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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权女侯爷-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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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天价赔礼
“花将军的大恩大德,我王家没齿难忘。”浑身冷汗的王三爷僵硬着笑脸,起身朝悠然品茗的花将军拱手作揖,一副感恩戴德的语气,心里却早已闷成内伤了,相信只要走出将军府,绝对会吐血三升不止。
向来被称为老奸巨滑的他被派来跟花离墨谈判,在走进这座将军府的时候,他一直都有一种大材小用的感觉,谁知被晾了半天后请进这间书房,见到怡然自得地品着香茗的花离墨,之后的直奔主题,让他真正地见识到什么叫做老奸巨滑,什么叫做吃人不吐骨头,什么叫做得了便宜还卖乖。
在外面盛传伤得很重的花将军不过就是手臂上被划了一条小伤口,可是为了这条小伤口,他们王家竟付出了近一半的家底,她的要求是没有提很多,但是每一条都是掐准了王家的命脉在宰。
城北军势力的暗中转移,北山的两条铁矿,南郊的五百余亩良田,西源山庄及方圆百里的山头……
她的胃口这般大,可是王三爷却始终只能点头微笑,屁都不敢放,先入为主的他在听到要他王家在军中朝中的势力还有几条矿产的时候,就已经在心里恍然地认为这些东西是皇帝要的,他可不认为一个只靠皇帝恩宠立足的毛头小子敢一下子把手伸这么长,最多那些良田和银金之类才是能真正收入她囊中的东西。
这分明就是光明正大的敲诈勒索,偏偏她淡定地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像在勉为其难地收下王家推过来的‘赔偿’,一句不计较完全是给予王家天大的恩德,偏偏你还抓不到她一点错处,仿佛所有的理所当然都在她那边,而他从头到尾都是被牵着鼻子走。
还是赶紧撤吧,再呆下去,他不确定会不会直接被眼前这人把王家给掏空了。
“时辰不早了,在下就先告辞了,将军留步,勿……”
按正常的人情世故,客人要走,身为主人家自当起身相送,尤其是以诗礼传家的士族,纵是仇深似海,心里恨不得将对方虐杀得死去活来,表面上还得表现得像是感情很好的朋友。
像王三爷这样的人,早就将在各种场合应说的各种话说得顺溜了,结果他今天就注定了是悲催的一天,谁让他碰上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呢。
看着依旧稳坐泰山,悠然品茗,半点没有起身送客意思的花将军,王三爷硬生生地将还未出口的话给吞了回去,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尤其是当对方还以一脸莫名其妙,像看白痴一样的目光看着你的时候,真的让他有一种拔刀自吻,以谢天下的冲动,当然,如果可以的话,他更希望,先将眼前这个人千刀万剐了,然后再自杀。
看着王三爷像幽灵一般失魂落魄地飘出去的时候,阿墨终于放下手中的茶杯,嘴角勾起抹邪肆的笑意,澄澈明亮的黑瞳闪动着诡异的琉璃光芒。
“将军高招,无涯佩服。”伴随着犹如清泉般悦耳的声音,一道光华清耀,气度天成的绝世身影从书房的屏风后面转了出来,那如画容颜,浊世清流的模样不是宇文无涯又是谁,看他随意的的语态与姿态,显然与阿墨已是非常相熟,不似之前在怡然居重逢时那般的试探与客气。
“还得多亏了宇文公子的相助。”阿墨对于宇文无涯的突然出现没有半点惊吓,自然而然地为旁边一个空置的茶杯斟上茶。
桌面上只放着一只在茶炉上温着的茶壶和两个精致的茶杯,王三爷在这里坐了半天,虽然桌面上有一个貌似为他而准备的茶杯,但是身为主人家的花将军却只顾着自斟自饮,完全没有为另一个茶杯斟上茶的打算,所以如果王三爷还在此的话,他一定会为自己的自作多情再次羞愧得拔刀自刎,另一只茶杯哪是为他而准备的,分明是在他来之前,这只茶杯就已经有了主人了。
“无涯不过是出了点小忙而已,将军客气了再说我们不是朋友吗?还叫宇文公子,未免生疏。”宇文无涯温润浅笑,缓缓坐下,执起桌面上的茶杯,举至唇边,抿了一口,霎时幽深如碧潭的双眸睈地一亮,带着清幽的茶香大赞:“好茶,不想将军竟还有这一手好茶艺。”
阿墨晒然一笑:“无涯若是喜欢,将军府随时欢迎你。”
无涯的称呼让宇文无涯非常满意,嘴角边的笑容不禁又深了几分,老话重提道:“如此自是极好,就不知令妹何时会过来?将军现已功成名就,想必会把家人都接上京吧?”
又来?
阿墨哭笑不得地看着眼前这个执着的男人,她就不明白了,她跟他在花家村不过短短相处了还不一个月,大部分时间,她还都是跟葛权混在一起的,怎么他就非得揪着她不放,三天两头地跑到将军来问她,她‘妹妹’何时会上京?还假借葛权的名义说是他这个师傅想念徒弟了,可是据她所知,葛权这段时间奉命出京办事去了,根本就不在好吧!
想到就是因为宇文无涯自那天在怡然居见面后就不时找假口来将军府,一来二去,两人竟然快速地成为朋友,她都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为好,原本在她盘算了一切利弊之后就打着找机会将宇文无涯拉上贼船的主意,没想到还没等她有所行动,人家已经自发自动地跑上来,还一副先下手为强的架势。
在所有人都以为她根基太浅,翻不起大风浪的时候,谁也没有想到,她除了有秘密武器之外,还有一座大靠山主动贴上来给予她无条件的支持。
墨凌阁成立的背景,注定了它无法在京都的范围内大肆发展,因而此次针对王氏家族的计谋,若非有宇文无涯相助,只怕无法在这么快的时间就达到预期要求,而且毫不引起怀疑。
宇文无涯的这份情,她百里墨会铭记于心。
可是对于‘花三丫’的执着,就请恕她无能为了,没办法,阿墨只得再次将说了几百遍的借口又说了一遍,然后快速地转移话题,状似漫不经心道:“无涯不好奇,我要王氏家族在军中朝中暗线势力的缘由?”她深信,以这个男人的聪明,绝不会如王家般认为这些东西是皇帝要的。
“无涯的好奇心向来不重。”宇文无涯也以一副闲聊的姿态,悠然答道。
“哦?”这下阿墨好奇了。
展颜霍然一笑,宇文无涯慢悠悠道:“宇文家只是一介商人,只要有钱赚,任它星辰斗转,山河倾覆,我自安然收钱即可。”
铜臭味十足的话,从这般清流遗世的佳公子嘴里吐出来,阿墨表示她的世界彻底倾覆了,缓了好久的劲,才接受如此令人崩溃的事实。
宇文无涯虽然没有明说,但却下了一个保证,一个让阿墨心安的保证。
他知道阿墨有所求,而且所求非小,极有可能是颠覆山河的大事,但是只要她不损害宇文家的利益,身为宇文家少主的他就保证,宇文家将是她的盟友。
她想不通,她表面上明明只是一支中空的竹笋,宇文无涯为什么还敢下如此大的赌注,而且全下在她一个人的身上,他就不怕连累整个宇文家受诛连吗?
她想不通也就直接问了出来,而宇文无涯给的答案还是那般的简单粗暴:身为一往无利的顶尖商人,他的目光向来很准,从未出错。
好吧!她只能接受这个答案了,因为她看得出来,宇文无涯绝对是真心的。
事情发展出乎阿墨意料中的顺利,而更让她欣喜的自是宇文家这个意外的助力。
**
夜深人静,然将军府的书房依旧灯火通明,阿墨坐于书案之后,随手翻着手上的一叠资料,在她的前面站着六个人,除了一直随伺在她身边的段子白外,还有身为亲兵队长的野人,各个小队长的黑熊、耗子、飞鹰、猴子。
因为阿墨自到京都后虽然声名鼎盛,但是她的行为却是很低调,除了军营和皇宫,极少外出,要不然,那些时刻关注于她的人一定会奇怪,除了段小白,她的身边几乎很少出现其他的亲兵,那些她的另外十九个亲兵到哪里去了呢?
若是以前同在边境军营的人站在这里,一定会大吓一跳,不是奇怪他们终于出现了,而且眼前的这六个人,不过是短短的时日却全然像变了一个人一样,那挺拔伟岸的身姿,刚强漠然的面庞,沉稳坚毅的目光,还有比以前更为冷凝内敛的铁血杀气,无一不彰显着他们在短短的时日内有着脱胎换骨的改变。
“嗯?”突而,针落可闻有书房轻响起一声疑声,六人心中齐齐一跳,目光注视着发出声音的阿墨,只见她翻动资料的手停住,目光停在其中一张资料上,眼睑低垂,看不见她眼底的思绪,但几人却心知肚明,她是看到了什么才会发出这个声音。
飞鹰的额上渗出了薄汗,他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些什么,但是阿墨却没有开口质问,而是若无其事地继续翻动桌案上的纸张。
☆、第十四章 私军暗营
看完最后一张资料,阿墨双手交叠在书案上,目光淡然在野人五人面前扫过,刚准备开口,便见飞鹰终于顶不住,啪地一声单膝跪下,垂着头道:“飞鹰知错,请将军责罚。”
“哦?飞鹰何错之有?”语气平淡,让人听不出此刻她的情绪。
嘴角一抿,飞鹰深吸了一口气,声单略带着暗哑道:“将军命令我等在梁国境内的流民孤儿中物色身家清白的合适人选作为第一批精勇进入私军暗营,飞鹰违抗将军的命令,擅自将好友赵元加入其中。”
准确地将赵元的资料从那数百张资料中抽出来,阿墨语气不变:“原因?”
“赵元与属下自小一起长大,如今他被奸人陷害,家破人亡,属下于心不忍,便想相助于他。”
“这是为私,还有呢?”
闻言,飞鹰神情一震,犹豫地看了阿墨一眼,才咬咬牙继续道:“赵元书虽读得不多,但他生性豪迈义气,遍识天下英豪,颇有大将之风,而且他本身练就一身好武艺,有勇有谋,是个可用,可信之人。”虽然这些话是事实,但是飞鹰却说得有些艰难,因为他怕阿墨会以为这些都是他在为帮助好友而找的借口。
但出乎他意料的,阿墨的神情始终如一,仔细看的话,会发现她的目光柔和了许多,眼底已有了溢出来的笑意,只是声音依旧不变,却是对着其他五人说的:“赵元的资料会出现在这里,想必你们也是知情?”
“是,属下愿同飞鹰一同领罚。”野人等人齐齐跪下,动作话语整齐划一,想是早已料到此刻。
笑意流泄出嘴角,有些恶作剧的意味,玩够了的阿墨挥了挥手,朝着这几个被她吓坏了的属下,轻笑道:“都起来吧!这件事,你们做得很好?”
嗯?
野人等人惊诧地看向阿墨,表示他们受到的惊吓更大。
将军你确定你不是故意说反话,还是愤怒过头说错话了?
貌似玩过头了,这心理素质还有待提高!
瞬间在脑海里想了无数个增强这几个人心理素质的训练方案,阿墨嘴角的笑容越发显得可亲,站起身,越过桌案,微弯下腰,扶起飞鹰,语气温和笑着道:“我让你们从流民和孤儿中挑选精勇,是因为这些人一般来说都是生活在最底层的贫苦百姓,他们的身家清白,忠诚度能保证,去向也不会引起他人的注意,但是我可没说精勇非得出身是孤儿不可,所谓举贤不避亲,只要你能确定这个人真是个可用且可信之人,为我花家军增添大将,又有何罪之有呢?”
确定阿墨确实不是在说反话,飞鹰双眼噌地亮起来,激动地保证道:“属下保证赵元绝对是可用可信之人。”
“呵呵,我相信,要不然,他们几个也不会冒着被连坐的危险,同意赵元的加入,当然,如果你们有人选,也自举荐哦。”歪着头,阿墨目光瞥向野人几人,笑得有些调皮,严肃冷凝的气氛在她这一笑之下轻松了下来,到底是一起同生死共患难的兄弟,虽然如今身份地位不同了,但是彼此的感情不变,这么些日子没见,都有些想念了。
唠唠叨叨了大半夜,野人等人突然发现以前的小兄弟现在的将军居然有成为老太婆的潜质,唯有明白真相的段子白表示这才真正卸下伪装后的将军,一个不过十六岁的小姑娘。
将私家军的组建训练交待给野人他们,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怀疑,阿墨还是决定让野人他们这二十个亲兵以轮班的方法,偶尔也在她身边做点亲兵该做的事,每两个人三天,没轮到班的亲兵明面上是在京畿西营,其实是到秘密地点训练精勇。
除却墨凌阁和盟友宇文无涯,阿墨的手头上就只有二十个亲兵是她自己积累的力量,太弱了,所以建立一支足以横扫天下的铁血军队是她建立势力的第一个目标,也是最中坚的力量。
在恢复记忆的那一刻,她就立下誓言,必定要让当年战无不胜的百里军重现人间。
京畿西营当年是在百里军的直接掌控下,虽然事隔十年,又经过多次的变动,早已物事人非,但百里家留下的痕迹并不是那么容易完全抹去的,虽然她现在还不能表明身份,但在她的动作下,京畿西营会在她行动的时候,完全被她掌控,至于禁卫军就比较困难,毕竟是皇帝的直系军队,兵部就不用说了,里面渗着太多只手了,她只是挂了个闲职,只要动一动,保管立即就能惊动各方势力。
禁卫军不是铁桶一块,她有自信能渗透进去,虽不能完全掌握,但关键时刻也是一个大助力,兵部她从未打算动,只不过却可以利用里面的资源,让她重聚百里家当年在朝中军中的人脉。
她始终坚信,不论皇帝费尽多少心思,都无法完全挖出百里家暗地里埋下的势力,这些都是百里三代人耗尽心血为后代留下的保命符,毕竟飞鸟尽,良弓藏的古训太过深刻。
当年的事情发生地太过措手不及,百里家连反应都来不及,更遑论动用这些暗桩,若非她幸存下来,百里家就真的绝种了,不过话说回事,如果真给了她家反应的机会,也不用动用这些暗桩,光是明面上掌控的军队,就足够让皇帝的皇位坐不稳。
自古功高盖主者危,百里家历经三代,权势滔天,虽然百里家一直很低调,除了保家卫国,从不结党营私,参与皇族纷争,但是一个有能力动摇到自己皇位的家族始终还是会成为皇帝心头的一根刺,更何况当时的百里族长百里凌风,也就是她的父亲还掌握着一个天大的秘密,一个不仅能动摇到正恒帝皇位甚至包括他子孙后代的秘密。
百里凌风跟正恒帝曾是拜把子的兄弟,所以他对正恒帝很是信任,无论部下怎样劝说他防着点皇帝,他都总是一笑置之,但是转过头,他会将她抱在怀里,温和地跟她母亲聊着道:“百里家已经为大梁守护了百年,或许是时候功成身退了,虽然愧对祖宗,愧对先帝,愧对皇上与天下,但小墨墨是我们唯一的女儿,她的人生该是花团锦绣,而非黄沙鲜血为伴,这是我身为一个父亲的私心。”
父亲愧疚而又充满着浓浓父爱的话始终清晰地萦绕在她的心头,甚至她还很清楚得记得,她当时在父亲说完这话句的时候就闹了起来,因为她自懂事起,就喜欢缠着父亲练武,看兵书,练兵……凡是女孩子喜欢的东西,她一概嗤之以鼻,反而对这些打打杀杀的东西痴迷不已,而且天赋极高,那时还是小不点的她拿着一本易经阵法看得津津有味的时候,可没少把人给吓坏了,练武一日千里,再加上天生神力,小小的人儿就能以一对三。
那时父亲的话她听得一知半解,只以为父亲不让她再碰她喜欢的兵器兵书,后来还是父亲送了她一把锋利的匕首才把她能哄好,现在想想那段时间,父亲忙碌的动作,才恍然,父亲其实已经准备交出兵权了,只是皇帝的动作更快。
这十年间,皇帝将百里一族在明面上的力量扫得一干二净,甚至不惜动摇国本,现在他又准备对付他心头梗着的另一根刺了,留给她的时间太少了,所以她必须要动用到这些暗桩。
而当年发生那件事的时候,她还太小,父亲来不及跟她说得太仔细,所以她一时半会还无法把这些人找出来,但是只要给她时间,就不是问题。
时间,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时间。
八月中秋,人月团圆,又是皇帝的生辰,从他这一年来的动作来看,这个生辰宴,就是鸿门宴。
他,也没有时间了。
独站在窗下,抬眼望着孤月高悬的天空,阿墨心里也生出了深深的孤独之感,她的生活在她恢复记忆之后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她的生活不再简单,心里记挂着的不是赶紧打完胜仗回家,守着父母哥哥姐姐,守着家里的一亩三分田,或许再大些的时候找个忠厚老实的男人嫁了,然后生几个娃,平平淡淡地过完一生。
现在的她,每时每刻都在谋划,都在算计,她在一步一步地向着更高的悬崖上走去,身边开始聚拢着越来越多的人,以后一定会更多,以前她需要仰望的人,现在都在仰望着她,以前一根手指就能把她捻死,现在她一个念头就能灭人满门,以前一个县令在她眼里就是天下最有权有钱,现在她在谋算天下至尊坐着的那把椅子。
这样的人生在别人看来,无论成功亦或失败都是轰轰烈烈的,但是为何,她却觉得孤独,就如天上的那轮孤月,天地间就只有她一个人,她的人生目标是从未有过的明确,心里却再也找不到以前充实,只有无尽的空虚。
其实她真的很感谢他们,感谢他们封了她的记忆给了她另一个人生,虽然属于她的命运还是躲不开,但至少给了她十年的梦,一个不让她在仇恨中迷失了自己的梦。
而且其实她也并不孤独,不是吗?
八月中秋,也不过是几个月时间,很快就能再见面了不是吗?
不过,不能让那个家伙知道,不然他又该得瑟了。
缓缓地关上窗门,挡住凉风夜袭,夜深了,她该去处理军务了。
☆、第十五章 雍王世子
大梁皇室的子息自来不旺,唯有先帝倒是生了不少个皇子,但是除了几个在年幼时就夭折外,剩下的六个在当年的皇位竞争中也只余一半,除了赢者正恒帝外,还有雍王祁景渊,齐王祁景业。
正恒帝登基之初,对两位皇弟倒是恩宠有加,厚赏不断,但是随之皇位的巩固,却是防多于赏,尤其是对雍王,这些年已经都到了毫不掩饰的地步,但也不知为何,竟奈何不得,也或许是多番手段都无法打击到雍王,所以正恒帝的手段越发的‘不顾后果’。
蕃王分封在外,没有皇命是不得私自离开封地回京的,就连他们的子女都被一道皇命暗地里禁锢在封地而不得随意离开封地。
然而今年正恒帝却下了一道颇为让人深思的圣旨,确切来说是恩旨。
皇帝生辰,恰逢十五中秋,人月两团圆。
皇帝想念多年未见的皇弟,特恩旨雍王齐王携子女进京贺寿。
正恒帝针对雍王已经很是明显了,在如此敏感的时刻下了这样一道恩旨,只要在官场上混的都知道,雍王若是进京怕是有来无回,皇帝有无数的手段能将他永远留在京都,可若是抗旨不遵,更是给了皇帝一个名正言顺动手的机会。
皇帝这手棋下得着实妙,一下子将雍王逼入进退两难的境地,无论他来或者不来,皇帝都打定主意,要动手了。
雍王还是皇子时,文治武功名动天下,登位的呼声非常高,只是他向来就表现得对朝政毫无兴趣,而且与正恒帝是同胞,因而支持他的官员就都成了正恒帝那一党,只是在这些年都被清得差不多了。
而雍王分封雍地之后也没有丝毫的野心,自然也不会往朝廷里安插自己的人,若是可以,他绝对会丢下权力富贵,带着爱妻游历天下,当年他与雍王妃轰轰烈烈的爱情传奇可还是历历在目,有些浪漫的文人甚至将他跟大梁开国皇帝和第二任皇帝这两位有名的痴情皇帝相提并论,笑谈大梁皇族尽出痴情种,祖孙三代都只爱美人不爱江山。
可是这样一个完全对权力没有一丝兴趣的蕃王依旧让皇帝忌惮,只是以前他还需要巩固他的皇权,便一直做出一副兄友弟恭的样子,自十年前,百里满门被灭之后,正恒帝才终于露出了他的心思,可是他不知道,在他做了那件事之后,一向云淡风清的雍王也一去不复返了,而且他还生了一个好儿子。
这才造成今日雍地隐隐能与朝廷分庭抗礼的局面,否则以当年雍王的心态,皇帝其实可以轻易削掉雍地。在雍王想要交出一切的时候,他因为猜忌他的用心,因为要营造他厚待皇弟的形象,因为要借助他稳定某些人,他不仅没有如雍王所愿还一再地给予他无数的特权;而在他认为可以对雍王出手的时候,却已不是可以轻易办得到了。
只能说正恒帝想得太过,谋算得太过,而过犹不及,古有严训。
雍王只是生性闲淡,不喜争权,但绝不能认为那是一个无害的男人,相反,或是论起心计谋略,正恒帝怕还略逊一筹。
在皇帝恩旨才刚下,按行程还未传到雍王府时,雍王就已经递上了一本奏折,言道,近来他时常梦到已故庄太后,也就是他跟正恒帝的母后,忆起小时候庄太后对他的疼爱,心中思念甚重,因而请旨前往皇陵为庄太后守墓一个月,企望恩准。
正恒帝以孝治国,雍王请旨为太后守墓这是大孝之举,难道他还能驳回,说他的生辰宴比为太后守墓还重要吗?
不能,所以他只能咬碎牙,恩准了雍王的奏折,不过让他较为满意的是,他的世子祈颢将会代表他进京贺寿。
雍王世子的名头在雍地丝毫不弱于雍王,一手掌控着雍地的军事力量,在皇帝惯性的思维下,雍王世子的威胁比那个闲云野鹤的雍王要大得多,只要拿住了他,雍王自是毫不在话下。
慵散地站在城门口,看着远远而来的一支队伍,阿墨的脑子习惯性地转动着,嘴角隐隐露出抹讥讽的笑容,皇帝当得久了,就真的以为天下事,天下人都在他的掌控之中,祈颢要是那么容易就被拿住,那雍地也不会是现在这样的强大了。
旌旗招扬,嘀嘀嗒嗒的马蹄声极有节奏地传了过来,地面有些微微的震动,由远及近的队伍已经完全展示在所有人的面前,整齐划一的动作,隐隐显露的铁血气势,无一不表示这是一支训练有素的队伍,可比京郊那几支由官家子弟组成的军队要强得不知道多少倍,明显不是在一个层次上。
城门口除了阿墨还站着不少官员,看他们的官服,官位皆不低,而且虽然神色各异,但眼底内敛的神色,都可见这都是一些成精的狐狸,当然有几个功力明显稍弱的已经将他们的情绪表露出来,不过不是冲着那远远而来的队伍,而是站在前方的阿墨。
这次两位蕃王同时到达,齐王那边因为齐王亲自来了,所以皇帝派了太子和柳相到东城门迎接,而雍王世子这边,居然让新晋的花离墨代帝相迎。
花离墨入朝的这大半年可谓春风得意,圣宠不断,要说现在皇上面前的最大的红人是谁,那绝对是花离墨无疑,甚至竟连柳相对上她也要避让三分,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个毛头小子会仗着帝宠大肆发展势力的时候,她倒好,该耀武扬威的时候耀武扬威,该趾高气昂的时候连东宫的话都不放在眼里,但是唯有一点,她从不结交朝中任何一个官员,不管是文官还是武官,她就像是一个独行侠,只听皇帝的命令。
或许也正是因为她这一点,所以皇帝越来越重用她,也越来越信任她。
表面上,大臣们都在讨好这位圣前宠臣,但是暗里地,都在嗤笑她只是个媚宠小丑,等着看她的下场有多凄惨,所谓伴君如伴虎,一个没有人脉的的朝官,只要有一丁点行差踏错,就是死路,别看她现在是皇帝心尖上的人,若是跟柳相这种有底蕴的人真起了冲突,傻子都知道皇帝会站在哪一边,死一个花离墨没关系,皇帝随时能找来十个八十,但是一个柳相,牵一发可是要动全身的。
虽然是这样想着,但是还是止不住对花离墨的嫉妒羡慕恨啊!一个毛都还没长开的小子凭什么,凭什么啊!
任他们在心里如何的哭天骂地,也影响不了阿墨此时美好的心情,随时雍王府队伍越来越接近城门口,队伍最前面那一道挺拔如山的身影也进入了她的眼帘。
高踞神骏赤色战马之上,俊美霸气的男子一身黄色战甲,外罩红锦披风,腰间系着一柄未出鞘的宝剑,还隔着那么远的距离,城门口等待的众人已经感受到一股惊人的气势扑面而来,待得近前,终于能看清面貌,不少人暗暗倒吸了一口气。
那位便是闻名已久的雍王世子祈颢,在雍地有着杀神之称的奇才。
只见他的面容棱角分明,剑眉凌厉,幽黑的瞳眸开阖时琉璃精光闪电般掠起,凌厉的王者霸气敛而未露,高踞于俊马之上,居高临下的压迫之感徒然在他们心底涌现,在他的气势之下,连呼吸都不得不小心翼翼起来,不得不说,当凭这一身浑然天成的气势就配得上杀神之称。
大队人马终于来到城门口,一直慵散站着的阿墨也站直了身子,展开笑容迎了上去:“世子远道而来,下官花离墨奉皇上之命前来相迎。”
祁颢在阿墨迎上来的时候已经从马上一跃而下,帅气流畅的动作又是看得人前一亮,接着便见他冷然如冰的脸上微扬起一抹笑容,霎时竟如冰上傲雪绽放,又有一种严寒褪去,春暖花开的明媚,不禁在心中为这般的魅力所折服。
“花将军,久仰大名。”出乎意料的,祁颢的声音一点也不冷,低沉磁性中透着暖意,让听者皆有莫名生出受宠若惊的错觉。
“皇上已在宫中设下家宴,世子请。”略微寒喧了几句,阿墨便微侧开一步,摆出请的姿势。
皇帝的生辰是在明日,今日皇帝便在宫中摆下家宴宴请齐王和雍王世子,叙一叙亲情,而其他前来贺寿的使臣则安排在驿馆,只能明日再进宫。
齐雍二王虽然有封地在外,但是在京都也有他们的府邸,皇帝设下家宴,自然只有齐王、齐王世子和雍王世子可以入宫,至于他们带来的人便在进城之后安排在各自的府邸。
阿墨率领官员将雍王世子迎入宫中后便立即出宫,即是家宴那自然没有她的份,但既然是她迎的雍王世子,雍王府跟来的属臣和护卫队也自然由她去帮忙安置,说起来,京都的雍王府已经空置了十年了,如今它的主人终于回来了。
☆、第十六章 刺杀皇帝?
世人皆知,雍王府有十大将军,祁颢此次过来,既然名为贺寿,自然不可能带太多的人马,除了二十名亲卫外,就只有百人的护卫队,比起齐王浩浩荡荡,数百人的队伍实在是不怎么够看的,但若是两方拼起来,不够看的却是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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