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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宫词-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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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不是……”她掩住嘴,怕声音太大一般,满脸的不敢置信“可她不过是个官女子,无论如何都不会威胁到她的地位,她又何苦……”
碧玺一脸的难以言喻,张了张嘴,却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顾长歌思索起来。如果孟亦夭真的赐给乔柳双避子汤,那说明孟亦夭对乔柳双的承宠是十分介怀的。可乔柳双昨日在请安时候明明对皇后尊敬有加,很显然是皇后站在乔柳双身后的。而之前喜嫔的事情也大半就是皇后动的手脚。
这次送乔柳双侍奉裴缜,是她顾长歌的主意,她想看看究竟是谁在宫里帮助沈画碧,里应外合,可没想到孟亦夭却是那个人?
那这个沈画碧当真不似表面上看的那么愚蠢。
可孟家名门望族,又怎么会与沈家和乔家有这么深的关系呢?
思来想去,她还是决定让人先去查查那药到底是什么。
“鸿禧,这几日皇上肯定还要去风荷轩,你悄悄地,找个机会,看看海云早上送去的到底是什么。”
鸿禧领了命就去了。
几日过去,一个下午,周无术给顾长歌请平安脉,他将帕子搭在顾长歌手腕上,感受顾长歌脉息,半晌才抬起来收拾东西。
顾长歌见他神色颇有古怪,也没发问,让鸿禧端了东西进来。
“周大人,既然裴弦将本宫托付于你,想必本宫对你也应该是十足十的放心了,那请你帮本宫看看,这碗里是什么?”
她伸手示意,鸿禧上前把托盘里的东西递过去。
周无术皱了下眉,伸手接过碗,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又伸出两指捏起一点黑色的碎渣,抬头看顾长歌。
他见顾长歌神色平稳,就把碗放回去行礼说道:“娘娘是从哪得来的这东西?”
“周大人且先告诉本宫这是什么?”
顾长歌不是不相信周无术,只是这种事情她心里有猜忌,且并不好对周无术开口。难道要她事无巨细说皇后有可能给妃嫔下药让妃嫔难以怀孕吗?
“娘娘,此物中含有柿蒂与紫茄花,虽然已研磨成粉,但仍旧能看到稍大的渣滓,相信娘娘给任何一个大夫来看,都会告诉娘娘,这是避子汤无疑。”周无术虽然年轻,但医术了得,听裴弦说,若不是仗着自己与他的交情,是说不动周无术进宫的。
顾长歌听了他说的,一颗心也随之沉了下去。
想必孟亦夭当真是不希望乔柳双有孕的。
“那你行走太医院,可能看到记录,后宫里是否妃嫔们可随意使用避子汤?”她不死心,又问了一句。
“娘娘,臣刚才问娘娘就是这个缘故,臣在太医院从未听说有哪位娘娘使用避子汤。且避子汤多为历代皇帝次赐给妃嫔的,其药性凶猛,又怎会有娘娘小主们主动要求呢?”
“本宫知道了,你下去吧……”顾长歌若有所思。
“娘娘……”周无术并未告退,而是说出一句让顾长歌浑身冰凉的话:“娘娘,臣刚才为娘娘把平安脉,娘娘脉息……似是有使用麝香的迹象。”
“麝香?”她忽的一惊“本宫怎么会使用麝香?”
“臣只是略有察觉,如果不是娘娘特地使用的,臣建议娘娘留意身边有香气的东西,熏香之类就暂且不要用了。”
“好……可会对本宫的身体有损?”
“娘娘放心,麝香具有活血的功效,香气虽经络遍布全身,导致女子难以受孕,或孕后小产。只要停止使用,一段时间调理就会恢复无虞。”
顾长歌此时心神不宁,她近日本想让周无术看看乔柳双使用的是否是避子汤,没想到竟还得出了自己体内有麝香的事情。
她看着自己的手掌,怪不得,她入宫服侍裴缜已有半年多了,裴缜在自己宫里的日子比别的妃子加一起还多,可偏就她怀不上孩子。
她还总以为是缘分不够,原来是这样……
可是她环视曲院四周,自从来了曲院,她使用的熏香就停了,因着天气太热,香炉需要有火,会蒸的人燥得慌。
因曲院被荷花环绕四周,香气袭人,自是不需要其他熏香的,也就停了旁的香饵等物。
如此……她看着房中挂在窗楹的一只竹编花球。
花球是由柔韧的草蒲编制而成,外面插满了花,从屋里望过去喜庆又可爱。
可是那里面,放着一块香饵。
“碧玺,把花球拿给周大人看一看。”她声音有些低沉。
碧玺走到窗边将花球摘下来,拿给周无术。周无术接过去,略微闻了一下就立刻肯定这里面就是含有麝香的香饵。
“娘娘,既然这里含有麝香,还请娘娘不要再使用了。为了保险起见,娘娘今后也不要再用含有香气的香饵或类似的东西。”
顾长歌让碧玺去安排了,她心里有些凉,这些东西都是她自己要用的,并非是其他人赠送,说明很可能还有细作安插在自己的身边,而自己丝毫不知。
她担心的不是有人要害她,也不是麝香,她担心的是如同喜嫔一样,身怀龙裔自以为一生无虞可以顺顺利利了,却死在他人手里而最终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害了她。
心下微寒,周无术告辞后她站起来,走到窗边,望着那一头看似盛宠的乔柳双。
在她看来,乔柳双看似洋洋得意,实际已经形同废人。
那从别人来看,是否她顾长歌之前的风光无限,也如同残花败柳一样,只是苟延残喘罢了。等到某一日,她也失了宠,高楼大厦倾颓,摔得会异常惨重。
同时她也庆幸,这次不过是与裴缜做的一场戏,若真的失宠,只怕她也要悔之晚矣。
她命全宫人不许再随意摆放熏香等物,又叫香芝将之前熏过香料的衣物尽数抱去清洗了。一番折腾下来,天色已晚。
碧玺伺候着顾长歌吃了晚膳,就准备着沐浴。
如同寻常一样,宫人们将浴桶搬进偏房,香芝挎着一篮子玫瑰花洒满浴桶,玫瑰的芳香扑鼻而来,温馨又感性。
顾长歌走进去的时候,水早已热热的,玫瑰味道熏得满室芬芳。
忽的她似是想到了什么,伸手拿起来已经倒空的花篮对碧玺说道:“平日里这些东西都是谁来收着的?”
碧玺回:“每日都是内务府派人送来的。”
“叫人重新烧水吧,明日你让鸿禧把领来的玫瑰花瓣送一点去给周无术,无论如何他看过我才放心。”
正文 第二十九章 无知乔柳双
时间过得飞快,在圆明园里顾长歌虽然每日衣食无忧,但总觉得寂寞无聊,好在有温木槿常来陪伴,也不至于那么失落。
转眼就要回宫,此次毓妃已经命人安顿好了车马,顾长歌不再协助,只消安排身边的人把东西都备齐上马车即可。
马车一如以前干净,但总有些闷闷的,因着天气太热的缘故,就连碧玺也耐不住用扇子轻轻扇起风来。顾长歌挑了帘子往外看去,正巧看到皇后伴着裴缜旖旎而来,乔柳双跟在后面,三人有说有笑,很是兴奋。
是啊,才进了圆明园,回宫时却是个官女子了,搁谁谁能不开心。
顾长歌微微摇头,将帘子放下。
帝后上车后,很快马车就开始行进了。
这次回宫比来圆明园要快,留在翊坤宫的小宫女太监们早就把宫室打扫一新。碧玺扶着顾长歌走进去,立刻有人上前奉了茶盏。
才坐稳就听有人禀报,说乔柳依已经候在门外了。
乔柳依进来的时候面容比上次好了很多,她行礼后坐在顾长歌下手,脸色虽好,却隐隐有些忧愁。
“娘娘,虽然妾身已经将莺莺纳入房中,可夫君与老爷仍旧饱受非议,妾身眼见着夫君日渐消瘦,于心不忍啊。娘娘上次不是说,若妾身纳了莺莺,前朝也会平息吗?”
“如今前朝孟家一手遮天,本宫与父亲虽然有意避其锋芒,但孟自兴不肯罢休,本宫也无可奈何。为今之计只有以退为进了。”
顾长歌一手抚摸黑曜石手钏:“我立刻休书一封,你回去交给父亲,告诉他皇上如今正准备清肃孟氏一族党羽,让他务必想方设法帮助皇上。如今太平盛世,父亲虽手握兵权,但到底不足为惧,反倒是孟氏一党兴风作浪,要父亲该舍的舍掉。”
乔柳依依言出去了。
顾长歌思索着,朝堂之上目前唯有两件事能够让裴缜心烦。
一是孟家党羽众多,牵一发而动全身,他势必不能一次性清除,唯有慢慢剥开这一层层关系。
二是顾家,顾旭手握兵权,虽然此刻没有战事,但毕竟将在外,只认虎符不认人。
她眉头紧皱,孟家虽然是目前最麻烦的地方,但内里仍旧是顾家更让裴缜顾忌。虽然裴缜不说,但这次孟自兴不依不饶,若裴缜态度坚定,那想必此事也就压下去了。
裴缜既然没有坚决的维护顾家,想必也有裴缜的心思。
她虽然不在乎顾家荣辱,但顾家与自己为一体,决不能让顾家连累自己。
凭她与裴缜的感情,想必无论如何,裴缜都不会让自己受到半分委屈。而自己又有公主的身份在,不如放手一搏,让父亲交出虎符以示忠心。
想到这里,她又安排了人秘密将话传出去。
三日后刚过早朝,顾长歌在房内用膳,就见温木槿慌慌张张进来了,她面容急切,脸颊泛红,见顾长歌仍旧平平静静,大惑不解。
“姐姐,你没听说吗,顾长雄被皇上贬斥了,一纸文书发配边疆,而顾大人为保子嗣康健,上交虎符以示忠心。”
见她急急忙忙,顾长歌让人都出去,等她安静了才说:“这些事情我也听说了,弟弟虽是发配边疆,但到底也是个将军,虽然边疆地广人稀,却不会少了他什么。父亲上交虎符是效忠于皇上,又有什么好着急的。”
“可众人都在议论,说姐姐失宠,顾家失势,只怕……只怕……”温木槿声音一点点小了下去。
顾长歌拍拍她让她放心。
“我都不急,你急什么?皇上既没有削了父亲官职,也没有降了我的位份,就连弟弟,看似是发配,官职可高了好几级。”
她早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乔柳依回到家就找到了父亲,说了在宫里与自己谈话的经过。
顾旭虽然古板,但并非是大奸大恶之徒,他并不贪财也不贪图官职,虽然算不上两袖清风,比起很多人已经好的不少了。
若不是沈画碧在家操持打理,可能顾府如今还不如一个四五品官吏来的富裕。
顾长雄虽然不愿去边疆,但到底顾旭是将军,知道国家安危的重要性,都不必太多游说,强硬的态度直接让顾长雄领命了。
温木槿走后,周无术进来请脉。
果然麝香含量已经基本没有了。
碧玺进来问顾长歌下一步该怎么办。
顾长歌眉头微蹙:“原本我宫里的香料或者玫瑰,都是由香芝去内务府领来的,如今我不再使用了,虽然暂时不必担忧这个问题,可我仍旧怕有一日,害我的人知道我没有使用掺了麝香的东西,仍旧会想到其他的法子来害我。”
她拉住碧玺的手:“我是个妃子,就有人如此费尽心机,若我不过是个贵人,常在,岂不是连如何死的也不知道了?”
碧玺安慰她:“娘娘大富大贵,这样不吉利的话就不要说了。”
“碧玺,你在宫里时间久,你告诉我,我要如何做才能不让人算计?”
碧玺见她神色微有慌乱,想劝慰,一个娘娘出口,却又说不下去了。
这段时间里皇上只来看过她一次,略坐坐说说话就走了。
还好温木槿时常陪伴,也不曾抱怨。顾长歌的事情并没有牵连温木槿,虽然二人交好,但到底她性子温婉,裴缜与她在一起觉得放松不少。
趁着天气好,二人携手在御花园里闲逛,刚走到千秋亭外,便听有人来寻,有个脸生的小太监上前打了个千说道:“锦妃娘娘金安,皇后说重阳节的事情已经安顿妥当了,当天也恰逢太后寿辰,要各宫娘娘们各出个节目,让太后开心开心。”
顾长歌道声知道了,打发小太监去了。
“如今我这也这个光景,连传话的小太监都随意指了人过来,可见世态炎凉。”她淡淡地笑。
温木槿总瞧着她说话间埋怨,但实则表情平静,并不似说出口的那样。
“姐姐打算准备个什么节目呢?”
“我也不知道,往日里倒是你们这些大家闺秀多学些才艺吧?我自小不在府里,当然什么都不会了。”她也大方,反正温木槿是自己人,说话不必顾忌。
“与其这样,姐姐不如与我一起准备点什么吧,姐姐且说说会什么?”
顾长歌微微蹙眉做思索状,半天才闲闲一句,好似什么都不会。
温木槿噗嗤笑了出来,平日里顾长歌性情严肃认真,私下里慵懒的紧。
二人才走出去几步,就碰见乔柳双与林答应一起从后面跟上来,顾长歌本来就听到了声音,但懒得回头。
温木槿也是个贵人,自然也不必多理会。
乔柳双绕道二人身前,笑了一下,才屈膝一福了事。
林答应还想着上次在圆明园雀鸟笼那次的事情,也不敢太过造次,规规矩矩行礼:“给锦妃娘娘请安,给淑贵人请安。”
顾长歌示意她起来,还没说话,乔柳双就抢先说道:“林妹妹也太小心了,我与锦妃姐姐关系好,知道姐姐最不喜欢别人多礼的。”
顾长歌斜看她一眼,勾起嘴角笑了:“哦?”
乔柳双笑容更甚:“妹妹还没谢谢姐姐提携之恩呢,若不是姐姐,恐怕妹妹如今也不能在这园子里随意逛呢。”
“逛便逛吧,本宫与淑贵人先行一步了。”她不欲与乔柳双多费唇舌,便想走。
乔柳双在她们身后笑吟吟的大声对林答应说道:“咱们逛一会就走,今日皇上也邀了我一同用膳呢,可不像旁人那么清闲了。”
温木槿闻言一滞,顾长歌低声说道:“不必与她多说,宫里仗势欺人的人多了,不差她一个,与她计较倒显得我以大欺小。”
二人回了宫,温木槿依旧有些不快:“姐姐你是妃子,我是贵人,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一个小小官女子踩到头上去,姐姐如何就咽下这口气呢?”
顾长歌懒懒歪在榻上,见她这样,问她:“你在母家,可有厨房的大娘或者洒扫的仆人?”
“我家虽比不上姐姐,但这些也都有。”温木槿不解。
“那你学刺绣画画弹琴,可有仆妇劝你莫要再练了,还是好好嫁个人的好?”顾长歌又问。
温木槿想了一想,点点头:“当时家中并未打算让我入宫参选,我尚且年幼,奶娘曾劝我莫要学那些琴棋书画的,女子无才便是德。”
“那你可觉得她说得对?”
“这……”
顾长歌解释道:“你不觉得她说的对,但大多数人都是这么说,是因为他们没有体验过有才的好处。你是有才华的,才能中选入宫,一举得宠,你自然不觉得奶娘说得对。但你仍旧不会反驳她,因为你知道她就是这么想的,就算你入宫了,她仍旧会劝别人不要学多了东西,毕竟淑贵人只有一个,却有万千妇女。我说的可对?”
“恩,若不是凭着一手琴艺,我也不会被封为淑贵人。”温木槿赞同。
“你与我相处时间久了,虽仍旧有许多不同,但心智也比以前成熟许多,”顾长歌说道“你不与奶娘争辩,恰如我今日不与乔氏争辩一样,她不过是个宫女出身,比不得咱们见多识广,说出来的话也只能如同井底之蛙,一心只知荣宠。我若与她计较,岂不是白费口舌。”
正文 第三十章 听戏
在得知了太后寿辰与重阳节里一同办的消息后,宫里的妃嫔们都各自努力着较劲。都能看到路上有行色匆匆的小宫女着急的跑着,那多半是告诉自家主子,那谁谁穿的什么,当日要戴什么头花。
温木槿在顾长歌的翊坤宫里待了也有半日,用了午膳,浣纱着人将温木槿的太子长琴搬来,温木槿就在翊坤宫里练习,也省的在永和宫里吵了旁人。
毓妃虽是个不多事的,但她性格柔和,温木槿也总怕会让她觉得不舒服。
几个音轻轻挑起发出,温木槿看顾长歌无所事事的端着茶盏看时下流行的小说,觉得很是惬意舒适。
“姐姐看的这么入神,想必故事很精彩吧。”她温婉一笑,伴随着琴音叮咚。
顾长歌叹了口气,将书扣在桌上:“有什么好的,不过是男欢女爱儿女情长罢了,我是实在无聊,又没什么好做的,不像你,还能弹个琴助兴。”
“姐姐这么说,可想好了万寿节那日要表演个什么节目?”
“还未定,”她满脸无可奈何“我在外多年,琴棋书画不会,总不好拿个算盘在太后面前敲个响出来,还不让皇亲国戚们笑掉大牙。”
众人被她逗笑,碧玺接口道:“娘娘这管家的本领可是旁人学都学不来的。”
“可不是,”温木槿也笑“听闻姐姐这里吃穿用度全不费心,就连皇后都比不上呢。”
顾长歌笑笑:“不过是以前赖以生存的手段罢了,算不得什么本事。”
“对了,”温木槿表情忽然稍微严肃“我前几日听宫里人说起,乔官女子看不惯姐姐行事做派,还在皇后娘娘那说嘴呢,结果娘娘告诉了皇上,却被斥多管闲事。”
顾长歌心念微动,知道这是皇后在试探裴缜的想法,轻轻摇了摇头。
“她们只见我如今富贵享福,哪知我当年奔波劳碌,人哪有不努力就得来的福报,罢了吧,与她们计较不过是白费心力。”
忽然她想起来如今已经快要入秋,各宫新做的宫装尚未制作完成,过不了几天就是太后寿礼,总不好穿着以往穿过的衣服去给太后祝寿。
她唤来香芝,吩咐了几句,就见香芝并着其他宫女捧来了几身衣服。
顾长歌站起来,从里面挑出来一身递给温木槿:“你瞧瞧,刚刚从九州那边送过来的,管事的怕我在宫里衣服少,送了很多来,我瞧着这个颜色适合你。”
温木槿接过将衣服展开,只见淡粉色好似一层纱样的裙子呈现在眼前。伸手上去覆膜,裙子质地轻薄缺并不透,很是好看。
有银色丝线穿插绣在裙摆上,是百蝶穿花图,不过只有蝶没有花,裙子本身就好似一朵美艳的花,到底是不必要多余的花了。人穿上后走动起来如同有蝴蝶环绕翩跹,很是美丽。
这种样式的衣服她还是头一次见,不由露出喜色。
“妹妹生的秀气,人比花娇就是形容你,这颜色妹妹穿着刚好娇嫩又不失大方,可还喜欢吗?”
“恩!”温木槿笑着点点头“浣纱,快将衣服收好。多谢姐姐。”
顾长歌见她喜欢,也觉得高兴,入宫后就是她一直陪伴自己,虽然后宫里不缺少人陪伴,但适时能为自己站出来的,也就只有她而已。
顾长歌又选出一身墨蓝颜色看上去端庄无比华贵异常的服饰展开,只见有一颗颗细碎的蓝宝石磨出不同的截面,有金线穿引其间,如同夜空里的银河般光彩耀目,与刚才那身衣服有异曲同工的效果,只是这件更为精巧贵重。在领口袖口缕金线镶着更大颗的蓝宝石。虽然不过是几种颜色,却刹那间将一屋子的物件都比了下去,显得华贵非常。
“这身也是铺子里送来的,我一直想着等到大节庆的时候再穿,可宫里大节庆的日子都喜欢穿红的,这一身墨蓝就太素了些,上面镶嵌的宝石也太过贵重,会招人眼目,不如趁此机会送给太后作为贺礼,想来太后也会喜欢。”
顾长歌抚摸着衣服上的蓝宝石,指给温木槿看。
温木槿点点头,这样贵重的衣服她还是头一次见,没想到顾长歌的财力竟然雄厚至此,区区一个铺子就能拿得出这样好的东西。
顾长歌在东霆一共有八家这样的铺子,其中都城就有两家,算起来就算不进宫,这一辈子也衣食无忧。
“这颜色配太后刚刚好,雍容华贵。”
顾长歌微笑:“那就让人比着太后的身量改一下,那日送上去。”
“姐姐……”温木槿想了想说道“姐姐送了我这么贵重的礼物,做妹妹的也没什么好回赠给姐姐,不如那日你我二人共弹一曲?”
“这怎么好呢?我从未练过琴,你与我共同弹奏,岂不是要耽误了你?”顾长歌满脸惊讶,温木槿的琴可以从小练习的,若是强行让自己加入进去,肯定练不好。
“姐姐不必担心,我虽算不得什么名师,但只需教姐姐几个弹法,当日也必定可以过关。”
温木槿拉着顾长歌到太子长琴边,给她指着每一个琴弦的区别。
顾长歌学了半天仍旧是手指纷乱,竟记不得一个曲调。
半天下来二人都急出了汗。
温木槿安慰道:“没事的,我小时候也是学了很久才会。”
顾长歌蹙眉,拿了丝帕擦手:“罢了,容我想想,这样练下去不是个办法,还不过几日就要到寿辰了,我临时抱佛脚到时候再闹了笑话。”
温木槿奈何不得她,也只得作罢。
太后寿辰那日,后宫众人都起得早,甬道上小太监小宫女们一行行一列列快速的走着,脚下发出沙沙声。
顾长歌睡得好,天不亮就起来了,此刻已换上了一身月白色长裙,衣襟袖口皆以粉色丝绸拼接,有银色暗纹在长裙上若隐若现。
她让香芝为自己挽好头发,特地换上了金鸾凤缀珍珠步摇以示对寿辰的重视。
命妇们一早就要入宫朝拜,反倒是她们这些做妃嫔的不用那么紧张。
过了午时,就有宫人来请,说太后请诸位往戏台子听戏。
戏楼建在皇宫的西南角处,高高的,用朱漆染红,从外面看就是一片喜庆。
先皇太后喜欢听戏,特地让人在此盖了戏楼,先皇太后殡天后,如今的太后不爱到处走动,一般都在佛堂礼佛,故而鲜少听戏,宫里也是难得这样热闹一回。
顾长歌来到戏台的时候,皇后等人已经在了,温木槿坐在不远处。
众嫔妃见顾长歌到了,都是起身行礼问安,而顾长歌则走到皇后面前行礼:“给皇后娘娘请安。”
“起来吧。”孟亦夭今日心情好,堂叔办事得力,自从孟自兴多番提出顾家贪污之事,皇上就对顾长歌冷淡了许多。
现如今虽然顾长歌因顾旭交了兵符而暂得皇上偶尔看望,但次数也是少的可怜,大部分时间皇上都在皇后或者乔柳双处。
她温婉的看了顾长歌一眼,笑着说道:“你来的巧,正好本宫在选戏,锦妃可有喜欢的戏想看啊?”
顾长歌笑着回道:“娘娘和众姐妹们挑吧,我看什么都是好的。”
她话音才落,就听角落里有个骄横而微弱的声音说道:“娘娘怕不是不知道戏文吧。”
顾长歌如何大家倒是没看到,所有人的目光一瞬间都挪到那人身上,大家都在诧异怎的有人敢当着锦妃的面这样说话。
“乔官女子,可有日子没见你来给本宫请安了,当初你跟着本宫倒是学了个乖,知道本宫不会点戏,不如就你来点吧,”她拖长了声音把官女子三个字叫的格外清晰,转而又对着孟亦夭说道“娘娘不会介意吧?”
孟亦夭笑了笑,佯装不知发生了什么:“那就听锦妃的吧,拿去给乔官女子。”她吩咐太监将戏谱递过去。
不知道乔柳双是真的傻,还是太得皇后喜欢,当真也不怯场,笑着将单子拿在手里,指着一出说:“就来这出贵妃醉酒吧,臣妾最爱听杨贵妃的故事了,总觉得杨贵妃如此盛宠,最后不过落得马嵬坡的下场,当真可叹。”
顾长歌笑着,但她哪听不出乔柳双的意思。杨贵妃宠极一时,最后吊死在马嵬坡,她如今也是妃位,虽不同于杨玉环的贵妃,但叫起来是差不多的。
她笑容更甚,看着乔柳双说道:“就点这出吧,当时的杨贵妃,可是后宫最尊贵的女人了,当真可惜……”
此话一出,孟亦夭的脸立刻僵了一下,连乔柳双都自知事情不好,心里暗骂顾长歌阴险狡诈。
顾长歌哪管她们,既然已经来了,势必要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从不肯吃什么大亏的。平日里不声不响那是懒得计较,可若是有人当中落她面子,别怪她不留情面。
不肖一会,戏子们就在台上咿咿呀呀的唱了起来,众人到底是没有心思在听进去。此时太后在陪着亲眷们说话,要晚点才会办晚宴,各宫妃嫔也都在等着表演自己的拿手好戏。
正文 第三十一章 寿宴
好不容易挨到有人传唤,说太后已准备去往太和殿,此时后妃都已换好了新衣服,就等着一会宴会中大放异彩了。
顾长歌从侧间出来,看已经换好粉色衣裙的温木槿,笑笑。
二人留在最后才往太和殿去。
好在太后脚程慢,年岁大了总是不如年轻的妃嫔那样着急,顾长歌她们进太和殿时皇上与太后都没有到。
她坐在右侧第二位上,身份地位自是不必说的。左边是毓妃,右边是谦嫔,只是此次竟然连乔柳双都有位置坐,足见后宫人少。
她抬眼,看见对面裴弦已经坐在席内,手中捻着一颗葡萄自顾吃起来,见顾长歌看他,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其余还有以五王爷裴津为首的诸位王爷王妃们。独留一个裴弦身边空着。
毓妃笑着说道:“向来听说你与九王爷交好。”
顾长歌想起上次在众人面前见到裴弦还是圆明园的夏日宴上,裴弦刚回都城,拜见了太后皇帝,就来与自己饮酒。
“都是外人乱传的,”她莞尔一笑“今日姐姐如何没带晗珠公主来?”
“晗珠本来闹着与我去看戏的,谁知到了那没一会就嫌闷得慌,叫宫女陪她回去下棋了,一会兴许会过来。我总是恼她不合规矩,却也管不住。”她柔和的目光里透露着宠溺与爱,这是作为母亲自然而然散发的天性。
“皇上就这么一个女儿,自然是宠着,娘娘不必担忧。”
顾长歌话才说完,就听太监传报皇上皇后驾到,众人起身迎接,太后也到了。
众人见到太后一身水纹样墨蓝色长裙,点缀了无数蓝宝石,端的是气势不凡,走起路来如同星光闪烁,太后更是如同众星捧月一样,一路有泰禾扶着落座。
众人虽不敢出声议论,但能看到眼中眸光闪烁,皆是被这长裙惊艳了。
宴席就算是开始。
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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