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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娘娘有喜了-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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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太后娘娘有喜了
作者:二晓啊
文案:
顾朝生当傻子的这些年,只学会了一件事,疼媳妇。
后来傻病治好了,疼媳妇的病根儿倒是落下了,自此,再也没好过。
前期女宠男,后期男宠女,治愈系种田小暖文,欢脱风,甜到飞起来!
本文文案:
传闻当朝太后凤鸾之谦懿成姿,温婉贤淑,更是运筹帷幄,有百龙之智,在她辅佐之下的北凉国泰兴邦,实乃百姓之福。
皇上捂着刚被太后打过的屁股,叹了口气,道:“传闻果真不可信,那妖妇哪里跟温婉贤淑沾上边?”
沈辞老神在在的看着皇上,笑眯眯的道:“今儿小考,皇上可是准备好了?”
皇上:“老师,不是说不考么?”
沈辞:“何曾说过?”
皇上:“老师,朕能打小抄么?朕若考的不好,那妖妇又要打朕。”(委屈脸)
沈辞:“今儿考两门!”
沈小爷帮亲不帮理,敢骂我家小公举是妖妇,我虐不死你!
内容标签: 强强 情有独钟 欢喜冤家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凤鸾之 ┃ 配角:沈辞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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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威
阳春三月,处处桃花频送暖。
北凉皇宫内外的弯曲小径上,百花争先绽放,飘香十里。皇城内外,除了将桃红碧丝秀宫装换成白色春衫的宫女外,哪里还有一丝国丧的痕迹?
未央宫内的铜镜前,坐着一位年纪约莫十四五岁大小的女子,她身着暗黑色并金银丝鸾鸟朝凤绣纹朝服,耳带水滴红玛瑙耳坠,虽是衮衣绣裳金粉豪华,可这身装扮与妆容太过老成,与她的年龄着实不符。
她并未关注铜镜里的自己,而是手执一份密函,看的认真而专注。
立在她身后的婢女紫鸢挑了件凤尾金镶红宝石步摇递到她跟前,问:“小姐,这件可是好看?”
凤鸾之看也未看的“嗯”了一声,不甚在意。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忽而抬起头,秋水般灵动的丹凤眼凉凉的,看不出任何情绪,开口问:“皇上可是起了?”
“尚未!”
凤鸾之黛眉轻蹙。
“命人再催!”
紫鸢应下后,出了内室叮嘱了一番,回来时,巴掌大的瓜子脸拧巴着,气鼓鼓的小声抱怨。
“老爷明知先皇是个病秧子,命不久矣,怎舍得让小姐嫁进宫里来?或者当初再耽搁几日成婚也成,不然小姐也不至于在出嫁的路上连先帝面儿都没见着就由皇后成了太后,还要辅佐那五岁娃娃。。。。。。”
话未说完,凤鸾之冷眼看来。
“慎言!”
紫鸢替她家小姐抱不平,愤愤的,可也知道她家小姐的脾气,这样不着痕迹的一记冷眼,已经代表了她的不悦。
到底是没再敢多说什么。
凤鸾之揉了揉眉心,无声的叹了口气。
她犹记得送嫁时,父亲温热的掌心轻轻的拍了拍她叠加于腰腹间的手背,眼含带泪、欲言又止的不舍神情,直到她上了喜车,吹班的鼓乐欢天喜地的响起时才隐隐约约听见一句承诺。
安儿,只十年,十年便好。
安儿是她闺名,她知晓父亲是与她说话,却不理解十年为何意?只当自己听差了。
不想喜车绕着京城擂鼓欢腾的转了几转,尚未进午门时,哥哥凤翎穿着夜行衣突来劫亲,道是先皇已经驾崩,要她速速逃走。
若不是包衣骁骑参领池弈带着半百骑兵半路前来接亲,阻了她出逃,或许此刻,她已逃之夭夭。
哪怕日后会权倾天下,又有几人真的愿意将自己的一生葬送在那个像金丝笼子一样的皇宫里?
想到此,凤鸾之不由的咬了咬后槽牙。
池弈,她记下了!
是时,她才理解父亲为何会承诺出那样的话,想来早已知晓先皇驾崩一事。
已是朝中一品大员,位居于内阁首辅的父亲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除了皇家,根本无需向任何人妥协,况且家中只有她与哥哥两个孩子,父亲对她向来疼爱有加,既然能做出这样的决定,必是无奈之举。
所以,她不怨不恨。
听由父亲,尽心尽力辅佐好皇上,待他成年可独揽朝政之日,便是她离开之时。
凤鸾之合上密函后,这才看了眼铜镜中的自己,先是一愣,不由的绣眉蹙的更紧。
“妆太浓艳,卸了。”话一顿,又无奈道:“算了。”
垂帘听政的太后,又怎能梳妆成尚未出嫁的少女那般?
罢了,罢了。
最后,只将繁重的头饰挑着几个可有可无的摘了下来,头上轻了,头也没那么疼了。
这时,一名穿着云白软绸秀宫装的宫女急匆匆的进了未央宫,站定后,待整理好仪容才进了内室,对着凤鸾之委身施礼。
“禀太后娘娘,建章宫的宫女青蝶前来回话,皇上尚未起,满娘姑姑说,皇上身子不爽,今儿就不上朝了。”
凤鸾之缓缓站起,眸子凉凉的睨了眼仍旧保持着施礼姿势的青蝶,问道:“可是请了太医?”
“未请,满娘姑姑说,待皇上醒了后再请也不迟。”
小姑娘只有十一二岁的样子,脸蛋红扑扑的,额上布满了一层细汗,应该是走的急。但是不大会察言观色,看不出凤鸾之未让她起身的门道,仍旧一口一个满娘姑姑叫着。
是个忠心的。日后加以磨炼,不失为可用之人。
未等凤鸾之开口,紫鸢已经上前一步立于青蝶跟前儿,垂眼呵斥道:“满娘不过是个奶娘,怎还把自己当成主子主事了?今儿是皇上自登基后的首日早朝,文武百官都在午门候着呢,她说不去就不去?呸,什么东西。”
这一次,凤鸾之并未阻止紫鸢,由着她说。
父亲交给她的密函里有提到满娘。
此人虽说只有桃李年华【20岁】,可在皇上生母李婉馨生产完病逝后,她便去了皇上身边伺候,听闻当时给皇上准备了六个奶口,最终只留下满娘一人,想来也是个颇有些心机的人。
凤鸾之双手叠交于腰腹间,一派雍容华贵端庄秀丽,只是眸色凉凉的,给人一种疏离感。
她率先迈开步子。
“去建章宫瞧瞧。”话一顿,蓦然回首,垂睨仍旧保持着施礼姿势的青蝶,满意她是个懂礼儿的人,又道:“青蝶以后就留在未央宫里侍奉哀家吧。”
小小的人儿,声音里虽是不含任何温度,可细听中,还是带着几分稚嫩,这一声‘哀家’,叫的紫鸢忍不住的叹息。
…
凤鸾之带着十几个宫人宫女前去建章宫,好大的阵仗。
她阻了人进殿通传,迈着轻缓的步子直接进了内殿。
殿内有女子的绵言细语声响起,带着几分诱哄和奉承。
“皇上不愿去咱就不去,您是皇上,是北凉的主子,哪里有不长脑的胆敢命令您?睡吧,满娘就在您身边守着。”说着,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一道软糯糯的童音响起:“奶娘,我饿了,我要喝!”
女子羞涩一笑,“皇上这就馋嘴了?”说着,稀稀疏疏的布料声响起。
凤鸾之面色平静,只是较刚刚又冷了几分。
她终于知晓满娘为何会一直得了皇上喜爱,感情一直用奶水吊着他。
别说皇上日后要亲政,就是寻常百姓家的孩子,五岁也早就断了奶。
凤鸾之给紫鸢递了个眼色,紫鸢立刻朗声道:“太后娘娘驾到~”
内殿随即传来女人的小声惊呼。
凤鸾之进去时,只见满娘脸色涨红衣衫不整,靠着龙榻委身施礼。
“奴婢见过太后娘娘。”
凤鸾之置若罔闻,直接坐于皇上身边,问道:“听闻皇上身子不爽,可是哪里不舒服?”
慕凉傾瞬间像只炸毛的小狗,嗖的坐直了身子,白嫩嫩的指头直指着凤鸾之大骂:“妖妇,你胆敢来朕的宫里?来人啊,把这个克我父皇的煞星拖下去砍了。”说着,还要上前扑打凤鸾之。
凤鸾之身手敏捷的往后一躲,随即站起身来退到了安全距离,嘴角微微上挑,不由的讽刺一笑。
心想,皇上这般泼皮无赖还真是满娘这个大字不识的奴才宠惯出来的,真真是应景儿。
“哀家看皇上生龙活虎,不像个得了病的人儿,既然如此,皇上还是早些洗漱更衣准备上早朝吧。”
说完侧身看了眼满娘,见她已然站起了身,秋水般的双眸立刻寒冷如冰。
“哀家可有让你起身?”话音落下,紫鸢已经心领神会的大步上前扬起手就甩了她一记耳光,浑然用力,手都震的一麻。
“还不跪下?”
满娘捂着迅速肿起来的脸颊,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泪眼婆娑的看向慕凉傾,期期艾艾的叫了声:“皇上~”
慕凉傾当即大怒,连鞋子也顾不得穿,扑打着过来,“妖妇,克我父皇还要打我奶娘,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凤鸾之可不是普通的闺宅小姐,她自幼便跟随母亲出门游历,北凉大地遍是她的足迹,见多识广不输男儿,力气更是有之。
她不躲不闪,一把钳制住慕凉傾的双手,半抱似的将他扔回榻上,冷言道:“皇上这般刁钻撒泼与那市井刁妇有何区别?”
皇上被摔的一愣,饶是龙榻上铺了厚厚的锦被,屁股也震了一下,倏地一疼,更是被质问的一愣。
他是先帝唯一的子嗣,从小在蜜罐里长大,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何曾受过这等气?待他反应过来之时,建章宫内外已是一片哀嚎声。
慕凉傾伸手直指着凤鸾之,软糯糯的嗓音中充满了滔天怒意。
“妖妇,你凭什么打朕宫里的人?谁给你的胆子,朕才是北凉的皇上,不是你!”
凤鸾之老神在在的坐于黄花梨龙头交椅上,神色清冷的看着被掌嘴的宫人宫女们,不疾不徐的说:“皇上是天之骄子,谦逊恭礼。既能如此口不择言,想必定是听信了奴才的谗言以舌学舌,哀家是皇上的母后,怎能不替皇上做主管管这些没规矩的奴才?”
紫鸢偷笑,这才明白,向来喜欢从简的小姐今儿怎么会带着这么多的宫人招摇过市,感情一开始就打了威慑建章宫的主意。
不过也是,小姐虽说贵为垂帘听政的太后,但毕竟只是个尚未及笄的女人,且是个连先皇面儿没见着的女人,私下里指不定有多少人笑话呢。
而且皇上年纪尙小,根基不稳,小姐既要时刻提防着太皇太后与秦王派系谋权篡位,又要与朝堂上那群老顽固的文武百官斗智斗勇,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
皇上年纪小,建章宫里以满娘为尊,小姐若是不先立威,来个杀鸡儆猴,赶明儿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要爬到她头上拉屎呢!
慕凉傾被彻底激怒了,大吼道:“你放肆,朕命令你停下来,不准再打。”
“呵!”凤鸾之只吐出来轻飘飘的一声冷哼,根本不为所动。
满娘的哀叫声尤为刺耳。
“妖妇,你大胆,有本事你来打朕,打朕奶娘算什么本事?”
凤鸾之缓缓站起身。
“慈母多败儿。”她无奈的叹息一声,眼内可是清明的很,毫无半分哀怨,对着紫鸢又道:“给哀家拿把戒尺来。”
紫鸢一愣,一双机灵的杏眼倏地瞬间放大。
小姐该不会真的要打皇上吧?哪怕是太皇太后也是万万不敢的。皇上年纪再小也是一国之君,敢打国君?这。。。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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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顾朝生当傻子的这些年,只学会了一件事,疼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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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挨揍
凤鸾之素手握着木质戒尺,莲步轻移,缓缓走到龙榻前。
她眼帘微垂,目光幽沉,冷冷的看了眼满脸不敢置信的慕凉傾,唇角半勾,忽而一笑,浅淡的笑容勾勒出一对梨花窝,借着透过窗棂照进来的阳光,晕染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煞是耀眼。
只一瞬又消失不见,给人一种朦胧的邪恶感。
好像孩子的恶作剧,故意吓他一样。
若不是慕凉傾一直怒目盯着她看,怕是根本捕捉不到。
他心头一惊,还未来得及细品那抹笑容的含义,凤鸾之突然伸手抓住他的里衣衣襟,手腕轻转,一个巧力直接将他按趴于龙榻上,毫不心慈手软的举起戒尺打了下去。
“啊。。。。。。”伴随着皇上的一声惊呼,又一尺子应声落下。
力道十足。
“妖妇,你敢打朕?朕杀了你,朕要杀了你。。。。。。”双腿乱蹬着,一下下的踢在了凤鸾之纤细的手臂上。
凤鸾之不为所动,尺子仍旧重实的落在了他的屁股上,嘴上不疾不徐的问道:“皇上可是知错了?”
“朕没错,朕的话就是圣旨,不会错,啊。。。妖妇。。。疼,朕疼。。。。。。”
凤鸾之心道:不疼打你做甚,炼臂力不成?
“皇上既然不知错在何处,哀家就打到你知为止。”说罢,手下力道更是重了几分。
慕凉傾到底只是个五岁的娃娃,皮薄肉嫩的,哪里经得住这般抽打,不过才几下,已经哇哇大哭的求饶。
“疼,别打了,朕知道错了。”呜咽声里吐字并不清晰。
凤鸾之动作一顿,停下追问道:“皇上哪里错了?”
“朕。。。呜呜。。。朕不该骂你是妖妇。。。”
当然不该。
“还有?”
慕凉傾趴在榻上,一手护着屁股,一手去擦眼泪,嘴上虽是求饶,心中哪里是真的服气了?
一听凤鸾之又问错在何处,更是气的大声嚷道:“朕都知道错了,你有完没完?”
凤鸾之无奈的摇了摇头,举起手,戒尺毫不留情的又落了下去。
紫鸢站在一旁听着皇上的哭声不忍,悄悄的退出了大殿。心中不免感叹,皇上也是可怜人。
刚出生就死了娘,五岁又死了爹,唯一的皇奶奶跟皇叔还惦记着他的皇位。
可她更知道,向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小姐今儿能如此不顾纲朝礼制大动干戈,不单是要在后宫之中建立威信,更是诚心想要教导皇上,从最基本的礼义善恶开始。
五岁孩儿哪能还不断奶?传出去还不被人笑掉牙。况且,堂堂北凉皇上唯小小乳母马首是瞻,成何体统?
将来是要一统天下的人,既然注定有此命格,就该懂得取舍。
可小皇帝哪里能知凤鸾之的心?
紫鸢无声的叹了口气,为她家小姐以后的艰难之路感叹不已。
何其难,何其难啊!
她刚迈出建章宫便瞧见院中站着的一个宫女佝偻着腰正欲逃走,想必是要求外援去。
她端正的立在殿门之外,神情淡漠,背脊笔直。眉眼中,竟有几分凤鸾之身上的疏离气质。
侧眸看了眼立在她身边的掌事宫女琉裳。
琉裳是凤鸾之刚入宫时首辅大人推举来未央宫的,虽然只有十七岁,但是从开国皇帝先祖爷的时候便在殿前侍奉,又曾侍奉了先帝,算算日子也有六七年之久。为人机敏,心思玲珑,行事稳妥,懂得察言观色,是个得力的人。
有些事,她看了便能知晓其中含义,即便不晓得,也断不会多嘴多事。
琉裳对着紫鸢点头,示意明了。随即带着几个未央宫内的宫女快速的追了过去,将企图报信的宫女控制住后,又将建章宫悄无声息的控制起来。
殿内,慕凉傾见识了凤鸾之的狠辣,终于意识到了害怕,不敢再耍无赖,规规矩矩的趴在榻上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细数着自己的过错。
软糯糯的声音里夹杂着哭音儿,委实让人心疼。
“朕。。。朕以后会按时上早朝,还。。。还有什么,朕不知道了,呜。。。呜呜。。。”
尽是委屈!
凤鸾之褪了慕凉傾的裤子看了眼红肿的屁股后,又从袖口中拿出了一个白釉莲花瓣纹的小瓷瓶,伸出嫩如葱白般的手指剜了块儿乳白色的药膏一边温柔的替他擦药,一边说:“皇上一错错在口不择言。
你是一国之君,是北凉的君主,即是领袖,就该有表率的样子,怎可像那市井的泼皮无赖一般破口大骂,更何况,哀家是你的母后。”
冰凉凉的乳膏涂在屁股上,柔软的指肚轻缓游走。
慕凉傾身子一紧,瞬间回过神来。
怎能如此凉?
心中不免跟着腹诽道:随身带着药,莫不是早就打定了要威慑朕的主意?
气呼呼的连忙伸手去挡,口中急道:“别碰朕,男。。。男女授受不亲。”
胡乱扯着幌子,实则不愿让凤鸾之碰他罢了。
凤鸾之不点破,只轻轻打掉他的手。
“皇上二错错在冠屦倒施,尊卑不分。奴才到底是奴才,怎能坐于龙榻之上?”口气明显严厉了几分。
慕凉傾闷闷的趴在龙榻上不吭声,任由着凤鸾之训斥。
心道:妖妇,等朕长大了后,定要你好看。
凤鸾之又道:“既是君主,就该一言九鼎言行必施,要有自己的主见,不可受他人思想无端左右,要有自己的判断力,一切以国事为重,可懂?”
“懂。”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口气。
凤鸾之收起小瓷瓶后,又让人伺候着净手。
“皇上体弱,依哀家看,多半与饮食有关。许是建章宫的宫人伺候不周,从今儿起,皇上日后与哀家一同用膳。”说着,接过宫女递过的巾帕擦了擦手。
慕凉傾抓着裤子爬了起来,他可不愿与那歹毒心肠的妖妇一同进膳,万一毒杀他呢?
于是急忙开口争辩,“跟饮食无关,朕体弱是因为玄明大师预言说朕的寿命。。。。。。”话语未落,凤鸾之回身,一个冷眼看了过去。
慕凉傾只觉心中一寒,从头皮凉到脚下,剩下的话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到底是个孩子,话不过脑,急忙间,险些将皇家一大密事抖露出来。
凤鸾之亲自为慕凉傾净脸更衣,动作虽是轻缓,难免不会笨拙。
毕竟还未像这样伺候过别人。
“九门提督五营统领章炎龄章大人刚刚喜得麟子,他夫人找了几个奶口都不满意,遂来求了哀家。哀家寻思着既然满娘还有奶水,皇上这个年纪也无需再用,不如哀家做主,把满娘送到章大人家中去。”
“不行!”
慕凉傾当即板起脸来,刚刚哭过的眼睛还是红彤彤的,此刻却像只炸毛的狮子似的厉害反驳。
“朕的奶娘,岂是他章家用得起的?”
凤鸾之停下为他整理头上冕旒的动作,垂眸看着他,耐心道:“章炎龄乃是一品大员,统军三万,掌管京城及皇上安慰。
他的夫人章林氏是工部尚书林文杰之女,两年前的江南水灾能及时治理就是因为她上表的奏疏,为此,先皇特封她为一品诰命夫人。
如今皇上刚刚登基,外有南晋西唐虎视眈眈,内有前朝余孽举旗造反,根基尚不稳,难不成要为了一个小小奶娘与掌管城中百姓安危的将军和救江南数万百姓于灾难中的诰命夫人大动干戈么?若真如此,日后谁还会忠心于你?北凉还想称霸天下?不如趁早打消这念头罢了!”
慕凉傾被唬得一愣,梗着脖子涨红着脸,张了张嘴,不知该如何反驳。
这时,紫鸢走了进来,委身施礼,道:“皇上、太后娘娘,文武百官们已经在宣和殿候着了。”
“既然皇上无异议,那就这么定了!”
慕凉傾撅着嘴巴,委屈的眼泪含在眼圈内,看了眼跪在地上同样泪含满眼的满娘,对她摇了摇头,示意她先别着急。
实在不行就去找皇奶奶,朕不信这妖妇还敢忤逆皇奶奶。
哪成想慕凉傾前脚刚走,琉裳后脚麻利的将满娘送去了章府,哪里给他搬救兵的时间?
而且没过几天章府就传来消息,道是满娘盗窃府内财物畏罪自杀了。
为此,皇上大闹了三天,非要杀了章炎龄泄愤,结果被凤鸾之好生教育了一番,他气不过,非要闹些幺蛾子才肯罢休,若不是紫鸢拦着,怕是免不得又要挨顿揍。
当然,这都是后话,至于那恃宠而骄的满娘到底是不是盗窃那就不得而知了。
…
前去宣和殿的路上,凤鸾之伸手牵着慕凉傾,他多有不愿,倒也不敢再言语什么,别扭扭的闷闷不吱声,黑如曜石般的眼珠子却转的飞快,似是打着什么坏主意。
凤鸾之只笑笑。
她不怕他顽皮捣蛋,只怕他不求上进不思进取,若真是那样,别说十年,即便再来几个十年,他依旧无法真正的一统北凉,还不是个傀儡皇上?
到那时,葬送的可不单单是北凉慕氏王朝,还有她的一生啊!
…
随着内侍尖尖的一声“皇上、太后娘娘驾到~”文武百官跪地叩首,大呼“吾皇万岁万万岁、太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话音刚落,一个着一身玄色镶金边龙袍的小人儿突然从龙椅上蹦了下来,往前跑了几步后,回头怒视着正坐于珠帘之后的凤鸾之,大吼道:“妖妇,你胆敢对朕用私刑,来人啊,还不把她给朕拿下,拖出去砍了。”
作者有话要说: 接档古言《相公太爱我了怎么办》已开,喜欢的小仙女可以提前加收藏哦
文案:
顾朝生当傻子的这些年,只学会了一件事,疼媳妇。
后来傻病治好了,疼媳妇的病根儿倒是落下了,自此,再也没好过。
“疼媳妇?”初甜气的咬牙,“踏马的,夜夜把老娘压在身下往死里欺负不哭不罢休的男人也敢说自己疼媳妇?”
顾朝生:“难道不是你先开始的?”
初甜:“挖槽,我那是替你治病。”
顾朝生:“没见过谁家治傻病还摸命根的!”
☆、较量
慕凉傾眸色锋利,字正腔圆,吼出来时倒是有几分气势。
到底是皇家子嗣,那种与生俱来的龙威似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一样,有摄人心脾的气势。
文武百官之中,除了内阁首辅凤知名与包衣佐领凤翎淡定如斯、老神在在的模样外,其余人皆是大惊失色,满脸的不可置信。
这。。。这怎么可能?
传闻凤家有女凤鸾之,谦懿成姿,温婉贤淑,受上天眷顾,有过目不忘之本领。三岁可通篇背诵《六子全书》【注1】与《十三经》【注2】,更是以一首《凤游》七句诗名震四方,一时间,引得天下文人骚客径相前来拜访讨教。
四岁被微访到凤府的开朝先祖爷选中,钦定为太子妃,言道:无论下一位皇帝是谁,她都是北凉的国母,母仪天下的皇后。
这是何等举世无双的殊荣?
怎。。。怎么与传闻不大相符,哪里温婉贤淑了?竟然动手打人,打的还是当今圣上!
一时间,大殿上吵闹如市井菜场,议论纷纷。
易冲动的几个武将气的大吼,话语直接,道是女人无才便是德。
扬言凤鸾之枉顾祖宗礼法辱打陛下,实则就是辱打北凉军民百姓的脸。后宫干政,紊乱朝纲,难不成泱泱大国无人可用了?非要用个小丫头不成?
年老的几位皇帝派系的大臣捶胸顿足般摇头叹道:有损龙威,北凉将亡啊!
凤鸾之透过珠帘看了眼站在最前面,一脸正气的年轻男子。
竟是池弈。
凤鸾之唇角半勾,嫣然一笑,缓缓开口,问道:“女子无才便是德?哀家听闻池大人的祖母池方氏可是前朝太子太傅方彦德爱女,曾与太子以师兄妹相称,其母池杨氏师从文圣欧阳修 ,另妹更是京城有名的才女,这么一来,你池家从你祖母池方氏开始再到另妹,祖孙三代可真是够缺德了!”
“噗~”不知是谁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
池弈僵在原地,脸色涨的通红。
这。。。这不是骂人么?
他嘴巴张张合合,又觉得凤鸾之说的那些确是事实,一时间不知做何辩解。
谁料凤鸾之猪八戒倒打一耙并未完,仍旧用那凉凉的声音继续道:“《礼记》有云:孝有三,大尊尊亲;其次弗辱,其下能养。池大人公然在朝堂上辱骂尊亲,三占其二,有失为人。若不惩治,倒是显得哀家有失公允了。来人啊,卸了池大人的官帽脱了他的官服,此等不尊不孝之人,我北凉百姓怎敢用?责令五十军棍后驱除境内,以儆效尤!”
声音轻柔柔的,貌似并未生气只是玩闹一般。
连‘我挨揍了我有理’的慕凉傾都穆然一愣,这。。。这这这。。。这罪从何来?怎就被削了官职还要被驱除北凉?
刚刚还吵闹如菜市场的朝堂此刻安静如斯,甚至连官员呲溜鼻涕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几个宫人犹犹豫豫的上前,立在池弈身边,小心翼翼的瞄了他几眼,指望着他能自己将官服脱下。
“怎的还不动手?难不成要哀家亲自来?”
声音较刚刚明显带着怒气!
是时,众人才彻底清醒,感情太后并非闹着玩儿。
池弈脸色由红转白,双手紧握成拳头,又认命似的突然松开。
事已至此,能怪谁?
他颤巍巍的抬起手想要去摘官帽。。。。。。
这时,不知是哪个不长脑的突然上前帮衬着池弈说情,他义正言辞的拱手道:“太后娘娘,池大人不过是听闻皇上挨了。。。被。。。”这话怎么说都不对,只好绕过话题,继续往下说:“池大人乱了分寸,一时间慌不择言,但是对北凉的忠心日月可鉴啊,还请太后三思,从轻发落!”
随即又有几人跟着求情。
凤鸾之垂手把玩着金漆木雕花椅扶手上的一颗红宝石,一双凉凉的丹凤眼里带着浅笑,勾勒着双颊的梨花窝若隐若现。
她似漫不经心般,反问道:“乱了分寸?池大人可是武将,战场上也是这般鲁莽性子?随便听闻个什么消息就不知所何?不妥不妥,这官他更是做不得了!”
众人:。。。。。。
好一张巧舌如簧!
凤知名始终神情怡然的站在百官最前列,见时机已成熟,终于开口做了和事佬。
“启禀太后娘娘,池大人虽然言语上多有冒犯,但其祖父池老将军可是开朝元老,立过赫赫战功,父亲池渊更是在与南晋一站中战死沙场。池家人丁单薄,到池大人这一脉,就只剩下这么一根独苗。还望太后娘娘不看僧面看佛面,从轻发落。”
凤鸾之“哦?”了一声,显然一副不知情的样子。
“池家竟是满门忠烈啊!”
那一声感叹更是气的池弈半死。
连他外祖父的事儿都调查的门清的人,怎会不知晓他祖父与父亲之事?
好一个会演戏的毒妇。
装疯卖傻!
还没由得池弈腹诽完,凤鸾之接着又道:“即是如此,哀家怎么也要给池老将军些薄面。权当是孩子们犯错,这事哀家也就不追究了。”
还孩子们?谁是孩子们?你才孩子们。小爷我今年二十了,足足长你六岁!!!
真是气死了!
池弈心还没放到肚子里,凤鸾之又扔出来一个更重量级别的炸。弹。
“若是哀家没记错,池大人还尚未娶亲吧?”
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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