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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宫,美人醉-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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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念清歌闷哼出声,喉咙却是沙哑的,她惊诧自己的声音,轻咳了一声收敛了少许:“怎么了?”
变化的情愫让离辰逸的心略沉了几分,甚至感觉到抱着她的身子都是异常紧绷的。
眸光幽幽的凝着她模糊的侧颜,离辰逸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清晰可闻:“你还爱着他?”
声音濯了少许的笃定和疑问。
仅仅的一个‘他’字却让念清歌久久以来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再一次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脆弱的如海浪中的小船儿好不容易寻到了一块儿礁石,一块儿避风港,却被一场风浪吹的天翻地覆。
天下之大。
总会有一个人,有一个名字即使消失在了你的生活里,你的世界里,但是他的名字却依然深深的刻在你的心窝上。
只要你的心还在,那么,他就会让你痛,往死里痛。
黯淡的眸光如深夜,念清歌的喉咙如被死死的黏住,扯开了声音,吐出的话,让人听起来却是那么的言不由衷:“忘了。”
模糊的回答让离辰逸的心骤然紧缩。
他不知。
她是忘了他了?是忘了爱了?还是忘了该如何爱他?
但,离辰逸笃定地是。
她不洒脱。
她对他,依旧有情。
“睡吧。”念清歌似乎不愿再多聊起离漾,她微闭着双眸,刻意躲避的模样让离辰逸忽然心生烦躁。
他甚至自私的想着,若是念清歌一辈子不会原谅离漾,永远痛恨离漾该有多么好。
念清歌蝶翼的睫毛投射下来根根分明的弧度,如一把小小的扇子一般,搔动着离辰逸那惴惴不安的心。
世间美好的女子为何都深爱着离漾。
离漾,离漾。
你辜负了一个又一个深情又痴情的女子。
你是世间最薄情的郎。
眉眼如画的念清歌如一个瓷肌娃娃静静的躺在那里,她光滑白希的肌肤闪着动人的光泽,那樱花的唇瓣紧紧的抿着,眉宇间却是轻轻的蹙着,恍若将所有的烦心事紧锁起来。
她的小手悄悄的藏在被子下,攥紧了一下又一下,尖锐的指甲死死的抠着自己手心里的肉。
只有肌肤上的疼痛才能缓解心中的疼痛。
瞳仁酸涩,她知道,自己胀痛的眼球里噙满了湿润和泪水,只要控制不住,只要稍稍眨动,那些悲伤的泪水便会如黄河一般尽情的喷洒出来。
不。
她不能让任何人看到自己的悲伤。
殊不知。
混身上下早已颤抖的不像话,若不是离辰逸死死的抱着她,恐怕,她早已控制不住那如落叶的身子。
没出息。
念清歌,你好生的没出息。
她在心里暗暗咒骂着自己。
离辰逸就那样定定的,一瞬不瞬的观察着她细微的表情。
心,慌了。
那种失去的恐惧感在一步一步的吞噬着自己。
仿佛离自己愈来愈近,愈来愈近。
深夜的孤寂感让离辰逸抓狂,他滕然从塌上起身,淬不及防的翻到了念清歌的身上,压在了她厚厚的棉被上。
突如其来的力道让念清歌惊的睁开了双眸。
大颗大颗如露珠的泪水滚落了下来,顺着她的眼角流到她的脸颊,再从脸颊流到了嘴角上。
咸湿的感觉染着她的舌尖。
“辰逸,你干什么。”念清歌的声音沙哑的不像话,如寂静山谷里的回声。
蕴着抹凄凉和空洞。
“清歌,你真的如此爱他?”离辰逸的声音蕴着焦灼和激动。
“夜深了,睡吧。”念清歌的小手被牵制在了被子里,她动弹不得,只好摇晃着被被子包裹的厚厚的身子。
“回答我!”离辰逸的声音严肃且凌厉。
念清歌眉间一凝,心生烦躁,眼泪簇簇的掉下来:“辰逸,明日再说好吗?我不想回答你的问题!”
“你哭了。”离辰逸粗粝的指腹染在念清歌的脸颊上。
温热的泪珠灼伤了他的手指:“你竟然哭了,是为他而哭么?”
“你够了!”念清歌忽而朝他大吼起来。
涩然发觉自己的声音太过高亢,模糊的泪水中,对上离辰逸那双受伤的眸子,她的心酸楚不已,声音带着愧疚的削弱:“辰逸,对不起,方才我。。。。。。”
“嫁给我!”忽而,离辰逸那沉魅坚定的话让这个夜愈发的寂静。
黑曜如墨夜的眸子闪着濯濯的光芒,蕴着满满的期待和追逐。
她淡漠的眸子忽而染上了惊愕的眸光,而后收敛了起来,淡然的凝着上方焦灼的男子。
“嫁给我!”离辰逸生硬的重复了一边,大掌抓着被子,死死的攥着念清歌。
那双水眸盛满了梨花带雨。
离辰逸强忍住那难以控制的情愫。
他也是一个正常的男儿。
面对念清歌,他自知自己是收敛不住的。
念清歌的默不作声无疑给离辰逸急躁的火上添油,他晃着念清歌瘦弱的身子,喃喃重复着:“答应我,答应我,答应我。”
“辰逸,你晃的我头晕。”念清歌难过的闭着眼睛。
离辰逸深夜的心如野兽寻觅不到食物,他忽而托起念清歌的小脸儿,霸道的吻上了念清歌的唇瓣儿。
一路辗转,厮磨。
湿润的感觉让念清歌的心提到了喉咙口,她推拒着,呜咽着。
趁势。
离辰逸的长。舌伸到念清歌馨香的口中,肆。意的翻。搅着她的丁。香小舌。
舌尖儿被他允。吸的酥。麻,肿痛。
抬起自己的胸膛,离辰逸一把扯开裹在念清歌身上的被子,大掌迅速且熟络的抓到了她衣裳下的丰。盈。捏。了一把。
“唔。。。。。。”念清歌意识到离辰逸的做法,惊慌的她迅速的咬上了离辰逸的舌头。
一股子浓重的血腥味儿随即晕染开来。
趁势,念清歌急忙推开了离辰逸,光着脚丫惊吓的跑到了地上,她的胸口起伏着,粗喘着呼吸。
饱满的额头上,细碎的刘海凌乱的撇在了一侧,大颗的汗珠凝在上面。
她涨红的小脸儿如案板上烧红的炭火。
“你。。。。。。。”吐出了第一个字,念清歌气若游丝的伫立在那里,再也抽不出来一丝丝力气。
离辰逸懊恼的单腿跪在香塌上,被子耷拉在了地上,他的后背湿了大片,那双邪魅的眸子收了方才放肆的分寸,染着些许的愧意:“清歌,我。。。。。。我只是太想要你了。”
坦白的话自离辰逸的口中吐出,念清歌的心僵在了胸腔里。
‘扑通,扑通’的心跳声让她缓和不过来慌乱的情绪。
见她怅然若失的怔愣在那里,离辰逸生怕自己吓坏了他,起身下地。
“你别过来。”念清歌警告的声音在深夜中乍响。
“好。”离辰逸微微一愣:“我不过去。”
“清歌,你别站在地上,地上凉,小心身子。”离辰逸小心翼翼的说,生怕哪个字不对会惊到她一般。
“不要你管!”念清歌冷冷的呛声。
凉意,从脚底直达小腹。
如此漆黑的夜。
她惶惶不安的心愈发的严重。
脑海里陡然回忆起那恐怖的*。
也是像现在这般黑,也是像现在这般冷。
就在那*,她亲眼看着自己的孩子从自己的身。下缓缓的流逝掉,她无论怎么阻拦都阻拦不住。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那种痛苦,那种撕心裂肺,那种痛彻断肠只有她自己能真真切切的明白。
黑暗似要将她吞噬。
柔弱的身子缓缓蹲下,双腿弯曲的坐在了冰凉的地上,小手苦楚的抱住了自己的头,痛苦的喃喃自语:“不如让我死了算了,为何要折磨我,要折磨我的孩子。”
“清歌。”离辰逸愧疚的不能自我。
没想到,他的一句话,一个举动却让念清歌如此的痛苦不堪。
“别管我,别管我。”念清歌的声音夹杂着隐忍的哭腔:“让我自己。。。。。。。静一静。。。。。。”
一刻钟过去了。
半个时辰过去了。
一个时辰过去了。
就这样。
二人僵在那里,一动不动。
后半夜的薄凉染在了空气中。
念清歌的身子蜷缩的愈发厉害。
离辰逸担心的紧,顾不得自己的狼狈,蹑手蹑脚的下了塌,轻轻的来到了她的身边,小声的唤着她:“清歌。。。。。。清歌。。。。。。”
半晌。
未有任何回应。
耳畔,传来念清歌有规律的轻轻的呼吸声,如猫儿一般。
她睡着了。
离辰逸心疼的喟叹。
修长有力的手臂将她小心翼翼的打横抱起,念清歌闭着双眸,秀眉紧拧,两行泪痕楚楚的挂在脸颊两侧。
抱着她,缓步来到香塌上,才想将她放下,念清歌纤细的手臂却紧紧的揽着离辰逸的脖子。
他垂头,侧耳倾听。
念清歌那如樱花的唇瓣儿却缓缓吐出了两个字。
离漾。
他的心,如万马奔腾的马蹄肆命的踩踏在上面。
千疮百孔,血流成河。
却依然想抬头望一望她的笑颜。
她依旧是爱着他的。
离辰逸苦涩的想。
将被子盖在她的身上,挽去她细碎的发丝,怜爱着凝着她紧锁的眉头,指腹缓缓替她推开:“睡吧,睡吧,以后再也不会逼问你了。”
*无眠。
离辰逸再也睡不着了,套上了衣裳,踏着沉寂的夜色漫步在深夜中。
细碎的星光点点而落,清寡的大街上只有他一个人的影子。
指尖恍若还残留着念清歌的馨香,还有她口中吐出的。。。。。。离漾。
*
天,微微明朗。
安静异常的宫中早已掀开了一抹鱼肚白的天际。
此次出宫。
离漾带着德公公一同出行,离云鹤伴在君侧。
他们打扮成了一副商人的模样。
离漾一袭华贵的云绸青蓝色长袍,发髻上束着青色的温玉,映衬的他清冷的面容柔和了些许,眼底照常是那么淡漠和清寡,即使不着龙袍,也依然挡不住那浑然天成的绝代风华,他手中摇着紫檀香折扇,淡淡的檀香气息挡住了他身上的龙涎香气息。
天下,唯独只有皇上才配用龙涎香气息。
所以,离漾睿智的用檀香来掩盖自己的身份。
而离云鹤照常不改风格,一袭白色的锦袍,腰束淡色腰封,仙魅的恍若谪仙降世。
德公公坐在前方握着缰绳赶路。
颠簸的车轮将路上的泥土一点点的碾平。
秋日瑟瑟,晨间的风些许的凉,将马车的窗幔吹起,风儿吹拂在离漾俊美的侧颜上。
将他如画的眉眼染上了一层薄霜。
“皇兄。。。。。。”离云鹤开口。
离漾龙眸凝起望向他。
离云鹤微微一愣,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于是改口:“离公子。。。。。。”
“恩。”离漾声音淡薄。
“我们此次的方向是?”离云鹤问道。
离漾微闭了眸子,似是在思忖,似是在考虑。
薄凉的唇瓣儿紧紧的抿起,半晌,他淡淡道:“扬州亦或是苏州。”
“喔。”离云鹤应着。
二人不再言语。
晨曦的光芒将四面八方染上了一层淡黄色的光晕。
当念清歌苏醒时,离辰逸还未回来,她的小手摸向了一旁,只觉得凉意一片,她惊醒,倏然坐起身。
环绕了四周。
竟只有她一人而已。
脑子迷迷糊糊的成了浆糊。
将那些碎片的记忆一点点重新拾起来。
小手揉着自己的侧额。
恰时。
木门‘吱嘎’一声被人推开。
离辰一脸倦容的踏进来,见念清歌早已醒来,他缓慢的步子倏而加快径直行至到念清歌塌前,坐在她的塌尾,而后想了想,觉得十分不妥,又迅速起身,伫立在她面前,手里捧着一些吃的东西。
他显得局促不安。
颀长的身子在她面前只觉得格格不入,犹豫了一番,离辰逸将手里的东西伸向她:“起来了,吃点东西吧。”
她握着被子在胸前,小手不知所措的不知该往何处安放,水眸落在他低垂的眉眼上,声音黯哑:“放那儿吧。”
离辰逸微微一愣:“好。”
转过身,念清歌清潋的话响起:“你吃过了么?”
“。。。。。。还没。”离辰逸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那一起吃吧。”身后,念清歌掀开被子,穿鞋的声音让离辰逸追随着。
片刻。
念清歌清秀的身影坐了下来,仰视着傻站着的离辰逸:“快吃吧。”
听话的坐在念清歌对面,离辰逸张了张口:“昨夜。。。。。。”
“我忘了。。。。。。”念清歌淡然一笑。
一些事,不必那么清楚。
人生,难得糊涂。
*
扬州和苏州如江南上两颗璀璨的明珠。
但,闹灾荒的苏州的老百姓们却过着水深火热的生活。
扬州处于江北,苏州处于江南。
他们由北边的紫禁城出发,途径扬州。
马车‘哒哒’的踏入了扬州的境地。
山清水秀,清新怡人的空气扑面而来。
热闹繁华的集市上四处传着小贩的叫卖声。
离漾的大掌拨开了窗幔,恰巧路过了一个万花楼,门外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正挥着手帕迎来送往。
不少没有定性的男子顺腿儿就钻进了万花楼。
一个姑娘一个劲儿的朝俊美的离漾抛着媚眼儿,赤。裸。裸的勾。引着他。
离漾手成空拳放至唇边轻轻一咳,将窗幔落了下来。
“烟花三月下扬州。。。。。。”忽而,离云鹤幽幽潺水的声音缓缓响起,凝着离漾尴尬的脸颊:“公子,这扬州是出了名的花,想来公子不会不知道吧。”
“自然知道。”离漾面容淡定自若,淡淡道。
“扬州的风景真是不错,怀念云游四海的日子啊。”离云鹤撩开窗幔感受着浓郁的风土人情。
“把人给朕。。。。。。我找到,我自然放你出来。”离漾的声音沉冷,眉宇间凝着满满的心事。
离云鹤微微一愣,话随即调侃开来:“公子,此次出来是特意为了寻佳人吧。”
离漾眸子闪动,默不作声。
他早已将灾款丢失的事情交给了自己的得力暗卫去办,只要一有消息便会立即通知他。
而打着微服私巡的幌子出来寻找念清歌才是离漾的真正目的。
微风拂面。
杨柳细枝微垂,湖面波光粼粼。
离漾波澜不惊的心早已在出宫的那一瞬沉不住气。
重新撩开窗幔,凝着外面一家家一户户。
一座雕花精致的酒楼吸引了他的视线。
“醉仙楼。。。。。。”离漾喃喃自语:“名字取的倒是别有风味儿。”
木叉子顶起的阁窗,一抹娟秀的身影一闪而过,离漾那双锐利的龙眸一紧,呼吸一窒:“婉儿。。。。。。”
…………………………………………………………
热乎乎的菜来了,快快品尝。
皇上出宫了,出宫了。
蚊子的读者群:一二零七三一八三五(蚊子古堡)。想进的蚊宝蚊子欢迎,但喜欢退群的先别进了。
☆、第二百二十五章 清歌,坚持住
“婉儿。。。。。。”离漾神情焦灼,大掌拍着窗阁:“德。。。。。。停下。”
‘吁’
德公公赶忙扯住了缰绳,马车停在了醉仙楼门口。
离漾火急火燎的将车帘撩开,迅速一跃。
毫不知情的德公公疑惑道:“皇。。。。。。公子,要在这儿住下吗?”
踏着龙步急忙来到醉仙楼门口,凝着阁楼上那消失处久久未能回过神来。
离云鹤白衣飘飘,清澈的眸子凝着离漾怅然若失的模样,他大步上前:“怎么了?”
酸涩的龙眸染着一丝红血丝,离漾摆了摆手,揉着侧额,眼神空洞且失望的凝着那阁窗,阁窗上摆着一盆橘红艳丽的美人蕉,迎着微风,花蕊轻轻的摇动,摇曳着它纤美的身姿。
“方才。。。。。。”离漾的龙眸眯起:“我好像看到她了。”
“她?”离云鹤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婉贵。。。。。。念清歌?”
“恩。”离漾淡淡的应着,眼睛恋恋不舍的收回来,语气里夹杂着淡淡的失望。
离云鹤一眼望过去,只看到了那盆娇艳的美人蕉,什么人都没有,他疑惑的耸耸肩,只好自言自语道:“花儿不错。”
抬眸,对上离漾阴恻恻的眼神。
离云鹤撇撇嘴:分明是一个人都没有。
二人重新上了马车。
离云鹤轻靠在后面,骨节分明的手指恣意的敲打着腰封上的玉佩,他瞥了一眼不太愉悦的离漾,声音仙魅:“离公子,据说如果太想念一个人,会将所有的人都当成那个人,所以你方才定是看错了。”
清冷淡漠的眸子未动分毫,凝着窗幔外的风景,它们缓缓成了一条直线,他竟然什么也看不进去。
满心,满脑的都是方才那抹身影。
怎的会有如此相像的人?
“公子?”离辰逸看着他出身的样子轻唤着他。
“在宫中怎的不见你这么多话。”离漾忽而出声,声音略沉。
离云鹤那双清澈的眸子溢着光耀:“我过惯了云游四海的生活,在宫中自然是不习惯的,只要出了宫,那种自由自在的感觉让我神清气爽。”
“宫外的生活当真这么好?”离云鹤那舒坦的模样让离漾不禁侧眸问道。
“此感只应天上有,宫中难得几回闻啊。”离云鹤用一首诗表达的淋漓尽致。
离漾浓眉一簇,微闭着龙眸闭目养神。
*
醉仙楼。
阁楼。
离辰逸将银两付清后跑到阁楼上来接念清歌,将大氅披在她身上:“这么凉还站在这里。”
“恩。”念清歌淡哑的声音沉凝,凝着对面那咿咿呀呀的小孩子:“瞧他,多可爱。”
循着视线追随过去。
一个粉面的孩童朝他们嬉笑着。
“走吧。”离辰逸不着痕迹的挡住了她灼热的视线。
“恩。”声音依旧淡漠如水,她将视线收回,瞳下只觉得空落落的。
安全平稳的在扬州渡过了两日。
离辰逸认为他们不能在同一个地方呆下去,这样早晚会暴露身份的。
二人朴素的充当着出门寻生计的夫妇,离辰逸握着念清歌的小手:“自然一些,别怕,没有人认得我们。”
念清歌点点头,而后忽然想到什么,掀起眼皮凝着他,道:“辰逸,方才我好像听到有人唤我。”
听及。
离辰逸惴惴不安的心提到了喉咙口,捏着她小手的力道都不由的加重:“有人唤你?是谁?唤你什么?”
“唔,辰逸,你捏痛我了。”念清歌蹙着眉。
离辰逸急忙松开了些许,灼灼的望着她。
念清歌睫毛微抖,回忆着方才那颇为熟悉的声音:“好像唤我婉儿。。。。。。”
‘婉儿’二字吐出口后,念清歌陡然惊觉,惊恐的望着离辰逸:“辰逸,会不会。。。。。。会不会是他?”
眸光曜凝,离辰逸的眼底染了一抹复杂的情愫,想来,他要偷偷打听一下了。
握了握念清歌有些哆嗦的小手,他的话给她吃了一颗安心丸:“不会的,定是你听错了,或是唤别人也说不定。”
“但愿吧。”念清歌魂不守舍的喃喃自语:“为何觉得那声音如此熟悉。”
她的喃喃自语让离辰逸如数听到耳内。
心底,升腾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为了驱散念清歌心中的阴霾,离辰逸拉着她的小手来到了一个小摊上,指着糖人,道:“来一串糖人。”
三个铜板买了一串糖人,挂满糖汁的糖人在阳光下显得晶莹剔透,离辰逸笑的明媚阳光:“小时候,我经常吃它。”
念清歌接过精致的糖人,舌尖儿轻舔,甜蜜的感觉让她扬起了唇:“好甜。”
他忍不住捏了捏她柔软的脸蛋儿。
“没想到你也吃过这些东西,这些东西,宫中的人是见不着的。”两个人悠闲的漫步在路上。
扬州是一个很容易让人慢下来的地方。
总是会情不自禁的停下脚步欣赏周边的风景。
离辰逸勾唇一笑,眼底划过一抹对过往的回忆:“我是后来才进宫的皇子,之前在宫外,所以自然是吃过这个糖人,不仅吃过这个,我还吃过冰糖葫芦,牛轧糖。”
念清歌不免有些诧异:“那你为何在宫外生活?”
“因为我曾被父皇视作不祥,把我扔到了寺庙让方丈为我念经。”离辰逸淡淡的说,恍若事不关己一般。
没想到他还有过这样的阴影。
“一切都过去了。”念清歌举着糖人,糖人底部的糖汁融化,流到了她的手指,黏糊糊的感觉让她极其不舒服。
“呵——”离辰逸冷冷的笑了,眼底一闪而过那抹埋藏至深的仇恨:“对我来说,永远都不会过去。”
“给你吃糖人。”念清歌一时半会儿不知该如何回应他的话,只好笑米米的将糖人伸向他。
离辰逸垂着头,视线落在她手指上的糖汁上,抓起她的小手舔了一下:“恩 ,很甜,你吃吧。”
说着,离辰逸大摇大摆的朝前走去。
念清歌的手指温热,似乎还染着他的湿润,她快步追了上去:“脏死了,我可没洗手。”
“我也没漱口。”离辰逸邪肆的说。
赶了一段时辰的路。
牵着马儿的两个人有些筋疲力尽,念清歌气喘吁吁的沿途放缓了步子:“辰逸,我们寻个地方歇息歇息吧。”
离辰逸眺望着前方:“前面有一个茶楼,我们去前面吃口茶。”
“也好。”念清歌舔了舔干涩的唇瓣儿。
这间茶楼染着当地的风土人情。
扬州的小曲儿萦绕在茶楼内。
古琴的潺潺流水声儿不免让人放松下来。
他们寻了个僻静的角落,让店小二沏了一壶普通的花茶。
将茶壶放在他们桌上后。
掌柜的踹了那店小二一脚:“磨磨蹭蹭的还不快把西湖龙井送到楼上那雅间儿去,那一个个可都是贵公子。”
店小二急忙端着那西湖龙井上去了。
敏锐的离辰逸侧耳听着掌柜的方才的话。
西湖龙井。
离漾最喜西湖龙井。
凝着那雕花木梯,离辰逸执起茶盏若有所思的品了一口。
“辰逸,你想什么呢?”念清歌看他失神的模样问。
“没什么。”离辰逸将思绪收回,凝了一眼杯中茶色不均的茶水道:“怕你喝外面的茶水喝不惯。”
念清歌忽地一笑:“哪有,喝的惯,既然在外面我便不会挑三拣四,现在能够喝口茶水我已经很知足了。”
“那就好。”离辰逸点点头,吹了吹茶盏里的茶叶浮沫儿。
雅间儿。
芙蓉居。
江南意味儿的名字取的十分令人十分愉悦。
淡淡的茶香萦绕在芙蓉居的上方。
如天籁的古琴之音让人不禁沉醉。
“客官,雨前龙井。”店小二将茶盏置在雕花楠丝桌上。
“你下去吧。”离云鹤朝他摆了摆手,举手投足都散发着贵族的气息。
一块儿银锭子塞给店小二,那店小二乐不思蜀的下去了。
离云鹤明眸如水的仙眸如夜空下盛开的莲花。
清澈,仙逸。
修长的手握紧茶盏凑到鼻尖轻嗅,茶香四溢,离云鹤由衷的赞叹:“扬州的西湖龙井果真名不虚传,堪比宫中啊。”
说着。
离云鹤起身为离漾斟了一杯:“离公子,你不妨也品尝一番。”
大拇指上的玉扳指在离漾的手指上把玩着。
离云鹤自然是了解他的。
当他没有耐心,心情烦躁的时便会把玩自己的玉扳指。
“事儿,要慢慢的办,人儿,要慢慢的找。”离云鹤忍不住又品尝了一番,享受着浓郁的风情。
离漾斜靠在身后的软垫上,目光凌寒,龙眉高挑,薄唇紧抿,似乎对这惬意的芙蓉居提不起一丝兴致来。
发髻上白玉的玉冠与青瓷的茶盏交相辉映,眉目流转,德公公极有眼色的将茶盏递给离漾,恭谨的拂着身子。
接过茶盏。
离漾心不在焉的轻品:“恩。”
“恩是什么意思?”离云鹤不解,凝着他自命不凡的模样:“不好喝?”
离漾轻挑眉梢:“没有她煮的好喝。”
“早知当日,何必当初呢。”离云鹤微叹了口气。
一双如上弦月清冷的眸子攥着他,离云鹤别开视线望向德公公:“德公子,你也坐啊。”
德公公吓的一个哆嗦:“奴。。。。。。奴才。。。。。。”
话音儿未落,
离漾那冷飕飕的眼睛瞪着他
他立即别扭的改了口:“我。。。。。。我就不坐了。”
“坐!”离漾冷声道。
‘扑通’
德公公坐了下来,那滋味儿简直是如坐针毡。
“我总觉得她离我很近。”离漾棱角分明的面容染着坚定,深邃的龙眸浮着璀璨的光芒。
“又在想醉仙楼?”离云鹤飘然绝尘的眉宇轻蹙:“我觉得不会是。”
骨节分明的手指叩着茶盏的边沿:“我们接下来该不该去苏州。”离漾从未如此不自信过,天下之大,他真的不知该去哪儿寻找她。
黑曜的眸子收敛了情愫染在了清冽的茶盏里。
殊不知。
天下最遥远的距离便是我们同在一间茶楼,却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
歇息差不多的离辰逸和念清歌杵着下颌凝着彼此,念清歌花容蔫蔫:“接下来我们去哪儿?”
离辰逸深沉的眸子酝酿着思绪。
半晌。
指尖叩在木桌上:“苏州,我们接着往下走,朝仙云山的地方去。”
“会不会有官兵?”念清歌担忧地问。
“会!”离辰逸并不打算隐瞒她:“宫中出了这么大的事,依他的性子必定会龙颜大怒,他定会将我们寻到,然后。。。。。。”说着,离辰逸的手掌置在脖子上:“杀之!”
念清歌的心随着离辰逸的尾音重重的摔落,意识到事情的严重,她屏着呼吸:“我们赶路吧。”
路途遥遥。
离辰逸带着念清歌朝苏州的方向一路狂奔而去。
只相差了几个时辰,离漾等人也朝苏州奔去。
他们的目的地,竟然不约而同。
是夜。
阴云密布,狂风大作。
豆大的雨点劈头盖脸的砸在了人的身上,如一个大网一样笼罩着大地。
还未等走到苏州的境地。
多变的天气就将他们困在了森林里。
被雨水冲刷过的土地泥泞不堪,念清歌趴在马背上,那雨水如断了线的珠子硬生生的砸在她的小脸儿上,她疼的忙用手捂住脸。
离辰逸的长袍被雨水打湿,紧紧的贴合在身上,他结实的后背上拉着一根粗粗的缰绳,他宽厚的大掌使劲儿的勒住那缰绳,拼命的拉着马儿,嘶吼的声音压着雨水的声音:“驾。。。。。。驾。。。。。。”
但是马儿的马蹄全部陷在了泥潭里,根本无法走出来。
“清歌,你抱住马脖子不要动弹。”离辰逸大声的叮嘱着念清歌。
“辰逸,你小心一些。”念清歌睁不开眼睛,只好扯着嗓子喊。
马儿寸步难行。
离辰逸粗喘着气,手心里全部是红痕,雨越下越大,恍若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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