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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禩重生]怜我怜卿-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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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佳的心思,胤禩自然看得出来,叹口气,说:“对隆科多出手,不只是因为老四吧,也是想用这事来对皇阿玛撒气?”
  玉佳点头,想到这几日被连番气着的老康,就觉得开心不少。
  “他不是罪看重名声吗,还喜欢用权势欺负人,呵呵,看我不狠狠打他的脸。看看自己母家是个什么货色,跟他一样喜欢用权势压人,以后的名声更是……啧啧。”
  “咳”,博尔木出声提醒玉佳,你是来“自首”的,态度放端正点,不要摆出一副小人得志后张牙舞爪的样子,看把你爹和你弟给头疼的。
  

  ☆、第一百零二章

  第一百零二章 
  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女人,弘旺在心里暗暗告诫自己,宠妾灭妻的隆科多直接被一向贤良淑德的西林觉罗氏给整成了废人,指了一次婚的皇玛法都被气病了,还不知道罪魁祸首呢!
  毓秀这胎如果生了女儿的话,一定要跟玉佳隔离开,这样的女儿要是来一双,后果不堪设想啊。为大清男人着想,还是只祸害博尔木一个好了。如此看来,有博尔木当女婿也不错,能hold住这样的玉佳,不过人还是要多磨练的,日后好给玉佳收拾烂摊子。博尔木也是没想到,他使劲手段都没刷出来的好感度被玉佳给曲线救国了,虽然日子还是过得苦逼,但起码得到了胤禩的认同不是。
  哦,对了,八福晋又怀孕了,算日子是在塞外怀上的,才刚满三个月,要不是朝廷和后宅都一堆事儿,玉佳也没那么容易躲过胤禩等人的注意。
  “隆科多的事,暂且先不提,另一件呢,跟索额图之死有关?”胤禩前些日子只是怀疑,因为忙着太子的事暂且无暇顾及,但听了刚刚玉佳的交代,是基本上可以断定里面有玉佳的手笔了,只是不知道这家伙具体做了什么。
  这么犀利,让她压力很大啊,心虚的玉佳不由地把身子往博尔木身后又缩了缩。
  “阿玛,我先问一下哈,您觉得白芷怎么样?”
  白芷?良妃身边的大宫女,玉佳这么问,是索额图之死跟白芷有关了?胤禩和弘旺对视一眼,意识到了事情不简单。
  “白芷对额娘一直都很忠心,那时额娘……我本打算安排她出宫荣养,却不想她先选择了殉葬。”上一世额娘是因身子不济而走的,难道这里面还有隐情,胤禩身子微不可察地颤了下,“白芷身上有什么问题?”
  “林氏想帮家人摆脱嫡母的□□,所以就安排了一出山贼劫杀的假戏,家人其实都是走了九叔的关系去了海外,这事阿玛和弘旺也知道。不过那时,帮林氏做这件事的时候,我多提了一个要求,让林氏派了一个人假扮她哥哥在民间散布点谣言。这谣言是用来坑雍正和隆科多的,说隆科多曾无意间透露过一个大秘密,某人的血统有问题。”
  这创意还是雍正家给提供的呢,乾隆的身世被后世电视剧、小说等给演绎的,她来个张冠李戴,让雍正替儿子背这锅吧。最开始玉佳是想用这流言来恶心恶心雍正的,不过去年张明德的事闹出来后又有了些新想法。
  “难道说,这计划你无意间透露给了白芷,所以最后的发展也就和你最开始计划的出现了偏差?”弘旺推断道。
  “我有那么傻吗?”玉佳给了弘旺一个白眼,得意地说:“张明德一事牵扯到了宫里人,让我突然想起了在宫里和玛嬷住的那几年,总感觉白芷有些不寻常,但没有证据。所以我故意跟玛嬷去聊天,‘很随意’地说了林氏兄长曾放话威胁隆科多的事,然后就真的发现白芷在半夜离开了咸福宫,而且身手也很矫健,可惜我是个体力渣,就没有自不量力地跟踪了。但是,以我女人的直觉判断,索额图那件事,绝对是他们剽窃了我的创意弄出来的。”
  说了半天,你也没能拿出来证据,而且“白芷来历不明,在玛嬷身边恐怕不妥吧?”
  “这个嘛,就看你们怎么想了。”要不是白芷的来路有问题,玉佳才不想告诉他们那件事呢。
  “什么意思?”这个时候了还卖关子,弘旺没好气地给了玉佳个白眼。
  希望你听完答案还能安好,玉佳决定不计较弘旺这点不尊敬了,公布了答案:“白芷对玛嬷心思不轨。”
  “白芷待在玛嬷身边果然是有目的的,她想做什么,替人打探消息、图谋不轨,索额图之死牵涉到了反贼,难不成白芷是反清复明团伙的人?”弘旺对玉佳的了解还是少了点啊,都没发现胤禩和博尔木从刚刚开始就明智地不再开口说话了。
  是她错了,不该说含蓄了,毕竟古人还是很纯洁的,“白芷喜欢玛嬷”,怕弘旺等人还是想不到,玉佳还特意加了一句:“就是阿玛和额娘之间的那种喜欢,爱情,懂了吗?”
  “……”信息量太大,他们需要缓缓。
  “百合,你确定?”不是小说看多了的后遗症吧,博尔木的目光明确传达着这个意思。
  “阿玛去朝鲜那次,我可是在宫里待了三年哪,从发现苗头开始就反复观察,十分的肯定,可以拿我未来几十年的所有零食做保证。”
  “为什么要隐瞒到现在?”胤禩的话听不出喜怒,面上的表情也很正常,可心里就不是那么平静了。
  玉佳撇嘴,“还不是怕你们反应过度了,摊上康熙那根公用黄瓜,我还很高兴有个人真心实意地护着玛嬷呢。要不是确定了白芷背景不简单,我也不会说出来的。最重要的是,阿玛,白芷是跟了玛嬷快三十年的人了,玛嬷那里的感受您得考虑下吧。”
  偷瞄下沉思中的胤禩和弘旺,玉佳向博尔木示意,两人偷偷溜出了书房。曾国藩率领湘军和太平天国打战的过程中,有一个叫李元度的每打一次便败一次,气得曾国藩都写奏折弹劾他屡战屡败了,后有幕僚为李元度求情,将奏折内容改成了屡败屡战,最后李元度因此而免罪。这个故事告诉我们,说话是要讲究次序的,要不是将白芷那个爆炸消息放最后了说,她今天岂能“虎口脱险”,捅了那么多的篓子还全身而退了。
  扫一眼玉佳离去的身影,弘旺不确定地问:“阿玛,就这样让姐姐走了?”不怕她再捅些篓子去。
  “她现在没心思惹麻烦,肯定是去毓秀那里撒娇要去宫里安安分分地躲两天了。也好,省得她知道了太子的打算,万一再整出些奇思妙想来,更让人头疼了。”胤禩叹口气,接着说:“这性子是不好扳回来了,博尔木心智不错,只是权谋上经验少了些,多历练下,给玉佳收拾乱局够用了。”
  弘旺认同地点头,还有些庆幸地说道:“其实,皇玛法让姐姐和亲也算是深谋远虑,让她去祸害蒙古,说不定比十万军队都管用。”
  重生一回,弟弟比以前更不着调了,还多了个相当不省心的女儿,太子二哥也变得更疯狂了,现在连额娘那里也有事了。胤禩都开始怀疑人生了,莫非他重生的意义就是来收拾乱摊子的,想想都头疼了。
  胤禩和弘旺二人在书房里又好好谋划了许久,太子这一两日就会出手,到时前朝后宫都少不得混乱了,白芷的事也该趁这个机会处理好,要不然良妃那里实在是放心不下的。
  小剧场:
  八福晋怀孕了,这事大家如何看?
  胤禩:希望这次毓秀少遭点罪;还有,不要再来个穿越的了,心累。
  弘旺:心累+1,弟弟、妹妹都好,只求是个正常的。
  被嫌弃了的玉佳:建议想生嫡子的皇子们都找理由、想办法到京城外遛遛。
  胤禩、弘旺:(_)
  玉佳:你们看,我是去杭州那边有了的,弘旺是去朝鲜那边有了的,这次是去塞外有了的,但是上辈子额娘一个都没有。事实证明,京城这地儿的风水跟你们生嫡子是相冲的,所以喽╮( ̄▽ ̄)╭
  胤禩、弘旺:……
  默默飘过的周太医:打个商量,这次不要让我来廉郡王府了成不,第一次是廉郡王,第二次是玉佳格格,这次有三个人,我这把老骨头禁不起折腾了。
  胤禩、玉佳、弘旺:……→_→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读者妖送的地雷 (づ ̄ 3 ̄)づ
今天双更了呢,有没有感觉作者萌萌哒呢!

  ☆、第一百零三章

  第一百零三章
  混朝堂的人一定要懂得察言观色,尤其要懂得看皇上的脸色行事,比如说这些日子就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尽量拿些好事来哄着康熙。逼死索额图的反贼还没抓了几个,佟家又出了笑话,康熙的心情怎会好,不说其他人了,太子就首当其冲地承受了不少怒火。
  今日是康熙叱责太子衣食所用之物超过了规制,没有敬上之心;明日又斥骂太子对兄弟毫无友悌之心,尤其是十八阿哥一事上更是无情无义;后日又忆起二十九年乌兰布通之战前夕康熙病倒时,来探病的太子既无忧戚之意,也没有良言宽慰,根本就是无忠爱君父之念;再后日又责问太子私下探听皇帝的起居动向,是为居心不良……
  一般遇到皇帝心情不好时,只要不攸关生死,大家就先忍了,让皇帝消完气再说。可太子竟然每次都跟万岁爷据理力争,毫不示弱,甚至有一次气得康熙当庭诘责太子是“欲分朕威柄,以恣其行事也”。便是如此,太子依然不曾示弱,让文武大臣、皇子宗室们都是看得心惊肉跳,完全不敢跟这对父子间的争吵沾上一点关系。
  本以为太子这样已经是够大胆的了,却不想让他们大开眼界的事还在后头呢。这日早朝才刚开始,太子就站了出来说,有本要奏。
  “夫天造草昧,树之司牧,所以陶钧三极,统天施化。大道之行,选贤与能,隆替无常期,故帝迹所以代昌,王度所以改耀,革晦以明,由来尚矣……儿臣为太子三十有四载,沐浴君恩,未敢忘祖宗遗训,修身敛德,不曾倦怠……然才疏德浅,暗于大道,皇父屡教之,终不能改,孤负重恩,儿臣于心难安,今追踵尧典,逊位别宫,自请辞矣……”
  死静,一片死静,太子他……他居然自己上折子说要辞去太子之位了!偷偷抬头,康熙的一张脸已经完全黑了下去。
  太子的折子洋洋洒洒说了一通,其实内容真心不多,先是颂扬了下上古的禅让制,贤者居高位,然后再说自己当了太子后一直想努力做好,但始终不能让康熙满意,各种被嫌弃,既然如此,那这样好了,我就学尧舜的禅让,把太子之位让出来,皇阿玛您重新挑个人吧。虽然用词好像很谦逊,但态度有点略嚣张。
  龙椅上的康熙先是被太子的折子给震住了,接着心中马上就燃起了熊熊怒火,孽子,果然心怀不轨,一直在窥探他的行迹,否则如何会在今日这样损伤他的颜面。定是探听到了今日他欲颁布废太子的诏书,才来了这么一手,先一步去请辞太子,还口口声声说着自己没错,责任全在他这个皇帝身上。
  “儿臣恳请皇阿玛成全。”胤礽跪地再次请求。
  “老臣斗胆上奏,太子克己率礼,孝敬自然,事亲尽爱,和睦兄弟,至孝纯备,仁义兼弘,乃国之福。皇上爱之深,故责之切,全因寄予厚望,太子实在不必妄自菲薄,当砥砺前行、不负圣恩。”
  “臣附议,太子……”
  高士奇不愧是近年来颇得圣心的重臣,在其他人或是疑虑太子举动的深意、或是考虑自身利益的时候,率先走了出来,打破了殿中的尴尬。其他臣子包括胤禔等人也都开始陈词,国之储君不可轻易动摇,万岁爷和太子都需要深思哪。
  自古以来,禅让皇位的不是少数,汉献帝、魏元帝、晋恭帝、宋顺帝、齐和帝等人的禅让诏书还在史册里记着呢,主动请辞太子之位的也有一位先例在,汉光武帝长子刘强在其母郭圣通被废后也数次请辞太子,可那不都是情势所逼下的无奈之举吗!可咱这位太子爷的举动,实在是太突然,太让人理解不能,想不透哪,到底是真铁了心,还是想要以退为进呢?
  但是不管怎样,太子的废或立,不能草率,也不能在一时半刻间就做出结论。所以朝堂上众人都心照不宣地先把这茬轻轻揭过,待下朝后细细思虑一番再做打算。退朝时胤禩望了眼龙椅前书案上那封没有宣读的圣旨,多半就是写有“生而克母”的那张废太子上谕了。面上不显,与三哥胤祉一道去了毓庆宫求见太子,不意外地被挡在了外面,心底却对太子接下来要做的事有些期待了。 
  请辞太子?二伯想要干什么,总不可能就是单纯的脾气上来了发泄一回吧,阿玛呢,有没有参与到这件事里?消息传到后宫,玉佳苦思冥想了半天都没头绪,套路太深,她参不透啊。唉,还是先把阿玛交代的事给办好吧,这样就可以减轻罪行回家了,总觉得事情接下来的发展会更加诡异。
  咸福宫主殿里,良妃正坐在软榻上做着针线,不时地和白芷凑在一起讨论着绣工和花色,良妃嘴角依然是挂着那淡淡的、温柔的笑意,白芷眼中溢满了柔情,一片岁月静好的样子。殿外的玉佳踟蹰许久,所以她才不想告诉阿玛他们白芷的心思,薄情的丈夫、独守寂寞深宫,能守住一份美好的平静何其难得!
  “郡主……”白芷忍不住开口,玉佳从一进门请了安后就盯着她,不发一言,且眼神十分的纠结。
  “阿玛已经知道你的来历了。”玉佳悠悠地来了一句,惊得白芷将怀中的针线箩摔到了地上。
  “八阿哥,他……打算如何处置?”白芷脸上尽是无措的神情,从被主子看重的那一刻起,她就想到了会有这么一天被发现。也做好了准备,把自己伪装成一个他人安插在良妃这里的钉子,这样就可以不牵连良妃了。可是,今天却被玉佳当着良妃的面给揭穿了,顿时方寸大乱,不敢去看良妃,生怕在那张美艳动人的脸上看到失望、厌恶的神情。
  “阿玛说,不能让你连累了玛嬷,所以……”玉佳将手里的一个小瓶子递了过去。
  白芷接过了□□,不觉害怕,唯有释然和轻松,再也不用每日都觉得对良妃有愧了。拔开塞子,打算喝药,却不想一只芊芊玉手拦住了她。
  良妃拿走瓶子,对玉佳说:“白芷的事,你不用管了,我亲自和禩儿说。”
  玉佳脸上满是诧异和疑惑的表情,最后还是无奈地拿过药瓶默默地走了出去,只留下了良妃和白芷在殿中。
  吩咐了青儿和云儿继续注意白芷的动向后,玉佳整个人摊在了床上。妈呀,太紧张了,还好良妃刚刚如她预料中的那样出手了,要不然这戏就演不下去了。今天她也算是玩了一出空手套白狼,白芷的来历是什么,他们还没查清楚,只是利用白芷对玛嬷的心意使诈,让白芷乱了心神。
  把瓶子里的麦丽素倒出来扔嘴里,味道还蛮正宗的,林氏果然是个人才,是经商的好手不说,现代的一些小零食也能做出来,虽然这个时代的人不喜欢。但用处还是有的,今天不就用它唬住了精通医术的白芷。
  白芷的异样她能察觉到,那良妃也不会是全然不知的。之所以缄默不言,一方面是因为白芷不仅没有伤害良妃和胤禩,反而是几次出手保护,另一方面恐怕也是察觉到白芷的心思了,只是良妃对白芷的情谊是否逾越了主仆情谊,玉佳就看不出来了。爱情,一向能创造奇迹,现在只看想要护住白芷的良妃能不能让白芷倒戈了。
  附录:
  《清圣祖实录》中一废太子的记载:
  上召诸王、大臣、侍卫,文武官员等齐集行宫前,命皇太子允礽跪。上垂涕谕曰:朕承□□、太宗、世祖弘业四十八年,于兹兢兢业业,体恤臣工,惠养百姓,维以治安天下,为务令观。允礽不法祖德,不遵朕训,惟肆恶暴戾□□,难出诸口。朕包容二十年矣。乃其恶愈张,戮辱在廷诸王、贝勒、大臣、官员。专擅威权,鸠聚党羽。窥伺朕躬起居、动作,无不探听。朕思国为一主,允礽何得将诸王、贝勒、大臣,官员任意□□,恣行捶打耶。如平郡王纳尔素、贝勒海善公普奇俱被伊殴打,大臣官员以及兵丁鲜不遭其荼毒。朕巡幸陕西、江南浙江等处,或住庐舍,或御舟航,未敢跬步妄出,未敢一事扰民。乃允礽同伊属下人等恣行乖戾,无所不至,令朕难于启齿,又遣使邀截外藩入贡之人将进御马匹,任意攘取,以至蒙古俱不心服。种种恶端不可枚举。朕尚冀其悔过自新,故隐忍优容至于今日。又朕知允礽赋性奢侈,着伊乳母之夫凌普为内务府总管,俾伊便于取用。孰意凌普更为贪婪,致使包衣下人无不怨恨。朕自允礽幼时,谆谆教训,凡所用物皆系庶民脂膏应从节俭。乃不遵朕言,穷奢极欲,逞其凶恶另更滋甚。有将朕诸子遗类之势,十八阿哥患病,聚皆以朕年高,无不为朕忧虑。伊系亲兄毫无友爱之意,因朕加责,让伊反忿然发怒。更可恶者,伊每夜逼近布城裂缝向内窥视。从前索额图助伊潜谋大事,朕悉知其情,将索额图处死,今允礽欲为索额图复仇,结成党羽,令朕未卜今日被鸩明日遇害,书夜戒甚不宁,似此之人宣可以付祖宗弘业。且允礽生而克母,此等之人古称不孝。朕即位以来,诸事节俭,身御敝褥,足用布靴。允礽所用一切远过于朕,伊犹以为不足,恣取国帑,干预政事,必致败壤我国家,戕贼我万民而后已。若以此不孝不仁之人为君,其如祖业何谕。 
  上愎痛哭扑地,诸大臣扶起。又上谕曰:□□,太宗,世祖之缔造勤劳与朕治平之天下,断不可以付此人矣。
  回京昭告于天地、宗庙,将允礽废斥。
作者有话要说:  康熙废太子的奏折中,作者最讨厌的就是他说太子“生而克母”,真是太狠了。太子生下来就没娘,每年生日都是自己母亲的忌日,这已经够让人心痛的了。康熙都已经列举了许多废太子的理由了,还要添上这么一条,实在是过分。╰_╯

  ☆、第一百零四章

  胤礽上了请辞太子之位折子的当日,回到毓庆宫后便将前来求见的所有人等都拒之门外。第二日,胤礽称病没有上朝,康熙未置一词,漠不关心的样子,一看就是还在气头上,前去探望太子的人还是被挡在门外。第三日,胤礽依然称病不上朝,群臣议论纷纷、私下里百般猜疑,连胤禔、胤禛等人都按捺不住地向胤祉、胤禩打探消息了。心里不停地嘀咕着,这胤礽是在耍什么把戏,放了一个大招后就不见人影了,主角都不在了,他们想好的说辞和招式要怎么使?
  到了第四日,听到太子还是不来上朝的消息,康熙那根名为理智的弦霎时就崩断了。
  “魏珠,带人去毓庆宫,就算是病入膏肓了,也给朕把太子抬过来。”
  竖子尔敢!真是完全不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了,如此的猖狂,他今日便如了这个逆子的意,废了他。康熙的胸口剧烈起伏着,见龙颜大怒,朝臣们都赶紧跪下来喊着“万岁爷息怒,保重龙体”。
  魏珠带着人去了,众人宽慰着康熙,有隐晦地为太子求情的,也有旁敲侧击加深康熙对太子不满的。
  却说毓庆宫那里,魏珠宣读了康熙的口谕,却不见挡着他的人让开,而是有人去太子妃那边报信,依然让魏珠等在那里。魏珠此刻才从暗自得意的情绪中惊醒过来,意识到了事情可能大不妙了。
  果不其然,太子妃瓜尔佳氏到来后,将魏珠带到了书房外,然后自己进书房恭敬地捧着托盘出来了。只见那托盘上整整齐齐的叠放着明黄色的太子衮服和衮冕,一旁还有太子册宝和印章,“太子妃娘娘,这……这是什么意思?”魏珠的声音都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瓜尔佳氏却是十分从容,“一切因缘,太子都已在书信中写了,劳烦公公将这些带回去复命。”
  太子只怕是早就不在宫中了,魏珠的整个魂都被吓掉了,万岁爷可是安排了他一直监视着太子的。
  “愣着干什么,还不帮公公把东西送去乾清宫,皇阿玛可还等着呢。”瓜尔佳氏轻飘飘地一句话,毓庆宫的宫人立马接过东西,不着痕迹地胁迫着魏珠去了乾清宫。
  “娘娘……”老嬷嬷担忧地唤了一声,虽然还不知道太子和太子妃都做了什么,但必然是发生了大事,这点在场的人都看出来了。
  瓜尔佳氏却是有些解脱地笑了,虽然只有三日的时间,但也足够了,走了好啊,不必再留在这牢笼里厮杀挣扎了。
  魏珠也想摆脱了毓庆宫人的控制,悄悄地去向康熙禀告这一变故,可惜太子妃安排的人却不给他这个机会。先是胁迫住他,然后将他们几个乾清宫来的太监都喂了药,不到片刻,他们几人就是面色发青、全身乏力了,连话都说不出来了,然后就这样一路被搀扶着来到了乾清宫里。毓庆宫的人都疯了,从太子、太子妃到这些下人都是不要命了,此时的魏珠只能在心里暗恨了。
  太子没出现,却端来了衮服等物,朝中一片哗然,眼见着读信的康熙手抖得是越来越厉害了,大臣们此刻只想消失。
  “逆子,真是逆子……”康熙双眼通红,拿起手边的东西就往地上砸,不清楚事情具体情况的臣子们都不敢上前,也不敢劝慰,生怕说错了话,招惹了康熙的怒火。
  直到最后暴躁的康熙走了后,大家才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开始了各种猜测。
  “八弟/哥,太子是……” 胤禔和胤祯两人同时开口问。
  胤禩心下明了,却只能摆出一副困惑和惊疑的神情,摇头说:“我也不清楚,这几日太子一直闭门,我和三哥几次过去都没能见了一面。”
  其实人们心中已经都有了想法,只是不敢相信罢了。康熙已经强硬地派了心腹太监过去,太子却依然不见人影,这只有一种可能,太子根本就不在宫里了。而衮服等代表太子身份和权利的东西被端给了康熙,这意思还不明白吗?太子这次不仅是玩真的,还是玩大的,古往今来、闻所未闻啊!
  气冲冲的康熙来到了毓庆宫,身着普通旗装的瓜尔佳氏早就带着毓庆宫中所有的人跪在地上迎接了,来人在毓庆宫中一番找寻,自然是没有结果的,甚至还发现太子嫡女婉莹和长子弘皙也都不见了踪影。
  “太子妃,胤礽呢?”
  “回皇阿玛的话,已经走了。夫君给您的信,您应当是看过了,该说的话他都写在里面了。”瓜尔佳氏不卑不亢的回答着,不见一丝的畏惧和慌张。
  “好!好!好!”康熙被气得是理智全无了,“还真是朕的好儿子啊,这么多年来朕一直对他寄予厚望,从儿时便亲为他讲授四书五经,大了又教他治国之道,带他体察民情,只望他能以祖宗为楷模、守成基业。可结果呢,他就是这样回报朕的……”
  瓜尔佳氏只是静静地跪在那里,听着康熙说完后,嘴角勾起一抹苦笑道:“皇阿玛,您精心培养太子是实,看重太子也不假,这点太子他铭记在心。可您扪心自问,这些年来太子在朝中的位置越来越尴尬,原因何在?为难爷的是其他皇子吗,是您,不想看太子好过的是皇阿玛您自己。皇命大于天,您既已不满太子,何不放他一条生路,让他日后不至于成为那俎上之肉!”
  “放肆!无知妇人,胡言乱语,胤礽就是被你这毒妇给挑拨的,才做出如此荒唐、大逆不道之事。来人啊,朕今日必要将你这妇人……”
  “皇帝!”急匆匆赶来的太后,大喊一声阻止了康熙。
  太后从门口快走几步,来到殿中,歇了口气,劝道:“太子的事,哀家听说了,知道皇帝你此刻的心情不好受,但这事关系太大,你先冷静下来,再做决断。”
  毕竟是一向关系和睦的嫡母,康熙还是会给些颜面的,让人把太子妃等毓庆宫人都带了下去,耐心听了太后的劝慰,暴怒的情绪才算是压制住了。
  毓庆宫所有的宫女和太监都被带到了慎刑司,太子妃和一众庶子庶女虽然留在了毓庆宫,却是被全部监视了起来。
  太后身边的嬷嬷被派来暂时服侍瓜尔佳氏,“太子妃娘娘,老奴也知晓您心中不好受,但万岁爷跟前,您说话还是要妥当些的。”
  瓜尔佳氏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刚刚的话,我敢跟皇阿玛说一次,也敢说第二次、第三次,总得有人说出爷的委屈和不甘。爷自己是说不出口的,他一向就是个极为骄傲的人。可惜万岁爷如果真有心的话,怕是不会再见我了。”
  说完,瓜尔佳氏怠倦地闭上了双眼,她心中也有遗憾,从十四岁被选为太子妃后,她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经过了严格的训练,只为日后成为合格的大清皇后,可如今一切都像是一场笑话了。
  弘皙是必须带走的,作为皇太孙,自幼便得康熙宠爱和看重,又有贤明谦恭的名声,留下来是祸非福。太子主动提出要带走婉莹,是瓜尔佳氏没想到的,不让婉莹留在京城受那些捧高踩低之人的白眼,不用像玉佳一样因政治利益而被指婚,这点让瓜尔佳氏很感动。而且胤礽临走前还特意跟瓜尔佳氏透了些底,日后之事已有谋划,必不会亏负妻儿的。
  不到半日的功夫,太子带着理郡王和敏郡主一起出走的消息,传遍了前朝后宫,震惊世人。饶是自诩脑洞极大的玉佳,也被太子的举动给惊得瞠目结舌了,太……太牛了,太子干得好!再让老康那家伙整天用太子之位吊着皇子们你争我斗的,大爷我拍拍手,不要了。就算不去看,她都能想到,康熙那张老脸上知道这个消息后,那表情是有多丰富了,该!
  不过,太子这么干脆地走了,会去哪里呢,还有一堆庶子庶女留这儿,应该有藏着后招继续发力吧。不行,太兴奋了,赶紧把白芷这边处理了,她得赶紧回府,阿玛那里肯定有□□消息。
  “格格。”看着奔过来找自己的玉佳,白芷感情十分复杂。按理来说,作为一个被主子安插在这里的钉子,便是有良妃娘娘说项,格格他们也是该敌视、痛恨的,更何况自己还决不能背叛主子,只是把胤禩要见一面的话给带了过去。可玉佳跟她的相处还是一如既往,没有忌讳、也没有厌恶,真是让白芷手足无措了。
  不过,玉佳这货只是纯粹的没多想而已,能通过白芷钓出来一条大鱼已经很不错了。再说了,对方这种段数高的对手是交给阿玛去过招的,她也就是像现在这样偶尔灵感来了插两脚而已。“再给你那位主子带句话:太子的事,好奇不?想知道不?”
  白芷囧了下,稍后去传了这个消息出去。不曾想,这次主子居然回应了,说会挑个时机去拜访八阿哥的。
  

  ☆、第一百零五章

  太子撂挑子不干了,连人都不见了踪影,这可不是小事。毓庆宫的下人都被抓去慎刑司审问,京城的警戒更严了,宫廷画师火速出品了N幅画像发往各地官府协助找人……各位皇子也去宗人府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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