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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临安-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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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盼一见到她,撒开脚丫子就朝她扑过来。“娘亲,你看我的眼睛!”
宋酒半蹲着身子,伸手将他额前的碎发撩开,一双冰蓝的眸子嵌在他的眼眶里。她心头一震,觉得不可思议!
宋清盼的眸子竟然变成了蓝色的,来之前他的眸子分明还是黑溜溜的,像两粒葡萄籽。
“师傅!师傅!你快看阿盼的眼睛!”宋清盼并不知道自己身上的不同,只是认为自己的眼睛变成了蓝色的,很新奇。
王之焕极为认真的看过他的眼睛之后,拍拍他的肩膀,夸赞了几句就让忍冬她们带着他到一边继续玩。
“可需要我找师傅来替他看看?”王之焕轻轻揽着正在发愣的宋酒问道。
宋酒无知觉的点了头,等她回过神来之后又摇头。“他的眼睛瞧着不像是病,而是天生的,只是到了六岁才显现出来。”
“你六姐也是这样?”王之焕多少知道一些宋家的事情,再加上宋酒有时也跟他提过几句,他稍稍一推测就知道了。
“暂时不清楚,我可能需要去找一个人问问。”
……
宋酒带着宋清盼去了青冈山附近的秀林村,王之焕为了保护他们的安全,也跟着去了。
按着原先的路线,宋酒很快就找到了萍秋的住处。
宋酒和宋清盼身后只跟着忍冬和月心两人,而王之焕就在村口等着她们。萍秋是个多疑的人,如果见了外人跟着,未必会将真相都说出来。
宋酒喊了一声,萍秋应声出来。见是她,萍秋的面上一喜,快步就来替她们打开篱笆门。
“九娘子快些进来,外面冷。”
萍秋的屋子比先前要好了,至少该御寒的物什一件都没有少。宋酒想她大概是用来自己上回送她的银子来置办了过冬的东西。
几人进了门,便三下五除二的脱了外面的披风。
宋清盼小小的身子露了出来,一双刚变的蓝色眸子十分显眼。
萍秋被他的眸子吸引住了,话也说不伶俐了。“九娘子,这位小郎君是……”
“你看他的眸子,应该能猜得出来。”宋酒淡淡的说道。
萍秋喜极而泣,连忙跪在地上给宋清盼磕头:“小郎君大安!”
宋清盼不懂萍秋为什么要对自己行礼,惊吓着退开了。
宋酒在他身后说道:“阿盼,那是你萍秋姐姐,快去将她扶起来。”
宋清盼懂事,依着宋酒的吩咐,小嗓子很是清脆:“萍秋姐姐快快起身!”
“哎!”萍秋抹着眼泪站起身,从头到脚将宋清盼看了个遍。
宋酒将宋清盼支到一边去玩儿,自己则是和萍秋说话:“萍秋,六姐一直都是蓝色的眸子吗?”
萍秋的眼神时不时的就往宋清盼那边看去,她攥着手答道:“这个我也不清楚,当初我是被四夫人临时调遣过去服侍乌二娘的。要说谁一直看着六娘子长大的,得是荼妤了。可惜荼妤在乌二娘走后就没了踪影……”
“你说的可是跟着二娘嫁进宋家的婢女荼妤?”月心闻声而来,一鼓作气的问萍秋。
萍秋并不认识月心,皱眉问道:“你怎么知道荼妤的名字?按照四夫人的性子,不会将知道这件事情的人留在宋家的。”
月心黯然神伤的垂头:“我姐姐是二娘身边的月初。”
萍秋闻言,蹭的从椅子上站起来,长大了嘴巴看着月心。“你姐姐是月初?”
月心几不可见的点头,仿佛再多用一点力气,就会将头颅折断。
“报应啊,真是报应啊!”萍秋叹着气坐下,瞬间又苍老了。“四夫人自以为铲除了所有祸端,殊不知还有漏网之鱼,”
萍秋很高兴还有人能记着这些事情,笑着对宋酒说道:“九娘子,我觉得乌二娘还活着!”
宋酒和月心都屏气凝神等着她的下文。
“四夫人恨乌二娘,所以不会让她这么轻易的死去。四夫人不会怜惜我们这些卑贱之人的性命,但她怜惜乌二娘的生命,甚至恨到了一种无可自拔的地步。乌二娘不会死,那么荼妤就不会死。”
萍秋的话又给了宋酒一些线索,她似乎猜到了有一个人和荼妤有联系。
萍秋的日子不好过,身子也日渐消瘦,宋酒留着她还有用,所以不想她死。等回了城中,她吩咐月心去请一位大夫,让他去给萍秋瞧瞧。
她觉得,自己撒出去的网可以慢慢收了。只是她要等,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问出什么了?”宋酒掀开车帘子,迎来的就是王之焕的声音。
宋酒摇头:“也许真得找张大夫给阿盼瞧一瞧,要是没什么最好,如果伤到眼睛,事情就大了。”
宋清盼睁着眼睛看了看宋酒,又看了看王之焕,笑呵呵的说道:“娘亲,师傅,阿盼没事的!阿盼的眼睛一点儿都不疼!”
宋酒将担心都藏在心里,笑道:“不疼就好!等你琢哥哥看到了你的眼睛,一定会特别喜欢的!”
“真的?”宋清盼转头去问王之焕,想要从他那里得到答案。
王之焕点头,“阿琢最喜欢的就是蓝色,等他见了,一定欢喜得不得了!”
天未黑尽之前,王之焕便将她们送回勤园。
宋清盼先下了马车,留下宋酒和王之焕待在马车内。
“一日根本不够……”王之焕揽着她的腰,呢喃道。
宋酒笑着掰开他的十指,“等下次有机会了,再去不就行了?”
“宋家总有一堆事情,你有机会脱身?”
“机会总会有的,你要是闲不住,来找我也是一样的。”
王之焕等的就是她这句话,十分欢喜的在她耳边确认道:“当真?”
宋酒知道自己着了他的道,却也无可奈何,顺手摸了一把他的脸。“不过你也不能总往浮翠居跑,伯娘最近时不时就会到浮翠居坐一坐。”
王之焕盯着她颈上的粉红斑点,缓缓道:“我挑时辰来,不会让她们知道。”
两人在里边依偎片刻,宋酒才下马车。
等马车驶离,宋酒才带着宋清盼进勤园。
宋清盼的眸子总会惹来非议,宋酒知道这事瞒不了多久整个宋家的人都会知道。她阻挡不了悠悠众口,却能在事态严重之前找到解决的办法。
宋酒走在寒气深重的桥上,两边的湖中飘荡着缕缕白烟,一弯浅月倒映在湖中,银光闪闪的反射到几人的身上。
远远的看向浮翠居边上的撷芳斋,宋酒知道,秋遥此时就住在里面。
第一百二十六章 :纨绔
小雪之后,天气一日比一日寒冷,年关将至。
宋玉恒终于吊儿郎当的回来了,不过瞧他的样子不像是出门享受,而是出门受苦去了。
宋酒盯着他那棱角分明的脸庞以及眼下的淤青,眯着眼盘问道:“这些日子你跑哪儿去了?”
宋玉恒没有正面回答,抱着宋清盼满院子的乱跑,迎着风声说道:“出门儿玩儿去了呗!七哥这么大个人了,你还担心我丢了不成?”
如今宋淮宥根本不管宋酒和宋玉恒的死活,仿佛自己没生过这一双儿女。他每日出门只带着宋琦,及至蒹葭居点灯了,两人才晃晃悠悠的回来。
一家人,弄得四分五裂,亲不亲、近不近。
宋玉恒一回头,见宋酒若有所思的站在屋檐下,冷风吹得她鬓边的细发飘荡在朱红的唇前。他忽然生出了好多心思,有心疼,有惭愧,还有无奈。明明自己才是长,却总让幼小的九妹替自己担心。“九妹,等过完年,我们就去临安怎么样?”
宋酒回了他一个笑脸。
“哎呀,我们的九郎君回来啦!”
杜氏丰满的身段出现在浮翠居的月门前,浓妆艳抹,香气逼人。宋酒和宋玉恒隔着远远的距离就闻见了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脂粉味,浓得油腻。
宋玉恒显然是不待见杜氏的,他抱着宋清盼走向屋里,且走且说道:“阿盼,等会儿舅舅有好东西给你!”
宋清盼拍着手掌欢呼着,同样没有搭理杜氏。
采蓝从杜氏身后走出来,低眉顺眼的唤了一声:“娘子。”
宋酒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二娘在蒹葭居很得人心哦?”
杜氏明知故问:“九儿这话是什么意思?”
宋酒听她这么称呼自己,不由厌恶的一皱眉。这个称呼向来只有秦玉露会这么叫,杜氏难道为了亲近自己,已经不惜从各个方向下手了吗?
采蓝显然是叛变了,不然杜氏么可能知道秦玉露以前怎么称呼自己的。
“我记得采蓝以前可是很忠心的人,没想到二娘这么快就将她收为己用了!许是我从前看走眼了。”
采蓝的头埋得更低了,在冷风中打了个哆嗦。
杜氏的嘴角抽搐了几下,才假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采蓝是个有前途的人!”杜氏怎么会听不出宋酒在有心挖苦自己,采蓝忠心都背叛了秦氏,难保不会背叛自己。但是自己有的是手段,怎么会担心采蓝背叛自己?
“没想到某些人大字不识几个,竟然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看来后宅真是个好地方,改明儿我也不去听夫子念书了,直接待在家里就能通晓经义!”宋玉恒背靠在隔扇门上,痞里痞气的朝空中吹着热气,连一个眼神也懒得施舍给杜氏。
“小纨绔,你说谁呢!”杜氏这些年都待在乡下,左邻右舍的大娘们没少和自家的男人吵吵,她听得多了,脾气也不由向那些野蛮的大娘的暴脾气靠拢。宋玉恒并未指名道姓,她自己倒是对号入座了,泥土色的食指抻直了指向宋玉恒。
采蓝上前一步小声在杜氏耳边提醒:“夫人,千万不要和七郎君动气。上回老爷将七郎君打了一顿,老太太就对老爷发了一通脾气。您要想在老太太面前站住脚,可千万别动七郎君。”
“呵!”杜氏的脾气一上来,就是九头牛也拉不住的。她虽然不能和宋玉恒动手,但是她可以动嘴啊。思及此,她两手一叉腰,学着村东头的沙大娘的派头,张嘴一来就是:“我照你祖宗,你照你仙人板板!”(照=日)
“瓜娃子,你板命索?小心老娘两棒棒敲(kao,一声)死你!”
“长德又丑,批话又多……”(此处乃四川方言,故音译)
……
宋酒听杜氏骂得激动,竟然连蜀地的方言也蹦了出来,不由和宋玉恒站在一起发笑。“二娘难道是蜀中人?我听说蜀中人骂人极有名声,今日倒是见识了!”
杜氏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学的是哪儿的方言,只因在村里听惯了,骂起来也不挑拣,想起什么就骂什么。
“玉姝,你懂道理,我只和你说。老七这个样子迟早是要被老爷打死的,你要是想他活着,就多管束他一些!”
宋玉恒嘁了一声,冷声道:“我家的事情,不要外人来瞎操心。更何况谁能在这个家里待下去,还未可知!丑话我可说在前面,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二房的财产就别想有人染指!”
杜氏一听,盖着厚厚脂粉的脸一皱,扑簌簌的就抖落了一层。“宋玉恒,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是贪图你家的财产吗?我知道你恨我,但是你娘离开宋家是她自愿的,我可半句话都没有说过!”
杜氏一边说,一边惨兮兮的落泪。滚烫的泪一落,顺着脂粉划出一道道沟壑,原本并不精致的妆容更丑了,活像个妖怪。
宋玉恒不耐烦的往里面走,临了丢下一句话。“采蓝,我念在以前你伺候过娘的份上不跟你计较,但你最好有自知之明。闲杂人等,赶紧给我滚出浮翠居,要是再来烦扰九妹,我就烧了她的老窝!”
杜氏一口一个“小纨绔”,骂骂咧咧的在采蓝的搀扶下离开了浮翠居。她死死的扯着衣角,心里愤愤道:“我就不信我整治不了你个小畜生!老太太那儿我奈何不了你,难道我不能教你爹再收拾你一回么?想和琦儿抢家产,只有死!”
宋酒见杜氏一抖一抖的离开了浮翠居的地界,转身进门。“七哥,你何必跟她计较?她就是想拉拢我,并不会对我怎样的。倒是你,要是惹急了她,恐招来杀身之祸。”
宋玉恒翘腿坐在椅子上,优哉游哉的说道:“你放心,那个女人能搅出多大的风浪来?我不怕她跟我对峙,倒是烦她总来纠缠你。阿盼还小,你平日又极少在家,若不敲山震虎,我担心你院子里的人会倒戈相向。”
宋酒见他说得头头是道,好奇的走过去打量他。直到宋玉恒很不自在的换了个姿势,她才问:“你这些日子跑哪儿去增益你所不能了?”
宋玉恒打着哈哈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最多只能饿我体肤,我去哪儿增益其所不能?”
宋酒见他不愿说,就此作罢。只要宋玉恒不是杜氏口中的纨绔子弟,其余的事情她都不会干涉。
第一百二十七章 :撷芳
撷芳斋是临近浮翠居的一处小院子,地方不大,但是胜在清净。平时虽无人常住,但还是有婢女前去清扫,所以秋遥很顺利的就入住了。
因为宋锦泽格外关注秋遥,是以伺候她的婢女都是经过千挑万选的。说起来宋锦泽也是胆大,竟然敢私下挪动老太太院子里的婢女来服侍秋遥。要不是老太太眼下正缠绵病榻,而于媪又一个脑袋两个大的既要照顾老太太又要看管静得堂,否则宋锦泽怎么可能钻得了空子。
挑来的婢女一个叫忆娥,一个叫晴娥。两人都是顶好的不会搬弄主子是非的人,她们虽然好奇秋遥的来历,但时刻谨记着自己的本分,从不多嘴,伺候秋遥很是周到。
宋酒和秋遥也算是老熟人了,想着她到勤园做客,至少要去见一见她,以示东道主的礼数。但是她没想到,有人比她还热心。
宋锦泽住在东园,跑一趟西园得花上半天的工夫,他倒是不辞辛苦,三天两头就往撷芳斋跑。
宋酒在撷芳斋月门外正好和他撞面,笑问:“大哥闲来都不看书的吗?我听说国子监对学生要求甚严,考试若是倒退一个名次,可是要换班的。”
宋锦泽挥着肥手满不在乎的答道:“国子监的名次就是个摆设,只要有祖父和爹在朝廷当官,我还担心这些?”
宋酒暗暗摇摇头,觉得宋锦泽真是把自己的将来看得太美好了。
“话说,九妹你到这里来作甚?我记得你的浮翠居可不在这边!”
宋酒朝撷芳斋看了一眼,“我自然是来看望朋友的!”
宋锦泽闷头闷脑的,不知道九妹什么时候和恩人交上朋友的,不过这些都是琐碎事。妹妹们和秋遥打好关系了也是好事,等将来秋遥进门了,几个妹妹也能很快适应。
宋酒将宋锦泽的一脸痴相抛在身后,率先进院门。
忆娥正在院里打理几盆兰草,见是宋酒来了,慌忙拍干净手上的泥土前来行礼。“九娘子可是来看秋遥娘子的?”
宋酒含笑对忆娥说道:“忆娥,你先去处理一下身上的泥土吧,我自己进去找她!”
忆娥知道九娘子对家里的下人素来都是好脾气,不会跟自己一般计较,顺从的退下了。
宋锦泽颠着肚子跟进来,一个大头左摇右摆,四处乱瞟。
晴娥早就听见了院中的动静,打起帘子请宋酒和宋锦泽进去。
秋遥正在屋里调琴,见他们来了,仪态万方的起身。正要行礼的时候,宋锦泽伸着一双肥手就要去搀扶:“恩人恩人,不必多礼。眼下您是我家的客人,论理应该是我们好好招待你才是!”
秋遥并没有让宋锦泽真的搀扶自己,嘴角挂着礼貌的笑容:“在主人家做客,该有的规矩是一样都不能少的。”
宋锦泽嘿嘿的退开,朝门外喊道:“春芽,怎么还不进来?”
话音刚落,就见春芽迈着妖娆的步子进来,朝宋锦泽温声细语的说道:“大郎君,您要的东西,婢都带来了!”
忍冬搀着宋酒坐下,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就算此时不看春芽的脸,她也想象得出春芽肯定是一脸媚相,装腔作势的勾引宋锦泽。
想起在义桥碰到春芽时的情形,她恨不得当时就阻止娘子去救这个贱蹄子。良家妇女是和春芽无关了,骚浪贱用来形容她就很贴切。
宋锦泽大大咧咧的将春芽手中的盘子端过来,然后捧到秋遥的面前,讨好的说道:“秋遥恩人,这是我特意去永嘉最大的店铺买的甜枣,葡萄干儿,还有这个,这个可是有名的师傅做的千层糕!”
秋遥的脖子下意识的往后一躲,仍是笑着对宋锦泽说道:“宋大郎君,这些让你破费了,只是我不爱吃甜食。”秋遥抬头看了一边眼珠子都要落到盘子上的春芽,捻着帕子笑呵呵的说道:“不如你将这些甜食给她吃吧!”
宋锦泽千算万算,竟然没有算到秋遥不爱吃甜食,他以为所有的女人都爱吃甜食的,所以才不辞辛苦的去买。眼下恩人推掉了,只好赏给春芽。
说起春芽,宋锦泽不禁心头一荡,脑子里哇啦哇啦的就冒出前儿夜里的激战。
他臆想了秋遥一路,可是到眼下连美人儿的手都没摸着,说起来也是可气。但他到底是个男人,白日里积累的火气多了,夜里就睡不大安稳。可巧这个时候春芽就蹑手蹑脚的进来了,听着声响估摸着是要给他盖被子的。
宋锦泽一直有个毛病,就是夜里爱踢被子,所以春芽自从开始伺候他开始,每夜都会进来瞧个一两回。往日里两人都是相安无事,可是前儿夜里宋锦泽愣是急火攻心,那话又半晌不见凋零,无奈之下只好拉春芽来了事儿。
宋锦泽两眼一眯,趁着春芽接过盘子的时候随意摸了一把她的嫩手。春芽还是个外浪里也浪的女人,平日里就不怎么老实,一双眼珠子就能勾魂儿,更别提身上了。
春芽忍着颤栗老老实实的站在宋锦泽的身旁,眼睛却偷偷的斜视宋酒。
宋锦泽见宋酒在和秋遥说话,并未注意自己这边,大手就往春芽身上去。
春芽死死的咬着下唇,一双眼含着泪瞪着宋酒。她恨那个坐在眼前谈笑风生的女人,当初她要是救了自己的话,自己也不至于沦落风尘,也不会连宋琦的面儿也见不着。
当初在义桥的时候,她可是一眼就看上了宋琦,可恨宋酒和宋玉恒从旁搅和,让她的好梦断了。如果当时他们能留自己一夜,只要一夜,自己就有办法从此赖上宋琦,死也分不开!
宋锦泽当着秋遥的面对春芽上下其手,那话越来越大,撑得他面色开始发红。而春芽端着盘子的手也在发抖,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
“九妹,你先和秋遥恩人聊着,我有事去去就来!”
说完,宋锦泽一把拉起春芽就大步往外走,顾不得看宋酒在他身后投去谜一样的笑容。
“秋遥,作为朋友,有一件事我得提醒你。”宋酒端着茶杯暖手,最近有月事,身子总爱冷。“大哥对你的心思可不简单,你要是对他没有心思,趁早挑明了说。若是拖晚了,恐怕你很难脱身。”
秋遥坐在古琴前,指尖一下一下的抚摸过漆黑的琴身,“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我有我的打算,希望你不要阻拦我。在临安的时候我没有阻拦,希望这次你能像之前的我那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第一百二十八章 :错认
秋遥长得就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人,身上有一种清冷的气质。宋酒在临安的时候虽然假扮过她,但是她身上的气质宋酒是学不来的。
宋酒在商场上摸爬滚打得久了,高贵冷艳那一套怎么也学不来,清冷对她没什么用处,换不来银子。她会的只有撒大网钓大鱼,在时机适合的时候果断下手,做到一本万利。
但秋遥不同,她虽然是舞姬,但自小就养尊处优,靠舞艺和琴艺就能名动天下。围绕在她身边的都是满身铜臭的男人,她有资格清冷,有资格视钱财如粪土。
宋酒想了很久,在临安自己为了接近苏道,确实利用了秋遥。这次秋遥只是利用了宋锦泽,并没有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自己应该感谢她才是。“虽然不知道你接近大哥是为了什么事情,只要你不触及到我的底线,我可以坐视不理。”
秋遥的食指在琴弦上抹了一下,琴弦发出一道低咽。她笑了笑:“原来主子说得没有错,你确实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商人。”
“主人?”
秋遥颔首,娓娓道来:“祝虞便是我从前的主子,我想他到最后应该和你谈过了吧?我在临安的最后一项任务就是配合你演一出戏,让梅花别馆关门大吉。在任务完成之后,主子心善让我回了永嘉,所以你我才能在此地相见。”
“祝虞是一个顶尖的商人!”宋酒不由赞叹道:“我仅能猜到他多次再暗处和我交手,却不知道连你也是他的手下。”
秋遥淡淡一笑,长长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如今我已不是他的手下了,世事无常,我和他最终走不到一条路上去。不如在该放手的时候放手,也免得日后各自为难。”
“你看得很开!”
“人生无常,看得开些好!”
“砰……砰……”
院子里突然传来花盆碎裂的声音,两人狐疑的往隔扇门走去,忍冬恰好打起帘子进来。
“娘子,老太太院里来人了!我看见还有其他人往蒹葭居那边去!”
宋酒赶紧出去,就见一个不常露脸的婢女扑倒在地上,许是因为跑得急,而且不熟悉撷芳斋构造的缘故。
婢女见自己要找的人出现了,也不管自己此刻是什么模样,火急火燎的开口:“九娘子,老太太不好了,您赶快去瞧瞧吧,晚了可就来不及了!”
忍冬见缝插针问道:“老太太不是一直在养着吗?而且张大夫上回说老太太并没有什么大碍,怎么今儿就不好了呢?”
那婢女只是个传话的,根本不清楚老太太房里的情况,只一个劲的摇头。
宋酒见她也说不出个三七二十一来,带着忍冬她们就往静得堂赶去,秋遥紧随其后。
老太太的病往大了说不至于要命,往小了说却忽视不得。平日里都是张大夫从旁看护着,在养病期间一副药也没落下,可是还是出了这样的状况。
几房的人显然都没有料到老太太快不行了,一路七嘴八舌的往静得堂跑。
最后赶到静得堂只有几个人:大房的沈氏和蒋氏,以及宋妙柔;二房的宋淮宥、蒋氏;三房的宋淮臣、大李氏和宋琳姿;四房赶来的也就只有小李氏和宋锦瑶,宋锦泽和春芽到别处逍遥快活去了,传话的人没找着人,也就没管了。
宋玉恒和宋酒她们几乎是同时感到的。
一屋子的人黑压压的跪在老太太的床前,个个埋着头,大气也不敢出。
张大夫正在前边为老太太诊治,额头上急出了满头大汗。
下跪的人里面有两个男人,所以在场的女人心里也不怎么慌张。如果此刻没有一个男人在这里主事的话,几房的女人们估计要乱得不可开交。
宋淮宥为大,小声的问张大夫:“母亲她怎么样了?”
张大夫耷拉着眼皮,叹气和摇头同时进行。“药石无医,老夫已经尽力了。老太太这病养了好久,总是迟迟不见起色,今日不知因为什么一下子急火攻心,唉……”
张大夫话音刚落,底下的女人们嘤嘤的哭起来。
宋淮宥和宋淮臣两人朝老太太的床前挪动着两个膝盖,面上凄悲。“母亲……”
宋淮臣拉着老太太的手,察觉到她的手只有常人体温的一半,心头更凄凉了。“母亲,我是老三啊,你睁眼看看儿子。”
老太太的眼皮动了两下,微微睁开一条缝隙,声音粗哑:“淮臣……”
“哎哎哎,儿子在这儿!”宋淮臣哽咽着将老太太苍老的手紧紧的握在两手中,想借此给她一些温暖。“母亲,儿子和二哥都在这儿呢!”
宋淮宥往前挪了一步,跟着喊了一声:“母亲。”
老太太并没有答应他,而是吃力的看向宋淮臣:“三儿,怀……怀风呢?”
宋淮臣擦了一把老泪,“大哥出门做生意了,已经好一阵子没回来了。”
老太太沉重的呼了一口气,把头往上挪了挪,眼睛越过宋淮臣的耳边,模模糊糊看在许多人跪在后边。“怎么那么多……人在那里?”
“……”宋淮臣埋头哽咽,半天不能开口言语。
还是宋淮宥比较冷静,解释道:“母亲好久没有见到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场面了,所以特意过来。”
“唉,这叫什么……一家子……走的走,散的散……”老太太动了动手指,两眼泛着泪光:“怀珉……怀珉什么时候回来……过年啊?”
宋淮宥是县令,对官府的事情多少知道些,心里暗暗算了算日子,才回道:“年关之前一定能赶回来的,母亲不用担心。”
“我做梦看见音音了……她刚才还给我端茶送水来着……”老太太的眼珠子转了一下,有些神志不清:“音音呢?快来让我看看!”
宋淮宥沉默了。
宋淮臣接过话:“母亲,二嫂已经离开了。母亲要是想见她,儿子一会儿就去写封信让二嫂赶过来。”
“那个穿……穿蓝衣裳的是阿姝吗?”
“母亲,那个不是阿姝,是我们家新来的客人。”
老太太执拗的说道:“我不信,分明是阿姝,让她来见我。”
宋淮臣无可奈何,只要朝秋遥抱歉一笑,无声的请她过来。
秋遥不是宋家的人,所以不用跟着跪在地上,这也就让老太太一眼就看到了她。她慢慢走到老太太床前,行礼:“老太太好。”
老太太等她进了,才发现眼前的人确实不是小九,失落的闭上眼。心道自己真是老眼昏花了,连自己的孙女也会认错。
第一百二十九章 :药丸
秋遥识趣的退开,暗中观察了老太太的气色,离开之时悄悄对张大夫做了个手势,请他到外边说话。
张大夫狐疑,但还是跟着出去了,不一会儿又见他急匆匆的进门来。
宋淮臣和宋淮宥此时已经被老太太赶到一边,围在老太太床边的是沈氏和大李氏她们。
张大夫小声对他们耳语了几句,两人便快步跟着张大夫往外走。
宋酒见他们搞得神神秘秘,便跟着出去。
“你不是说母亲的病药石无医了吗?眼下又跟我说有东西能治好她,这前后不一致,让我们怎么信你!”宋淮宥虽然刻意压着嗓子,但声音还是很大,幸而老太太在里边听不见。
张大夫为难的说道:“老夫之前说的确实是实话,但是这位娘子说她那里有味药丸,兴许对老太太的病管用。”
“你瞧过了?到底管不管用?”宋淮臣急切的问。
“老夫方才确实瞧过了,能将老太太的病症压一压,但是不是长久之计。”
宋淮臣一把抓住张大夫的手,“那还犹豫什么,赶紧给母亲服下啊!”
宋淮宥却不同意,“虽然我接下来要说的话有些难听,但却是事实。秋遥娘子毕竟是外来人,她的药丸可不可靠还有待考证。”
“考证个屁!”宋淮臣一把揪起宋淮宥的衣襟,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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