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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宫词-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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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衣食住行不减分毫,皇帝虽不到,但样样东西都不缺。

    人们都猜测,或许是因为皇贵妃身价千万的缘故,她得了皇上的默许,在外依旧有许多产业。

    后宫的所有事情没有旁的决定,一应都还是顾长歌来定夺。

    省去了到乾清宫的时间,皇贵妃每日坚持自己炖一盅红枣燕窝,过了午后打发人送去到乾清宫。无论皇上是否喝下,她都坚持不懈,日日准备着。

    因此,内务府每日进贡的也都是上好的血燕。

    她去慈宁宫也越发勤勉,晨起梳洗完毕,处理完后宫内的大小适宜便收拾好了到慈宁宫陪太后进香礼佛。

    太后身子不好,有时起不来床,她便替太后上香。

    为着太后对她的信任,后宫里谁也不能欺负到她的头上。

    只是在不为人知的时候,顾长歌总会绕道慈宁花园里走一走,小坐片刻。

    这一时半会,碧玺便消失不见。

    直到一刻钟后碧玺碎步回来,二人才缓缓回了慈宁宫。

    一晃一个月过去了,又到了年下。

    后宫里忙碌起来,张灯结彩,甬道内奔走的宫女太监脸上表情都紧张了许多。

    顾长歌也忙碌起来,一方面是年下的节礼都要预备,另外一方面,坤宁宫的那位身子不好了,怕是要过不去这个年。

    皇帝虽然忌惮皇后心狠手辣,但到底夫妻情分一场,从王府的时候皇后就跟在皇帝身边,辅佐皇帝成为了新帝,并且在他当年郁郁寡欢之时,生产晗珠,为他增添了一抹快乐。

    小瓷子到景仁宫来,低头道:“皇上的意思,是请晗珠公主回宫照顾。”

    顾长歌轻轻蹙眉,伸手抚摸着已经发红的手钏:“晗珠公主回来,这说明皇后的身子不大好了,这样一来,怕是前朝要议论纷纷了。”

    小瓷子哈腰轻声道:“这是皇上的意思,昨日皇上去了惠常在处,或许是惠常在说了些什么。”

    顾长歌轻笑,展颜道:“如此便依着皇上意思就好,公公去传旨便是。”

    “娘娘莫要吃心……到底皇后与……”小瓷子打算劝几句。

    顾长歌拿起手钏,一笑:“本宫吃心什么,她是皇后,正经住了坤宁宫的,帝后伉俪情深,这都是应该的。公公去吧。”

    “哎……”小瓷子行礼出去了。

    顾长歌起身扶着碧玺的手,一手扶着腰轻轻敲打:“这天是要下雪,咱们早些去太后那里便是。”

    碧玺答应了一声,又吩咐着小宫女取来大氅给顾长歌系好:“奴婢带着点伞,这天气不定什么时候就下起来了。”

    天空乌压压一片,墙壁与地面冻得硬邦邦,顾长歌走在路上,鼻尖冻得有些发红,不禁说道:“前面就是坤宁宫,咱们顺便过去瞧一眼就走。”

    坤宁宫里面宫人少了许多,羡予亲自到门口开的门,看见顾长歌露出惊讶表情,屈膝道:“皇贵妃娘娘怎么来了,我们娘娘还在里面睡着。”

    顾长歌往里走,说道:“皇后娘娘身子不好,本宫协理六宫,理应照顾一二,皇后娘娘身子如何了?”

    羡予跟在旁边快步往里走,轻声道:“娘娘如今时常昏睡,醒来便说浑身不痛快,如今越睡越瘦,”说着,语音有些呜咽,“怎能舒服的了,褥子垫了三层,可娘娘皮包骨一样。”

    略微有些惊讶,顾长歌知道皇后自从失了皇上的信心,一蹶不振,常常如何端进去的饭食如何端出来,不肯吃饭喝水。

    最后不行了,皇后昏迷的时候,太医院来人为她灌入参汤,吊着命。

    她往里走去,大殿内一片阴冷。坤宁宫本该是暖和的,为着前面皇帝的乾清宫,地龙在下面也不会独独少了皇后处。

    可是皇帝不入坤宁宫,那些个做事的便不在意着,有时为了省事便少烧一些,早完差事。

    她环顾一圈,见四周只有一个炭盆,里面的烟有些呛人,不觉皱了眉头:“碧玺,回头告诉了内务府的人,连皇后宫里的碳也敢苛扣,有几个脑袋够他们掉的!”

    羡予面上一松,如救星到了一般:“皇贵妃娘娘如今来了,我们娘娘也能好受一些,他们不把咱们当人,用这些破碳来充数,奴婢去了好几回都不管用,有皇贵妃的话,量他们也不敢再委屈我们娘娘。”

    顾长歌不吭声,上前看了看昏睡的皇后,为她轻轻掖了被角,叹了口气:“可怜见的,若知道有今日,她当初又何必如此钻营呢。”

    羡予忽然警觉起来,不再说话,只站了一旁默默忍住流下的眼泪。

    碧玺提醒道:“娘娘,时间差不多了,太后也到了该要进香的时候了。”

    顾长歌这才起来,告了退往外走。

    羡予送出来,再次提醒了碧玺碳的事情,碧玺当时就吩咐了小宫人去内务府。

    顾长歌轻声说道:“本宫瞧着皇后的样子不大对,你去查查皇后的饮食,再吩咐了告诉小瓷子一声,让他查查如今坤宁宫常出入的人,是否有不妥。”

    碧玺试探道:“娘娘是觉得皇后这一病不大正常?”

    “病势汹汹,如此猛烈不正常。”

    顾长歌凝视天空,忽然觉得面上一凉,伸手去拂,发现是一滴水,抬头凝望,便看到了纷纷雪花飘扬而下。

    乾清宫里,皇帝正在批阅奏章,看小瓷子从外间进来,抬头说道:“怎么了?”

    小瓷子哈腰道:“回皇上,刚才皇贵妃娘娘去了坤宁宫,派人训斥了内务府的,说他们苛扣坤宁宫的炭火。”

    皇帝放下笔,端起茶杯道:“这也是正常,朕说了不去坤宁宫,他们自然会趋炎附势,皇贵妃做得好,皇后到底是中宫。”

    小瓷子应了一声,有些踌躇,也看在皇帝眼里,皱眉:“有话就说。”

    “嗻,刚才皇贵妃递了话来,让奴才查一查坤宁宫出入的人,说皇后娘娘病势凶猛,不太正常……”他有些害怕,偷眼瞧着皇帝表情。

    皇帝面容一滞,将茶杯重重放下:“后宫之中,乌烟瘴气!要彻查此事!朕虽然不宠幸中宫!可皇后就是皇后!容不得他们放肆!”

    小瓷子得命下去了。

    皇帝默不作声,站起来,绕到了后门处,看着坤宁宫殿内空荡无人,一时间也是感慨万千。

    顾长歌侍奉了太后喝了汤药,又拿了一颗蜜渍乌梅塞入太后口中,笑着说道:“汤药真是太苦了,臣妾怀着逸麾时候喝的坐胎药,现在想起来嘴里还是酸苦的。”

    太后布满皱纹的脸也浮现一丝笑容,口中含着乌梅说道:“人老了就开始喝药,本来身子还好,越喝身子越虚,不喝也就算了。”

    “那可不成,”顾长歌莞尔,伸手从碧玺那拿过来一只通体粉红色的镯子,伸到太后眼前,“您瞧,这是臣妾从外面寻来的,听说玉质温润,您带着最好,挡灾挡祸的。”

    太后瞅着,也是笑:“这是糖玉,哀家年轻的时候也有一个,只是后来嫁给先帝,不出两年便碎在了御花园里,后来听说御花园假山碎石,砸了个宫女,回想起来呀真是心惊,当时哀家正从假山过去没多久。”

    顾长歌闻言,知道太后是喜欢的,便用丝帕包了太后的手,年岁渐长,太后的手却依然细腻白皙,柔若无骨,若不是多年保养,怎会有如此效果。

    她将玉镯套在太后手上,太后抬起胳膊仔细瞧着,赞不绝口:“比哀家之前那个可样子好多了,这个连杂质都少。”

    顾长歌抿唇微笑,轻声说:“臣妾今日去瞧了皇后了,皇后娘娘不大好,终日睡在床上,瘦的皮包骨头了。”

    听见了皇后的事情,太后敛容:“她坏事做尽,谁又肯可怜她,自己受着吧。”

    幽幽一声叹息,顾长歌望着殿外飘雪,重复道:“是呀,坏事做尽,一应报应也只好自己受着了。”

    午后服侍着太后歇下了,顾长歌回了景仁宫,听说内务府的总管太监已经亲自上门给皇后送了几篓银碳,又重新安置了许多东西。

    她微微一笑,这又有什么呢,皇后如今病怏怏的,怕是也享用不了了。

    暖和一些和冷一些,或许对她没有太大区别。

    红翡靠近过来,附耳轻声说道:“瓷公公给了消息,说是旁的没有什么,只是庆嫔每每从乾清宫出来,总是依着规矩到皇后宫里请安,旁人不曾亲近。”

    顾长歌眉头一皱,说道:“皇上禁足皇后许久,她怎么会去给皇后请安?”

    “瓷公公说,是庆嫔求了皇上恩典,想跟皇后学念诗。”

    “当真胡闹,”顾长歌不大高兴,“庆嫔想吟诗,宫里自有人教,何必劳烦皇后,此事定不简单。”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六章 捉奸捉双

    皇帝已有多日未曾踏足景仁宫,逸宸却来得勤勉了许多。

    几乎每周都要进来给顾长歌请安。

    顾长歌自从被皇帝冷落,清减了不少,往常穿着合身的衣服,如今却空荡荡着袖子,腰身收的更紧了。

    看养子意气风发,不觉显得得意又自豪,与逸宸坐在雪地里,脚边烤了几个炭盆,劈啪作响,红泥小火炉架着滚烫的开水,碧玺在一旁用厚厚的布垫了手把烧开的水冲入茶壶中。

    一抹茶香四溢,带着些许梅花的香气,悠扬飘来。

    逸宸捏着自己的茶盏,轻轻一嗅赞叹道:“母亲的茶越来越好了,如此雪天盛景,也唯有跟着母亲才能享受一时宁静岁月。”

    顾长歌莞尔一笑,端起茶盏到鼻尖轻嗅,又啜饮一口方说:“这是今年第一次下雪,本宫命人到梅园取来的梅花上的雪水,沾着一些梅香也格外清雅。”

    她又喝了一口,瞧逸宸眼睛一圈乌青,是没有休息好的样子,如今喝着茶也有些不专心。

    不觉疑问:“你怎么了?可是你父皇交代的事情太繁琐?”

    “哦不是,”逸宸忙说,“父皇交代儿臣的都是些微末小事,若儿臣这些都办不好,是不配做母亲的儿子了。”

    顾长歌略微扬头,审视了他,轻笑:“从前你与本宫虽非亲生母子,却也不曾所有隐瞒。”

    逸宸连忙满脸的愧色,分辨道:“不是母亲想的那样,是儿臣自己,不愿意让这些琐事再烦扰母亲,母亲如今已如此烦忧……”

    “本宫有什么好烦的,清净的很,”顾长歌叹了口气,“可是为了海云的事情?”

    逸宸略显得有些惊讶,抬头道:“母亲有所耳闻?”

    “并非,不过本宫与你相处年头久了,除了海云也没有谁能让你如此烦忧,”顾长歌轻轻伸手将茶盏放下,碧玺把茶水又添上,“你的皇子妃是个省心的。”

    从未曾听说过皇子府有什么事情,如果有,消息第一时间必然会传到顾长歌的耳朵里,所以除了皇子府,前朝也没有让逸宸烦忧的,那便是海云那里了。

    之前顾长歌找了个机会送海云出宫颐养天年,随着时间推移,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慢慢也就不再关注那边了。

    有逸宸在外照顾着,他们亲生母子,当年又度过了那样一段艰难的日子,还有什么需要顾长歌担心的呢。

    逸宸苦涩一笑:“母亲明察秋毫,洞察一切,儿子想瞒也瞒不住,她早年在冷宫里落下了病根,每到变天或者天气寒冷的时候总是周身疼痛难忍,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自从今年入冬,她便突然下不了地,儿子在外面找了个信的过的妇人照顾着她,可不知怎么的,她仍旧是丝毫没有起色。”

    轻轻蹙了眉头,顾长歌将手缩回狐裘大氅内取暖,风毛在空中轻轻飘动,她往后坐了坐,靠在软垫上,说道:“她年岁比本宫并不大多少,只是早年受苦,十几年间一直在冷宫缺衣少食,虽然本宫后来照顾她一些,但也挡不住条件恶劣。”

    “儿子也是这么想,她早年也是有头有脸的宫女,脏活重活是不必做的,后来到了那步田地,受不了也是有,若不是因为儿子……唉……”逸宸有些气馁。

    顾长歌知道他想的什么,温和说道:“你是个聪明的,从小本宫与你说什么,一说就通。如今本宫再劝你一句,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断不可为了她惹了你父皇不快。”

    “是。”

    逸宸肃然。

    红翡在一旁端了一盘蜜桔上来,顾长歌笑笑,拿了一个塞到逸宸手中:“你小时候十分爱吃,上桌东西吃的极慢,吃不了也要抱回去睡觉,本宫想起来,从前也真是委屈你了。”

    逸宸笑起来,露出好看的牙齿:“还要多谢母亲的养育之恩。”

    顾长歌颔首,看了一眼红翡,提醒道:“时间差不多了,别忘了给太后送檀香。”

    红翡一笑:“是,奴婢已经准备好了,这就去给皇后和太后宫里都送一份。”

    逸宸有些疑惑:“给太后的香,为何也要送坤宁宫一份?”

    红翡走开了,顾长歌含笑解释:“檀香静心凝神,太后与皇后身子都不大好,冬日里又不能常常开窗,有檀香熏一熏去病气,本宫也燃了。”

    “那儿子回去也点上一些,”逸宸起身双手抱拳,“儿子不便长久打扰母亲,这便出宫了。”

    顾长歌扶着碧玺站起来,亲自接过鸿禧送过来的一个手炉,塞在逸宸手中:“还下着雪,你出了宫上了马车便抱着,到府里还是暖和的。”

    逸宸一笑,点头离开了。

    另一头红翡亲自带着宫女灵儿到了坤宁宫,正看到庆嫔在,皇后此时正斜靠在床边,庆嫔就坐在一旁与皇后闲话。

    原本庆嫔入宫是皇上的意思,如今皇后选来的容嫔尚未多巴结着皇后,庆嫔反倒是过几日就来一趟。

    午后睡起,正好也闲得无聊,庆嫔来的时间也大多定在这个时候。

    见红翡进屋,看见庆嫔便有些尴尬,行了礼。

    皇后正了颜色,问道:“怎么你来了?”

    红翡抬眼看了一眼庆嫔,道:“皇贵妃娘娘吩咐奴婢给坤宁宫与慈宁宫分别送些檀香,说是凝神静心的。”

    “哦,那收下吧。”皇后神色淡淡的,并不欲与顾长歌置气。

    庆嫔眼睛却亮了起来,盯着灵儿手里的香盒。

    羡予过来接,可是红翡却犹豫了,笑了笑道:“可是奴婢方才瞧着,这香有些受潮,或许是方才沾了雪水,烧起来怕是有烟,奴婢这就回去换了再来。”

    说着,红翡便要退下。

    庆嫔喊道:“慢着!”

    在皇后与羡予疑惑的目光下,庆嫔起身向红翡走来,嘴角勾着得意的笑,抬眼去瞧香盒。灵儿面色紧张,不自觉的瞟了红翡一眼。

    红翡微笑,站直阻拦道:“庆嫔还有什么吩咐吗?”

    庆嫔勾着嘴角,态度倨傲道:“也没什么,不过本宫想着无非是香受潮了,晾干就是,没什么大碍,留下在坤宁宫晾也是一样的,免得让皇贵妃觉得你办事不利,再说你就不好了。”

    红翡往后一退,恭恭敬敬道:“奴婢做的不好,自然要奴婢自己承担。”

    不容分说,庆嫔柳眉倒竖,扫了一眼喜梦,喜梦便上前拿过了香盒,送到庆嫔眼前。

    庆嫔就着喜梦的手,啪的一声将盒子打开,看了看,满意的笑着说道:“还好嘛,没有太潮。红翡你做事也太小心了。”

    说着扭头坐会皇后床边,笑着解释:“臣妾觉得皇后大度,不会计较这些的。”

    皇后自然是不愿意看见红翡,听庆嫔这么说,也没有表态。

    红翡只得道:“那奴婢告退。”

    自从红翡离开了,庆嫔没多大会便从坤宁宫出来,身旁的喜梦手里捏着一小段香。

    第二日一早,顾长歌起了便到了慈宁宫伺候太后梳洗,瞧着太后精神好,便想趁着天气暖和到慈宁花园走一走。

    碧玺与红翡都在后面跟着,连泰禾也是慢慢跟在一旁。

    慈宁花园在冬天并没有什么美景可赏,院子里如今种的也都是白梅,一眼望过去苍白一片,甚为耀目。

    顾长歌远远就看到庆嫔立在园子里,似乎是在等人。

    看到太后与皇贵妃到了,庆嫔脸色变了变,行了礼。

    顾长歌和善问她:“庆嫔也趁着天气暖和,出来走走?”

    庆嫔一笑:“臣妾闲来无事,听说慈宁花园的白梅开的极好,过来看看。”

    “若说梅花,还是梅园里的最好,”顾长歌一笑,打量着庆嫔,又问道,“怎么庆嫔自己,喜梦呢?”

    庆嫔毫不畏惧:“臣妾打发喜梦回去换个手炉。”

    正说着话,忽然听见太监的惊叫声及宫女的惊呼。

    众人都望向院子的小门,庆嫔脸色青白,上前紧走两步,还没走出多远,就看到门外瓷公公和小太监扭了两个人进来。

    一个一身宫女装扮,正是喜梦,而另外一个是个脸生的。

    不过泰禾似乎是认识,低声说道:“这是张太医的小徒弟。”

    顾长歌挑眉,看了一眼太后,没有发落的意思,便问道:“瓷公公,这么兴师动众,是要做什么?”

    小瓷子上前行礼,解释道:“回太后娘娘,回皇贵妃,这两个人看上去鬼鬼祟祟,躲在后面的门那不知在嘀咕什么,奴才看是个宫女,那个又像是个太医,怕是要在宫里行龌龊的事,就扭了起来。”

    庆嫔急了,呵斥道:“胡说什么!那是本宫身边的人!你也敢如此放肆!还不快给本宫放开!”

    她急言令色,小瓷子是御前的人,自然毫不畏惧,笑了笑,不卑不亢道:“娘娘说笑了,难不成喜梦与太医私相授受是受了庆嫔娘娘指使?”

    “你!”庆嫔心急,却又说不出理由,只好无赖,“仔细本宫告诉皇上!”

    小瓷子大义凛然:“奴才是为皇上办事,为皇上尽忠的,庆嫔娘娘就算告诉了皇上,奴才也是有什么,说什么。”

    这下轮到庆嫔犯了难,喜梦吓得忙跪在地上求饶:“主子快救救奴婢吧!”旋即求着顾长歌,“皇贵妃娘娘!皇贵妃娘娘为奴婢求求情吧!奴婢当真没做什么!”

    顾长歌正色问道:“既然没做什么,为何会与一个太医单独相处,又躲在没人的地方?”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七章 香料有毒

    喜梦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说起,为何自己躲在慈宁花园后面避人处与一个太医单独相处。

    可是若是分辨不明白,辱没了清白,这一辈子怕是要毁了。

    她心急如焚,被太监抓着又不能挣脱,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庆嫔也着急,知道二人被抓了,那肯定是还没有将东西送出去检验,急三火四道:“话还没有说明白就抓人算什么事!你们先松开喜梦!”

    顾长歌给小瓷子打了个眼色,小瓷子说:“松开吧。”

    喜梦立刻挣脱,扭着酸疼的肩膀跑到庆嫔身后,与她对视了一眼。

    只是那小太医还被抓着,这事说不清楚今天肯定是没完的。庆嫔心里清楚的很,可也想尽力一试,于是说道:“后宫的事情当然是皇贵妃娘娘决断,只是喜梦到底也是臣妾宫里的人,有什么事情还是臣妾来处理,不劳烦皇贵妃娘娘了。”

    顾长歌毫不退让,看了一眼太后,说:“庆嫔,喜梦虽然是你的人,可是秽乱后宫可是大罪,本宫怕你兜不起。”

    她说话严厉,庆嫔无奈,只好咬了嘴唇坚持:“臣妾服侍皇上,身边不能没有喜梦,这些个小宫女们做事不勤俭,若哪日皇上去了臣妾宫里,再犯了龙兴,难道娘娘能兜得起吗?”

    空气中蔓延一丝硝烟味,顾长歌冷冷看着庆嫔,看得她背脊发凉,忽然清浅一笑,看着太后说道:“还是太后娘娘决断吧,到底是在太后的地盘出了事。”

    太后见她不愿与庆嫔发生直接冲突,将事情推到了自己这里,自然是要护着顾长歌的,也没当个事,只说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是个不知检点的宫女太医,拉去慎刑司,审清楚了打发出去。”

    太后一辈子在后宫里,杀伐果断,自然不会为了一个小小嫔位身边的宫女让皇贵妃不悦。

    庆嫔着急了,连忙跪下:“太后娘娘开恩!喜梦此举,也是为了您啊!”

    “为了哀家?”太后脸色沉了下来。

    庆嫔扫了一眼顾长歌,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说道:“是,其实臣妾是疑心有人在太后的檀香里加了东西,命喜梦拿了一些香,送到太医院让太医鉴定一下,可是臣妾此番怕打草惊蛇,故而没有大肆宣扬,先私下里做。不想让太后与皇贵妃撞上了,”她眼神犀利,口不饶人,“当真是好巧!”

    乍一听闻,太后倒是没有反应过来,只是觉得奇怪。

    可泰禾却倒吸了一口凉气。

    旋即,太后也明白了怎么回事,不敢置信的看了一眼顾长歌,见她眼神清澈平静毫无畏惧,疑虑之下,语气沉重了起来,沉声道:“你想要离间哀家与皇贵妃是何等居心!皇帝身边竟有你这样的人!”

    见太后不信,庆嫔咬牙切齿:“太后难道不疑心吗!自从皇贵妃回宫以来,太后身子一日不如一日!难道就不怀疑是皇贵妃动的手脚吗!臣妾好心好意,不想太后却不信臣妾,反倒是信了谋害您的贱人!”

    顾长歌挑眉,第一次听到庆嫔口中如此大不敬,实在是新鲜。

    她悠闲迈上前两步,话语闲闲站在跪着的庆嫔眼前,莞尔道:“庆嫔,本宫与你也算是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口口声声污蔑本宫,罪责可不小啊。”

    庆嫔此刻也是豁出去了,指着她道:“你心狠手辣!若不是你,太后岂会一病不起!”

    太后此时也看不明白事情了,疑惑的望着二人。

    红翡上前站在顾长歌身后,看着庆嫔说道:“庆嫔娘娘,当初可是您当着众人的面,亲口说出,是皇后继续皇贵妃娘娘,才给太后下了药,怎么如今又变成了咱们主子?难不成不论是谁,只要您看不顺眼,都要说成她害了太后娘娘不成?”

    红翡这话众人也都知道,一时间太后也不说话了,脸色差了许多,扶着泰禾道:“这件事哀家倒也卷进去了。”

    顾长歌忙回身扶住她,轻声问道:“太后是不是站得久了体力不支,不如臣妾扶您回慈宁宫吧?”

    太后叹了口气,转身欲走。

    庆嫔在后面急唤:“太后!”

    顾长歌冷冷看她,吩咐众人:“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这两个狂徒带走,让太后费心不成!?”转而她盯着庆嫔,一字一顿,“庆嫔若想,大可去查一查,是否本宫给太后下毒!本宫行得正,坐得直,这些脏水,休想泼到本宫身上。”

    说罢头也不回的扶着太后离开。

    喜梦吓得瘫软在地,庆嫔忙站起来去扶,可被太监们挡开了。

    几个人一边一个,扭着喜梦与小太医往慎刑司去了。

    庆嫔气的不知如何是好,一跺脚,往乾清宫方向奔去。

    顾长歌扶着太后一点点往回走,劝道:“太后不如做了肩舆回去?天寒地冻,刚又让庆嫔这么气,别伤了身子。”

    太后唉声叹气:“哀家老了老了,不想晚景也只有你在身旁,你性格温和,比起你母亲却又果毅了许多,当年……罢了,当年的事情,不提就是了。”

    顾长歌听到她说起自己的母亲,心头一跳,不觉微笑着问:“臣妾儿时与母亲的记忆已不剩什么,太后多跟臣妾说说,臣妾愿意听。”

    太后看了她一眼,眼神带了一丝怜悯:“你母亲是个苦命的,不提也罢,倒是你,也该想想办法留皇帝在你那,后宫里狐媚的人多,你每日劳碌,替皇帝料理周全,可他却听信谗言,等皇帝来了,哀家定要说说他!”

    顾长歌只好嘴上答是,不再多问。

    庆嫔有些狼狈,才到乾清宫外,就听说皇上此刻上朝去了,她心存疑惑,拉着一个小宫女问了瓷公公近日来的动向。

    话还没问完,小宫女诚惶诚恐,哪敢说这些高位人的动向,正脱不开身呢,忽然看到对面走过来一个人,连忙下跪。

    庆嫔有些不耐烦,扭身看到是温木槿,撇嘴一笑,福身道:“臣妾给淑贵妃请安。”

    温木槿平静地看了她一眼,吩咐小宫女:“下去吧。”

    小宫女如蒙大赦,飞一样的跑掉了。

    庆嫔翻了个白眼:“跟本宫要吃了她似的,不长进的东西!”

    温木槿跟顾长歌时间久了,也算是沉得住气,微笑看着庆嫔问:“这么早庆嫔就来了。”

    庆嫔知道淑贵妃是皇贵妃的人,虽然自己明面上也算是皇贵妃的人,可是现在有机会抓了顾长歌不放,她自然不肯放弃。

    笑一笑说道:“臣妾有事找皇上。”

    二人还没说几乎话,就听见皇帝下朝的声音。

    庆嫔耐不住性子出去迎接皇帝,温木槿就候在原地。

    不一会就看到庆嫔扯着皇上哭哭啼啼的过来了,这梨花带雨的,皇帝也没什么反应,倒是看到温木槿惊讶了一下,疑惑:“今日怎么也来了?”

    温木槿行了礼,笑着说:“昨日臣妾学了一首新曲,想着这大雪的日子没什么可以打发晨光,便带来给皇上一听。不想庆嫔寻皇上有事呢。”

    皇帝略带责备看了一眼庆嫔,看得她捏了帕子擦了眼,说道:“一大早就哭哭啼啼,宫女太医的事情,也算是后宫琐事,皇贵妃决断就是了。”

    庆嫔拉着皇帝袖子不依不饶,撒娇撒痴:“不嘛,那是臣妾贴身宫女呢,没了喜梦,臣妾做事都缩手缩脚,到处不便呢。”

    看皇帝不吭声,又央求着:“皇上!”

    “好了好了!”皇帝不耐,又受不住她软磨硬泡,“朕晚些时候叫小瓷子来问一问,你先回去,”转而看向温木槿,“朕还没有用早膳,你同来。”

    温木槿轻笑着福身应了,擦过庆嫔身边,与皇帝携手入殿。

    庆嫔没有办法,只得先行离开。

    午后,太后小睡起来了,红翡在外面轻声告诉顾长歌,皇帝说了,等皇贵妃出慈宁宫,便到乾清宫去,说是为早上的事情,问一问。

    顾长歌敛眸,看了一眼内殿的太后,点了点头,向太后告辞后,即可出发前往乾清宫。

    小瓷子已经在里面了,看皇贵妃来了,看了坐,这才毕恭毕敬回禀:“奴才审问了宫女喜梦,的确是奉命将香送到太医院无疑,只是这香并非是让太医院众人看的,太医陈平志说这是喜梦托他,在民间寻了医坊,送过去的。”

    顾长歌不说话,静静听着。

    庆嫔说道:“这是自然,臣妾疑心皇贵妃在香中下毒,又担心皇贵妃与太医院私相授受,自然要找了民间的人给瞧瞧。”

    顾长歌仍旧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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