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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宠妻日常-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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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铮双眉直抖。
他这么些年几乎不怎么回铎都,每次回去也只是住上几天,所以根本不知道铎都的人怎么议论他,原来他、他在铎都的口碑这么差吗?
又听贺龄音道:“听说武铮为霸一方、作威作福,众人敢怒不敢言。”
武铮:“是、是吗?”
他怎么不知道自己是这样的?
贺龄音:“而且特别残忍,喜欢虐杀别人取乐。”
武铮:“啊?”
他哪有那么可怕?
贺龄音:“而且长得丑又特别好色,还特别粗鲁凶狠。今天玩这个女人,明天玩那个女人,每每都将姑娘家玩得一身青痕。所以没有哪家姑娘愿意嫁给他。”
武铮脸色渐黑,这什么乱七八糟的谣言啊,他长这么大了,连女人的小手都没摸过呢!
贺龄音又道:“我来之前,我爹娘拉着我的手失声痛哭。我今生没见我爹娘哭得那么悲戚过。爹爹说他无能,不能违逆圣旨,对不住我。娘亲叮嘱我,遇上武铮那样凶神恶煞的人,叫我什么都顺着他,千万别与他犟,保住小命要紧。结果啊,他居然故意绘制了错误的路线企图害死我,你看我多惨啊,连为自己争取小命的机会都没有……眼下,若是你也来欺侮我,我便一头撞死好了,横竖都是死罢了……”
“等等,这其中肯定有误会……”武铮一头乱麻,不知道先从哪里解释起。
“如果是我误会了,请你坐回原处去。”贺龄音收起眼泪,慢慢冷静下来,“到底怎么说,我也是将军夫人,他想杀我是一回事,别人欺侮了他的夫人又是另一回事。你若是北疆人,就该知道武铮的手段。”
武铮:……
身体不由自主地退后、再退后,以示他真的是正人君子。
刚刚他只是心疼媳妇想看看她的伤势,只是忘了媳妇还不知道他的身份呢。
不过,眼下还有另一件更重要的事:这份路线图是他上呈给皇上的,怎么可能会引向鬼雾林方向呢?况且,他也从没想过要自己媳妇的命啊!
他连忙对着火光,细细看起了路线图。
片刻后,终于看出了端倪——
在临近鬼雾林的那段路线,被人改了。
原本是东北方向,被人改成了西北方向。
只是那人改得特别隐蔽,不知道使了什么法子,将他之前画的那条线路隐去了,重新画了一条新的,而且连用的墨汁都与他的一模一样,完全看不出区别。如果不是他这个绘图者本人来看,没人能看出这竟是一份被更改过的路线图。
他唰地收起路线图,定定地看着贺龄音:“这份路线图被人改了。”
贺龄音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表情:“不可能……”
谁敢改武铮绘制的路线图?
况且,这图根本看不出任何被更改的痕迹……
武铮道:“我自己画的,我还不清楚吗。”
贺龄音:“什、什么……”
“我就是武铮。”
“……”
“你男人。”
第4章 我的人
此刻,贺龄音竭力维持着面上的冷静,内心早已掀起惊涛骇浪。
她刚刚说什么来着?
“我一点也不想嫁给一个残忍嗜血、牛头怪脸的老莽夫。”
“听说武铮为霸一方、作威作福,众人敢怒不敢言。”
“而且特别残忍,喜欢虐杀别人取乐。”
“而且长得丑又特别好色,还特别粗鲁凶狠。今天玩这个女人,明天玩那个女人,每每都将姑娘家玩得一身青痕。所以没有哪家姑娘愿意嫁给他。”
她浑身一抖。
……就算武铮真的没有故意给她错误的路线图想害死她,那么此刻听了她的这些话,也定想一掌劈死她吧?
她怀着最后一丝希望,色厉内荏地瞪着他:“你、你怎么证明你就是武铮?冒充震北大将军可是死罪,我劝你不要自寻死路!”
武铮扬眉一笑:“我铮爷在北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等我们明天出了鬼雾林,你去大街上随便揪个人问问便是。或者,我直接带你回军营,把咱们还没挑完的盖头给补上。”
说到未挑完的盖头,贺龄音默默低下了头。
不必再找旁人确认了,因为那晚武铮跨入房门又转身离去后,她便自己拉下了盖头。所以,知道盖头未揭的人,除了自己,也只有他了。
武铮见她低头,还以为小媳妇儿害羞了,正想着怎么媳妇儿害羞也这么可爱时,便听到一声娇娇柔柔的啜泣声传来——
“不、不要杀我……我不该在背后诋毁大将军,求、求大将军饶过小女子吧……”
武铮:……
他咳了一声:“你那些话都是从哪听来的啊?你放心,我真的没那么凶残。我铮爷从来只会对敌人打打杀杀,绝不动自己人。”
——这是在暗示什么?
贺龄音开始在心里默默思量,既没有抬头,也没有说话。
这下,武铮那颗糙爷们心也有些受伤了:“你是不是真的不想嫁给我啊?”
贺龄音一听,顿时瑟瑟发抖,他是在试探自己吗?
如果她说了实话,那是不是立刻便会触及他的逆鳞,从他嘴里的“自己人”变成了“敌人”?
那她别想活着走出鬼雾林了!
再说了,他们是皇上赐婚,就算不想嫁又能如何。
保住小命再说吧!
贺龄音战战兢兢地捂着自己的小心思,缓缓抬起头来,勉强地笑了:“怎么会呢……那些话我都是无意的,都怪我蠢笨,竟然听信了坊间的流言。如今我见了你,自然知道那些都是假的了。能嫁给大将军,我、我很欢喜。”
武铮一听,顿时喜上眉梢:“真的?那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我绝对会罩你一辈子的。”
贺龄音佯作娇羞地应了:“嗯。”
她本来就生得美艳,娇羞起来更是艳丽非凡,看得武铮挪不开眼。
他打了自己一嘴,连声道歉:“我之前也是听那些兔崽子们胡言乱语,才说、才说你可能是丑八怪……现在才知道你多好看。媳妇儿,你真好看!”
他心想,都怪那天没有揭了盖头再走。
听了这样的赞美,贺龄音却并不觉得欢喜,反而情不自禁地蹙起了眉头。
又是一个只看皮囊的……她见得太多了。
武铮以为她哪里疼,忙道:“是不是额头疼啊?你额头受伤了!还有,刚刚在马车里摔来摔去,是不是身上也伤了啊?”
说着便握住贺龄音的一只手腕,捋她的衣袖。
在他看来,两人已经成亲了,贺龄音又说她嫁给自己很是欢喜,那两人就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他给她检查身子没有不妥。
贺龄音却产生了莫名的抵触之心。
从小到大,除了她父兄在小时候抱过她以外,从来没有人抱她、背她、摸她足腕、抚她额头,现在,又来掀她衣裳……
长这么大,这一天算是被他轻薄完了。
但是对方是她名正言顺的夫君,又是位高权重的大将军,她岂敢不从,只好轻轻道:“没事,身上并不很疼,只是有些酸痛,大概没伤到要害……额头是先前磕在马车窗户框上的,当时觉得头晕目眩,现在倒没觉得任何不适了。”
“还说没事!”武铮看到她嫩白的手臂上浮现青青紫紫的淤色,懊恼道,“这得撞得多厉害啊?那马车颠得那么厉害?早知道我就早点跳进去把你带下来了。”
“……真的没事。”贺龄音只好给他解释,“我生来如此,小有磕碰皮肤就会浮出淤青,其实并不疼的。”
“这么娇贵?”武铮咋舌,不禁脱口而出。
像他这么皮糙肉厚的,挨上两棍子都不会有红痕,见到贺龄音,他才算知道身娇体贵的意思。
贺龄音以为自己被嫌了,含着委屈道:“我以后会学着吃苦的……”
武铮闻言大笑:“谁说让你跟我吃苦了?让自己的女人吃苦,说出来会遭人耻笑的!”
他轻轻探了探贺龄音的额头:“我没有随身带药膏,山洞里也不好给你身上涂药,只好等回去再说了。但是额头都肿起来了,可不能耽误,我到附近给你找草药去。”
说完,他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个木头制成的哨子,抛到了贺龄音怀里:“我不会离你太远,你别怕。若是有什么事,直接吹哨子,我就马上赶回来。”
贺龄音看着漆黑一片的外面,心神微动:“不必……”
话未说完,武铮已经跨步出去了,原本就高大的身形被山洞里的火光拉出了一个更为高大的影子……
贺龄音有些紧张地等武铮回来。
她原是应该期盼武铮被山林子里的野兽刁走才对,这样她就能名正言顺地“守寡”了,但是武铮是为了给她抓草药才出去的,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她良心如何过得去。
好在,她并没有等待太久,武铮就手握一把绿色的草药,从山洞外走了进来。
他进来后打眼一瞧,便看见火光正映着贺龄音俏生生的脸,但她却蹙着秀眉,一脸愁容。
“你怕啊?”武铮以为她独自待在山洞里感到害怕,又盘腿坐在了她对面,“我说了我就在附近给你找草药,你一吹哨子我立刻就来,你怕啥。”
见武铮安然无恙地回来了,贺龄音眉头一松,自然不会说自己是在担忧他的安全,只将那哨子又递了过去:“将军,您的东西。”
武铮瞅都没瞅一眼,只是开始利落地除去草药上的根和泥:“你拿着吧,送给你了。还有,也别老叫我将军了,我叫着不习惯,你就叫我……”
武铮嘿嘿一笑,心里有了个称呼,可是又觉得太肉麻,于是道:“我那些个兄弟私下都叫我铮爷,你就叫我铮哥吧,或者你叫我、叫我‘夫君’也成!”
贺龄音咬唇,想了想,低低道:“铮哥。”
见他不收那哨子,于是便捏着哨子放入了袖中。
这会儿,草药也被他去了根与泥,只余下绿油油的叶子。这里没有捣药的工具,武铮便用他的大掌将草药捏碎,直至草药从一片片叶子变成一团绿泥。
贺龄音颇有些嫌弃地看着那糊成一团的绿泥,心道该不会要将这绿泥糊在自己额头上吧……
正这样想着,武铮的手便伸过来了:“把这个草药涂在额头上,保管立刻就舒服了,明天早上就能消肿。”
贺龄音实在嫌弃这些看上去粘腻腻的草药,不过她不敢拒绝武铮,只好僵着身子,任由他给自己上药。
“这玩意儿在北疆被称作线草,对消肿很有用的,它捏碎了之后就会变黏,敷上之后只要不乱动,就不会掉下来的。”武铮一边说,一边给她轻轻敷上一层。
敷了草药的地方顿时就像凉风拂过,凉丝丝的。
贺龄音舒服地叹了一口气,抬眼一看,却见给她敷完药的武铮大掌往衣服上一蹭,然后便全不在意地去拨弄火堆了。
她不由得蹙眉,虽然山洞里没有水源净手不便,但是这武铮也太……太不拘小节了吧……
说起来,今天她颠簸了一天,浑身狼狈,还未沐浴……只是眼下也实在没有沐浴的条件,她微微叹息,只能忍下了。
此时夜已深了,武铮道:“你睡吧,我来守夜。”
贺龄音折腾了一天,也是够劳累了,听他说到睡字便登时觉得困倦袭来。
她瞧了武铮一眼,心道还是得表现表现:“将军睡吧,我……妾身来守夜。”
武铮顿时像听到了什么惊世之语,眉毛都诧异起来:“我、我堂堂铮爷,让女人守夜,自己睡觉?!”
贺龄音一听,便低下头不敢说话了。
忽然,身上一重。
她抬头一看,竟是武铮脱下了自己的外衫,盖在了她身上。
“睡吧睡吧,晚上凉,我来加火。”
“多谢将军……铮哥。”贺龄音也不再推辞,便调整姿势,背对着他躺了下去,而后拢紧了眼前的衣襟,才闭上了眼睛,慢慢陷入沉睡。
武铮看着她玲珑有致的背影,突然对有了媳妇的日子充满了期待。
第二天一早贺龄音就醒了。
她将额头的草药拨去,一边揉着眼睛,一边掩住脸轻轻地打呵欠。虽然睡了一晚,仍是一脸困倦。
而一夜未睡的武铮看着却比她精神多了,没有一丝疲态。
他瞧着像一只猫儿一样偷偷打呵欠的贺龄音,想到她是自己媳妇儿,忽然便忍不住地呵呵直笑起来。
贺龄音登时清醒了,忙敛容道:“铮、铮哥。”
武铮一见她醒了,便笑了,将燃了一宿的火堆彻底灭掉,依旧背对着她蹲下:“上来,我背你出去。这里睡得不好吧?回去继续睡。”
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饶是脚腕被武铮拧正了,这才过了一晚,也是不能直接下地走的。
何况已经知道,他就是自己的夫君。
贺龄音自然不能再矫情,便依旧让他背了。
武铮对鬼雾林外圈还算熟悉,加上白天光线好了很多,所以没有费太大的功夫,便将贺龄音背出了林子。
出去之后,他一吹哨子,登时从西北方向蹿出一匹马来。
贺龄音认得,那是武铮的马,昨天被他骑着冲入鬼雾林救她的,后来便被她忘在脑后了,没想到竟早已出来了。
“我的猎风比我还识路呢。”武铮对爱宠颇为得意,“所以我昨晚就让它先出去了,那破林子里毒草太多,怕它一不留神中了招。”
武铮又道:“来,我们上马。”
说着,便忽的松手。
他原是背着贺龄音的,这样忽然松手,贺龄音的身子便直直往下坠去,不过她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武铮便又反手一捞,便将人捞进了怀里。
随后往前跨了一步,便将贺龄音稳稳地送上了猎风的马背。
贺龄音直到坐上了马背,小心肝才后知后觉地颤抖起来。
随后武铮蹭地一下,也翻身上了马,坐在她身后。
“我们去哪?”贺龄音小心翼翼地问。
“带你回我的营帐。”
第5章 嫂子
贺龄音被武铮环在身前,只要往后稍微一倒便会靠上他硬邦邦的胸膛,于是她大气也不敢喘,一路僵直了身子,战战兢兢地悬着小心肝。
饶是这样,武铮强悍的男人气息仍是萦绕在她左右,令她如坐针毡。
约莫一炷香的工夫之后,猎风疾驰着奔过一处山口,贺龄音终于远远地看到了一处军营。
军营四周围起一道木板制成的护墙,因此看不见里面的情况,而外围则是一圈守卫,器宇轩昂地驻守在各自的岗位上,还有一队士兵手执兵器在来回巡逻。
巡逻的士兵自然也发现了他们,立刻全副武装起来,领头的扬声道:“来者何人!”
武铮一夹马背,猎风立刻加快了速度,离军营更近了。
“是将军回来了!”这下,巡逻的士兵终于看清了武铮的脸,立刻打开了大门。
武铮并未在门口停留,直接骑着猎风踏入了军营内,这才放缓了速度。
军营非常大。里面各处都搭着圆顶帐篷,每顶帐篷外都有士兵在驻守,四面有好多个校场,校场内的士兵均有士兵在操练,此外还有各处走动巡逻的、站在哨楼上放哨的……
他们自然都认得武铮,因此没有将他拦下盘问,不过将军的马背上多了一个娇美女子,倒是军营里头一桩新鲜事,因此吸引了不少偷看的眼光。
武铮心里大是不爽,他的媳妇这些兔崽子看什么看,于是大掌一挥,将贺龄音的腰扣得更紧了些。
贺龄音敢怒不敢言,心道这震北大将军果然是个霸道莽夫。
很快,两人便到了最大的主帐门口,猎风无须命令,自己便停了下来。
武铮下马,一把将贺龄音抱起,直奔营帐内。
贺龄音羞臊,纤手偷偷拧着衣角,脸都涨红了。
营帐内的摆设很简单,左边是一个简单的书案和书架,右边是一个简陋的木床和一个大箱子,正对面摆有几个桌几,再没有太多东西了。
武铮入了营帐,直接往右边的木床走去。
贺龄音顿时心肝乱跳,害怕极了……这、这么快?
她樱唇轻启,准备说点什么:“将、将军……”
“嗯,怎么了?”武铮一边应了她,一边将她轻轻放在床上。
此时,帐外忽传来声音:“将军,长英求见!”
“正好要找你呢,进来。”
武铮的话刚落下,便从帐外呼啦啦进来了好几个人。贺龄音坐在床沿,不动声色地打量着。
一共进来了五个人,都还很年轻,个个穿着各色军服,看上去品级不低。
再一细看,其中一个竟是女子。
入了帐,这些人便毫不拘礼了,几人纷纷打量着贺龄音,忽然齐齐向她行了个军礼:“见过嫂子!”
只除了那个女子。
那个女子只是冷漠地站在一边,居高临下地看着贺龄音,面上的神色颇为孤傲。
察觉出这股不善,贺龄音不由得微微低头。
原本能在这满是男人的地方见到一个女子,她对这位英姿飒爽的女子充满了好感,可是……她好像不太喜欢自己呢……
“哎,你们怎么都来了。”武铮道。
“听闻铮爷把嫂子带回来了,我们可不得先来见过嫂子。”一个看上去还颇为年轻的小少年笑嘻嘻道。
“怎么,你们都知道了?”
小少年道:“可不是。我们救了车队那些人之后,就想将他们送去府衙暂时安置,结果他们非但不肯,反而想冲进鬼雾林救他们家小姐,我们连吓带哄才劝下来。然后那个车队的什么贺叔便拿出了你与他们家小姐的婚书,要我们带他们去见你,救他们家小姐。你说这巧不巧?”
贺龄音总算听到贺叔他们的消息,忙道:“他们没事儿吧?”
“没事,一个都没死。”小少年继续道,“听说咱们铮爷已经追着马车救人去了,贺叔他们才算安心,收整了车队,跟我们回了府衙。”
“那就好。我正要因为这事找你们呢。”武铮瞧了贺龄音一眼,“既然现在我把她……咳咳,你们嫂子带回来了,她肯定想先见见身边的人,你和你哥去把贺叔带过来——还想见谁?”他扭头问贺龄音。
贺龄音听到他在这么多人面前亲口承认“嫂子”二字,本已面色微红,突然又被他问到,便顿了一瞬,才低低道:“还有纪嬷嬷。”
“好,长胜、长英,你们去把贺叔和纪嬷嬷带过来。”
武铮吩咐之后,小少年便和另外一个面色清俊的青年一道出了营帐。
“刚刚说话的那个是林长胜,和他一起出去的是林长英,他俩是亲兄弟。”武铮给贺龄音介绍起来,“站在你面前这个家伙叫钱丰,和我穿开裆裤的时候就是兄弟了,也是铎都人,在家排行老三,所以我们就叫他钱三、老三。”
钱丰名字俗气,长得倒是温文尔雅,说话也斯斯文文,一点也不像武铮那般匪气。
“嫂子以后只管叫我老三就好。”
贺龄音温和一笑,“老三”这等对她而言较为粗鄙的称呼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这边这个傻小子叫戚涯,也是我兄弟,他就是北疆人,比我还熟北疆,你以后有不懂的,只管问他。”武铮又指着一直站在最边上的年轻人道。
戚涯长得高高大大、平头正脸,肤色和武铮差不多黑,被武铮介绍到的时候,好像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摆,抓了一把头发:“嫂子好。”
贺龄音不由得掩嘴一笑。
“还有风驭,我们军营里少有的女将军。以后你有什么不方便的,就去找她。”
武铮终于介绍了那个女子,贺龄音便将目光移向她,投以善意的微笑。
而风驭只是点点头,并无他话。
“好了,你们几个也看够了。”武铮知道贺龄音在这么多人面前肯定不习惯,于是开始赶人了,“都给我出去,操练的操练,巡逻的巡逻。”
武铮将他们都带出了营帐,帐内只剩贺龄音一人,一时便安静了下来,不过帐外却响起了风驭的声音。
不知是武将天声音大,还是风驭毫不避忌,只听得她说道:“她看上去那么娇滴滴的,恐怕难以习惯这里的生活。”
“你声音轻点!”武铮立刻道,“嫁给我又不是让她来当兵的,有什么难以习惯的,她以前是怎么过日子的,往后我也让她这么继续过呗。”
风驭嗤了一声,似讽似笑:“铮爷,你这才刚成亲就忘了兄弟啊?”
武铮呵呵一笑:“行了!你们是不是都嫉妒我娶媳妇了?自己找去呗!我还有要紧事,不跟你们瞎扯了,上午的校场点兵我就不去了,你们给顶上。”
风驭哼了一声,听着脚步声远去了。另外两个人旋即跟了上去。
武铮掀帘进了来。
“风驭脾气一直不太好,你别管她啊。”武铮猜贺龄音应该有听到外头的声音,想了想还是解释了一句。
贺龄音默默咬唇:“嗯。”
“军营重地不能随意进出,所以他们把你家那些人安置在了北疆府衙,北疆府衙在城里,所以有点远,你再等一等啊。”
贺龄音点头。
武铮就近坐下,看着贺龄音脚上的伤,若有所思,忽然问:“对了,你带丫鬟了吗?”
像贺龄音这样的娇小姐,身边肯定都有丫鬟伺候吧,连他妹妹武芫那个小武女,从小也配了个丫鬟一起长大呢。
但是他昨天去救贺龄音时,似乎没发现她身边有丫鬟。
贺龄音默了一瞬,道:“我原本有一个从小一块长大的丫鬟蕊儿,不过她与她表兄早有婚约,因此前不久才将她嫁与了她表兄,还来不及再找一个贴心的。”
当然,她没有跟武铮说的是,之所以急急地在来北疆前将蕊儿嫁出去,就是因为听信了关于武铮好色的传言,怕将蕊儿带了来,会被武铮糟蹋了。
来之前,她曾在心里大义凛然地默念,若是要赶赴地狱,她一人即可。
……因此,便只有上了年纪的纪嬷嬷一个女眷陪她前来。
但是,纪嬷嬷也有自己的小家要看顾,她的孙儿不过三岁,若是不陪她前来,也到了告病乞休的时候了,是以并不会留下陪她,而是会随着贺叔的队伍回去。
“你没带丫鬟,这就有点头疼。”武铮盯着贺龄音受伤的脚腕,“你现在脚脖子伤了,肯定得有人伺候。我在军营外十里地有个小院子,就叫北院,平时我一般宿在军营,不怎么去那里。这次你嫁过来,本来想把你安置在那里的,但是你现在受伤了,身边又没有信得过的丫鬟……”
贺龄音一听到武铮说平日不怎么去那里,便忙接话道:“纪嬷嬷!让纪嬷嬷服侍我便可以了,我让他们再留一段时间。等我伤好了,我……”
她忽然想到风驭讽刺她娇滴滴的难以适应这里的生活,便咬牙道:“我自己一个人,也行。”
武铮见她一副像要上战场的样子,笑了:“我都说了,嫁给我不是让你来吃苦的。我亲自去给你找一个可信的丫头,不过这需要一些时间。”
那么,以后便是她独自住在北院了?
贺龄音暗喜,乖乖点头:“好。”
武铮咳了一声:“其实,我还打算在北院给你补一个成亲典礼的。”
贺龄音忙道:“既然已经办过,就不必补办了,妾身脚伤了也不方便。”
“也是。”武铮忽地靠近了她的脸,“那我以后再把揭盖头补回来。”
贺龄音因为这霎然接近的脸而吓得双颊一红,默默地往后退了些,心念急转间,便趁着说起脚伤,楚楚可怜道:“只是妾身现在脚已崴伤,怕是不能即刻圆房……”
武铮挑眉:“你当我什么人啊!你先好好养伤,伤好了再说。”
贺龄音心下一松,趁势道:“既如此,妾身就搬入北院好好静养,等脚养好了……再来伺候大将军。”
这时候,有个士兵在帐外高声道:“将军,校场出了状况,风将军请您过去一看!”
出于武将的天性,武铮听到有情况,下意识便抬步欲走,走了两步才想起营帐里还有别人,忙看向贺龄音。
贺龄音温柔一笑:“将军去吧,妾身在这里等将军回来。”
武铮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营帐。
武铮一走,贺龄音缓缓呼出一口气,才算松下心头的弦。
从知道武铮便是她的夫君,她就一直处于紧张状态。她不知道武铮是否如传闻那样暴戾可怖,也不知道武铮是否如她眼前这般大度温和,在没有深入了解武铮之前,她始终是提着心吊着胆的,生怕说错话、做错事。
更为可怕的是,还是即将与他圆房……与一个并不熟悉也不倾慕的高大威武将军圆房,她不敢想会是怎样……
幸而,自己这次扭伤了脚,可以暂缓些时日。
想到这里,她竟然觉得脚腕的隐隐作痛也是舒服的了。
武铮再次踏入营帐时,一并带来了贺叔与纪嬷嬷。
贺龄音高兴地唤道:“嬷嬷、贺叔!”
只是,在看到纪嬷嬷被包扎过的右臂时,一腔喜悦顿时变成了揪心:“嬷嬷,你怎么了?!”
纪嬷嬷挤出一个笑:“小姐别担心!嬷嬷只是伤了手臂,已经上了药,不碍事。”
武铮道:“我刚刚已经问过了,你那架马车失控飞奔出去后,纪嬷嬷着急去追,没注意身边的劫匪,直接从持刀的劫匪身边奔过,所以被劫匪划伤了。”
贺龄音一听,眼泪便掉下来了:“嬷嬷,对不起,我不该……”
纪嬷嬷看着她长大,在她心里,纪嬷嬷犹如她奶奶一般,她带上纪嬷嬷陪她千里奔波已是感到愧疚不已,如今又连累纪嬷嬷受伤……
“小姐啊……”纪嬷嬷也眼泪涟涟。
武铮看着她们定有话要说,便带了贺叔先出去。
没有外人了,纪嬷嬷忙奔到贺龄音身边,她尚且不知贺龄音脚腕扭伤,贺龄音端坐在床上,也没显露出来。
“怎么办啊小姐,你跟嬷嬷一起回去吧,去皇上面前请罪,宁可被休了也别在这可怕的地方再多待上一天!”纪嬷嬷心惊胆战地回忆起遭遇劫匪的事。
那些救他们的将士还说那些都只是小阵仗,在北疆是常有的事。
她简直要吓死了。
这北疆可太乱了!
小姐在这样的地方,如何保全自己?!
若是这样,还不如被休了!
贺龄音苦笑,皇上御赐的姻缘,哪能说不要就不要?天威之下,恐怕就不是她一个人的生死了。整个贺府的倾覆,也只在一瞬之间。
她怎么样不要紧,但她不能连累爹娘,不能连累哥哥,也不能连累贺府其他无辜之人。
“好了,嬷嬷。别担心。”她笑着安抚纪嬷嬷,“我是嫁给大将军,我是将军夫人。北疆再乱,我也是最安全的。”
纪嬷嬷仍有些犹豫:“可是……”
“没有可是。”贺龄音摇头,“我不要做下堂妇,丢我们贺家的人。”
触怒龙颜这种事纪嬷嬷还没想过,但是“下堂妇”这三个字,倒是立刻警醒了她——
震北大将军的下堂妇,谁敢要啊?
小姐拖到了十八岁,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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