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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宫词-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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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

    早就让准备着回宫的事也最终定好。

    景仁宫依旧华美,顾长歌思来想去,又与温木槿商量了,二人在一起居住虽然能互相照应,但不免惹眼,还是让温木槿住在清宁宫里就是。

    她安心养胎,小心周遭一切。

    这每日一碗的白果粥依旧是不多不少九粒白果,煮的半生不熟混在其中,有些还带着白果褐色的薄薄外皮。

    顾长歌厌恶这些东西,却也只能先如此。

    宫中只怕是有内鬼。

    而温木槿那边却也是要准备着了。

    天气逐渐冷了起来,眼看就要入冬了,裴弦从九州回来,托人将一罐子东西带到景仁宫去。

    温木槿与顾长歌坐在暖阁中,暖阁里早早生了炭盆。

    顾长歌借口有孕畏寒,满宫里也无人敢怠慢了,要什么都极为方便。

    红翡喜气洋洋从外面用袍子过了罐子进来,高兴的说:“来了来了,碧玺,快准备着,东西呢!”

    顾长歌笑吟吟看她忙活,温木槿也眉开眼笑,见红翡从袍子下面拿出来一个木制的罐子,打磨的很是光滑,轻轻错开一点罐口送到顾长歌眼前。

    顾长歌探头一瞧,只见里面满是星星点点,发出黄橙橙的光亮来,一闪一闪,满意的点点头,又拿给温木槿去看。

    温木槿从未见过这东西,不免惊奇,又十分担心这些小家伙死去,吩咐红翡赶紧好好收起来。

    红翡边做边说道:“王爷嘱咐了,说这些小家伙是最后一批了,路上时候还是幼虫,如今已经蜕变,每日里采食花蜜与露水即可。”

    顾长歌温和一笑,嘱咐温木槿:“要准备着了,你已经连着去了佛堂多日,有心人早已留意。萤火虫能活的时间不长,再拖就来不及了。今日是十五,明日十六是月亮最圆的时候,皇上晚上会去给太后娘娘请安,过后便习惯去春华门内的佛堂进香,一切都看明日了。”

    温木槿有些胆怯,皱了眉头说道:“可是,我怎能……还是换一天吧。”

    “你在佛堂圣地引了北方没有的萤火之光,或许便是一件奇事,你可还记得是如何承宠的吗?”顾长歌提醒,“当日你被说为仙子降临,正应了这句话,萤火虫没多一日或许便会死去数只,不如明日就安排着。”

    既然如是说了,温木槿也就同意,她深吸一口气,那定了心思便做吧!

    温木槿穿着淡黄色的裙装,为了避免风寒,还披了樱草色绣如意纹的披风,远远看去显得清淡,在这个晚秋时节里,多了一抹春色盎然。

    她站在寂静无声的佛堂内,看着满殿神佛,蓦然生出一抹惧意,静默片刻,听外面有窸窣声,远远地传来圣驾行进时太监的醒神声。

    越来越近,走到佛堂最外面时,忽然有人问道:“哪来的许多萤火虫?”

    双手轻轻颤抖,她将三根香于红烛引燃,强压住心里的不安,跪在蒲团之前,闭上眼睛。

    她低声言语,祈愿平安:“信女有三愿,或许痴心但求成全。一愿婉殷健康顺遂,平安长大,嫁得如意郎君,终身喜乐,再无灾祸。”

    她口中念念有词,一只耳朵却听着殿外的脚步声,纵然放轻了步伐,在这样的静默里也是极清晰的。

    她极为虔诚,双眼紧闭,双手捧了三炷香置于额前,继续说道:“二愿姐姐平安生产,能为皇上诞育后嗣,三愿皇上龙体康健,万岁长安,愿我东霆平安祥和,永无战乱,远离灾难……”她恭恭敬敬拜下,起身将香插入香炉中。

    “你便不为自己求求吗?”身后一个低沉的男声骤然响起。

    温木槿惊了一跳,险些将手中的香折断,因为害怕还撞了桌角,她轻呼一声,回身去看,见一身锦衣的帝王立在不远处,慌忙跪下道:“臣妾给皇上请安。”

    皇帝走近前来,看着眼前的佛祖,继续问道:“这个时间,你怎么会在这里?”

    温木槿轻轻抿了嘴唇,垂着头回答:“臣妾刚刚从景仁宫回来,姐姐怀着身孕,总是睡不好,吃不香,臣妾心里很是牵挂,可太医叮嘱的都照着做了,臣妾除了陪伴姐姐也并无他法,回宫路上便想来求求神佛。”

    “可这里离清宁宫并不顺路。”皇帝低头,看着匍匐在自己脚边的女子,又抬头看着四周环绕着飞舞盘旋的萤火虫。

    盈光闪烁,星星点点灿若星辰,美轮美奂。

    “臣妾……”温木槿自己发出轻笑,无奈道,“臣妾自知是最无用的人了,每日从姐姐宫里出来,都会走到这里,来一吐心愿,希望佛祖保佑。”

    皇帝动容,最终开口道:“起来吧,难为你一片真心。”

    温木槿从跪拜的姿势中起身,忽然看见满殿的萤火虫,惊呆了一般,喃喃道:“这是什么?莫不是佛祖显灵,有仙子下凡?”

    看着她满脸的莫名,皇帝也觉得困惑:“难道这些不是你放的?”

    温木槿笑,满脸的莫名其妙:“皇上,这些是什么?”

    “是了,”皇帝忽然说道,“你一直生长在北方,并不知这是什么,朕当年初见萤火虫,也是什么都不懂,这是南方的,常生长在水边,哎,这就奇怪了,如何会在这里。”

    皇帝上下打量着温木槿这一身:“你今日穿的便好,清凉养眼。”

    温木槿羞涩一笑,垂下头去,娇嗔道:“臣妾入宫时间久了,婉殷也快六岁了,皇上夸赞,倒显得臣妾刚入宫一般。”

    皇帝垂下眼睛,看她娇羞的表情,脸上挂了红晕的样子迷人可爱,宛若一只蜜桃,恨不能咬一口,靠近她,身上的龙涎香弥漫四周,声音越发的低沉了:“这么多年,朕却疏忽了你,回头来看,倒就是新人的模样,只是时年沉稳,比那些新入宫的更知朕的喜好,实是很好。”

    温木槿忽然伸手轻轻一挡,羞怯道:“皇上,这里神佛都在,臣妾……”

    窗外北风呼啸,盖过了二人的言语之声。

    北风席卷下树梢上的最后一片枯叶,带走了多少人的期盼与痴情。

    顾长歌轻轻拍着逸宸,声音轻柔哼着民间小调,孩子娇嫩的面庞洁白透着红润,鼻翼随呼吸一开一合,可爱极了。

    碧玺在外面轻轻推开了门进来,静谧的房中之余炭盆劈啪声。

    碧玺走到她耳边,低声凑近耳语道:“娘娘,成了。”

    顾长歌嘴边挂起一抹微笑,放下了悬着的心:“去吧,出门时轻声些。”

    如今有着身孕,顾长歌也怕逸宸觉得自己冷落了他,格外关注这个孩子,陪伴他的时间反而多了起来。

    温木槿再得皇帝圣心,趁着年节时候,皇上起了大封六宫的心思,只是皇后一力劝阻,说如今几位嫔妃才加了封号,再加封只怕太快。

    皇帝思虑后,也觉得皇后的话在理。

    倒是太后过年的时候,身子越发的不好了。

    顾长歌大着肚子,行动愈发不便些,心里却是欢喜,时隔多年再次有孕,不是老天的眷顾又是什么。

    一个午后的晴朗天气,门外的风也静了下来。

    顾长歌在炭盆边亲手为孩子缝制小衣,门被推开,温木槿带着一身的寒气与幽微的梅香进来,她怀中抱着一捧腊梅,喜气洋洋吩咐红翡去插上。

    她脱了大氅,坐到顾长歌身边,瞧她做的用心,笑道:“姐姐如今也学着自己缝衣服了,瞧着针脚细密,除了慈母旁人也没有这样的心思了。”

    顾长歌莞尔,打量她一身丁香色衣裙,赞美道:“这衣服颜色好,冬日里最是喜气。”

    温木槿羞涩一笑:“皇上叫了我去梅园,我便顺道摘些梅花来给姐姐插瓶,姐姐身子不便,亲自去怕冷着,看看梅花也是好的。”

    “你与皇上同行还惦记着我,”顾长歌知道温木槿心意,亲自为她倒了茶水,“我便倒一盏蜜茶答谢你,现在好了,你封了嫔位,婉殷也时常能见到皇上,一切都顺心多了。”

    “多谢姐姐,”温木槿端过茶水暖手,思忖道,“马上要过年了,皇后此时也没有心思,倒是怡常在,日日闹着皇上,姐姐是不是要动手了?”

    顾长歌抿嘴笑:“她这些日子没少给容贵人气受,我听说她们都是皇后看好的人呢。”

    “是,容贵人姿容貌美,皇上很是得意,怡常在口齿伶俐,也哄得皇上开心,皇后娘娘好精巧的心思,”她冷哼一声,“等她们诞下了皇子,皇后娘娘怕是也容不下她们了。”

    “她们尚且窝里争斗,”顾长歌笑,手里功夫不停,“就先让她们斗去,咱们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便是。”

正文 第一百三十章 压死骆驼的稻草

    怀有身孕的人就是宫里最尊贵的宝,顾长歌挺了肚子,闲暇时去乾清宫给皇上送一盏燕窝,偶尔去陪了太后闲话两句,其他地方便是去都不去的。

    到时温木槿时常过来,婉殷与逸宸两个孩子年岁相当,婉殷便带着弟弟玩,却也是乐趣一件。

    看着孩子们玩耍,顾长歌就想着若是逸晖还在就好了,暗自伤心也就罢了,最终是无用。

    自从回宫后,皇帝又常常让容贵人伴驾左右,一来是为了顾长歌有孕不宜侍奉君上,二来也是容贵人的身子骨好了起来,也该她多多陪伴皇上了。

    可是温木槿如今也再次得了皇上青眼,容贵人足有三月多四月左右都一直没有见到皇帝,必然会想方设法固宠。

    每日的请安顾长歌是不会去皇后那里的,与其面子上和和气气,心底里痛恨对方恨不能将世上最怨毒的话语加诸到对方身上,又何必非要见一面呢。

    但是顾长歌叮嘱了温木槿,无论如何,要礼让怡常在,让她感到自己在后宫的低位是逾越了温木槿的。

    温木槿如今是嫔位,顾长歌也是嫔位,而容贵人是贵人,连温木槿都要让着怡常在,一个小小贵人又算什么。

    这样的心理暗示加上顾长歌与温木槿的有意为之,怡常在性子耿直又不经大脑,全仗着一张甜嘴哄了皇上和皇后开心,自然很多事情都不爱深处考虑。

    容贵人屡屡侍寝,她自然是心里有了想法,一来二去,借着各种由头拦了皇上,本来皇上翻得是容贵人的牌子,结果半路就去了怡常在宫里,宫里人人传言说怡常在是看不上旁的妃嫔的。

    一时间连温木槿这个曾经不声不响在后宫里安分守己度日的人也敢轻看了容贵人。

    容贵人样貌好,心性也高,自然是不肯吃下这个亏的。

    顾长歌也只静静瞧着,瞅准时机便让红翡去寻九王爷。

    某个冬日的晚些时候,温木槿从宫外急匆匆的过来了,脸上带了一丝喜色,进了屋便说道:“今日瓷公公告诉我,说容贵人怒极,罚了怡常在跪在御花园的小径上,连皇后娘娘都没有为怡常在求情呢。”

    顾长歌与她对视一眼,眸光尽是意料之内,又颇有几分得意的神色。

    “容贵人出身高贵,不比咱们低门小户,”顾长歌停了手中的笔,审视着纸上写着的两行字,轻轻念道,“不求见面惟通谒,名纸朝来满敝庐。这诗写的真好。”

    温木槿拿起宣旨,看了看上面的文字,赞道:“姐姐写字愈发进益了,这簪花小楷看着精巧细腻,为了让皇上高兴,姐姐也是爱学这些的,可是,”她放下手中的宣纸,迫不及待,“我没有心思,后面的事情是否要继续做下去了?难得容贵人罚了怡常在,皇后也没有插手,这可是再好不过的机会了!”

    顾长歌含笑,将宣旨双手捏起,递给一旁等候的红翡:“你去找个盒子装了送去给皇上,”等红翡离开了,她才慢悠悠说道,“木槿,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不要着急,要沉下心来。”

    温木槿抿嘴上前,蹙眉道:“我怎能不急,这样的机会不把握住了,后面……”

    “后面怡常在会越来越厌恶容贵人,但我们不能给皇后这个机会,”顾长歌笑的稳妥,伸手端了枸杞水喝下,“今日有家宴,谁都顾不上谁,皇后一心要把这次家宴办的稳妥,不会去留意着一个怡常在的心思,皇上那边前朝事忙,自然也不会过问怡常在。”

    “是,我特地留心了,皇上在乾清宫与大臣们商讨今年年下的事情,一直没有出乾清宫的门,怡常在跪在御花园的事情自然无人传到皇上的耳朵。”

    伸手在空中动了动手指,太监鸿禧探头过来,顾长歌低声吩咐道:“你亲自去,将本宫滇南进奉的药粉送一份给怡常在,就说御花园跪的久,膝盖怕是受不住。”

    鸿禧得了令离开。

    温木槿不解:“姐姐,如何要送那么好的东西给她?”

    “本宫闭门不出都知道了怡常在被容贵人罚跪在御花园里,皇后是六宫之主,又怎会不知道,本宫就是要怡常在知道皇后并不在意她,要她心生怨怼,”她抬眼笑着示意坐榻,“既然来了,晚些时候咱们一同去太和殿就是。”

    碧玺送来了豌豆黄放到二人面前,又端了牛乳上来,笑着说:“淑主子也陪着我们主子用些牛乳吧,总用茶难免寒凉。”

    温木槿谢过她,双手捧了牛乳放到嘴边吹起,暖暖的乳香飘散开,盏中牛乳的表面上结了厚厚一层奶皮。

    拿了银勺将奶皮挑开,温热的牛乳送入口中,浓稠的味道极暖,抵得过窗外呼啸的凛冽寒风。

    “容贵人罚了她跪多久?”顾长歌忽然想起。

    “跪了两个时辰。”

    “那倒是也没越了规矩,”顾长歌用银勺搅拌着牛乳,又兑了一些蜂蜜进去,眼睛看着杯盏,口中说道,“碧玺,裴弦那边的人可找好了?”

    “已经安排入宫了,此时正跟着奴婢学规矩,主子可要见一见?”碧玺轻声回答。

    “等正月十五吧,今夜还有要事得做,别慢待了她。”顾长歌吩咐着。

    温木槿说道:“人是九王找的,自然是没错的,只是姐姐不需要耳提面命一番?”

    莞尔一笑,望着殿内已经挪进来的广玉兰依旧油绿的叶子,说道:“不必,该说了想来裴弦都帮本宫嘱咐过了,再说也是繁琐。我倒是要提醒你,今晚太和殿内,出了如何的事情你要记着,莫要把自己牵涉其中太多,咱们这是第一步,不可太露锋芒。”

    “是,”温木槿笑,“先前我胆小怕事,如今听见她们的事情却容易激动,今晚定然静观其变。”

    鸿禧带着滇南白药的托盘送入永和宫的时候,南宫凝正在院子里看着松柏,见他进来很是诧异。

    鸿禧打了个千道:“奴才给凝嫔请安,主子吩咐奴才来送药给怡常在。”

    凝嫔冷清的面容瞧了东边的屋子一眼,颔首道:“去吧,她刚发了一通脾气,你进去了快些出来便是。”

    “嗻。”

    鸿禧进屋,怡常在正坐在上首,怒气冲冲,看见鸿禧脸上带了几分愠怒的笑意,嘴角一勾,嘲讽道:“怎么,晗嫔也吩咐了人瞧本宫笑话吗?”

    鸿禧弯腰,面上和气的笑:“奴才不敢,主子听说怡常在受了罚,跪在御花园里两个时辰,怕皇上瞧见了心疼,便吩咐奴才送了滇南白药来给小主,小主用了也能早些好。”

    他双手奉上,尔桃将药端给怡常在,怡常在只扫了一眼,厉声道:“本宫要这劳什子做什么!不需要晗嫔她假慈悲!”

    鸿禧也不恼,只笑道:“我们主子并非是假慈悲,这药用了好得快,今晚家宴过后皇上要陪着皇后,然后自然是各个高位的主子们侍寝,小主趁这时候把伤养好了,等皇上翻牌子的时候也不至于不好侍奉不是?”

    怡常在听了这话,面色一变,看着鸿禧,忽然转了口气,双手搭在椅子上,笑着往后靠去:“尔桃,收下吧。”

    鸿禧笑着作揖:“奴才还有旁的差事,就不叨扰小主了,奴才告退。”

    看着鸿禧走了,尔桃进来又细细端详了滇南白药,笑着说:“奴婢给小主敷上吧?这药是好东西,若不是晗嫔娘娘赏了,咱们也拿不到,用了药小主也好的快些,”然后埋怨道,“容贵人心可真狠,御花园的石子路都是防滑脚的,跪在那里膝盖最疼了,她还罚小主跪了两个时辰,膝盖都黑紫一片了。”

    怡常在伸手触上膝盖,疼的倒吸冷气,越发狠道:“她能送我什么好的,还不是为了遮盖了这件事不叫皇上知道!若是皇上听说了,定然要心疼本宫。”

    说到皇上心疼,她面上泛起红晕,眼睛都是倾慕,嘴角也不自觉的笑:“皇上最宠着本宫,若不是本宫家世一般,入宫时间短,定然也是个贵人了。”

    “是,”尔桃赔笑,“皇上最是心疼主子,主子入宫时不过是个答应,刚侍寝便封了常在,旁人都没有这恩宠的,就连容贵人,那也是因着常年爱病着,皇后娘娘为了让她安心才提议封了贵人的。”

    “哼,那个贱人,也敢这样责罚我,连皇后娘娘都不肯帮我一把,”怡常在咬牙切齿,面容扭曲,“本宫倒要她们知道,本宫在皇上的心里有多重要!”

    “那……这药主子用吗?”尔桃手里捧着白瓷瓶,小心翼翼。

    “当然不用!”怡常在瞪她一眼,“先收着,这么好的东西,本宫不用也不能白白便宜了旁人。”

    太和殿年年都有大大小小的宴会,唯有除夕家宴,是最喜气的。

    不同于之前,今年的家宴不仅为了团聚到一起,也为了为太后的病情冲一冲,办的热闹些太后也能高兴不少。

    顾长歌有着身孕,是跟温木槿一起到的,她们到的时候,皇帝和皇后还没有来,扫眼望去,一个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倒是衬得顾长歌格外的素雅。

    她今日穿着属于嫔位的服饰,头上的一应首饰都换了轻便的,既不会逾越了身份,又不显单薄。

    温木槿却穿了一身嫣红,特地戴上了皇上赏赐的桐华步摇。

    二人携手入殿,找了位置坐好,只等着好戏开场。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一章 白果粥有问题

    太和殿内,顾长歌落座与温木槿旁边,逸宸在旁边手中拿起一只小点心,看了看顾长歌,见她温和望了自己,点了点头才放入口中。

    今日穿的大多都是匹配了自己身份的官服,个人的心意都表现在了装饰上。

    顾长歌使用的依旧是清爽又显身份的珍珠。

    珍珠与东珠还是有很大区别的,珍珠其实只要银子花到了就可以得到,而东珠极难得到,须得是野生并且圆润饱满,颗颗难得才是天家身份的象征。

    因为是除夕家宴,在座的除了各宫妃嫔,还有皇亲国戚,此刻顾长歌看到距离不远处,此前有过几面之缘的七王妃秦秀秀,作为秦家的嫡长女,她早年丧母倒是与顾长歌有异曲同工之处,因此也格外惺惺相惜。

    二人对视一眼,秦秀秀惊讶之外,却也高兴。

    顾长歌轻轻点头示意,微笑着打了招呼。

    听见逸宸点心掉落的声音,她低头去看。逸宸的点心没有拿稳,许是想着别的事情,吃也不那么用心了,便掉了地上。

    她正替逸宸用帕子擦了嘴角,却闻见一阵香风,蹙了眉头,这味道着实熏得人头疼,却听见一个假模假式的声音道:“臣妾给晗嫔娘娘请安。”

    顾长歌抬眼,入眼珠光宝气,发内插了数只红翡翠簪子,一支青玉步摇,看的顾长歌心底好笑,却点点头道:“怡常在来了。”

    逸宸起身道:“儿子给怡娘娘请安。”

    顾长歌爱怜的看了逸宸,怡常在笑着夸赞:“晗嫔娘娘把四皇子养的这样好,着实有规矩,”她轻轻靠近,轻轻抚摸了逸宸的头,却被逸宸躲开,尴尬一笑,说道,“臣妾谢晗嫔的药。”

    “不过是不愿意如花美貌的怡常在有半分残损罢了,”顾长歌无意道,“本宫倒也罢了,皇后那边却要好好安慰了你的。”

    怡常在虽然是皇后的人,但这些日子心气颇高,用手扶了扶鬓边的珠翠,自矜道:“皇后娘娘母仪天下,自然是顾不得我这个微末的常在了,不过娘娘待后宫一视同仁,这样的微末小事也不必叫娘娘烦心。”

    人说面露珠玑,便是此道,顾长歌明了,点了点头:“皇后娘娘端和温厚,这些日子忙着年节的事情顾不上也是有的,容贵人虽然做事急躁了,但她到底是大家子里出来的,自幼学的便是如何管理下人,如今又得皇后喜欢,才入宫便封了常在,如今也是贵人,后面有了孩子,嫔位贵嫔那都是小事,皇后是要放了她历练的,”她观察着怡常在的神色,继续道,“你要谦让着容贵人,她不比旁人,以后也要帮衬着皇后料理后宫的。”

    怡常在露出不屑神色,撇了一撇嘴角说道:“谁帮衬着皇后,那都是皇后与皇上说了算的,咱们说的都不算数,臣妾先入席了。”

    说罢退了开去。

    温木槿今日眉眼带着桃花妆,听得她们几句言语,此刻见怡常在走了,这才扭了头看她离开的身影,嘲讽道:“姐姐不过是略用心思,偏她这样真当自己是什么人了。”

    顾长歌闻言含笑,端起茶盏轻轻饮下,因有孕不宜饮茶,颌宫都知道,顾长歌用的是桂花蜜,一盏喝下了在这样的天气里格外舒心。

    伴随了太监的通传,皇帝皇后以及太后落座。

    众嫔妃起身相迎,得了皇上的示意再座回位置上。

    皇帝今日喜气洋洋,看到下首妻女成群,兼兄弟环绕,大有人生得意之感。

    举杯贺言,颌宫尽数满饮。

    顾长歌眼前的是一杯玫瑰醉,刚想要再喝两口,就听见上首皇后慈和的声音响起:“晗嫔,如今你有着身孕,要在意着,虽然这次是本宫特地命人为你准备的玫瑰醉,不易上头,却也要适度才好。”

    顾长歌闻言低头起身,口中说道:“臣妾多谢皇后娘娘,今日家宴,臣妾也十分欣喜,故而贪杯了,多谢皇后娘娘提醒。”

    皇上听了她们对话,很满意,举起酒杯道:“皇后最是宽和大度,礼让六宫,为六宫表率,如今你有这身孕,皇后操心不少,皇后,”他对着皇后示意,“这一杯,是朕谢你照顾朕的六宫。”

    皇后赶忙也举起杯子,眼里都是爱慕,看着皇帝已经越近中年的样貌,属于少女的倾慕之情不见半分:“臣妾是皇后,这些都是臣妾应该做的。”

    宴席开了,宫人们一行一行从外面端了菜品进来,放在顾长歌眼前的还有一碗白果粥。

    她眼皮轻轻抬了一抬,看了看温木槿,温木槿含笑用手捏着一只勺子,将芙蓉羹喂到婉殷的口中。

    她伸手,拿过白果粥,一勺一勺的搅动着,耳边的丝竹吹奏,满宫里都是欢乐的祝祷之词,一时谁也没有顾上她这边。

    桌上的彩色是与旁人略有差别的,她一勺一勺喝着白果粥,特地避开了白果,人们都在闲聊,此时裴弦从外面进来,歌舞暂停,他上前行礼跪下道:“臣弟来迟,还请皇兄恕罪!”

    皇帝点头:“你又这样,今日也姗姗来迟,要罚酒三杯!”

    一口好看的白牙,笑起来灼伤了宫女们的心,裴弦点头称是,刚要退下,看见顾长歌,笑着上前行礼:“臣弟恭喜晗嫔。”

    顾长歌起身侧着受了,口中淡淡:“多谢王爷。”

    裴弦毫不在意。

    容贵人今日装扮也是格外用心,额间一点花钿衬得脸颊绯红,顾盼流离间美目生光。

    皇帝在座上,频频看了容贵人好几眼,有心的嫔妃全都留意着,谁都没落了这几眼。温木槿低声说道:“皇上近日宠着容贵人,为着容贵人的美,以海棠花相比,更是比着姐姐当年喜爱芍药的景象了。”

    顾长歌丝毫不在意,看皇后在上座笑的端庄,也低声说道:“后宫女子,恰如花圃里的百花盛开,争奇斗艳才是皇上所爱,有牡丹自然有芍药,有芍药也少不了海棠,只是一时绽放总有一时衰败,来年再开就是,错开了时间,谁也不碍着谁。”

    她话音才落,忽然觉得有些不适,以手扶额,轻轻阖了眼睛。

    碧玺上前问道:“娘娘,怎么了?”

    顾长歌摆摆手,一脸的难受,说又说不出。

    皇后如今是最端庄大方的,照应六宫,任谁有一点事情都逃不过她的眼睛,此刻顾长歌有些不适,她开口问道:“晗嫔,你怎么了?”

    她一开口,满殿的人注意力都停在了顾长歌这里。

    顾长歌忍着恶心反胃的感觉,努力回道:“回娘娘,许是臣妾喝多了酒,此时有些恶心。”

    话未说完,忽然一股难以抑制的呕吐感就涌上来,她忙用手捂了胸口,身子低低扶在案上,干呕起来。

    碧玺在身后忙帮她顺后背。

    温木槿忽然说道:“姐姐不是好久之前一直恶心呕吐吗,怎么还没有好?”

    皇帝在上首,眼睛确实极尖,他举目望去,之间顾长歌杯中的酒不过下了几分,玫瑰酒甘甜微醺,却是不易醉人的。

    他蹙了眉头:“不会是喝多了的,快去叫太医!”

    红翡忙说:“刚巧周大人来请平安脉,正候在外面,奴婢去请。”

    顾长歌不适非常,脸色苍白,看着皇帝歉意道:“都是臣妾不好,搅了皇上雅兴。”

    皇帝安抚她:“你怀了朕的孩子,不用如此见外。”

    周无术从外面进来,磕了头就给顾长歌请平安脉,忽然眉头一跳,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皇后耐不住,问道:“周太医,晗嫔的胎可有问题?”

    周无术收了东西,跪下回道:“回禀皇上皇后,太后娘娘,晗嫔有着六个多月的身孕,孕吐也早就过去了,如今并非是因为胎象不稳,倒是脉息虚微,微臣怀疑,娘娘是中毒了。”

    “中毒?”顾长歌一惊,花容失色,“本宫一向好好的,刚才吃的喝的也都是大殿上的东西,如何会中毒!”

    皇后却皱了眉头,皇帝眼里透过几分阴冷,看着周无术道:“周无术,你照实说来便是。”

    周无术跪下,压低了身子说道:“微臣之前听碧玺姑娘说,娘娘也时常会头晕恶心,只是微臣把脉,并无什么不妥,今日探寻娘娘脉息,或许是巧合,脉象虚微,倒像是中毒的征兆。许是刚刚用了有毒之物,臣来的及时,方能得知。只是宫廷膳食,都有试毒的公公验过了,不会问题。想来是日积月累,剂量微末,要细心查看才是。”

    皇帝看着下面的众人,各有各的表情,阴晴不定半晌,说道:“叫德文来,看看晗嫔的膳食里,可有什么不妥。”

    这德文,便是专门为皇帝负责尝膳验毒的公公,此前在熙妃处,便是他尝出忘忧草的问题。如今熙妃失子,皇帝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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