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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宫词-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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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毓妃想了想,建议道。

正文 第三十四章 争宠

    既是商量了一同去看望燕常在,四日后的一早,给皇后请了安,顾长歌并着毓妃与温木槿,三人行走在朱红色宫墙围成的甬道上,宫女都跟在后面陪侍。

    毓妃低声说道:“自从燕常在有孕,皇后便免了她早晚的请安了,我悄悄问过为我把平安脉的太医,说是燕常在身子不太好,人总是虚弱,我想这一胎怕是难啊。”

    温木槿最是谨慎,听了这话,张了张嘴最终也没说什么。

    顾长歌手中拢着手炉,心里却疑惑,早听闻燕常在身子不好,可宫中御医多是名家圣手,药材也是数不胜数,如今她有孕,自然是多名贵的滋补品都流水样的送进清宁宫里,若是连太医院都无法调养好她身子,那这病岂不是太过凶猛?

    “我听闻燕常在身子一向很好,这连日里的弱症,太医院的没有好好医治吗?”顾长歌将疑惑说出口。

    她看毓妃神色平静,倒是身边的羡予忽然开口:“娘娘有所不知,太医院因着燕常在有孕,反倒是不敢用药了,怕影响了胎儿。”

    “羡予,休要胡说,”毓妃呵斥了羡予一声,声音又恢复柔和“倒不是太医院的不作为,只是自古女子有孕向来如同在鬼门关上走一遭,太医们见多了,自然不会如同咱们一样手足无措。依方子治就是了。”

    顾长歌与温木槿对视一眼,二人不再言语。

    到了清宁宫,却见楚雪灵的宫女都被打发到屋外了,见她三人过来,有机灵的小宫女忙行礼进屋禀报,不一会,宫女出来开门请她们进去。

    顾长歌进屋就发现这屋子里光线昏暗,有浓重的草药味道,明明是白天,帷帐却放着。小宫女上前将帷帐绾起来,又搬了小凳到床前。

    “坐吧,臣妾身子不适,不能给娘娘们请安了,还请娘娘们见谅。”楚雪灵虚弱的声音传来,小宫女扶着她坐起来,众人这才瞧见她脸上竟是一丝血色都没有,苍白的可怕。

    毓妃心下一惊,伸手握了握她的手:“这个时候就不拘着礼了。”

    顾长歌有些迟疑,但还是坐了过去:“你这是怎么了,几日不见罢了,如何越发严重了?”

    她的疑问并非多余,皇后免了她请安不过几日时间,几天前她还好好地站在众人面前行礼问安一应俱全,随是娇弱些许,但并不似这样憔悴。

    “呵……”楚雪灵苍白的面容上闪过一抹冷笑“臣妾有孕在身,自是好的都给了孩子,臣妾不要紧的。”

    见她如此说,顾长歌也不好再说什么,几人略坐坐便嘱咐了几句起身离去了。

    楚雪灵入宫本就与众不同,除了与南宫氏都为太后引荐外,更是一舞兰陵入阵曲惊艳了众人故而久蒙盛宠。

    她家世不俗本就不必太过谦卑,如今有了身孕,不愿曲意逢迎的自然也就不必勉强了。

    顾长歌本是担心她身子,她自己这么说,旁人定是不会再问。

    回宫后打发鸿禧探听,说是连日来燕常在的身子并未有好转,但到底也不至于这样,恐怕是她太过小心在意了,久不晒太阳这才面容苍白。

    顾长歌虽然心有疑虑,但也不再操心。

    皇后那头身子也已有八月,不出两月就要临盆,等皇后生下了孩子,太医院想必会全力呵护燕常在母子。

    她坐到窗侧软榻边,倚靠个绣花靠垫打算继续看之前久未读完的小说。之前因着没空,总也瞧不完,如今因着心不在焉,薄薄一本书却看了已有三四个月。

    才刚看过两行字,就听门响,夹着寒风带着一缕梅花香气,一个明黄色的身影走了近来。

    顾长歌眼睛一亮,诧异的叫道:“皇上?”

    她忙站起来行礼问安:“给皇上请安,这个时候皇上不是在御书房吗?”

    裴缜笑着将手里的一束白梅塞进顾长歌怀里,坐到刚才她坐的位置:“本是与孟自兴在书房说话,闻见有梅花香气猜是宫中梅花早早开放,便打发他走,亲自选了这些梅花折了给你插瓶,你可喜欢?”

    顾长歌面上一红,捧着梅花低声道:“臣妾喜欢。”

    见她如此,裴缜倒觉得有些奇怪:“怎么了?你好似心情不佳。”

    “今日与毓妃和淑贵人去瞧过了燕常在,见她身子不大好,总是有些担心,”顾长歌迟疑了一下,试探道“皇上这两日可去瞧过?”

    裴缜面色一凝,将顾长歌放在桌子上的黑曜石串起来的玉扳指拿在手中把玩:“两日前去瞧过了,她身子不好不愿起来,病怏怏的看着难受。”

    “想必常在是刚有孕的缘故。”顾长歌随意接口。

    “快去找个瓶子把花插上。”裴缜提醒她。

    顾长歌抱着梅花,环视房内一圈却未见合适的花瓶,想了一下,让碧玺去库房里把之前放着的一座檀木嵌绿玉花插拿出来。

    花插是由黑檀木打磨成树干的造型,在插口处嵌上绿玉石,梅花孤傲凌寒而开,花枝没有半点叶子,如此插入花插里,显得天然自在,可见顾长歌心思奇绝。

    “皇上看,如何?”她将梅花摆在四角方桌上,坐到裴缜对面。

    “骨清香嫩,迥然天与奇绝。唯有这样才能展现梅花之姿,”裴缜凝视着顾长歌姣好美颜“长歌,朕几日不见你,你何时又有了这绝妙心思。”

    莞尔一笑作罢,知道裴缜是调笑她,顾长歌也不在意,让人端了茶水点心。

    “如今也快到年下了,臣妾想皇后娘娘有着身孕,怕是操心着后宫的事情又要在意着孩子,就让人备下了几身孩子的衣服鞋袜,虽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多少也替娘娘分一分忧。”

    “你有心了,皇后在意这孩子,有你送的东西,她肯定喜欢。”

    “到底臣妾也是没什么用,不如毓妃姐姐能帮皇后料理后宫诸事分一分忧,臣妾只在孩子上尽尽心也好。臣妾瞧着皇后每日滋补,气色是越来越好,定然会生个大胖小子的。”

    裴缜眉头微微一皱,语气有些不满:“皇后太过在意孩子,总是进补,太医多次提醒说不要吃得太多了,可她偏不听,如今倒是胖了好几圈。”

    “皇后吃就是皇子吃,皇后娘娘也是为了孩子好。”顾长歌安慰他。

    二人不过几日未见,话却越聊越多,正在兴头上,碧玺领着一个宫女进来了。

    顾长歌眼尖,此人正是清宁宫今日为她们开门的小宫女。

    小宫女进来先跪下行礼。

    裴缜皱眉问她有什么事。

    宫女抬头怯生生看了顾长歌一眼,小声说道:“回皇上,回娘娘,小主身子有些不适,想叫皇上去看看。”

    顾长歌不疑有他,劝道:“皇上去看看吧,臣妾总瞧着燕常在神色恹恹的,皇上多去瞧瞧她也能开心几分。”

    裴缜有些不情愿,到底还是起身过去。

    临走时候他拉着顾长歌的手,说道:“如今天气凉了,你也要在意这点身子,别一味只提他人想着,朕前几日得了上好的雪狐皮,叫人制了大氅,做好了就给你送过来。”

    “臣妾多谢皇上。”顾长歌心里一暖,裴缜还是时刻在意着她的,这几日的失落感也一扫而光。

    晚上用膳的时候,她想起今日宫女说燕常在不舒服的事情,问碧玺燕常在的情况。

    碧玺说,皇上过去以后,燕常在闹着喘不上来气,可能是阴气太重,偏要皇上陪着才行,皇上这会子还在清宁宫呢。

    顾长歌哦了一声,只说,燕常在初次有孕,害怕也是常事便没有再提。

    反倒是一个月后,在给孟亦夭请安的时候,乔官女子面上挂着不高兴诉苦道:“皇上好不容易到臣妾那一次,还让燕常在叫去了,说是胸口闷,依臣妾看,娘娘还是多派几个御医给她瞧瞧吧。”

    孟亦夭脸色不变,仍旧云淡风轻,只是身子越发沉重了,顾长歌瞧她当真比未孕时胖了许多,手上的镯子戒指早已褪下。

    “啊?之前皇上在臣妾那也是让燕常在叫去了!”林答应像是才知道一样,惊叫起来。

    乔官女子面色不佳,似是揣测偏声音又大:“莫不是每次皇上到后宫里,她都要叫皇上过去吧?”她眸光落在顾长歌身上“臣妾可听说之前皇上在锦妃姐姐那,也是被她叫走了呢。”

    听她怪腔怪调,顾长歌就知道她没安好心,当即笑了:“到底燕常在有孕,咱们做姐妹的要让着点才是。”

    乔官女子眸色一转,满脸的不乐意:“皇后娘娘可是后宫之主,这身子可比她金贵多了,娘娘都没有喊痛抱屈的,偏就她仗着有身孕抢了我们的恩宠吗?娘娘,您可要为锦妃和我们姐妹们做主啊!”

    顾长歌心里不屑,虽然燕常在做的也的确过分,乔官女子心中不悦是正常,只是她要个说法,偏拉着自己,当真让人不齿。

    孟亦夭手扶着肚子,眉头微皱,淡淡说道:“燕常在初次有孕,害怕也是正常的,有皇上陪着她心里能好受一些。你们都是后宫的嫔妃,要以皇嗣为重才是。”

    “是,臣妾们谨遵娘娘教诲。”

    众人站起来行礼。

    “以后这等争风吃醋的事情不可再发生,锦妃,你说是不是?”孟亦夭话锋一转“你也是宫里位份较高的嫔妃了,要给众人做榜样才是。”

    顾长歌一愣,从始至终她都不曾说一句抱怨,皇后却指着自己教育,当真好笑,她微笑点头,心想,既然如此不如做绝了吧:“皇后娘娘教训的是,臣妾绝不会与燕常在吃醋的。皇后娘娘凤仪万千更是颌宫表率,臣妾们自然唯娘娘马首是瞻。只是臣妾有些担心,清宁宫阴气重,十五之夜就要到了,恐怕燕常在又会担惊受怕。可……十五应是皇上陪伴娘娘的日子呀。”

    她无辜的眨了眨眼,等着孟亦夭表态。

正文 第三十五章 顾长雄初立功劳

    孟亦夭呼吸一滞,颇有深意的看着顾长歌,尚未开口说话,顾长歌就笑了,站起身来福了一福:“还望娘娘恕臣妾冒昧,臣妾们都知道娘娘是愿意让皇上陪伴燕常在的,只是祖宗规矩,十五当日皇上一定要陪伴皇后才是。”

    她环视了四圈,孟亦夭不做声,等着她往后说。

    “其实臣妾们的心思也同娘娘一样,但有规矩压着,谁也不好越了规矩,娘娘您说是不是?”她瞧着孟亦夭神态。

    孟亦夭舒了口气,点点头:“是呀,祖宗规矩如此。”

    “况且皇上翻了谁的牌子,想要哪位姐妹伺候,那都是皇上的心意,咱们也不好左右。既然去谁那里都是皇上的心意……”她盯着乔官女子,一字一顿“乔官女子,你失言了。”

    乔官女子一愣,当即张口辩白:“明明是她抢了臣妾的……”话没说完,她看向孟亦夭,慌张跪下“娘娘!您千万别听锦妃的!您知道的,是她!是她嫉妒皇上宠爱燕常在的!”

    孟亦夭眉头一簇,就要说话,顾长歌却不给她这个机会:“娘娘,此事可大可小,娘娘是后宫主位,要给妃嫔们梳理典范。嫉妒是失德,可若想左右皇上,那可就是干政了!”

    “怎么会干政!”乔官女子急道“锦妃你不要仗着自己……”

    她声音高,顾长歌声音更高,且更加真切。

    她大声说道:“娘娘可不要因小失大,放纵后宫嫔妃若让皇上知道,恐怕连协理的毓妃也要受到牵连!”

    孟亦夭几乎要流下汗来,顾长歌一口一个罪名,先说乔官女子失德嫉妒,又说乔官女子及她有可能左右皇上干涉朝政,最后又抬出来皇上给她扣一个失责的罪名,还提醒她,若是她不处理,还有毓妃会协理六宫,她皇后的责权……

    想到这里,孟亦夭干涩的张口说道:“锦妃说的是。”

    “皇后娘娘!”乔官女子恳切而哀求的眼神看着她,好似不敢相信这句话是从皇后嘴里说出来的一样。

    孟亦夭抬首,示意她住口:“乔官女子,你语出犯上,背后议论等级更高的妃嫔,本宫也不得不罚你。你就在宫中禁足三日,好好反省。”

    孟亦夭脑筋转的极快,虽然她被顾长歌逼得没有后路,但她仍旧知道,如果乔氏被罚的太重,一来乔氏与自己反目,二来自己也少了一个爪牙,得不偿失。

    既然如此,就安一个最小的罪名,无足轻重。

    她暗自冷笑,如此也好,震慑一下乔氏,让她知道自己的能力,想让她禁足就禁足,想罚俸就罚俸,若是哪天她惹得自己不高兴了……

    “娘娘英明,臣妾以为,既然乔氏已经认识到了错误,小惩大诫即可,无需罚的太重了,”顾长歌微笑着转向跪在地上的乔官女子,缓缓说道“妹妹且在宫中冷静三日,好好思考一下,皇后娘娘这可是怕你日后犯下更大的错误,惊醒你呢。”

    说完,顾长歌以手帕掩口,懒懒的站起来说道:“臣妾早起有些不适,娘娘有孕也不宜太过操劳,那臣妾就先告退了。”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走出坤宁宫,片刻也不想在这乌烟瘴气的地方多留片刻。虽然深陷深宫中难以逃脱,但她始终不爱被人这样算计。

    算计是不分大小的,心思谁都有,但未必要使出来。

    但一旦被人算计到头上……

    顾长歌狠捏拳头,她一定会让人们明白,在她这里讨不得半点好处。

    走在甬道上,顾长歌就又觉得莫名其妙的可笑,何必呢,跟她一个一辈子没有见过世面的女子计较,她们不过是出了一个院子,又进了一个更大的院子。

    从原来跟长姐拌嘴耍花样,到现在跟妃嫔拌嘴耍花样,又有什么区别。

    她不禁又有点恼怒自己,入宫时候就想好了,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竟把警醒自己的事混都忘了。

    “锦妃娘娘!”远远地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顾长歌驻足扭身,却看到是乔官女子,她竟还追过来。

    乔柳双站在顾长歌眼前,有些怒,又有些怕,她神色略显焦急慌张:“娘娘,臣妾与娘娘是否有什么误会,是不是臣妾做了什么惹恼了娘娘,才招致今日之祸?”

    呵,她不自己乖乖低头走人,竟然还敢赶过来兴师问罪。好一出恶人先告状。

    顾长歌一时间哭笑不得,倒是温木槿赶过来了,看乔柳双拦着顾长歌,没头没脑听了刚才一句话,一心护着顾长歌,脱口而出:“明明是你先要拉姐姐下水的,倒好来怪罪姐姐的不是!”

    温木槿平日里恩宠是不如乔柳双多的,更遑论温木槿不过是个贵人,虽然有个封号,那也是依附顾长歌得来的,家世又不好。

    乔柳双瞧她两眼,嫌弃的表情表露在外:“你懂什么,本来我就是替锦妃娘娘出气,难道娘娘自己心里就不厌恶燕常在吗?”

    “你又不是姐姐,你怎知姐姐怎么想的!我看倒是你,恨不得吃了燕常在!”温木槿虽文弱,但也知道那句话该说那句话不该说。如今她这么与乔柳双吵起来,想必真是气急了。

    “你!”乔柳双唇舌本不笨的,只是有些话太过污秽,且人家并未提及,一时间倒想不出什么好词来形容了,反倒磕绊了。

    顾长歌眉头一皱,不耐烦道:“好了!天子妃嫔,吵吵闹闹成何体统!乔官女子,淑贵人好歹是个贵人的位份,高了你足足三级,你如此与淑贵人拌嘴还知道一点妃嫔的规矩吗!”

    乔柳双一惊,她只想着自己与顾长歌到底都是家世好的,温木槿不过小门小户,没想到忘了温木槿到底是个贵人。

    “淑贵人,走吧。”

    顾长歌烦躁的很,心里却是感谢温木槿的。唯有真心相对的姐妹才会在这种时候挺身而出,不顾得其他只为了维护自己在乎的人。

    在后宫里,这份真情,难能可贵。

    走在路上,顾长歌又对温木槿说:“不必与这种人计较,上次我就告诫过你,如今再说一遍。”

    她语气严肃,温木槿知道自己刚才又鲁莽了,低声应了。

    叹了口气,顾长歌才缓了语气:“是告诫你,也是告诫我自己。今日在坤宁宫里,我也太过计较了,出来想想,又有些后悔。”

    后来的日子里,传闻乔官女子当真禁足了三日,后来放出来与裴缜诉苦,裴缜也只是一笑而过,并未放在心上。

    顾长歌倒是偶尔打发碧玺留意着清宁宫与坤宁宫的动静,一方面这两位都是有身孕的,什么风吹草动都是她们最要紧。

    二是孟亦夭没有动燕常在,到底让顾长歌觉得奇怪。

    后来听说,裴缜去清宁宫的日子越来越少,从开始的半月五六次,到半月一次,最后一次见燕常在已是有半个多月了。

    这天晨起,顾长歌服侍裴缜梳洗完毕,说起燕常在的身子,她问裴缜燕常在是否还是如当初一样病怏怏的?

    裴缜面露嫌弃之色:“她总闹着不舒服,胸闷恶心,让太医去瞧只说是孕妇都会有的。每每朕去,她挺着肚子躺在床上,不修边幅当真让朕难受。太医说没有什么大病,都是她自己,孕中多思罢了。”

    送走裴缜,顾长歌一个人坐在妆镜前思索,是否该去再瞧瞧燕常在,最终还是罢了,派了碧玺送去燕窝和山参,让她补充些体力。

    等到午后,瓷公公忽然传信说让她去一趟养心殿。

    顾长歌心有疑惑,还是换了衣服过去。

    才在殿外,她就听到了裴缜的笑声。

    低声问瓷公公:“皇上可是有什么喜事?”

    小瓷子一脸的神秘,只说,娘娘进去便知道了。

    顾长歌是第一次到养心殿来,进门看见裴缜,低头行礼问安。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臣顾旭给锦妃娘娘请安。”

    她一愣,抬头看到裴缜身边,拱手作揖的父亲。

    惊讶之余,淡淡说道:“父亲免礼。”然后惊疑不定的看着裴缜,不知他是要作何打算。

    裴缜走过来,当着顾旭的面,拉住她的手,笑着说:“顾长雄真是你的好弟弟!朕罚他在边疆戍守,不想十日前有一波斐国散兵前来偷袭,被他一举拿下,竟然扣住了斐国的乌布将军次子乌布玄骐!果然是虎父无犬子!”

    顾长歌有些惊讶,见裴缜这么高兴,心里也是欢喜,嘴上柔柔说道:“那恭喜皇上了。”

    “哎,朕有心嘉赏于他,却一时也想不好赏些什么,你说,朕赏什么给他!”裴缜笑着问顾长歌。

    顾长歌一愣,马上反应过来,当即屈膝:“皇上,这是前朝之事,臣妾是后宫嫔妃,不得干政。”

    她样子诚惶诚恐,裴缜极是满意,伸手让她起来:“无妨,虽是政事,也是家事,你且说说看。”

    顾长歌看了一眼顾旭,对视了一眼,想了想,还是说:“这……臣妾也没主意,还是听皇上的吧,皇上赏什么都好,臣妾父亲与弟弟都会感恩戴德的。”

    裴缜更是满意,当即定下:“既如此,明日便传旨下去,封顾长雄为正四品佐领,顾长雄之妻乔柳依为正四品诰命夫人。”

    顾长歌知道,这些都只能是皇帝给的,不能是她,或者是父亲要。

    她低敛了眼眸,温声说:“臣妾替弟弟与弟妹谢过皇上恩典。”

    三人又说了几句话,皇后身边的海云慌慌张张跑过来,虎了门外的小瓷子一跳。

    海云满脸又惊又喜,说道:“禀皇上!娘娘要生了!”

正文 第三十六章 孟亦夭生子

    乍惊乍喜之下,裴缜当场就愣了,顾长歌反应奇快,她早就想过会在什么时候皇后有可能开始生下皇嗣。

    其实在什么时候生,在哪生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顾长歌已经想好,无论如何,皇嗣就是皇嗣。

    “皇上快去吧!”她催促着,绕道旁边拿了狐皮大氅给裴缜披上“娘娘怀胎十月,终于到了临盆这一天了!臣妾恭喜皇上!”

    裴缜面露喜色难以自已:“朕要当父亲了,朕……长歌,你随朕一同去!”

    顾长歌临走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顾旭,顾旭深深弯腰作揖,合规合理。只是最后,顾旭抬头,看顾长歌也在看他,顾长歌轻轻点了点头,旋即离开。

    坤宁宫此时虽闹成一团,但井然有序,宫女嬷嬷们走来走去手里端着一盆盆热水。

    孟亦夭的声音从屋内传出来,高高低低,听得顾长歌心头发麻。

    海云迎了出来,跪下行礼:“还请皇上锦妃娘娘到偏殿等候。”

    顾长歌伴着裴缜坐在偏殿的榻上,仍旧有宫人有条不紊的端来时下瓜果及茶点,连茶都泡的是普洱。

    看裴缜一直兴奋异常,顾长歌莞尔笑他:“皇上也不是第一次当父亲了,怎的这么高兴?”

    “朕膝下福薄,唯有晗珠一女疼爱有加,只是自从登基以来总还盼着能有个皇子,长歌”他忽的握住顾长歌的手,他掌心炙热“其实朕并不贪心,皇家子嗣最是命运多舛,朕只希望皇后之子能继承大统,而你与朕儿孙满堂,福寿绵长。”

    听了裴缜这话,顾长歌也有些动容,她柔声劝慰:“皇上放心,皇上定然会儿孙满堂福寿绵长的。”

    裴缜用力握了握她的手就再也不肯放开。

    顾长歌能感受到他的身体似乎都因激动而有些颤抖。

    很快其他人也都得了消息赶来,最快的还是毓妃。

    毓妃入殿后又详细问了情况,得知此时皇后仍在阵痛当真,高一声低一声的呼痛。

    顾长歌等人在外面听得汗都要流下来了。以前不曾经历过怀孕生产,也从未见过别人经历。此时真真切切伴在外面,才发现生产是多么可怕地事情。

    毓妃瞧出她有些心神不宁的恐慌,笑着安慰道:“锦妃以前似是没有见过女子生产的吧?臣妾以前怀着晗珠的时候,也是这样,总是要痛个一两个时辰才顺顺当当生产下来,都是常事。”

    “一两个时辰?”顾长歌神色略显惊讶“咱们来的时候已经有一个时辰了,在这里等了有一个时辰,皇后娘娘不会有什么事吧?”

    海云过来传话的时候已经是皇后有了一个时辰反应以后了,他们来的时候连稳婆都已经到了。

    “妹妹放心,请的都是有经验的稳婆,就连帮手的嬷嬷们也都是伺候着宫里的妃嫔们生产过多少的了,他们自然有数。”毓妃宽慰着顾长歌,也是宽慰着皇上。

    裴缜随手拿起顾长歌的黑曜石手钏开始转着。

    不一会,就听到皇后寝宫里的叫声愈发痛苦凄厉起来,听的人汗毛直竖。

    其他位份不高的妃嫔们都候在殿外,没让进来,顾长歌心惊肉跳的,看毓妃和和气气似是并不着急,也只好强压下心头不安,静静等着便是。

    裴缜却有些沉不住气:“去叫个嬷嬷来,皇后如今是什么情况。”

    碧玺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不一会便带了一个圆脸宫衣的中年嬷嬷出来,瞧着略有几分眼熟,似是见过,又认不出来。

    顾长歌细看着她,着急问:“怎么样了,皇后娘娘此时可还好?”

    嬷嬷笑吟吟的先跪下问安,才回道:“皇上放心,娘娘放心,皇后娘娘身子康健,又在孕中补充各种滋补品,自然是错不了的。刚才娘娘有些虚弱,此时有太医在外协助,奴婢又命人喂了红糖水下去,娘娘已经开始生产了。”

    “呀,”顾长歌惊呼一声“那你快去,快回去帮忙吧。”

    裴缜面有喜色,高兴的说:“逢到年关了,皇后这一胎生得好!”

    只听得寝宫里阵阵高呼,一声一声的叫喊传来,从开始的中气十足到如今已经是声音嘶哑了。顾长歌总觉得一颗心悬而未落。

    忽听殿外喧闹,顾长歌打发碧玺出去看看,不一会碧玺回来,低声说:“娘娘,是燕常在那边,说是肚子痛,想叫皇上过去看看。”

    顾长歌闻言,小心查看裴缜表情,告诉了他。

    裴缜十分不耐烦:“没见到皇后此刻正在生产吗,告诉燕常在,若是她再如此不分轻重,朕就罚她再不许出清宁宫的门!”

    碧玺应了一声,出去回话了。

    再过了不过一刻来中,忽然听到寝殿里一声惊呼,有嬷嬷声音喊道:“娘娘宫口全开,可孩子生不下来啊!”

    顾长歌的心被人倏忽掐紧,裴缜的手紧握着黑曜石手钏,也顾不得转了。

    毓妃闻言,眉头微皱,想了一想说道:“臣妾瞧瞧去。”

    她说完就往外走,旁人都愣住了,毓妃身边的羡予忙阻拦说产室不吉利,还是等生产完娘娘再进去看吧,可毓妃并不理会。顾长歌见裴缜并没有阻拦,也只得生生站起来,候在皇后寝宫外。

    她看见有三个太医跪于殿外,宫女嬷嬷们端进端出已不是刚才的热水,反而是暗红色的血水,一阵阵血污之气弥漫四起。顾长歌以手捂胸,觉得恶心。

    碧玺伸手扶着她,却也是不敢再多言语。

    “啊!”忽的一声惊喊,吓得顾长歌浑身一凛。

    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没多久,却听见几声婴儿的啼哭,哇哇的响了起来。

    不一会就有方才的嬷嬷喜气洋洋的走出来,怀中正抱着什么,往偏殿去。

    见了顾长歌,顾长歌不让她再行礼了,忙跟着去了偏殿。

    裴缜此刻也站了起来,嬷嬷进屋抱着怀中襁褓一个头磕在地上,喜笑颜开:“恭喜皇上!恭喜皇上!是个小皇子!”

    “啊?”裴缜一愣,旋即大笑起来“快让朕看看!”

    嬷嬷起身将襁褓抱到裴缜面前,顾长歌凑过去,只见襁褓掀开一点点,一个带着血迹却白白嫩嫩的小脸,皱巴巴的团在一起,眉头微皱着,眼睛尚未睁开。

    它脸上还有细细的胎毛,皮肤却近乎透明,能够看到细小的血管在皮下流动着鲜红的血液一样。

    顾长歌也笑了:“呀,真可爱,恭喜皇上喜得麟子。”

    裴缜也是高兴的发狂:“传旨下去,封朕的大皇子为太子,册封典礼于百日当日举行,朕的太子,朕嫡出的太子!”

    瞧着裴缜欣喜若狂的样子,顾长歌虽是笑着的,但心底有些什么在悄悄变冷,她忽的有些害怕起来。

    等奶娘抱走了小太子,裴缜打算去瞧瞧孟亦夭,却被毓妃拦了下来。

    毓妃走出寝宫,身上的衣服已经沾了血,面容有几分苍白:“皇上,娘娘刚生产完,此番生产实是辛苦,虽灌了几碗血水下去,可仍旧有血崩的迹象,还请皇上让娘娘多休息片刻吧。”

    裴缜想了想,觉得还是如此为好。

    顾长歌劝他:“皇上,既太子已经诞下,这里都是太医,娘娘那也不用太过操心了,皇上还是歇歇去吧,”她瞧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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