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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世宠妃[榜推]-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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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的死讯一般,只是心中有些感慨而已?
可她始终还是不敢主动提出齐玉湮的事情。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吧,说不定他根本再不想提起那个女人,自己何必自添烦扰?最好他永远也不再提起她。
现在齐玉湮和梁紫云都死了,罗巧儿也要去庙里,以后,这大轩后宫便是自己一人的天下了。想到刚才见他更衣时,露出的健硕的身体,她的心,又是一阵猛跳。
也不知道他现在会接纳自己吗?
想到这里,潘莠君红着脸走上前,对着李璟柔声说道:“皇上这趟出去辛苦了,怕是多日没睡舒适了吗?要不,让臣妾服侍皇上歇息了吧?”
闻言,李璟有些讶意地抬起头。看着潘莠君满脸春。色,他心里也明白她的意思。
他顿了顿,然后淡笑着开了口:“不用了,德妃。时辰也不早了,你也累了,早些回云台宫歇息去吧。”
潘莠君神色微微一变,然后扯着一个笑容,说道:“臣妾遵旨,那臣妾便告退了。”说着她行了一礼。
他挥了挥手。
她面朝着她,微笑依然,然后缓缓转身,走出殿门。出了门,不知不觉,笑容便收敛住了,眼睛却温润了起来。
她身为德妃,位列四妃之一,看起来身份显贵。可出嫁快七年了,她到现在还是清白之身。
想到这里,她一阵苦笑。这事,只怕说出去也没人信。
可她更想不明白,为什么皇帝明明被齐玉湮伤透了心,却还是不碰其他人。
见潘莠君离开了,李璟走到李暄身边,在他头上轻轻抚了抚:“暄儿,你也要歇息了。”
李暄一听,忙放下手中的七巧图,然后一把抱住父亲,像一只小猴子般攀在父亲身上,吵道:“暄儿好久没见父皇了,暄儿跟父皇睡好不好?”
李璟紧紧抱着儿子,却没说话。
常海过来拉了拉李暄,笑道:“殿下,皇上出征在外,一直没能歇息好,今晚就让皇上好好歇息一晚吧。小人带殿下去偏殿歇息,可好?”
“不好!”李暄小嘴翘起,气鼓鼓地说道:“我就要跟父皇睡嘛。”
“殿下!”常海无奈地叫了一声。
李璟却笑了起来,说道:“好,今日父皇便陪着暄儿一起歇息。”
“好啊!”李暄一下松了手,跳了起来,拍手欢叫道:“暄儿可以与父皇一起了。”
常海无奈的摇了摇头,笑道:“那小人先带殿下去洗浴吧。”
“好。”李暄这下便肯听常海的话了。
“走吧,殿下。”常海牵着李暄向外走去。
李璟一脸微笑地看着李暄蹦蹦跳跳地离去。
待李璟浴了身,钻进被子时,便感觉一个小小的,软软的身子便靠了过来。
“暄儿在等父皇吗?”李璟笑问。
“嗯。父皇不来,暄儿睡不着。”说着李暄把自己的双脚伸到父亲的两腿之间,冰冷的小手便钻进他的衣裳里,放在他的肚子上,冰得他浑身一惊。
“暄儿,把父皇当锡奴呢?”他笑骂。
李暄嘿嘿笑道:“锡奴哪有父皇暖和呢。”
闻了儿子的话,他一下便愣住了。
这话,听起来好熟悉。
那时他和她情浓。她畏寒,一到冬日便手脚冰凉。为了帮她暖身,他便用脚将她的双腿夹在中间,再让她把手放在自己肚子上取暖。
她一开始不愿,跟他说自己有锡奴可用。最后还是他不由分说,拉着她的手放到自己肚子上。虽然那一下,真的很冰,但他知道,他和她,心里很暖。
他记得,自己当时对她说的便是:“锡奴哪有我暖和。”
想到这里,他的鼻子微微酸了起来。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见到她了。这些日子来,他没有一天不在想她。她呢?可曾想过自己?
突然,他无可抑制地想要见到她,见到那个在记忆中巧笑嫣然的女子。
李璟将李暄往自己怀里紧紧一搂,问道:“父皇不在之时,德妃对你可好?”
“好。”李暄应道。
李璟微微放了心。
“可儿臣不喜欢德妃。”李暄说道。
“为何?”李璟一怔。
“她每回看见暄儿时,脸上虽然在笑,可暄儿看见她的眼睛不笑,很凶的。”
李璟心里一笑。小小年纪,倒学会察颜观色了。
不过,小孩子也是不会撒谎的,看来这潘莠君并非真心疼爱暄儿。
表情虽然可以装,但那眼神却是装不了。
李璟在儿子额头上轻轻吻了吻,然后便哄着他睡觉。
小孩子瞌睡大,李暄很快便睡着了。
将儿子哄睡着之后,李璟悄悄起了身。
常海见皇帝悄悄出了殿门,有些意外,忙问道:“皇上可是有事?”
“嗯。”他点头,“朕要出去一下。”
“皇上要去哪里?”常海说道,“小人去叫銮辇。”
李璟顿了顿,说道:“去兰芜宫。”
常海怔了怔,低头回答:“是。”
两盏茶的时间后,李璟便站在了兰芜宫前。
☆、第50章 前世番外三
李璟看着这破败的宫门,斑驳的宫墙,怔忡了半晌。
这里便是她居住的地方。可是如今,却是那么的安静,听不见一丝声响。
他走近几步,贴近宫墙边,竖起耳朵听着里面的声响,却什么也没听见。
突然,在天苍草原的时候,齐恕对他说过的话又响了起来:“皇上,如果你对玉湮还未断情,就请你这次回去以后,平心静气地听玉湮说说,当时到底是怎么回事。听她说完,皇上再下决断也不迟。”
他心猛地一动。
他想要听她解释,他想听她怎么说她与钟毓的关系,他想听她说,她根本没有背叛他们的感情。
想到这里,他突然叫道:“找人来将宫门打开!”
“是!”常海应了声。然后伸手招过朱源,“叫给齐贵妃送饭的老嬷嬷过来开门!”
朱源点了点头,便跑开了。
没多时,一个赭色衣衫的老妪便跟着朱源走了回来。她战战兢兢地走到李璟面前,说道:“老奴见过皇上。”
“将宫门打开。”李璟说道。
“是!”老妪一就。然后走上前,从怀里掏出一把钥匙,捅进了锁眼里,只听“咔嚓”一声,门锁应声而开。
见门锁已开,几个宫人便走上前,用力一推。两扇沉重的大门便缓缓向着两边打开。
李璟顿了顿,然后缓缓迈开步子,走到宫门前,往里面望去。
里面一片黑暗,安静地犹如沉睡的阿鼻地狱。
“掌灯!”李璟叫道。
“是!”立刻有宫人提起灯笼走上前来。
李璟迫不及待的夺过一盏灯笼,深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地向着兰芜宫里走了进去。
她被关进这里九个多月了,他第一次来到这里。
一阵冷风吹过,除了宫殿年久失修发出的陈霉味,似乎还有隐隐血腥味。
刚从战场上归来的他,对血腥味特别的敏感。
他的眉头慢慢皱起,一种不祥的预感慢慢从他心底升了起来。
“玉湮。”终于,他叫出了她的名字。
声音虽然不大,但在这夜里,却那么的响亮。
可是,没有人回答他。
“玉湮。”他提高了声音。
回答他的,还是一片寂静。
他心里一慌,连声叫了起来:“玉湮!玉湮!”
“皇上,别叫了。齐废妃没在这里了。”那开门的老妪说道。
“她不在这里了?”他大吃一惊,转头盯着老妪,问道:“她去了哪里?”
“回皇上,老奴不知道。”老妪摇了摇头,说道:“半月前的一天,老奴来给齐废妃送饭时,突然便没见到她了。只是……”说到这里,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身子似乎颤抖了几下。
“只是什么?”李璟脸色慢慢变得苍白,紧声问道。
老妪指了指不远处的地上,说道:“那里有两滩血。”说着手指向宫墙上指了指,说道,“墙上也有血!”
血?
哪来的血?
是她的血吗?
李璟觉得一阵刺骨的寒意从心底冒了出来,浸透了他身上每一寸肌肤。
李璟只觉得心中一阵无助和恐慌。
她不在这里了!
而这宫里的地上,有血!
她出了何事?
她如今在哪里?
“那齐贵人到底去了何处?”李璟颤抖着声音问道。
“老奴确实不知。”老妪说道:“老奴回去之后,将此事禀告给了宋尚宫。可宋尚宫也没说什么,只叫老奴别再管此事,老奴也就没再问了。”
“堂堂大轩皇宫之内,就莫名其妙地不见了一个人,也不闻不问?”李璟气得浑身发抖。
“皇上,这皇宫大内之中,莫名其妙不在了人,是常有的事,何况齐废妃只是一个被废黜的嫔妃,没有人去管她的。”老妪低头说道:“老奴能平安活得今日,已是万幸了。”
“被废了,也是朕的人!是朕儿子的母亲!”李璟急怒攻心,转头对着常海叫道:“让宋少莘来见我。”
很快,一个三十来岁的女子便被带到李璟面前。
此人便是宋少莘,由潘莠君管理后宫之后,新提拔的尚宫。
“宋少湮,齐贵妃呢?”李璟一看见宋少莘,便迫不及待地问道。
听着李璟叫齐玉湮为贵妃,宋少莘愣了愣。
照理说,齐玉湮已被废,不应该再称她为贵妃了。如今皇帝这样叫她,是不是说明在他心里,始终还是当齐玉湮是她的贵妃。想到这里,又记起自己帮着潘莠君对齐玉湮做的那些事,宋少莘心一紧,低着头回答道:“回皇上,齐贵妃她,她已经,已经不在了。”
李璟一怔。
半晌,他才问道:“什么叫不在了?”
“就是,齐贵妃,她,她已经,不在,人世了。”宋少莘因为害怕,语不成句。
不!在!人!世!了!
李璟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似乎就要栽在地上。虽然心里已经猜到了,但听到有人真的向他说出这个事实,他还是有些不能接受。
“皇上当心。”常海赶紧上前将他扶住。
此时,李璟脑袋里一片空白。他像个木偶一般,呆呆地立着,眼睛隐隐泪光闪动,已然说不出话来。
“皇上,你,你节哀啊!”常海的声音带了些哭音。
他缓了缓神,半晌问道:“她,她怎么走的?”
“回皇上,齐贵妃是得疫病薨逝的。”她答。
“得疫病的?”他冷冷说道,“那老妪跟朕说,她看见这地上的血又是怎么回事?”
她一怔,顿了半晌没回答。
“得疫病死的,会在留几滩血吗?”他面色铁青,两只眼睛在灯笼的映衬下,更显得血红。
“回皇上,齐贵妃死时,奴婢不在,奴婢也,也只是听说的。”宋尚宫说道。
“你是尚宫都不知道,那朕要问谁?”李璟厉声道。
她支支吾吾半晌说不清。
他见宋少莘不说话,便大吼一声:“你说,朕该问谁!”
那吼声在深夜的宫殿之中,陡然出现,似乎响彻云宵。
“德妃娘娘!”宋少莘被吓得哭了起来,“皇上若想知道,便问德妃娘娘吧!”
“好,朕便去问那潘莠君,到底是怎么回事!”说完李璟转身便往宫门外走。
刚出宫,便有一个女子大叫着“皇上!”,想要扑了上来,却被侍卫拦住。
只见那女子大声哭喊着:“皇上,贵妃是冤枉的,她死得好惨,你要还她清白啊!你要为她报仇啊!”
听到这凄厉地呼号,李璟身子一颤。
“将她带过来!”他叫道。
“是!”很快便有羽卫军带着那女子过来。
他定睛一看,这女子正是齐玉湮的侍女,梅香。
“梅香,你知道玉湮的事?”他问。
她流泪点头:“那几日奴婢知道贵妃身子不好,趁着浣衣局的事做完了,便想来探望贵妃。奴婢像往常一样,准备爬树进到宫里去,没想到,奴婢刚上了树,便看见看到他们正在杀她。”说完,梅香跪着上前几步,抱住李璟的腿,大哭道:“皇上,贵妃是冤枉的!她死得惨啊,你要为她报仇啊!”
听了梅香的话,李璟呆呆地站着,一动不动。只有两行清泪从他眼中无声的坠落。
潘莠君本已经就寝,却听到李璟叫人来传自己。她以为他想通了,叫自己过来侍寝,心中大喜。赶紧起了身,换了件流光羽纱锦裙,梳了一个墨云髻,又精心妆扮了一翻,这才出了云台宫,坐着仪辇来了乾阳宫。
可宫人带她来的地方,却并非李璟的寝宫,而是云熙殿。
潘莠君心里有些纳闷,却还是走了进去。
一进殿,她便看见李璟站在殿侧的窗前,背对着自己抬头仰望着星空。
见此情形,她心里隐隐感觉有些不妙。她定了定心神,然后硬着头皮走上前去,行礼道:“臣妾参见皇上。”
她将额头抵在地板上,半晌都未见李璟说话,便抬起头,轻声唤道:“皇上。”
顿了顿,听到李璟冷冷的声音响了起来:“起来吧。”
她心里一寒,慢慢站了起来。
他还是背对着自己没有说话。
半晌,她才开了口:“她,她,……”后面的话,却不知道如何说。
“她到底怎么了?”
李璟虽然背对着她,但她却清楚听见他牙齿被咬得咯咯直响。
她咬了咬牙,颤声说道:“回皇上,齐贵妃她得了疫症,殁了。”说完便哭了起来。
她深吸了一口气,笑道:“臣妾已经歇下了,不知皇上叫臣妾过来,可有何事?”
“玉湮呢?”他突然淡淡地开了口。
那声音在空中飘浮着,像是从地底传出来的一般。
听了他的话,她心一紧。
他怎么问起了齐玉湮?他既然这么问,是不是他已经去过兰芜宫了,没有找到齐玉湮,所以他才会如此问的?
☆、第51章 前世番外终章
“得了疫症?”李璟猛地转过身来,冷声说道:“为何每日去兰芜给她送吃食的老妪会说,头一日见她还好好的,第二天人便不见了,兰芜宫的地上、宫墙之上还有几滩血?你倒是跟朕说说,这是怎么回事?”说到后面,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潘莠君被他这一吼,吓得浑身一颤,眼泪也忘了流。半晌,她才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说道:“那血迹,是因为,因为齐贵妃得了疫症,自己难受,便,便撞墙而亡的,所以,墙上,地上,才,才会有血迹。”
“潘莠君!你还敢骗朕!”李璟猛冲到她跟前,一把将她的手腕抓了起来,死死握住,冷声说道:“你知不知道,你已经犯了欺君之罪了!”
走近了,潘莠君这才看清,李璟的面色是黑的发青,双眼血红,她吓了一跳,“臣妾,不知,不知皇上为何如此说?臣妾,臣妾句句属实,没有欺君。”
李璟闻言,大怒,狠狠将潘莠君掼倒在地,指着她吼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你以为你做的那些恶事,你不说,便没人会说吗?”
潘莠君面色白了白,却仍然嘴硬道:“臣妾,真,真没有欺骗皇上。”
“没骗朕?”他咬着牙,“潘莠君,你好狠!你居然敢如此对她!你知不知道,连朕从来都舍不得动她一根手指头,哪怕是她被朕捉到与他人有私情,朕也只杀了那男人,也没有动她一下。可你,你倒好!”
说到这里,李璟的眼中蓄满了泪水,声音也带了些哽:“潘莠君,你知不知道,她的手,是朕放在怀里暖了六年的,你竟敢,你竟敢……”
你竟敢,砍下她的手。
这句话,他说不出口。
他觉得连说出口都太残忍的事情,而这个女人居然实实在在做在了她身上。
此时,他已经满面泪水。
他无法想像,他所珍爱的女人,竟然会被人如此对待。他也未想到,潘莠君居然比蛇蝎更狠毒。
“皇上!”潘莠君扑到李璟的脚下,抱着李璟的腿,痛哭道:“皇上,你别听人胡说,齐贵妃真是自己撞墙自尽的!臣妾没有害她!”
“撞墙自尽?”李璟大吼一声,“是!她是撞墙自尽!可在她自尽之前,你对她都做了些什么?”
一想到她生前所受的那些苦,他便心如刀割。一阵恨意从心底冲了上来。
他提起脚,狠狠踢了潘莠君一脚,正中她胸口,将她踢了开来。
潘莠君捂着胸,忍着剧痛,大叫道:“皇上,你别听人挑拨!臣妾,臣妾冤枉啊!”说着她便泪如雨下。
“挑拨?”李璟阴沉着脸,说道,“谁人挑拨?潘莠君,你没料到,你在兰芜宫里对玉湮做那些事的时候,玉湮的侍女梅香正躲在宫外的树上。你的所作所为,她全都看见了。”
潘莠君一怔,问道:“她看见什么了?”
“梅香来的时候,你已经将玉湮毒哑,剜掉她的双眼,还,还将她的手砍下……”说到这里,他一阵哽咽,“你还告诉她,暄儿也死了,让她悲痛欲绝,断了她的生意,逼得她撞墙而亡的!”
“皇上,这些,都是梅香冤枉我的。”潘莠君面色苍白,无力地辩解道。
虽然她知道这是徒劳的,可是,她仍再作最后的挣扎。
果然,李璟一脸阴冷地看着她:“潘莠君,冤不冤枉,你自己心里清楚。不过,我要跟你说的是,你让她受的苦,我会加倍偿还给你!”
“皇上!”潘莠君大叫一声:“求你看在臣妾父亲忠心耿耿对皇上,尽心尽力为大轩的份上……”
“不要再提你那通敌卖国的父亲!”李璟一声大喝。
闻言,潘莠君身体抖了两下,当即住了口。
“朕一直有所怀疑,齐致远此次怎么输得如此惨烈。其实,朕在回朝的路上便已经派人查明了,正是你父亲潘豹在其中捣鬼,不仅扣下精锐部队,而且拖延辎重供给,私通敌国,将齐致远的军情告诉敌方,这才导致齐致远兵败而亡!”
“可虽然知道潘豹的恶行,朕一开始也没打算牵扯到你。这几年,朕对你心中还是有几分愧疚的。没想到,朕想错了!朕早就该想到,有其父必有其女!”说到这里,李璟慢慢直起身子来,漠然地看着潘莠君,“潘莠君,既然你父女俩都如此狠毒,那也就别怪朕心狠手辣!你与潘豹还是到阴曹地府再去做好父女吧!”
“不!皇上!”潘莠君悲号一声。
看着李璟眼中的绝情,她知道大势已去,颓然跌坐在地,面如菜色。
“潘莠君,朕说过,你对玉湮所做的一切,朕会加倍还于你!朕一定说到做到!”说完,李璟对着殿外大叫道:“来人!”
一队羽卫军应声而入。
李璟指着潘莠君道:“将这个毒妇带下去!哑其喉,割其舌,剜其眼,聋其耳,砍其手,剁其脚!任其鲜血流尽而亡!”
“是!”有两个羽卫军得令,便要上前拉潘莠君。
“放开我!”潘莠君挣扎着,不想被拉下去。
可羽卫军哪容她反抗,三两下便让她动弹不得,拖着她便往屋外走去。
“李璟!”潘莠君突然直呼着皇帝的名讳,大叫道:“你以为你这样便为齐玉湮报了仇吗?你知不知道,她到死的那一刻,最恨的人便是你。你永远活在她对你的恨里。”
听到潘莠君的话,李璟一怔,然后叫道:“带她回来!”
“是!”羽卫军又将潘莠君拖了回来。
“潘莠君,你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李璟问道,“玉湮为何要恨朕?”
“梅香来得晚,我开始还跟齐玉湮说了些话,她一定没跟你说吧?”潘莠君嘴角带笑。
“你跟玉湮说了些什么?”李璟说这话时,心里一阵不安。
潘莠君脸上还是挂着笑,说道:“我跟她说,你在阵前杀了她哥哥,斩了她全家,你还独宠于我。你说说,她死的时候,心里会怎么想你?”
李璟气得浑身发抖:“潘莠君!你,你为何要如此做?”
潘莠君依然是一脸娇媚的笑容:“我潘莠君当年也曾是京城第一美人,进宫之后,一心一意对你。可你除了齐玉湮之外,这宫里哪个女子你正眼瞧过?就算进了冷宫,你也她也未绝情,我再不有所动作,你回来放她出了冷宫,我便只有枯死在这宫里了。”
“可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么做,只会死得更快!”李璟咬牙。
“反正搏不搏都要死,我不如搏一下,说不定还有一丝生机!”潘莠君淡笑着说道,“对了,李璟,还有一件事没有告诉你。齐玉湮与钟毓其实根本没私情啊,是我给他们下了药,再脱了他们的衣裳,让他俩睡在一起,再故意引你撞见的。哈哈,你现在是不是恨死自己了?”
“果然是你搞鬼!”李璟上前,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手上狠狠地用力,似乎要将她的脖子捏碎了。
很快,殿中便响起了潘莠君窒息的干嚎声。
看着潘莠君的眼睛有些翻白,李璟慢慢放松了手。
潘莠君剧烈地咳嗽起来,“你为何不杀了我?”
李璟冷声道:“想死?没那么容易,你还没受到玉湮所受过的苦,怎么能死?”
听了李璟的话,潘莠君面色一白。
李璟对羽卫军使了个眼色,叫道:“带她下去,按朕先前说的做!”
“是!”羽卫军便拖着潘莠君往外走。
“哈哈哈,杀了我又怎样?齐玉湮也活不过来了!她是带着对你最深的恨死的!”潘莠君哈哈大笑着。
李璟身体颤抖着,紧紧咬着唇,没有说话。
潘莠君的笑声一直在耳边回响,直到她被拖出殿,她凄厉地笑声仍不断冲进他的耳朵,到后来,慢慢那笑声慢慢变成了嚎哭之声。
玉湮,你真的是带着对我的恨走的吗?
李璟紧紧闭上眼睛,心里像被人用钝刀慢慢地锉着似的,痛得让人几乎无法忍受。
次日,李璟上朝,只做了一次事。
下旨斩了潘豹。
潘氏家族男子发配边疆充军,女子全部没为官婢。
之后,李璟便称病,一连十几天没上朝。
丞相劝了几次,见劝不了他,便派人到鹿山请回了萧太后。
当萧太后踏进乾阳宫时,看见儿子躺在床上,虽然睁着眼睛,却是两眼空洞,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她心中一疼,觉得时光仿佛倒流回去。她看见的不是自己的儿子,而是失去了挚爱许贵妃的元隆皇帝。
她一阵苦笑。
李璟的性情其实不怎么像他父亲,可偏偏这痴情的性子随了他父亲。
萧太后叹了一口气,然后慢慢走上前来,坐在床边,将儿子的手握在自己掌中,紧紧地握着:“璟儿,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是节哀吧。相信玉湮在天之灵,也不会愿意看见你如今这样!”
知道母亲来了,李璟还是一动不动地躺着,只在听着齐玉湮的名字时,他的身体微微颤了一下。
萧太后又劝道:“璟儿,你可不能这样对母后!”说到这里,她抹了抹眼泪,“你年幼登基,母后费了多大的心血才帮你稳住朝纲。玉湮这么年轻就去了,母后知道你伤心,可你也不能因此荒废朝政啊!你要记住,你是大轩的皇帝,肩上是天下百姓的福祉!”
“可是,母后!”眼泪从他空洞的眼中滑落,“我心里太难受了,我真的没有心思去理政。”
这时,常海牵着李暄走了进来。
萧太后冲着李暄挥了挥手。
李暄犹豫了一下,走上前去,恭敬地叫道:“皇祖母。”
萧太后一把将李暄搂进怀里,说道:“璟儿,你除了有玉湮,你还有母后,你还有暄儿呀。玉湮虽然不在了,但母后不能没有你,暄儿更不能没有父亲。”
说着,她把李暄推到李璟面前,“暄儿现在已经没有了母亲了,你忍心让他再没有父亲吗?难道你也想让他像你一般,小小年纪便承担着大轩的江山吗?当年我们母子有多艰难,你是知道的,难道你想让你的儿子再受一次你当年的苦吗?”
听到这话,李璟面上微微有些动容。
萧太后又说道:“暄儿不仅是你的儿子,她也是玉湮的儿子。你已经对不起玉湮了,难道不应该好好补偿她的儿子吗?”说着,萧太后一把将李暄推过去。
李暄扑到李璟身上,“哇!”地哭了起来:“父皇,暄儿好怕。他们说母妃走了,不要暄儿了。父皇,你是不是也要走?你也不要暄儿了?是暄儿做错什么了吗?为什么你们都不要暄儿了?”
听着儿子的哭声在耳畔响起,清亮的泪水缓缓从他眼中滑落。他慢慢伸出手,将儿子抱在怀里,说道:“暄儿,父皇不走。父皇不会不要你的。”说着李璟坐了起来,捧着暄儿的脸端详了半晌,然后说道:“我的暄儿有尧舜之才,父皇定助暄儿成就伟业!”
话毕,父子俩抱头痛哭。
看着儿子似乎缓了起来,萧太后坐在一旁,抹着眼角。
此后,李璟便向以前一般,勤于朝政。
后宫无人,他多次否决内阁采选的建议,将全部心思放在独子李暄身上。
李暄十岁时,李璟便带他上朝参政。
李暄十四岁时,李璟便让他协助父亲批阅奏章。
李暄十六岁时,李璟便放他独立处理政事。
到李暄十八岁大婚后,李璟觉得儿子完全可以独挡一面了,遂退位,传位于独子李暄。
退位次月,李璟不顾母亲儿子的挽留,执意到万佛寺出家。
当他剃度完毕,虔诚地跪在佛前,叩首。
玄觉大师问道:“你决意向佛,所求何事?”
他说:“贫僧别无他求,只求能有一个来世。”
说完他闭上眼,在心中默念道:我只求一个和她能够幸福到白头的来世!
☆、第52章 疑药
齐玉湮笔直地跪在地上,惴惴不安地等待着李璟的到来。
罗巧儿见齐玉湮有了身孕还这么跪着,心中有些不忍,上前对着萧太后行礼道:“太后,齐姐姐有了身孕,一直跪在地上,怕是对孩子不好吧?”说到这里,她抬起头,怯怯地看着萧太后,“要不,太后还是让齐姐姐起来说话吧。”
太后还未说话,便听见郑皇后冷冷说道:“如今这齐玉湮肚子里的孩子来历还不清楚,让她先跪着又有何妨?其余之事,待皇上来了再说。罗小仪,别人的闲事,你最好别管,谨守自己的本份便好。”
被郑皇后这么一抢白,罗巧儿脸一白,看着她,还想再说些什么。
齐玉湮忙转过脸,对着罗巧儿微笑着摇了摇头,示意她别再为自己说话。
见此情景,罗巧儿咬了咬唇,便将自己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齐玉湮这才回过头来,安静地跪在地上,等待着李璟前来决定自己的命运。
见齐玉湮脸上有紧张之色,太后眼睛眯了眯,心中暗道,这齐玉湮难不成如此胆大,真敢背着皇帝与其他男子有染?也就没叫她起来。
此时,殿中一片安静。屋内之人,各怀心思。
有一个宫人急匆匆地跑进殿来,禀报道:“太后,皇上已经到仁寿宫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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