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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宫词-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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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长歌眉头已经蹙起,她是知道的,这对珍珠耳铛是乔柳双送来,当着裴缜的面送给自己,而自己又直接赏给了碧玺,此间并无他人接手。

    碧玺吃惊:“奴婢近日的确是只新添了耳铛,只是这耳铛是乔答应送给娘娘的,不该这样啊。”

    顾长歌心头发紧,让香芝将耳铛找出来给周无术。

    周无术拿着耳铛,细细观察说:“还请娘娘为臣准备一活物。”

    佩青忙跑去内务府要了一只平日里养着煲汤的鸽子。

    鸽子浑身雪白,体型圆滚,咕咕的发出声响。

    只见周无术用小刀在耳铛的弯钩处轻轻刮下一层金粉,以水和面后掺入金粉,喂鸽子吃下。

    很快,鸽子突然浑身抽出,发出痛苦的哀鸣,想要飞起却又不受控制的东倒西歪,翅膀与双腿胡乱扑棱等踹,脖子也痉挛起来,很是骇人。

    顾长歌惊愕,捂住嘴。

    不消一会,鸽子便以诡异的姿势僵死过去,像是受了极大的惊吓一般。

    众人面面相觑,而碧玺更是吓得一层薄汗。

    “娘娘,看来微臣没有猜错,这耳铛的确带毒,且是极厉害的牵极药。”周无术用布将鸽子卷起,交给鸿禧,又隔着油布将耳铛收起来。

    “牵极药?”顾长歌轻轻念着,心里一阵惊悸。

    “也叫马钱子,中毒之初会感觉头晕头疼,而后气喘烦躁,吞咽困难,胸部涨闷又呼吸不畅,再后来会感四肢百骸极度收缩,而感官也下降,最后呈现惊骇装死去,若不是细细查出,还以为是因惊悸而死。”周无术说着,伸手开始写药方。

    “这……若是没有发现,多久会毒发身亡?”

    “耳铛药量少,且随着皮肤进入身体,快则一年,慢则三五年。”

    顾长歌倒抽一口凉气,看着碧玺:“恐怕是我害了你,”转而她对周无术说道“还请你好好保管这耳铛,必要的时候本宫或许有用。现下劳你帮碧玺调理身子,能否恢复如初?”

    周无术恭敬说道:“娘娘放心,还好碧玺姑姑用毒不深,调理也容易,若是长久使用或许不被人发现,才会时常昏睡,四肢无力,那时若没人注意,恐怕一来不会想到是中毒,二来调理起来也要难上一些。”

    听了这话,顾长歌就放心了,她让香芝跟着去抓药。周无术又叮嘱碧玺要每日三顿饮用绿豆汤便离开了。

    顾长歌看着碧玺面容苍白,心里的恐慌与内疚无以言表,只拉着碧玺的手默默良久。

    “碧玺,都怪我,若不是我非要让你戴着,只怕也没有这些事。”她低声埋怨自己。

    碧玺露出一丝笑容,安慰她:“还好是奴婢,若换了娘娘,奴婢宁愿是自己。只是娘娘,这次之事看出乔答应如何阴毒,娘娘日后怕是要万事小心了。”

    顾长歌眸光露出恨意,咬紧牙关,狠狠说道:“我原以为她不过是心胸狭窄了些,却不想心思如此歹毒,我定让她付出代价!”

    “娘娘,”碧玺喘息两口气,才说道“如今他人在暗,娘娘在明,阴毒之计防不胜防,今日娘娘虽无事,只怕日后要担惊受怕了。”

    顾长歌心内戚戚然,若是得宠,总让人谋害,之前的麝香一事尚未全然过去,又出来什么牵极药,一个比一个阴毒。

    若是想不引人注意,就要偃旗息鼓一生寂寞空庭。

    难道唯有寂寞才换的来平安吗?

    想到之前体内有麝香而导致自己难以怀孕,现在碧玺帮自己挡了一道,若不是发现得早,只怕是……

    她脑海里忽然有个疑影,周无术说中毒更深,会成日里昏睡不醒四肢无力。她想起一个人。

    “燕常在……”

    碧玺似是没有听清:“娘娘说的什么?”

    “燕常在!”顾长歌目光乍现冷意“燕常在小产之前,不是日日难以起身,终日渴睡吗?你说是不是燕常在也中了毒而一直没有发现?”

    碧玺张开嘴,惊疑的琢磨,半晌才说:“可太医也为她号脉,更是瞧出她有了身孕,平安脉日日请,不可能不知道她身体内有用毒的痕迹啊。”

    “只怕就连太医也被蒙在鼓里,燕常在有孕,头晕渴睡只被当做是孕期之症,太医又怎会想她中毒!”她站起身来吩咐外间“鸿禧,你去瞧瞧燕常在那边,若是她依旧昏睡,便让周无术也去给她看看。”

    鸿禧站在外面,面露难色:“娘娘怕是有所不知,燕常在已经挪去冷宫了。”

    “什么?”

正文 第四十三章 报复

    鸿禧面露为难之色说道:“因燕常在终日抱病不起,且言语之间多怨怼皇后娘娘,失子之后精神郁郁又不肯给皇后请安,皇后生了大气,禀告皇上后叫人挪了她去冷宫。”

    “是什么时候的事,本宫怎么不知道?”顾长歌心下发寒,追问着。

    “就在年前不远,当时皇后娘娘生完太子心情本就不好,燕常在语出怨言,怪太子克死了她肚子里的孩子,皇后盛怒下就叫人办了。”

    顾长歌心里思索着,还是决定下来:“既然如此,那本宫就去一趟,你将周大人找来。”

    不多时,顾长歌站在冷宫门口。

    本来天气晴朗,可冷宫处于宫里最东面的荒无人烟处,就连宫女太监们无事也不肯过来。院落门口杂草丛生,透出一丝丝冷意。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有个老嬷嬷样子的弯着腰,探头往外看了,见是一身锦衣华服的女子,当即吓得跪了下去,口中高呼:“老奴给主子请安,主子万福金安。”

    鸿禧将拂子一甩,仿佛能避开冷宫内的乌烟瘴气一般,厉声道:“这里可住着一位燕常在?”

    那老嬷嬷抖索着抬头,瞧了一眼顾长歌,见她冷冷盯着自己,忙又低头回答:“老奴没有见过什么贵人,这里都是些犯了错的罪人。”

    顾长歌一使眼色,鸿禧上前一把推开挡着的老嬷嬷,四个太监们将冷宫的出入口把住,其余跟随鸿禧进去搜查。

    顾长歌瞧见那老宫女眼睛滴溜乱转,不是个老实模样,吩咐香芝:“一会看住了,不许叫她们去给人通风报信。”

    很快鸿禧就出来了:“娘娘,就在里面。只是……”

    顾长歌本来就心急,见他支支吾吾也不耐烦,抬脚就往里走。

    鸿禧连忙跟上,口中着急说着:“娘娘且小心,这里污秽不堪,别伤着。”

    才走进门,只觉得周身便冷了许多,顾长歌一个激灵,泛起鸡皮疙瘩。冷宫里比外面更是破旧,有霉斑趴在斑驳的墙皮上,水井干枯,桶落在一旁,上面都附了厚厚一层灰尘。

    有人走过,空气里就弥漫起细小的灰尘,阳光透过几缕干枯的树枝射进院落,形成一道道斑驳的光束。

    顾长歌掩鼻咳了两声,跟着引路的小太监绕过破落的正殿,来到西侧阴冷的一处房中。

    房门已经打开,顾长歌进去,只觉得湿冷不堪。

    一个女人躺在地上,双眼无神直愣愣的看着手中一把稻草。

    顾长歌拧紧眉头,如今她衣饰华贵,与这地方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差点认不出躺在地上的女人,眼窝深陷,颧骨突出,因着没有日光晒进来,她枯槁形容死去一般,若不是胸口有轻微浮动,谁能想到这是活人呢。

    “这是……燕常在?”

    不敢置信一般,顾长歌伸手握住香芝的手腕,有些心虚又要强自镇定下来。

    “回娘娘,这人的确是燕常在。”鸿禧在一旁肯定的回答。

    顾长歌蹙眉:“周无术,你瞧瞧,可还有救?”

    周无术闻言过去,虽也嫌弃燕常在浑身污垢,医者仁心却让他不能拒绝。

    他默默号脉,又用银针以同样的人中位置扎下去,起身回复:“娘娘,恐怕是与碧玺姑姑同样的毒。只是她入毒更深,看次情况,少说也要有四五月了。”

    周无术之言坐实了顾长歌的猜测,她想了想有点发愁。

    冷宫里宫女太监少说也有五六个,平日里又不能频繁来往,如果要医治燕常在,只怕要安排周无术常来。但燕常在中毒已久,是否能医好也未可知。

    燕常在自从怀孕就不爱离开床榻,整天倒着,太医只说孕中女子皆是如此,容易乏力嗜睡,可若非燕常在有孕,也难有如此盛宠,皇上的心思最难揣测,一旦对她冷淡下来,三五月间,想必也没有太医愿意去管了。

    她叹口气,用毒之人心思最是狠毒,既然下了杀手,又怎会想不到万全之策?

    今日毒发在碧玺身上,顾长歌在意的紧,恰巧周无术是自己人,且周无术阅历颇深,而碧玺平日里素简,唯增了一对耳铛,种种巧合碰在一起才能发现是乔柳双嫌疑最大。

    也是造化弄人,换了顾长歌自己,只怕日日嗜睡的毛病也只会想到是懒怠,并不会急于医治。

    为今也只有最后一个办法了。

    顾长歌狠一狠心,吩咐道:“这冷宫里的人,都给本宫换成自己人,把她们看管起来,外面的那个给本宫言行拷问,定要招出来实话。”

    这一句话说的没头没尾,鸿禧没有弄明白怎么回事。

    但是多年在后宫浸淫,也知道宫里到处都是眼线,如果想要隐瞒什么,就要斩草除根。

    好在冷宫平日里来人少,又都是些犯了错或者出不去宫的老宫女太监,换一批人也不是大事。

    “周太医,这些日子就麻烦你了,务必帮本宫将燕常在治好,至少……也要让她神志清楚,能开口说话。”

    顾长歌再瞧两眼燕常在,心下惴惴,人找到了,知道了情况也就罢了,但此情此景她又如何不能感慨,现在躺着的人是燕常在,若自己行差踏错一步,恐怕躺这里就是自己了。

    她屏住呼吸,往前走了两步,站在燕常在身边俯视她:“燕常在,你可知本宫是谁?”

    而从刚才有人进屋,到现在顾长歌与她说话,燕常在始终痴痴的望着手里一把稻草,便是动也不曾动过。

    “娘娘,燕常在中毒时日已久,又挪在这里住了多日,只怕一时半会难以甚至清明,还是等臣治疗过再回禀娘娘。”

    周无术上前,有意隔开顾长歌,不让她沾染燕常在身边衣物:“娘娘,这里污秽,还是让臣照顾吧,若是有病灶染及娘娘,只怕……”

    顾长歌知道他好意,默默点头推了开去。

    回到宫里,她才算彻底松了口气。

    到了晚间,香芝来传话,说碧玺姑姑明日就能来服侍了。

    顾长歌平静的看着眼前盛开的一串迎春瓶插,手中拿着小剪刀,咔嚓咔嚓的修建起枝桠来,地上已经掉了几根细小的纸条,闻言道:“不急,你让她好生休息,周太医虽开了药,又叫她一日一日的喝绿豆汤当水,但病去如抽丝,还是养好了再来就是。”

    香芝闻言笑着说:“娘娘就是这么体贴我们做奴婢的,满宫里都说,能遇到娘娘这样的主子,是我们前辈子修来的福气呢。”

    顾长歌笑着挑眉:“难不成本宫成为后妃还是前几世修行得来的?”

    “这……”她歪着头,想不出要怎么回答。

    顾长歌笑笑:“皇上今日歇在哪里了?”

    “皇上今日翻了谦贵嫔的牌子,想必此时谦贵嫔已经在等着凤鸾春恩车过去了。”

    待香芝走了,顾长歌坐在凳子上,默默思考着对应的计策,半晌后,她叫来鸿禧,低声吩咐几句,鸿禧应了跑了出去。

    现如今一切都明朗起来,为了碧玺,也为了她自己,这次决不能手软。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顾长歌再次踏入森冷的冷宫,已经略微习惯了许多。之前出门拦过她们的那个老宫女已经不在,反而是在内院伺候的一个二十五六岁上下的宫女候在门口,见锦贵妃旖旎而至,跪下请安。

    “贵妃娘娘金安,周大人正在里面。”她低眉顺目,说出话来却利落干净。

    后宫里难见到如此干脆的人,多是温婉袅袅之声,顾长歌不免多看她几眼。

    屋内,楚雪灵已经躺在了干净的褥子上,脸色虽然惨白,但眼神却有了生机。

    她见顾长歌来了,凄然一笑,浑然不似前几日那样的呆傻。

    “娘娘,”周无术行礼后说道“微臣已经尽力了,只是小主中毒时间较长,身体有损,日后要好好调整才能有所改善。”

    顾长歌却很满意的说道:“本宫知道了,她能醒来已是不易,周大人辛苦了。”

    “小主本身并未痴傻,个中缘由还要小主自己来跟娘娘说,那臣先下去了。”

    鸿禧搬来一把椅子,拂子扫了一扫,又垫了鹅羽软垫才叫顾长歌坐下。

    楚雪灵躺在低矮的床上,望着破落小屋凋落的朱漆,年久失修的木门和残缺的水碗,干涩的嘴唇轻轻张开,声音嘶哑干涸:“想不到我此生,还能再见到锦贵妃娘娘。”

    顾长歌微一笑,淡淡说道:“本宫也不曾想能够与你在这里相见。”

    “贵妃娘娘,还请……还请不要把我的事,告诉皇上……”她说着,眼角流出泪来,顺着粗糙的脸颊,滴落在褥子上。

    到这个时候了,她还惦记着皇上吗?

    可后宫那么多人,楚雪灵因孕自矜,恃宠而骄已是惹恼了皇上。她失子后本该被疼惜爱怜,却一味攀诬皇后,更是到连皇上见都不见的地步。孟亦夭此刻又有太子傍身,皇上又怎会为了一个已经废了的女人而去热皇后不痛快?

    孰重孰轻一看便知。

    顾长歌轻轻摇头:“本宫不会说。”

    她不会说,可也不会有人问。

    “谢谢……”

    顾长歌沉了一沉,问道:“周太医说你此前并非痴傻,缘何本宫上次过来,你却视若无睹?”

正文 第四十四章 报复2

    楚雪灵已是人不如名,本是晶莹剔透的一个人,如今却形容枯槁连宫里的粗使唤宫女还不如。

    冷宫里都是些被废弃的女子,将一个个如花似玉的容颜蹉跎成沧桑的模样,让她们曾经炙热的心如同死灰深埋在这杀人不见血的地方。

    无论是前朝废妃还是现在的楚雪灵,哪个不是修成玉颜色,卖与帝王家。以她们家世,虽不是极为显赫,却也是高门大户,这样人家里的好女儿,到了哪里都不会沦落成现在的地步。

    “是我……心气太高,自己为聪敏过人,又仗着家世不低,有太后撑腰……”

    在这阳春三月里,春风不暖寒室残。

    她握紧了满是冻疮的双手却也感觉不到分毫疼痛,回忆着曾经受辱的点点滴滴。血的教训让人记忆深刻,却不能回到当初好重来一遍。

    她声音凄凉,又忽的咬牙切齿,声音都发出一丝丝愤怒的颤抖:“我都不曾反应过来,原来真的是娘娘来看我,我瞧着稻草,它动也不动,以为是个美梦罢了……若我能出去,我定要喝她的血,吃她的肉,以解我丧子之痛!”

    顾长歌闻言,默默了良久。

    最终叹息一声,开口说道:“你可想过,纵使你与乔柳双争宠,可她不过是个门楣低矮的小家女子,又非嫡女,不曾教养于宫中。而你,大家闺秀,又被太后选中,与皇帝更是有儿时的缘分。区区一个乔柳双,又怎能奈何得了你。”

    “我不如她……得皇上宠爱……”

    “她若得宠,又怎会只是个答应,连封号也无?燕常在!”顾长歌忽然提高了声音,只为了警醒她“恐怕世上再无你这样糊涂的人,怕是死了,也不知道折损谁手吧!”

    楚雪灵闻言,似是没有听到,又仿佛是早已经知道了什么,只是落寞的笑了。

    顾长歌冷冷看着她,等她笑不出来了,才说:“若本宫能把你救出去,你可愿重新再活一次?”

    听了这话,楚雪灵僵住,朦胧泪眼望着顾长歌,这个一身华服高高在上的女子,她怎么会不计前嫌,肯帮一帮自己。

    她忽然捂住脸,痛哭起来,泪水顺着指缝流下,染疼了手上破裂的冻疮伤口,而心脏更疼。

    连她的家族都已经抛弃她,而疼她爱她,被她视若世间唯一瑰宝的帝王裴缜,也在她丧子后将她弃如敝屣。曾对她提携的太后在这个时候避而不见。

    唯有锦贵妃。

    这个看似冷清无情的贵妃娘娘。

    她猛烈的点头,用力的怕顾长歌瞧不见。

    而顾长歌眼眸忽然暗了下去,半晌不语,又扶着鸿禧站起来,临走她吩咐在冷宫的宫女小心照顾。

    望着顾长歌的背影,楚雪灵陷入了沉思。

    回到宫里的时候,乔柳双已经候在偏殿了,她目光流转在顾长歌寝殿的一隅,听闻门口有动静,忙站起来走了出去。

    一抹樱桃红轻纱连襟羽衣随着众星拱月进入翊坤宫。

    乔柳双上前两步跪下叩首:“臣妾给贵妃娘娘请安。”

    顾长歌扫她一眼,笑着说道:“进屋吧,本宫命人准备了蜜枣燕窝,此时正好咱们一起用些。”

    她方才进殿落座,碧玺就迎出来端了燕窝,一碗放在顾长歌眼前的桌子上,另一碗放到乔柳双面前。

    乔柳双的位份是答应,没有娘家的帮助,吃些燕窝都是有皇后或者其他位份高的赏了才有,平常自己是没有这个份例的。

    因为后宫女子偏爱容貌,传闻燕窝吃了能润泽肌肤,让脸色红润,自是大户女子们都偏爱的食品,既不长肉,又解馋。

    “乔答应尝尝,这是皇上新给本宫的。”

    “是,”乔柳双悄悄打量一眼顾长歌“娘娘唤臣妾来,可是有什么事情吗?”

    顾长歌笑笑,沉吟片刻,见她神色有些怯懦:“也没有什么事,只是本宫想着你陪伴皇上已经有些日子了,且服侍周到得体,皇上总在本宫面前夸你,本宫想你得宠胜过旁人,可屈居一个答应位份,是委屈了。”

    听了这话,乔柳双面露喜色:“娘娘谬赞了,臣妾也只是尽心服侍罢了。”

    “是你谦虚了,前两日本宫与皇上商量,不如就再为你晋封一级,且你没有封号,也需内务府拟了封号来才好,否则就连如今失宠的燕常在都在你之上了,也太过不合理。”

    顾长歌说着,打量着乔柳双神色,见她听到燕常在,呼吸明显一滞,脸上表情微微尴尬,笑了笑:“娘娘,如今燕常在……已挪去冷宫了……”

    “哦?”顾长歌佯装吃惊,挑眉问“我只听说她长久无宠,可是什么时候皇上下旨让她去冷宫的?”

    乔柳双面露得色:“娘娘有所不知,是皇后娘娘嫌燕常在忤逆,又成日里躺着装病,叫了太医也只说是小产后虚弱罢了。本来皇后娘娘用心让太医去看诊,没想到她出言说皇后娘娘害她,皇后盛怒下让人把她挪去了冷宫。”

    顾长歌哦了一声,漫不经心道:“冷宫可不是什么好地方,恐怕燕常在在里面,没有病也要真的病了。”

    “娘娘不必在意,”乔柳双笑的谄媚“不得宠的女人再对皇后不敬,挪去冷宫已经是皇后给的恩典了。娘娘如今得宠,又抬举臣妾,自是不必对她们留意的。”

    “也是,本宫最近也总是头晕,也不见如她一般叫苦连天,”顾长歌拿着碗盏内的勺子轻轻搅拌燕窝“对了,本宫还跟你说着晋封的事呢,一打岔差点忘了。皇上的意思是,你虽位份不高,但到底是由宫女做起来的,如今已在答应位份上,且你资历尚浅,并不适合晋封。”

    顾长歌泼了她一盆冷水,乔柳双本以为会很快再晋一级,没想到皇上却不同意。她脸色略显尴尬,讪讪说道:“这……皇上的意思臣妾明白。”

    “不过,本宫想皇上疼爱你,你又是个上进的,想必不多日也会有喜,到时候别说常在了,只怕嫔位,贵嫔都不在话下的,”顾长歌笑吟吟的示意她“你尝尝呀,本宫小厨房新请了九州的厨子,味道很是精致。”

    乔柳双听后笑了笑,端起燕窝,轻轻舀了一勺,放进嘴里。

    顾长歌笑着看她,她也有些不好意思,放下碗用帕子擦擦嘴角,夸赞道:“娘娘的东西想必都是好的。往日里娘娘有的东西都会给淑嫔也送一份,只是臣妾也多日不见淑嫔了。”

    她小心试探着,顾长歌尴尬的表情猝不及防流露在脸上,马上端起碗来掩饰自己,但这一幕已经叫乔柳双看在眼里。

    顾长歌放下碗,面露难色,有些戚戚然:“我本以为后宫的姐妹当属木槿与我关系最好,可谁曾想,皇上最近宠爱她,她也不常过来了,不似你,得宠的时候也不忘了送本宫耳铛,无论贵重与否,都是一片心意。”

    乔柳双一副了然的样子,心里更是吃下了定心丸一般,猜想顾长歌是因为没有了淑嫔这个一起争宠的人,反而当时的好姐妹如今为了恩宠要离心,她虽然位在贵妃,但一己之力不能抵抗后宫众人,急转直下只好不计前嫌拉拢自己这个位份不高的,想到这里她轻笑出来,声音透出几分高兴:“娘娘垂爱臣妾,臣妾自然喜不自胜,只是臣妾服侍皇后久了,皇后娘娘有意在中秋时为臣妾请封的,倒也不急着了。”

    低头笑笑,顾长歌装出一副懊恼的样子:“皇后娘娘母仪天下,自然是没什么可说的。只是这样一来倒显得本宫帮不上乔答应什么了。原想着皇上态度并不强硬,或许妹妹软语几句,本宫再帮妹妹一把,或许不出几日,就该是妹妹的好日子了。”

    乔柳双不语,微笑着只喝着燕窝。顾长歌也不再多说什么,只轻轻用指甲挂着手腕上的掐金丝镯子,气氛渐渐安静了下来。

    看着乔柳双喝完,顾长歌只说:“既然乔答应觉得本宫没有诚意……不如本宫告诉你一个秘密吧,反正也是不重要的人了,说出来也无妨的。”

    “你可知道,燕常在为何有孕的吗?你又知道为何燕常在会小产?”

    望着锦贵妃的笑脸,乔柳双的双手倏忽收紧,又放松,笑着说:“贵妃娘娘打趣臣妾呢?皇上宠幸,燕常在自然会有孕,而女子怀孕本就不易保胎,小产也并非后宫不曾有的事情。”

    “乔答应入宫时间短,当然不会知道这个中缘由,”顾长歌停了笑容,眼眸深邃看着乔柳双“因为……燕常在没有在侍寝后,服用坐胎药。”

    乔柳双愣了一下,旋即笑了:“都说娘娘说笑,娘娘当真把臣妾当做无知女童了吗?这坐胎药本就是为了让女子容易怀孕才喝的,可燕常在都有了身孕,跟坐胎药又有什么关系!”

    顾长歌笑着摇摇头:“说你入宫时间短你还别不信,说的再多了,本宫怕是要失言,你想的不错,后宫那么多女子,也唯有毓贵妃生下了女儿,燕常在虽然小产,也曾有孕,本宫也是羡慕万分的。本宫累了,若乔答应想明白,再过来吧。”

正文 第四十五章 报复3

    乔柳双回宫后,思来想去都觉得顾长歌话中之意不甚明了,却又死活想不明白。

    她问小凌:“我每次侍寝后都是一碗不落的喝皇后娘娘赐的汤药,为何到现在还没能有孕?”

    小凌大惑不解:“想必是个人缘法不同,怀孕本就是很多娘娘小主们求之不得的,小主还年轻,想必很快就会有孕的。”

    乔柳双低下头,细细思索。

    毓贵妃有孕,听锦贵妃的意思是因为燕常在怀孕前并未喝坐胎药,才导致了小产。而毓贵妃不知喝没喝坐胎药,才生了个女儿。她乔柳双自己,日日喝着坐胎药,连孩子都未曾怀过。

    燕厂子……未喝坐胎药,怀孕后小产……毓贵妃有可能没喝坐胎药怀孕后生了女儿……自己喝坐胎药,迟迟没有怀孕……

    忽的她心里一惊,独独自己是千真万确喝了坐胎药的,却是这里唯一不怀孕的人,莫非这坐胎药和能否怀孕有关联?

    她惊出一身冷汗,想起皇后宽和的容颜,又安慰自己,必然不是的,皇后娘娘对她那么好,还提拔她让她从宫女变为妃嫔,那是天大的恩宠,又怎么会陷害自己?

    可是锦贵妃为什么还要那么说?

    想到这里,她虽然极力劝自己不要被锦贵妃挑拨离间,奈何一个疑团未解总是让人疑心的。

    顾长歌那边此时闲闲坐着,悠然自得在小几上摆了茶具,亲手烫杯品茶,也别有一番意思。

    碧玺站在一旁,轻声问她:“娘娘是打算让乔答应与皇后反目吗?”

    轻轻摇头,顾长歌说道:“乔柳双低门小户,如何与皇后反目?就算反目,又怎会被放在眼里,”她清冷嘲笑一声“她是得宠没错,但以她的身份地位,就算是生了皇子也不会高过妃位的。”

    碧玺微露疑惑之色:“那娘娘为何还要告诉乔答应关于坐胎药的事呢?”

    “此事我有两重计较。乔柳双虽然下毒戕害嫔妃,但毕竟得病了的是你和燕常在。一个是姑姑,一个是不仅不得宠又惹了皇后不高兴的常在。若皇上对乔柳双仍在兴头上,到底也不会罚的太重,顶多是打入冷宫罢了。可碧玺……”顾长歌扭头看着碧玺,神色忧虑。

    “你与我虽是主仆,但我待你们一片赤诚,不曾有半分轻慢。你因我受累,我难免心里内疚,且有人要加害于我也让我害怕。乔柳双明显只是个小角色,她背后的那个人才是我当真忌惮的,又动不得分毫的。”

    “那人如今有太子傍身庇护,虽然太子年幼,但到底也是未来国之储君,我不过是个一时得宠的锦贵妃罢了,若有朝一日……只怕我也死无葬身之地。”

    说到这里,碧玺瞧她眼中微含盈光闪烁,片刻不见了。

    “且她又是太后同系,我去掉一个乔柳双又怎样,还有两个,三个乔柳双可以任她差遣。所以,我要做的,是一点点,让皇上明白,她的狠毒。”

    顾长歌微微阖眼,有些话她是不能明着对裴缜说的,裴缜虽然宠她,虽然她无子嗣但仍旧是仅次于皇后与毓贵妃位份的宠妃,到底也不过是个无子嗣的宠妃。

    悍妒言行乃是女子大忌,她决不能让人抓住把柄。

    碧玺看她面颊虽然晶莹剔透,满头珠翠珍宝又锦绣华服傍身,到底也不过是个寂寞深宫里的女子罢了。

    顾长歌忽而睁眼,低垂长长的睫毛,温言说道:“还好,木槿有福气。”

    连着几次,裴缜来顾长歌这里,顾长歌都会隐隐觉得不适头晕,裴缜问起,也只说太医嘱咐,天气回暖可能会导致气血虚亏,用心调养便是。

    而乔柳双倒是来了翊坤宫三次。

    第一次,乔柳双带着满面怒容。

    第二次,乔柳双走时泪流不止。

    第三次,乔柳双已经没有任何异样了。

    四月初七,裴缜刚见过一批大臣,乔柳双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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