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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宫,美人醉-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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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智的离漾又怎能听不出来她话中的意思,沉吟了半晌,道:“一些事情爱妃要懂得接受,朕身为皇帝,后宫都要雨露均沾,昨晚念将军之女初入玄鸣殿朕也不好冷落了她。”
百里贵妃识大体的应着,玉手玩弄着离漾的冠带:“臣妾知道了,臣妾只是跟皇上撒撒娇,诉诉心里话嘛。”
☆、第二十六章 颇有心计
离漾淡淡的‘恩’了一声,推开怀里的人儿,道:“爱妃好生歇息,朕还要处理朝政。”
百里贵妃虽心有不甘,却不好说些什么,只好乖巧的应着:“皇上去忙,晚膳皇上想吃些什么?臣妾让御膳房提前准备出来。”
颀长的身子伫立在百里贵妃前,她仰视着她,眼底是那满满的情爱,心中悸动,连忙从地上爬起,水汪汪的眼睛灼灼的望着他。
“晚膳爱妃自己用吧,朕要去。。。。。。”话,还未说完,百里贵妃纤细的手臂就缠上了离漾精壮的腰间,声音凄凄,真真的可怜劲儿:“皇上,臣妾心里好难过,太后生前待臣妾一直很好,还记得中秋时节我们一起用膳,现在想起来臣妾都无比心痛呢。”
话里话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她想留下皇上。
离漾思忖了片刻,半晌没有作声,百里贵妃抽泣的动静愈发的明显,整个身体都在剧烈的颤抖。
“皇上。。。。。。”软腻酥麻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吃不消她这一套撒娇的功夫,离漾败下阵来,抚着她的后背:“朕处理完朝政会陪你用晚膳。”
闻言。
百里贵妃的眼泪立刻消失殆尽,仰起梨花带雨的小脸儿,笑意深深:“皇上说的可是当真?”
“恩。”离漾淡淡答应。
“皇上,臣妾等你。”百里贵妃上手替他整了整冠带,露出温柔可人的笑容,朝离漾拂了拂身子:“臣妾恭送皇上。”
德公公尖细的声音随即响起:“皇上摆驾玄朝殿。”
龙涎香气息久久犹存在空气中,直到离漾的背影彻底消失后,百里贵妃才拧着她那引以为傲的纤细的水蛇腰行至到妆奁前,半坐下去,两条双腿风。骚的交叉开来,捏起妆奁上金黄镂空珠花的护甲戴在了自己的手指上,熠熠生辉的光芒照的她的容颜愈加娇。媚,她细细的欣赏着,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自言自语:“离妃,你还能斗得过我?估计你现在一定在御膳房亲力亲为的为皇上准备晚膳呢吧,你若是知道皇上晚上不去陪你了一定会气死吧,哎,真想看看你的表情。”
贴身宫女春柳笑盈盈的上前,讨好的说:“咱们贵妃娘娘有魅力,皇上最chong爱您了,只要咱们娘娘动动嘴,皇上一定会留下的。”
这一番话说的有滋有味儿的,让百里贵妃听得舒坦极了,笑得花枝招展的:“那个老不死的太后总算死了,她活着的时候只要皇上来我这儿,她总是想办法阻拦,又或者是极力的去撮合皇上与皇后的关系。”
春柳连连点头,上前拿起一个桃木梳子,轻轻的为她梳发:“太后的思想是个老古董,总是觉得皇后是皇上的妻,所以才。。。。。。”
话,还未说完。
‘咣’的一声巨响。
百里贵妃将妆奁的上一个胭脂盒砸在了地上,透过铜镜狠狠的瞪着春柳。
春柳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跪在地上,捡起地上的胭脂盒,惊颤的改了口:“娘娘,奴婢说错了,奴婢掌嘴。”
百里贵妃最忌讳妻与妾的说法。
说着,春柳‘啪啪啪’的扇着自己的耳光,直到听到百里贵妃长舒了一口气后,春柳才停下来:“皇后人老珠黄,自然是不能跟娘娘所相较的。”
☆、第二十七章 欺人太甚
话匣子一说起来,百里贵妃的妒意喷然而出,玉手恨恨的拍向妆奁:“那皇后比皇上还年长一岁,自皇上当太子的时候她就一直赖在皇上身边,还为他生了个孩子,想稳固自己的地位,她和太后一个鼻孔出气别以为本宫不知道,现如今太后没了,看她还怎么嚣张的下去。”
“娘娘说的极是,现在只剩下皇后一人孤军奋战了,只是娘娘。。。。。。大阿哥现在正当年华,奴婢担心皇上会不会立大阿哥为太子?若真的立大阿哥为太子了,那恐怕皇后又要嚣张起来了。”春柳为百里贵妃分析着现在的局势。
百里贵妃捻起一对儿双鸾牡丹分心耳环在耳垂边比量着,眼底尽是不屑:“大阿哥?你说那个病秧子啊?呵,每天吃进去的药比吃进去的饭都多,本宫估摸着哪天非得药死不可,皇上这大好江山又怎能交给一个病秧子来打理呢,本宫用这项上人头来起誓,皇上绝不会立那个病秧子为太子的。”
“娘娘圣明!”春柳称赞着,而后贬损着自己:“奴婢愚笨,没有娘娘想的多。”
百里贵妃冷哼一声:“在我身边就跟我学着点儿,机灵着点儿,这样才好为本宫办事不是。”
“是,春柳谨遵娘娘教诲。”春柳颌首。
手指点了一抹清水将唇上的唇脂拭去,百里贵妃陡然想起什么,嘴角一勾,悠悠地说:“皇上最愿意吃燕窝万字金银鸭子了,可本宫瞧着咱们御膳房好像没有呢,春柳你可记得是哪个宫有燕窝来着?”
春柳眼珠子一咕噜,立即心神领会:“回娘娘,奴婢想着是那水离宫有燕窝。”
百里贵妃得意的勾唇一笑,道:“那还不快去找离妃娘娘要一些来,反正皇上今晚也不去她那用晚膳了,她留着也没什么用。”
“是,奴婢遵命!”春柳领命而去。
那熠熠的铜镜内,一双淬满了心计的眸子紧紧眯起。
*
水离殿。
借水开花自一奇,水沉为骨玉为肌。
守着阁窗,精致的盆栽内生长着窈窕的水仙花儿,一阵风吹过,水仙摆动着它那柔软的枝叶,离妃痴痴的望着那黄白se的花瓣儿,手里捏着一把修剪枝叶的剪刀,欲准备下剪,贴身宫女山梅的声音便急急响起:“娘娘,娘娘。”
‘啪’的一声。
离妃的手一抖,剪断了水仙花的枝叶,一朵花瓣儿就此夭折。
她有些不喜,望着山梅匆匆的模样,训斥道:“山梅,你怎得这般慌张。”
山梅吞了吞口水,喘了口气,道:“娘娘,百里殿的春柳来了,她现在。。。。。。她现在正在御膳房翻东西呢。”
闻言。
离妃胸腔闷痛,手,捂着胸口:“百里芷真是欺人太甚!”
“娘娘,要么奴婢去叫皇上来吧。”山梅道。
“不必!”离妃有些窝火:“随本宫去御膳房看看,百里殿一个小小的宫女竟然敢如此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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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挑衅离妃
山梅跟着离妃来到了御膳房,那春柳正大摇大摆的御膳房指手画脚的:“你,你,还有你,快点把燕窝交出来,我还得拿回去给贵妃娘娘复命呢。”
众人一声不吱。
春柳气的直跺脚,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甩着脾气怒道:“不告诉我是吧,那我自己找。”
说着,那春柳趾高气昂的翻箱倒柜,不一会儿的功夫便将御膳房弄得乌烟瘴气,乱七八糟的。
恰巧,离妃一进来看到的便是这一幕,精致的脸气的铁青。
真是什么样的主子养什么样的狗。
离妃看到春柳那一副傲慢的德行就想到了百里贵妃的德行,她气的双手直颤抖,侧额‘突突’地跳,再也无法保持自己那温婉的性子了,她递给山梅一个眼色,山梅大步走过去,把正在祸害御膳房的春柳拉了过来,狠狠的朝她的脸上甩了一个耳光。
‘啪’的一声脆响响彻在她的耳边,震的她耳膜嗡嗡直响。
春柳一下子急眼了,还未看清楚眼前的人就要还手,跟一个泼妇似的嘶吼着:“谁啊,竟敢打我,不要命了。”
离妃不知何时早已出现在她们二人面前,她清凉的夹杂着温怒的嗓音缓缓而起:“是本宫。”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让春柳吓的一个哆嗦,定睛一看,果然是离妃,她再嚣张也知道应有的礼数,连忙拂了拂身子,装模作样道:“奴婢参见离妃娘娘,离妃娘娘吉祥。”
离妃从上至下打量了她一眼,春柳穿了一身鲜艳的粉红色罗裙,发髻上还插着一支粉色的花簪子,打扮的甚是娇艳,她冷哼了一声:“你家娘娘对你还挺好的,什么好东西都给你添置上了。”
“。。。。。。”春柳在心里恨恨的诅咒着离妃,嘴上却不敢作声。
她保持着拂身的姿势,才想起身,头顶便传来了离妃清冷的话语:“不过,本宫想你家娘娘难道平时没教你么?见到本宫的规矩应该是跪下行礼,春柳你在宫中也有些许年头了,本宫应该不需要来重新教你一遍吧。”
话儿,说的明明白白的。
春柳怎会不懂。
思忖了片刻,春柳虽心里不服气,双膝却听话的弯了下去,她重新行礼:“奴婢春柳参见离妃娘娘,娘娘吉祥。”
离妃淡淡地‘恩’了一声,却丝毫没有让她起身的意思,沉默了半晌,环视了一圈这被春柳弄乱的御膳房,语气有些不悦:“真不知道你这没规矩的毛病是跟谁学的,竟然敢来本宫的御膳房胡乱翻弄。”
春柳抬起脑袋,炫耀地说:“是我家娘娘让奴婢来的。”
离妃秀眉紧蹙:“她让你来做什么?”
“我家娘娘让我来寻燕窝,皇上今晚要去我家娘娘那里用晚膳。”春柳说这话的时候骄傲的不得了,还带着一丝挑衅的意味。
闻言。
离妃的心一震:皇上,皇上他今晚要去她那里用膳,他不是说好要陪自己的么,怎么会这样呢。
陡然想到什么,双手紧紧的攥起:百里芷,又是百里芷从中捣乱。
☆、第二十九章 离妃秘密
离妃再怎样也是皇上亲手册的妃子,封的名号,身份,位份尊贵无比,但近年来她总是受到那无理取闹的百里芷的欺压,今时今日,愈加猖狂了,开始明目张胆的跟她抢食材,抢皇上,这口气她怎能咽的下去。
淡清的裙摆一扬而起,离妃坐在了春柳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清澈的眸子蕴着温怒:“不识抬举,今ri你从本宫这里什么都拿不走,包括你自己也走不出去。”
听及。
春柳的心‘咯噔’一下子:难不成这一向温和的离妃要动用私刑?
想到这里,春柳的脑袋开始为自己琢磨着,灵光一闪,猛然想起她家主子曾经交代过她的法子。
许是,说出来可以保她一命。
春柳的双膝已经酸麻,双手撑在地上,抬起头望着眼前清丽的离妃,嘴巴一开一合,甚是嚣张:“离妃娘娘,我家贵妃娘娘要我带给您一句话。”
她故意将‘贵妃’二字咬的很重,言外之意在提醒着离妃百里芷比她的位份要尊贵一些。
这让离妃气的直颤抖,但素养很好的她没有当面发作出来,只是抖了下睫毛,清唇轻启,道:“什么话?”
春柳梗着脖子一字不漏的重复着百里芷的话:“一年前。。。。。。”
话,落。
离妃精致的脸陡然惊变,好似一张调色盘。
简单的三个字让离妃如坠入了黑暗的深渊里一般。
百里芷,若不是你手里有我的把柄,我又怎能让你欺压整整两年。
“够了!”离妃倏然打断春柳的话,清眸瞪着她,咬牙切齿:“起来吧。”
春柳得意的表情让人恨得牙痒痒,她笑着一拂身子:“多谢离妃娘娘。”
“出去!”离妃懒的看她,纤指指着门口。
“离妃娘娘,奴婢出去可以,但我家娘娘交代给奴婢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呢。”春柳怪声怪气的说。
站在离妃旁边的山梅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步,叉着腰,指着她:“你怎么跟我家娘娘说话呢,告诉你,我们这儿没有,让你家娘娘自己想法子去。”
“你——”春柳瞪着山梅。
离妃心烦不已:“山梅。”
山梅应着:“娘娘。”
“去给她拿燕窝。”离妃佯装平心静气的模样。
“娘娘。”山梅有些不可置信。
“去!”离妃的声音有些提高,此话说完,她闭目养神不愿去看春柳那副德行。
“是。”山梅愤愤不平的将燕窝拿来,没好气的塞给了春柳。
春柳挑着嘴角挑衅的瞪了山梅一眼,又朝离妃一拂身子:“离妃娘娘,那奴婢告退了,我家娘娘还让奴婢转告您一声,既然皇上今晚不来了,她让您早些歇息,好好调养调养身子。”
话落,大摇大摆的走了。
离妃怒形于色,全身气的如颤抖的落叶,眼眶湿润,酸涩。
回想起一年前的惨痛回忆就不禁黯然伤神,她猛地闭上双眼,手,抚着脑袋。
思绪万千。
她真的,真的没有勇气去告诉皇上那个秘密。
☆、第三十章 泛黄铜镜
“山梅,我们回宫。”离妃怅然若失的走出了御膳房。
“娘娘,这晚膳。。。。。。”
“罢了,皇上今晚不会来了。”
风,吹过。
是那么的凉,凉至入骨。
*
阳光?
蓝天?
白云?
这些,于她而言,只是虚无缥缈的泡沫,轻轻一吹,便散了。
关在冷宫的念清歌哪里知道自己已经保持着一个姿势整整呆了一天了。
黑暗,黑暗,无休无止的黑暗。
一轮又一轮,一轮又一轮。
头晕目眩的念清歌伏在地上久久不能动弹,略微一动,双手双脚麻木的团在一起,她倒抽了一口冷气,勉强抬起了头,酸涩的眼睛环绕了一圈。
泛旧的桌。
破烂的塌。
碎片的碗。
一切依旧。
苦笑一声,自己在奢望些什么?
在奢望他能够赦免自己,将自己放出去?
呵——
时至今日,她压根儿不晓得自己究竟犯了什么错误,竟然会落得打入冷宫这个下场。
天暮渐暗,滴水未进,念清歌舔了舔发干的唇瓣儿:水,好想喝水。
没精打采的念清歌拖着软软的身子终是爬到了八仙桌前,小手把着那不平整的木椅柽奋力的起身,但那刺刺的木刺却划伤了她细嫩的手心。
‘嘶’。
念清歌痛的立刻拿开,忍着痛摸到了一盏油灯,干涸的打火石在小手间来回的摩擦着。
半晌。
一抹淡淡的橘色火光终于燃起,照亮了念清歌灰土土的小脸儿,她黯然失色的美眸在触到光芒时一瞬变得熠熠生辉,恍若夜空里耀眼夺目的夜明珠,灰尘依旧挡不住她倾城的美貌。
烛光在她手里慢慢的游移,慢慢走到木门前,手指将窗纸捅开,银白色的月光倾洒进来。
念清歌对着烛光,‘呼’的一口,吹灭了,那袅袅上升的烟雾恍若一缕缕白色的冤魂飘在她的头顶,小手挥了挥,待烟雾散尽后,她扒着窗沿儿望着外面。
清新的空气萦绕在她的鼻息间。
原来,外面都已经这般晚了。
夜晚的皇宫更加冷清。
不,准确地来说是冷宫。
他,正在做什么?
念清歌一时失神竟然在心里滋生了这样一个问题,油烛的余温烫到了她的手指,她猛地回过神来。
自嘲道:为何还要想着他,念清歌,你不要这般没出息。
摇摇头,肚子饿的‘咕噜,咕噜’的叫唤。
那个白嬷嬷也不知去哪儿了。
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念清歌缓慢来到了草塌前,疲惫的身子倒在了上面,小手无力的扒着塌沿儿,一个异物传进手心,硌的她好生难受,她伸进了草垫下面,将那异物拿了出来。
竟然是一面泛黄的铜镜,那铜镜的镜面上有一层肮脏的污渍,她的指腹触在上面,才想着拭去。
只听‘吱嘎’一声。
门,被人推开了。
念清歌急忙将那铜镜塞进了草枕下面,趴在草塌上装睡。
她的双眼紧紧的闭着,耳膜充斥着慢悠悠的脚步声,在这寂静的深夜里显得那么的阴森,恐惧。
凝住呼吸,那脚步声离她愈来愈近。。。。。。
☆、第三十一章 离妃是谁
心,提到了嗓子眼儿里。
门,未关。
晚风‘呼啦啦’的吹着,蛤蟆和虫子的叫声起此彼伏,汇成了一曲阴森的戏曲。
念清歌的小手偷偷的捏着被捻,细细的听着动静,那脚步声时而停下,时而响起,更让她提心吊胆,胆小的她还不敢睁眼瞧个究竟。
忽地。
只觉得草塌上一沉,草塌一边塌下去了一块儿,那人坐在了念清歌的旁边。
她几乎快窒息了。
一双苍老的,带着粗糙茧子的大手撩过她的耳畔,将她柔顺的发丝撩到了一边,念清歌忍住颤抖,舌头抵着上颚来控制自己的紧张不安。
就在她以为这人会有下一步的动作时,头顶陡然传来了这人沙哑的,幽幽的声音,她好似在自言自语,又好似在跟某个人说话:“烟妃娘娘啊,总算有人来陪你了,你晚上再也不怕孤单了,你若是有心事,还可以找人诉诉苦,吐吐口水。”
念清歌认得这个声音。
——是白嬷嬷。
未等怎样,草塌一松,白嬷嬷起身离去,那轻如鬼魅的脚步声渐渐消弭。
门,阖上。
念清歌一跃而起,双腿耷拉在塌边,小手抚上额间,出了一层薄薄的汗珠儿。
但背后却无端生出了一层冷意。
方才白嬷嬷口中的烟妃是谁?
难道她也在这间冷宫里?
思及。
念清歌慌忙跳了下来,谨慎的巡视着整个房间,可是这房间简简单单,除了那几样摆设什么都没有,也没有其他别的通道和屋子。
她的心愈发的沉,愈发的乱,甚至能听到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屋外,那风吹树叶的婆娑声响彻不停。
丝丝凉风顺着透风的墙缝儿钻进来,泛出‘呜。。。。。。呜。。。。。。’的惨叫声,让人听了毛骨悚然。
落地的尘土让冷宫里的空气更加浑浊,忽地,前方‘咣当’一声,震的念清歌七魂失了六魂,她禁若蝉寒,小心翼翼地朝那处走去。
白色的纱幔因长时间无法打扫早已积满了厚重的灰尘,念清歌顿住脚步,谨慎的观望着,那纱幔忽来忽去的瞟着,好似有什么东西隐藏在下面,可是她却什么也看不清。
吞了吞口水,好奇心作祟的她终于鼓起了勇气去探索藏在那白色纱幔下的‘秘密’。
步步生针,汗珠涔涔。
愈发靠近,愈发不安,忽然,一股子怪异的强风一扫而过,将那白色纱幔吹起,念清歌下意识的望去,瞳孔陡然扩散,惊愕的捂住了嘴巴。。。。。。
*
百里殿。
暖暖的烛光摇曳,幽人的香气弥漫在空中。
色香味俱全的晚膳堪比皇家宫宴,宫女们忙碌的为离漾与百里芷布菜。
百里芷坐在离漾对面,一袭嫩粉色的轻纱长裙,隐约露出性。感的沟渠,媚眼如丝的望着离漾,发出动人的邀请。
离漾褪去了朝服,简单的挽着一个发髻,金黄的龙冠也已摘下,一袭浅灰色点降袍,周身散发着清寡的味道,只是他面容紧绷,龙眸深邃,嘴角紧抿,有些不悦。
百里芷自然是没有发觉到这些,只是一心想着晚膳过后留住皇上,摇曳着纤细的腰肢行至到离漾前,故意前倾着身子,声音软绵绵:“皇上,您尝尝这道菜怎样?”
☆、第三十二章 奇怪钉子
“百里芷。”离漾的声音低沉。
喜悦的百里芷脸色突变,晴转多云,呆愣的不可置信的望着离漾,握着筷子的手顿在半空,自打她入宫以来,离漾从未直呼过她的名讳,若直呼名讳,那只能说明一件事情。
那便是离漾生气了。
“皇上,你是不是不喜欢今天的晚膳?”百里芷试探性地问着,观察着离漾的脸色,而后,转身去招呼着:“来人啊,把这些通通撤下去,重新来做新的晚膳,让御膳房仔细着点儿。”
“你们通通退下!”离漾低喝。
宫人们心里一惊,顿时鱼贯而出。
“皇上,你怎么了?”百里芷软腻的声音颤巍的响起。
指尖忽然一空,离漾粗暴的夺过百里芷手里的筷子,摔在桌上,龙眸一挑,尽是冷寒:“你知不知道宫中发生了何事?”
百里芷心里一震,顿时语噎:“皇上。。。。。。臣妾。。。。。。”
‘啪’的一声,离漾猛地拍桌,指着这一圈食物,道:“太后暴毙不久,你便让御膳房大肆浪费,鸡鸭鱼肉,山珍海味,比太后在世的时候吃的还好,百里芷,你可将朕放在眼底了?你可将太后放在眼底了?”
‘扑通’一声,百里芷跪倒在地,惊色声变:“皇上恕罪,皇上恕罪,臣妾。。。。。。臣妾没有别的意思,臣妾只是担心皇上的龙体,所以才命御膳房多做一些营养的晚膳。”
偷鸡不成蚀把米,百里芷最开始的苦情计全盘皆输。
“住嘴!”离漾冷硬的打断她的欲盖弥彰,从头至脚将她打量一遍,一把拽下她发髻上插着的瑰丽赤红珠钗,丢到地上:“难道你头戴红钗也是为了朕的身体着想?”
“皇上,你听臣妾解释。”百里芷整齐的发髻散乱,上前去抓离漾的龙袍。
离漾怒形于色,冷冷的瞪了她一眼,毫不留情的拂袖离去。
“皇上,皇上。。。。。。”百里芷膝盖前行去追离漾,那失望的声音回旋着:“皇上,你听臣妾解释啊。”
始终。。。。。。无人回应。
百里芷呆滞的瘫坐在地上,双手抓狂的撕扯着自己的头发,春柳胆怯的进来,蹲下来想将她扶起:“娘娘。。。。。。”
‘啪’的一个耳光甩在了春柳的脸上,百里芷狠狠的瞪着她:“该死的东西,谁让你给本宫选这个簪子了。”
春柳委屈地捂着脸:“奴婢错了,娘娘别气坏了身子。”
“皇上走了,皇上走了。”百里芷气煞了,好不容易将他哄到宫中,现在却落到这样一个下场,越想越不甘心的她抓起地上的簪子,一把扯过春柳,狠狠的朝她的后背扎去:“蠢东西,蠢东西。”
春柳凄厉的尖叫声久久回荡在百里殿。
*
冷宫。
念清歌惊诧的望着白纱幔下的‘秘密’,那长着霉毛的墙体上挂着一件宫服,看那做工和样子应该是妃服。
这里怎会有一件妃服?
念清歌疑惑的思忖,屏住呼吸,慢慢走近,才发现那妃服不是挂在上面的,而是用一根根粗的钉子钉在上面的。
她才想上前摸一摸,背后便传来了白嬷嬷沙哑的声音:“念秀女这么晚还不睡啊。”
☆、第三十三章 冤魂孤鸣
“啊!谁?”夜半时分,强劲的风猛然刮入,伴随着沙哑的声音就这样淬不及防的出现在念清歌的头顶,她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将疑话脱口而出。
白嬷嬷脚底轻轻的站在她面前,幽幽地说:“是我,念秀女。”
“白。。。。。。白嬷嬷。”念清歌借着月光看清了憔悴的白嬷嬷,小手抚上心脏,松了一口气:“这么晚了,不知白嬷嬷前来有何事情?”
“你喜欢这宫妃服么?”白嬷嬷的视线落在那钉在墙上的衣裳上,若有所思的问。
念清歌咬牙:“你什么意思?这宫妃服是谁的?”
“自然该是谁的就是谁的。”白嬷嬷无厘头的回答。
念清歌嘴角一勾,冷笑:“若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曾经被打入这冷宫的妃子的吧。”
呵——
一声长叹的轻笑:“只可惜,衣在人亡啊。”
衣在。。。。。。人亡。
念清歌的心‘咯噔’一下子,难道那烟妃早已毙了?
猛地回头,重新看向那宫妃服,毛骨悚然的感觉油然而生。
“念秀女怎么了?”白嬷嬷明知故问。
念秀女绕过她朝草塌的方向走去:“没事,我要歇息了。”
悉悉索索掀草塌的声音掩饰着念清歌狂跳的心跳声,她的小脚蜷缩在一起,压住胸口,捂住耳朵,闭着眼睛不去想那宫妃服。
但却依然能够听清白嬷嬷的脚步声,随着关门的‘吱嘎’声,阴森的声音随即响起:“烟妃娘娘,你死的好惨啊。”
朦胧的月光再一次被阻隔在外,冷宫,重新阴暗。
她的小脸儿煞白,唇瓣儿直哆嗦,缓缓睁开双眼,望向那钉在墙上的宫妃服:“烟妃,烟妃是惨死的,是惨死的。”
早就耳闻冷宫是一个人间地狱,里面有不少冤死,惨死的妃子,虽然她不知道这个烟妃究竟经历了什么事情,但是她不想重蹈覆辙,她不想有着和她们一样的经历。
越想越害怕,越想越恐惧,全身出了一层薄薄的汗,躺在草塌上翻来覆去的怎么睡也睡不着。
忐忑不安,心神不宁,念清歌的思绪交织复杂,她觉得时间过得好慢好慢,她祈祷着赶快过了今晚,只要到了白天她就不会害怕了。
慢慢地,慢慢地,带着紧张的情绪终于入睡了,她做了一个梦,梦中很真实很真实,她梦到了一个披散着长发的女子穿着一袭妃服朝她走来,那个女子脸上满是哀怨,嘴里碎碎念:“为何要害我?为何要害我?”
那个女子的双手越伸越大,离她越来越近,死死的掐住了她的脖子,掐的念清歌透不过气来,她扑腾着双腿,奋力的挣扎着,齿缝里挤出几个字:“不是我害的,不是我害的。”
“就是你,就是你,我要掐死你,我要杀了你。”怨念极深的女子猩红着眼睛,眼底布满了杀气。
“啊——”念清歌一声尖叫,猛然惊醒,心有余悸的望向四周才发现只是一场噩梦。
天,已经亮了。
她吐了一口气,把脸埋在手心里,昨晚的噩梦快要把她折磨的虚脱了,重新抬起头时却发现阁窗外有两道黑影。
☆、第三十四章 得知真相
一道黑影是白嬷嬷,那是毋庸置疑的。
只是,另一道黑影是谁?
念清歌猫着腰,避开阁窗,悄悄地蹲在了门下,他们二人不大不小的声音传来,念清歌终是听清了另一个人的声音。
正是皇上身边的德公公。
“嬷嬷,她怎样?能活多久?”首先开口说话得是德公公。
白嬷嬷鄙夷的冷哼声吐出:“她啊?瞧她那娇弱样子,想必撑不了几天了。”
德公公点点头:“那就好,那就好,现在皇上为太后的丧事烦心呢,你这边可不要出了什么差错还好。”
丧事?
闻言,念清歌吃惊的捂住了嘴巴,心里砰砰直跳:太后,太后她老人家毙了?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那晚,御前侍卫将念清歌完全隔绝在玄鸣殿内,以至于让她了解不到外界的事情,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太后竟然毙了。
这让念清歌实在接受不了。
头脑一片眩晕,小手紧紧的抓住自己的衣襟,屏住呼吸,白嬷嬷提点的声音再一次顺着门缝钻进来:“德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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