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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宫,美人醉-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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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怔怔的望着阁窗外灰蒙蒙的天空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若你是皇子娘亲就给你取名为安宁,若你是宫中娘亲就给你取名为安然,好不好?”
她的小腹动了动,念清歌忽地笑了:“很喜欢是不是?那便这样叫你。”
时光如沙漏总是不经意间在指缝中溜走。
念清歌多么想捉住着匆匆流水的日子。
七月了。
望着七月圆滚滚的大肚子念清歌望着铜镜中的自己悄悄的流下眼泪来,妆奁上,各色各式的首饰让念清歌推到了一边儿。
散落在地上泛着叮叮当当的响声。
崔嬷嬷蹲在地上全部拾起:“娘娘,娘娘这是怎么了?”
“梦后楼台高锁,酒醒帘幕低垂,去年春恨却来迟,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单飞。”念清歌墨黑色的三千发丝如瀑布披散在腰间,发髻上未插簪子,她幽幽的开口淡淡的吐出了这句诗。
但让崔嬷嬷没有注意的是念清歌将‘微雨燕双飞’改成了‘微雨燕单飞’。
“他。。。。。。来了么?”念清歌的忧眸落在空中,她忽而想起了离辰逸曾经送给她的鹦鹉,那只鹦鹉每每总是唤着‘王爷,王爷’。
“来了。”崔嬷嬷知道念清歌指的是谁。
“现在在何处?”念清歌空洞的问。
“现在在玄朝殿。”崔嬷嬷道。
今儿,恰时离辰逸交出兵权的日子,念清歌的小手难过的抚上了眉眼,他马上要离开了,马上要离开了。
“几个时辰了?”念清歌幽幽地问。
“娘娘,已然四个时辰了。”崔嬷嬷道。
“噢。”
念清歌的木梳从掌心话落,她想弯下腰去拾,但肚子太大根本弯不下来,崔嬷嬷替她拾起:“娘娘要不要去?”
她沉默的起身,来到自己的香塌前,从玉枕下取出了那道明黄色的圣旨,她的小手紧紧的握着:“去。”
风又飘飘,雪又潇潇。
被宫人扫过雪的青石板路格外干净,念清歌没有坐凤撵,而是徒步来到了玄朝殿。
她就那样怔怔的伫立在门口。
里面静谧的可怕,恍若一个人也没有,念清歌冻的全身发抖,双腿瘫软。
忽而。
玄朝殿的檀木门被一双手推开。
念清歌的心倏然提到了喉咙口。
离辰逸一袭深紫色的裘狐大氅,当他看到吹着冷风的念清歌时,心里一个颤抖,才想说些什么,离漾迈出了龙步上前捉住了她的小手:“这么冷怎的出来了。”
“皇上忙完了么?”念清歌的视线从离辰逸的身上收回落在离漾的身上。
离漾只觉得掌心一硌,垂眸望去,那明晃晃的圣旨映入他的眼帘。
原来,念清歌此次前来是为了提醒自己那日圣旨的事情。
“恩,忙完了。”离漾淡淡道:“三弟,一路保重!”
念清歌眉眼淡淡:“离漾,我想送送他。”
离漾怔愣,暗忖半晌,只好淡淡道:“好,注意脚下,别滑着。”
“恩。”
*
静水流深,沧笙踏歌,三生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
离辰逸和念清歌一前一后的踏在青石板的小路上,碎雪簇簇的下着,恍若悄无声息的愈的大,愈发的厚。
忽地。
离辰逸那双深紫色云缎纹路靴顿在原地,他潇洒回身,凝着念清歌冻的泛红的鼻尖儿,声音幽沉:“清歌,回吧,天儿愈发的冷了,一会儿雪下大了,路该不好走了。”
“没关系的,我再送送你。”念清歌那依依不舍的眷恋口吻轻而易举的便能够听得出来。
“送君千里终有一别。”离辰逸淡淡的说,那双妖冶狭长的深眸定定望着她:“能在走之前再看你一眼是最好不过的了。”
念清歌苦笑:“瞎说。”
“在宫中好生生活,平安的诞下孩子。”离辰逸抬起大掌想摸摸她的小脸儿,但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放下了手。
“包袱准备好了么?银子带的够不够?随身的软剑是否带了?”念清歌担忧的继而连三的问出了好多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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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更,稍后还有一更。稍后那更有一个*,定要看。
☆、第二百七十一章 痴爱痴恨之不胜清怨明月中
那抹薄凉的寒气却染着炙热的关心从念清歌的口中吐出。
她那焦灼的神情里蕴着满满的担忧。
“何时变的这样啰嗦了。”离辰逸不由得笑出声儿来,面容上却是那极力掩饰的云淡风轻的淡然。
这个情景有些像一个娘子送远行的夫君。
请允许离辰逸这样美好的幻想。
“你总是这样毛毛躁躁的不啰嗦些怎么行。”阳光在云朵的后面,投射出细细的光晕洋洋洒洒在念清歌的水眸里,映出点点的星光。
“他替本王……”话顿在这里,离辰逸顿了顿,略有些尴尬的苦笑:“瞧这记性,差点儿忘了我不是离亲王了,所有的一切都给我打点好了银子也够用,马车在宫外等着,随时都可以走,其实一个人也挺好的,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到也落个清闲。
念清歌难过的别过头去,眼睛一下子就酸了,她的声音带着隐忍的哭腔,回眸,挤出了一抹十分难看的笑容:“在我的心里,你永远是英俊潇洒的离王爷。”
“原来我在你心里的评价这么高。”离辰逸扯唇一笑。
“那是自然。”念清歌挪动着步子走向他,小手替他拢了拢裘狐大氅:“你穿紫色真的很英俊。”
“有没有迷倒你?”离辰逸打趣。
念清歌的小手抓着他的系带,好一会子都没有说话,离辰逸微叹,才想说些什么,念清歌忽然踮起脚尖,在他耳畔悄悄的说:“有。”
离辰逸笑了,笑的十分孩子气。
念清歌的视线触及到他的腰封,疑惑地问:“你的软剑呢?”
离辰逸一愣,吞吞吐吐的不知该说些什么。
念清歌骤然反应过来:“他总是这样,疑心太重,我去帮你要回来。”
“清歌,别,别去,马车外还有一把,我出宫后他自然会给我的,这些时辰能多看你一眼是一眼。”离辰逸拉住她的小手说。
念清歌酸楚的点头,将袖袍里的圣旨偷偷塞给他:“拿着。”
“安全出宫,照顾好自己。”念清歌紧了紧自己的小手。
“你也是。”离辰逸将圣旨塞进袖袍。
寒风席卷而来。
念清歌打了个喷嚏,离辰逸急忙将自己的裘狐大氅解开披在念清歌的身上,念清歌有些错愕:“我不要,你赶快穿上,天气这么凉,你把大氅给我了你怎么办?”
“我身子骨壮着呢,不要在跟我推搡了,让你穿你就穿。”离辰逸霸道的说。
他的大氅上染着的都是离辰逸那醉人的沉香气息,她握紧了大氅的边边,小手推着他:“你快上马车,别冻坏了。”
“你回,我先看着你走。”离辰逸一如既往的固执己见。
念清歌拿他没法子,只好拢着大氅转身,中间,她很想回眸再看看他,但是她却没有那么大的勇气。
若是回眸,清泪逆流。
愁云惨淡的光芒躲躲藏藏,云卷下的哀伤一如既往。
两两转身,或许,从此不再相见。
*
琉璃殿。
念清歌疲倦不堪的扶着腰朝殿内走去,她忽地觉得胃中一阵翻腾,强压下去那股子恶心感后,她转头对崔嬷嬷说:“崔嬷嬷,给我准备一份梅子汤送过来,本宫胃里有些难受,想喝点什么压一下。”
“娘娘先进去歇息一下,奴婢马上就过来。”崔嬷嬷道。
“恩。”念清歌懒懒的应着,塌进殿门,将檀木门阖上,心里忽然生出了一股子不好的预感。
恰时。
身后一个强有力的力道狠狠的从后掐住了她的脖子,她的脸蛋儿上还有一阵冰凉的触感,念清歌惊恐的低声尖叫。
但,威胁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别出声!否则现在杀了你!”
这个声音十分熟悉。
念清歌一下子就听出来了——是水若离。
她怎会在自己殿中。
那颗惶惶不安的心‘突突’的跳动着,念清歌一寸也不敢动弹:“水若离,是谁的胆子这般大将你放出来的。”
“用不着你管!你给我老老实实的闭嘴!否则我让你一尸两命!”水若离明显的是狗急跳墙了。
一尸两命。
念清歌惊恐的下意识的用小手护住了自己隆起的小腹:“水若离,你不要再做一些让自己后悔的事了。”
“后悔?”水若离的声音粗噶沙哑的早无往日那柔声细语的声线:“本宫最后悔的就是没有将你早早的杀死,你若是不回宫,就不会跟本宫抢皇上,更不会怀了皇上的龙种,念清歌,本宫的一切,本宫的一切都是拜你所赐,你为何不去死,你为何不去死!”
水若离的情绪愈发的激动,她徒手死死的揪住念清歌的发髻,将她发髻全部扯碎,长长的发丝散落下来缠在她的手中,她揪着她的头发朝后扯去:“溅。人,你他妈的站在门口是想等人来救你么,你他妈跟本宫过来,你他妈过来。”
念清歌现在处于被动的状态,她只好顺着她随她朝内殿走去,现在她要尽全力保护好自己腹中的孩子。
她尖锐的指甲死死的抠着念清歌的脖颈,痛的她直皱修眉,水若离拖着她,用脚朝她的腿窝一踹,念清歌‘砰’地跪到了地上。
薄薄的汗珠爬上了念清歌的额头,她的小手护着小腹,心中满是担忧。
“念清歌,今儿个我们便做一个了结吧,我们一起死,一起死在宫中,既然我得不到皇上,那么,你也休想得到皇上。”水若离癫狂的像一个疯子。
恰时。
殿外的门被推开,崔嬷嬷捧着梅子汤进来:“娘娘,梅子汤好了。”
当崔嬷嬷看到眼前的这一幕时吓的将瓷碗儿摔到了地上:“娘。。。。。。娘娘。”
“滚出去!若是再敢乱叫唤,我杀了她!”水若离面目狰狞的瞪着崔嬷嬷。
崔嬷嬷全身瘫软的怔在那里。
念清歌面色惨白的轻轻对崔嬷嬷摇了摇头。
“去,老溅。妇,让皇上来,让皇上来见本宫,你告诉皇上,只让他自己来,若是想法子想救这个溅。人,本宫就杀了这个溅。人。”水若离吼着。
崔嬷嬷赶忙跑去了玄朝殿。
水若离的手颤抖的握着那尖锐的匕首:“溅。人,今儿个就让皇上选一选,看看他究竟爱谁!”
她痴狂的笑声回应在琉璃殿的殿中。
念清歌的后背都湿了,发丝让水若离揪的连带着头皮都是生疼的。
*
崔嬷嬷着急忙慌的朝玄朝殿走去,念清歌被水若离挟持的事情在宫中炸开了锅,沸沸扬扬的传遍了整个角落。
“王爷,马车皇上已经备好了,赶路吧。”一个宫人望着若有所思的离辰逸提醒道。
离辰逸只觉得心里‘突突’的有一股子不安的感觉,他捉住一个匆匆走路的婢女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那婢女面容失色:“婉贵妃被水若离挟持了,听说啊那水若离不知道被谁从冷宫里放出来了,拿着匕首要杀了婉贵妃呢。”
离辰逸惊愕失色,拳头死死的攥在了一起:清歌。
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在冷宫紧闭了癫狂的水若离早已魔怔了,她掐住念清歌的喉咙,看着她涨红的将要窒息的小脸儿格外的畅快:“念清歌,你也有今日,哈哈哈哈,你也有今日。”
“唔。。。。。。”念清歌一丝丝声音都发不出来,连喘气都费劲,她的小手死死的攥着离辰逸大氅的衣角。
辰逸,辰逸。
脑海里第一个跳出来的便是这个名字。
阁窗外。
那呼呼的寒风如嘈杂的砾石刮在念清歌的耳膜内。
但。
渐渐地,渐渐地,一叶叶,一声声,一片片,那细小的声音缓缓的,缓缓的消失在耳畔。
她恍若看到了死亡在向她招手。
快要坚持不住了,眼睛好累好累,她好像睡觉,但是腹中那跳动的生命还在勉强的支撑着她。
告诉她,让她撑下去,让她活下去。
“念清歌,我告诉你,太后是我杀的,百里贵妃也是我杀的,我杀了太多的人,我为了皇上杀了太多的人,我有多爱皇上谁也不知道,谁也不知道,你根本没有我爱皇上,没有!”水若离嘶吼着,将秘密全部吐了出来:“但是,很快的,你也要被我杀了,我会一个武功,叫做夺命一招,这个武功只有在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我才能用,现在我觉得正是好时候。”
念清歌惊恐的花容失色,唇瓣儿颤抖着。
水若离将尖锐的匕首轻轻的顺着她的脸颊划在她的脖子上,她悄悄的丧心病狂的说:“溅。人,你知道么,我们的骨子里竟然流着同样的血,我们竟然是同父异母的亲姐妹,但是!我们的命运却是不一样的!不公平!一点也不公平!”
☆、第二百七十二章 痴爱痴恨唯留血染哭乱冢
‘轰’的一声。
念清歌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脑海里闪过了一阵阵的电闪雷鸣,击的她无所适从。
方才,方才她说自己同她是同父异母的姐妹。
她根本无法接受这个事情!
“念清歌!你定是觉得不相信吧,定是觉得不可思议吧。”水若离十分满意念清歌那惊愕的表情,恍若等了这么多年就是在等这一天:“我的娘亲是个青。楼女子,当年我们那个薄情汉的爹喝酒过后和我娘亲发生了不该发生的关系,后来我的娘亲有了我,生下了我,当她抱着我去将军府时却发现那一ri你也出生了,但是你爹爹却把你当成宝贝一样的供着,对我不冷不热的,我知道,我是一个青。楼女子生下的,所以他就瞧不起我,看不起我,也根本就不想认我。”
念清歌在喉咙里呜咽着,水若离松开她的脖子,扯住她的发丝没好气的问:“你哼唧什么?怎么?不信么?”
“不可能,这不可能,我爹爹根本不是这种人。”念清歌一分一毫也不相信水若离的话。
“不是?”水若离的情绪被念清歌挑的分外激动,她似乎很痛恨别人不能认同她的想法:“不是的话我能顺理成章的在你那个爹爹的庇护下替代你是皇上青梅竹马的身份么,恩?”
一句话让念清歌醍醐灌顶,所有的,所有的疑惑全部解开了。
难怪爹爹不让自己将那个秘密告诉离漾,难怪爹爹总是在庇护着她。
念清歌的心口窝只觉得闷痛无比。
阁窗外。
一抹急匆匆的明黄色身影袭来,辗转间,离漾风风火火的赶到琉璃殿内,望着眼前的一幕惊愕无比,那双阴鹜的龙眸凝着癫狂的水若离,他冷声警告:“水若离,放开她,有什么话跟朕说!”
“皇上。。。。。。”水若离在看到离漾的那一刹那整个眼睛都明亮了:“皇上,皇上,你终于来了,臣妾等的你好苦啊皇上。”
离漾的眼底没有水若离,视线一瞬不瞬的落在了狼狈不堪,脸色惨白的念清歌身上。
渐渐地,水若离也注意到了。
她的情绪开始暴躁,激动,她握起匕首卡在念清歌的脖子上:“皇上,你在看谁,你在看谁,臣妾在这里,在这里啊,皇上你看看我啊。”
在离漾的眼底,水若离再也看不到那昔日的情怀。
“水若离,当日,朕将你打入冷宫让你闭门思过,忏悔你所做的错事,现在你非但没有任何改变,反而愈发的狂妄,你真是太让朕失望了。”离漾的一个字一个字的从口中飙出。
“失望?臣妾让皇上失望了?那好,那好,那臣妾就干脆杀了她。”水若离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
“别!”离漾的心提到了喉咙口,看着那即将插入念清歌喉咙的刀尖只觉得致命只有一寸:“你到底想怎样!”
水若离那双生了锈的眸子染着淬毒和阴狠,她揪着念清歌发丝,阴狠的视线落在她隆起的小腹上,她恨得咬牙切齿:“皇上亲手喂她喝下红花,让她腹中的孩子流掉,我就能放过她,否则,我便让她一尸两命。”
她的匕首颤抖的看起来十分危险。
离漾只觉得头疼万分,第一次发现原来做决定,做选择是这么难的事情,念清歌满头大汗的望着离漾,朝他痛苦的摇了摇头,艰难的吐出两个字:“不要。”
不要伤害她的孩子,孩子是她的命。
离漾紧紧的攥着拳头,水若离似乎要扛不住了,她颤抖的手逼迫着离漾迅速做出选择:“快点,到底要不要这么做,否则,我现在就杀了她。”
她忍住头皮撕裂的疼痛,水若离将匕首插在了她细嫩的肌肤上,一抹嫣红色的鲜血染在了刀尖儿上看起来触目惊心,水若离用实际行动来警告离漾她不是说说而已:“快!亲手将她腹中的孩子流掉。”
念清歌咬着牙,两行清泪流在了脸颊上,一直朝离漾拼命的摇着头:“不,不要,离漾,不要。”
他的内心挣扎了许久。
水若离疯狂的催促,念清歌惨白的脸色。
“好!”离漾迫不得已的暂且应了水若离的请求,看准时机他在变幻策略。
离漾爽快的答应让水若离十分兴奋,她多么的想亲眼看着离漾亲手毒死他和念清歌的孩子。
只要想到这里水若离就无比的兴奋,她朝离漾扔过去一个白色的瓷瓶儿,这是水若离逃出冷宫以后特意寻来的:“皇上,快喂她喝下去,也许她腹中的孩子是她和离辰逸的野种,臣妾,臣妾再替你生一个孩子。”
谁也感受不到离漾那起伏的胸膛和紧张的情愫,他的后背被紧张的汗水湿透了,缓缓的弯下腰将扔在他脚下的白色瓷瓶儿捡起。
水若离那双阴毒的双眸定定的凝着离漾的动作。
她要的便是这样的动作,她要的便是让念清歌亲眼看着离漾回亲口答应流掉她腹中的野种。
那种极其强烈的满足填充着水若离那颗肮脏的内心。
她忽地握起了手里的匕首,打算一刀致命插进念清歌的后背上,双手缓缓抬起,那杀意清晰明了。
“清歌!”
倏然。
一道沉凝黯哑的声音伴随着他敏捷的身手齐齐朝殿内冲进来,那抹深紫色的点降袍如一抹紫色的带着希冀的光环朝她飞来,如此熟悉的场景让念清歌的思绪飘远,总是这样,在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在自己面前。
?辰逸,你曾经说若是念你了便在心中念你的名字。
?辰逸,你是听到了么?
?他的指尖弹出来一块石头暂且打到了水若离的手,她疼的急忙缩回去。
趁此。
眼疾手快的离辰逸飞奔过去将念清歌从危如累卵的地上抱起,恰时,疯癫的水若离怎能轻易的放过念清歌,她揪着念清歌的头发,再次握起匕首朝念清歌刺去。
“清歌。”离辰逸焦灼的大呼,敏捷的将念清歌牢牢的抱在了自己的怀里,尖锐的刀尖儿即将落下,离辰逸翻了个身子,死死的护住怀里的念清歌,将自己的后背冲向了水若离。
只听‘刺’的一声。
那尖锐的刀尖儿刺在了离辰逸的后背上,刺。透了他深紫色的点降袍,刺。透了他结实的胸膛。
“辰逸。。。。。。”念清歌惊恐的大呼他的名字,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恰时。
殿外一群御侍们冲进来将水若离摁在了地上,水若离那猖狂的笑声久久回荡在空中:“哈哈哈,好一副郎情妾意的模样,看看这次皇上还如何爱你。”
“辰逸。。。。。。”念清歌全身上下都在颤抖,她的小手绕到离辰逸的后背上,湿热的,全是湿热的,她哆嗦的举起手来,手心里布满了他刺目的鲜红的鲜血,她的心在那一刻瞬间瓦解,痛彻心扉的哭泣着:“辰逸,辰逸,你挺住,你挺住,我给你宣太医,我带你去看太医。”
念清歌的声线完全变了调,悲呛的不能自我:“宣太医,快宣太医啊。”
窝在念清歌怀里的离辰逸缓缓的抬起大掌:“不。。。。。。清歌,我。。。。。。我怕是。。。。。。”
“不许胡说,不许胡说,你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念清歌的小脸儿上布满了泪水,握着他的大掌,紧紧的握着,他的大掌是那么的冰凉,他穿的是那么的冰凉,他将自己身上唯一一件最暖和的裘狐大氅给了自己,念清歌的唇瓣儿颤抖,拖着他的胳膊:“太医怎么还不来,怎么还不来。”
“婉儿。。。。。。”离漾凝着这一幕才想说些什么便被念清歌嘶吼的吼开了: “你滚,滚开。”
“辰逸,你坚持住,再坚持一会,我带你去找太医,我带你去。”念清歌惊慌失措极了,面容是从未有过的恐惧与害怕,在这一瞬,她的身上恍若灌输了强大的力气,她拖着离辰逸的胳膊:“走,我们走,跟我走,我带你。。。。。。带你找太医去。”
离辰逸含着泪望着念清歌焦灼的模样,他怕她一个激动会影响她腹中的孩子,只好撑着力气趴在地上跟着她朝门外走去。
雪。
外面下了好大好大的雪。
念清歌没有力气了,一丝丝力气也没有了,她开始绝望的嚎啕大哭:“辰逸,你怎么这么傻,你不是出宫了么,你为什么回来,你为什么回来。”
“别。。。。。。哭。”离辰逸气若游丝的唤着她的名字,大掌颤抖的抚上她湿漉漉的眉眼:“我不来,你怎么办。”
“辰逸。”念清歌抱着他的头撕心裂肺的痛苦,他背后的鲜血愈发的多,止也止不住的流,染红了念清歌的袖袍,染红了念清歌的小手。
“辰逸,你看着我,看着我,你一定要挺住,好不好。”念清歌的嗓子早已哭的嘶哑,她的双手颤抖的捧着他苍白的脸:“我该怎么办,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你走啊,你还回来做什么,你为什么不走。”
一颗一颗的眼泪落在离辰逸的脸上,离辰逸那双深潭的眸子变的空洞无比,他一瞬不瞬的痴痴的望着念清歌,他的唇角勾起,勾起最妖冶的弧度,他吐出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是那么的费力,仿佛用尽了自己全身的力气:“清歌。。。。。。我。。。。。。我就问问你。。。。。。我就问问你。。。。。。”
念清歌失声痛哭,咬着嘴唇拼命的点头:“爱过,爱过,我爱过。”
离辰逸笑的愈发明媚了:“够了,足够了。”
“不够,一点也不够。”念清歌紧紧的抱着他,雪花簇簇的落在他们的身上。
离辰逸的鼻息间细细的感受着她独有的馨香,恍若这是让他撑下去的唯一力气和希望,他艰难的从怀里掏出来一个东西,递到她面前,是一个簪子,这个簪子是用桃木刻成的簪子,簪子的图案是一个展开双臂的小鸽子,看起来十分精致。
他擎起来,声音黯哑深沉:“清歌。。。。。。这是我亲手为你刻。。。。。。的簪子,喜。。。。。。欢么?”
念清歌的眼睛模糊一片,她急忙用手背擦干眼泪,当她看到这个簪子时彻底泪崩:“喜。。。。。。喜欢,很喜欢。”
那日在冰窖,离辰逸本就想给她,但是一直没有鼓足勇气,今日,终于有机会了。
“过来,我。。。。。。我为你戴上。”离辰逸撑着最后一口气。
念清歌泪水满面,她低垂着头,离辰逸颤抖的替她插在了发髻上:“真美,真美。。。。。。”
“你不要说话了,留点力气,你坚持住。”念清歌不放弃的抱着他,鼓励着他,她不要他死,她不要他死。
不离不弃,不离不弃。
“清歌。”离辰逸苦苦的唤着她。
“我在。”
“清歌。”
“我在,我在。”
“清。。。。。。。歌。”离辰逸拼尽全力让自己的手掌和念清歌的手掌对在一起。
她的掌心里是辰逸。
他的掌心里是清歌。
这个名字忘记何时就那样淬不及防的闯入他的心头,忘记何时早已疯狂的占据着他的心,忘记何时早已深深的扎根。
直到,直到最后一口气的吐出,离辰逸依旧没有松开念清歌的小手,他要让她有足够的安全感,他要牵着她。
他多么想就这么一辈子牵着她。
他有一个愿望。
寻一处无人山谷。
建一竹木小屋。
铺一青石小路。
与你晨钟暮鼓,安之若素。
“辰逸。。。。。。。”念清歌撕心裂肺的痛苦声回荡在空中,温热的眼泪打湿在他的面容上,他紧闭的眸子恍若睡着了一般:“辰逸。。。。。。”
叮当,叮叮当。
听,远处恍若是离辰逸清脆邪魅的笑声。
天边,金灿灿的黄昏之光扬扬洒洒在他们的身上。
他们就那样静静的坐在雪后的黄昏里。
那么静谧,那么安静,恍若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辰逸,睡吧,睡吧,睡醒以后我们离开,一起离开。”念清歌痴痴的抱着离辰逸僵硬的身体。
“辰逸,你是不是太冷了,为何要把衣裳给我。”念清歌自言自语着将那深紫色的裘狐大氅脱下来盖在他的身上。
她的小手染着的都是离辰逸的鲜血,她两个小手不停的搓着他冷掉的大掌:“不要冷掉,不要冷掉,我给暖暖,我给你暖暖,辰逸,这儿太冷了,你先醒过来好不好。”
姗姗来迟的太医前来,指腹在鼻息间叹过气后摇了摇头。
离漾惋惜的闭了闭龙眸,迈着沉重的步子来到她面前:“婉儿,三弟他已经。。。。。。”
“闭嘴!”念清歌朝他吼,而后忽然将声音变小:“不要吵到他,他在歇息。”
“婉儿。”
“婉儿。”
离漾弯腰去拉她的小手。
念清歌毫不留情的甩开,忽而转头,那双水眸布满了泪水:“为什么,为什么要扣下他的软剑,为什么,离漾,我恨你,我恨你,你若不扣下他的软剑,他怎会没有防身的武器而变成现在这幅样子,你在怕什么,你在怕什么,你让他带着软剑又怎么了。”
“婉儿。。。。。。”
呵。。。。。。
念清歌轻轻的笑了:“没有婉儿,我不叫婉儿,我叫清歌。”
他。。。。。。最喜欢叫我清歌。
“辰逸,我陪着你,我会一直陪着你,你不会孤单,不会寂寞。”念清歌喃喃自语,泪珠滚滚而落,打湿了他紫色的点降袍。
他身上的沉香气息依旧存在,如一根刺骨的针狠狠的插在她的心窝上,那种被吞噬的窒息感和疼痛感几乎要了念清歌的命。
她的小手抚上了他紧皱的眉宇,一点一点的替他抚平。
她的小脸儿贴着他冰凉的脸颊,一点一点的替他暖热。
辰逸。
过了今夜。
翌日清晨。
你还是那个邪魅妖冶的离王爷,是不是?
你还是那个放荡不羁的离王爷,是不是?
你还是那个念清歌的离辰逸,是不是?
你在我心里,从未离开。
念今生,风烟流年,执手红尘,朝朝暮暮,凝字为爱。
两相依,如花眷恋,你是我独守的暖,唇语*,却唯有泪千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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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三章 痴爱痴恨之唯有痴缠最沧桑
雪,愈下愈厚,愈下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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