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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禩重生]怜我怜卿-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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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在后宫里存活下来的哪个不是人精,不过,娘娘出身万岁爷母族,又是孝懿皇后亲妹,一进宫就获封妃位、被赐住翊坤宫,荣宠可见不一般,倒也不俱那些小人。”桂嬷嬷安慰道。
佟佳氏淡淡一笑,也没反驳奶娘,只是再一次于心里深深警醒自己。她进宫为妃,荣是必然有的,可那是对佟佳氏一族的,宠可未必是真,否则姐姐为何会伤心离世。而且她如今安分无子自是无恙,可一旦有了不该有的心思、降生一位皇子,恐怕第一个对他下手的就是万岁爷这位表哥了。
“臣妾拜见万岁爷。”
“起来吧。”
“谢万岁爷。”
“这些时日辛劳你了,皇家过年事务繁琐,难为你第一次承办就做得如此好。”康熙坐下抿了一口云雾茶,对佟佳氏说道。
“哪里值得万岁爷这般夸赞臣妾呢,先不说为您办事是荣幸,再说不是还有惠妃等姐妹协助臣妾呢。”佟佳氏恭敬地回道。
“表妹也不用太过自谦,你办事,朕和太后都放心,过了年又是八旗选秀了,你盯着些,老九和老十也到年纪定下福晋了。” 康熙眸光微敛,对这个表妹,他并没有像对孝懿皇后那样深的感情,不过是为了给佟佳氏一份隆恩。难得她这个表妹也是个聪明人,入宫以来安静沉稳、办事牢靠,他也就不介意多给一些恩惠了。
翊解释为辅佐,皇后的寝宫为坤宁宫,翊坤即辅佐皇后管理六宫之意。入宫两年里,先是赐住翊坤宫,然后是后宫事务从协助到管理,如今又是承办八旗选秀,康熙是想让她一步步接手宫务、统驭六宫,不再让惠妃、宜妃这些有皇子的妃嫔执掌宫务了,真是一如以往的多疑深思呢。
佟佳氏嫣然一笑,应道:“是,臣妾会尽心操办的。”
“对了,老八那里人太单薄了,记得也添两个伺候的。”康熙忽然说道。
佟佳氏娇笑一声,“嗯,臣妾省得了,到时一定拉着良妃再给八阿哥那里选几个合心意的。”
“哦?”康熙挑眉。
“万岁爷每日操心一堆国事家事,怕是忘了这老百姓还有句话呢,‘萝卜青菜各有所爱,穿衣戴帽各有所好’。万岁爷有爱子之心,臣妾岂敢不尽力,定让八阿哥明白皇上对他的拳拳心意。”
康熙想起毓秀那一向扬名在外的泼辣名声,微微一怔,老八喜好的是那种,皇子后院里福晋、侍妾都那般模样,成何体统!可,“那日听德妃所言,八阿哥似乎太过体贴福晋了。”
“呵,这新婚小两口的,哪个没有过蜜里调油的时候啊,八阿哥年纪还小,行为有些出格也正常。便是万岁爷,当初与姐姐不也有情意绵绵的时候吗?”
“嗯,你姐姐温柔贤淑,深得朕的爱重,只是……”康熙情绪似乎低落下来。
“是姐姐福薄,但能得到万岁爷的深情,姐姐走得时候并没有遗憾。是臣妾失言了,让万岁爷伤心。”佟佳氏眼眶微红,柔柔地出声安慰。
“不怪你。年关事多,朕看你眼下微青、唇色略白,多注意休息。朕已经没有了你姐姐,可不能再失去你了。”
“谢万岁爷体恤,臣妾必会保重自己的。”
“八阿哥的事先算了吧,如今他和福晋情深,朕也不做那坏人了,缓个一二年再说吧。时候不早了,表妹早点安息,朕走了。”顺治帝与董鄂妃的事给当时还年幼的康熙留下了太深的印象,也让民间流传着“爱新觉罗家出情种”的笑言,康熙有几分担心胤禩会步先帝后尘。现在想来是他太过紧张了,不过是初尝情爱、失了稳妥罢了,更何况有他在,怎么会再出一则让汉人看笑话的皇家事呢?
“恭送万岁爷。”佟佳氏屈膝行礼。
“娘娘,您为何要帮良妃呢?”桂嬷嬷不解。
佟佳氏卸下满身华服与头饰,望着窗外一片黑黝黝,神色黯然,“帮她,不过也是为我自己罢了。”
温柔贤淑?后宫里得到过康熙这样称赞的妃嫔都不知几何了,姐姐,你当初一腔深情都给了这个薄情的皇帝,如今在他的印象中也不过就是这四个字,可曾后悔?她如今也不过就是双十年华,为保佟佳氏一族荣耀必须进宫;康熙不想后宫对太子有威胁,她就必须无子然后掌控后宫大权。可她的表哥就真的没有想过,后宫里哪个女人是好相与的,那一片看不见的刀光剑影中她要如何一步步走下去?不在意而已。 德妃虽是姐姐当初提拔上来的宫女,但如今早已势大不可控制,良妃递过橄榄枝,她为何不接!从辛者库宫女到妃子,后宫仅此一人,明面上不声不响、温和无害,却对后宫诸人诸事明了在心,她如今进宫时日不长、根基浅薄,需要这样的帮手。良妃有自己的目的又如何,有所求的投靠者才更让人放心。
……
咸福宫中,白芷走进殿里微微颔首,良妃终于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
白芷收拾好一五蝶捧寿的袖炉递给良妃,说道:“娘娘也不必如此担忧,八爷一向聪慧能干,即使德妃娘娘有歹意,也必能安然度过的。”
“我实在是想不通,德妃对禩儿的敌意是从何而来,而且还使出了下毒这样的狠招。”
“万岁爷、子嗣、家族,后宫女人树敌的原因无非就是这三种,按理说德妃没有理由跟娘娘或八爷为敌的。或许是前朝的政事,跟四阿哥有关?”白芷猜测。
良妃微微摇头,“如果是与前朝的事有关,禩儿不会没有察觉的。现在万岁爷只是想到先帝的前车之鉴,对禩儿有些微词。德妃今日说了那些话,若前朝局势变动,禩儿又顺利地降下嫡子的话,难保不会刺了万岁爷、太子等人的眼。”
“也许八福晋会先开花后结果呢,万事还没定数,娘娘和八爷以后必须多提防德妃了。”
良妃缓缓摩挲着手炉,思忖半响,“千日做贼易,难千日防贼。白芷,除夕夜的家宴上,把禩儿从江南带回来的那副红宝石耳坠给我戴上吧。”
白芷十分诧异,“娘娘,您……”
“我是一直沉寂宫中不假,但德妃也太过小看我了。禩儿已经出宫开府了,这深宫里我还有什么好忌惮的呢?虽然证据太少,暂时还奈何不了她,但让万岁爷对她生出不满、认为她说的每一句关于禩儿的话都是别有用心的,也不是难事。”
龙有逆鳞;触之必死;凤有虚颈;犯者必亡。看着良妃满身决然的气势,白芷明白主子对德妃是不会善罢甘休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下暴雨,雷电交加的,不敢开电脑码字。今天更新完了,各位读者见谅了。‘(*∩_∩*)′
☆、第二十八章
寝宫里弥漫着麝香的气息,硕大的龙床上红浪翻滚、携云挈雨,不时地传出时轻时重的□□。许久之后康熙一声闷哼,结束了这场□□。
看着身旁累瘫了的良妃,康熙不由地记起来除夕晚宴上她艳如桃李的样子,心中微微震撼。良妃一直都是美艳冠绝后宫的,只是她像是一株雪中绽放的白梅,芬芳醉人却遗世独立,安静平淡地存在后宫中。那日她带着老八送的红宝石耳坠,配了一身崇蓝色锦缎如意襟旗装,乌发中点饰一枝金海棠珠花步摇,在通明灯火下巧笑倩兮、明眸生辉,康熙才发现一直淡雅装扮的良妃,换上华服靓妆,更是惊艳四座。正月之中康熙几次召来良妃侍寝,愈加发现岁月对美人的优待,没有了初见时娉婷娇羞,却多了妇人的柔情绰态、瑰姿艳逸。
“听说,你这几日与德妃十分不对付,甚至给太后请安时都有些言行无状了。”康熙突然开口,惊得良妃娇躯一颤。
良妃抬头看向康熙,一双盈盈秋水中有畏惧也有坚定,“臣妾只有八阿哥一个儿子,就算臣妾没什么本事,也想多护着孩子一点。”
良妃脸上的神情,让康熙回忆起了她怀胤禩的时候,也是如此,明明柔弱无依靠,却偏偏还故作强悍地死死地护着孩子。那时的良妃深深地触动了康熙,让他想起了早逝的生母,要不是母后在深宫里颤颤微微地咬牙护着他,他如何能在最后得登大宝?所以他明知不妥,最后还是默许了胤禩的出生。
想到此,康熙轻轻抚了抚盈盈脆弱的良妃,道:“你放心,老八是朕的儿子,若有人想伤害他,朕定不会放过的。”
“臣妾知错。”良妃低头认错,倏尔又抬起头说,“也许是臣妾多想了。但是八阿哥一向在乎万岁爷的想法,八福晋又是个孕妇,容易思虑过多,怀胎才三个月,若是两人有个口角、出个万一,臣妾实在是怕哪。德妃姐姐纵使无心,也有过好几个孩子了,当知晓其中的利害,会不会是对臣妾和八阿哥有什么不满才……所以臣妾才一时忍不住。”
康熙眸色转暗,神色却未变,出言安抚,“你是深宫妇人之见,皇家自有体统规矩,不会出什么事的,放心吧。”
“是,有万岁爷这些话,臣妾就安心了。”良妃眼里划过几分的感动,柔声应道。
幔帐垂下,只有隐隐的烛光映射进来,良妃声音柔媚,妙目含情,身材曲线玲珑有致,康熙阖眼凝神,双手又开始在良妃身上游走……
一夜缠绵,良妃的婉转逢迎让康熙少有的畅快舒适,他不得不承认良妃的容貌、性子等各方面都十分合他的心思,只是出身实在太低微了。九五之尊的皇帝不缺美人,春兰秋菊各种风情都见识过,更何况比起美人,康熙更看重朝政与自己的名声,他的后宫里是绝对不允许有宠妃出现的,妃嫔身上的荣宠只与家世和子嗣有关。
正月二十一日,康熙因忧心黄、淮历年水患导致民生不安,决定第三次南巡,亲自查看朝鲜民夫修缮河道之事,并巡历江浙、察吏安民。上谕户、工、兵等部,南巡一切供应由京备办,严禁沿途官吏借名科派,地方官员也不许馈赠扈从人员,违者均以军法论处罪。几日后,随扈人员确定,后宫中皇太后、荣妃、良妃随行,皇子胤禔、胤祉、胤祺、胤禟、胤礻我五人同行,朝中索额图、明珠、李光地等大臣陪同,太子留京监国理政。
二月初三日,康熙一行人于大通桥乘舟南下,太子率众人送行后回京。
皇上南巡,目的在巡视河务、体察民情、周知吏治、笼络汉人,带众皇子同行也是为培养他们的务实之风与从政能力。这第三次南巡带的皇子是最少的,太子监国、七贝勒腿疾不便、八贝勒是福晋有孕、十二阿哥胤裪以下年纪太小,不去理所当然,可四贝勒这次为何也留京了,只是因为要辅佐太子理政吗?大臣们心底都纷纷疑惑着。
前朝后宫人人都知道万岁爷谨遵后宫不得干政的祖训,可却少有人明白他其实是心有忌惮。万岁爷与孝庄太后远没有众人想的那般祖孙情深,在孝庄太后的辅佐下万岁爷登基并亲政,这是恩情不假,可也让万岁爷看清楚了女人从政的本事,更何况还有先帝与孝庄太后斗法的先例在。董鄂妃的圣眷隆厚有先帝与孝庄太后的赌气的成分在,额娘当初能成为贵人,又何曾没有你皇阿玛对祖母表示不满的因素在内呢?德妃害你的证据有没有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让万岁爷看到德妃的能耐,她向已经开府入朝的皇子下手,这些已经引起了万岁爷的不满甚至是忌惮。如果给不出一个合适的理由,以万岁爷的多疑必会想到四阿哥、十四阿哥甚至是太子身上,一个野心勃勃又有手段的女人是万岁爷最不想看到的。偏偏她又是太子一系四阿哥的生母,也没有实质证据指向,明惩不得、暗罚又不舒心,让万岁爷这样憋气的人还会有好下场吗?
回想着额娘说的一番话,胤禩后背惊出一身冷汗,后宫的女人不简单他知道,但被困在深宫一片小天地中还能将皇帝的心思揣摩到如此透彻!额娘不懂朝政,一出手却能在三言两语间影响前朝,直接导致老四这次南巡的缺席。
后宅女人也许没有久经考验的深宫妇人那般心计深、手段高,但也绝不是什么善类,毓秀那种直率、不做作的人,怕不是对手吧。他这辈子还是只守着毓秀一人就好,只要他不给其他女人机会,就没有人能对毓秀耍手段了。看着屋里正拿着小孩子衣服兴致勃勃跟云嬷嬷比划的毓秀,胤禩有些操心地想着。
永和宫中,胤禛有些面色难看的离去,德妃疲惫地坐在太师椅上,拿手轻轻揉着额角。是她太过急躁了,才让良妃看出破绽,现在处处跟她为敌,甚至牵连到了老四。可胤禩已经出宫开府,她能做的实在是有限,而且良妃怎么会有变化呢,明明该是一直安分低调直到病逝的?德妃感觉头越来越疼了,刚刚她好想跟老四说出一切,可是不行,这两兄弟脾气本就不相投,万一老四再小心眼地记恨上十四呢,她不能冒那个险!不,现在最要紧的是万岁爷那里,这次南巡她、老四、十四一个都没带,就是对她的警告和惩罚,得赶紧想办法,待南巡归来后挽回万岁爷的好感。
☆、第二十九章
皇太子胤礽自幼便由康熙亲自传授治国之道,三十五年康熙亲征厄鲁特蒙古准噶尔部噶尔丹时就让当时22岁的太子坐镇京师处理朝政,而太子不负众望、克尽厥职,举朝称赞、康熙也十分满意。此次康熙南巡,太子坐镇京师、处理朝政,胤禩没有如前世一般随行,留守京师、辅佐太子。这时的太子,没有十年后那乖戾暴躁的样子,也因朝鲜之事对胤禩多了几分好脸色,没有利益纠葛、平心静气的相处,胤禩不得不承认胤礽贤明、敦厚,是一位文武兼备的完美皇太子。如果没有皇父与太子的彼此猜忌、渐行渐远,他们这些兄弟哪会有夺嫡的机会,又如何会纷纷落得夺爵幽禁的下场?难怪世人都道皇家无情,本应是世间血脉最亲近的父子兄弟,彼此之间却是不死不休的防备与争斗,解不开的死循环。
七月里,康熙皇帝返回京城,这次南巡历时一百五十余日,比前世多了近两个月。南巡路上,康熙往阅黄河各处堤防,见挑浚引河、修筑水坝等卓有成效,龙颜大悦,当场给修缮水务的朝鲜民夫赐食,也对整治淮河等其余常发水患的河流更有信心了,临时决定转道查看漳河、滹沱河等,之后才继续南下。康熙一回京城,见举朝称赞皇太子贤明,甚是满意,在朝会上褒奖道:“皇太子所问,甚周密而详尽,凡事皆欲明悉之意,正与朕心相同,朕不胜喜悦。且太子居京师,办理政务,如泰山之固,故朕之南巡,心意舒畅,事无烦扰,多日优闲,冀此岂易得乎皇太子尽孝以事父,凡事皆诚恳敦切,朕亦愿众子孙亦若尔之如此尽孝也。”
与朝臣一起跪拜行礼的胤禩,心底微微叹了口气,太子圣眷正浓,老四与德妃就有翻身的机会,更何况这两人从来就不是简单的人物,这次不知会出什么招了,额娘一定得小心堤防。
乾清宫西暖阁里,康熙拿着胤禛的折子深思着,这次南巡虽然对黄河水务满意,但是也让他看到了百姓的生计是大不如前了,地方官员私派豪取或借端勒索,而许多督抚却知情而不参劾,甚至因受贿而将那些官员举荐,官场腐败之风已然兴起。老四这封折子正是陈述吏治腐败之祸,言辞凿凿必须严禁贿赂、查参贪污害民官员,如此方能察吏安民、尽革积弊。老四一直都是这般忠心可鉴、刚正不阿的,德妃这个生母差了些,但表妹将他教的很好。
“启禀皇上,德妃娘娘求见。”
康熙脸色转暗,她还来干什么,老四这么好的孩子都被她给拖累了。扫一眼手上的折子,罢了,她毕竟是老四的生母,就姑且见一面,“宣”。
殿外等候的德妃深吸一口气,缓缓走进殿里,是她之前小看了胤禩、也忽略了良妃,才有了今日的困境,现在唯有背水一战了。
“奴婢来向万岁爷请罪了”,德妃恭恭敬敬地跪伏在端坐着的康熙面前,听着康熙一下一下的拨动着茶杯盖子,叮叮的声音让德妃心惊胆寒、冷汗淋漓。
康熙冷眼看着柔弱恭顺的德妃,她的身子像秋风中的落叶般颤抖着,几个月不见整个人消瘦许多,可见这段日子过得十分不好。康熙这才觉得稍稍解气些,又想了想忠孝的胤禛,才开口道:“说吧。”
德妃撑起身子,露出她暗黄难看的脸色,恭敬用力地扣了三个响头,方才道:“一切都是奴婢的错,因为与四阿哥关系不亲近,便对孝懿皇后有了怨言,甚至因此嫉恨八阿哥与良妃妹妹母子情深,竟然险些害了八阿哥。是奴婢鬼迷心窍了,奴婢自知罪孽深重,不敢求得任何人的原谅,请万岁爷责罚。”
康熙的神色稍稍松动了一些,他还记得当初德妃满心欢喜地将胤禛抱给表妹,可转身出了殿门眼里布满了不舍的泪水,之后也是几次偷偷来看胤禛却不敢露面说一句话。
“你能承宠,是因为表妹无子;晋位成嫔,也是因为将胤禛抱给了表妹,这些你从一开始就该清楚的。”
“奴婢知道,也一直感念着孝懿皇后的宽仁。可是奴婢是一个母亲,四阿哥是奴婢第一个孩子,做不到啊,万岁爷,奴婢实在做不到。四阿哥跟奴婢疏远不亲近,奴婢心痛难忍,看着八阿哥和良妃亲密更是嫉妒地要发疯。这些日子里奴婢日日在佛祖面前念经诵佛,不求减轻自己的罪孽,只望能告慰孝懿皇后的在天之灵。”德妃抽泣地说着,到最后已是泣不成声了。
康熙的神情有了几分恍惚,想起当初表妹将德妃奉上,她还是个清秀害羞的小宫女,端着茶盏怯生生地跪在他面前,都不敢抬头,让人止不住的想怜惜。如今也变成了这副模样,康熙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说道:“自今日起,你禁足永和宫中抄经念佛,外界只会道你是给孝懿皇后十周年祭奠祈福的,十四也大了,就交给老四操心吧。”
德妃错愕的抬头,满目的诧异和感激,毕恭毕敬地叩首,“奴婢谢万岁爷隆恩。此后一定日日诚心拜佛,求佛祖保佑万岁爷安康舒心。”
“跪安吧。”
“是,奴婢告退了。”
第二日,来请安的胤禛和胤祯两兄弟都被挡在了永和宫门外,胤祯更是惊愕地喃喃着:“怎么会,我不信,我去找皇阿玛”,转身要向乾清宫跑去却被胤禛拦住。
胤祯大怒,“放手,难道你真的不关心额娘的生死吗?要么跟我一起去求皇阿玛,要不就别拦着我。”
胤禛眉头紧蹙,怒斥道:“你以为你胡闹就有用了?跟我来。”
胤祯犹豫下,跟着胤禛出宫去了四贝勒府。
书房里,胤祯听完了所有的事情,整个人都愣住了,当时给八哥下毒的是额娘,怎么可能,可是当初额娘那么疾言厉色地不让他参加酒宴,知道他喝了酒宴上的酒也十分紧张,更是经常告诉他不要跟八哥混在一起,四哥才是他的亲兄长……
胤祯不想相信,可种种迹象都表明那就是事实,所以皇阿玛才会严惩额娘的。胤祯已经有些崩溃了,拉住他四哥的衣袖,不住地说:“为什么,额娘为什么要那样做?”
胤禛看着被惨烈打击的弟弟,有些心软,拍拍他的肩说:“我也不知道,额娘只说过,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和我两个儿子。”
“四哥。”
“你在宫里没有额娘护着,肯定会吃些亏,以后别那么肆无忌惮了。不过也不用怕,额娘之前交代我照顾你,有什么事了过来找我,就算在宫外我也能护着你几分。”
胤祯一直不喜欢他这个严厉的四哥,可此刻听着这硬邦邦的安慰,却觉得十分熨帖,觉得有几分热泪上来,扑进胤禛的怀里死死抱住,就像额娘说过的他们是嫡亲的兄弟,再没有比他们更亲近的人了。
胤禛身体僵硬了,心中百感交集,他嫉妒这个得额娘宠爱的弟弟,可也在意着他和额娘,最后只是轻轻拍着胤祯的后背安慰着。
……
咸福宫里,来请安的胤禩有些惊疑地看向良妃。
“禩儿,你还是没看明白后宫的女人,不过这天下的男人也没几个能懂的”,良妃淡笑着摇了摇头,“后宫女人看重荣宠,可到了我们这一步,儿子才是最重要的,德妃这一招壮士断腕是出人意料,却也在情理当中。”
“但是,嫉妒这这么荒唐的理由,皇阿玛居然信了?”
“只要万岁爷想要相信,就可以了,这里是后宫,不是前朝。万岁爷虽薄情,但对孝诚皇后与孝懿皇后还有几分真心,而且故去的人总是被牢记的。德妃利用这些勾起康熙的念想,四阿哥的种种好就会被想起,对四阿哥的生母和弟弟也就多几分宽容了。而且德妃一人承担了所有罪责,今后清苦度日,四阿哥和十四阿哥两位皇子也失去了母妃的庇护,万岁爷再大的气性也会消的。”
“额娘,您真的一点都不在意吗?”胤禩迟疑了下,还是担心地问出了口。
“自古红颜多薄命,额娘是后宫第一美人,却能生子晋妃、安然度日到如今,靠的不止是手段,还有万岁爷那隐秘的心思。自古君王有几个不贪恋美色的,可如今这位万岁爷临幸了额娘的同时还想要明君圣主的名声,为了堵住天下悠悠之口,就时常对额娘冷淡与斥责,所谓的欲盖弥彰罢了。这点额娘早就看清了,惠妃、宜妃等人也都明白,后宫里用情深的女人活不到最后的”,迎着胤禩有些心疼的目光,良妃转移了话题,“后宫自有生存法则,万岁爷又是个薄情的,你当德妃能安心待在永和宫中念佛?待时机合适了,就会出来的,那时额娘与德妃的交锋才刚开始呢。不过十四阿哥那里,禩儿你……”
“额娘不必担心,儿子清楚的,身在皇家,有些事是无法避免的。”与十四这样断了也好,省得像前世最后那样……
☆、第三十章
七月中旬,八旗选秀正式开场,一辆辆青花布做围子的马车,承载着秀女们的期待,渐次驶入紫禁城中。顺治帝时定下规矩,于旗属女子年十四而合条件者,由八旗都统造册,送户部奏请引阅,以备妃嫔之选或指配近支宗室。后来渐渐形成了三年一次的八旗选秀,对满旗、蒙旗、汉旗女子依次进行筛选。选中者,或是充盈皇帝后宫,或是指婚给皇室子孙,或为亲王、郡王及其子孙等宗室权贵子弟赐婚;而未选中者,才能自行婚配。在一轮又一轮的考察和挑选后,许多八旗女子一生的前程富贵就此决定。
“皇阿玛给九弟指婚了正红旗都统齐世的女儿董鄂氏,十弟却是蒙古阿霸垓博尔济吉特氏、乌尔锦噶喇普郡王之女,至于这样吗?”毓秀有些不满地说。
“十弟生母是温僖贵妃,姨母是孝昭仁皇后,都是太师果毅公遏必隆的女儿。遏必隆,镶黄旗人,母为清□□之女、和硕四公主,受顺治帝遗诏成为四大辅政大臣之一,谥号〃恪僖〃,声望实在太高。就是如今温僖贵妃的两个弟弟还是朝廷重臣,阿灵阿是散秩大臣、擢镶黄旗都统,尹德更是领侍卫内大臣、兼议政大臣。钮钴禄家族势倾朝野,皇阿玛怎么敢给十弟一点点的希望和机会?”胤禩解释着,他们这些皇子哪一个不是自小就被皇父严加要求的,只有十弟例外,被纵容着不学无术。大清从未放下对蒙古的忌惮,自孝庄太后逝世后就不再有蒙族女子得后宫高位了,十弟的嫡福晋是蒙古贵女,皇父这是明晃晃的表明态度。现在指婚已经这样了,之后的封爵十弟也是被压着只得了一个镇国公。
“道理是这样没错,可十弟也是皇阿玛的儿子,被这样对待,怎会不寒心呢?”
谁说不是呢?前世十弟有次醉酒后,就抱着胤禟哭诉了许多,温僖贵妃的病故、太子的冷眼、皇父的摈弃……人心不是木石,都是会苦会疼的。
叹了口气,胤禩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孕妇不宜多思多虑的,手轻轻地扶上毓秀,“今天感觉怎么样,我扶你去院中走走。”
毓秀点头起身,搭着胤禩的手在院中小心地慢走着,有些发愁地说,“太医说就在这两天了,可我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别忧心,太医一直请着平安脉,你这胎养得很好,生产的时候一定顺利。而且太医、引产嬷嬷们这些天都在府里候着,不怕你突然发动的。”胤禩轻声细语地安慰着,快到生产时候了,毓秀的心情也越来越紧张了。
“我还是放不下心来,爷,你是阿玛,要不哄哄这个磨人的小家伙,说不定这孩子听见了就出来了呢!”
“哪会像你说的那样”,不过胤禩还是微微低身,把手附在毓秀的肚子上,和悦地念叨着,“乖孩子,看你额娘这么紧张的,咱们还是赶紧出来吧,阿玛和你额娘等着好好疼你呢。你要是男孩子呢,阿玛带你去骑马射箭;要是女孩子呢,呃,让你额娘教你甩鞭子,大了肯定没人欺负得了你……”
“爷,”毓秀刚开始还兴致勃勃地听得,对胤禩这偶尔的孩子气举动有些哭笑不得,突然感觉肚子一阵阵的疼痛袭来,急促地出声,“我肚子好疼,好像是要生了。”
胤禩愣了下,周围伺候的云嬷嬷等人也呆了会,还真管用,这孩子不会真是被哄出来的吧?
“去把引产嬷嬷、太医都叫来”,胤禩一边吩咐着,一边把毓秀抱起走到早已准备好的产房里。
“是”。八贝勒府顿时忙碌起来。
“好疼,奶娘,好疼啊。孩子是不是快出来了?”毓秀疼的满脸泪水,从来没想过生孩子是这样的折磨人。
“格格,您忍着点,羊水才刚破,孩子要等一会才能出来。您现在忍着些,留些力气,奶娘在这里,引产嬷嬷和太医也在,没事的啊。”云嬷嬷也是十分焦急,都忘了叫毓秀福晋了,没娘的孩子总是苦一些,这个时候都没有母亲陪着。
胤禩在院子里也是心烦意乱的,一会儿不停地踱步,一会儿紧张地盯着产房门口。上辈子毛氏、张氏怀孕的时候,他正忙着和其他兄弟把太子拉下马,府里的事情都交给毓秀处理了,从来没注意过女子怀胎生子是这么麻烦的一件事。就是弘旺出生那会儿,他还在上朝,回府见到的是已经被洗干净的孩子,哪里见识过这等场面?听着先是毓秀在里面喊叫,一会儿又是低声呜咽,十分忧心,全然没有了平日里的从容。毓秀是他最爱重的嫡福晋,才十六岁,听说女人生第一胎都很凶险的。
胤禩一把抓住院子里的太医,质问着:“怎么还没生出来,还要多久?”
一把白胡子的周太医被拽了个趔趄,听见八贝勒的问话,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心里偷偷诽谤着,这进去还没一刻钟呢,您要不要这么急!面上还得好好安抚着:“八贝勒勿忧,这妇人生产都要耗些时间,一天一夜的也是正常。再者,八福晋还是第一胎,多耽搁一会也是正常的。”
产房里的引产嬷嬷都是良妃和胤禩从内务府精心挑出来的,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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