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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宫,美人醉-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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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竹倔强的性子一上来,十匹马都拉不住:“不行!我去,我就要去!”
“荒唐!”离辰逸冷眸一眯,手掌在静竹公主的后颈上狠狠的一劈,静竹公主晕了过去,顺势倒在了离辰逸的怀里。
离辰逸摇摇头:晕倒还不忘占本王的便宜。
思忖间,离辰逸将她扛起丢到了自己的殿内,找了一个粗麻绳将她的手脚捆在了软榻的柱子上,替她盖好锦被,将细碎的发丝挽到耳后,凝着她,视线落在昏黄的窗外,幽幽地说:“要去也是本王去。”
*
深夜。
离辰逸的紫色点降袍如蝙蝠的夜行衣一般,飞到皇宫中早已入夜了,玄鸣殿的烛光还亮着,他浓眉一簇,凌波微步悄悄的来到琉璃殿。
琉璃殿果然不复从前了,墙头的牵牛花儿枯萎的如一团团杂草,也没任何人帮忙清理,就那样蔫蔫的耷拉在那里,看起来十分孤凉。
琉璃殿的殿外有一颗茂密的大树,离辰逸迅速的飞到了大树上,利用繁茂的枝叶挡住了自己。
月色渐浓。
琉璃殿熄灭的烛光又缓缓的亮了。
半晌。
一抹白色的娇小身影缓缓走出来。
离辰逸浓眉一簇:她怎么还没歇息。
念清歌手里提着一个鹦鹉的笼子来到了门口,坐在了冰凉的木阶上,紧接着崔嬷嬷出来了,手里捧着一把类似粮食类的东西递给了念清歌,虽然隔着远,但是离辰逸却清楚的听到了崔嬷嬷对念清歌说:“小主,殿里没有多少粮食了,你还想着喂这鹦鹉,要不把鹦鹉送人吧。”
念清歌的手微微一愣,轻轻的摇头,借着月色,她的面容如此憔悴,一点血色也没有,她的声音恍若冰凉的泉水:“在这个宫中,也就只有这鹦鹉陪着我了,我少吃点,还能养得起。”
崔嬷嬷伤心的拭了下眼泪。
“王爷,王爷。。。。。。”鹦鹉欢快的叫唤着。
念清歌唇角勾起了一抹苦涩的笑容。
那抹笑容如一把利剑深深的剜在了离辰逸的心里。
他迅速的飞开了。
崔嬷嬷拿了一件大氅披在了念清歌的身上,望着她忧郁的侧颜,缓缓的问:“小主。。。。。。恨皇上么?”
念清歌微微一愣。
半晌,慢慢的说:“他。。。。。。是没有心的。”
*
玄鸣殿。
离漾一袭明黄色的龙袍,只是摘掉了沉重的龙冠,他执着笔墨认真的批阅着奏折,只是眼底总是流逝着失神的情愫。
德公公在一旁磨墨,不一会儿,离漾淡然的声音传来:“婉儿,侍墨。。。。。。”
话,落。
离漾微微一愣,这才想起了什么,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德公公看在眼里,顿了顿,试探性的问:“皇上,需不需要摆驾各个娘娘的寝殿?”
“不用了。”离漾拒绝:“朕累了,没心情。”
“是。”德公公应着。
恰时,
殿外一个侍卫进来,单腿而跪:“启禀皇上,离王爷求见。”
“三弟?”离漾捏了捏鼻翼,想了想:“宣。”
片刻。
离辰逸风尘仆仆来到离漾面前,一拂身子:“臣弟参见皇上。”
“三弟请起。”离漾道,而后给德公公一个眼色,示意让他退下。
起身后,离辰逸一改往日的放荡不羁,忽然严肃起来,沉声道:“皇兄,臣弟今日有一事相求。”
离漾倦怠的神色烟消云散,香炉内缓缓燃着的烟雾隐了他的面容,他淡淡道:“你是为一人而来吧。”
离辰逸微微一愣,坦言:“是!”
离漾早已猜准了离辰逸,嘴角一抿,摆摆手,似是不耐烦,直接驳回了他后面要说的话:“你回去吧,朕就当做今ri你没来过!”
“臣弟希望皇兄放了婉昭仪!”离辰逸忽略他的话,开门见山的说。
一句坦白的求饶之话让离漾龙颜大怒,大掌狠狠的拍向奏台:“你别忘了,她是朕的妃子!”
“臣弟知道。”离辰逸道。
“那你还敢管!”离漾龙眸眯起:“朕记得,你从来不参与后宫之事的。”
“臣弟。。。。。。”离辰逸有些心虚:“臣弟只是不想让皇兄冤枉她。”
离漾明黄色的龙袍在月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与离辰逸的深紫色龙袍做出了明显的反差之感。
二人的影子被烛光拉的长长的,离漾来到离辰逸面前,二人四目相对,剑拔弩张的气味儿在缓缓的烧灼着。
离漾黑曜的龙眸蕴着复杂寒凛的结冰,笃定的呛声而道:“你喜欢她!”
离辰逸怔愣一下,长睫一抖,眼底是融化不开的氤氲,思忖了片刻,否认:“臣弟没有!”
“你骗朕!”离漾漩涡似的眸子深深的盯着离辰逸变幻莫测的深眸:“朕的女人是你不能觊觎的!哪怕朕杀了念清歌,也跟你没有一点关系!”
一字一句将离辰逸心中的痛,火焰激怒到了喉咙口,他怎能说出如此无情的话来,情绪高涨的离辰逸声音不由得拔高:“你凭什么要杀了她!你不配!”
此话一出,只见离漾的面容紧绷,酝酿着暴风骤雨,眉宇间阴云密布。
忽地,离漾灵活的手腕迅速的抄起了自己腰封上的亮剑,银色的刀光映照在离辰逸英俊的面容上,失神之际,锋利的剑对准了离辰逸的喉咙,离漾冷冷道:“那你信不信朕杀了你?”
☆、第一百一十四章 娶静竹公主
喉结缓缓顺着喉咙滑动,寒凛锋利的剑就那样杵在那里,离辰逸似乎能够感觉到刺骨的寒凉已经滑进了他的血液里,他的骨子里。
二人双眸似箭,互相冷冷的凝着对方。
恍如呼吸间,就会触发这激烈的刀光剑影。
离辰逸的大掌紧紧的握在腰封上,但,他却强压住内心的愤怒和火气,他不能出手,只要一出手,殿外成千上万的御林军就会纷纷赶来将他拿下,到那时,他便会落的一个弑君的罪名,反而得不偿失。
他的仇,还没有报!
微风透过窗户的缝隙钻进来,拂过离辰逸的发丝,刀刃锋利的将一缕发丝划断,可想而知,离漾的剑是有多锋利。
发丝落在地上,碎碎落落。
离辰逸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苦涩的笑,定定的凝着眼前这个伤透了众女人心的君王:“皇兄若想杀了臣弟,那便动手吧。”
一番话说的淡漠,离辰逸闭上双眸。
半晌,半晌。
那抹冰凉的感觉都未彻底的落下,离漾的声音低沉蕴着压抑的温怒:“你走吧!”
“若是皇兄答应臣弟放了婉昭仪,臣弟就走。”离辰逸如草原上倔强的汗血宝马,一根弦儿通到了骨血里。
离漾的双拳紧紧的攥在了一起,剑,刺在了他喉咙的肌肤上,一抹妖艳的红色染红了他的剑。
离辰逸只觉得喉咙一阵腥甜,原来,离漾是真的敢动手的。
“呵——”离辰逸轻轻的笑了:“臣弟恳求皇兄。”
“不要逼朕!”离漾手背上的青筋凸起,每一个字几乎是从齿缝中吐出来的。
离辰逸似乎早已将生死看之淡然,一字一字的顿:“你爱她。”
“滚!”离漾的剑‘倏’地指向了殿门口。
“臣弟告退!”离辰逸双手抱拳,淡淡道。
大步流星才走到殿门口,离漾若水般沉凝的声音缓缓响起:“娶静竹公主。”
离辰逸的脚步顿在原地,颀长的身子僵硬,离漾喃喃重复:“娶静竹公主,朕可以考虑免了她的禁足。”
呵——
果然是离漾。
他怎会做对自己没有利益的事情呢。
一事拿一事换。
这不就是他常用的手段。
声声冷笑溢满在玄鸣殿的空中,离辰逸冷嘲的话响彻在离漾的耳畔:“你知道什么是爱么?”
话落。
离辰逸大步离开了玄鸣殿。
夜色漫漫。
带着夏日的热风吹拂在离辰逸的眼睛上,他闭上双眸,指腹抚在脖子上,湿热的感觉由指尖传到心里面,他粗糙的抹去,轻功飞回了王府。
离辰逸走后,谁也不敢到玄鸣殿侍候。
‘咻,咻’的刀剑声划破了安静的夜,离漾将自己的龙榻纷纷斩成了碎片,只是因为恍惚间,他回忆起了念清歌软软的趴在龙塌上,柔柔的唤着他:“皇上。。。。。。”
*
离王府。
当离辰逸回到府中的时候天色早已泛出了鱼肚的白色,他满身的酒气摇摇晃晃的回到了自己的寝殿。
静竹公主早已苏醒,看到他熟悉的身影心中大喜:“王爷,你去哪儿了?快给我解开。”
橘色的烛光快要燃烬,厚重的烛泪流淌在红实木桌上,泥泞,凝固,离辰逸一步晃三晃,那张邪魅异常的脸蕴着红晕,更显妖娆迷人,英俊*,他如虎狼一般死死的凝着躺在软榻上的静竹,一步步朝她走去。
“王。。。。。。王爷。。。。。。”静竹感受到他今日与往常的不同,小心翼翼的唤着她。
“本王。。。。。。。”离辰逸吞吐着两个字在舌尖儿上,转瞬间,坐在静竹公主面前。
她那妖红色的长裙让离辰逸迷失了双眼,白希的肌肤趁着红色的衣裳显得格外魅惑,那墨黑的发丝调皮的跑到了静竹公主白希的脖颈上。
离辰逸冰凉的指腹缓缓落在上面,柔软的肌肤让他嘴角一勾,替她挑起了发丝,而后邪魅的嗅了嗅指尖上沾染着的发香:“好香。。。。。。”
说出的话如泉水般叮咚在静竹的心头。
离辰逸喝醉了,他修长的长指落在静竹公主的衣衫上,油走在腰封上,轻轻一挑,开了。
他魅惑的声音在静竹公主的头顶响起,却带着冰冷的嘲讽声:“皇上,让本王娶你。”
静竹公主的心腾在喉咙,有些兴奋,随即,离辰逸冷冰冰的话再次袭来:“你是不是满意极了?”
“。。。。。。”从天堂坠入地狱的感觉也不过如此,静竹咬着唇瓣儿,才想说些什么,腰封早已滑落,身上的长裙被离辰逸褪掉,露出光洁的肌肤,因她的双手双脚被绑在一起让她动弹不得。
她就那样眼睁睁的看着离辰逸当着她的面褪掉了自己的紫色点降袍,健硕的纹理分明的肌肤就那样映入她的眼底,她的小脸儿通红,心脏狂跳。
脑袋空白,麻木,未等反应过来什么,离辰逸没有一丝丝温柔,没有一丝丝前。戏的将自己的硬。挺狠狠的刺。进了静竹公主的体。内。
“唔。。。。。。”静竹公主痛的说不出来话,死死的咬着唇瓣儿:“好痛,王爷,王爷,轻一些。。。。。。”
她的双手无助的擎在空中,十根葱玉段的脚趾头蜷缩在一起。
“就是让你痛。。。。。。”恍惚间,离辰逸附在她耳畔坏坏的说着,而后,愈发加深了抽。动的力度,一下比一下用力,几乎要刺穿了静竹公主的灵魂。
离辰逸到达顶端的时候,故意咬着静竹的耳朵,轻轻的唤着:“烟儿。。。。。。”
两行清泪流在了静竹满是汗水的脸颊上。。。。。。
*
翌日清晨。
德公公目瞪口呆的望着玄鸣殿的狼狈,默不作声的找了一些人默默的收拾好,早朝后,一个大臣想和离漾在御花园中下棋。
水亭楼阁。
棋盘整齐的摆在亭桌上,离漾一袭明黄色的龙袍望着对面的大臣:“今日张侍郎怎的有空同朕下棋?”
“曾经,微臣经常与先帝下棋,今日甚是思念先帝,所以就来找皇上下一盘棋,不知是不是叨扰了皇上。”那侍郎年岁有些高,鬓角有些发白,是先帝在世时的大臣,只是,先帝驾崩以后,离漾似乎很是不看好他,经常对他暗访,而且还降了他在朝廷中的职位。
离漾英俊的面容温润如玉,手指夹起一枚黑子,落下:“原来是这样,看来张侍郎还是忠臣一枚啊。”
“哈哈哈。。。。。。”张侍郎爽朗的笑笑,将棋子放下,跪在地上:“微臣愿为皇上尽犬马功劳。”
“爱臣请起。”离漾上前虚扶了一把:“不必拘礼。”
张侍郎起身,坐回到座位上,棋子在空中举棋不定,而后,他拧着眉头,话里有话的说:“皇上,这微臣的棋艺不精,不如让微臣让贤,让别人来代替微臣与皇上下这盘棋?”
离漾佯装出一副兴趣盎然的模样,欣喜的一挑眉梢:“哦?是谁呢?”
张侍郎看离漾并没有动怒,于是顺藤摸瓜道:“回皇上,是微臣的小女。”
他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离漾的神色,直到没有看出来任何异样,张侍郎的心才放在肚子里。
离漾英俊的眉眼颇有赞同之意,点点头,道:“朕早就听闻令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才貌双全,今日不成想朕竟然有幸能够与令女切磋棋艺。”
一听这话,张侍郎喜笑颜开:“那微臣就让小女陪皇上下一盘了。”
离漾点点头,应允了。
片刻的功夫。
一袭身着橙色长裙的女子缓缓走来,一颦一笑都蕴着小家碧玉的气质,她款款朝离漾走来,眉眼流转,望着亭台上坐着的离漾,那风华绝代的君主气势让她的芳心不禁大动,声音纤柔:“民女怜淼见过皇上。”
“起来吧。”离漾淡淡道,视线落在她的长裙上,眼底划过一抹厌恶之色,而后很快的掩饰了起来:“抬起头来,让朕看看。”
闻言。
怜淼害羞的缓缓抬起头,在与离漾对视的那一瞬,脸上飞快的划过了一抹绯红,又迅速的垂下了头,这一幕,全部是让张侍郎看在眼里,他颇为满意,招呼着自家女儿:“怜淼,傻愣着干什么,快过来陪皇上下棋。”
“是。”怜淼乖巧的应着,来到离漾跟前儿。
棋子传情,张侍郎伫立在一旁,眉眼上全是笑意,心里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朝廷之中,利用自己女儿来给自己升爵官位的人不少,但是,如此明显的却就不多了。
离漾吃掉了怜淼的最后一颗白子,龙眸望向她:“朕把你的白子吃光了。”
一番话说的暧。昧极了,怜淼温柔一笑,娇羞道:“皇上的棋艺绝佳,民女献丑了。”
离漾爽朗大笑,看向张侍郎:“你女儿冰雪聪明,朕。。。。。。很是喜欢。”
“皇上喜欢就好,皇上喜欢就好。”张侍郎激动的难以言喻。
午膳的时辰到了,阳光灿烂的洒在御花园的池面上,泛出波光粼粼的光泽,离漾从座位上起身,迈着龙步准备离去。
走了几步,忽地停下来,望着怜淼眼巴巴看着他的模样,心中升起一抹冷笑,面容却泛着温良无害的笑容:“张侍郎,不知肯不肯借令女陪朕用午膳。”
“。。。。。。”张侍郎一愣连忙点头:“可以,可以。”
说着,那怜淼早已抛开了矜持,碎步闪闪朝离漾奔去,眼波娇媚:“皇上。。。。。。。”
这一晚。
怜淼被皇上破例临。幸了,玄鸣殿内充斥着女子yin。dang的叫声:“啊,皇上,你好猛。”
烛光摇曳。
离漾的嘴角扯起的冷笑消逝在心底,疯狂的驰骋在怜淼的身上。
最后,直接将怜淼弄晕了过去,他将她厌恶的推到了一边,穿着月白色的中衣来到了玄鸣殿的御池内,将身上的汗水和她身上的胭脂俗粉的香气洗掉。
德公公在一旁侍候着,胳膊上耷着一个白色的棉布:“皇上,需要记到彤史里么?”
一bobo池水挂在离漾健硕的肌肤上,他冷眼凝着不远处的大理石,冷冷道:“她配么?”
“恩,奴才明白了。”德公公应道,而后,试探性的问:“皇上,那。。。。。。是让她从女官做起还是?”
离漾龙眸复杂,寒彻入骨:“封她为昭仪。”
“昭仪?”德公公一惊:“这么快?”
“呵——”离漾的唇瓣儿吐出一声嘲讽的冷笑:“不快了,她那个爹恨不得让她现在当上皇后。”
一提到张侍郎,德公公的眉宇间闪过一抹厌恶,离漾迅速的捕捉到了,问道:“德公公怎么了?”
德公公想了想,道:“有句话不知道奴才当讲不当讲。”
“讲!”离漾沉声道。
“那个张侍郎现在已然把皇上您当成了老丈人,呵呵。”德公公冷笑道。
今日在御花园那张侍郎使唤了德公公许多次,让德公公吃了好多哑巴亏。
“当,他若真这么想,朕还真就省事了许多。”离漾话里有话道,眉宇间拧着一抹杀意:“将飞鸽传书秘密传给念将军。”
“是。”德公公道。
翌日,怜淼被离漾册封了昭仪,故,怜昭仪,赏赐菊。花殿。
张侍郎在朝廷之中顿时趾高气昂,扬眉吐气,一部分的朝臣纷纷巴结他,离漾佯装不知,淡淡的望着这一切。
*
热闹非凡的菊。花殿恰巧离着琉璃殿很近,很近,怜昭仪每日高高在上的从琉璃殿门口路过,望着紧闭的大门询问着身旁的婢女:“这是什么地方?看着冷冷清清的,晦气死了。”
婢女巴结道:“回昭仪,这是琉璃殿是现在婉昭仪住的地方,听说啊。。。。。。”
窃窃私语的话悄悄的埋在了怜昭仪的耳内,怜昭仪听闻,故意将声音放大:“真是晦气,被降了位份,禁了足竟然跟我离得那么近。”
一墙之隔。
念清歌静静的坐在秋千上,悠悠的晃来晃去,这个秋千是小轩子怕念清歌无聊特意做的。
长长的裙摆拖在地上,崔嬷嬷轻轻的推着念清歌的后背,安抚道:“小主,一些话我们不必往心里去。”
“恩。”念清歌蔫蔫的应着:“方才在殿外那人是谁?怎的从未听到过那个声音。”
崔嬷嬷一愣,她已经禁足有整整一个月了,对于外面的事情肯定是不知道的:“回小主,那是。。。。。。那是怜昭仪。”
“怜昭仪?”念清歌挑问,脑子里细细的搜索着这个名字,怎的以前从未听说过。
崔嬷嬷不忍心伤害她,只好掩着手帕偷偷的拭泪,这才几日,她的脸瘦了好几圈了,皇上也从来没有看过她。
“喔。。。。。。”念清歌忽而恍然大悟,苍白的唇瓣儿轻轻的喃喃自语:“是他新晋的妃子吧。”
“小主。。。。。。”崔嬷嬷听她的声音没有一丝丝涟漪,恍若平静的湖面,她愈是这样,崔嬷嬷愈是担心,她宁可让念清歌狠狠的哭出来也能好受一些:“小主别伤心。”
“恩,我没伤心。”念清歌的语气淡淡,声音细弱如蚊,缓缓的从秋千上下来,白色的裙摆拖在地上,拉出了一条长长的影子,美眸空洞:“挺好的。”
美人榻软垫上起了一层薄薄的浮毛,是长时间没换洗的原因,现在,她们喝的水都是个问题,又怎能奢侈的洗东西呢,念清歌寻了一处干净的地方坐下,靠在那檀木桌上,手肘撑着自己的下巴,修长的指尖一下一下的去点红烛里凝固的蜡油。
“小主,蜡油太脏了,小主要做什么让奴婢来做。”崔嬷嬷赶忙上前。
念清歌定定的凝着指尖粘稠的蜡油,淡淡道:“再脏,比得上这宫中人心的脏么?”
寒灯烛上,梨花雨凉。
等待一日又一日。
☆、第一百一十五章 皇上的口谕(第一更)
宫中规定。
侍寝次日,嫔妃要去翊坤宫参拜皇后娘娘。
菊。花殿。
古色古香的奢华装饰让怜昭仪甚是满意,黑楠木制成的妆奁上雕刻着复杂的尊贵的图案,口脂,发簪,步摇,手镯等统统堆在了表面,铜镜内映照出来的是怜昭仪那张傲慢却不算太出众的容貌。
一排排宫女整齐划一的站在她的身后,每个人的手里都拿着华丽异常的宫服,她在府中穿的衣裳都是简单的款式,哪见过这么多,这么漂亮,这么奢华的衣裳,心花怒放的她挺着头来到宫女们面前,最终将视线落在一个牡丹花纹金丝勾线长裙上,这个长裙格外奢华,是前些日子皇后娘娘曾经看中的长裙,但是却被怜昭仪抢先要去了。
“就这个了,给本宫更衣。”怜昭仪高傲的使唤着那宫女。
那个宫女愣了愣,与其他的宫女们对视了一眼,而后上前将繁琐的宫服慢慢的替她穿好,而后她支支吾吾的对怜昭仪说:“怜。。。。。。昭仪,您的位份不能自称本宫的,若是让。。。。。。”
话,还未说完。
‘啪’的一声脆响甩在了那个宫女的脸上:“溅。婢,你敢教训我,你的意思是我的位份低,不配自称本宫是不是?”
那个宫女捂着脸,带着哭腔解释:“回小主,不是的,奴婢也是为了小主好。”
“你就是嫌我的位份低,我告诉你,皇上现在很*爱我,我要是想当妃子,那是随时随地的事。”怜昭仪大言不惭的说。
“是,奴婢知错了。”那个宫女连忙认错。
怜昭仪定定的瞪着她,忽地捏起她的下巴:“长得就一副狐媚子相,一看就是嫉妒本宫,说不定改日皇上来这里,便会让你勾了过去。”
闻言。
那个宫女吓的跪在地上:“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不敢?”怜昭仪冷哼一声:“为了以防万一,不如现在把你解决了。”
说着,怜昭仪招呼着几个小公公:“听说这宫中曾经有人勾。引了皇上被扔到了石井里,那就让这个溅。婢去陪着作伴吧。”
“怜昭仪饶命,昭仪饶命啊。”任凭那个宫女如何求饶,怜昭仪丝毫没有心软的念头,得意洋洋的坐在妆奁前,享受着这种被人捧得高高在上,可以随时随地打骂宫人的畅块感觉。
石井里,又出了一缕冤魂。
*
精心打扮后,怜昭仪架势浩荡的来到了翊坤宫,此时,翊坤宫里所有人的早已等候多时,怜昭仪朝皇后等人行礼后便自己大方落座。
百里芷看不惯她那一副模样,冷哼一声:“怜昭仪来的可真是挺晚。”
“皇上昨晚和我。。。。。。”怜昭仪说到这儿故意停顿了一下,接下来的话让浮想联翩:“所以才晚了。”
“呵——”百里芷轻轻的冷笑了一声。
皇后的视线落在怜昭仪夺目的宫裙上,眼底划过一抹复杂的情愫:“妹妹的衣裳真是漂亮。”
“这可是皇上特意赏给我的。”怜昭仪炫耀着。
空气中的气氛凝固,众人心里各怀鬼胎。
中途,皇后说要去看看大阿哥所以一时散了,可那怜昭仪一听大阿哥三个字,想讨好皇后却误得罪了她:“皇后娘娘,听说大阿哥因为一个溅。婢动了情所以现在不吃不喝,萎靡不振的,我府中还有一个庶出的妹妹,不如等今晚皇上来看我的时候,我让皇上指给大阿哥吧。”
皇后怔愣一下,脸色骤变,眼底凝着一抹恨色,但是,她却没有表现出来,勉强一笑:“多谢妹妹的美意了,不必。”
说罢,回了内殿。
皇后将凤钗狠狠的扎在了软垫上:“一个小小的昭仪也敢在本宫面前吆五喝六的,还要把她庶出的妹妹介绍给大阿哥,她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本宫的子煜就只配得到一个庶出的女子?”
桂嬷嬷围着她转,连忙安抚:“皇后娘娘别跟她一般见识,她那么猖狂,宫中多少双眼睛等着对付她呢,而且,奴才还得到了一个情报。”
“什么情报?”皇后凤眸眯起。
“听说她早上弄死了一个婢女。”桂嬷嬷在她耳旁说。
“愚蠢。”皇后将护甲摘掉:“她会为今日的行为付出代价。”
看着冷凄凄的翊坤宫,怜昭仪翻了一个白眼,自言自语道:“不识好歹,早晚我也要当上皇后。”
出了翊坤宫,她大摇大摆的朝菊。花殿的路途中走去。
百里芷凝着她的背影,朝春柳淡淡道:“天生就是个小家碧玉的垃圾底子,非要学习本宫装什么高傲。”
“娘娘,这个怜昭仪实在是太招人讨厌了。”春柳道。
百里芷冷哼一声:“活不了多久的,皇上最讨厌这种人。”
“娘娘英明。”春柳讨好道。
“回宫吧,多看她一眼,本宫都嫌脏了眼睛。”百里芷嗤道。
怜昭仪的种种行为都引来了后宫众嫔妃的强烈不满,离漾不但对此视而不见,反而给她愈来愈多的赏赐,谁也不知道离漾的心里想了些什么,但是嫔妃们却谁也不敢多嘴问一句。
这段时间,离漾几乎每日都去怜昭仪的寝殿,临。幸她过后,都会让德公公给她送上一碗汤药,俗称补药。
“怜昭仪,趁热喝了吧。”德公公端着补药又来到了菊。花殿。
“皇上待我真好。”怜昭仪浑然不知,每次都听话的将补药喝干净。
德公公只好顺着她的话:“小主盛*,皇上也是想早日让小主给皇上生一个小阿哥啊。”
于是,怜昭仪每日都在美梦与做美梦中度过。
夏日炎炎。
火辣辣的太阳炙烤在大地上,知了在树上没完没了的叫唤着。
琉璃殿热气漫天,实在不是个人呆的地方,崔嬷嬷大汗淋漓的替念清歌扇着扇子:“小主再忍忍,奴婢差小轩子寻一些冰块儿来给小主乘凉。”
念清歌淡淡一笑,小脸儿上热的通红:“崔嬷嬷难道忘了,我们还在禁足之中,怎的出去呢。”
崔嬷嬷一愣,不再吱声,继续摇着手中的扇子:“今年也真是热。”
说话儿的功夫。
琉璃殿的殿门忽然被敲响,崔嬷嬷诧异道:“是谁呢?”
念清歌被禁足的这段时间一个人也不曾来过,怎的今日会有人叫门,于是崔嬷嬷吆喝着:“小轩子去开门。”
半晌。
小轩子兴奋的声音劈天盖地的传来,堪比拂面而来的热气:“小主,德公公来了,德公公来了。”
念清歌一听,在座位上怔愣了半晌,似是不敢置信,崔嬷嬷惊喜的拍她:“小主,小主,一定是皇上下了圣旨了。”
愣神之际,德公公早已来到了念清歌面前,他礼貌的一拂身子:“奴才参见婉昭仪,昭仪吉祥。”
“。。。。。。”德公公真实的声音传到念清歌的耳朵里她才回过神来:“德公公免礼。”
德公公起身,尖细的声音道:“小主,奴才今儿是奉了皇上的口谕来的。”
“公公请讲。”念清歌温和道,消瘦的脸颊上噙着一抹浅笑。
“传皇上口谕,婉昭仪禁足期间表现良好,没有再生事端,故即日起取消婉昭仪的禁足,恢复应有的份例。”
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念清歌久久无法相信,她有些呆愣,望着德公公,眼眶有些酸涩:“臣妾叩谢皇上,多谢德公公。”
“小主这次要好好把握机会啊。”德公公上前道:“宫中的一些事情还是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谢德公公赐教。”念清歌谦虚道。
“好了,皇上的口谕传到了,奴才就回去了。”德公公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去。
琉璃殿上上下下欢呼不已,万分雀跃。
禁足了整整两个月,今日终于得到自由了。
“小主。。。。。。”崔嬷嬷握着念清歌冰凉的手:“皇上想来还是相信小主的,就只是禁足,没有终身圈禁,也没有惩罚小主。”
听闻。
念清歌心底划过一抹冷笑,视线落在了墙上的牵牛花儿上,淡淡道:“这是最心痛的惩罚,我宁愿他将我斩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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