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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临安-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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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君顾刚燃起的小火苗就被宋酒的话泼了一盆凉水,顿时就变得蔫蔫的。“那阿姐还有其他的法子么?”
宋酒摸着额头,有些抑郁。“容我想想吧!”
宋君顾也就不烦扰她,说道:“那我先回去一趟,上回我不是说要送阿姐一份大礼么?明日就要告状了,我得回去准备准备!”
宋酒撑着脑袋,道:“好!你回去注意些!我估计宋雪滢这些时日脾气不太好,你莫要和她杠上了!”
宋君顾点点头,便走了。
冬儿见她一直皱着眉头,小声地说道:“娘子,要不婢替您揉揉?”
宋酒轻轻应了一声。
冬儿便走到宋酒的身后,伸手到宋酒太阳穴处轻轻揉着。
宋酒闭目养神,眉心渐渐舒展开。宋酒嘟囔道:“冬儿的手艺倒是没变过,揉得我犯困了。”
冬儿边揉边问:“娘子为何这么说?冬儿只给大娘子揉过呀!”
“呃……”宋酒闭着眼,眼珠子却转个不停。末了,宋酒才呢喃道:“以前听阿宋提过……”
冬儿见宋酒渐渐地睡去了,悄声拿了件薄衫替她盖上。
宋酒做了一个梦,一个很久远的梦。
梦里,她不知怎的又回到了一片黄沙漫漫的漠北。
在梦里,她看见了儿时的自己。
那是五岁时的自己,那时她正跟着阿爹到漠北做生意,途中自己贪玩便和阿爹走散了。
宋酒看着眼前的女娃娃哭得惨兮兮地,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黄土上。
月夜降临,气温骤降,就连月光也透着寒意。
女娃娃哭得精疲力尽,再加上许久不曾饮水的缘故,一下子昏倒在地上。
宋酒想动身去救她,身体却被固定住了,一下也动不了。
荒野上突然出现了一个白衣翻飞的男子,像是从天而降一般。
宋酒想开口求救,却发不出声音。
男子似乎发现了昏倒在地的女娃娃,一步步朝这边走来。
宋酒看见他赤着脚走在荒野上,而且脚上还有尚未干涸的血迹。
等他走进了,宋酒这才看清他的模样。
好年轻俊俏的模样!一双浓眉不用眉黛竟堪比浓墨,一双眼不用任何光亮照射竟胜过万千星辰!
白衣在夜风中飘扬,墨发因为还没到束发的年纪,有一半在飘扬在空中。
他是仙人吧?宋酒如是想。
男子掏出匕首,一把划开了手心,鲜红的血液流进了女娃娃的口中。
“不许死!要锲而不舍地活着!”
一行泪从宋酒的眼角滑落。
原来她忘记了最后一句话!
她只记得“不许死!”却忘记了后面那句“要锲而不舍地活着!”
若是她当初一直记得这句话,会不会就不会死了?
原来早就有人提醒过她,是她不争气,忘掉了最重要的东西。
男子握着还在流血的手,拖着流血的脚在荒野中踽踽独行,渐行渐远。
王之焕进门来,见宋酒正在椅子上呼呼大睡。见她睡的香,他也不打算打扰她。
王之焕静静地在一旁站了片刻,刚要离去时便听见了一道声音。
“要锲而不舍地活着……”宋酒喃喃道。
王之焕一怔,眼中顿时风起云涌。
他下意识的摩挲着左手手心,随后悄声离开。
第一百一十四章 :最大官司
宋酒醒后,在房中坐了整整一夜。
一灯如豆,就这么一直亮到天明。
天明时分,花媪照常端上了朝食。见到宋酒熬得通红的双眼,吓得捂住嘴,“小娘子这是没睡好么?怎的眼睛肿了一圈?”
宋酒端着细粥慢慢地吃着,含糊地说道:“是没睡,在想事情!”
“那怎么好?小娘子白日要忙着酒楼里边的事情,若是夜里还睡不好,岂不是会坏了身子?”
宋酒含糊不清地说道:“无碍的,也就昨日一夜而已,下回我会注意的!花媪,你去看看他们起来没有,也该给他们送朝食去了。”
花媪搓着腰间的围裙出去,还不忘再嘱咐一声,“小娘子下回可不能这么做了。”
宋酒端着碗乖巧地点头,接着埋头咕噜咕噜地将细粥喝了。想了一整夜,腹中早就空空如也。
不过经过一夜的思考,宋酒也想出了不少对策。
用过朝食,宋酒便带着冬儿出门了。目的地自然是知州的府衙!
冬儿一路上都是紧张得搓着两手,两眼不住地乱瞟,额头上也布满了一层细密的汗水。
宋酒递给她一块帕子,用舒缓的语气说道:“冬儿,不必害怕。宋雪滢她不敢对你怎样的,莫怕!”
冬儿如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努力在调平自己因害怕而变得紊乱的气息。
宋酒出门的时辰太早,到府衙门前的时候,府衙还没有开门。
不过这也不妨碍她拿起府衙门前的大棒槌在打鼓上用力地敲打。
“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
宋酒连敲了三次,府衙的大门嘎的一声开了。
一个差役揉着迷蒙蒙的眼出来,“大清早的,何人在此击鼓?还让不让人歇息了?”
宋酒将大棒槌搁下,“击鼓除了鸣冤和告状,还有其他的不成?”
差役先是打了一个哈欠,接着晃了晃脑袋,努力睁大自己犯困的双眼。
隔了一会儿,他又揉了揉自己的眼,仔细地看了许久。
差役仿佛受了刺激一般,丢下一句“稍等”,一溜烟钻进了门内。
冬儿看见差役反常的模样,好奇地问道:“娘子,他怎么跑了?”
宋酒听见门后的差役边跑边叫:“不好啦,宋酒又来啦!”
宋酒笑笑,道:“可能是去通知郑知州,想着来迎接我吧!”
冬儿转了几圈眼珠子,猜测宋酒话中的可信度。
府衙内,郑进前才起来不久,正和夫人在用朝食。
差役气喘吁吁地跑到门口,擦着满头大汗焦急地说道:“不……不好啦!官人!”
郑夫人呵斥一声,“什么不好啦?官人不是好好的坐在这里么?”
差役苦着脸说道:“夫人,是……是宋酒又来啦!”
“什么?”郑进前的碗哐当一声跌落在桌上,打着旋儿四处乱撞,碰得碗碟叮叮当当地乱响。
“你说清楚些!”
差役又重复一遍,“是宋家酒楼的东家,宋酒!她又到府衙来啦!”
郑夫人收捡好郑进前的碗筷,问道:“她可有说来做什么?”
“她在门前敲了三次鼓,说是来告状的!”
郑进前无奈地抚着额头,“这宋酒就不能省点心么?这回又要惹出什么幺蛾子?本官的清闲日子,回回都被她搅得一塌糊涂!”
郑夫人上回没见着宋酒的面,一直很遗憾。这回听说宋酒竟然亲自到府衙来,心情不错。
“官人,你就去看看呗!你可是管着临安这片地方的官,若是人家来告状你都不受理,岂不是要贻人口实?”
郑进前重新捡起碗筷,吩咐门外的差役。“带她到公庭等着,我陪夫人用过朝食再去!”
差役拱手,“是,小的这就去!”
“回回都不让人省心,夫人你说说,我做了这么久的知州,怎么就撞上了这么惹祸精呢?”郑进前吃着小菜,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郑夫人替他添了碗粥,安慰道:“这有什么不好的?你想想,每回只要宋酒遇上事情,都是你帮着解决的。我看那宋酒并非一般人,指不定你日后升官还要靠着她呢!”
“她?”郑进前愤愤地将碗中的细粥搅得乱七八糟,“她就是个商人,与我当官有甚的关系?”
郑夫人慢慢解释给郑进前听。
“你莫要忘了她身边的人都是什么身份,一个是太原王氏的郎君,一个是当朝备受恩宠的大将军,一个是江南钱氏最有才能的大理寺丞。你说将来对你有无好处?”
郑进前满不在乎地说道:“我从未指望着当什么大官,只要有你在,我当个小小的地方官,也不错!”
“没志气!”郑夫人嗔道:“你若是真的这么想,当初我也不会死心塌地地嫁给你!你当初可是说了要为天下百姓做好事的,怎么如今忘了?”
“嘿嘿,没忘!”郑进前笑着牵着郑夫人的手,“夫人都没忘,为夫哪敢忘了!我只是觉着这宋酒天生的就与我不对头,回回都被她扫了兴致。”
郑夫人帮他夹了菜,劝道:“你还是去看看,她这回亲自到府衙来告状,说不定真的是大事!你若是解决好了,上边的官员来考核的时候,你也有政绩不是?”
郑进前知道郑夫人说的很对,他平日里唠叨宋酒,也不过是烦她扰了清闲罢了。他自然不会对宋酒记恨在心,毕竟宋酒是真的有能力,也没做什么错事。
“罢了罢了,我去看看。不过……”郑进前转头提醒郑夫人,“待会儿你只能在帘子后边悄悄地看,可不能被发现了!”
郑夫人轻轻地打了郑进前一下,“我知道!”
郑进前用过朝食,赶紧换了官服赶到公庭。
“宋酒,你这回击鼓,所谓何事?”郑进前坐在公庭之上,严肃地问道。
宋酒上前,叉手朝郑进前行了一礼。“禀官人,我要告状!这是状纸,请官人过目!”
郑进前身边的人快步下来取宋酒手中的状纸,转身呈到郑进前手中。
郑进前认真而快速地看了一遍,登时睁大了双眼,满眼震惊。
“宋酒,你状纸中所说的事情都是真的?”
“官人,若非事实,我怎敢告到府衙来?”
郑进前又将状纸看了一遍,心中却掀起了层层波涛。
这简直是骇人听闻!亲妹勾结他人毒杀亲姐,还意图杀害嫡亲的弟弟,霸占家产!
“来人!去将小宋酒家的宋雪滢带来,还有钱家十郎身边的陪读林路桓,一并给本官请到这里来!”
宋酒看着快速出动的差役,静静地站在一旁不说话。
很快,他们三人就会重新聚首,将这桩前仇旧怨都处理干净!
第一百一十五章 :抵死不认
宋雪滢和林路桓来的时候,两人在门前互相瞪了几眼,各自哼哼了几声。
宋雪滢自始至终都记得林路桓在钱宅对她做的事情,她的清白可都毁在了林路桓的手上。
“林路桓,等会儿你若是将那件事乱说,小心你的狗命!”宋雪滢恶狠狠地警告道。
林路桓摆摆手,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不过就是睡了你一次,整个钱家的人都知道,不,应该说去参加宴会的人都知道,你何必自欺欺人?”
“我懒得跟你说!”宋雪滢大袖一挥,先行进门。
林路桓看着宋雪滢进去的身影,眼中泛起异样的光芒。不得不说,宋雪滢的身材还是十分诱人的,上回他虽然尝过一次,不过却记得不太清楚了。
林路桓为人有些清高,烟花柳巷的楚馆他是不屑去的,可有时候要解决一下问题的时候,他又苦于没有发泄的对象。
如今倒好了,这不是有一个人摆在他面前么?林路桓想着,遐想非非地进了府衙。
“官人,宋雪滢和林路桓到了!”
郑进前清了嗓子,道:“让他们上来!”
宋雪滢和林路桓先后而至,两人都朝着堂上的郑进前拱手行了一礼。“小民宋雪滢(林路桓)见过知州!”
郑进前也不拖延时间,直接问道:“宋雪滢、林路桓,今有宋家酒楼的东家宋酒状告你二人合谋毒害宋家大娘子,你们二人可承认?”
“不承认!”宋雪滢高声回道。“郑官人,她这分明是诬陷!我怎么会毒害我的女兄?官人若是不信,大可招替我女兄诊治的大夫,我女兄的死因便可知晓!”
林路桓也上前义正言辞地说道:“是啊,郑官人,您可不能听信小人的谗言!”说着,林路桓还瞥了宋酒一眼。
美人虽美,不过带刺了可就没意思了。
郑进前咳了两声,“是非对错,本官自会查个一清二楚!公庭之上,岂容你们瞎嚷嚷?”
宋雪滢和林路桓赶紧埋头,往后退了一步。
“给宋家大娘子诊断的是哪位大夫?”
宋雪滢回到:“是回春堂的张大夫!”
郑进前使了眼色,下边的差役飞快地跑出去,去请回春堂的张大夫来。
宋酒看着一唱一和的宋雪滢和林路桓,无声地笑了。
不巧的是,宋雪滢正好瞧见了宋酒的笑容,“宋酒,你笑什么?我与你无冤无仇的,你凭什么来告我?”
“冤枉了!宋二娘子,我的确与你无冤无仇,可阿宋她有啊。难道你不知道你女兄在下面活得有多凄惨么?”宋酒笑着问道。
“你!”宋雪滢两手在袖中暗暗紧握,却不知该说什么。
林路桓上前护住宋雪滢,对着宋酒说道:“宋酒,这可是在公庭上,你的所作所为郑官人可都看在眼里!你在此地胡说八道,就不怕遭天打五雷轰么?”
宋酒看了一眼郑进前,郑进前赶紧将眼神移开了。
“我宋酒做事不愧天地,怕甚?”
“哼,那咱们就走着瞧!”
林路桓说完,就拉着宋雪滢站到一边,两人隔着远远的距离一直看着宋酒。
宋酒看着他们一副不知情的模样,看来还不知道冬儿已经找到了他们的罪证啊!若是他们一会儿见到了冬儿,不知会不会吓得上蹿下跳?
想到他们狼狈的模样,宋酒不禁笑出了声。
一刻钟后,回春堂的张大夫被差役拖着赶来了。还不等他休息片刻,郑进前将惊堂木一敲,着实吓了张大夫一跳。
“张大夫,当初可是你为宋家大娘子治的病?”
张大夫擦着汗,回到:“正是!”
“那宋家大娘子得的是什么病,竟然不到一年就去了?”
张大夫回到:“官人,这说来也怪,老夫当时给她诊治的时候查不出任何的病因,又见她日渐消瘦,老夫也束手无策,只好开些滋补的方子,让她再多些时日可活。”
宋雪滢上前说道:“郑官人,您瞧,我可没有瞎说!”
宋酒在这个时候走出来,对郑进前说道:“官人,我还有一个人证,请您准许她上庭来。”
“准!”
冬儿便埋着头从庭外就走进来,在众人的注视下像一只受惊的小兽。
冬儿在庭下跪下,“婢冬儿见过官人!”
宋酒解释道:“这个婢女以前是宋家大娘子身边的婢女,名叫冬儿。不过在宋家大娘子去了之后,就被二娘子给赶了出来!”
郑进前看着下跪的冬儿,“你转过头去瞧瞧,那两人你可认识?”
冬儿畏畏缩缩地转过身,缓缓地抬头。
宋雪滢和林路桓一见冬儿的模样,皆是一惊。
冬儿飞快地点头,“认得!一个是宋二娘子,一个是大娘子的未婚夫婿!”
郑进前一愣,原来林路桓和死去的大娘子还有这么一层关系。那宋雪滢勾搭林路桓毒害大娘子,岂不是……
“官人,你千万不要听信这个贱婢的话!”宋雪滢看见郑进前的神情,赶紧解释。“这个贱婢先前与我有间隙,她这是在陷害我!”
郑进前敲了敲惊堂木,喝道:“她可什么都还没说,你怎知她是在陷害你?她又陷害你什么?”
林路桓一把将宋雪滢拉了回来,小声怒斥。“你激动什么?仔细中了宋酒的奸计!”
郑进前继续问话,“冬儿,本官问你,你知道你家大娘子是如何死的?”
冬儿点头,“是宋二娘子和林路桓害的,冬儿有证据!”冬儿从袖中掏出了那张单子,在来之前宋酒又将它还给了冬儿。
单子很快呈到了郑进前的手中,郑进前看过之后,招林路桓上前。“来人,准备笔墨!让林路桓写几个字!”
差役很快就将东西端上来。
林路桓不明所以,问道:“官人这是何意?这写字和此案有何关系?”
郑进前板着脸道:“自然有关系,难道你当本官是吃素的吗?”
林路桓赶紧拱手,“自然不敢!”
“那就写!”
林路桓无奈地提起笔,却不知该写什么。
郑进前催促道:“就写你的名字!”
林路桓这才刷刷地写下三个大字。
差役将纸递了上去,郑进前将两张纸上的字迹仔细对比了一番,有叫身边的人跟着一道辨认。
“这字迹简直就是一模一样的!”
郑进前大喝一声,“大胆林路桓,你竟然去药铺购买了大量金刚石粉,不是害人是什么?”
林路桓扑通一声跪地,喊冤道:“冤枉啊,官人!我几时去买过什么什么粉?”
郑进前将那张单子递给身边的人,那人脚步轻快地下去,将纸递到林路桓的眼前。
“你如今还敢抵赖?”
第一百一十六章 :迎头一击
林路桓仔仔细细地看了那张单子,上边赫赫然写着他的名字。
而那张单子他记得清清楚楚,是他去药铺买金刚石粉的时候签的。
这张单子到了宋酒的手里,意味着她已经拿到了决定性的证据。卖药的店家认得自己,单子上的签名是自己的,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他。
一切好像是被设计好的圈套,要将他拖下水。
林路桓摇摇头,不行,他不能就这么算了!
凭什么宋雪滢杀了人,证据却都指向他?难道是要他背黑锅不成?
不行!他林路桓怎么会让宋雪滢得逞?
“官人,这单子上的名字确实是我的!可是,杀人的却是宋雪滢!”林路桓大声地说道。
“林路桓!你胡说什么?”宋雪滢赶紧跑过去捂住林路桓的嘴,在他的耳边说道:“你疯了!你方才看了什么,竟然将我招了出来?”
林路桓红着眼,笑得面部已经变相了。“滢妹,咱们都招了吧!你瞧见了么,是阿宋的鬼魂回来了,她来找我们复仇了!哈哈哈哈……”
宋雪滢看着林路桓疯疯癫癫的模样,不停地晃动他的肩膀。“林路桓,你给我清醒一点!女兄她已经死了,怎么会来找你?”
林路桓的疯是一瞬间的事,哪有人会在一瞬间就疯了的呢?
宋酒看着痴痴呆呆的林路桓,说道:“林路桓,你再怎么装疯卖傻也没有用!你们欠的债迟早要还的!”
宋雪滢:“官人,你可要明察啊!凭什么单凭宋酒的一面之词和一张单子就要定我们的罪?”
“可还不止这些!”
庭外传来一道清亮的声音,“官人,宋君顾请求上庭!”
差役看向郑进前,询问他的意思。
郑进前点头同意了。
宋酒看着宋君顾进来的一瞬间,几乎快认不出他来了。
昨日见他的时候分明还好好的,怎的一夜之间他脸上就变得鼻青脸肿的?
宋君顾遥遥地朝宋酒眨了眨眼睛,示意她不要出声。
郑进前问道:“你是何人?”
宋君顾费力地抬起双手,拱手道:“小民宋君顾,是宋家大娘子的亲弟弟。”
“哦?”郑进前微微探了探身子,问了句与本案没有多大干系的话。“你是谷老新收的弟子?”
宋君顾垂首,“正是!”
郑进前坐了回去,“你上庭来所谓何事?”
宋君顾指着宋雪滢说道:“小民要状告庶姐宋雪滢和庶母胡氏害我亲姐!”
“哦?你可有证据?”
宋君顾捞起袖子,说道:“官人请看,小民身上的伤痕都是庶姐和庶母打的!昨夜我回到家中,无意间听到庶姐和庶母在谈论当初如何合谋害我阿姐的事,我气不过就去跟她们理论,谁知她们就合伙打我!”
宋雪滢咬牙切齿地说道:“宋君顾,你撒谎!原来你昨日故意激怒我,为的就是今日来陷害我!”
宋君顾凄厉地说道:“二姐,我何故去自讨苦吃?难道是弟弟冤枉你和庶母了吗?家里的仆人可不止一次两次见你毒打我!”
郑进前看着宋君顾身上的条条伤痕,将目光转向宋雪滢。“宋雪滢,他说的是否属实?你可不要欺瞒本官,若是本官叫你家的仆人来问一问,真相自可大白!”
宋雪滢看着郑进前威严的样子,气势弱了下去。“是我打的!可他方才说的话半真半假,我如何能承认?”
宋君顾道:“官人,其实有一人亲眼目睹了宋雪滢害我阿姐的全过程,她就是宋雪滢之前的贴身女使,金菊!”
“那她人呢?”郑进前赶忙问道。
“金菊之前得罪了宋雪滢,被关进了柴房,几近死亡。好在我将她救下了,因此她也愿意来作证!”
“来人,将金菊带上来!”
金菊不是走进来的,而是被人抬着进来的。
一张算不得很大的藤椅上,金菊缩着弱小的身子躺在上边。她已经瘦的不成样子,往昔孔武有力的臂膀只剩下了一层皮包着骨头。
宋酒上一次见她的时候,她还是红光满面的,如今一见,倒像是换了一人似的。
宋雪滢狠毒地看着金菊,威胁道:“金菊,你可要想清楚了,奴告主,可是要被斩首的!”
金菊虚弱地靠在椅子上,有一种看破生死的释然。“二娘子,金菊反正也是一死,倒不如在临死前做件善事,好在阎王面前求个宽恕。”
宋雪滢红着眼,指着金菊吼道:“你敢!”
金菊猛地一阵咳嗽,似乎要将体内的所有东西都给吐出来才舒坦。金菊拿开手,她嘴角残留着一道显眼的朱红血迹。
“官人,婢被二娘子下了金刚石粉,也没几日好活了!咳咳咳……不过想着被我帮着害死的大娘子,婢觉着夜夜难安。”
郑进前看着金菊的模样,有些看不下去。“大娘子真是二娘子害死的?你将过程细细说来!”
金菊看着宋雪滢和一边装疯的林路桓,缓缓说了起来。
“当初二娘子为了和胡氏谋夺宋家的家产,在员外刚走的时候就有所行动。可那时候大娘子一人扛起了大梁,再加上吊丧的人都看着,她们也就作罢了。”
金菊说道一半,残破的身体有些吃不消了。不过她还是坚持说下去,“一年间,酒楼的生意越做越好,二娘子她们也越来越眼红。于是二娘子就和林路桓合谋,买了金刚石粉撒在大娘子的饭食和房间,大娘子熬了一年,终究还是走了。”
宋酒听着金菊的叙述,不禁红了眼眶。
想起去年的辛苦全都被宋雪滢和胡氏败光了,而阿顾也险些遭了她们的毒手。
“不,不是这样的!”宋雪滢在一边抵死都不承认。“林路桓,你倒是说句话啊,说这不是我们做的!你是想死吗?”
林路桓只是一个劲地嘿嘿嘿地笑着,俨然一个疯子。
宋酒上前说道:“官人觉得以宋雪滢的德行,说这话可信吗?她和林路桓在钱宅的所作所为,好些宾客都看在眼里。我记得宋员外的丧期还未过,她就敢和男子苟且,那可是大大的不孝!”
“宋酒!你给我闭嘴!”宋雪滢喝道:“我宋家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外人来管?”
宋酒邪邪一笑,道:“我可不是外人,我和你的女兄可是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呢!你说,这事我该不该管?”
“不管你们怎么说,我都不会承认的!你们能耐我何?”宋雪滢哈哈大笑,“有本事你们就对我用刑啊!只要你们不怕落人口实的话!”
“那就对不住了!”
一旁的一个差役手上带风,一下子朝她的后颈劈去,宋雪滢顿时昏倒在地。
而那个差役正是宋酒认得的季差役!
第一百一十七章 :别样断案
宋雪滢醒来的时候,四周是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哎!有没有人?”宋雪滢害怕的大喊。
没有人回应她。
忽地,四周亮起了诡异的绿光,而且地上还飘起了白雾,透着寒气的冰雾冻得宋雪滢的膝盖生疼。
“嘶……”宋雪滢捂着膝盖站起来,希望能找到门出去。
她记得昏过去之前明明在府衙的公庭上,怎么一觉醒来就到了这种阴气森森的地方。
“大胆宋雪滢!”
宋雪滢的后方突然传来道威严无比的声音,吓得她僵硬地站在原地。
好半晌的功夫,宋雪滢才哆嗦着转过身。
一看,顿时瘫坐在地上。
上边端坐着一人,身边站着两个似人非人的家伙。一个长得牛头模样,一个便是马脸了。
再看三人上方的牌匾,赫赫然写着三个大字:阎罗殿!
“阎王……”宋雪滢瑟瑟发抖。
“量你还有点见识,竟然认得本阎王!”上座的人头戴赤色幞头,胡子被梳的整整齐齐,两眼大而又有神。
“临安人士,宋雪滢。”阎王看着手中的生死簿,问道:“说的可是你?”
宋雪滢吞咽了一口口水,“是我……”
“好个宋雪滢,你在阳间竟然敢毒害亲姐,让她在这阴间久久不能投胎。她已经等候你多时了,你还不去认罪?”
宋雪滢回头一看,阎罗殿外站着一个一身白衣的人,披头散发的。
“宋雪滢,女兄死的好惨呐!你终于下来陪女兄了!”女鬼幽幽地说着,朝宋雪滢伸出了双手。
宋雪滢看见女鬼的双手上有长长的指甲,锋利得能够杀人,她歇斯底里地喊道:“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雪滢,金刚石粉的味道一点都不好吃!阿姐的肚子好痛啊……你怎么忍心?你怎么忍心……”
女鬼飘飘然到宋雪滢跟前,一头胡乱的头发如一块屏障挡在宋雪滢的面前。
“啊!不要过来啊!女兄,不要杀我!我错了,我错了!”
宋雪滢跪地求饶,哭得十分难看,鼻涕和眼泪混在了一块儿。“女兄,我不是有意要杀你的啊。都是二娘!”
慌乱中,宋雪滢仿佛找到了背黑锅的人,赶紧说道:“对,都是二娘指使我做的!二娘想要留仙酒的秘方,所以才逼我杀了你的!”
女鬼阴森森而惨厉的声音在宋雪滢的耳边回荡,“为什么要害阿顾?阿顾何其无辜?”
“宋君顾……他留不得啊!他若是活着,我和二娘就得不到宋家的家产!”宋雪滢双手合十,乞求道:“女兄,你就放过我吧!你去找二娘,二娘才是罪魁祸首!”
阎王在上边发话了,“宋雪滢,既然你都招供了!本阎王就判你上刀山下油锅!”
宋雪滢吓得匍匐在地,“阎王,我错了!我不要上刀山,我不要下油锅!”
女鬼突然撩开眼前披散的头发,说道:“宋雪滢,你如今还上不了刀山,下不了油锅!那是你死后的事了!”
宋雪滢哭着看向女鬼,那张脸哪里是死去的大娘子的,分明是宋酒!
“宋酒!怎么是你?”
宋酒理着头发,笑着说道:“怎么不是我?若不是我假扮成阿宋,如何能套得出你的话?”
“套话?”宋酒朝阎罗殿上方一看,座上的人哪里是阎王,就是郑进前无疑。
郑进前将惊堂木一拍,道:“宋雪滢,方才你已亲口承认了罪行,本官可是亲眼所见,亲耳所听,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宋雪滢胡乱地擦去脸上的鼻涕和眼泪,“有!和我一起毒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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