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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小媳妇-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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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琮见幼宁点头,承认了是想借着这个法子吸引自己注意,既满意幼宁冰雪聪明,又忧心幼宁小小年纪,便一门心思挂在自己身上。
  他指腹摩挲玉佩,不知要拿这孩子怎么办才好
  训是不能再训了,听人说,小姑娘若是向心上人献殷勤,心思不能得到回应,就会大受打击,自己因此事训斥她,她估计更要难受了。
  刚刚在皇祖母那里,母后提起幼宁,皇祖母说她近来精神头不太好,在自己屋里歇着,刚刚见她活蹦乱跳的,想来是上回自己拂袖离去,所以她心情不好,见到自己过来,又高兴了。
  幼宁垂首站着,瞥见他眼睫低垂,面无表情的良久不说话,也不知在想什么。
  不会是想着怎么揍我吧。
  幼宁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手心,她和齐娴在景阳殿里因为不认真学习,被他敲手板的次数也不少了。
  她这么一想,就感觉手心疼,悄悄往前挪了两步,凑到他跟前,拉着他的衣袖,牵长语调带着讨好的喊,“表哥。”
  齐琮本在想要如何正确教导幼宁,见她弯着眼角,眼神直勾勾的看着自己,下意识训道:“站好。”
  幼宁吓得蹭的一下缩回手,还是扯了扯嘴角,向他挤了一个笑容。
  她从前就很会这一套讨巧卖乖,那会齐琮觉得是孩子撒娇,多半会得过且过放她一马,这会看在眼里,就有点不对味了。
  “坐吧。”
  “啊?”
  幼宁以为自己听错了,他不训自己了?
  她小心翼翼的坐好,斟酌片刻,还是觉得有必要将上次的事解释清楚。
  “表哥,上次你听到的那些话,其实都是我乱说的,我就——”就什么,她也不能把齐娴给出卖了,说齐娴喜欢闻铮,不然以齐琮这妹控的性子,知道自己年方十一,如花似玉的妹妹暗恋别人,一准要教训齐娴,约束齐娴以后不许去见闻铮。
  她扣了扣手指,“就是乱说的,表哥不要往心里去,我绝对不会纠缠表哥的,咱们就还像以前那样便好,表哥当那日的事没发生过,忘了吧。”
  齐琮知她是个向来不会委屈自己的性子,没想到为了自己,竟能如此委曲求全。
  他轻声安慰,“幼宁,那日你说的话,无甚不妥,不要因此惶恐,茶饭不思。”
  幼宁:“……啊?”
  齐琮说完,觉得自己这话说的也不妥,怎么感觉是鼓励幼宁打自己主意一样,他低咳一声,起身道:“无事,我等会让福喜把茶叶给你送过来。”幼宁道了谢,看齐琮要走了,起身送他。
  齐琮走到门前,又回头叮嘱:“你和阿娴渐渐大了,也到了好好跟着嬷嬷学规矩的时候了,我最近事忙,顾不上你和阿娴,景阳殿那边你们暂且不用去了,你不要多思,没有别的意思。”
  幼宁:“……好的。”
  齐琮走后,良辰着急的问幼宁,“郡主,殿下骂您了吗?”
  幼宁摇了摇头,原本倒是想骂来着,后来不知是什么原因,又没骂,走的时候语气还挺温和的。
  良辰道:“郡主下回可不能再这样了,您是郡主,不能做有失身份的事,便是殿下骂您,也是为了您好。”
  她一边唠叨着,一边吩咐人去端水来伺候幼宁洗脸,余光扫到案上的那块玉,问道:“怎么把这块玉拿出来了。”
  雪兰说:“郡主让我找一块成色好的玉给福喜公公换茶叶,我瞧着这块不错,便拿去了。”
  良辰听了骇道:“这块是殿下送给郡主的,你怎么能拿这块给福公公,你这脑子长着是干什么的,怪不得殿下来时发了那么大的火。”
  幼宁:“……”


第59章 
  雪兰讪讪的说:“这块就搁在多宝格上头,我瞧着成色好,想着郡主说要挑块好玉,便顺手拿了去给郡主过目。”
  良辰瞪了她一眼,没好气道:“你当然瞧着好,殿下那里送过来的东西,有不好的吗?你做事怎么这么不仔细,莫说是殿下送过来的,便是各宫娘娘们赐过来的,你也要在心里记牢了,逢年过节各宫送过来的金银珠玉,郡主自不会往心里去,咱们贴身伺候的可得时时警醒着,你可真是不让人省心,我就这么一刻没盯着,你就能把殿下送过来的东西拿去讨好殿下身边的总管太监,得亏了殿下好性儿,换个人,还以为郡主是要打人家脸呢。”
  良辰从多宝格上层的格子里取出一个描金匣子,用帕子把玉包起来,小心翼翼的放过去。
  幼宁刚在外面跑了一圈,这会还热着,擦了脸,喝了碗冰镇的酸梅汤,坐在梳妆台前拔掉头上的金钗,对着镜子试司珍司昨日送过来的发钗,这批发钗都是轻薄的宫纱制成的花钗,戴在发间轻盈活泼,正适合她这个年纪的小姑娘。
  幼宁举着钗,找不到合适的位置,雪兰走过来接了发钗替她戴,幼宁微低着头,对着镜子看。
  “郡主,戴在这里怎么样。”
  幼宁说:“挺好的,你这梳妆的手艺越来越好,都快赶上李嬷嬷了,就是平日里做事,要再细心些,多跟你良辰姐姐学学,你不要总看你跟在我身边伺候,不做什么活,你良辰姐姐也跟你差不多似的,其实我身边也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各宫娘娘的人情往来,年节了回什么礼,生辰送什么贺礼既符合各宫娘娘的身份不越礼,又不会叫各宫娘娘觉得咱们轻慢,你良辰姐姐疼你,也不叫你做什么,从前我年纪小,这些人情往来倒还没什么,如今宫里的事情多了,你也要上点心,多帮你良辰姐姐做些事,尤其是殿下那里送过来的东西,你要格外上心,不能出一点差错。”
  雪兰躬身道:“是。”又冲着良辰的方向福了福身,“良辰姐姐受累了。”
  良辰捏着帕子站在多宝格前擦一块粉色的晶球,唇角轻轻翘起,哼了一声,“奴婢在郡主身边伺候,做这些都是分内的职责,旁人羡慕奴婢还羡慕不来了,郡主您也别总拿话哄奴婢,奴婢算是看出来了,您啊,就是宠着雪兰这丫头,您这番话,听着像是夸奴婢,其实还不是替这丫头开脱。”
  幼宁笑了笑,在雪兰额头上戳了一下,“还不是这丫头笨,不及我良辰姐姐万分之一聪慧。”
  良辰轻笑着摇了摇头。
  殿外伺候的小宫人垂首立在碧纱橱前,通传道:“良辰姐姐,福喜公公来了。”
  良辰搁了帕子,正要出去瞧瞧,雪兰扭头说:“估摸着是殿下派他送茶叶来了,姐姐歇着吧,我出去看看。”
  雪兰抢先迈着步子掀开珠帘出去,幼宁坐在梳妆镜前,不一会儿,雪兰就回来了。
  “殿下派福公公送了四罐茶叶过来,我留了两罐,另两罐拖他给成国公府二小姐送过去。”
  幼宁见她这么快就上道了,颇为欣慰的点点头。
  良辰问道:“你可请福公公进来吃茶了?”
  “请了,福公公说殿下那里还要伺候,没留。”
  良辰微微颔首,也没再说什么。
  难得今日齐琮在宫里,太后晚膳叫他到永寿宫用,又叫了齐琅和齐瑛,因为七公主齐妧这阵子身体不适,几位公主便都没有叫过来。
  三个仪表堂堂的翩翩少年立在殿内,永寿宫豁然亮堂了许多。
  幼宁挨个行了礼,齐琮微微颔首,嗯了一声。
  齐瑛笑的温润和煦,“阿宁妹妹近来清瘦了许多,可是天热胃口不好。”
  他对幼宁依旧是嘘寒问暖,幼宁因为贵妃的缘故,对他总是亲热不起来。
  齐琮和齐瑛两个,一个冷过了头,一个热过了头,对比之下,还是和齐琅说话更舒服。
  齐琅今天不知从哪里弄了个鹦鹉过来,提着笼子在御花园瞎溜达的时候刚好被宣德帝撞见了,宣德帝自己不咋地,对几个儿子要求却很高,看见不务正业的齐琅就来气,逮过去一通训,骂他不知进取,整日只知遛鸟遛狗,给派了差事也不乐意做。
  他托着笼子教鹦鹉说太后福寿安康,逗的太后哈哈大笑。
  齐琅趁机告状,“皇祖母你可得给孙儿做主,孙儿好容易找了一只彩色的鹦鹉,调/教了许久会说好多话,特地带进宫哄皇祖母您开心,结果来时遇到了父皇。”
  “被骂了?”
  齐琅撅着嘴,“可不是,骂孙儿也就算了,他见孙儿不成器,非要命人把孙儿这鹦鹉屁股上的彩毛给拔了,还好孙儿跑的快,不然您现在见到的就是只秃鹦鹉了。”
  太后拧眉道:“你父皇命人拔你这只鹦鹉的毛,你顶撞了你父皇?”
  齐琅讪笑两声,“孙儿没顶撞父皇,只是没经过父皇同意就跑了。”
  太后骂道:“混账,你父皇的话,不管是什么,那都是圣旨,你护着你这鹦鹉跑了,是忤逆犯上你知不知道,还敢到哀家这里来说,指望哀家护着你吗?”
  “哎,不是。”
  齐琅提着笼子,凑到太后跟前,“皇祖母,孙儿这也是一片孝心,这会子,怕是父皇派来的人还在外头盯着呢,孙儿跑的时候,父皇挺生气的,孙儿这要是出去了,这鹦鹉保不准就活不了了,好歹博您老人家一笑,这鹦鹉,也是有功的。”
  太后板着脸训斥,“你的哥哥们都到各部任职办差了,你整日遛狗斗蛐蛐,正事不做,说你你就当耳旁风,你父皇要罚你你就跑,躲你母妃那里,躲哀家这里,你好赖也是个皇子,跟谁学的这破皮无赖的行径。”
  齐琅嬉皮笑脸的说:“父皇每次要打孙儿,那也就是嘴上说说,也不是真的要打,父皇气头上要罚,底下伺候的又不敢不听,真打了孙儿,过后父皇气消了,还不是父皇心疼,孙儿跑了,不也是为了父皇着想吗?”
  “难不成你还有功了。”太后一拍桌子,吩咐道:“来人,去把他那只鹦鹉捉了,拔了毛送去给皇上赔罪。”
  齐琅连忙护住笼子,“皇祖母,您最是慈善的一个人,是,孙儿是不成器,打骂都使得,可这鹦鹉就是一个逗趣的玩意,多无辜啊。”
  太后冷哼一声,齐琅看了眼齐琮,齐琮眼神严厉,这要不是在皇祖母宫里,他都想把这弟弟拖出去打一顿。
  幼宁站在一旁,忍俊不禁的笑。
  齐琮对齐琅这个弟弟从小管束甚是严厉,许是物极必反,齐琮这几年事情多,又忙着教导齐娴幼宁,顾不上齐琅,齐琅就像放出了笼的鸟一样,撒开欢的蹦跶,和京中那些纨绔子弟斗蛐蛐斗鸡,宣德帝一给他派差事,他不是胳膊疼腿疼,就是头晕目眩,总之除了正事什么都干。
  齐琅想找个人帮自己说话,齐琮肯定不替他说话,不训斥他,已经是给他脸了。
  齐瑛是个老好人,冲他微微一笑,温声道:“皇祖母,七弟也是一片孝心,正好孙儿有事要禀报父皇,回头孙儿去父皇那里替七弟解释。”
  太后看了他一眼,笑着说:“他是个混账,你不必替他求情。”
  齐琅看着齐瑛,心里不爽,面上还挂着笑,“多谢六皇兄了,不过让你替我去父皇那里求情,父皇下回又要骂我犯了错还不知悔改了,我自去请罪便可。”
  不过皇祖母要是不替他说话,他这鹦鹉的毛多半是保不住了。
  他看了一圈,目光落在幼宁身上。
  幼宁扬起笑脸,“琅表哥。”
  齐琅提着鹦鹉过去,逗着鹦鹉,“快说,郡主又漂亮了。”
  “郡主又漂亮了。”
  鹦鹉跟着齐琅喊了一句。
  幼宁饶有兴致的看着那只色彩斑斓的花鹦鹉,齐琅冲她挤了挤眼,“阿宁喜欢这只鹦鹉吗?”
  幼宁知道他这是让自己帮他,捂着嘴笑。
  太后对着林嬷嬷使了个眼色,林嬷嬷福了福身,掀帘出去。
  幼宁也没什么好和齐琮齐瑛说的,便和齐琅凑到一起逗鹦鹉,齐琅见她明明对鹦鹉没什么兴致的样子,却还装出一副很喜欢的样子,目光多了几分探究。
  阿宁妹妹貌美,脸蛋像剥了壳的鸡蛋一样白净,鼻子嘴唇都秀气精致,一双眼睛,笑起来,如清晨升起的太阳一样灿烂。
  听说卫国公夫人进宫那日,有意替闻铮求娶阿宁妹妹,问阿宁妹妹觉得闻铮怎么样,阿宁妹妹没直接说闻铮,却先提了他。
  阿宁妹妹,这是不是对他有点意思。
  他越看幼宁,越觉得幼宁是在冲他笑。
  幼宁突然感觉齐琅看着自己的眼神有点不对。
  她笑着朝齐琅说:“琅表哥,怎么了?”
  齐琅一瞧她大大的眼睛微微翘起,两颊一对小酒窝,眼梢轻扬,脸上就有点红。
  齐琮淡淡的扫了眼这边,瞥见齐琅的眼神,道:“阿琅过来。”
  齐琅跑到齐琮身边坐好,幼宁觉得这哥俩甚是奇怪,不会是齐琮怕自己对他有意思,从他弟弟入手,连齐琅都不许和自己说话了吧。
  齐琅看幼宁往自己这边看,凑到齐琮耳边说:“皇兄你看,幼宁妹妹是不是在看我?”
  幼宁对上齐琮和齐琅的视线,下意识的扬起了一个明媚的笑容。
  “皇兄你看,阿宁妹妹又笑了,她就是在看我,卫国公夫人入宫那天,她就……”
  “七皇弟,你在同五皇兄说什么,可否说出来让六皇兄也听听。”
  齐琅被齐瑛打断,朗声说:“没什么,就是些私事。”
  齐琅扭过头想要继续同齐琮说,齐琮烦了他这个弟弟,把手里的茶盏搁下,淡淡的说:“她不是在看你,你看错了。”


第60章 
  齐琅被皇兄撂了脸子,觉得皇兄这个人,有时候就是太武断,他心里认准了的事,就不愿意听别人的,也不愿意看现实。
  总觉得幼宁是他教的,就会像他一样两耳不闻窗外事,他都向皇兄暗示很多次幼宁可能喜欢他了,皇兄每次总是不屑一顾,那眼神,好像幼宁不可能会喜欢他一样。
  他怎么了,生的玉树临风,英俊潇洒,怎么幼宁就不会喜欢他了,幼宁七岁便到宫中,和他青梅竹马,喜欢他一点意外都没有,他把他当兄长,敬着他,才同他说这事,真是对自己的弟弟一点信心都没有,他今儿还真就得让皇兄看看,阿宁妹妹就是喜欢他这样的。
  少年气盛,特别不服气。
  齐琅把鹦鹉递给旁边立着的宫人,嘱咐道:“彩莹今日逗皇祖母和阿宁妹妹开心,立了大功,多喂她点好吃的。”
  彩莹是齐琅给他这只鹦鹉起的名字。
  宫人躬身应是,提着笼子出去喂食。
  齐琅转过身,抿了口茶,眸光不由自主的挪到了幼宁那边去,宫人刚摆了一盘红枣核桃糕,太后这会在问齐瑛齐琮话,“鄎国闹起来了?”
  齐瑛拱手道:“弹丸小国而已,父皇已经派林将军前去镇压,皇祖母不必为此忧心。”
  鄎国是盘踞在大齐北部的一个小国,疆域虽不及大齐十分之一,但鄎人身强体壮,善骑射,早些年便闹过几回,被汝阳王镇压之后,一直安分守己,这两年,又开始闹了。
  太后微微阖目,“哀家不是怕他们,只是好容易得来的太平盛世啊。”有战争,就有伤亡。
  齐瑛继续宽慰太后,齐琮坐在一旁,始终不发一言。
  父皇派林氏母家兄长出战,他并不看好。
  幼宁一个人坐着无聊,悄悄拿了一块枣糕放到嘴里,瞧见齐琅在看自己,被人这么看着吃东西总是有些不好意思。
  齐琅朝她笑了笑,“阿宁妹妹,你吃什么呢?这么香。”
  她冲着齐琅笑了笑,露出洁白的牙齿,“枣糕。”她微侧着身子避开他的视线,继续吃。
  齐琅戳了戳齐琮的胳膊,咕哝着,“皇兄你怎么不看啊,真的,明明就是在看我。”
  齐琮眼底浮出无奈,想把他拖出去打一顿。
  幼宁这孩子满心满意在自己身上,阿琅就是自作多情。
  齐琮看齐琅那毛躁劲,有些头疼,他总共就带了三个弟妹,盼着她们能一生顺遂无忧,结果幼宁在这个年纪,就情窦初开喜欢自己,阿琅眼下不知中了什么邪,听风就是雨,幼宁不过是在卫国公夫人面前顺嘴提了他一句,闻铮是他的伴读,幼宁在卫国公夫人面前提他的名字,实属正常,他到底怎么想的,竟然觉得幼宁会喜欢他?
  幼宁生的漂亮,阿琅若是真以为幼宁喜欢他,长此以往,难免生出乱子,万一他对幼宁生出心思,注定得不到回应。
  趁着他现在年纪还小,必须要及时让他认清现实。
  他又瞥了眼幼宁,女孩心思敏感,需慢慢开解,不可操之过急。
  幼宁见齐琅总往自己手上的枣糕看,抬头扫视一圈,好像是只有自己这里才有一盘,旁人那里都没有,她有点犹豫,问齐琅,“琅表哥要吃这个吗?”
  齐琅坐直了身体,笑着问,“好吃吗?”
  幼宁点头,“好吃的。”她吩咐雪兰,“端过去给福王殿下。”
  雪兰把枣糕端到齐琅和齐琮中间的桌子上,齐琅捏了一块,不自觉的轻咳一声,朝他皇兄嘚瑟,“五皇兄你也尝尝,阿宁妹妹给的。”他咬重阿宁妹妹四个字。
  男人都是好面子的,他们兄弟三人坐在这里,幼宁单对他一个特殊,让人把枣糕给他,他十分得意。
  齐琮懒得理他。
  他又吹嘘着枣糕味道如何如何好,“皇兄,你尝一块试试。”
  幼宁无语的看着齐琅,觉得这孩子莫不是傻了吧,一块红枣核桃糕让他吹成天上的凤肉了,真那么好吃,她肯定不给他。
  齐琮和齐琅位置离的近,幼宁往这边看,齐琮感受到她的目光,眼梢微抬,正好对上幼宁的目光。
  幼宁在宫中多年,深谙见人三分笑的套路,翘起唇角笑了笑。
  齐琮眉心微拧,太后指着齐琅,没好气道:“那是给你阿宁妹妹的,你一个做哥哥的,还抢妹妹的东西吃,不知羞。”
  齐琅直呼冤枉,“是阿宁妹妹主动给孙儿的,可不是孙儿向阿宁妹妹要的,是不是啊,阿宁妹妹?”
  幼宁点了点头,又看了眼坐在旁边的齐瑛,客套道:“我吃着味道不错,三位表哥都尝尝。”
  太后笑的一脸宠溺,“阿宁不知道,他们三个都随了他们父皇,不爱吃枣,所以才只有你有,他们都没有。”她对着齐琅笑骂道:“你这个瞎眼馋,你早说你也要吃,还能缺了你的,给你的时候你不吃,看别人吃了你就说好。”
  幼宁微怔,“三位表哥都不爱吃枣子吗?”她下意识的瞥了眼齐琮,她记得齐琮是吃枣子的呀,她们一起吃了好几回呢,没听他说过他不爱吃。
  齐琮对上幼宁的视线,修长的手指捏起一块枣糕,齐琅也连忙捏了一块,塞到嘴里,说:“旁人给的枣子都不吃,但阿宁妹妹的一番心意,怎么能辜负?”
  齐瑛也笑了笑,说:“既如此,那我也要尝尝了。”
  他身后的宫人走到齐琮齐琅跟前福了福身,把那盘枣糕端过去给齐瑛。
  齐瑛吃了一块,拿帕子擦了擦手,朝幼宁说:“怪不得阿宁妹妹要让我们尝,味道确实不错。”
  幼宁本来只是见齐琅一直看,以为齐琅想吃才让人端给他的,但齐琅和齐琮坐一起,齐琅又让齐琮吃,单剩下一个齐瑛,她才说请三位表哥都尝一尝的,结果被齐瑛硬生生说成是吃到了好吃的,还贴心的想着他们,对着她一通夸。
  幼宁觉得齐瑛这个人真是很会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他明明就看出来自己不过是不想叫他尴尬,才刻意把他给捎带着了,却丝毫不介意的夸她善良,说的真心实意。
  幼宁非常怀疑这人最擅长的本领就是自己骗自己。
  用完晚膳后,三位皇子告退,太后有些累了,倚靠在榻上。
  幼宁走过去,跪坐在她的背后,替她捏肩。
  “皇祖母可是为鄎国的事担心?”
  太后诧异的看了她一眼,“你这个小丫头,刚刚不是一直在吃吗?原来也留了个心眼子,听我们说话呢。”
  幼宁笑了笑,俯着身子趴在太后胳膊上,“要是幼宁是男子便好了。”
  “哟,阿宁想做什么?”
  “做将军,上阵杀敌,替皇祖母分忧。”
  太后拉着她的小手,在她的手背上拍了拍,叹了口气,感慨道:“幸好你是女孩儿。”
  太后眼底有些疲惫,幼宁陪着她说了会话,才带着良辰和雪兰回去。
  长廊上点了灯,晚上的风清凉许多,一行人走在游廊里,临近福安殿的时候,却见前头立着一个挺拔的身影,明月清风下,双手负在身后,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风采。
  “哎,那不是宁王殿下吗?”
  前头两个挑灯的小宫人往两侧退了退,给幼宁让出一条道来,宁王殿下这会站在这里,肯定是要找郡主的。
  幼宁眉眼含笑的走过去,福了福身,“表哥有什么事要吩咐吗?”
  齐琮转过身,瞥了眼跟在她身后的宫人,良辰很有眼色的带着她们退到听不见他们谈话的地方。
  齐琮缓步踱到幼宁跟前,幼宁仰着头看他,他对上幼宁一双清澈的水眸,拇指在食指上轻轻摩挲,避开视线。
  幼宁歪着头,追上他的目光。
  “表哥。”
  齐琮微垂着头,声音低沉,“你也不必为了本王安心,刻意做那些事。”
  幼宁:“……什么?”
  齐琮见她一脸懵懂,唇角微微下耷。
  幼宁看出来了,他这是有些不高兴了。
  “还请表哥明示。”
  齐琮转过身,背对着她,直白的说:“枣糕本王吃了,下回想给本王什么,直接给就是了,不用借着别人的名头,引别人误会。”
  幼宁盯着他缓缓离去的背影,一脸茫然恍惚。
  他在说什么?
  难道他是觉得她想把枣糕给他吃,又不想要他瞧出来自己的心意,才借着齐琅的手给他?
  幼宁盯着天上的一轮圆月,很是无语。
  良辰走上前,扶着她说:“郡主,咱们回去吧。”
  幼宁问,“良辰,今日我同三位殿下在皇祖母那里,你瞧出我与往日有什么不同了吗?”
  良辰摇了摇头,笑着问,“郡主觉得自己有哪里不同?”
  幼宁说:“没有什么不同。”
  良辰好笑道:“郡主做了什么,自己该是最清楚的,你都觉得没什么不同了,奴婢又怎会看出不同来,外头燥,郡主快回去吧。”
  幼宁心里叹气,齐琮到底是怎么瞧出来自己给齐琅枣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呢,她到底做了什么让他这么觉得。


第61章 
  鄎国兴兵攻打大齐,接连骚扰齐国北部的云城,奉城,鄢城,奉城城守阵亡,三城之中,云城兵力最强,宣德帝命云城守将罗卫汝派兵支援奉城,又命贵妃兄长林炳前去镇压。
  林炳率兵抵达奉城,接连传来败仗的消息,奉城已失,宣德帝看着前方战报,林炳因毫无作战经验,本就不能服重,吃了几场败仗之后,守城的将领们不再听他号令,军心不稳,百官请奏另选主将。
  宣德帝命云城城守罗卫汝暂代主将一职,罗卫汝奏请朝廷粮草不足,要求迅速派粮,半月后,粮草未至鄢城,罗卫汝率兵撤离,大军退至宁州,鄢城被鄎国攻陷。
  宣德帝震怒,看着跪在地上不发一言的满朝文武,冷笑道:“那些吹嘘罗卫汝征战多年,杀敌无数,能担大任的人呢?”
  众臣垂首。
  鄎国作乱,皇帝派贵妃娘家毫无经验的兄长领兵作战,朝中本就有人不服,认为皇帝这是被枕边风吹的找不到北,祖宗基业都不想要了。
  支持正统嫡脉一支的朝臣日日请奏陛下更换主将,尤其是宗室那些有些颜面辈分大的老亲王,言辞犀利,就差指着宣德帝鼻子骂他昏君了,并且大力举荐云城城守罗卫汝。
  罗卫汝原是汝阳王麾下骑兵统领,汝阳王交了兵权后,原姜家军被重新编制,大多驻扎在北部,宣德帝为了博个善名,原汝阳王麾下的中高级将领都受到了妥善安置。
  宣德帝就是考虑到罗卫汝昔日在汝阳王麾下效力,才不想用他做主将,奈何原本不被看好鄎人在没了汝阳王的大齐军队面前,势如破竹,战况危及,英国公成国公等昔日武将都以年迈体弱为由,不愿上阵,朝中无人可用,宣德帝不得不暂时命罗卫汝替行主将之职。
  “不战而退,这便是你们为朕举荐的将才,人呢,怎么一个个都不说话了,平日里不是挺能说吗?今日怎么了,都哑巴了。”
  宣德帝竭嘶底里一番,一人坐在龙椅上,难掩疲惫。
  被他摔在面前的军务上,尤其刺眼的一句话是,臣恐因粮草不足,将士们被围困奉城。
  罗卫汝是故意的,粮草已经押往奉城,只差几日便可抵达,他却主动带兵退城,是在拿大齐的城池发泄不满。
  当初汝阳王世子便是因粮草不足被困邺城,他刻意写下那样一句奏报,这是在挑衅他这个皇帝。
  宣德帝深吸口气,捂着额头,“哪位爱卿可以为朝廷出战?”
  无人应声。
  眼下局势,又有谁还看不出来,大齐当年有汝阳王在,足以震慑外敌,朝廷的军队里多是昔日汝阳王带出来的,尤其是震慑北部的军队。
  林炳到了北边,众将领不听他的号令,根本原因也不是因为他没有作战经验,更大的可能性是被人挑拨了。
  陛下的皇位是靠汝阳王带领将士们拼杀出来的,陛下过河拆桥,用着汝阳王时,以礼相待,一旦用不着了,连人家唯一的儿子都设计杀害了,那些战场上的将士们最重情义,如何不怨宣德帝。
  不过是汝阳王忠心耿耿,被逼到那份上都没造反,他在时,还能管束那些从前的部下忠君,如今他都走了四年,曾经听到汝阳王名号便带着军队灰溜溜逃跑的鄎人喜出望外,愤愤不平的原姜家军编入各个军队之后扰乱军心,这个仗,根本没法打。
  有流言说林炳吃了两场败仗之后,便被守城的将领们捆起来套头暴打了一顿,至今还在军中养伤,传回来的那些消息真真假假,连陛下都怒喝那些人要造反,如此行径,摆明了是挑事者不要命了,也要让陛下为当初打压汝阳王复出代价,谁还敢过去。
  “陛下,可有臣妾哥哥消息?”
  贵妃堵在衍庆殿门口,焦急的等着宣德帝退朝。
  宣德帝窝了一肚子火,没心思理会她,径直的越过她往里走。
  贵妃追上去道:“陛下,臣妾哥哥是被奸人所害,陛下您也看到了,如今的主将罗卫汝不遵皇命,我哥哥到奉城时,奉城便是他在统领,那几场败仗,定也是他设计要夺主将之位,陛下,你一定要救救哥哥。”
  宣德帝坐在椅子上,拱着腰,宽大的袖袍垂到地上,“朕知道了,你退下吧。”
  “陛下——”
  怦地一声。
  宣德帝拍案而起,怒喝道:“是你哥哥重要,还是朕的江山重要,连失几座城池,朝中无人可用,朕寝食难安,你身为贵妃,不能为朕解忧也就罢了,却在这里烦朕,哥哥,哥哥。”宣德帝双手叉腰,一脚踢翻面前的椅子,指着贵妃道:“林炳无能,倘若不是他自己请命领兵出战,向朕吹嘘取鄎将曹焘的项上人头回来给朕,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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