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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凰途_冷青丝-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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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掌柜的满嘴热络,实际环顾大堂,此刻空空荡荡的根本没几个客人,说是留着雅间,不过顺便讨好而已,龚明兴冷冷地收回目光抬步上楼,心情越发糟糕透顶。
  而一路跟随龚明兴的马车,也在龚明兴进入同庆楼后,扬长而去。
  是夜龚明兴回到郡马府时已烂醉如泥,站都站不稳,还在府门口吐了一大堆污秽之物,吐完的龚明兴意犹未尽,大叫大嚷,满口胡言乱语,甚至扬言丢了官也要休妻之类,蔻郡主闻报,气不打一处来,当即带着丫鬟下人怒火冲冲地奔出府门,正要捉了龚明兴是问,却发现龚明兴身旁还站着一男一女两人。
  那男子生的挺拔英毅,颀长秀逸,浑身上下透着一种与生俱来的贵胄之气,轩昂卓殊,五官更是俊雅非常,神采奕奕,如见银河星灿,比龚明兴不知强上多少倍,只是此人眉宇间有着淡淡的冷漠,眼底深处的一丝坚韧果决又让人不禁生畏,加之此人此时唇边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更让蔻郡主顿感尴尬与窘迫,当下兴师问罪的气焰竟收敛了不少。
  再看旁侧的女子,身材纤柔娇俏,文秀弱质,却不知为何脸上蒙着一层银纱,只露出一双幽如深潭的眼眸,一眨不眨地望向她,不辨喜怒哀乐。
  “你们是……”蔻郡主的话还未问完,龚明兴突然跳着脚扑向她,口中还骂着,“都是你,都是你,是你毁了我,我这辈子就算是被你们蛇鼠一窝给毁了……”
  “啪!”一记清脆的耳光扇在龚明兴的脸上,蔻郡主忍无可忍吩咐下人道,“先把他拖进去,还嫌不够丢人现眼吗?”
  哭嚎的龚明兴被拖远,回过头,那男子已抱拳施了一礼道,“小民见过郡主殿下,小民鲁莽,不知醉酒的是郡马爷,只是与舍妹偶去同庆楼,见其醉得厉害,怕他继续借酒撒疯又怕他一个人归家会出事,所以才连同舍妹一起将他送回来。”
  蔻郡主的脸很有些挂不住,借酒撒疯?是了,龚明兴一定是在同庆楼就撒过疯了,人家怕他继续胡言乱语说了不该说的,才强行架着他回了府。
  这也不是第一次,蔻郡主厌恶地想到,她娘和她在王府的地位一直就很低,处处都受老妖婆的恶气不说,本来指望着嫁给龚明兴,他能得到父王的赏识,自己也算扬眉吐气,孰知龚明兴就是个瘟蛋,不仅没给自己长脸,反是将她的脸处处丢得干干净净,任她被人嘲笑,如此恶气是可忍孰不可忍?
  “多谢二位!”蔻郡主强咽下一肚子的愤怒,已准备赶紧送客了事儿,“二位辛苦了,天色已晚,本郡主就不多留二位了,请二位一路走好!”
  男子微微一笑,潇洒抱拳,“不客气!”回身揽了女子的胳膊,两人便准备离开。
  “诶,等等!”蔻郡主刚想喊下人关府门,想想又觉得自己太过失礼,忙唤住了要走的两人,问道,“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男女看起来应是外乡人,且不似一般的平头百姓,荷兰晶晶在王府多年耳濡目染,深知有时候稍加笼络,没准儿哪一天就会给自己带来意想不到的好处,而在平梁所有的达官贵人,商贾富绅则几乎都忙着趋炎附势她父王,根本轮不到她什么事儿,故倘若能结识平梁以外的非富即贵者,让他们为自己所用,荷兰晶晶还是还是很愿意放低一些姿态的。
  男子缓缓转身,又一次揖首应道,“小民姓凤,单字一个墨,笔墨横姿的墨。”
  “噢?”蔻郡主望向戴银纱的女子,却并未继续追问女子的姓名,“凤公子和令妹是打哪儿来?到平梁是公干呐还是私访?”
  “回郡主的话,小民非官家人,此次到平梁是特地来拜访一位故友的。”凤墨不卑不亢地答道。
  “不知故友是何人?本郡主对平梁府再熟悉不过,没准儿公子的故友,也是本郡主的相识呢。”蔻郡主将目光移回男子的俊容上,心头带了三分惋惜,若是年轻才俊该多好。
  男子笑笑,“想必郡主是认识的,不过小民今儿才刚到平梁府,尚未来得及去故友府上登门拜访,所以就请恕小民暂不透露故友姓甚名谁了,等他日有缘,没准儿小民还能再次得见郡主殿下。”
  “是吗?”蔻郡主狐疑地揣测了一遍,“你不肯说故友姓甚名谁,难道是怕他怪你到平梁府没事先知会?”
  “郡主慧鉴!”
  蔻郡主莞尔一笑,“好吧,听你的口吻会在平梁府待上一段日子?那么今儿就请恕本郡主多有不便,招待不周了,他日若方便的话,本郡主定当另行酬谢二位!”
  “小民不敢,郡主殿下夜安!”
  一路回居宅,凤墨一声不吭,拉长个脸乌云罩面,只管面朝车窗背对竺紫琴。
  “喂!你怎么了,一直都好好的,怎上车就开始不高兴?谁惹你了?”竺紫琴拉了凤墨衣袖一把,“好了,别莫名其妙闹脾气了,明儿谁去?咱们得好好商量一下不是?”
  “你!”凤墨像蹦豆子一样蹦出一字。


第五十五章 布下诱饵
  “什么……意思?我惹你了,还是我去?”
  “都是!”
  竺紫琴愣了愣,转而笑起来,“我明白了,人家蔻郡主对你青眼有加,你不好意思了?那干嘛赖我头上啊,又不关我的事儿。”
  凤墨转身,一把拉下竺紫琴的面纱,“你自己倒好,遮遮掩掩的,非得让我出头露面,整个计划不是你定的吗,你自己办成就行了。”
  竺紫琴看着他,半晌没说话,跟着重新掩好面纱,答了一个字,“好。”
  “好?”凤墨不置信道,“你真有把握?”
  “还不都一样?贺兰晶晶一直在摸你的底细,却连我的名字问都没问,足见她对我没有丝毫兴趣,凤大人,人家都表现的那么明显了,本来由你出面最好不过,可你又非得闹别扭,让我有什么办法?”竺紫琴语带三分取笑,却又有七分认真。
  “不是……”凤墨叹口气,再次将脸侧向一边,“除了让我见那个什么蔻郡主,其他的事儿任你吩咐!”
  “人家又没把你怎么地,难道郡主殿下还能吃了你堂堂凤大人不成?”
  “就凭她?”凤墨不以为然,“我就是看她那自以为是的样儿,浑身都不舒坦,怎了啦?哦对了,好多天了,我还以为我的毛病都好了呢,谁知……”
  凤墨说着就冲前面大喊道,“沈榭,把车赶快点,我得回去泡个热水澡啊!”
  竺紫琴暗自失笑不已,其实一个人身上的毛病不知不觉也许会改掉,可内心里的问题有时候看似消失,却又会突如其来的再犯,比如隐藏在心底深处的厌恶与痛恨……
  竺紫琴撩开车帘朝外看了看,她想要是她不能面对,也许真的一生都没法做到去放下了。
  第二天,贺兰晶晶闻报说是头晚送郡马爷回府的那位戴面纱的姑娘又来了,是来送还郡马爷遗落的一样物件的。
  贺兰晶晶本不打算见,不过下人却又道姑娘原是点着名儿要亲见郡马爷,见不到郡马爷本人就不肯归还失物。
  贺兰晶晶心头怒气顿生,那姑娘当自己什么人啊,明明是来归还遗失物品的,且本来又是郡马府的物品,她凭什么扣在手里不放,还要让龚明兴亲自见她?
  不对,等等,莫非……贺兰晶晶强压下怒气叫丫鬟将来人带进府中,她倒是要瞧瞧其中究竟有什么猫腻。
  “民女竺紫琴见过郡主殿下!”竺紫琴依样银纱遮面,屈身向贺兰晶晶道了个福安。
  “竺紫琴?”贺兰晶晶疑惑道,“本郡主没记错的话,昨晚同你一起来的是你兄长吧,怎么他姓凤,你姓竺?”
  “回郡主的话,民女跟大哥是义兄妹,并非一母同胞。”竺紫琴抬起双眸,平静自然的目光下,是眼底深幽处的古怪莫测。
  竺紫琴像是随口而言,只是“一母同胞”四个字落在贺兰晶晶的耳朵里,就觉得分外刺耳。
  “咳。”贺兰晶晶故意轻咳一声,转移了话题,“郡马爷昨儿究竟丢了什么东西?”
  “呃……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竺紫琴欲言又止。
  “郡马爷今儿还有差事,此刻没在府中,你把东西交给本郡主就成了。”贺兰晶晶眉头微蹙,心中的疑虑更重。
  “呃,本来……”竺紫琴转动秀目,一副惶恐失措的模样,“交给郡主殿下也是一样的,可……”
  竺紫琴说着取出了一只香囊,道,“我也不是很肯定究竟是不是郡马爷的东西,原是准备向郡马爷确认一下,再奉还的。”
  丫鬟接过香囊递奉到蔻郡主面前,贺兰晶晶瞥了一眼,眉头蹙得更深,“你不肯定,又跑来本郡主府干嘛?”
  “看来果然不是郡马爷的?”竺紫琴仿佛松了一口气,“那请郡主殿下还给民女吧,民女是在同庆楼捡得此物,当时家兄忙着搀扶郡马爷,民女跟随在后,见此物滚落于楼梯上,民女就准备先替郡马爷收着,结果没想到后来竟忘了,待回去才发现,都是民女误事,该死该死!”
  “哼……”贺兰晶晶一声冷哼,“此物固然不是郡马爷的,然其绣工和里面的香粉味着实低劣俗气得很,本郡主瞧着姑娘也是贵门出身,拿着这样一件出自勾栏贱妓之手的物品四处寻找失主太掉身份了吧,不如还是由本郡主帮你处理掉,大家就权当没这回事,岂不轻省?”
  “这……”竺紫琴诧异道,“郡主殿下要怎么处理?”
  贺兰晶晶朝婢女施了个眼色,婢女当即把香囊放在一个托盘里带了出去,等婢女再回来时,托盘中的香囊已变成了一堆灰烬。
  竺紫琴大吃一惊,叫道,“郡主殿下这又是何必呢,万一失主来寻到民女,叫民女如何说得清?”
  “不会的。”贺兰晶晶尴尬地端起茶盏,“区区一只破香囊而已,丢了就丢了吧,谁会到处找啊。”
  “话不能这么说,郡主殿下。”竺紫琴叹口气道,“路不拾遗乃古人之训,贱妓的香囊也罢,贵重上品也罢,不是民女的东西,民女岂有私自贪图毁损的道理,郡主殿下你可害苦民女了!”
  “放心!”贺兰晶晶终于绷不住了,拉长个脸道,“不会有什么失主的,本郡主向你保证,万一另有失主,你叫他来找本郡主,本郡主代你陪他一只香囊便是。”
  “唉,只好如此了。”竺紫琴愁眉苦脸道,“那民女就先谢过郡主殿下了,其实民女也想过,郡马爷身上怎么可能有不干不净的东西,只是昨儿听郡马爷醉酒,嚷嚷着什么寿礼寿礼之类,民女就以为那是别人送给郡马爷的一点心意。”
  “寿礼?”贺兰晶晶神色缓和下来,“你误会了,郡马爷说的寿诞,不是指他自己,而是……是本郡主的母妃就要五十五寿诞,你刚从外乡来,所以不晓。”
  “原来是平梁王妃娘娘的寿诞,民女多有失礼!”竺紫琴赶紧致歉着,随后又道,“糟糕,民女与大哥不知娘娘寿诞,此行更未带多少贵重物品,一时间又去哪里搜罗合适的寿礼呢?”
  “不必了。”贺兰晶晶冷冷道,“多大的事儿啊,你兄妹二人初来乍到,没有贺礼本郡主又不会见怪,你何必紧张呢!”


第五十六章 各让一步
  “郡主殿下宽怀大度民女感激不尽,只是一点心意都不表示,那民女和兄长就太无礼了。”竺紫琴假意想了想又道,“敢问郡主殿下,不知王妃娘娘平日里可有甚喜好?”
  “都说了,你不必费神了!”贺兰晶晶将茶盏往桌上重重一搁道,“本郡主还有事儿,实不便多留姑娘,姑娘慢走,金湘,送客吧!”
  竺紫琴笑笑,作势告辞,“那民女就不叨扰郡主殿下了,兴许大哥的朋友会愿指点我们一二。”
  贺兰晶晶脸色一寒,沉声道,“你说什么?”
  竺紫琴愕然,随后笑着解释道,“噢,我们来探望的那位故友,曾听他说起与世子殿下很熟,想来他对王妃娘娘也多少会有些了解吧。”
  “不急!”贺兰晶晶一手悄悄攥紧了裙幅,咬着齿根一字一顿道,“认识世子殿下?你们兄妹二人到平梁来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民女说错了什么吗?”竺紫琴面呈茫然之色,跟着恍然,“民女懂了,昨儿个好像郡马爷也含含混混地说了什么封赏之类,郡主殿下误会,我与兄长并无意受封获赏,民女的不当之言,郡主殿下就权当没听见吧,民女告辞!”
  贺兰晶晶目送着竺紫琴的背影,一丝阴鸷掠过眼眸,“金湘,跟着她,本郡主倒要看看此兄妹二人在玩着什么花招。”
  城中偏东位置,荣福客栈算是平梁府最大的一家客栈,竺紫琴下了车后,径自走入客栈上了三楼,推开三楼一间上房的门,凤墨正斜靠在窗边的座位上翘着二郎腿悠闲地喝着茶。
  见竺紫琴进来,凤墨眯缝了眼道,“怎去了那么久,等的我都快睡着了!”
  “有本事你去!”竺紫琴呛了他一句,自己倒了杯水,“费了半天口沫,渴死我了!”
  凤墨会意而笑,稍稍坐直了些身子,目光往窗外斜了一眼,“瞎猫撞死耗子,又给你撞上大运,你前脚到,人家后脚就跟来了。”
  “让她等着吧,等姑娘我歇够了,再接着陪她玩!”竺紫琴懒懒地坐下,有些倦怠,“清萝还没回吗?”
  “估计快了,她不能直接打听,所以会费些周章。”凤墨转眸,望了望竺紫琴,轻声道,“累了?”
  竺紫琴没有回答,她握着茶盏,低首凝视杯中的茶汤,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要是累了,不如到榻上躺会儿吧,我替你看着。”凤墨察觉竺紫琴的神色有些不大对劲儿。
  “没关系。”竺紫琴叹了口气,顺手将茶盏搁到了几案上,“临水照影,忽然想起一些往事罢了。”
  凤墨不语,只是细细地盯住竺紫琴,片刻后道,“习武之人都清楚,招式一出便很难收回,甚至稍有收回的念头,都有可能危及自身性命,故而经验老道的江湖人要么就不轻易出招,要么就招招让人绝无回击余地。”
  “不,我绝无犹豫!”竺紫琴抬起头,迎向凤墨的目光,深究且带着冷意,“照你所言,没揣摩透对方的路数前,就应该尽量避免冲突,而不是阴奉阳违对吗?”
  “你……”凤墨将头再次转向窗外,“我担心你,方才劝了两句,何必事事针对我,含沙射影!”
  “若问心无愧,何来含沙射影?”竺紫琴说完,隔了片刻,终是决定放弃追究是非对错,花荐到平梁数日仅交出了一份平梁王府的大致的关系名单,一份不少朝廷大员都了解的名单还需要打听吗?于她又有何用?凤墨啊凤墨,数次三番,三番数次都是如此暗下手脚,难道真应了勾玉展的预见,一日为敌,则终身不可视其为友?
  不为友便也罢了,两人立场不同,也免更多牵跘让她在下手之时瞻前顾后,竺紫琴刚想从袖中抽出随了她多日,凤墨送的玉簪还给对方,却恰在此时听见凤墨道,“没错,我故意吩咐过花荐不要轻举妄动,他随了我之后,基本都是负责的一些闲杂事务,从未单独行动,且也并不擅长打探消息,我是怕他一个不慎,打草惊蛇了又怎么办?”
  “你可以实话告诉我,为什么没有?”抽出袖管的簪柄又被竺紫琴慢慢地推送回去。
  凤墨苦笑了一下,“我们之间真的能实话尽言吗,你告诉我的又有几分是真,哪怕每一次共同对敌,你不是都有所保留吗?甚至就算此时此刻,我也不清楚你的全盘计划,换了是你,你是选择全部执行呢,还是有所保留的执行。”
  竺紫琴沉默了好一阵子,“我今儿心情不是太好,抱歉,本来我也没打算追究对错,所以我们还是就此打住吧,全力对敌方是正事。”
  “我猜到了。”凤墨悠悠道,“你一定是给蔻郡主留了余地的,可惜贪婪跟欲望总能驱使人吞饵,人情冷暖,世事凉薄,你眼瞧着蔻郡主上钩,心境自然不痛快。”
  竺紫琴闻言冷笑了,“你完全误会了,不痛快是因为这一次对她最多能算小小的惩戒,想要让他们付出应付的代价,此等伎俩还远远不够呢。”
  “你……你跟平梁王不会是有旧仇吧?”凤墨转过身,“不该啊,竺大人跟平梁王也没什么过节,以你的年龄,你还没出生的时候,人家便入藩就国了啊。”
  “别问了。”竺紫琴冷淡地应道,“我是不喜欢先就将计划和盘托出,与信任无关,只为计划能顺利,但我保证,事儿一完结,定会给你个交待,满意了吗?”
  “行!我也保证……”凤墨迟疑了一下,决然道,“只要不涉及各自的立场,其他的我再也不会瞒着你!”
  “成交!”
  竺紫琴说着起身,走去打开房门,“清萝,我和你主子虽然没什么秘密,可我不喜欢别人偷听!”
  “我……奴婢才刚到,什么也没听见啊,真的!”门外的清萝被竺紫琴抓了个正着,连忙谄笑着连连解释,“奴婢保证,下次再也不敢了!”
  “从后门进来的吗?”凤墨对清萝的出现没有表现出一丝惊奇,显见他也听到了门外有人。


第五十七章 吞钩之鱼
  “是啊爷,不是你吩咐不要走前门的吗?”清萝尴尬地避开竺紫琴,走入屋内向凤墨回禀道,“爷,你要的消息,奴婢打听确实了!”
  “情况怎样?”
  “周阗不在,前两日就去收账去了,今日人大概在左户庄,明儿晚上会回平梁府,正好赶上王妃娘娘的寿诞,周阗之妻欧欣宜十日前诞下一名女婴,现正在坐月子期间,不便见客。”
  “周府的大老爷呢?”凤墨又问。
  “也暂时不在,听说是对欧欣宜诞下女婴不满,到咸平的惠山寺烧香去了。”
  “很好!”凤墨满意道,“竺姑娘意下如何?”
  “还用说吗,当然是即刻动身,到周府走一趟咯!”竺紫琴来到清萝身边,“你,换一身衣服,跟我们一起去。”
  第三日,清萝一个人从周氏古玩铺出来,手里还捧着一方精致的紫檀木匣,她急匆匆地往荣福客栈方向走去,并未注意到身后一辆马车紧紧相随。
  拐过一条街,清萝站住,似乎是在辨认该走哪条道儿,就在这时身后的马车飞速驶过,说时迟那时快,从车内探出一蒙面人顺势就抢走了清萝手中的木匣,清萝大惊,待反应过来后忙追着马车狂喊,“抢劫啦,抢劫啦,有人光天化日之下抢东西啦!”
  奈何这条街上此时人并不多,有听到清萝呼喊的,也多是停下来驻足观望,未见有人肯拔刀相助,清萝追了约百米远后,累得气喘吁吁,终是被马车抛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马车消失在街角。
  等马车一消失,弯腰喘气的清萝直起身子,唇角浮出一抹鄙夷的笑容,“没事儿,没事的,不值钱的玩意儿,算啦,算啦!大家都散了吧!”清萝摇着手,向看热闹的路人们解释道。
  随后,连她也很快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馨月苑,这夜一宿月明,院静无声。
  新的一天,平梁王府一大早便开始热闹起来,上上下下几乎忙作一团,高宅深院浓树密荫下,彩绸花缀处处似锦,香蕴缭绕里则随处可见往来穿梭的仆役和丫鬟们,整个王府就好像即将开锅的水,只待沸腾。
  无怪王府的下人们早早就开始忙碌,这日平梁大小官员、富贾商绅无一例外都将陆续前来登门贺寿,一场盛宴也即将拉开帷幕。
  平梁王妃薛碧影在丫鬟的服侍下梳洗罢,遂于镜前由贴身侍婢云玉为她隆妆盛扮,五十来岁的王妃平日里固然锦衣玉食精于保养,可由于天生一张长而刻薄的脸,岁月仍是在她脸上留下了密如蛛丝的细纹,好在有层层妆粉的涂盖,云玉精心修饰,才使王妃勉强看起来没那么老态毕现。
  云玉替王妃装扮完,瞧着镜子中的王妃左右审视了一下,又从手边的紫檀木匣里取了一支金簪,插在王妃的云鬓间,王妃本来已是满头的珠钗、凤尾钗、点翠步摇等饰物,不过加饰的金簪刚巧遮住了她鬓角的一缕花白,云玉的心细,让王妃很是满意地点头道,“不错,所有的丫头里,还是你最懂我的心思,难得王爷肯替我做一回寿诞,我可不想被那边比了下去。”
  王妃口中的那边,就是平梁王的妾室贺兰晶晶的生母姚灵姚氏,姚氏的实际年龄要比薛碧影小个十来岁,加之身材丰腴肤白脸润擅于妆扮,故四十岁的妇人看上去徐娘半老仍是风韵犹存,相形之下薛碧影自然就落于下风,只能眼看着平梁王对姚氏的宠眷胜于自己而暗恨在心头了。
  不过姚氏仅生了个贺兰晶晶,贺兰晶晶又嫁了个不怎么争气的郡马爷,平梁王别无选择,只能将延续香火和基业的希望,放在王妃诞下的两个儿子身上,凭着不可动摇的身份与地位,凭着自己的两个儿子,薛碧影多年来即使深受冷落,却仍是能在王府说一不二,主掌整个王府的大小事务,于是哪怕她挤兑和打压姚氏,平梁王经常也不得不给她几分薄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事。
  可权势与威风有时候也换不来内心的不平衡,随着容貌的流逝孤独日积月累,薛碧影年轻时的飞扬跋扈尽管已消磨和收敛了不少,偏处处争强的好胜之心,倒是越来越积盛,像此时,她就生怕和姚氏一同出现,客人们会厌嫌她的衰老,自己的风头也会被姚氏抢走。
  “娘娘,世子殿下和郡王殿下都来了,正在外面等着要给娘娘请安呢,要不要请他们入内?”另一个侍婢云绫从屋外进来,恭敬地禀道。
  “好啊,让他们都进来吧!”听到儿子们一大早皆来问安,平梁王妃本因容貌早衰而纠结烦恼的心思顿时被抛诸脑后,云开雾散。
  日暖风和,随着前来平梁王府贺寿的宾客们越聚越多,平梁王府的寿宴也已准备停当,在王府管家的安排下,一应宾客依序步入后园,平梁王贺兰遥则早已等在首座前,偕同他的两个儿子,贺兰元靖、贺兰元荣,一一向拜贺的宾客们作揖答谢。
  待众宾客皆落座,忽闻鼓乐声齐鸣丝竹大振,平梁王妃这时被十余名丫鬟侍婢簇拥着,雍容华贵地正式登场入席了,她的身后,远远地跟着的是姚氏与蔻郡主贺兰晶晶,因为依照尊卑,姚氏同贺兰晶晶都得等王妃受完众人的敬贺后方能到侧位入座。
  贺兰晶晶边搀扶着母亲,边斜目望向排场隆盛的王妃,一抹愤懑与失落掠过她的眼眸,尊卑有别,为此她在父王面前就永远也翻不得身吗?
  平梁王见王妃到来,忙起身离座亲自去挽扶王妃,孰知刚一照面,平梁王就是一个愣神,王妃不知究里,还以为自己今日的浓妆华服让平梁王耳目一新,遂心头暗喜,故作矜持地向平梁王道了个福安,“臣妾见过王爷,今日臣妾让王爷费心劳神了!”
  平梁王闷不做声,目光一直死盯在王妃满头的华饰上,连叫王妃免礼都忘了,身后的贺兰元靖不得不悄悄拉了拉父亲的衣袖,低声提醒道,“父王?”


第五十八章 盛宴生变
  平梁王回过神来,瞳仁却在慢慢收缩,他钳住王妃的手腕,皮笑肉不笑道,“王妃免礼,今儿是你的寿诞,跟本王何必客气!”
  王妃此刻仍未察觉平梁王态度有变,展出笑意道,“谢王爷!”
  平梁王又是一笑,“王妃今日妆扮甚是隆重,用心良苦啊!”
  “父王!”贺兰元靖发现满座宾客都在关注着首座,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儿,忙再次提醒平梁王道,“该说贺宴辞了,父王,差不多是时候开席了。”
  “滚!”平梁王回首,压低声音叱道,“我与你母妃说话,谁要你多嘴多舌?”
  贺兰元靖错愕地呆住,不明白父亲刚才还好好的,怎一下子就翻了脸,讪讪地退开两步,贺兰元靖不忘朝贺兰元荣使了个眼色。
  “王爷……”薛碧影意识到有些不对劲,可一时间又想不出哪里做错了,便正色道,“王爷精心为臣妾准备的寿诞,臣妾焉敢失礼?隆重一点,也好显咱们王府声威嘛。”
  “是王府声威还是你的声威?”平梁王手上用力,指节如铁箍一般钳紧,疼得薛碧影不禁眉头一皱。
  “臣妾不明白王爷的意思……”薛碧影竭力保持镇定,竭力想在众宾客面前维持自己的仪态,“王爷有什么事儿不能容后再说吗,就算臣妾有错,也请王爷先顾忌平梁王府的脸面!”
  “哼,王府的脸面……”平梁王目中凶光一现,随即道,“好,本王今天就给你这个脸面!”
  说罢,平梁王依旧紧攥了王妃的手腕向前数步,扬声道,“诸位,今日是本王的王妃五十五寿诞,本王和王妃多谢诸位能赏光寿宴,为答谢诸位的盛情难却,本王特备美酒佳肴笙歌艳舞与诸位共享,望诸位能尽情把酒言欢开怀畅饮,另王府还为诸位设有……”
  “啊……”平梁王的话尚未讲完,就听王妃一声惊呼,跟着另一手捂紧胸口,脸色惨白地颓然倒地,且昏厥了过去。
  “母妃,你怎么了?”因受贺兰元靖暗示,一直关注着自己母妃的贺兰元荣第一个扑到了王妃跟前,“母妃,你快醒醒,出什么事儿了?”
  “父王!”贺兰元靖随后也冲上前来,“到底怎么回事!”
  “你们的母妃大概心绞痛又犯了。”平梁王冷冷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扶你们母妃下去休息?”
  心绞痛?贺兰元靖心知此中有鬼,内里是既惊又怒,偏生当着众人和父王的面儿,他又不敢发作,只好恨恨然一挥手,吩咐丫鬟们道,“扶娘娘回屋!”
  一阵手忙脚乱过后,只剩下目瞪口呆的众宾客面面相觑,平梁王阴沉着脸立了片刻,长叹道,“诸位,王妃突生意外扫了大家的兴致,本王实在抱歉,不过宴席将照旧进行,望诸位千万不要客气,本王去去就来,诸位请随意,随意吧!”
  宾客们听此一说纷纷起身向平梁王表示理解和关切,然平梁王已无心再顾,匆匆拂袖离去时他的脸已阴冷的像就要风雨骤起。
  远处,贺兰晶晶跟姚氏目睹一切变故,均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两人不知所措地望见平梁王走远,方才懊丧地各自回屋。
  平梁王口称去去就来,然宴席至始由终再未见平梁王的身影,宾客们索然无趣,大都坐了一阵子自行就散了,谁也没料到,一场好好的盛宴竟莫名其妙变成了乘兴而至,败兴而归。
  是夜,平梁王独坐在书房中,灯光暗影下,他手里的一对金簪闪动着诡异的光泽,在他的指节间被覆来转去,这对金簪都是萤火虫的样式,从须角、翅鞘到虫腹花纹皆是一模一样,稍有区别的是,一支略旧一支略新。
  把玩了许久,平梁王像似下定了某种决心,他将金簪往怀中一揣,疾步离开书房,径直朝平梁王妃的屋子而去。
  “王爷,奴婢云玉给王爷请安了!”一条白影战战兢兢地伏跪在地,连头也不敢抬。
  “娘娘醒过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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