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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临安-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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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民中有些人开始隐隐担心,先前他们之所以心甘情愿地待在宋家酒楼诊治,是因为他们相信宋酒是个好人。可是宋酒如今竟然下毒害人,这种人还怎么能让人相信?
  “是啊,宋东家,我们听官爷的话不再乱跑。每日停留在这条街上喝粥、看诊,可你们如此对我们,总得有个说法!”
  宋酒见那些难民在酒楼门前七嘴八舌地说话,心中隐隐有些怒气。
  她千金万两地买药材买粮食,为的就是让他们能够活下去。结果如何?
  好人和坏人只在他们的一念之间!片刻之前,她为他们搭棚施粥,请大夫来为他们诊治,便是好人。片刻之后,难民中有人死了,冤枉是她下的毒,她便成了坏人。
  世道如斯,她做些事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名?为了一个莫须有的,不切实际的名誉去耗费真金白银,她是真傻!
  为利?她这么做有什么利可图?瘟疫若真的治好了,圣上真的会赐她金山银山?那是痴心妄想!
  她不为名、不为利,只是想这些难民免受瘟疫之苦,有何错?有何错!
  “呵呵……哈哈哈……”宋酒先是低低地笑了几声,随后便不顾形象地狂笑。
  众人十分不解她为何如此,难道下毒的人真是她?她被揭穿了,才会如此?
  “哈哈哈!你们……还有你们……”宋酒指着酒楼内的老三几人,还有酒楼外的所有难民,痴狂地笑道:“我若是想杀你们,早就在东城门之上劝郑知州乱箭将你们射死!”
  众人一听,吓得面色刷白。
  “你们是真蠢还是假愚?你们是什么身份?是难民!”
  宋酒走到门前,高声问道:“知道什么是难民吗?江南水患,瘟疫肆虐,你们每一个人的身上极有可能染上了疫症!是我,是我宋酒!是我求郑知州,你们才能活到今日!”
  老三昂起下巴,傲气十足地说道:“如今官府的人都不在这里,你想怎么说都行!”
  “是!我如今想说什么都行!”宋酒逼近老三,两眼盯着他的面容,冷声道:“你面色发红,身上想必滚烫不已。你身上时不时会瘙痒,若不挠便会难受不已。我说的可对?”
  “你胡说!”老三双眼游离,话说得支支吾吾。
  宋酒嘴角的笑愈发显眼,也愈发的诡异。就像暗夜中勾魂夺魄的无常,她若是对你笑上一笑,你便命不久矣。
  “你染上了疫症!”
  宋酒的话就像一道惊雷,狠狠地在老三的头顶炸响。
  “不可能!你胡说!”老三面上一阵红一阵白,慌乱和疑惑在他的脸上交织。
  宋酒招手,让大夫过来。“大夫,你方才为他诊治过。你来说说,他是否得了疫症?”
  大夫摘下脸上的面罩,道:“他确实得了疫症,得隔离起来。平日常和他接触的人也得隔离,否则所有人都会被传染!”
  老三连连往后退了几步,躲在柱子后方。“大夫是宋酒这边的,定然会帮着她说话!她害了我老大,想逃避责任!”
  大夫被老三的话气得吹胡子瞪眼,“老夫行医数十载,救人治病从不乱说话,你爱信不信!”
  宋酒看着藏在柱子后的老三,道:“你的疫症不算严重,及时隔离的话,荀老一定能治好!若你迟迟不肯去,就下去陪你大哥吧!”
  和老三一起的几个弟兄赶紧劝道:“老三,咱们还是听大夫的,老大已经先去了,咱们还得替他报仇呢!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我不去,她一定想要害死我!我不去!”老三一个劲地大吼大叫,死死地抱着柱子不松手。“我没有得疫症!没有!你们休想带我走!”
  “老三!你清醒点!老大已经走了,你还想让我们再送一个不成?”
  老三两眼开始涣散,“对,老大已经走了!老大走了!哈哈哈哈……都是你们害得!”
  老三松开两手,不住地往后退。“老大,我没有得疫症……我只是头脑发热……”
  “老三!不要!”
  咚的一声,老三的头撞在柱子上,鲜血四溅。
  宋酒亦是被老三的“壮举”骇得两脚发软,原本可以活下去的人,就这么在她的眼前死了。
  “钱慕予,好一招祸起萧墙!可惜,你这回惹到我了!”


第一百六十三章 :客气无用
  原叔在一旁察觉到宋酒浑身散发出来的寒意,不禁哆嗦了几下。
  原叔小心翼翼地问道:“东家,您消消火。方才的难民一时接受不了实属正常,若是有人说我染上了瘟疫,我也会发疯的。”
  宋酒拍拍原叔的肩,“原叔,我无事。你让小二将酒楼收拾干净,我要去见一个人。”
  原叔瞧了一眼外边的夜色,问:“这个时辰?东家还是等天亮了再去吧。”
  宋酒冷笑。“她既有心亲自陷害我,这个时辰又怎会安然入睡?”
  原叔还想再劝,宋酒伸手阻止了他。“原叔,眼下正是多事之秋,我办事晓得分寸的!”
  原叔这才默默退开。
  宋酒去后院牵了匹马,那是宋酒几日前从阶上抢来的,不,应该是买来的。
  翻身上马,宋酒扬鞭一甩。马儿吃痛,嘶鸣了一声便撒开马蹄飞奔。
  如今正值混乱时期,宋酒即使在大街上策马狂奔也无人会过问,何况此时街上一个人影也见不着。
  一刻钟之后,马匹在钱宅门前停下。
  宋酒翻身下马,毫不客气地拍着钱宅的大门。
  守门的仆役开门,见是宋酒,迷迷糊糊地问道:“宋东家啊,您有何事?”
  “我找十三娘子,可否带我进去见她?”
  守门的仆役将门大开,“您请!”
  钱慕予的院子此刻依旧灯火通明,院子里的女使强忍着困意,个个不敢弄出一点声响。
  屋内,软塌上半躺着一人。
  如瀑的青丝从软塌上一直垂到地面,紫色流苏金钗斜斜插在云鬓中,在女子的耳边轻轻晃动。女子身着淡紫色襦裙,软如云彩的裙摆垂在软塌边上,与藕荷色的披帛交汇,堪比牡丹真国色。
  剪春端着刚泡好的青凤髓进门,见钱慕予躺在软塌上闭目养神,小声道:“娘子,茶泡好了。”
  “嗯。”钱慕予应了一声,慵懒地问道:“还是没有消息?”
  剪春将茶水搁在桌上,摇头道:“门房还无人来传话,估计还得等些时候。”
  钱慕予阖着双眸,嘴角微翘,朱唇一张一合。“此刻宋家酒楼定是乱作一团,不知宋酒喜不喜我送她的这份大礼?”
  “娘子不若先歇息?”剪春绕过软塌,从床上取了一条丝绸软被。“夜已深沉,想必那宋酒不会上门来的。”
  钱慕予睁眼,眸中迸发出胸有成竹的光芒。“她会来的!”
  “娘子,宋娘子到了!”
  剪春正要将丝绸软被盖在钱慕予身上,正巧门外响起了女使的声音。
  剪春搁下软被,道:“婢先去瞧瞧。”
  “嗯。”钱慕予又阖上双眼,面朝里背朝外继续小憩。
  宋酒进门之后,一眼就瞧见了躺在软塌上的钱慕予。
  “十三娘子好生高雅,夜里还有品青凤髓的兴致!”宋酒看着钱慕予的后背,笑道。
  钱慕予睁开眼,忽的笑了。“宋娘子夜访友人,不也雅致?”说着,钱慕予从榻上起身,全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倦意。
  宋酒挑眉一笑,“友人?呵,我竟不知在背后栽赃陷害他人之人,也可在我面前呼朋道友!”
  “哦?慕予竟不知还有这等人。”钱慕予走下软塌,笑意盈盈地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若是那人就在此地,我定不轻饶!”
  钱慕予坐下,幽幽地吹着杯口不断冒出的热气。
  “哦,我倒忘了宋娘子还站着!”钱慕予捏着兰花指取了一个茶杯,优雅地倒了一杯茶。“坐啊,在我这儿,不必见外!”
  宋酒笑着在钱慕予的面前坐下,“十三娘子倒是不见外,无论何时何地都把自己当作主人!”
  钱慕予将茶推向宋酒,毫不客气地说道:“喝茶!”
  “无功不受禄!十三娘子还是留着自己喝吧!”宋酒将茶水推了回去。
  钱慕予两眼一眯,咬牙低声问道:“你不领情?”
  宋酒盯着她的双眼,道:“十三娘子的情,宋酒哪敢领受!一招祸起萧墙,可是活生生要了两条人命!”
  钱慕予的眉梢飞扬,声音也扬了几分。“哦?才两条人命么?如今瘟疫肆虐,死了两人,还真是天大的喜事呢!”
  喜事?宋酒面上露出讥讽的笑意,看钱慕予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具行尸走肉。
  “怎么,我说的不对?”钱慕予笑问。
  宋酒看了一眼站在门边的剪春,笑问:“十三娘子的女使还真是贴心呢!如此深夜,竟然毫无困意地守在主子的身边!好一条忠犬!”
  钱慕予瞪了一眼剪春,“还不滚!”
  剪春立即躬身退下,将房门带上。
  钱慕予冷哼一声,“宋酒,如今就你我二人,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这话应该我说吧。”宋酒起身走到钱慕予身后,两手轻轻搭在钱慕予的两肩。“钱慕予,你下毒的时候可有片刻的犹疑?”
  “就连杀手都知道杀人最忌动情,你认为我会心软?”钱慕予笑问。
  钱慕予的双眼突然睁得如铜铃一般大,双眼凸出,眼神惊恐。“呃……呃……宋……”
  宋酒掐着钱慕予的脖子,在她耳边悄声问道:“钱慕予,杀人的感觉对你来说定是十分爽快的。不知你是否尝过被杀的感觉?”
  钱慕予的双手伸到脖颈处,使劲掰开掐在颈上的十根手指。“宋……酒……松……手……”
  宋酒看着钱慕予愈发通红的脸,手中的力道越来越重。
  钱慕予仰头看着宋酒的脸,觉得她此刻就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罗刹鬼。宋酒的一双鹿眼早已没了往日的灵动,此刻全然被恨意填满。而那张艳如芙蓉的脸此刻也变得恐怖万分,嘴角的笑僵硬得没有一丝生气。
  钱慕予忽然觉得自己今晚做错了。她不应该去招惹宋酒,更不应该在宋酒面前作出一副得意的模样。
  “钱慕予,你如今手上沾满了鲜血,午夜梦回,你不怕死去的两人来找你复仇?”宋酒忽的一笑,幽幽地道:“老三一头撞在了柱子上,血浆四溅。他到死也没有闭上双眼,估计是想亲眼看着你入地狱才会安心。”
  “呜呜呜……”钱慕予使劲摇头,眼中盈满了泪水。
  “不信?”宋酒笑道:“要不要我带你去瞧瞧?”
  钱慕予更加卖力地晃动脑袋,两眼渐渐少了光彩。
  宋酒忽然松开双手,钱慕予咳了几声,贪婪地大吸了几口气。
  “咳咳咳……宋酒……他们都是该死的,早死晚死都得死,我让他们做个饱死鬼有错?”钱慕予捂着被掐的脖颈咬牙问道。


第一百六十四章 :投怀送抱
  宋酒冷眼看着死不悔改的钱慕予,突然觉得自己不该来钱宅。
  当初钱慕予陷害她和林路桓的时候,她就该知道钱慕予的心肠已经全黑了。她此刻跑到钱宅来,不过是因为一时之气罢了。
  “钱慕予,这回算你走运!若不是酒楼前找不到你来过的证据,否则我定将你千刀万剐!”
  钱慕予得意一笑,“宋酒,看,这就是你!凡事都强求一个证据,没有证据你便不能奈我何!”
  宋酒冷哼一声,“我不是你,心肠自然没有你的歹毒!此次的事情我不会说出去,若是再有下次,我定要你双倍奉还!”
  钱慕予此刻已经缓过劲来,端起桌上的茶杯慢慢品尝。“慢走不送!”
  宋酒走到门边,回头道:“钱慕予,害人终害己,你好自为之!”
  钱慕予看着宋酒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外,一嗤。“我钱慕予何时怕过?”
  ……
  宋酒牵着马走回宋宅的时候,东方已泛起了鱼肚白。
  将马匹拴在门前,宋酒推门而入。
  “酒娘,你回来了!”
  宋酒抬头,见钱改容一身清华站在院中。
  “钱改容,你何时来的?”
  钱改容在院中站了两个时辰,身上早就染了一身寒意。他朝手中哈了一口热气,道:“酒楼的事情,我听说了。”
  宋酒推开房门,道:“院中露重,你应该到房中等我的。”
  钱改容面上微红,为难地说道:“毕竟是你的闺房,我擅自进去不妥。”
  “什么妥不妥的?身子重要还是面子重要?”宋酒进门后又走了出来,“我去烧一壶热水。”
  钱改容拦住她,“不必了,我又不是女子,这点寒气还受得住!”
  “哈……”宋酒突然打了一个哈欠,眼中顿时多了一汪泪水。“忙了一晚上,此刻倒是困了。”
  “那你先歇息,我过几个时辰再来寻你。”钱改容说着转身便走。
  “哎!回来!”
  钱改容回头,问道:“还有何事?”
  宋酒转身进门,“你等了几个时辰,我总不能让你空手而归。”
  钱改容温润一笑,跟着进门。
  “你去找慕予了?”还未坐下,钱改容便直截了当地问道。
  宋酒笑道:“你知道酒楼的事是钱慕予做的?”
  钱改容面带愧色,声音也低了几分。“上回在钱宅的事情,慕予被罚了紧闭。她心中记恨你,定然不会轻易罢休。”
  “嗨!”宋酒见钱改容一脸愧疚,仿佛所有的事情都是他一人所为似的。“钱慕予虽是钱氏之人,但我不会因她而怪罪于你!你如此神情,倒弄得我不知所措。”
  钱改容动容,眉间都是笑意。“酒娘还会不知所措?”
  宋酒挑眉问道:“难道不行?”
  钱改容只是不住地发笑。
  “对了,我昨夜画了几样东西,你帮我看看!”宋酒突然想起宋玉恒嘲笑的眼神,以及先前王之焕嫌弃的话语,说道:“我画得拙劣,你可不准笑!”
  钱改容摆手,“不会不会!”
  宋酒走到桌前,掏出昨夜画的画,展开铺平。
  钱改容跟在宋酒身后,仔细端详了片刻。道:“酒娘你无事画几口大锅作何用?”
  宋酒兴奋地抓着钱改容的衣袖,笑问:“你认得我画得是何物?”
  钱改容一脸莫名,“认得,虽然与寻常的锅相比有些不同,但能看出来。”
  “我就说那两人眼神有问题。”宋酒嘟囔道。
  宋酒将画纸收入袖中,笑着拍拍钱改容。“钱改容,经此一事,我觉着王之焕、宋玉恒与你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钱改容见宋酒笑得眉眼弯弯,嘴角不禁扬起。原来自己在她心目中竟比王之焕还要厉害,那是否意味着她的心中有他的一席之地?
  “酒娘,其实有一事我一直想对你说。”钱改容深情地看着宋酒,面上有些发烫。
  宋酒正要问何事,突然听见一阵嘶嘶的声响。她四处看了一番,没有瞧见任何人的身影。
  钱改容见她面色有些不对劲,关切地问道:“你在找何物?”
  宋酒眉心不展,摆摆手道:“许是我听错了。”
  话音刚落,那嘶嘶的声音越来越近。宋酒细听,发觉声响好像是从地面上传来的。
  宋酒低头往地面上看去,不远处有一条细长的物体在蜿蜒前进。
  “啊!蛇!是蛇!”
  宋酒尖叫,一把抓住身后的钱改容。
  钱改容搂着怀中的宋酒,面上一怔。
  “钱改容,那儿有蛇!”宋酒死死地抓着钱改容的衣襟,害怕地说道。
  宋酒不怕打雷、不怕闪电,不怕死人不怕鬼,唯独害怕在地上蠕动爬行的东西。
  蛇便是宋酒最怕的东西!
  那条蛇左右扭动着身子,朝宋酒这边游动。
  “钱改容,你赶快将它弄走!”宋酒的声音颤抖,全身紧紧地贴着钱改容。
  钱改容搂着宋酒,胸口感觉有一股热气朝心口游动。怀中的人儿此刻是多么的真实,虽是因为一条蛇,她才会钻到自己怀中。
  心口砰地一声破了一个小口,甜甜的气息一下子钻进了那个小洞,前所未有的满足一下子充盈了钱改容的整颗心。
  源源不断地热量从手中传到他的四肢百骸,那是切切实实的温度。鼻尖萦绕着女子淡淡的香气,不知她用了那种香粉,那种味道竟然令他魂牵梦绕。
  “钱改容,你倒是动手啊!我怕!”宋酒听见嘶嘶声越来越近,急得双眼紧闭,两脚不停地乱动。
  “不怕不怕,我这就将它赶出去!”钱改容多么希望那条蛇在停留得久一些,但是他又不愿宋酒被蛇吓得魂不附体。
  钱改容从袖中掏出一个香囊,猛地朝那条蛇扔去。
  香囊落在蛇的四周,一股香气从香囊中散发出来。那条蛇猛地掉转了方向,飞快地朝门外爬行。
  “好了好了!”钱改容抚摸着宋酒的后背,温声道:“蛇已经赶跑了!”
  “真的?”宋酒不敢睁开眼。
  钱改容宠溺一笑,“不信你听听看。”
  宋酒侧耳细听,果然没有听见嘶嘶声。她睁开一只眼,悄悄朝方才的位子看去。果然不见蛇的踪影,地面上只有一个小小的香囊。
  “呼……”宋酒送了一口气,“终于走了!”
  虽然嘶嘶的声响不见了,可耳边仍旧有强烈的声音。“咚咚咚咚……”
  “这是什么声音?”
  钱改容耳根顿时红得发热,“这……这是我的心在跳。”
  宋酒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死死地挨着钱改容。
  “日出东方,美人投怀送抱,好个兴致!”
  王之焕站在宋酒门前,冷着脸说道。


第一百六十五章 :你是我的
  宋酒无声地从钱改容的怀中挣脱出来,小声地道了句谢。
  钱改容看向王之焕,淡淡地问道:“你手中的事务都安排好了?”
  王之焕没有看钱改容,而是紧紧地盯着宋酒。那眼神就像丈夫见妻子在和其他男人说笑,满脸的不悦和哀怨。
  “郑进前有事找你,许是你处理的事情有些纰漏。”王之焕靠在门边,发现了地上的香囊。
  “我这就去。”钱改容将地上的香囊拾起,交到宋酒的手中。“这香囊里装的是雄黄粉,下回你若是再遇见蛇,便不会害怕了。”
  “没想到你还随身带着这种东西。”宋酒笑道。
  王之焕进门来,毫不客气地打击宋酒:“暑日多蛇虫鼠蚁,这些东西是必备的。这是常识!”
  宋酒错愕地看了他一眼,她好像没有招惹他吧?还未进门,他的每一句话都充满了气焰,像是谁欠了他钱一般。
  钱改容拍拍王之焕的肩膀,小声提醒道:“宋酒是女儿家,你让她几句又有何妨?我这就去府衙,你可别将她气着了。”
  王之焕默不作声,钱改容也就当他答应了。
  宋酒目送钱改容离开,回头瞥了王之焕一眼,暗哼了一声。
  “投怀送抱的感觉如何?”
  宋酒停下脚步,像看病人一般上下打量王之焕。“投怀送抱?我?呵!王之焕,你今日吃错药了吧?”
  “也是,钱改容可是天下女子都想嫁的如意郎君,你动心也很正常!”王之焕面无神情,眼中尽是嘲笑。
  他眉峰上挑,眼神轻蔑。嘴角的笑容是宋酒从未见过的,嘲笑中还带着一丝苦笑。他两手交叉抱在胸前,身子斜斜靠在门边。房门不大,竟被他占去了一大半的位置。
  宋酒走到他对面,两眼直视王之焕的双眼。
  “王之焕,我可有什么地方得罪你?”宋酒咬牙切齿地问道。
  王之焕笑问:“你说呢?”
  又是这种嘲讽的笑容,宋酒被他这种笑容弄得心烦意乱。她实在想不起何时招惹他了,难道之前在城墙上她说了不该说的话?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一五一十地说清楚!”宋酒有些气愤,凭什么他像个神仙一般高高在上地戏弄她,只有她一人蒙在鼓里!“我最讨厌你这种笑容,好像我做了什么对不住你的事似的!”
  王之焕一把扯过宋酒,猛地将她抵在房门上。“你就是做了对不住我的事!”
  宋酒使劲推开他,奈何他的力气实在大得惊人,任凭她推拉拽打都逃脱不了他的禁锢。
  王之焕将宋酒圈禁在自己怀中,一字一句地说道:“阿酒,若是酒楼中的小二做了对不住你的事,你会如何?”
  宋酒被围在狭小的空间里,进退不得,心情差到了极致。“王之焕,这里是我家!你再不放手,我便要喊人了!”
  王之焕看着宋酒因愤怒而瞪大的双眼,笑问:“喊谁?花媪年纪大了,没有力气拉开我。你的女使胆子小,可不敢靠近我!”
  “还有阿盼!对了,还有你儿子!”宋酒道:“若是让阿琢见了你这副无赖的模样,你说日后你说的话可还有半点威慑力?”
  “啊!”王之焕拖着长长的尾音,笑了,凑到宋酒耳边说道:“他们瞧见了也会见怪不怪了,你忘了上回你为我宽衣解带?”
  宋酒此时看不见他的神情,但她绝对知道王之焕一定是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
  “王之焕,你再不起开,可别怪我不客气!”宋酒伸手去推他的胸膛,却发现他的胸膛烫得似火烧。
  “你何时对我客气过?”王之焕的气息在她的耳边萦绕,唇舌间呵出的气息带着滚烫的热浪,一波又一波地拂在她的耳垂上。
  宋酒只觉得浑身发热,呼吸也变得局促起来。“王之焕,你给我起开!你压得我快喘不气了!”宋酒死命地推着王之焕,眉眼蹙到了一处。
  “阿酒,你是我的,任何人都别妄想能抢走你!”王之焕笃定地说道。
  宋酒骂道:“鬼才是你的!老娘一身清白,什么时候成了你的?”
  王之焕看着宋酒气愤的小脸,正儿八经地问道:“之前在娇大嫂的房里,你吻了我,难道不应该负责?”
  “该死的!”宋酒暗暗骂了一声,他当时不是昏迷着吗,怎么还能察觉到?
  王之焕抵着宋酒的额头,笑问:“怎么,想起来了?”
  “想你个大头鬼!原来那晚你没昏迷,你乘人之危!”不说还好,一提这事宋酒就一肚子的火。她那晚可是警告过他,若是敢提此事,仔细他的小命!
  王之焕不认账,“那晚我确实昏迷了,你喂我最后一口药的时候,我正巧醒了片刻!”
  醒了片刻?原来他是装的!
  “阿酒,既然你我都有了肌肤之亲,你可别想抛下我不管!”王之焕伸手揽住宋酒的腰,一副赖定了宋酒的模样。
  宋酒一边和他的双手作斗争,一边说道:“无耻不要脸的人,我宁愿选钱改容那种谦谦君子,也不要选你这个表里不一的黄鼠狼!”
  王之焕面色一变,揽着宋酒的腰的双手骤然收紧。他的眸中顿时燃起了怒火,一发不可收拾。“你宁愿要他?”
  “对!我宁愿要钱改容,也不要你!你个厚颜无耻的小人!”宋酒皱着眉头,她的腰都快被他勒断了。
  王之焕磨着牙,冷冷地命令道:“你不准选他,只能选我!”
  宋酒仰着头,誓死抵抗。“我凭什么一定要选你?这世间又不止你一个男的,我非得吊死在你这棵树上不成?”
  “是,要死你也只能死在我的怀里!其他人,没戏!”王之焕死死地揽着宋酒,语气坚定。
  “你不止不要脸,还自负!”宋酒放弃了和王之焕的双手作斗争,转而进攻他的胸口。
  一拳又一拳地砸在王之焕的胸前,宋酒砸得两手酸痛,王之焕仍旧不肯松手。
  王之焕腾出一只手抓住宋酒的两手,“阿酒,我只问你一句。你的心里,可有我的位置?”
  宋酒想也不想,便说道:“没有,半点位置都没有!我……唔……”
  唇上一片灼热,像是一朵灼灼桃花绽放时四片花瓣在相互摩擦,带着绽放时的欣喜和急不可耐。
  宋酒不知怎的就想起了桃花,整个人也仿若置身与桃李芬芳的桃花园中。空气中带着桃花淡淡的香气,唇齿间亦有桃花酿的味道。
  她醉了,一定是醉了才会这样的幻觉。


第一百六十六章 :眉来眼去
  王之焕不知何时松开了抓住宋酒的手,一心只想要眼前这个脑袋迷糊的女人明白自己的心。
  师傅曾经说过,软的不行就来硬的!没有什么事是一个吻不能解决的,如果有,那便多吻几回!
  王之焕之前不信,这回真的信了。
  宋酒没有推开他,便是最有力的证明。
  王之焕微微调整气息,看着面容微醺的宋酒,嘴角上扬。“如今你还敢说心里没有我的位置?嗯?”
  宋酒贪婪地吸了好几口气,方才王之焕连喘气的机会都不给她,害得她差点窒息而死。
  “我……”
  王之焕伸出食指挡了她将要说出的话,“我知道你定是要说,是我乘人之危,而你是弱女子,无力反击。”
  王之焕将宋酒搂在怀中,将头埋在她的颈窝,闷闷地说道:“我知道你脸皮薄,永不会承认的。只要你没有推开我,我至死都不会松开手的!”
  只要你没有推开,我至死都不会松手!
  宋酒的心突然跳得十分剧烈,好似要冲破胸膛跳出来一般。砰砰砰的响声越来越大,她的耳中全是心跳的声音。
  和王之焕初见的时候,她的心也曾跳动过,却只是昙花一现般突突跳了几下。一见怎么可能钟情?那个时候,她对他,应该是一见倾心吧。
  她和王之焕,本来就不是一类人,注定走不到一处去的。
  “阿酒,你不要妄想撇开我!你我自小订了亲,想要跑?得看我同不同意!”
  宋酒一愣,“我何时与你有婚约?”
  王之焕紧紧地抱着她,道:“你若不信,去问问宋氏的长辈便知!我知道你失了记忆,但有些事情本就注定了,你不能否认。”
  宋酒此刻心中不知是喜是忧。
  原来宋玉姝和王之焕有婚约,可宋玉姝已经死了,这纸婚约还有何用?她觉得忧心,是因为觉得自己抢了宋玉姝原本的东西,心中愧疚。
  可转念一想,她如今以宋玉姝的身份活着,那她和王之焕之间的差距便少了一层。
  如果两人是同类人,那在一起也不是不可能。
  “王之焕,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永远也记不起以前的事情,我们之间的婚约还算数吗?”宋酒犹疑地问道。
  她无意欺骗王之焕,但无论如何也不能将死而复生的事情告诉他。
  王之焕看着她的一双鹿眼,坚定不移地回答:“来临安之前,我从未见过你。你我之间的联系,仅仅是一纸婚约而已。你不记得以前的事也无妨,我要的,是此刻的你和以后的你!”
  宋酒笑着推开王之焕的双手,声音哽咽:“王之焕,世间难事千千万,我却觉得喜欢你是头等难事!”
  先前她不知道宋玉姝的身份,一直以女商人的身份活着。商人永远进不得高门府邸的大门,就算进去了,也只能做一个高门妾。
  她和王之焕的身份永远不会平等,一辈子都不会幸福。
  王之焕听了她的话,牵起她的手,郑重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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