,“少夫人要来别院,自然是随时随地都可来,下人们并不会因为少夫人胡乱闯了别人的院子,有失规矩体面,就不当少夫人是少夫人,对吧?”
  言外之意,欧欣宜讥讽她装模作样端小姐的架子,竺紫琴则回敬欧欣宜不成体统,两人初见,欧欣宜不仅没有占得半点便宜,还顿感自己算是遇到了强硬的对手。
  可惜欧欣宜并不打算就此作罢,她冷哼一声,绕着竺紫琴转了半圈停下,道,“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小贱人,不过逞口舌之一时之快能帮得了你吗,或许你还没明白自己的处境,想要赖在周府,可不比在大街上随便找一处屋檐栖身那么简单,识相的,我这里有一百两银子,权作是路费,你立马打好包袱悄悄地滚离周府,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不再追究你的欺诈行径!”
  随即她手一招,身后的一个丫鬟端着一个托盘走上前来,揭开托盘上的遮布,露出了里面整整齐齐码放的十两一锭的十枚纹银。
  “清萝!”竺紫琴冷然喟叹一声,“少夫人有见面礼,礼尚往来,我们怎好失礼于人前?”
  “是!”清萝略略颔首,从怀内掏出五百两一张的四张银票搁在了丫鬟的托盘上,向欧欣宜道,“区区二千两,给小小姐的红包,不成敬意!”
  欧欣宜变了脸色,不单是她脸色难看,院子里周府的仆妇们也都憋不住想笑,欧欣宜拿出一百两分明是打发叫花子,而竺紫琴出手动辄上千两,大方阔绰的像是她才是周府真正的主子。
  “你这个贱婢!”欧欣宜挥手打翻了托盘,挥手又要去打清萝,被清萝轻轻一挡,看似清风拂柳,却迫得欧欣宜连退两步。
  欧欣宜踉跄着好不容易稳住,吃惊地瞪大眼,身旁的丫鬟赶紧上前把她扶住,“少夫人?”
  摔开丫鬟的手,欧欣宜指着清萝怒声道,“你,你是个练家子?还反了你,连我你都敢打?”
  “少夫人!”竺紫琴转身挡在清萝面前,“问问大家哪只眼睛看见是清萝打了您?清萝是我的贴身丫头,您就算要责罚她,是不是也该先跟我打一声招呼再动手?奉劝您一句,不知对方的底细,冒然动手,今儿清萝仅是挡了您一下倒罢了,毕竟咱们还都是自家人,换了外面的江湖人,只怕真的会伤及少夫人性命呢!”
  “你……”欧欣宜放下手,跺脚啐道,“我早就知道你们都是些下三流的贱胚,会点功夫是吧?别以为我就奈何你们不得,你们等着,今儿我不过是好言相劝,你既敬酒不吃吃罚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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