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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宫词-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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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对我,并非是寻常……”
“他是皇上!”
裴弦伸手指着远处,那宴席的方向。
“他是天下人的皇上!你不过是他的一枚棋子罢了!他现在需要你,他宠着你,等到顾旭告老那日,你就知道什么叫最是无情帝王家了!”
顾长歌知道,裴弦以为她是因为裴缜今日新纳了宫嫔而伤心难过。可她并不是。碧玺对她耳语的话才是瞬间让她崩溃的源头。
她刚才得知,母亲的在自己眼前的死亡,是因为那个堂而皇之的父亲——大将军顾旭。
但她也不想告诉裴弦,裴弦偏向她,一定会想方设法为她出头。
但这件事绝没那么简单!她一定要让那些人付出惨痛的代价!
“我告诉你,不要爱上他,他绝不是你的良人。”
裴弦说罢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去。
顾长歌站在后面,昂起下巴,看着他鲜红的背影离开,拳头紧握。
另外一边,温木槿沐浴出桶,有太监上前用蚕丝被将她裹了扛在肩上。她只觉得天昏地暗,羞赧的将头深埋在被子中。耳边听见急促的脚步声。
直到一扇门被推开,她被放在了一处床上。
四周熏着熏香,她也不知道名字的味道。
裴弦已在床上躺好,看着身边的女人。
温木槿按照规矩,从被子里钻出来,她始终不敢睁眼,却又寸步难行。这才将眼睛睁开一点点,看着昏黄珠光下,金色的锦被里似乎有男人的气息。
她摸索着跪爬过去,找到裴缜的脚。
深吸一口,她从裴缜脚部的被子进入,拼命往上钻,男人身上的热量也烫熟了她一样,她不敢停,只想赶紧爬出去,又害怕爬出去。
可被子没有多长,很快就到头了。
另一边,裴缜低下头,看着从被子里钻出来的温木槿。
她面色赤红,紧咬的下唇已经发白。他暗自好笑,竟然跟长歌一样,在紧张的时候喜欢咬嘴唇。
他低沉的声音响起:“嬷嬷可曾教过你如何伺候朕?”
细如蚊呐的声音颤抖着:“嬷嬷教过……”
“规矩你都懂……”
在盛夏里,伴着蛙声与蝉鸣,九州清晏的烛火亮了一整宿。
正文 第二十章 姐妹情
几日后的一个清晨,顾长歌刚梳洗好,穿戴整齐准备去给皇后请安。
碧玺打帘子进来,说温贵人也来了,正在外面候着,要跟娘娘一起去给皇后请安。
顾长歌点了点头,也好几日没看到温木槿了。
才出了屋子,就看见身穿粉红色百花镶银丝边水裙的温木槿。她看到顾长歌出来,忙站起来,耳间一对银蝴蝶耳饰小巧的摆动,腰间一条水曲银丝腰带点缀着,很是亮眼。
“才几日不见,妹妹光彩夺目呀。”顾长歌笑着,上前就要来拉她的手。
谁知温木槿面容紧张,看见她出来只是站起身,听了这话,更是直接福下身子告罪:“姐姐!都怪妹妹不好,全都是妹妹的不是,要打要罚姐姐都冲我来吧,不要再委屈自己了!”
顾长歌愣了一下,转而明白过来,笑吟吟地拉她起来:“胡说什么呢,走,咱们一起去给皇后请安。”
温木槿见她这样,倒是摸不着头脑了,也不敢不走,也不敢太过亲热。
顾长歌知道是怎么回事,笑着解释道:“你有所不知,前些日子家宴上,我喝酒喝得太快了,头昏脑涨便先行离开,结果在外面露台上吹风醒酒,倒把自己给吹病了,我跟香芝说不许人来探望,尤其不要让皇上进来看到我病容残损。谁承想,她连你也挡住了。我迷迷糊糊的,竟是今日才发觉。”
顾长歌偏头笑:“妹妹可别怪罪姐姐呀。”
温木槿这才松了一口气:“还当姐姐不理我了呢。”
“怎么会,你我一同入宫,你对我又那么好,我怎么会不理你呢。”
“他们都说……都说是因为我得了宠,姐姐你不高兴了……”温木槿小声的说着,边小心翼翼观察顾长歌神色。
顾长歌听见这话,眉头一皱,站住脚步,拉着温木槿严肃的说:“能得宠的人又不止你一个,你的宠又是我希望并且一力促成的,如何你得宠了我就得不高兴?”
温木槿有些傻,愣了半晌才张张嘴。
“姐姐的意思是……”
“我是恼你随便听人胡说。你我得宠,互相都有个照应,我生个病,偏叫小人说你得宠我不高兴,”顾长歌伸出手指轻点温木槿额头“你也当真不灵光,若再听人胡说,我当真是要不高兴了!”
温木槿这时才彻底放松了,脸蛋瞬间垮了下去,不再是刚才小心紧绷的样子,拉着顾长歌又往前走。
边走边抱怨道:“可吓死我了。姐姐你不知道,我侍寝第二日宫里就传开了,说姐姐当场就不高兴离席而去。我去看望姐姐,姐姐还闭门不见,我鼓了好大勇气才敢再来找姐姐的。”
顾长歌与温木槿一路絮絮叨叨到了皇后的住处。
此刻皇后居所四周水汽缭绕,仿若人间仙境。
才走进去就觉得清凉了不少。
为着皇后有孕,孕中怕热怕吵,裴缜特地让人每日在外面用粘干粘去夏蝉,又用冰不断,当真是最凉爽的去处。
才走进屋里给皇后行了礼坐稳,谦嫔就一撇嘴笑着说:“好久不见顾妃姐姐了,姐姐这些日子去了哪?”
顾长歌知道她定然没什么好话可说,也不接话,只看着皇后说道:“皇后娘娘此处当真是清凉舒爽,臣妾与温妹妹一路走过来热的是汗流浃背,才进来就觉得心静了不少。”
谦嫔见她不理自己,看了孟亦夭一眼,继续接话:“顾妃姐姐不是养病吗?怎么养病还觉得心里燥热呢?莫不是因着皇上这些日子只宠着温贵人而没有去看望姐姐吗?”
说罢,谦嫔以手焰口吃吃笑了起来。惹得其他妃嫔也跟着笑起来。
顾长歌神色一寒,这些日子本就不痛快,为着母亲的事情闹心的紧,今日才与温木槿说过的事情,到了这里又被谦嫔当面翻出来,是有多猖狂,还以为她顾长歌失了宠不成?
她也不客气,看了一眼谦嫔自顾自的说道:“谦嫔,皇家最讲究门面,胡说八道管不住嘴的都是些下人,怎么连你个一宫主位也好如此与他们沆瀣一气?皇上宠爱温贵人那不是应该的吗?本宫还没说什么,怎么你倒替本宫叫冤了?莫不是你不得皇上钟意许久难吃这个醋,偏还要自以为是本宫,也要不痛快吗?”
这一番话噎的谦嫔愣在当场,顾妃从来都是不屑于如此与人唇齿相争的,她不过是想说几句话让顾妃与温贵人嫌隙大一些,没想到顾妃当场就驳了回来,还要说自己嫉妒温贵人。
“这……顾姐姐如何说的呢,妹妹也只是替姐姐惋惜而已,皇上自从宠爱姐姐,都不曾去别处了,温妹妹得宠那我也是高兴呀,一连三日都在妹妹处,我是好心提醒温妹妹,别过河拆桥忘了顾姐姐才是。”
顾长歌见谦嫔仍在挑拨离间,当真愚蠢。
“谦嫔,本宫与你好似并不熟悉,虽说同时伺候皇上,可谦嫔不要错了规矩,别一口一个姐姐的,倒显得本宫与你关系很好似的,”她看了温木槿一眼,笑着说道“妹妹得宠,就是我得宠,我高兴。若是再有人胡说,诋毁本宫与温贵人,那我倒是要皇上评一评理了。”
她总是会在该强硬的时候强硬,该柔弱的时候柔弱。像是这种后宫纠缠的小事,搬出来裴缜吓唬她们是最好的。
谦嫔被她说得面红耳赤,正接不上来话。
孟亦夭打圆场:“好了,大家都是姐妹,谁得宠都一样,能给皇家繁衍子嗣才是最要紧的。”
“是,臣妾谨遵皇后教诲。”
众妃嫔同时起身行礼。
“顾妃,皇上知道你病着特地让本宫留意你的病情,如今看来也是大好了吧?”
“谢皇上皇后厚爱,臣妾病情已是大好,不过是贪杯受凉而已,不是什么大病。”顾长歌规规矩矩的回答。
“那就好,眼看就要到中秋节了,皇上的意思是要请亲贵们入宫,好好办一办,让太后也能高兴高兴。你上次协助毓妃的事办的极好,这次就交由你来做了,你可要安排妥当啊。”
“是,臣妾定尽心竭力。”
孟亦夭抚着肚子,继续说道:“你们入宫时间也不算短了,你与温贵人又是最得宠的,皇上说要给你们个封号,已经让内务府去办了,不日旨意就会下来。”
“臣妾们谢过皇上与皇后娘娘。”
温木槿与顾长歌对视一眼,互相笑笑。
其实宫里的大事每年也就这么几件,无非是新岁中秋再加上太后与皇帝的寿辰,每年这么过下去,估计也并不是什么难的事情。
回到曲院,顾长歌与温木槿闲聊着,手里摆弄着顾长歌宫外铺子里新上来的花样,比划说着等秋凉了要做身什么衣服穿。
乔柳双在房中擦拭花瓶,听了这话,也凑过来看,见花纹精细,也心生喜欢:“呀,这样式真好看,看着倒比皇后身上的还好呢?”
她拎起其中一间,细细抚摸着:“入手柔软,真是好东西。”
温木槿笑着点点头,也赞同:“是呀,姐姐铺子里的东西,能送进来的都是最好的。”
顾长歌观察着乔柳双喜欢的神色,想了一想说道:“这几批样子本宫瞧着也不错,就赏了你,回去改几身衣服出来穿着,别让人瞧着还说本宫亏待你们。去吧。”
乔柳双大喜过望,谢了恩抱着布匹下去了。
“姐姐待下人当真是好,这样好的东西也直接赏了她们,换了其他小主就算有这个心,也无力呀。”
顾长歌让碧玺把门关上,这才说道:“双儿并非从我入宫就跟在我身边,你可知道?”
“是呀,上次的事……”温木槿想起之前的事情,微微蹙眉。
“我一直觉得上次的事情并不简单,香盈不过是个宫女,就算本宫要害喜嫔,喜嫔早已被皇上下令沉塘,她又何必图惹是非?”
“这……”
温木槿思索起来,也觉得不太对。
“所以本宫一直觉得,是背后一个人,一直在推波助澜。上次的事不过是为了试探我的虚实,好为以后做打算。”
顾长歌冷笑着。
“可若是这样,她留着香盈在姐姐身边不好吗,为何要让香盈这么大个筹码这么快暴露出来?”
“我也想过这件事,但思来想去并无什么……我猜,香盈容貌清丽出众,跟在我身边不过几日,我就觉得她机灵,那人放她在我身边,未必是真的心腹,否则不会那么快就让香盈跳出来。
“谋害嫔妃罪名是不小,但未必就不可转圜,后来的事你也看到了,只消像个办法就能解决。
“所以我担心后面还有后着。”
温木槿一脸的担心:“那姐姐可要小心了。”
“恩,”顾长歌点点头“我虽有疑惑,但并无证据,那人在暗,我们在明,你与我关系亲密,也要小心为上,免得再发生之前的事情。另外还有一事……”
顾长歌将乔柳双的来历与她的猜测告诉了温木槿,省去沈画碧的事情,只说是家里怕她在后宫多有不便,送个人来帮衬。
但她始终觉得乔柳双那么轻易能够入宫,且行事并不老实,总感觉与上次的事情脱不开关系。
“所以我打算过几日,再观察一下,若是不好,要早作打算。”
正文 第二十一章 封号
温木槿忽然就显得有些疲惫:“姐姐,我总觉得入宫了能舒坦些,没想到入宫无宠会任人宰割。又觉得得宠会好一些,可得宠又会成为众矢之的,当真是累的慌。”
顾长歌安慰她:“谁说不是,这么大个后宫唯有皇上一人,所有人的心都放在皇上身上。若是得不到回应又难免扭曲,做出些出乎意料的事情。”
“姐姐,若是没有你,我在后宫里恐怕早已让人忘了。”温木槿感激的望着顾长歌。
顾长歌无奈叹气:“那又如何,你如今得宠,后宫的眼睛又盯在你身上了,我还能仗着家世大不了横行霸道,可你却要处处小心着了。纵使我有心,也难护你周全。”
温木槿看向身上的罗衣,笑着说:“姐姐,若放在从前,我是不敢的,宁愿做一棵小草,在宫廷的一角努力生存就好了。可经历了父亲与母亲的事情,我才发现原来得宠能有这么多的好处。”
“姐姐,我前些日子还难以让人往宫外传话,昨日不过随口一提的事,今日就有人来回禀已经去办了。姐姐你说,我能不高兴吗?”
顾长歌也笑:“我们做后妃的,一己荣宠可以不要,可这宠爱关系着前朝,关系着母家,谁也不敢不要。且后宫拜高踩低的人那么多,有这点宠爱,总比没有强不是?”
香芝在外面敲门,碧玺开门后,香芝上前说道:“娘娘,是内务府的人来了,说是传旨定封号的。”
“你瞧,内务府的人办事这样快,我曾经可是让浣纱要个月例都要好几天的。”温木槿笑着,拉着顾长歌往外走。
内务府的太监手里托着两份黄色绢布,看二位主子出来,忙行礼问安,又说:“顾妃娘娘金安,温小主万安,皇上择定了两个好封号,让给娘娘看一看。”
“你说吧,是皇上选的,我们都开心。”顾长歌与温木槿对视一笑。
“好嘞,”小太监弯腰打开两份绢布“娘娘的封号为锦,寓意娘娘顺风顺水,锦绣无边。小主的封号是淑,皇上说小主性子柔和安静,这个字最好不过。”
“多谢皇上。”温木槿笑着道谢。
“本宫与淑贵人一会就去给皇上谢恩,多谢公公传旨。”
顾长歌让碧玺拿了赏银来,又添了一份,是她与温木槿两个人的。
小太监眉开眼笑:“娘娘客气了,本来内务府择了好的字眼的,可皇上宠爱娘娘,亲自选定的锦字,可见娘娘多得圣心。那娘娘没有别的事,奴才就先告退了。”
二人得了封号,自然要去给裴缜谢恩。
才行至九州清晏外,就看到大红衣服的裴弦从门里出来,他也看到了顾长歌。
裴弦大摇大摆走过来,调笑等顾长歌说话。
温木槿见裴弦在,就福身行礼。
顾长歌嫌弃的一撇嘴,就要从他身边过去,衣角却被裴弦拉住了。
“九王爷,拉拉扯扯像什么话?”她白眼一翻,一把揪下被扯住的衣角。
“哎我说顾长歌,怎么你看见我就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呢?我好歹也是个王爷,虽说不比皇兄富贵,那也不是谁都能踩上一头啊。”
裴弦也不生气了,嬉皮笑脸的就是不肯让顾长歌走。
顾长歌懒懒回身,好歹说了句好话:“是是是,王爷安好,我还有事,就不留王爷叙旧了,王爷走好啊。”
“哎我说……”几句话没完,顾长歌早拉着温木槿走远了。
裴弦嘴角一勾,笑着说:“小瓷子,你回禀皇兄一声,就说本王去给太后请安,今晚就歇到万春园去,叫皇兄不必担心。”
顾长歌与温木槿二人进了内殿,裴缜正在批阅奏折,见她二人来了,笑着让她们坐下,就有宫女端着糕点茶水进来。
“是过来谢恩的吧?”裴缜放下手中的朱笔,用帕子擦了擦手,也坐到她们身边。
顾长歌见他心情不错,知道刚才裴弦与他相谈甚欢,又见他桌上的奏章已经去了大半,可见他状态不错。
“臣妾与姐姐都很喜欢封号,特地过来谢过皇上。”
温木槿腼腆的低下头,也不敢直视裴缜。
裴缜笑了笑,瞧见了顾长歌发髻上插着的一支山茶宝珠步摇,很是好看:“如今你得了锦字作为封号,可还喜欢?”
“臣妾喜欢,”温木槿温柔笑着“皇上是希望臣妾一生穿金戴银,绣坊生意越来越好,臣妾怎能不喜欢呢?”
她如此说,裴缜一愣,旋即笑着摇头:“你这一张嘴,真是巧舌如簧,偷换概念。朕是希望你前程似锦,锦绣无边,到你嘴里,倒成朕贪财了。”
“哪是皇上贪财呀,是小女子贪财,”顾长歌笑嘻嘻地“臣妾希望此生衣食无忧,也希望东霆百姓们衣食无忧,腰缠万贯,这样东霆才能国泰民安呢!”
“那就借你吉言了,今日有奏章上报,以往每年的水患,今年总算治理好了,百姓们不用流离失所,朕也放心许多。”
顾长歌好奇,忙问是哪位大臣,如此得力。
“是孟鹤轩。”
“孟鹤轩?”温木槿重复了一遍。
顾长歌却明白了,解释给温木槿:“孟鹤轩是皇后娘娘的弟弟,他父亲正是孟大人孟自兴。”
“这个鹤轩当真是让朕刮目相看,以前只看他跟随孟自兴,行事循规蹈矩,没想到这么一件难事,年年无法解决却能在今年替朕,了了心头大患!朕要嘉赏他!”
裴缜很是兴奋:“长歌,你说,朕要赏他点什么好?”
顾长歌思索了一下,还是说道:“皇上,这前朝的事情,臣妾与淑妹妹都不懂,还是皇上定夺吧,皇上还有要事,臣妾也不便多打扰,”说罢,给了温木槿个颜色,二人站起来行礼“臣妾们告退了。”
“那好吧,只是有一样,你要替朕想着,孟鹤轩在前朝尽心,太后那边自然也会得知,再过不久,中秋过后就是重阳,你帮朕备一份礼物,既不能太俗,又得让太后高兴。朕相信你。”
“是。”
顾长歌与温木槿离开九州清晏,温木槿神色却兴奋异常。
顾长歌看着奇怪:“皇上高兴也就罢了,怎么你也这么兴奋?”
“姐姐,我还从没有见过皇上如此高兴的模样呢!”温木槿笑着“倒让姐姐见笑了,以前我都是晚上才能与皇上单独见面,皇上是真龙天子,我都是战战兢兢地,生怕他有哪里不高兴。”
顾长歌想起每每与裴缜在一起的时候,都是裴缜更加在乎顾长歌的感受。自己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他都看在眼里,若有哪里不高兴,也不会让顾长歌改,都是裴缜不停地适应自己。
她想起第一次与裴缜见面的时候,他扑倒在路边,差点被顾长歌马车的黑马踏在蹄下。
想着,顾长歌就露出笑容,原来第一次见到裴缜,他是这样的狼狈模样,怪不得现在跟自己在一起,也不顾什么天子之威了。
二人分开后,顾长歌回到曲院,只见一个御医模样的人站在露台上。
他见顾长歌过来,忙跪下行礼:“臣周无术给锦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起来吧。”
顾长歌看他觉得奇怪,往日都是由卢太医给自己请平安脉,今日却换了个人。
“以前从未见过你,卢太医呢?”
“回娘娘话,今日卢太医去了太后娘娘那里,就让小臣过来为娘娘请脉了。”
顾长歌看他周身整洁,倒也不反感,就让他进屋说话。
碧玺搭了手帕在她手腕上,周无术抬手看脉,过了一会才开口说道:“娘娘,臣看桃花娇俏,倒是春游的好时候。”
顾长歌一愣,现在是盛夏,哪来的什么桃花,又何来的春游。旋即想起,儿时时常与裴弦作伴游玩,有一回裴弦被侍卫看在府中禁足不许出来,就叫人从后院折了一大把桃花送到顾长歌那里,说是桃花碍眼,叫顾长歌自行插瓶。
裴弦因着受宠,封王封的早,在都城里有自己的宅子,曾多次邀请顾长歌去玩,都被拒绝了。
她小小的人,哪懂得插瓶,想裴弦肯定是因为不能出门烦闷,连带着看桃花不顺眼,就勉强跟他的随从说要过去看看他。
谁想人家早就备好了轿辗,就等她顾长歌上车了。
顾长歌噗嗤笑出来,这个裴弦,这么大人了却忘不了这些儿时胡闹的事情。
又看看眼前的周无术,这才挥挥手,让宫人们都出去。
等到四下再无他人了,周无术才开口说道:“多谢娘娘信任。”
“有话直说吧。”
顾长歌不愿与他打哑谜,直截了当。
“是。九王吩咐,让小臣日后负责娘娘的饮食与用药。并让臣带了句话给娘娘。”
“你说。”
“九王说,娘娘身边的人,未必可信,让娘娘警醒着。还让臣说,上次的事,他已知道了,问娘娘是否要做些什么。”
看周无术一副唯命是从的样子,顾长歌冷笑一声。
“本宫身边的人不可信,难道他又比本宫多身处后宫,明白这其中的事情吗?”
正文 第二十二章 周无术的提醒
“娘娘英明,王爷顾及娘娘安危,特命人清查。小臣自幼跟随九王,后来才去的太医院。王爷让臣追随娘娘,保护娘娘贵体。”
周无术面不改色,伸手拿出裴弦随身的挂饰。
顾长歌知道这挂饰裴弦从不离身,今日就是为了要给自己看,让自己信赖周无术。听周无术的意思,是裴弦特地为了自己,把亲信周无术安排到太医院的。
“那……是谁要加害本宫?”
顾长歌觉得此人好笑。
周无术低头:“娘娘,娘娘身边龙蛇混杂,谈不上加害,只是皇上放心不下娘娘,也指派了可信赖的人手来帮着娘娘,娘娘身份贵重,太后与皇后自是也不肯怠慢。”
怔愣之下,顾长歌笑起来了,不用多说,这些都是常事。只是裴弦让周无术讲这些话直接告诉自己,到底不符合裴弦的性格。这番话恐怕是周无术懒得与她打哑谜,直接说出来的。
他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虽说是裴弦的好友,但这性情也太随意了。
裴弦是王爷,天生富贵自然有这个资格,他区区一届太医,又能有什么能力随处游山玩水。
不过顾长歌也不打算与他多说什么,安静想了一下才问:“既然你是裴弦派过来的,本宫自然信得过你。刚才可瞧出本宫身子有什么问题了吗?”
“娘娘身体并无大碍,既然平安脉请过了,臣就退下了。”周无术看似恭恭敬敬,实则也不太把顾长歌放在眼里。
还好顾长歌并非是生来富贵,否则决计受不了这个态度。
裴弦的性格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个周无术想必耳濡目染,当真是一对好兄弟。
她打发香芝送走周无术,连赏银都没让给。
反正这种人,有情饮水饱,她又何必多此一举坏了人家的风骨呢。
她最近总觉得心烦意乱,母亲的事情一直没来得及细细思考。
夏日宴那次,在回到座位上,碧玺递过来的纸条上,清清楚楚写下了一个名字。
顾旭。
她一直没有放弃过追究当年母亲离世的事情。
以前的事情她记得不那么清了,印象里她与母亲被带到密林之中,看着四个人将母亲折磨致死,母亲哀哭着,看着顾长歌。
年幼的顾长歌要逃离这里,想要去找救兵,缺越跑越迷路,跌倒了深井。
后来的事情她就记不得了。只知道被阮雪收养。而父母是谁,她始终没有概念,只记得母亲温柔淑德,父亲孔武有力。
等回到王府,通过了解她才串起来整件事情的大致经过。
三岁那年,幼小的她还是个无知的女童,依偎在母亲怀抱里,跟随父亲母亲一同到两国交界处。父亲顾旭叱咤沙场,战功赫赫。
母亲跟在后方营帐,二人恩爱非常,她害怕一日醒来就会在都城听到顾旭阵亡的消息,所以一定要过去一同抗敌。
斐国都是些亡命徒,本身斐国地理位置偏僻,又没有丰厚的资源供给,能够掠夺的都是东霆的子民。斐国人刁蛮嗜血,父亲顾旭多次提醒母亲沈庄茹不要离开军营。
可有一次,年幼的她看着军营里有穿着铠甲的士兵来报消息,说父亲在前线受了重伤。沈庄茹当时就乱了,抱着顾长歌跟随士兵就往前线去。
走着走着才发现不对,本来是去战场,进了一片密林,沈庄茹要走已经来不及了。
顾长歌眼睁睁看着那士兵脱掉铠甲,露出属于斐国人特有的纹身。母亲惊恐的尖叫出声就要往回跑,却被三个人挡住。
他们将沈庄茹几乎折磨致死,若不是远方鸣金收兵,他们仍旧不肯罢休。
顾长歌趁乱想要跑回营帐喊人,却跌入以前猎人猎熊用的深坑。好在陷阱已经荒废,下面什么都没有。
她在下面等了两天一夜,饿的头昏眼花,又不敢哭号,生怕引来的不是东霆军士。
后来她才知道,那一仗父亲胜利了,斐国投降。而父亲回到营帐,发现妻子与女儿已经不在,派人出来寻找。
只在林子里发现了沈庄茹的尸首,而顾长歌毫无下落。
后来顾长歌被外出经商路过战地的阮雪发现救起,那时她已经昏迷。等到醒来后,她也不知道父母到底是谁,只知道跟着母亲父亲过来的,父亲打仗,母亲带着她出去寻父亲。
阮雪就收养了她,只当她是寻常将士家的孩子。
那次战争东霆伤亡惨重,许多孩子都再无生父。
接下来的三年里,顾长歌一直随着阮雪在东霆的九州地区停留。六岁那年才又回到都城。但那时,她早已不记得儿时生活在将军府里地一点片段。
顾长歌这些年来心里一直有个疑惑,她记得母亲被东霆士兵叫走,也记得母亲眼前四个斐国的歹人。但为什么斐国的人能乔装进入东霆的军营里。
她回到王府为的就是这件事。
但她在王府里,消息闭塞,顾旭又不肯多说什么,只觉得此事十分耻辱,而沈画碧更是一字不提,只说当年在都城得知姐姐离世很是伤心难过。
而她势单力孤,没有人能够帮她。
后来她才想到要入宫,借助裴缜的力量来查这件事情。
入宫后,这次的消息还是十分严,碧玺一直帮着她在查,直到这次到了圆明园,消息才有所松懈。
而顾长歌问的正是幕后主使。
“顾旭……”她低声念着父亲的名字……
当她刚刚得知的时候,被震惊的没有理智,亲生父亲亲自安排人杀死了自己的亲生母亲?
可现在想想,父亲与母亲伉俪情深,否则父亲也不会带着母亲和年幼的自己上战场。
更何况,如果他不喜欢母亲,大可不必计较太多,纳几个妾室就好。母亲虽然是正房,但父亲是将军,纳妾是寻常事,又何必只守着母亲一人。
她唤了一声碧玺,碧玺从门外走进来,手里端着新泡好的茶,放到桌子上。
“娘娘,这是刚刚淑贵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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