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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国诗之燕宿雕梁-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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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奸猾?”姜尚看向她,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五章】宫山狩猎

  屋内众人听到响声放下手中食物纷纷起身。
  穆宸睿走到门口听了听,起声吩咐道:“灵绯、圭奇,你们留在屋内保护歆瑶。”
  姜麟对姜尚吩咐道:“你也留下。”他又看向穆宸睿,“我跟你一起出去看看,若有情况也能相互照应。”
  穆宸睿点点头,拉开房门后本能的回头看了看一脸迷茫的穆诗雅,两人点头致意后,穆宸睿从屋内走出。
  门外一片混乱,侍卫门从身边行礼跑过,魏渠的声音在远处响起,“来者报上名来。”
  久久都无回声,魏渠又喊道:“弓箭手。”
  穆宸睿向着魏渠的声音处跑去,见他正立在院门口,盯着远方眺望,走到了他一侧。
  “是什么人?”穆宸睿见远处慢慢走近几个蒙面人,觉得甚是眼熟。
  “殿下。”魏渠恭敬一礼,继续盯着那群人,回道:“目前还不清楚。”
  穆宸睿越看来者越是眼熟,这个场面也甚是熟悉,他突然面上一怔,眉头也一瞬蹙起,瞪着面前赶来之人。
  远处的人也认出了穆宸睿,将面纱从脸上扯下,一脸笑意的南宫云已经越来越近。穆宸睿毫无情绪地声音响起:“魏大统领放在宫山的侍卫都是摆设吗?”
  魏渠一脸惭愧,单膝跪地领罪道:“末将该死。”
  此时,南宫云已经行至眼前,他从马上跳下,见到这幅场景已经猜到魏渠在为何事受罚,竟帮他解释道:“璟王殿下休要怪他,我只是寻到了入宫山行宫的捷径才躲过了一路的巡查。”
  听了这番话,魏渠更是惊慌,急急道:“殿下恕罪,末将并不知宫山还有漏洞。”
  穆宸睿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笑了起来,“不怪你。”他挥了挥手,示意魏渠起身,看向南宫云,却对魏渠道:“南宫先生总爱发现些旁人不知道的路,怪不得你。”继而又对南宫云道:“这次南宫先生可有指教。”
  “见了诗雅我才会说。”南宫云淡淡回笑。
  “宫山是大梁皇室的狩猎场,平民百姓怎可随意出入。”不等穆宸睿说话,魏渠一口回绝道。
  南宫云并未理他,而是向穆宸睿身后看去,此时,穆诗雅刚领着众人立在那里。
  “诗雅。”南宫云朝她挥了挥手。
  穆宸睿侧身看去,本还挡着穆诗雅的视线,如今却让她看清了眼前是何人,她惊讶地张大嘴巴,转而欢喜道:“南宫云?怎么会是你?”她向前跑了几步,立在南宫云面前。
  “唉。”南宫云似是有些失望,叹了口气,“本以为你见到我会激动的落泪,如今这幅样子,真让人心痛。”
  看到他一副痞子的模样,穆诗雅熟悉得紧,浅笑道:“还是老样子,刚见面又让人烦了。”
  南宫云停了笑,看向她脸上的细短口子,将她一把扯到面前,抚着那些伤痕气道:“怎么回事儿?好好的脸弄成这样。”
  穆诗雅将他的手从脸上打下,无所谓道:“又不是什么大事儿。”说着已经扒开自己的领口给他看,毫无男女授受不亲之意,指着细口给他做了展示,“这里还有。身上也有。”
  “你呀。”南宫云见她肯如此,也未想到,心中自然高兴,又见她确实无大碍,也不再计较,拍拍她的头道:“总不让人省心,自己都照顾不好自己,我看你这护国公主就是个虚名。”
  “大胆。”魏渠见他对待穆诗雅这样随意野蛮,立刻护道:“敢对郡主无礼。”说着,手中长剑已经拔出一半。
  穆诗雅慌忙制止,“魏大统领住手,这是诗雅的朋友,海族,南宫云。”
  “海族?”魏渠对海族自然知晓,却对眼前的南宫云很是看不惯,疑惑道:“都道海族中人豁达谦和、文质有礼,这人同描述可不大像。”
  穆诗雅浅笑,看向对此评价表情淡然的南宫云,扭头对魏渠责备道:“魏大统领不得无礼。”
  魏渠知道自己多言了,慌忙低下头,穆诗雅却未再斥责,反而顺着他的意思补充了句:“也不怪你,这人是海族中的另类。”
  南宫云依然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倒是看向了插在穆诗雅头发里的骨簪,抿嘴起笑,“若是你没带着,我就真伤心了。”
  穆诗雅顺着他的视线猜出他说的何物,用手摸了摸簪子,解释道:“你别误会,我只是因为这簪子是鹿角骨做的才常常带着。”
  “常常?”听了这番话,南宫云更加开心,有要抱她的趋势,被穆诗雅双手抵在胸腔制止道:“别胡来。”
  南宫云挑挑眉不再继续。
  两人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完全无视了一旁黑着脸的穆宸睿,他现在的模样已经将身边之人吓得轻挪了几步,尽量保持安全的距离。
  穆歆瑶见两人聊到了簪子,走过来打招呼道:“原来公子就是那个‘会救命的人’。”
  南宫云不解,蹙眉看了看穆诗雅,见她毫无解释的意思,也就先将疑问隐下,对穆歆瑶拱手一礼道,“见过公主殿下。”
  “公子不必多礼。”穆歆瑶点头回礼。
  穆诗雅看看身后走来的众人,对南宫云道:“相信你们海族已经知晓入宫山狩猎的都是何人了,也省得我一一介绍了。”
  南宫云向众人行了一礼,依然是平辈礼,魏渠对他更加看不顺眼。如今面前的人,有哪一个不比他的地位高、权势大,即使他是海族中人,也不能自傲到如此地步。若不是穆诗雅不计较,他一定会再说上几句。
  “都别站在这里了,进院吧。”穆宸睿突然起话,先转身向着院内走去。
  “可是,他是平民百姓。”魏渠指着南宫云有提醒的意思。
  穆宸睿看向他,又斜眼看了看南宫云,道:“不妨事,恐怕海族早将宫山地形掌握在了手中,他恐怕比你们对这里还要熟悉。”
  南宫云得意地笑着,魏渠想起方才宫山漏洞之事,羞得一脸惭愧。南宫云被请入院内,随他来得一行人被安排在了行宫外的偏房等候。待众人走远,魏渠对一旁侍卫严厉道:“围着山脚仔细巡查,看看漏了哪些地方。”
  侍卫刚刚领命,正要抬脚,看到南宫云带来的一个随从折了回来,将一张图纸递到了魏渠的手中,又匆匆跑走。魏渠展开图纸,看到三处粗笔标注的地方后面色大惊,“快,随我去查看。”说完,朝着标注之地疾步走去,身后侍卫紧紧跟随。
  正厅内,众人纷纷落座,侍女已经将茶水送上,众人捧杯饮茶,眼睛偶尔扫向南宫云。穆诗雅坐在他一侧,两人偶尔对视浅笑,看着极为熟悉。
  “听闻宫山有很多野味儿,这回我有口福了。”南宫云倒是不客气。
  “你每次见我都跟饿狼似的。”穆诗雅瞥他一眼,对一旁侍女道:“去备些从宫中带来的糕点过来。”
  与此同时,姜麟走来向南宫云招呼道:“在下南齐姜麟,虽然同南宫先生从未蒙面,却对海族早有耳闻,今日就当是旧友相识吧。”
  南宫云起身回礼,“旧相识好,反而不用那么多虚礼。”
  姜麟点点头,“先生豪爽。“又听他唤穆诗雅如此亲切,疑惑道:“看诗雅同先生极为亲近,不知先生是如何同诗雅认识的?”
  他也用了极亲昵的称呼,南宫云立刻听出他的意思,故意道:“我们岂止亲近而已。”
  穆诗雅知他又要胡言乱语,立刻制止道:“南宫云,你若是再敢乱说,我就命人将你赶出去。”
  南宫云倒转作一脸的委屈,“是裕王先问的,我岂有不回之礼。”
  穆诗雅不理他,看向姜麟道:“他抢了我的一头双角鹿,我们不打不相识。”
  姜麟明白的点点头,依然有礼道:“诗雅猎术了得,先生能从他手中抢走猎物,可见本事不小,若是有空,我倒真想同先生切磋切磋。”
  南宫云自然乐意,应道:“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了。”
  两人看向坐在主位淡淡泯茶的穆宸睿。感觉到了投射来的目光,穆宸睿将手中杯盏放下,一副很有气派的样子道:“夏季本就不该多做捕猎的,改日吧。”
  穆诗雅见他有些扫兴,起身到他一旁,帮腔道:“既然都来了,就再多玩儿半日,我昨天都还没玩过瘾。”
  话还未讲完,见穆宸睿投在自己脸上的目光,穆诗雅立刻止声,等着听他训斥,谁知,穆宸睿只是抬手在她脸上的细缝处摸了摸,轻声道:“真没玩儿够?”
  穆诗雅笑着点点头。
  “那就再玩儿半日吧。”说完,穆宸睿又端起一旁侍女新沏的茶慢慢细品,不再看已经高兴地跳起来的穆诗雅,而是将一抹浅笑顺着茶水一起饮下。
  《大梁猎奇传》中新添了这样一则小故事,是有关于象牙山密林内的树妖传说,被有心人将其抄下传入了皇城内,几乎大街小巷、千家万户都知晓了这个故事,连皇宫中也悄悄传开。书中这样写道:相传,树妖得了神祇的指令,若是他能撮合一对身份悬殊或是恩怨难解的自傲之人为情侣,那便可以位列仙班。树妖本以为这是件极其容易的事儿,经常引年轻男女至象牙山密林内,给他们制造际遇,送去邂逅,却未有一次真正成功。即使有那么一两对在一起的,也是因为他们并非神祇要求的那样,有着某种天差地别的身份,或是难分难解的恩怨情仇。只因,这些都太难克服,无法完成,所以,象牙山上的树妖一直都还是妖类,还在等着那一对能助他成仙的情人。
  故事竟随着市井流入军中,又传入宫山内。穆宸睿并未随其他人前去狩猎,而是独自徘徊在宫山内巡查,找寻可能还会有漏洞的地方,路过宫女煮茶备食的地方时,听到一个宫女在给另一个宫女讲述这个有关于树妖的传说。故事刚刚听完,穆宸睿只觉得很是熟悉。便想起穆诗雅同南宫云在象牙山狩猎时相遇的场景,似是冥冥中有人的安排。
  他虽然对鬼神之说从来不信,却偏偏对这件事颇为介意,听后心中大为不快,斥责了两个宫女,又下令整个宫山内不得再出现这个故事,也算将事情压下,没能传入穆诗雅耳中。心中愤懑的他,无意间徘徊到了众人行猎的地方,伸手接过侍卫牵来的马,顺着侍卫指点的众人奔赴的方向追去。
  未跑多远,便听到了穆诗雅的声音,“拓跋嫣,你的是另外一只。”
  拓跋嫣怎肯听话,倔强道:“那只太小,我要这只了。”
  “坏女人。”穆诗雅很是生气。
  “是啊。”拓跋嫣倒是不急,继续气她道:“我是女人,而你还是个小姑娘。”
  穆诗雅没了声音,南宫云突然帮腔道:“是个很可爱的小姑娘。”
  “南宫云,你到底分不分敌友。”
  然后是众人的大笑声。听了这些,穆宸睿心情复杂,立在马上久久都未再动。良久,一匹骏马从树后飞奔而出,穆诗雅手中抱着一只兔子,身后是追来的拓跋嫣。
  “皇兄。”见到穆宸睿立在此处,穆诗雅并未惊讶,慌忙拉了缰绳让马停下。
  “抱着兔子做什么?”穆宸睿浅笑着看她。
  穆诗雅看了看已经追来的拓跋嫣,将兔子一瞬扔进了穆宸睿的怀里,嘟嘴道:“你不能娶她。”
  “不娶我,难不成要他娶一只兔子?”拓跋嫣依然对穆诗雅不依不饶,两人却不似以前那般充满杀气。
  “就是要他娶一只兔子。”
  穆宸睿完全不知两人为何一直争论他与兔子的事,抚摸着兔子毛疑惑道:“就没人同我解释解释,为何我与这只兔子要有这么深的渊源?还要娶它?”
  穆诗雅瞥了一眼坏笑的拓跋嫣,不快道:“都说好了的,我的猎物是这只白兔,拓跋嫣的是只灰兔,她竟然不守规矩,同我争抢这只‘小白’。”
  穆宸睿抓起兔子的两只耳朵仔细打量,有趣道:“原来你叫‘小白’,娶你之前,幸好得知了你的名字。”
  “皇兄。”穆诗雅无奈,继续争论道:“重点不是这个,是她拓跋嫣总是同我争抢。不仅是兔子,连你。”讲道这里,穆诗雅心中一怔,便不再继续,穆宸睿也收了玩笑之意,有些心疼的看着她,还未张口,姜麟的声音传来。
  “宸睿最好不要搀和进来,女子一旦因为何事争论,谁都是有理的,不好分伯仲。”
  穆宸睿脸上挂着笑,将兔子递给了穆诗雅。
  “你。”拓跋嫣有些不高兴。
  穆宸睿只是淡淡一句,“你让着她些。”像是对妻子的吩咐,到让拓跋嫣心底舒坦,颇有挑衅意味的看了看穆诗雅,随在已经调转马头的穆宸睿身后一同离去。
  姜麟策马穆诗雅一旁,从她手中拿过兔子放回了草地上,轻笑了一声,似是无奈道:“早在南齐就听说过你许多事情,从未有一件事办的糊涂的,却总在穆宸睿这里不清不楚,看来,他并不适合你。”说完,也朝着林子外走去。
  南宫云立在不远处看着慢慢低下头的穆诗雅,良久,引着马儿走到了她身边,伸手将她手中的缰绳拿在了自己手中,慢慢驱赶着两匹马儿走出林口。
  太阳已悄然落山,众人坐在一张大圆桌前等着两人一同吃晚饭。有穆灵绯在此造气氛,桌上还不算冷清,更少了许多尴尬。南宫云没心没肺的给穆诗雅不停夹菜,完全看不到穆宸睿、姜麟偶尔看向两人时的眼神。
  众人举杯对饮后,穆宸睿身边的一个侍卫敲门而入,凑近穆宸睿耳边说了些什么便躬身退下。穆宸睿看向穆诗雅道:“耶律颜五日后便会到达平乐城,父皇那里收到了他的拜帖,还有他送来的一些给你的生辰贺礼,还说,请你帮忙照顾提前送入皇城的‘雪聪’。”穆宸睿并不明白‘雪聪’是何意,疑惑道:“诗雅可知,‘雪聪’是何物?”
  穆诗雅并未立刻回答,反而看了看面无表情的南宫云,见他一脸的淡然,回道:“是耶律颜的一匹很有灵性的马。他先将‘雪聪’送来,应该是提醒我,他已经知晓了我的身份,让我做好解释的准备。”
  姜麟举着手中酒杯把玩,若有所思道:“耶律颜也要前来求亲?”他抬眼看向蹙眉凝思的穆诗雅,面上表情复杂,似是与她有着同样的纠结。
  穆宸睿起声命令道:“今晚早些休息,明日回宫。”他又想了想,补了句,“诗雅同我过来。”说完,起身朝着门口移去,穆诗雅也慢慢起身跟在了他身后。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六章】骨簪小字

  【第二十六章】云揭露骨簪小字之意
  屋外,树影横斜、光影淡淡,几只归鸟偶尔飞入远处山林,伴着林中夹杂湿气的风时不时的吹来,总算给闷热的夜带去一丝凉爽。穆宸睿身着水蓝锦衣,接过侍女递来的一件丝织软纱披风,披在了穆诗雅身上。
  “很热的。”穆诗雅想要取下,被穆宸睿强硬的系在了身上。
  “若是被夜间的露水落在身体里,会更热的。”穆宸睿多年被‘火扇’折磨,怎会不知该怎样预防它的发作,如今这些为穆诗雅而作的奇怪举动,全都是在一点一点的教她日后该如何去做。
  “皇兄是不是知道些我不知道的事。”穆诗雅憋在心中许久的疑问,终于有机会问出。
  “皇兄现在不想说。”穆宸睿并无言明之意,或是他根本不知道该怎样解释。他一心的想要保护眼前女子,却一步步的将她推入万劫不复,这些要他如何去说。
  “总之,是不许碰冰凉的东西,对吧。”穆诗雅如此聪明,早就寻到了些规律,见穆宸睿点点头,也就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道:“皇兄叫我出来做什么?”
  “只是许久都未与你单独聊过天,想要你陪我走走罢了。”穆宸睿踏着脚下软草,身上薄衫偶尔触碰一旁伸出的茂密细枝,将宽敞地让给了穆诗雅走。两人伴着皎皎明月,走到院中一处凉亭之下,穆宸睿并未拉着穆诗雅坐在凉亭内,而是选了一旁的一块儿大石头与她同坐。
  两人看向远山尖上挂着的点点繁星,只觉得世界清静,心情舒畅。远处的一幕,倒让穆诗雅想到那日南宫云领自己去看的‘热闹’事,突然浅笑出声。
  “想到了什么?高兴成这样。”穆宸睿伸手将落在她头上的一片木槿花瓣拿下,放在了掌心。
  “南宫云曾经带我去看过一幅奇观,觉得同那里的小山有些相似。”穆诗雅指了指远处幽暗的山体。
  听她道了南宫云的名字,穆宸睿将手掌中的花瓣握紧,说了另外一事,“你生辰那日的招亲比试,除了巴昆外,选谁都可以。”
  干风似是加了些力气,慢慢吹散开来,两人头顶的木槿花树随风摇曳,将花瓣又带下些许,打落在两人的头顶、身上,穆诗雅紧了紧身上披风,点头道:“我明白,巴昆的野心不小,总有一日要同大梁一决高下,我即使嫁去了巴昆,也无济于事,对吗?”
  “我只是不想你到时左右为难。”穆宸睿深深望了她一眼,眼中存了些不舍,“你性子如何,我比谁都清楚,若你嫁去了巴昆,势必会选择保护你的夫君,同时又不愿伤了大梁之人。若是大梁将巴昆打败,或是像灭了明国那般,让巴昆也从世上消失,你恐怕会随了他们一起去。若是巴昆攻下大梁,你定会随着我们一起去。既然知道你嫁给巴昆会是如此,又无力做些什么,还不如让你嫁给旁人,好好活着。”
  “嫁给谁都一样。”穆诗雅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从穆宸睿手中拿出那片已经支离破碎的残瓣,放在自己手中把玩,随意道:“嫁给谁都一样。”
  穆宸睿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手上一顿,将她揽在了怀中。穆诗雅斜斜靠在他的肩膀上,盯着眼前飞落的花瓣,慢慢铺成一片,最后掀起一抹笑,轻轻起音,“好。不嫁给巴昆人。”
  穆宸睿的下巴在她额头轻轻蹭了蹭,柔声道:“对,不嫁给巴昆。”良久,又补充了句,“嫁给旁人我能护着你,嫁给巴昆,我就只有拼命护着你了。”
  穆诗雅身子一怔,将手环在了他的腰上,“不要你拼命,不嫁给巴昆。”
  时间如白马过隙,让人追也追不上,这样的美好时刻,悄然流逝,两人在石头上坐立许久,还是迎来了清晨的日色,一束光亮透过云层直直射出,照在两人浅笑的面上,越来越炙热,仿佛要将人烤化一般。
  众人简单收拾后返程回宫,南宫云策马穆诗雅一侧,两人走在队伍最后,他见穆诗雅一脸倦意,想起昨日在凉亭后看到她同穆宸睿一起的情形,胸中只觉得不顺畅。
  “你怎么从不问我,那骨簪上的字是何意?”南宫云淡淡起声。
  穆诗雅从头上拿下骨簪,看到那两个陌生的小字,这才想起南宫云曾经说过,第二次见她时会告诉她是什么。她不好意思地看着冷面不语的南宫云,回问道:“现在问,是不是还不迟?”
  南宫云并未看她,而是看了看身后离他不远的一群护卫,微微蹙眉,“大梁了解巴昆吗?”
  穆诗雅不明白他的意思,想自己可能错过了知道字意的机会,南宫云已经不想再提,便将骨簪重新插回了头顶,摇头道:“巴昆很特别,任何消息藏得都很紧,连巴昆皇族都鲜有外国之人见过。巴昆子民更是人人禁口,从不乱议皇家之事,想要打听些巴昆皇族的事儿,实在很难。”
  “那,你可知晓海族在哪里?”南宫云面上的严肃同以往很是不同。
  穆诗雅纳闷地盯着他,回道:“一样的行踪叵测。我只知,海族在每个国家、每座城池都有驿馆,这也是他们消息灵通的原因吧。”
  南宫云继续起问,“你觉得海族危险吗?是否会威胁到大梁?”
  穆诗雅越来越不明白南宫云到底何意,想了片刻,不确定道:“很难说,若是以前,我一定认为你们没有威胁,毕竟海族只是一个小族,人数虽然不少,却还没有一座城池内的人多,并不足为患。但是自从认识了你,才慢慢知晓,你们手中掌握着大量情报,所涉之事举足轻重。特别是上次你告知的象牙山内峡谷的漏洞,让我对海族有了新的看法,觉得它足以成为大梁的一个威胁。”穆诗雅又环视了四周,继续道:“还有这宫山的漏洞,也是海族早早发现,我们才会知晓。不过,看海族这些年所做之事,又让我有些断不准确,你们明明知晓五国皇族的任何事情,却又不买这些消息,千百年来一直保持中立,看起来并非想象的那么危险。所以,我很难断定你们是否真的对大梁有威胁。”
  “你难断定一件事,是因为什么原因?”南宫云继续问。
  “不了解。”穆诗雅答得极快。
  南宫云终于有了一丝表情,淡淡抿嘴笑了声,“说得好,不了解。你不知海族是否对大梁有威胁,全是因为不了解海族。那,对待巴昆就该是同一个理。你们根本不了解巴昆,所以,现在对它的所有猜忌又有几分是准确的?”
  “巴昆?为什么总提起巴昆?”穆诗雅觉得事有蹊跷,追问道。
  南宫云面无表情道:“因为我同巴昆有些渊源,顺口提提而已。”
  穆诗雅似是想到什么,挑眉问道:“昨日我同皇兄的话,你都听到了?”
  南宫云看了看前方的穆宸睿,又看向穆诗雅点点头,“对,听到了。”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丝毫没有为此感到愧疚。
  “你。”穆诗雅刚想生气,见他依然一副严肃之色,将怒气稍稍隐下,奇怪道:“你觉得,巴昆对大梁并无敌意。”
  “有,怎么会没有。”南宫云回的坦荡。
  “那还为他们做什么辩解。”穆诗雅气恼道。
  南宫云策动马身离她更近了些,盯着她的脸回问,“你觉得其它国家就对大梁无敌意?有野心吞并大梁的只有巴昆一国吗?”
  穆诗雅愣怔一瞬,看了看前方同穆宸睿一道前行有说有笑的姜麟,再看看紧随二人身后的拓跋嫣,心头一紧,没有回答南宫云的问题。
  “你不敢回答对吗?”南宫云对她的反应并不意外,也同她看着众人,慢慢道:“谁没有虎狼之心,当初大梁攻下明国时便是这幅心思,对当时的明国来说,大梁无异于现在的巴昆,是他们眼中的一个威胁。如今,巴昆较之大梁实力,有过之无不及,是大梁最大的一个威胁,大梁的危机感便只能放在巴昆身上。”
  “你说的没错。”穆诗雅赞同道:“巴昆如今的实力确实给大梁带来了威胁,大梁不得不防。难道巴昆就没有防着大梁吗?他们甚至都不让大梁子民随意进出巴昆土地,大梁商人在巴昆想要行商贩货十分艰难,可见,巴昆也未对大梁放下戒心,既然都有这样的心思,日后的摩擦自然难免。”
  南宫云浅笑着看她,突然道:“你可想去巴昆看看?”
  穆诗雅蹙眉看他,“开什么玩笑?”
  “若是真的呢?若我真有本事让你以大梁郡主的身份在巴昆随意走动,你可想去看看?”南宫云问得认真,不似玩笑话。
  穆诗雅有些不明白地看着他,“你南宫云就这样有本事?还是我真小看了海族中人?”
  “我只是想你明白,一个国家有一个国家的规矩和风俗,草原之人豪爽大气,却也有心思狭窄之时。巴昆之人隐忍谨慎,却也有豁达豪气之面。凡事凡理,了解才能做决断。莫要你父皇和穆宸睿的思想左右了你的判断。”
  “我是大梁郡主,皇兄是大梁皇子,父皇又是大梁国君,心中存有危机感是好事,并无什么不妥。”穆诗雅同他理论着,心中疑惑越来越多,觉得今日的南宫云很是不同,像是被一团秘密笼罩着,让人看不出、想不明。
  南宫云许久不语,眼睛一直看向前方,眉头偶尔蹙起,似有话要言,却不知该如何开口。良久,他淡淡起声,“若是我前往大梁求亲,你可会答应?”
  穆诗雅好笑看他,“你可知自己是何身份?又可知父皇日后会让我嫁给的是一国皇子,或是草原之王,而你。”她看了看一身布衣的南宫云,不屑道:“就算再有本事,也只是海族之人。”
  “若我不是海族之人,而是能同你匹配的一国皇子,你可会选择我?”
  “皇子?”穆诗雅看着他,偶尔有树影打在他的脸上,他只是面无表情地立于马背,“哪国的皇子?”穆诗雅口中满是不信。
  途径一处分岔口,南宫云突然停马,惹穆诗雅慌忙拉住缰绳,奇怪看向他。南宫云嘴角挑起一抹笑,直直望着面前的美丽女子,轻声道:“你头顶那支骨簪上的两个小字,是巴昆古字。
  周围空气骤然烦闷,热风肆无忌惮地涌出,扑向穆诗雅的面上,又钻入了她的思绪中,让她全身燥热难惹。她呆愣在原地,盯着面前似乎陌生到极点的南宫云突然呼出一声浅笑,“巴昆?”她的声音是那样的轻,仿佛在说给自己听。
  南宫云向前一步,穆诗雅慌忙制止道:“别过来。”她还无法接受这一切,盯着南宫云严肃的模样,轻轻摇头,“你是在同我开玩笑对不对?”她不知为何,希望看到南宫云突然笑着对自己说这一切只是他的一个玩笑,却又有几分不愿他说出。良久,见南宫云一直不语,她又问道:“只是玩笑,对不对?”
  “我是巴昆的二王子,巴敏羯。这次来大梁,是带着巴昆使者前来求亲的,我大哥同耶律颜会一起赶到。”
  “耶律颜?”听了他的一番话,穆诗雅更加不明所以。
  “是。”树影再次打在南宫云的脸上,他解释道:“那个我叫大哥的耶律颜,唤我的母后为‘姑姑’,巴昆同草原,一直有血亲关系。”
  “为什么这时候才对我说?”穆诗雅情绪有些激动,声音很大,惊动了走在前方的众人。他们回头时,看到离得极远的两人已经定在了原地。
  “我说过,第二次见面时会告诉你那两个字的意思,你却没有再问过。”南宫云回得淡淡。
  “所以,一切都是我的错,对吗?怪我没有问过你,怪我那么相信你海族人的身份,即使你同传言中的海族之人那么不同,我也固执的认为你就是他们中的一个,即使作为本该毫无江湖恩怨的海族人,你在我面前被人刺杀,我到最后都固执的相信了你。你就这样不相信我,一次都不愿意同我说起你的身份?”
  南宫云张了张口,将要说得话统统忍了下去。
  穆诗雅冷声笑道:“若是巴昆不派你来求亲,你准备何时告诉我?”
  “我不知道。”南宫云艰难道:“我很喜欢作为南宫云同你在一起,没有大梁郡主与巴昆王子的身份,只是单纯的南宫云与卓羽,我真的很想这样同你在一起。”
  “你也知道,我不是什么卓羽。”穆诗雅将骨簪从头顶取下。
  “不要。”南宫云慌忙阻止,伸出的手有些颤抖,“不要做傻事,不要让我后悔将身份告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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