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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禩重生]怜我怜卿-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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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就算太子和大哥两边争功,但是朝鲜使臣就快到了,没多少时间了,所以这件事不会被拖太久,要不然办不成了就得罪皇阿玛了,是这样的,对吧,八哥?”胤向胤禩邀功道,他也没九哥说的那么呆啊,这不也能对朝廷大事讲出看法来吗!
“嗯,十弟说的很有道理。”胤禩不吝啬地夸奖弟弟,其实朝鲜使臣几时到并不重要,可以让他们晚一点见皇上,总有拖的办法。重要的是朝鲜年初遭灾,如今已是八月,要是让他们扛过今年,明年再想要人代价可就大了,所以朝中那群老狐狸一定会尽快促成此事的。
保泰还有疑虑,“可八阿哥你本应是首功,如今就全然不管了?那索额图、明珠等人可不是善茬,一定不会放过头功的。”
“大朝会上我第一人提议此事,皇阿玛和众位大臣有目共睹,无人可否认。但如何在崇尚儒家文化的汉人面前有个体面的说法、跟朝鲜那边还有的是推诿扯皮、朝中各方派系也要进行利益划分,后续那么多麻烦事,参与了可不一定能落得了好。我何必费那份心力呢,如今悠闲度日,照样少不了功劳。”
胤禟、胤、胤祯、保泰:好光棍、好不要脸的说法,但是好有道理。
还有一些话,胤禩没有向胤禟等兄弟明说。前些时日太子与大哥间的争斗是愈演愈烈,很快就会波及到他,但如今都被他抛出的这张大饼给转移了注意力,暂且偃旗息鼓。而且这次他在朝堂上这一手,着实出人意料,向皇父与诸位大臣展示了他的锋芒与手段,以后不会轻易遭到轻视了。凡事过犹不及,既然这些好处都到手了,就该继续蛰伏以待时机了。 而且,那次下毒的幕后之人,如今他出了这么一个大招,可还接得住?再有,老四,你自求多福吧。
人生苦短,既然他胤禩精心谋划了一番,那至少得一石三鸟。(八爷好手段,就想了个点子、上了个折子的事儿,牵连了那么多人。 八爷:孟子早有言,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
☆、第十七章
今日理藩院传出消息,朝鲜使臣入我朝后水土不服,将在山东一带多停留几日。朝中官员听说此事反应不一,有嘲讽朝鲜国民体弱不争气的、有暗刺是被八贝勒的折子吓到的,当然这些一看就是朝中的边缘人士了。而那些政治嗅觉灵敏的早就注意到,皇上及某些重臣听到这消息后,那隐含满意的神情了。
与前朝的国家大事相比,后宫有位僖嫔娘娘畏罪自尽了的消息自然就微不足道了,只入了某些人的眼。
乾清宫中康熙听完梁九功的汇报,冷笑一声,“僖嫔,好一个替罪羊,这是想把朕玩弄鼓掌之间了?”
梁九功等宫中侍从均感受到康熙身上那冰冷愤怒的气息,纷纷下跪,“皇上息怒。”
康熙心底泛起嘲讽,紫禁城是他的家,他也是后宫皇子长大,如何能不清楚宫里的一些小手段,不过是前段时间前朝也在关注此事,方才暂且压下。但这人毒害老八、诬陷太子和老大,将他们父子兄弟间的关系挑拨了个尽,是想将他当昏君耍弄不成?
“梁九功,查清楚,跟僖嫔这些年有过来往的都不要放过。”
“嗻!”
而咸福宫中,胤禩与毓秀正陪着良妃用膳,白芷缓缓将僖嫔的事道来,“僖嫔娘娘已经用白绫自尽,大宫女翠玉招供,僖嫔娘娘曾两次在御花园中与御膳房采兰单独说话,房间里也发现了残留的□□粉末。”
良妃思量片刻,“僖嫔,赫舍里氏族偏支,其父赉山也只是一个把总,十二年经选秀入宫,妍姿艳质,早年颇得圣宠,无子却在十六年被晋封为嫔。在额娘被封良嫔前,曾几次遭到僖嫔的奚落,八阿哥出生后便再无交集了。”
“所以僖嫔嫉妒额娘貌美得宠、又有儿子傍身,一直怀恨在心,才有了爷中毒之事?这一看就是替罪羊,先不说那些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如果僖嫔真的嫉恨额娘多年却不被任何人察觉,还精心谋划毒害爷一场,有这份心计还会失宠?这下毒的人玩得好一手金蝉脱壳,额娘,爷,不能就这么算了。”毓秀愤愤不平,一想到宫中还藏着这么一个对胤禩有歹意的人,就心忧不已。
“当初我中毒之后,如果揪着不放执意深查,僖嫔娘娘这个替罪羊的出现就完美无缺了。下毒之人与额娘有隙,算是我自食苦果,太子、大哥两方势力都摆脱了嫌疑,这个结果让皇阿玛等人都皆大欢喜”,胤禩暗想,原来这就是幕后黑手原先设好的底牌,只可惜那时没用上,现在再被翻出来效果就完全不同了。朝鲜征人的提议让皇父满意,但因种种利益牵扯自己不能领功劳,皇父自然要补偿一下,给一个真相再合适不过。“但现在皇阿玛亲查,却被这样一个替罪羊糊弄,怎能甘心,必然大怒。太子、惠母妃和大哥那两边也被憋了一口恶气在胸口,那下毒主使者如今可是被这三个方势力给惦记上了,露出马脚是迟早的事。所以,额娘这里就不用再辛苦了,等着看结果就好了。”
良妃、毓秀点头。
僖嫔之死,就这样看似无声无息的结束了,但宫中的明白人都知道这暗处可被多方势力给盯上了,真相的揭露不过是时间问题。
***********我是下毒人各种打算终于交代完了的分界线*********
近日四贝勒府被一片阴影笼罩着,因为府邸的主人四贝勒心情十分不好,最明显的,连一向得宠的李格格都因言行不当被四爷给责罚抄佛经去了。乌拉那拉氏又一次被阻挡在书房门外,叹一口气,问苏培盛:“爷,今日心情还是不好?”
“福晋,您就别为难小的了,爷说过了,谁都不见的。”
“我明白,只是看爷这几日连晚膳都不怎么用,担心爷的身子撑不住。我这里是几样点心,你待会拿进去劝爷多少用些。厨房那边也煨着鸡汤,爷要想用了,记得去取。”
“是,奴才记住了。”
胤禛在书房里看见乌拉那拉氏离去,没有出声,一直坐在书桌旁深思。自从被封贝勒入户部办事后,胤禛自问办事谨慎勤恳,替朝廷捉出了蛀虫,皇阿玛和太子都很满意。
但八弟这次上折子提议从朝鲜征人,户部很是动心,在皇阿玛的默许下已经开始清算相关的账务了,可他堂堂皇家四阿哥却被拒之于外,说什么旧账清算不可中途而废,硬是不让自己插手。定是户部那些贪赃枉法的官员在报复自己前些时日的严查。
太子那边也隐晦地提过,却被告知如往日那样继续查账就好,不必插手此事了。皇阿玛那边就更不必想了,提议的八弟都被闭门思过了,自己上去也讨不得好。入朝参政以来一直顺风顺水的胤禛很是不解,自己为太子办事势必得罪人这事早就料到,但竟能到如此地步吗?而且在朝中累积功劳实属不易,要眼睁睁看着这次机会溜走,胤禛感觉胸口憋了一股气,十分郁闷与恼火。
胤禛恐怕没想到,胤禩上那折子本就有算计他的筹划。朝鲜征人之事,需细细筹谋、事事打算,胤禩却将一个只有大概思想、完全不成熟的计划猛然地在大朝会上抛出,就是为了引起朝廷各方势力的争夺。太子爷只想让胤禛成为他手中的一把刀,清除敌对势力,这种增加声望、积累人脉的机会,怎么会想分一杯羹给胤禛呢?而胤禛前些时日在户部的作为,看似风光,却没意识到官场中的忌讳之一就是单枪匹马地打斗,你是给帮太子给大阿哥使了绊子,可也把户部的老底给揭了,户部同僚又怎会将你当自己人,明面上不能收拾你这个皇子,但暗地里少不得要想办法把你边缘化。(没错,八爷上一个跟户部牵连甚广的折子,就是有坑老四的念头在。)
但胤禩敢不跟刑部打招呼就上折子,是因为内容几乎跟刑部事务毫无牵扯、对刑部同僚来说无关痛痒,而且当折子内容成为全朝关注的重点时,胤禩的做法还让刑部的人能理直气壮地面对各方的打探,我们也一点不知情啊,挡掉了许多麻烦。所以说,就算同样是孤军奋战,也得讲究方式,手段圆滑一些,不仅不会得罪人,还能让旁人领你的情。
老四啊老四,你两辈子都不变的弱点就是太过刚硬,须知刚者易折。吏治腐败时需要你这把斩刀,等河清海晏了就会四面为敌,所以上一世你的继任者乾隆可完全没延续你的作风,反倒凭着所谓的“宽厚仁德”将你的功绩抹掉。弟弟如今这一手将你的问题直白地摆在你的面前,不知你可能想明白?还会继续前世的冷面无情吗?在回府的路上胤禩暗自盘算着。(八爷虽与雍正有仇,但也不会去否认雍正的功绩和能耐的。)
作者有话要说: 按下毒主使者的计划,八爷不甘心被康熙迁怒要继续深查,但查出来的是跟自己额娘有仇的僖嫔,这下就把康熙、太子、大阿哥与惠妃三处都得罪了。当时八爷是被封贝勒中年纪最小皇子,前朝官员们正注意着呢,中毒的事对太子、大阿哥的名声都有损害,所以这件事当时是必须被压下去,不让前朝知道。 而现在前朝的目光都被朝鲜征人的事给吸引了,没人关注前不久八爷中毒的事了,可以拿出来查了。康熙就让下边人去继续查,给八爷一个真相补偿他折子提议的功劳,而僖嫔这个替罪羊,在康熙、八爷等人都冷静下来的现在,是根本糊弄不过去了。所有人一细想,都明白了下毒人当初的打算,怎么能不生气呢?这下说什么都得把人给揪出来算账。 可下毒主使者也没办法,八爷当初不闹着继续查了,现在康熙又突然来掀老底,措手不及,总不能自己站出去吧,不管合适不合适,先把替罪羊僖嫔扔出去,缓口气。毕竟是后宫的人,对前朝事情突然影响到后宫完全没有准备。
☆、第十八章
千呼万唤始出来,在京城众人的翘首期盼中朝鲜使臣终于姗姗到来,等理藩院的官员教好礼仪规矩、讲过禁忌之后,就可上折子给皇上,定下接待日程了。所以今日的朝会上刚刚结束闭门思过的八贝勒胤禩再一次成为众人的焦点。
朝上太子胤礽上表奏,自七月挑浚新河告成,永定河新开,浑河百姓免于水灾,俱称皇恩浩荡、感激涕零。皇上心系万民,当派钦差前往巡视河工、体察民意。此折,康熙大加赞同,遂派皇子诚郡王、八贝勒并大臣李光地、于成龙等人南下,视察黄、淮两河水务,一路至江南观民生、察民意,三日后启程,不可延误。
旨意一出,朝中的明白人大悟,看来这朝鲜征人之事已经功成大半,才有了诚郡王等人下江南。李光地是理学大师、于成龙是人尽皆知的清官,二人在汉民文人里声望极高,诚郡王胤祉也是文采出众之人、与文人相交甚广,这些人去文人墨客荟萃云集的江南,无疑就是去监视江南文人风向、并为皇上的功绩声望造势。至于八贝勒是被太子等势力排挤出京,只捞捞安抚江南文人的功劳,京中的诸事就不必想沾手了。唉,所以说在朝堂上混,想要中立绝非容易的,否则就像八贝勒一样明明是有大功之人,却偏偏被沦落到陪衬的,不少官员心底叹气着。
在众人或同情或幸灾乐祸的眼神中,胤禩欣然接旨,没有表现出一丝不满,让旁人不得不赞一句好风度,不愧是宫里出来的,朝堂上能做到这样荣辱不惊的人也不多啊。而索额图、明珠两人又在心底对胤禩多了一份忌惮,单说喜怒不形于色这一点而言,太子与大阿哥不及八贝勒啊,此子不容小觑。
下朝后,又有太监来传旨意,称太子已在毓庆宫中备下酒席邀众兄弟一起为胤祉、胤禩二人送行,胤禩只得应下。酒宴上又是一番明争暗斗、言辞交锋,太子名为鼓励实则威吓、大哥暗含挟制、三哥奚落、老四隐藏不满……觥筹交错中胤禩少不得一番斟酌应对。原想着再好好叮嘱叮嘱留京的九弟他们,也只得等明日了。
三日后京郊送行时,不少官员都来了,不便来的也安排人手在那观望了。呃,也不是为了拉拢皇子什么的,原因嘛,这段时日八贝勒不是常有惊人之举吗,这次不知道会不会再有什么出人意料的举动呢,大家都是京里混的,总不能消息滞后吧。说白了,就是一堆看热闹的。
在大家的翘首以盼中胤禩带着八福晋出现了,没错,是八福晋,八贝勒居然带着福晋一块出京办差去了。虽然大家都已经知道,你此行多半就是个陪衬的,干多少事都无所谓,但你这样是不是有点太明目张胆了。你看,别的皇子出京办差,偶尔带个格格都要充作丫鬟的,你咋就这么不懂事呢?现在我们总算懂了刑部的人为什么总对你那么无语,你这不靠谱的孩子就该交给你家皇帝老子烦去。
胤禩其实想的很简单,就是机会难得,带福晋出去游玩,至于其他重要吗?爷这辈子算是看明白了,皇子虽然能封为亲王、郡王、贝勒等等,可兼领六部差事、领兵出征、出京查案、治理河道、赈济灾民等等,但都是身份上好听,没实权,说白了就是一群顾问和监督。更关键的事清代皇子无旨意不得离京,所以你说爷这辈子带福晋出京游玩的机会有几次,更何况这次去的还是风景秀丽的江南,可不得好好抓住吗!管皇父等其他人如何看,反正胤禩看着自家福晋兴奋难捺的表情,觉得值了。
《望海潮》柳永
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云树绕堤沙,怒涛卷霜雪,天堑无涯。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
重湖叠巘清嘉,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嬉嬉钓叟莲娃。千骑拥高牙,乘醉听箫鼓,吟赏烟霞。异日图将好景,归去凤池夸。
“三吴指吴兴、吴郡、会稽三处,而钱塘即杭州。词中称钱塘为‘三吴都会’,正说明了杭州一地在东南一带、三吴地区的重要性。“烟柳画桥”写出了街巷河桥的美丽,‘风帘翠幕’道明了居民住宅的雅致,再有‘参差十万人家’、‘市列珠玑,户盈罗绮’足可见杭州人口富庶、经济繁荣。被白堤分成里外的西湖,远眺有灵隐山、南屏山、慧日峰等重重叠叠的山岭,近观又不乏清秋桂子、曲院风荷、柳岸莺啼、平湖秋月等美景,既有渔翁吹羌笛、莲女唱菱歌的寻常百姓之乐,也有乘马□□、饮酒赏乐、啸傲山水间的达官贵人之风流……”
从京城出发后,胤禩还真如人们猜测的那般,一路上将事务俱都交给三哥诚郡王胤祉与李光地、于成龙等官员来办,绝不抢机会表现,十分心安理得地陪着八福晋游玩赏景、采买各地特产了。这不,眼见着要到江南了,还兴致勃勃地给毓秀普及起江南各地的风土人情了。
八福晋毓秀也不是扭捏矫情的人,知晓胤禩无意朝政,便夫唱妇随地跟着胤禩游玩了一路,愈发显得整个人神采奕奕、明艳动人。
“以前只道,汉人诗文歌赋是晦涩难懂,今日听爷这么解说,方知其中妙趣,那般如画的风景描写当真是叫人心痒难耐,恨不得马上一览其景色呢!也难怪有金主完颜亮听闻了《望海潮》,倾慕于‘三秋桂子,十里荷花’之美景,遂起投鞭渡江之志,而后起兵攻宋的说法了。”
“《鹤林玉露》中确有此种说法,江南好风光是诱因之一,不过最重要的还是江南的民熙物阜、升平气象太过有吸引力了。中原汉人虽不如八旗兵强马壮,但其文化繁荣、物产富庶却也是不容忽视的事实,不得不加以重视。”
“或者说满蒙汉各有千秋,但也不能任由彼此各从所好、各骋所长,还得想方设法促成勠力同心、和衷共济的局面,太难了。不过,我倒有个问题想问爷了。”毓秀狡黠地笑了。
“可以不问吗?”这表情不是什么好事吧。
“不可以!说起来咱们满洲姑奶奶多是爽利泼辣,汉人女子却是柔婉多情,不知道爷喜欢哪种呢?”
“这个嘛……”胤禩故作迟疑状。
毓秀顿时炸毛了,“你犹豫个什么,难道还有别的想法?”
“呵呵,世间女子自有千万种风情,但与爷何干,爷最喜欢的自然是自家福晋,爷的结发妻子你了。一生一世一双人,足矣。”胤禩深情地注视着毓秀。
毓秀的秀脸一点点地涨红,红晕很快就布满了整个脸颊,眼含风情地与胤禩对视着,又被反将了一军,不过心里美美的。
注意到诚郡王、李大人、于大人那边传来的不淡定的眼神,高明、红云等八贝勒府的随从们俱是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目不斜视、心无旁骛的样子,心底暗自嘲笑,没见识,不就是伉俪情深的夫妻在调情吗,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他们才不会承认自胤禩大婚后他们也屡屡被闪瞎眼过,到现在才稍稍淡定了些。不过爷、福晋你们能收敛一些吗,在府外咱还是低调一点吧,毕竟还担着办皇差的名义哪。
☆、第十九章
在胤祉、胤禩等人南下的路上,京中的消息的传递也并未曾中断延误,尤其是关于朝鲜之事的。今日终于接到消息,朝鲜使臣拜见圣上,先是感激涕零,大清仁德之举惠及属国灾民,不至有妻离子散、饿殍遍地的惨境,乘此恩情,朝鲜上下铭记在心。然朝鲜国小民弱、弹丸之地,又有灾情未缓,恳请遣派上万壮丁赴清,一则以绵薄苦力聊表心意,二则予朝鲜生民一线生机。其言辞之恳切、情感之真挚,令朝中大臣无不动容。圣上婉拒之,朝鲜既为属国,大清自不会冷眼旁观,救济乃是常理,不必挂怀。朝鲜使臣又几次陈情,以黎民生机求之,圣上方才颔首,命礼部尚书汤斌协助理藩院与朝鲜使臣商定具体事宜,户部、工部、兵部众人也一应开始准备朝鲜壮丁入清的种种琐事。
胤祉、李光地、于成龙等人听闻后,俱是松了一口气,虽然已经做好了与文人学子舌战的打算,但朝鲜如此有眼色的举动,确实能少费许多口舌之争了,接下来的事容易多了。
置身事外的胤禩嘴角抽了抽,虽然他提议时就想到了朝中众人必然会将此事做得冠冕堂皇、光鲜亮丽的,让朝鲜主动开口是最好的办法,但让朝鲜那方把话说得那么甜、姿态摆得那么低,还玩了一出三请三辞的把戏,真是不能轻视了这些朝廷里的老狐狸啊。
**************我是杭州到了的分界线**************
清世祖顺治入关之后,在杭州城西沿西湖一带建造了旗营,百姓称作“满城”,共辟有六座城门,总占地1436亩,成为杭州的“城中城”(民国初年被拆除)。进入杭州城后,胤祉、胤禩带家眷并属下佐领等旗人入住满城中,而李光地、于成龙等汉族官员则前往驿站。
“八弟”,胤祉突然出声叫住准备进院的胤禩,“今晚可有空陪三哥小酌几杯?”
“三哥诚意相邀,弟弟自是乐意奉陪的。”胤禩答道,完全没有头绪,三哥一向与自己少有交集,莫名相邀是为了差事吗?
临近傍晚时分,胤禩来到诚郡王院中,石桌上早已备好了酒宴,只有胤祉与其贴身太监林庚二人在场。这是一处平日里练习箭术的院子,空旷少物,仅有一处石桌石椅供人休息,旁边有一小湖,对面十米是箭靶,院中情形一目了然,在此说话,不必担心有人暗中窥探,真是一处难得的好地方。
胤禩与胤祉视线交汇,心中了然,命高明与林庚二人在院子两端站定,以防旁人接近,也不必担心被听见言语。
“弟弟,一直以为三哥是清高风雅之人,今日这院子似乎不合三哥的品味。”胤禩出言试探。
“呵,八弟也是宫中皇子,不会天真地以为眼见便是真吧?”胤祉微微一笑,与平日那副自视甚高的模样大相径庭,很是随意,“而且八弟这两个多月的变化也让三哥很是惊奇呢?”
“是吗,可能经历了生死大劫,尝过了人情冷暖,想法是变了些。”胤禩不动声色的回道。
“若是旁人,自是正常;可八弟见多识广,又岂是轻易能动摇的?”胤祉不在意胤禩打马虎眼儿,若是心计浅薄之人也不值当他特意招待一番,“人贵有自知之明,这句话,八弟如今可是领悟?”
胤禩自然听出了话中的机锋,作为皇宫中出身最卑微的皇子,被人算计性命是常事,突然有那么大的转变十分反常。还不是明白了在皇父的心中太子与他是天壤之别,有了这份自知之明,行事手法自然也就大不同了。
“还真是从没发现三哥是这般通透之人呢!”
“意外?论排序,我可是紧邻太子的弟弟,从小就看着皇阿玛对太子嘘寒问暖、关怀备至的,嫉妒、不甘甚至是更激烈的情绪不比你少过。”胤祉幽幽地回忆着,“年少之时更是见过后宫里因太子掀起的腥风血雨,而且我是母妃唯一活着的儿子了,与其争取那份不可能,还不如想想自己能得到的。”
“三哥,你,今日为何……?”既然你一直都看得通透、伪装的完美,为何今日还要再破例提点我呢?
“你既然能看破,我又为何不给自己争取一个盟友?八弟,我信自己的眼光,也歆慕你与九弟他们的感情,未来如何尚不可知,但三哥我想要另一种可能。”
“三哥,纵使你我合力,也未必能做到。”
“这点我很清楚。八弟你一直是长袖善舞、左右逢源之人,但从不打诳语,也不屑虚情假意,所以我才敢在你身上冒险。许多事情即使看明白、想清楚了,终究还是不甘心呐。”
胤禩沉吟片刻,端起酒杯,“三哥,酒入柔肠何须言,弟弟敬你!”
“好,今夜不醉不归。”
……
世人看人生,不过是雾里看花,水中望月,痴人说梦。谁能看个清楚,说个明白?胤禩轻叹一声,身在皇权迷瘴中,他未曾看透的,何止是皇父啊!前世今生一直以为三哥是那酸腐的文人,轻视他的出身才经常出言奚落、嘲讽。如果没有这偏见,细细思量三哥的话,有哪一句不是事实,其中更是有不少隐晦地劝诫自己不要太执迷皇父看法的好意,只是自己从没意会到。
前世每次皇父到塞外行围、祭陵时,三哥都有跟从,四十六年皇父亲临三哥府邸举行家宴,而后每一年都成了惯例。四十七年一废太子时,皇父惩治了多少太子周边的人,却称三哥不曾怂恿。大哥阴谋魇镇太子的事,被三哥告发,皇父深信不疑。四十八年复立太子,三哥进封诚亲王。五十一年,再废太子,三哥却被赐银五千两。在太子的二次废立中,始终不曾被皇父责骂,三哥可是独一份哪,这份能耐他和其他兄弟前世怎么就都给忽略了?
不过是三哥一直都摆出一副文人相轻、眼高于顶的样子,老师、门客、相交之人俱是学者与无功名的布衣,像陈梦雷、周昌言等那些不曾被他们这些热心皇储的兄弟看到眼里的人。所以他们才会将三哥视作没有威胁,还暗地嫌弃三哥尖酸刻薄的性格,哪知都是假象!
文学、书法、骑射,三哥都是兄弟中的佼佼者,出塞围猎时也曾和皇父比试的不分上下。三十七年代皇父在孔庙祭祀;五十八年皇父圜丘祭拜后,独独让三哥再行礼;主持编纂了《律历渊源》和《古今图书集成》两部巨著;平日许多政务也处理的相当妥帖……有此种种迹象,若皇父传位于三哥,士林毫无阻碍不说,想找出一条实用的反对理由也不容易。
三哥,你真是给弟弟上了一课啊,如此的深藏不露。但这次弟弟信你!
敏妃曾对你母妃荣妃口出恶言,你便在敏妃之丧未满百曰里剃发,不惜因此降为贝勒;雍正为显他皇威把众兄弟的“胤”改成“允”,你便故意向苏克济索贿以作挑衅;雍正愈是看重十三,你愈是不给面子,葬礼迟到、面无忧色,何惧你夺爵囚禁……我敬皇父是孝,你雍正有何资格让兄长为你折腰!就冲你这份风骨洒脱,就为你多次暗处提醒,三哥我敬你!未来如何我们都不能预料,但我愿与你联手,无悔亦无惧!
相隔不远的院落中,林庚扶着胤祉走向房间,将备好的醒酒汤端来,没忍住出言:“爷,今日喝得可不少?”
“黄金白璧买歌笑,一醉累月轻王侯。海内贤豪青云客,就中与君心莫逆。回山转海不作难,倾情倒意无所惜。爷这酒喝得值!”胤祉心中只觉畅快不少。荣妃也曾是皇父极为宠爱的女子,生了皇阿玛第一个儿子,可五子一女中却只活下了皇姐与自己,自此平淡看透宫禁事变,将全部精力用在抚养孩子上,沉寂后宫。从当初的七嫔之首到后来的四妃之末,前朝后宫的凶险权诈他看得分明,所以他深知皇阿玛的薄情,也学会了矫情饰作,才在风云诡谲的后宫前朝存活至今。可凭什么要一直受这窝囊气,他还是不甘心,尽管希望渺茫也一直默默经营着。近来八弟的不按理出牌让他看到了转机,就冒险一次、放纵自己的心意,或许真的有那一天能不再被这皇子身份桎梏,去随心所欲走这人世一遭。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查资料发现三爷虽然参与夺嫡了,但没怎么被康熙折腾,突然有了三爷深藏不露的想法。所以果断将三爷拉到八爷的阵营里,给八爷一个盟友。 再有,康熙是渣爹,把太子从小捧得高高的,其他儿子早有不满,三爷是其中之一。后来当太子越来越趾高气扬,三爷也有了小心思,刚好又发现了八爷的变化,决定联手。
☆、第二十章
与胤祉相谈甚欢后的几日里,胤禩等人召见了浙江巡抚、江苏巡抚并众位地方知府,传达了康熙的旨意,详谈了朝鲜事务与地方文人学子的管理等等事务。期间胤祉与胤禩常有观点相合,看在他人眼中是二人常常谈诗论文、关系日渐亲密。约半月有余,京中对朝鲜民夫诸事商定结束,消息传到江南,胤祉间或约见当地学士清谈,胤禩则借此机会带着毓秀游走在杭州的酒楼茶肆等文人荟萃之地。
毓秀今日更是难得地穿上了汉服,一身大红色菱花纹襦裙,愈发衬得脸如白玉、颜若朝华,真如明珠生晕、美玉莹光。十五岁正当韶龄,眉目间又隐然有着一股寻常女子不曾有的英气,当毓秀笑吟吟地望过来,胤禩只觉天地万物都在那灿然生光的绝丽容颜下黯然失色,眼前人是说不尽的美艳多娇。美人有许多种,柔弱似柳、清高如兰、浓艳若海棠,毓秀则与玫瑰相配,绚丽又妩媚,尽情肆意地绽放。胤禩走上前,挑出一枝红翡滴珠凤头金步摇,替毓秀插在发间,恍然才懂得了《诗经》所言“琴瑟在御,莫不静好”之意。
“天下西湖三十六,就中最美是杭州。”这句千古以来就被人们流传的话,道出了杭州西湖的极致美:晴天水潋滟,雨天山空蒙,早霞晚辉皆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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