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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娘子-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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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不顾她已经被扯开了衣袍,露出雪白的肩膀,就那样在他怀里还小声的安慰着,还敢说他们没什么!
  想到这里吉娜就觉得气得要吐血,自己那么信任周楚楚,最后却让她进了府里来,成了贤王侧妃!
  她牙关咬得咯咯作响,恨不能现在就拿鞭子抽烂周楚楚那张脸,面容扭曲着转回头等着婢女:“让你去打听的事可问清楚了?”
  婢女忙道:“问清楚了,宫里来送赏赐的嬷嬷就是在甘露殿伺候的,说是长平郡主已经入宫伴读有些时候了,日日陪着安平公主殿下去东宫崇文馆听先生讲课,零陵郡主入宫之后,也是长平郡主说了,不用两位郡主一同前去伴读,就留了零陵郡主在内宫里打点,还是她陪着公主殿下去崇文馆的。”
  果然!吉娜气得脸色铁青,她怎么会不知道,贤王当初也是在东宫崇文馆里学习课业,看来周楚楚是早就有心了,两人在崇文馆日日相对,怎么可能没有瓜葛!
  怪不得当初她刚入宫,周楚楚便一脸亲热,想来是早就打了主意,要想尽办法嫁入贤王府里来,还故意让她注意顾明珠,却是掩饰自己的那点龌龊的心思!
  她恨声道:“好,好个会打算的长平郡主!”
  既然嫁进了贤王府,就别怪她心狠手辣,当初她父王的几个妃嫔不也是不知好歹,敢跟她争抢东西,最后都被她活生生弄死了,却还没有人知道,周楚楚就是下一个!
  她正气恼着,外边传来婢女的声音:“殿下来了。”
  她脸上的凶狠之色忙敛了去,吩咐婢女替自己整了衣裙与发髻,这才带着人迎了出去。
  李裕看着她,微微蹙了蹙眉,更是添了烦躁之意,当日若不是她动了那些歪心思,自己又怎么会莫名其妙地与周楚楚扯上了关系,现在引来一身麻烦,更是教他郁闷不已。
  “一会马车就要到府里了,可都安排妥当了?”李裕烦闷地别开头去,沉沉问道。
  府里大小事都是管事嬷嬷打点的,只是这纳侧妃的事终究还是要吉娜这个王妃露面张罗,不得不教给她安排。
  吉娜撇撇嘴,扯出一丝笑:“安排好了,我思量着玉桃院极好,那里有花有池,很是清幽,不如就让她住在那边去吧。”
  李裕听得就有气,玉桃院是贤王府最偏僻的院子,窄小简陋,就是住一个寻常的通房都有些委屈,她却要把刚嫁进府里来的侧妃安顿在那里,可见是心胸狭窄至极。
  他虽然瞧不上周楚楚,但终究还是要有所顾忌的,沅城大长公主府里虽然没有掌权,却有陶朱之富,日后说不得有用得着的时候,毕竟钱可通神,对他日后行事大有助益。
  “那里不曾修葺,如何能够住人,将她安顿在翠柳院吧。”
  吉娜气得倒仰,她就是不想让周楚楚靠近李裕,才安排她在玉桃院住着的,可现在要住在翠柳院,那是离李裕的前院最近的院子,分明是李裕有私心。
  还敢说他们没有旧!
  吉娜好半天说不出话来,直到李裕用不满的目光望向她时,才不情不愿地答应着,心里却是把这笔账都记在了周楚楚头上,等着她进了王府后再好好与她清算!
  李裕听她答应下来,才嗯了一声,又与她说着:“还有一件事,你这些时日多入宫给阿娘请安走动走动,与阿娘说说话,也能亲近一些。”
  吉娜不满地低声道:“我还是不去了,娘娘不怎么与我说话,倒是与零陵郡主说个不停,我坐在那里像个不相干的人,又何必去丢那个脸。”
  李裕气得直皱眉,恨铁不成钢地一字一句道:“你是贤王妃,阿娘就是与你再不亲近也会给你脸面,只是你是高昌人不通中原礼仪规矩,难免会有些冷落,所以才要你多入宫走动,走动多了阿娘也会待你更亲热些,有什么话也会与你说了。”
  他如今是真的没有法子了,原本天后对他便有芥蒂,这一次更是娶了周楚楚,瞧着像是风光无限,娶了一位郡主为侧妃,又有了沅城大长公主府的支持,可知道究竟的人却是看得明白,周楚楚与沅城大长公主府是韩氏一党中人,虽然不曾获罪,但在天后心里却怕也是已经不会再用的了,如此以来让他的境况更是雪上加霜。
  他不能随意出入内宫,只能盼着吉娜替他打听打听消息了。
  想来这一切,都是因为娶的王妃不成事,若是换了是顾明珠,又怎么会让他这样为难。
  李裕的心里满是感慨和无奈,苦涩的感觉无人可说。


第389章 对策(第一更)
  与李裕一般苦恼的还有陈留王李念,他坐在王府的水榭中,目光空洞地望着水榭下已经结了冰棱的池水。
  已经是数九寒天,荷花池中只剩下几枝残枝枯叶,浮冰下连往日游动的锦鲤都不见,一片死寂。
  水榭的窗户大敞着,呼啸的北风夹着刺骨的寒意扑面而来,李念却是一动不动,恍若一尊雕像。
  这一次将他努力许久的心血都给浪费了,来长安之后他费了不少心思摆出礼贤下士,亲和近人的姿态,与朝中众臣结交,在天后的威压下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谋士羽翼,却在这一次之间被尽数剪掉。
  没有人愿意冒着被牵连的危险再来陈留王府,也没有人愿意承认是他的人,昔日车水马龙的陈留王府顿时门口罗雀。
  只是这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是圣人对他已经起了怀疑之心,甚至不再相信他,真的相信他与韩氏一族结党,他失去了唯一的依仗。
  如今他被禁足王府,连入宫都不能,还有什么办法自救,大概只能在这里等着诏谕送他会陈留了。
  水榭里伺候的随从看着李念的样子,很是不安:“殿下,这里风大太冷,不如还是回院子去吧。”
  李念许久没有开口,过了好一会才沙哑着声音道:“去取酒来。”
  随从满脸为难:“天寒地冻,若是吃了冷酒是要伤身子的。”
  李念猛然抬起头,清秀的脸上一片阴霾:“让你去,你就去!”
  随从只得答应着,正要下去,却听水榭外有仆从急急来报:“殿下,崔家七郎君回府来了,求见殿下。”
  恍如在洪流之中见到一根浮木,李念眼中顿时生出希冀来,一迭声吩咐:“快,快请七郎过来,不,我去书房见他。”
  大步进了书房,就看见一身锦袍把玩着他的纸镇的崔奕,见他来了才笑了笑与他作礼:“殿下。”
  李念顾不得与他多礼,上前一把扶起他:“七郎,你可是回来了,如今……”
  他说着摇了摇头,一脸苦笑:“你与五郎怕是怪我了。”
  崔奕看着他,心里却满是感叹,果然五兄说得对,他说自己若是回王府来,殿下必然会焦急不已,再不避讳自己所做的事,对他们的话再不会有半点异议。
  “殿下不必如此,如今的情形五兄与我都已经清楚,这几日是在想法子帮着殿下应对眼前的困境。”
  李念心里大喜过望,请了崔奕在榻席上坐下,又命人上酒菜,这才问道:“可有法子了?这些时日我真是一筹莫展,竟然没有半点主意,这个局实在是极其凶险。”
  他原本以为自己与韩氏结盟不曾有纸上约定,不过是意会,便是韩氏真的出了事,也牵扯不到他头上,可是没想到韩彦竟然糊涂到写了密信与自己,还被圣人的监门卫拿了个正着。
  不过思来想去,他终究觉得韩氏与韩彦也不是那么愚蠢的人,看来还是有人动了手布下这个局,至于那个幕后的人,不消说只能是甘露殿里的女人了。
  崔奕看着他,点点头:“五兄也费了不少心思,终于有法子帮殿下破困了。”
  李念再等不得了,忙道:“七郎请说,我必然言听计从。”
  接下来的几日,朝中又是一阵动荡,不少朝臣上奏参陈留王李念结党营私,贪赃枉法,还有人参他好大喜功,昏庸无为怠慢差事,更有人参他纵容王府下人作恶胡为,奏章上更是明明白白写着陈留王府的仆从抢了哪一户百姓家的娘子,陈留王明知此事却还肆意包庇,求圣人严惩于他。
  雪片一般的奏章送进了太极殿,陈留王也成了众矢之的,仿佛韩氏一家被流放发配,下一个倒下的就该是陈留王了。
  圣人忍着头风之痛,翻看了几本奏章,愤愤地将那些奏章尽数扫到地上,狠狠道:“他们这才叫结党营私,分明是有预谋的,借着韩家之事要参到陈留王。”
  “陈留王倒了,下一个该是谁?朕吗?”
  龙颜大怒,太极殿里伺候的人跪了一地,都不敢开口。
  圣人捂着头靠在凭几上,呼呼直喘粗气。
  刘安小心地上前:“圣人,陈留王殿下又在宫外等候觐见。”
  他说着,又轻声补了一句:“殿下跪在雪地里,谁劝都不肯起来,说是求圣人治他的罪。”
  圣人气得又坐起身子来,铁青着脸:“他们一个个都在逼朕!”
  刘安也吓得不敢出声,低着头不言不语。
  好一会,圣人才道:“罢了,你让他入宫来,朕来问他!”
  陈留王入了太极殿后,圣人便遣退了一干伺候的人,父子二人独自留在殿中密探。
  刘安也没有留下,他带着几名小宦去了偏殿候着,只是让御前伺候的宫婢留在门外,吩咐她们若是圣人唤他就即刻来报。
  偏殿里虽然不比正殿烧了地龙,却也摆了好几盆炭盆,都是银丝炭,烧的旺旺的,暖意融融。
  几名小宦殷勤地给刘安捧了茶汤果点,伺候得体贴周到,他们也都知道眼前这位是圣人最为信任的贴身伺候的大监,若是能够得他看重,在这宫里也就能平步青云了。
  只是刘安这会子却是紧皱着眉头,用铜拨子扒拉了一下炭火,面露犹豫之色,好一会才唤了一个小宦近前来,在他耳边低声吩咐了几句。
  那小宦愣了愣,忙应承着退了出去,却是悄无声息从太极殿偏门出了殿去,穿过数重殿阁甬道,去了甘露殿。
  天后听了小宦的话,嘴角露出一抹轻蔑的冷笑,很快又微笑着向他点点头:“你去吧,转告刘安,他有心了。”
  小宦心里一轻,忙行礼退下,心里却是清楚,刘安冒着被圣人发现的危险,也要让他来传了话给天后,为的就是卖个好给天后,让她知道自己是有心向天后效忠的。
  只是刘安在宫中几十年,贵为御前大监,早已经是人精了,他如此卖力讨好天后,莫非是嗅到什么风声了?
  小宦心里一紧,机敏地想了个来回,打定主意日后还是要想法子多来甘露殿这边走动走动。


第390章 聪明之人(第二更)
  陈留王李念从太极殿出来时,圣人的诏谕也送来了甘露殿,让天后替陈留王和岑六娘子打点亲迎大礼,照着先前订下的日子,大礼就在二月里,出了正月就要成礼。
  天后笑了笑,接了诏谕,吩咐了尚宫局打点。
  徐司言看着那道明黄诏书,却是叹了口气:“想不到布置这许久,好不容易让圣人动了怒,最后却轻易被破解了。”
  天后倒是不在意,将那诏书扔在案几上:“圣人对陈留王很是中意,不是简简单单就会死心的,原本也没打算这一次就能送他回陈留,如今倒也不出意料之外。”
  她慵懒地偎在炭盆边,打了个呵欠,慢慢道:“只是这一回他倒是教我刮目相看了,原本以为他只能困在陈留王府里等着圣人心软,他却是用上了心思了。”
  徐司言轻声道:“娘娘是说那些奏章……”
  天后冷笑一声:“韩家已经没了,陈留王又被禁足在王府,谁都看得出他失势了,我还未有任何表露,谁又有兴致这样追打落水之犬,若不是他自己安排得,怎么会有这样多的人参奏一个可能随时被送回封地的藩王。”
  她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顾明珠:“明珠可看出用意来了?”
  顾明珠微微蹙眉,低声道:“陈留王殿下是想以此让圣人觉得有人结党,故意参奏要除掉陈留王殿下,圣人疑心之下自然不会轻易对陈留王殿下动手。”
  “不错。”天后看着她满意地笑了,“结党营私乃是上位者的大忌也。”
  “只是这样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法子不会是李念那样急于求成之人能够想出来的,想来又是崔家那小子替他出的主意。”
  天后感慨一声,却没有看见顾明珠脸色一闪即过的变化,倒是笑笑继续道:“崔家五郎果然名不虚传,少年多智,当得上世家诸葛的称号。”
  徐司言轻声道:“只是这样的人是世家中人,未必是好事。”
  毕竟世家一心支持陈留王,与天后一党终究是对立的。
  顾明珠的心这时候也提了起来,她始终不能回避这个现实,世家与天后一党始终不睦,矛盾日渐突显,入喉难保不会有正面交手之日,她若真的答应了崔临,那时候又该如何是好?
  天后却是淡淡一笑,没有担忧也没有愤愤,语气平平地道:“有这样一个能够交手几个来回的也颇有意思,何况这世上岂有天生为敌的。”
  她说的语焉不详,顾明珠与徐司言也没有敢再多问。
  只是眼下这样的情形又该如何,徐司言不能不多问了一句。
  天后没有直接回答,又笑望向顾明珠:“明珠可有主意?”
  顾明珠听着炭盆里烧的哔哔啵啵的声音,蹙着眉思量了一会,轻声道:“臣女以为,如今该是时候迎回太子了。”
  “眼下的一切都是因为东宫的伤势所起,眼下圣人虽然饶恕了陈留王殿下,却未必不曾有芥蒂,此时是迎回太子殿下的最好时候。”
  天后看着顾明珠那一双被炭火映照得闪闪发亮的眼眸,喟然一叹:“你若是男子,必然会是我手中一员无比得力的大将,可惜你是女子……”
  她话没有说下去,顾明珠是女子便被这身份限制了,又不能为太子妃、王妃,只能留在身边帮着打点些内宫之事,不能在前朝发挥才智,实在是可惜。
  顾明珠倒是有些羞涩地低下头:“臣女愚钝,只是一点子没见识的想法,还请娘娘莫怪。”
  天后也不急着夸赞她,倒是追问着:“那你说该如何迎太子回宫?如今人人都知道太子病重在大明宫里里养病,圣人也早已不提迎回太子的事,突兀之间回来未必是好事。”
  顾明珠理了理思绪,大胆地说了下去:“不如一己之道还施彼身,请人参奏太子无道,又是重病身残,忝居储君之位不能为社稷谋福祉,求圣人易储。”
  这句话让徐司言都脸色为之一变,忙道:“这如何使得。”
  人人都知道圣人早有废立之心,只是朝中众臣碍于天后威慑不敢轻易起奏,如今却是自己送上门去,就不怕圣人借此动了废立的决心。
  天后却是笑了:“你说下去。”
  顾明珠低声道:“这时候陈留王之事余波未了,圣人必然不会就允准,就在参奏最多朝中乱象纷纷之时,太子殿下自大明宫回宫来,亲自入朝觐见,身康体健并未像传言所说那般,那时候谁又能敢在轻易动易储之心,便是圣人也会疑心这些是有人操纵,近而再怀疑是储位之争,短时间之内是绝不会轻易再有废立之心。”
  她早已知道太子断了腿的消息也是天后有意放出,就是要引韩氏与别的心怀二心之人入瓮。
  天后轻轻吐出一口气,目光如电望着顾明珠好一会,才转头与徐司言道:“之后有什么事你先禀与明珠,交由她处置,若非有什么十分要紧之事不必让我事事过问了。”
  顾明珠与徐司言都吓了一跳,顾明珠更是忙起身拜下:“娘娘,这如何使得,臣女实在……”
  天后笑着打断了顾明珠的话:“我说你可以就可以,莫非还信不过我的眼光!”
  顾明珠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只能低声应着。
  待到顾明珠回了偏殿,天后才与徐司言轻叹口气道:“这样聪明之人必须留在手中,幸好如今顾家已经与我们已经站在一处了,既然不用她嫁入皇家,她也无心攀附富贵,倒不如多多信任抬举她。”
  她吩咐下去:“明日就将我宫中管事的腰牌与了她,还有命尚宫局周尚宫明日过来,日后有什么只管让她放手去安排。”
  徐司言终究是有些犹豫,轻声道:“娘娘,郡主虽然聪慧过人,却终究不是公主殿下,如此安排只怕会……”
  天后轻笑道:“你不懂,若是对她事事小心多加提防,她未必肯诚心依靠,只有让她信我是真心待她与顾家,她才会死心塌地尽心为我做事。”


第391章 家事(第一更)
  到太子回宫,已经是腊月二十七了,眼看就要封印贺新年,却还是因为储位之事朝中动荡不安。
  圣人的头风也越发重了,勉强支撑着上朝,对太子回宫之事果然并不多说什么,只是问了几句便早早下了朝。
  天后听了徐司言的回报,轻笑了笑,一切如她所料。
  她与顾明珠笑道:“眼瞧着就是新岁,今年你是留在宫中过新年,还是回大将军府去?”
  顾明珠想起顾青来,心中忍不住闷闷的,低声道:“若是娘娘允准,我想回郡主府去过新岁,待元日再进宫给娘娘请安贺新岁。”
  天后看着她,轻轻叹了口气:“你这孩子,怨不得我心疼你,你的性子与我着实有些相似,执拗得紧。”
  她摇了摇头,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罢了,我也不劝你,你回去好好过新岁,元日跟着她们一起来了,再回去好好松快松快几日。”
  顾明珠忙起身道了谢,天后又笑着道:“只是有一桩事我要交代你,你帮我好好教教明玉宫中的规矩,日后她用得上。”
  顾明珠听明白了天后的意思,不仅是要她与顾明玉多多亲近,也是要她转告顾青,怕是不久就会有赐婚的诏谕再到顾府了。
  顾明珠轻声应下了。
  出宫的路上又飘起了小雪,顾明珠撩开帘子,微微抬起头,看着雪花飘落进马车,微微笑了起来,这一年就要过去了,一切都改变了许多,她的人生也有了新的变化,再不是像前面一样,这一次应该能够安稳度过了吧。
  到了郡主府,韩嬷嬷打着伞站在门外张望的身影远远就可以看见,婢女们手中昏黄的风灯在雪中氤氲成一团温暖,见着她们的马车来,欢喜地迎过来。
  那一刻顾明珠的心从冰冷中慢慢苏醒过来,无论几世轮回,终究还有人始终真心关心着她,能够在风雪之中期盼着她的归来。
  下了马车,韩嬷嬷便快步上来给她打着伞,脸上的皱纹里都带着笑意:“郡主回来了。”
  顾明珠看着韩嬷嬷衣裙上落下的薄薄的雪,不由地心中满是不忍:“嬷嬷,你吩咐她们来便是了,风雪这样大,你怎么受得住。”
  韩嬷嬷笑着替顾明珠扑了大氅上的雪:“这如何使得,只是小雪,郡主回府婢怎么敢不亲迎。”
  她一边走一边与顾明珠道:“贺新岁的准备都做好了,府里也都张罗好了,只等着郡主回府里来了。”
  她说着,又皱着眉轻声说着:“今日将军府让人送了帖子来,说是要请郡主除夕家宴。”
  顾明珠听着沉吟许久,没有回答。
  看着她的脸色,韩嬷嬷心里一沉,暗暗叹了口气,没敢再多说,陪着顾明珠进了房去。
  送来郡主府的帖子一直没有回音,毛氏等不及便亲自来了一趟。
  “……终究是一家人,便是有什么也该热热闹闹过个年才是。”毛氏轻声劝着顾明珠,“今年老夫人不在府里,没有那些糟心的事,就是咱们一起吃个家宴,总不能让你一个人孤零零在这边贺新岁吧。”
  毛氏说得很是恳切,顾明珠沉默了一会,才轻声道:“二婶母,我去就是了。”
  她不愿意看见顾青,但顾明玉与毛氏对她却是真心的,她不能不顾及外边的传言。
  毛氏这才放了心,笑着道:“过了这个年头,明年明丽就要出嫁,明玉怕是也要说亲事了,你们姐妹也难得能聚在一处了。”
  她说着,忽然想起一事来,面露难色皱眉道:“还有一事,前几日曲嬷嬷让人从青莲观送了消息过来,说是二娘子在观里清修也有些日子了,这几日一直哭着不肯用吃食,说是想要回府里来探一探大夫人,给将军贺个新岁。”
  顾明珠挑了挑眉,若不是说起来,她几乎要把顾明月给忘了,被送去青莲观这么些时日了,一直都没有再闹出什么事来,看样子又动了什么心思了,要闹出些动静来。
  她淡淡笑着:“可曾禀报过父亲?”
  毛氏摇头:“曲嬷嬷是让人递了消息与我,并不曾直接禀报给将军。”
  曲嬷嬷是得了顾明珠的安排过去的,所以有什么事都要等着毛氏允准了才会做,就算顾明月闹得再厉害,也不会应了她的。
  看着毛氏望着自己,等着自己的回答,顾明珠笑了,笑声冷冷地:“她打量着要到新岁了,老夫人又被送回族里去了,她苦苦哀求,父亲必然会心软让她回府来。”
  “只是她想岔了,我既然把她送了去,就没打算让她堂堂正正再回来。”顾明珠冷冷道,“何况新年新岁的,看见那样的人太过晦气,令人糟心!”
  毛氏点头:“二娘子心思太过深沉,若是让她回府来指不定还会闹出什么事来。”
  顾明珠与她道:“二婶母让人回了曲嬷嬷,就说若是二娘子闹得厉害,就禀明观主把她送到山里的别院去,免得心思不静会耽搁了观中师父们的修行。”
  青莲观有一处别院在山林深处,那里比青莲观更是清苦,从别院到青莲观都要走上大半日,更是没有人烟,把顾明月送到那里去只怕她再也难生出别的心思来。
  毛氏笑了:“还是郡主有主意,我这就去安排。”
  顾明珠轻轻一笑:“二婶母,你如今是当家主母,日后有什么事不用事事来问我,你安排就是了,都是妥当的。”
  毛氏苦笑一下:“什么当家主母,我也不过是尽力帮着打点罢了,说不得什么时候你二叔父他……”
  她怎么会没有芥蒂,从前顾元没有出息,在青州吃酒作赌,但对她始终是敬着爱着,那会子她虽然恨他不中用,却还是不曾有过别的心思,可现在,她一思量起顾元对她百般冷漠,却是对阿芙那个贱婢呵护备至,甚至纵着她骑到自己头上,与他那个娘一起来作践自己,她心里就觉得冷得跟冰块一样。
  顾明珠也知道她是因为什么,但终究是他们夫妻之事,她不好多劝,只能轻声道:“二婶母心放宽些,否极泰来,如今你可是府里当之无愧的当家夫人,安安心心就是了。”


第392章 明珠的心意(第二更)
  府里新岁的准备都做得周全,贴窗花准备年糕果饼幡子,样样都齐全,顾明珠竟然一时没有半点要操心的,倒是闲了下来。
  她索性去各处铺面上瞧一瞧,让韩嬷嬷带着阿碧留在府里,接着那些从庄子上送年货的庄头们在府里等着。
  去了西市几处铺面,管事们打理得都很好,新岁将至更是生意兴隆,宾客如云,顾明珠瞧了瞧,满意地乘了马车来了东市。
  她也说不明白,为什么明明东市离着郡主府更近些,她却偏偏要在长安城里整整饶了一圈,把别的铺面都转完了,才到东市来。
  只是心里分明含着一丝惴惴不安与隐秘的期盼。
  连小葵撩开帘子往马车外看时,她也忍不住瞟出去,悄悄看几眼。
  只是马车停在香料铺前时,顾明珠下了马车,却看见对面典当行二楼的窗户紧闭着,而通往二楼的门也是紧闭着的。
  顾明珠愣了一下,他不在?
  心里的失落一点点散开来,她咬了咬唇,带着小葵朝着香料铺里走去,不再看那间典当行。
  只是在香料铺里坐了一会的功夫,心思却也都不在铺子里,对着管事与那本大为盈利的账簿竟然走神了,还是小葵轻声唤了她,才回过神来。
  “你们做得不错,都安心办差事,不会亏待你们的。”顾明珠收起心里的失落,轻笑着与管事们说话,“新岁的分红也不会少了的,算是奖赏你们的。”
  管事们自然是大喜,连连道谢,更是不住地表忠心。
  顾明珠却还是兴致缺缺,有些打不起精神,坐着马车朝郡主府回去了。
  只是刚回了郡主府,就有人在府门前求见。
  顾明珠听了韩嬷嬷的禀报,愣住了:“是崔七郎?”
  崔奕竟然来了。
  一身暗绣云纹银袍,一脸坏坏笑容的崔奕进了花厅来,向着顾明珠笑道:“郡主这府里布置的很是大气雍容,我可是头一回来。”
  顾明珠望着他,隐约猜到了他的来意,心中一动,笑着道:“七郎君是稀客,头一次登门,失礼了。”
  崔奕大大咧咧在榻席上坐下,看了看端上来的茶汤,苦了脸:“这些时日被使唤得忙个不停,茶汤倒是灌了一肚子。”
  顾明珠笑着吩咐小葵换了热酥酪上来,才笑着到:“七郎君这一回来是有什么要紧事么?”
  崔奕吃了口,抬头看着顾明珠,坏笑着:“若是我说是来见一见郡主,过来叙叙旧呢?”
  顾明珠心里暗翻了个白眼,脸上依旧是从容:“那七郎君请说,我听着就是了。”
  看着她笑眯眯一点也不着急的样子,崔奕撇了撇嘴,悻悻道:“你跟五兄一样无趣,怎么逗都不上钩。”
  他从仆从手里拿过一只匣子,送到顾明珠跟前:“五兄让我送来的,他送阿娘回博陵了。”
  顾明珠望着那匣子,脸上红晕慢慢爬上来,原本的失落这会子都成了一点点的甜,沁入心脾。
  只是当着崔奕的面,她又不好意思就接下,倒是别开脸去:“他去了哪里,为何要来说与我知晓。”
  崔奕这会子看出点门道来了,哈哈笑着放下了匣子:“是我多事,闲着要来说与郡主听,五兄不在了,殿下这几日也忙着,思来想去只有郡主是个说得上话的人,所以我来走一走。”
  吃了两口酥酪,他起身来:“好了,风雪又大了,我回王府吃酒去了,就告辞了。”
  他这个人行事最是肆意,走与来一样,毫无半点规矩讲究,就这样大喇喇告辞走进风雪里去了。
  顾明珠让人送了他出去,自己却是看着桌上的匣子,心里有藏不住的欢喜,他是回了博陵送崔大夫人去了,却还惦记着让崔奕送了这个来,过来告诉她自己的去向,这是不是说明,他很在意自己?
  刚想到这里,顾明珠的脸噌地红到了耳根,自己这是胡思乱想什么呢,竟然想起这些来了。
  她忍不住伸手去打开那只匣子,看着里面的东西时,不由地坐在那里好一会没有动弹,许久才拿起来放在眼前,心里那原本就已经有了缝隙的心防,这一刻彻底陷落。
  那里面放着的是一盏莲花灯,已经有些旧了,大红釉色都褪得有些发白,可是看起来却是那么熟悉。
  那是她七夕时候放下的第一盏莲灯,最后随波而动,落在了崔临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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