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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妃至上-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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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案子,目前已经完结,但在孙守正看来,却始终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当年他还在金陵城的时候,便与洛闻有过几面之缘,谁人不称赞这位将军用兵如神,可一个洛渊,真的有将十万西北军埋葬西北的本事么?
这种怀疑,是一个具有多年的办案经验的人,对于案件的敏感直觉,哪怕没有任何证据,有些疑问,却会从内心深处发出。
可洛渊的证词,证据,都未曾出现任何问题,孙守正第一次怀疑起了自己的想法。
他打算,过些日子,与如今还在金陵城中的周承见一面,再细说周承的记忆。因为得知周承曾受过伤,孙守正希望经过多次的交谈,再获取记忆中的信息。
这一日,日落时分,官衙的大人们纷纷从衙署里出来,该回家的回家,或者出去与二三好友喝酒的喝酒,孙守正也抱着未曾看完的卷宗出了衙门,正坐上回家的马车,打算回家之后,再细看没有看完的卷宗,只是,车子刚刚驶出一会儿,一直箭羽便直直朝着他的马车射过来,周围的护卫们大惊失色,“保护大人!”
做大理寺卿这一活的,确实容易被人嫉恨,孙守正在外的时候,便不知遭过多少次报复,身边的人都已非常警醒了。
侍卫们警惕非常,但却未曾再有箭羽发出,孙守正坐在马车里,定了定心神,才去看射入马车的一只箭羽,而上边,有一只新封。
孙守正心有疑惑,即刻取了信件,拆开来看,这一看,脸色不由得大变。
几乎也是在同一时间,晋国公王诤之从外归来,刚刚进入书房,便见桌上放了一封信件,他同样神色疑惑,随手拿起拆开,待看清里面的寥寥几字的内容,亦不由得脸色大变。
“这封信是谁拿来?”片刻之后,王诤之神色凝肃地走出书房,问。
守在书房外的管事道,“今日午后,信使拿来,国公,可是出了何事?”
王诤之神色依旧凝重,“无事。”
他说罢,再次返回了书房,却将那信纸连带着信封,一道放在烛火之上点燃了。
只烛火燃烧之间,隐隐约约可见,信纸上模模糊糊的字迹——万果之花,东窗事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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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王诤之的动作
自昨日收到那信件,与君无弈商定了解决方案之后,虽然知道事情非常棘手,君无弈仍旧尽快着手去查找更多的信息。
洛以岚表现得很平静,但她不知道,一场原本只是为父伸冤的事情,正在不知不觉,朝着无人可以控制得住的方向而去,甚至将会揭开一段不为人知的宫闱秘闻,乃至她多年之后回想起婚前的这一个月的时间,依旧觉得像是一场梦。
而这一切,此时此刻,不是正在陪周承喝茶的她能预料到的。
周承还不知道洛以岚已经从昆戎那儿得到了一些连自己都不知道的东西,但洛以岚失踪的事情他还未细问,前日洛以岚回来之后他虽想问,但却让洛以岚去休息了,第二日本想去问问,洛以岚却又一大早便离开去了魏王府,这一拖,事情变拖到了现在。
“岚儿,你好好与周五叔说说,前日到底怎么回事?”
洛以岚给周承倒了一杯茶,“周五叔不必担心,我现在这不是已经没事了吗,只是发生了一些意外罢了。”
“意外?”周承皱眉,“什么样的意外,要这般严密,让魏王也讳莫如深。”
洛以岚虽不想让周承担心,但事情既然涉及到当年之事,周承必定需要参与进去,而或许,大理寺卿孙守正也将很快就会上门拜访了。
“前些日子,乌訾国的六王子来了金陵城。”洛以岚想了想道。
听到乌訾国三个字,周承腾地一下站起来,“你说什么?”
洛以岚好笑地安抚道,“周五叔,莫激动。”
乌訾国是所有西北军的仇敌,更是周承的仇敌,周承如何还能平心静气,“乌訾国之人竟然敢出现在大齐都城,简直嚣张至极!”
洛以岚摸了摸鼻子道,“周五叔可还记得那位上门来拜访的林公子,他便是乌訾国六王子昆戎。”
周承猛地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洛以岚轻咳一声,“早知道周五叔的反应这么大,我就先好好跟你预防一下。”
周承深吸了一口气,脑子很快就绕过来了,脸色依旧非常不好看,“怪不得当时觉得他长得如同在哪里见过一般,当时未曾细想,如今你一说他是乌訾国的六王子,我便想起了,是了,他长得与昆雄有几分相似!哼!难道前日之事,还与昆戎有关?”
洛以岚点了点头,与周承简单说了一些自己被昆戎的人围截,顺便将计就计,随他而去最后与君无弈在山中别院与昆戎一番会面的事情。
周承虽然对乌訾痛恨至极,但却也深知,昆戎最好不要在金陵出事的道理,但听到他这般将洛以岚掳走,却还是愤怒非常。
洛以岚安抚了好一阵,周承才渐渐平静了下来,洛以岚问,“周五叔如今可想起了更多当年的事情?”
周承轻叹了一口气,“这一睡十多年,许多事情都已经变得模糊了。”
“有一件事,岚儿想问问周五叔,周五叔觉得,晋国公王诤之此人如何?”洛以岚问。
“王诤之?”周承诧异了一下,“岚儿怎么会突然问这个,晋国公不是武官,我与他的交集并不多。”
洛以岚抿唇,“周五叔,在你的印象中,王诤之与西北军一点关系也没有么?”
周承似乎认真地回想了一下,而后轻笑了一声,“倒也不是真的一点关系也没有。”见着洛以岚这般认真的神色,周承道,“岚儿可是怀疑什么?”
洛以岚轻轻点头,“不是怀疑,接下来,我要与周五叔说一件事,周五叔要先答应岚儿,你听完了之后,不论心中愤怒如何,都不要过于激动。”
洛以岚都这样打预防了,周承便知道她接下来所要说的,必定事关重大,再加上她这个时候提到了王诤之,周承也不由得严肃了几分,定了定心神道,“晋国公王诤之虽是文官,但岚儿也应该知道,如今,朝中经常有派文官担任监军,或者钦差,代替陛下前往军中慰问之事,这事儿,我确然未曾与你说过,当年,西北与乌訾国尚未进入激战之时,王诤之曾以监军和钦差的身份去过一趟军中,代先帝慰问西北军。”
“还有这样的事情?”
周承点头,“确然是,只不过你那时候还小,应该不知道。”
洛以岚的确不知道,虽然那时候已经有了记忆,但却并非军中的任何事情她都知道,她也不住军营之中,而是住在城中的府邸之中,自然不了解军中之事。
“我们与王诤之的往来自是不多,不过,当年,你的母亲与王夫人有些交情,所以,大哥虽是武将,但与王诤之到也能谈得来,不过当时王诤之并没有在军中停留太久,在军中吃住了几日,便复而回京了。”
“周五叔却记得这件事?”洛以岚有些而诧异,毕竟如果不是特别的事情,周承是不太记得的。
周承摇了摇头道,“当时王诤之去了军中,颁布了先帝犒赏的旨意,还有激烈士兵的圣旨,军中群情激奋,第二日便打了一个胜仗,将士兵多日的萎靡之气破除,而之后,便是西北与乌訾国渐渐激烈的大战了,此后的几个月之内,便渐渐演变成了两国之间,最大规模的战役,直到……”周承叹了一口气,“原本不太记得,但是,与岚儿说了这些之后,便渐渐想起来了。”
洛以岚点了点头,周承道,“岚儿方才说,想要与五叔说什么?”
洛以岚顿了顿,“五叔,西北军之事,或许还与王诤之有关。”
“什么?”周承果然很激动,猛地一下站起来,“岚儿此话是何意?”
洛以岚道,“我得到一些消息,当年,王诤之与昆雄做了一笔交易,以西北军的行军布阵图与昆雄交换唯有乌訾皇室才有的上古奇药万果之花。”
周承的身体猛地一颤,似乎不敢相信洛以岚的这句话,双眼瞪圆,不可置信地看着洛以岚。
洛以岚猜到周承的反应会是如此,她昨日刚刚得知消息的时候,若非是有着巨大的定力,也不知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
“岚儿,你何处得来的消息?”周承仍是不可置信地问洛以岚。
洛以岚让周承先坐下来,“这消息,是我从昆戎手上得到的,周五叔……”
不等洛以岚说完,坐下之后,又猛地站起来,“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当是西北行军如此困难,原来行军布阵,边防布图早已落入他人之手!我说西北怎么会原本在准备充分之下,被乌訾国逼迫至此!王诤之,王诤之……好一个晋国公!岚儿你不用拦我,五叔今日便把这叛国的逆贼给杀了!”
洛以岚赶紧拉住周承,“五叔,你答应岚儿要沉得住气!”
周承被洛以岚拉住,却仍旧愤怒不已,胸口起伏,显然心绪难平。
洛以岚道,“当年的事情,无论谁人参与,岚儿都不会放过他们,必定会替西北军讨回公道,但是,五叔,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周承虽然生气,却不是劝不住的人,重新坐了下来,洛以岚这才与周承分析了如何对待王诤之的事,好声好气地将周承安抚了一阵。
周承依旧心气难平,道,“既然岚儿有安排了,五叔便不插手其中,但只有岚儿有用得到的地方,五叔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洛以岚笑,“岚儿知道了,确实有些需要五叔的地方。”
周承疑惑地看着洛以岚。
此时,管事的从前院赶来,“小姐,周将军,大理寺卿孙大人前来拜访,说是要见一见周将军。”
洛以岚笑了笑,“好,你先去请孙大人进来,我们立刻出去见孙大人。”
管事的得了洛以岚的指令便立刻离开了。
洛以岚道,“五叔,这件事,我们已交给大理寺卿来办理,这位孙大人,是个奇人,他昨日便已经得到了消息,却始终未曾透露出任何信息,而是想暗中查访,王诤之身份不一样,或许牵涉甚光,不论是我还是魏王,都不适合明面上亲自来处理,接下来,事情便交给孙守正了,这段时间,孙大人或许需要五叔配合问一些当年的事情,五叔尽管将还记得的与孙大人说便是。”
经过洛以岚方才的利弊分析,周承已经明白了这位心有玲珑的侄女对此事有了自己的打算,虽然心中仍旧气愤,却还是应了下来。
洛以岚虽把这件事给了孙守正处理,但却并非明面上给予,因而才有了昨日孙守正马车上的那一箭。
不论孙守正是否相信这个信息,但有了那份信件,他即便心中有怀疑,也一定会彻查此事,而按照孙守正办案的一惯作风,必定待查明了这件事之后,他才会呈给庆熙帝。
所以,洛以岚便也当做不知道孙守正今日前来的目的,与周承进了前厅之后,便客气地与孙守正寒暄了起来。
“孙大人来访,不知所谓何事?可是我这将军府上有谁人需要协助大人办案?”
孙守正看了看洛以岚,才道,“确实有些事情,想要洛小姐和周将军协助一番。”
周承道,“不知是何事?”
孙守正道,“是这样的,洛渊如今已经被处刑,但后续案件归卷之事,却还没有办完,本官初初上任,首先接手的便是洛渊的案子,但心中却还有一些疑问未能得到解决,因此想与周将军再说一说当年的事情,不知周将军可方便?”
周承自然应承下来,“既然是为了西北军的事情,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孙大人想要问什么,尽管问便是。”
孙守正作揖谢过,这次看向洛以岚,“这件案子,曾造成不小轰动,不知洛小姐可还有何疑问么?”
洛以岚摇头道,“洛渊已被正法,真相已经揭开,我只愿西北军英魂安息。”
孙守正看着洛以岚的神色,没有再多问,坐下来,与周承说了一些往事。
洛以岚见此,也不打扰两人,露面之后,便先行离开了。
孙守正这一拜访,便是一个多时辰,过了正午之后,才离开将军府。
而孙守正一离开,将军府外不远处的一个转角,一个身影倏忽掠过,往晋国公府的方向而去。
晋国公府,书房,一个灰衣人影站在下首,“国公,赤虎将军府并无异样,今日洛以岚并未出门,但是大理寺卿孙守正却亲自上门拜访,在将军府中停留了一个多时辰方才出来。”
王诤之闻言,若有所思,“洛以岚便没有别的动作?”
“并无。”灰衣人道。
王诤之闭了闭眼,却仍旧不太放心,“继续盯着,另外,传信进宫,我要见一见太后。”
灰衣人一顿,“是。”
从昨日得到信件开始,王诤之便一直有些提心吊胆。
当年的事情,做得隐秘,几乎不会被人发现,可那场交易,如今却重新被人提起。
昨日那封信,上边印有乌訾国的标志,那标志,他已经十几年未曾见过,是他和昆雄秘密联系的信号,如今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竟然夹带了东窗事发的信号。
王诤之平静了十多年的之后,感到了一股巨大的威胁。
传信进入清宁宫之后,第二日,王诤之便入宫觐见太后了。
当今太后与王诤之的父亲,并非真正的亲兄弟,但王诤之依旧尊称太后一声姑姑,尤其,王家和皇室之间,那份不可断裂的关系,让太后与如今的国公府,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即便平日里没有交流,但晋国公府和太后的关系,却一直很好,太后对晋国公府的后辈们也非常关照,尤其,王子修便非常让太后看重。
进了清宁宫之后,王诤之以臣下的身份,与太后行了一番礼。
太后比如今才年过不惑的王诤之要年长,笑道,“起来吧,晋国公好不容易进宫一趟,与哀家不必如此生分,坐罢。”
王诤之笑了笑,“于公于私,都理当如此。”
太后没有说什么,感叹道,“晋国公许久没有进宫见哀家了,上一次进宫,也是许多年前的事情了。”
王诤之道,“微臣听闻太后近日身体抱恙,不知恢复得如何?”
“老毛病了?”太后轻叹了一声,“年纪大了,总难免有些不舒服,你们也不必担心,哀家活了这么大的岁数,还有什么看不透的,倒是子修那孩子,哀家许久未曾见到了。”
“澈儿如今比往常忙了一些。”
这般不紧不慢地唠嗑了一番,太后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对身边的宫女吩咐道,“哀家有些乏了,御膳房做的归宁羹可做好了?”
“奴婢这就去给太后看看。”
宫女说着,一挥手,带着殿内的宫人全部离开,只剩下一个王嬷嬷。
太后虽依旧脸有病容,却神色凝肃了一些,对王诤之道,“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进宫了,出了何事?”
王诤之沉声道,“当年的事情,怕是瞒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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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训子
听到王诤之的这句话,太后并不能马上反应过来,而是愣了一下,继而脸色微变。
王诤之看着太后的神色,道,“不是那件事,是西北之事。”
太后明显松了一口气,但是提到西北之事,脑海中还是立刻回忆起了一些往事,沉声道,“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当年的事情做得隐晦,不会有人知道,这事儿,沉寂了十几年,这么会在此时被拉出来?”
王诤之抿了抿唇,“前两日,我收到了一封信……”
王诤之简单与太后说了自己如何收到乌訾国的来信,并冷声道,“昆雄此人,确是个背信弃义之人,我竟不知,乌訾国六王子昆戎竟来了金陵,还栽在洛以岚手中。”
太后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哀家看,乌訾国恨不得看我大齐起乱呢,说什么信义之事,当年的事情,怎么会留了尾巴,直到现在?”这一点,身为朝臣的王诤之,自然是看得比太后明白的。
王诤之叹一口气,脸色也不好,“当年,为能尽快拿到药材,做了一些妥协,留下了些信物,何况,与昆雄联系,总能留下些凭证。”
太后脸色不太好,“真是糊涂!”但是,想到当年的境况,她也知道事情之艰难,当时皇后已经被断定时日无多,确实不能再等下去了。
顿了顿,太后道,“你说乌訾国的王子来了金陵,还栽到洛以岚的手中?”
王诤之点头,“这丫头,是个本事不小的,之前看不出来,自从洛渊那件事之后,我便知她藏了拙,不然,魏王也不会无缘无故,将她看得如此重要。”
太后沉声道,“如此说来,这件事,魏王也知道了?”
王诤之叹了一口气,“理当如此,昨日我还查到一些线索,前两日,金陵城中发生了一件不起眼的事情,洛以岚消失了一夜一日,此后,金陵坊间之事便有了一些异动,一些乌訾国商人的商铺都纷纷没落,我猜是魏王的手笔。没有魏王,洛以岚再有本事,也不会有那本事这般无声无息地解决此事。”
太后若愚所思,冷笑了一声道,“也是,这金陵城中,大概也只有魏王有这样的本事了,先帝果然是生了一个好儿子。”
“依你所言,既然当年之事有浮出水面之势,如今这两人为何如此平静?”太后道。
“这两人,应当是只得知了消息,却没有确切的证据,因此才不会有什么动作,但昨日,大理寺卿孙守正亲自去了一趟将军府。”
“孙守正?”太后有些印象,“本宫记得,先帝在世时,对此人尤为看重。”
“是。”
“洛以岚和魏王,难道想借孙守正来查当年之事?”
王诤之摇了摇头,“此事尚不能确定,但我查到,孙守正如今受大理寺卿,正在归整洛渊的案子,还原当年乌訾国与西北之战的细节归入卷宗,从上次洛渊的事情,我倒觉得,洛以岚此人,胆识不输男儿,此事,她会交给孙守正也未必,但必定得手中有了充足的证据方会出手,这种人,要么不做事,一旦做事,必定有充分的把握。”
“你倒是高看洛以岚。”太后道。
“太后在宫中,极少听到外边的传闻,洛闻的这位女儿,可没有看起来如此简单。”
太后冷笑了一声,“如此说来,魏王身边多了一个人,反倒是如虎添翼了。”
王诤之不语。
宫殿了沉默了好一会儿,太后道,“有些事情,有了魏王的参与,便可能有些不太一样,先帝的这位小儿子,可是有通天的本事,这些年,大齐也多亏有了他,国中才得以安稳,但他的存在,在哀家和皇帝的心中,始终是一根刺,洛渊的事情,隔了十五六年还能被人挖出,焉知某些事情不会别人觉察?”
王诤之的脸色,亦是非常严肃,与太后互对了一个眼神,道,“今日进宫,便是想问问太后对此事的看法。”
“你心中可有想法了?”
王诤之微微点头。
眼神的交换,不过一瞬间罢了,太后道,“你在宫外,做起事来,也方便一些。”
稍顿,太后状似无意地道,“这段时间,陛下身体不太好,今年之后,他越发沉迷丹药之事,这丹药没能养好身体,倒是将人身子弄得不成样子了。”
王诤之道,“陛下洪福齐天,想必不会有事。”
太后冷哼了一声,“哀家历来不相信那些丹药能当饭吃,索性这段时间,太子也入宫监政了,慢慢便也历练了起来,十几年了,皇帝大约已经忘记旧事了。”
王诤之沉默不语,太后却没有再多言了。
王诤之离开了清宁宫,太后的神色,却依旧非常凝肃。
桂嬷嬷始终站在旁边,未置一词。
她自太后进宫的时候,便跟在身边,这位太后经历了什么事情,她自然都是知道的,包括今日与王诤之的这一番对话,说出来的,未曾说出口的话,王嬷嬷都知道。
太后轻轻揉了揉额头,眉目划过一抹烦躁,“这天,怕是要变了啊。”
王嬷嬷道,“有太后在,还能如何变?”
太后轻笑了一声,“哀家老了,不比当年了,但是,哀家到死,也不会让晋国公府的荣耀就此湮灭。”
——
从宫中回来之后,王诤之倒也没有立刻做什么事情,如此这般暗中观察了两日,却发现,洛以岚那边,并没有什么动作。
但如此平静的表面之下,却始终不能让他感到放心。
当年的事情,牵涉的实在有些复杂,绝对不能让洛以岚将此事放到明面上来。
书房里,王诤之坐在桌前,眉目沉静。
门外进来一个灰衣人,“国公。”
王诤之道,“洛以岚还是没有什么动静么?”
“是。”王安恭敬地应着,“洛府虽未曾有别的动静,但昨日,孙守正再次拜访了将军府。”
王诤之微微眯眼,“魏王府那边如何?”
“魏王府也并无动静,不过,我们的人,不敢靠近魏王府,以免被觉察。”
王诤之点了点头,“这样也好,魏王此人,警惕性过高,不靠近也好。”顿了顿,王诤之道,“没有动静,并非意味着这两人没有什么动作,该如何解决,你当知道的吧?”
王安一惊,抬头看王诤之。
他跟在王诤之身边多年,是多年的亲随,十几年前的事情,便是他陪着王诤之去的西北,自然知道许多事情。
可他还是很担心,“国公,如此岂非太冒风险?”
王诤之冷笑一声,“是风险也得冒着,那件事决不能被挖出来,我到了这个年纪,是不怕事了,但王家决不能被扣上一个叛国的帽子。”
王安道,“魏王身份非同小可,功夫也是至臻至化,怕是……”
王诤之唇瓣划过一抹笑意,“魏王难道已经天下无敌了么?我听说,无极阁做生意,只要有钱,便没有拿不到的人头?”
王安一惊,国公如今已经不顾身份,用起了这等江湖势力?
但想到当年之事的严重性,他一个听命办事的人,自然是没有说不的权利,当下沉声道,“国公放心,属下定会安排好此事。”
“嗯。”王诤之点头,“洛以岚那边,你继续关注,一旦有什么动静,即刻汇报,还有那个孙守正,一有不对劲,你知道该如何做。”
王安应下之后,便转身退出了书房。
房门刚刚打开,他愣住,脸色忽变,“世……世子?”
王澈站在书房的门口,面容凝肃地看着书房里的王诤之。
王诤之根本料不到儿子会站在书房的门口,此时,脸上的神色,除却诧异,竟带了几分愤怒。
“澈儿,你怎么会在这里?”王诤之沉声道。
“父亲和王安在商量什么?”王子修缓了一口气,声音微冷,“父亲在计划什么事情?父亲要对魏王做什么,对魏王下杀手么?”
“放肆,你在乱说什么?读了这么多年书,这种话是你该说出口的么?”
王子修不语,站在门外,沉默地看着王诤之,他的眼神里,有太多的情绪,失望、不可置信、陌生、复杂……
此前,叛国、无极阁、魏王……这些字眼汇在一起,让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的话,他原本只是听说父亲入了一次宫,探望病中的太后,太后一直对他很好,便想来询问一番,却不想,听到了这么一番话,王家不能扣上叛国的帽子?事情不能让洛以岚和君无弈放到明面上?王家何曾叛国过,这些事情,又何以扯上魏王和洛以岚,即便没有完整的信息,王子修还是从这几句话中,拼凑出了一些信息?
所以,他的父亲,曾经做过什么事情?
他们晋国公府虽然扶持太子,听从君令,甚至知道当今对魏王的忌惮,甚至陛下也曾问过他如何防范魏王的事情,王子修与君无弈的交集并不多,但这并不妨碍他对君无弈的欣赏,身为人臣,解君之忧,他也曾为当今出谋划策,如何防范魏王兵权独大,却从未想过暗杀君无弈这种事情。
可如今,他似乎在瞬间,进入了一个恍惚之境。
王诤之对王安挥了挥手,让王安下去,对王子修,道,“你进来。”
王子修咋然听到了这消息,尚未能消化,王安离开之后,他走进了书房。
“父亲,你到底要做什么?”
王诤之深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心中微妙而复杂,若说他这一生,最值得骄傲的事情是什么,不是将当今扶上了皇位,也不是有一个皇后妹妹,更不是晋国公府门生遍布朝堂,而是有了这么一个优秀的儿子。
这个儿子,文章经纬不在话下,比他要优秀太多态度,可这么个优秀的儿子,有时却又让他感到担心,因为王子修固然是他的儿子,晋国公府的接班人,但是他对权利的热衷却达不到一个晋国公府的未来接班人应当有的。
这个儿子,不知从何时开始,骨子里存了些仙风道骨的超然之气。
王诤之收回复杂的目光,沉声道,“这事儿,你不必担心,没什么事儿,不过是些只言片语,你想太多了。”
“只言片语?”王子修从未在王诤之面前这般无礼,“洛以岚,魏王?叛国?父亲,当年西北军的案子,是否与你有关?”
王诤之怒斥,“胡言乱语!这是你对为父说话的态度?”
王子修不敢置信地看着王诤之,失望的神色渐渐堆积成陌生的讽刺,“原来如此……父亲以为您不说,我便不会知道了么?是您清楚地告诉我,还是让儿子自己去查?”
王子修说罢,站起来,王诤之怒拍桌子,“坐下!”
王子修脚步一顿,背对着王诤之。
王诤之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你这是在做什么,还知不知道,你到底是谁,到底姓什么,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晋国公府的世子?身上挑的是王家满门荣耀满门性命?”
王子修的身体狠狠一颤,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缓缓转身,神色既惊愕又恍惚。
他缓缓地坐下来,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王诤之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道,“澈儿,对你而言,有些事情,无知未必不是最好的选择,你自小便是个聪明人,心思通透,需懂得慧极必伤的道理。”
“我不懂。”王子修轻声道,“我不懂,自小便教我齐家治国的家族,暗中却曾做出什么事情,以至于能与叛国两字相关?父亲,我只想知道,西北军之事,到底与你何关,还有洛渊,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你不必知道。”王诤之毫不犹豫地道,“你只要知道,你不知道这件事,此事也与你无关,你是晋国公府的世子,是晋国公府未来的继承人,其余的不必知道。”
“父亲……”
“为父说你不必知道,你便不必知道!”王诤之终于怒而站起,“澈儿,想想你的母亲,你的姑姑,想想太后,为父知道你很难接受一些事情,但生而为人,便会身不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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