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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族-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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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阿勉一本正经道:“阿祺哥哥你看他,出府的时候东张西望一脸轻松,很明显来的时候没顾上瞧,指定是心里憋着求人,没心情看,我爹应了他所求,脸上都幸灾乐祸了。”
他哼了一声,“不过我看啊,他肯定离倒霉不远了。”
宋祺听他说的头头是道,更好奇了,“这话又从何说起的,你莫不是偷着跟薛伯伯学相面了?”
“我没有学相面啊阿祺哥哥,是我这样想的,通常我爹卖人家面子的情况很少,要么是被我爹欣赏的,面子他可能还会主动给,要么是他瞧不上眼又想给挖坑的,我看这李家主就是第二种,所以他肯定离倒霉不远了。”
宋祺居然觉得他说的非常有道理,阿勉一直很聪明,脑子比他们都活泛,每次都能想到他们想不到的,一语惊醒梦中人,就像,就像……他一时不知道怎么形容,反正他想起了那句很俗的评论,这孩子将来一定能有大出息的。
为了印证自己的念头,他居然隐隐期待着李家主倒霉了。
“就李成智那样的,考核居然还都是优等?”叶长安对此嗤之以鼻,“自己偷着动手脚就算了,居然还有脸拿出来说,不过秦将军,考核都这样糊弄的嘛,蔡兄弟不能这么放水那!”
蔡崇嘉当然不会轻易放水,但有目的的放水就不一样了,秦未笑的意味深长,“有的人只有让他不断享有特权,他才会安分,一旦察觉到自己的特权地位有所动摇,一定会躁动。”
这几年求稳为上,不易大动干戈,偶尔给笼子里的兽丢块肉,即是安抚又是引诱。
“那秦将军要如何提拔李成智啊,先说好了啊,别丢到募兵署,不然我可能忍不住会折磨他。”
秦未把她拉到身边坐下,下巴随意搁在她肩头,“你有什么建议说来听听。”
“我的建议?”叶长安捏着自己鼻子,不怀好意的笑笑,“我的建议可通常没有好的。”
“没关系,说来听听,你说他去哪合适就去哪。”
叶长安想了想,“去青州怎么样,封个刺史,一州之长,可比他现在一个小小的校尉好多了,山高皇帝远,吃香又喝辣,天大的面子。”
这怎么看都是个肥差,再甭管是什么人看,都知道这得是卖了李家老脸才能得的,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李家长房眼看着就能上天了。
秦未窝在她肩头笑起来,“嗯,我看挺好,青州好地方,虽然是外放,却也不怕他有情绪,就这么定了。”
于是没多久,任命诏书就发了下来,李成智任青州刺史,李家主封了县候,官家老丈人李成瑞则授紫金光禄,随着李佳柔入宫封后,李家在大周朝的地位水涨船高。
虽然是顺理成章的事,但任何时候都不缺眼红的人,李家得势,让更多的人开始不满,不满的具体体现就是给李家挖坑,深扒黑历史,或陷害或实锤,三天两头就能制造出点跟李家牵扯不清的破事。
当然,由于新后跟官家尚在“蜜月期”,再由于李家在朝中有特权,不疼不痒的事故根本无关痛痒,李家地位不紧没有被撼动,李家子孙反而更多优待,或外放升迁或受重用,哪哪都有李家人的影子。
直到出了一件大事,李家的风光锦绣才破了一个洞,而一旦有了缝隙,接二连三的麻烦就开始尾随而入,被坑的坐不住的李家主此时才恍然大明白,他们李家可能要完蛋了。
霉运开始的事件就是,去青州吃香又喝辣的李成智死了,他的死让李家主明白过来这从一开始就是秦将军给他挖的坑,丧子之痛让他生了鱼死网破的心,这样的痛,合该也让秦将军尝尝才行。
正文 209再经历
李成智死讯传来的时候,离年节不远了,年节本是团聚之时,这样的死讯格外让人不能接受,消息不仅让李家炸了锅,连叶长安都没想到居然这样突然。
“怎么能这样倒霉那?”叶长安疑惑的看着秦将军,“说死就死了?”
秦未微微蹙眉,不怪她不能相信,是突然了些,却也并非意料之外,青州本算是富庶地,却有一弊端,那就是匪患重,想有权有势,又想去好地方,一定的风险总要承受,可谁也没料到李成智命这么轻,去了不过大半年就死了。
入冬前后是匪患最严重的时候,屯粮过冬就要大肆抢夺,历任刺史都没有能真正解决的,只能维持和平共存,而放在一个只会享乐没有忧患意识的刺史头上的话,这种和平共存就很容易发展成纵容。
若是一味纵容倒也罢了,土匪们巴不得来一位没脑子不管事的主,可李成智同时兼有纵容与小心眼,既不想费心管又不能容忍别人来抢,有事没事就要发兵剿匪,沾沾自喜的当成是自己的业绩,这就有点招人讨厌了,故而一年不到的时间,他李成智就成了匪帮黑名榜上的头号人物。
也该着他寸,年节到来,他想回长安城过年节,当然换成其他人压根儿没有这一说法,可谁让他是李家人呢,那就有特权,于是不仅要回来,还摆了大排场,跟嫁闺女陪嫁妆似的,谁看了都想来抢一把。
再然后,他就真被抢了,这一车车的好东西,明摆着就是招呼人匪帮来过年的,谁还会跟他客气吗,自然是要抢的一干二净顺带把人给灭了口,好让朝堂再派一个长眼的刺史来。
“秦将军我发誓,我真没想到他做人这么失败的,这也被人坑的太惨了啊。”叶长安直叹气,她的本意真没想让他丢了小命,最多也就是把它放到李家势不能及的地方,再加上大家对李家的嫉恨,没事使个绊子难为一下李成智什么的就够了。
她现在非常怀疑,怂恿李成智去剿匪的人都是眼红李家的人干的,真是应了那句嫉妒使人无所顾忌,怎么让人倒霉怎么来。
秦未失笑,“谁说不是,不过已经这样了,李家主必定要闹一闹的,这个年怕是过不安稳了。”
李家主好端端丢了一个儿子,朝堂是要给人一番安抚才说的过去,秦未一整个年节都在忙活这事,但接下来的各种针对李家的糟心事却一件接一件,有点怎么安抚都没用的意思。
首先第一件糟心事是小皇帝跟李佳柔,之前有人挖李家黑历史的时候,顺道将李佳柔进宫的猫腻给挖出来过,无非是说她用手段勾引了小皇帝,毕竟当日宴会的事不是无人知晓的秘密。
但这不是什么大问题,只要人家小两口感情好,李佳柔得了宠,谁眼红也没用,问题就出在,自成婚以来,官家对李佳柔一直不咸不淡,当然,这是比较好听的形容,说白了就是不闻不问毫无关注。
秦未甚至怀疑他们根本没有同房过,小皇帝是勇于迈出第一步没错,但对女子对厌恶还是刻在骨子里的,尤其李佳柔还有个讨人厌的家族,李家得势让官家心里的厌弃升至顶点,这对他来说是无法遮掩的,所以李佳柔被冷在后宫也就不奇怪了。
如今李成智死了,李佳柔不受宠,李家之前的风光就成了现如今的反噬,任谁都想来踩一脚,于是各种告发与落井下石接踵而至,到了不能不惩处的地步。
这日秦未刚看完了廷尉府送上来的审案卷宗,正预备着回家过上元节,就听到外头有人叫嚷,他皱了皱眉头,亲自走出去看。
“秦伯伯!”
是宋祺跟贺然两个,看起来是有什么事,宋祺见他出来,焦急的跑向他,“秦伯伯,阿勉,阿勉他走丢了!”
秦未心里咯噔一下,瞬间就意识到了这不是走丢,一定是被人带走了,因为阿勉那个机灵鬼,凭着自己是不可能走丢的。
“济安,你把事情起末跟我说一遍,在哪丢的,最后一次看到他是什么情形,周围是否有可疑人。”秦未一边往外走一边问,那一瞬间他脑袋里想了无数中方案,是大肆搜查还是暗中找人,要不要瞒着长安,还是干脆去找李家主摊牌。
“我们三个去东市玩,跟往常一样,只是今日上元节,街上的人很杂乱,我跟阿然去买吃食的时候,阿勉可能看到了什么好玩的,一个人跑开了,我担心他跑远了,一直盯着他的背影,可就在我转身去付钱的那一会,再回头来就找不着他了,于是我当时就拉着阿然跑去他的方向,但无论如何都找不着,就是在东市的那个岔路口,旁边是酒肆的那里。”
如果秦未没记错,那酒肆应该是李家的产业,可见李家主根本不怕他怀疑,这是明目张胆的告诉他,你儿子就是我抓走的,有本事你就找,至于能不能全须全尾的找到,那就看他的命了。
或者,根本就不容他找到。
想到这里,秦未眼底的狠戾再无遮掩,还有什么好顾忌的,李家主不就是想看他心急如焚的样子吗,既然他想把事闹大,那他就敢把长安城翻个底朝天。
秦未派人去廷尉府以及各城门打招呼,调动了全城的巡城吏连夜搜查,自己回府,将秦阿勉走丢的事跟叶长安说了。
不出意外的,叶长安当即炸毛,“你说什么?阿勉他……不行,我得带人去找,阿勉落他手里没好,不能耽搁。”
真如秦将军所言,李家主是为了报复他们,他一定会拿阿勉出气,这不是绑架勒索,不存在顾忌人质的说法,是死是残都有可能,耽搁的越久……她不敢往下想了。
秦未拉住她,“我跟你一块去,我已经让能出动人的人都去找了,你别心急,反而容易错过线索。”
他嘴里那句生死由命始终没能说出来,更不敢说他其实已经往最坏的方向想过了杀人致残都是一眨眼的事,从阿勉落到他们手里那一刻,所谓的侥幸就已经不存在了,李家主只会想尽办法不让他找到,让他心急如焚。
叶长安深吸口气,沉着脸走出府,她没再多说一句话,从没像现在这样明明就要爆炸,却还能冷静对待,大概潜意识里已经跟秦将军一样,想过了最坏的可能,反而什么都不怕了。
阿勉活,李家人就能活,他要是少一根手指头,她会让李家主后悔活在这世上的。
上元节的长安城灯火通明人满为患,陌生的,来自异域的各色面孔穿梭不息,无疑给找人增加了难度,一个小孩子实在太容易隐藏了,随便藏在哪里就能瞒天过海,说不定在他们掘地三尺的时候,阿勉已经出城了。
叶长安没有停下脚步,满世界的嘈杂都被她摒弃在外,常乐县的庙会跟眼前的长安城不断重叠,通明的灯火化身熊熊火光,似要在她眼里耀出血来,她好像又一次置身炼狱,彷徨,忐忑,咬紧牙关却也无能为力,她知道自己无法救出所有人,从前不能,现在也不能,她自以为经历过就可以战胜,但现实再一次给予重击。
“长安!”
叶长安被一声沉而有力的声音唤回来,意识逐渐苏醒,嘈杂声又开始侵蚀她的耳朵,她的手在颤抖。
“长安。”秦未把她揽在怀里,安抚她颤抖的身体,若不是他眼疾手快,她差点撞上人家的摊位,她远不像表面上那样沉着,他早该察觉到的,“长安别怕,他会没事的,你信我。”
你信我,秦将军又一次让她相信他,他不会轻易许诺的,她知道,那她,就再信他一次吧。
“长安!秦将军!”隋衍从远处跑来,他听说了阿勉的事,立刻就赶了过来,“怎么回事,阿勉怎么会丢了,有没有线索,我带了人来,有需要就让我去。”
隋衍把阿勉当亲儿子看,心里的焦急程度只多不少,“长安你别担心,撑不住就回家里等消息,别担心有我呢,就算把长安城翻过来,我也保证给你找到。”
隋衍的脸上已经杀气四溢,什么时候见长安这样彷徨无措过,不用问也知道阿勉不是单纯的走丢,让他逮到那个抓阿勉的王八蛋,一定把他大卸八块。
叶长安抓住秦将军的胳膊,平复了心里的慌乱,隋衍的话给了她一种无形的力量,她不是一个人,不再是一个人,她有秦将军,有这么多朋友兄弟,他们都会陪着她承受一切,破釜沉舟,鱼死网破,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没事,我跟你一块去。”叶长安看着秦将军,“秦将军,不用担心我了,我跟隋衍找人,你该回家坐镇才是,万一有什么消息岂不要错过了。”
秦未确实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不是回家等消息,他想他该亲自去一趟李家,这样茫然的满世界找人只会让自己人越来越崩溃,而李家主却能安然的看笑话,是时候跟他摊牌了,他必须掌握主动权。
“好。”秦未摩挲着她僵硬的脸,定定的看着她,“答应我别心急,知道么。”
隋衍别开眼,等两人交换完了眼神,才转头看向秦将军,两个男人心照不宣的点点头,互相读懂了对方的眼神。
照看好她,不管阿勉怎么样,都要照看好她。
放心吧,你媳妇跟你儿子,我会一起带回来的。
正文 210没头绪
秦勉很快就有了意识,只是他不敢睁开眼,小心翼翼的装作还没醒的样子,这是隋衍舅舅教他的。
他感觉到自己好像蜷缩在一个密闭的地方,身上有点疼,小脑袋还晕晕沉沉的,他让人下药了,不过他们并没有伤害他,只是在抓他的时候手劲太大,生生把他给捏伤了。
他记得自己跟阿祺阿然上街玩,阿然嚷着要吃甜糕,身上的银钱又花光了,所以央求阿祺给他买,而他自己被远处的小杂耍吸引,跟阿祺打了声招呼,然后就兴奋的跑了,他知道阿祺会一直看着他,所以一点都没在意。
长安城没有他不熟悉的地方,阿祺有什么好担心的呢,是还把他当小娃娃看吧,整天都小心翼翼的,生怕他走路摔倒一样,他都长大了啊,连阿娘都已经放养他了呢。秦勉忽然玩计上心,恶作剧似的故意躲开了阿祺的眼神,而阿祺果然上当,强拉着阿然来追他。
秦勉躲在人群中,想等阿祺追上来的时候吓他一下,可周围忽然间围过来几个人,人高马大的瞬间挡住了他的视线。今日街上人头攒动,哪哪都是人,可秦勉在那些人出现的时候就隐约觉得不太对劲,因为前面有好玩的杂耍,这周围的人流大多是往那边去的,怎么会跟他一样故意拐到边上来,他下意识的就想喊阿祺,他怕阿祺看不见他,走去了别的方向。
然而他刚喊出了一个字,嘴巴就被捂住了,胳膊被人捏住强行离地,那一瞬间他闻到了迷药的味道,是的,他会闻,这也是隋衍舅舅教他的。
其实隋衍舅舅真的教了他好多好玩的本事,只可惜很多都没告诉过阿娘,当然这些不重要,因为他即便知道有迷药,他也憋不住,这人的手好像吸在他脸上一样,连一点缝隙都没有,他憋到了极限,最后还是吸了一口,然后他很快就没有意识了。
这应该是药效很强的那种,他咬牙切齿的想。
幸好他坚持了一会,所以迷药吸的少,醒来的快,而且有赖于坚持的那一小会,他看清楚了自己被带去了哪个方向,是揽月酒肆的后街方向。
难道是因为他上次误翻了他家墙头,踩断了一盆盆栽,然后抓他报复吗,或者想讹他爹的银钱?如果报复的话打一顿放人不就好了吗,所以一定是想讹钱的。
就在秦勉的小脑袋转来转去的时候,外头忽然有了动静,他立刻闭上眼装没醒,他知道这里应该是酒窖之类的地方,因为他能闻到酒味,不知道阿爹阿娘会不会一下想到这里呢,近在眼前的地方,很可能想不到吧,而且看样子,他们想要转移他。
“他娘的,怎么这么快就有了动静,城门都封了!”一个大汉嚷嚷着,“不行啊,这得加钱,你们早说是个身份棘手的小崽子,这货我肯定不接,搞什么啊,弄不好要掉脑袋的!”
一人陪笑道:“别介啊老张,咱都是老交情了,你放心,出城不是问题,我们掌柜的都找人打点好了,只要顺利出了城,保证不会再有问题,您都是老江湖了,还怕这点麻烦吗,钱的事好说,保证不会让你亏本的。”
秦勉这会才有些害怕了,看来他猜测的都不对,这不是讹钱,这是干脆把他卖了啊,一旦出了城,他再也见不到阿爹阿娘了!
心里一着急,秦勉不慎发出了点响动,外面的人立刻警钟大作,“什么东西,那小崽子居然醒了?”
“怎么可能,这可是强效迷药,别说一个小崽子,大汉吸了都得睡一天。”酒肆的伙计嘴上这样说,却还是谨慎的过来踢了踢大木箱子,甚至恶狠狠的抬起来摔了一下。
如果真醒了不信他不出声,这小崽子要真这么聪明,那就太麻烦了,大不了就宰了完事,反正上头没说不能宰。
秦勉死死捂住嘴,随着木箱的翻滚,他被撞的天翻地覆,额头好像撞伤了,身上也疼,他现在很想叫一声,可是他知道不能,如果惹怒了他们,很可能就没命了。
他好想阿祺哥哥啊,好想阿爹阿娘,他想以后一定听他们的话,再也不胡闹了。
“行了,没事,就知道他醒不了,老张,就别耽搁了,趁着天黑赶紧走吧。”
秦勉就这样被带走了,而此时距离他失踪已经过了将近两个时辰。
秦未跟叶长安分开后,只身去了李府。
上元节,李府没有往日张灯结彩的热闹景象,都还沉浸在李成智之死的阴霾中,李家主亲自出来迎接他,脸上阴沉不定,“呦,大过节的,秦将军不在家陪夫人公子,是专门上门来看我笑话的吗?”
“李家主,明人不说暗话,我儿子在哪?”秦未没心思跟他寒暄。
李家主轻笑,“这话就有意思了,贵公子的去向如何要来问我,我还想知道我儿的命去哪了呢,你知道吗?”
秦未上前一步,高大的身躯足以给李家主致命的压迫感,李家主下意识的就要往后缩,却被动作更快的秦未一把薅住衣领,双脚离地扑棱着,让他的样子显得很滑稽。
“我的耐心不多。”秦未阴沉的脸在月光下投下巨大的阴影,笼罩住李家主因为窒息而憋红的脸,“你抓人抓的不加掩饰,不会就为了跟我来打太极的,想要什么不妨痛快点,我秦未这辈子没什么是不敢做的,你把我的耐心耗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不信你就试试。”
在窒息的逼迫下,李家主不得不暂时妥协,“有话好说,秦将军,你把我弄死了,贵公子可就真麻烦了。”
秦未手松开,但让人窒息的压迫还随时笼罩在他脑门上,“说说吧李家主,怎么想的,你知道我不爱说废话。”
李家主整理了衣领,故作镇定的笑了笑,秦将军一松手,主动权就又回了他身上,丢儿子的是他,就不信他不着急,“秦将军,你知道的不是么。”
李家主那个小人得志的欠揍模样,秦未如何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李成瑞近日正陷在一宗人命案子里,在廷尉府无比配合的全力调查下,拖泥带水的查出了更多不利于李家的勾当,这应该是李家主铤而走险的导火索。
因为他知道这样下去的话,李家就离灭族不远了,在灭族威胁之下,他还有什么不敢做的,更何况他很想让秦将军体味一番丧子之痛。
“李成瑞的案子是么。”秦未直截了当,“好,让我见见阿勉。”
从他说出要见阿勉的那一刻,不论是气势还是主动权,就又往李家主那头倾斜了一分,李家主更为闲适的看着他,游刃有余的退后一步,“秦将军,我可从头到尾都没认过贵公子在我手上的事,你想见他,我大概是不能满足的。”
秦未的脸瞬间阴沉,眼神透着阴森,李家主的意思很明显,他不承认抓走阿勉的事,更不提让他见一面了,秦未要是认定阿勉在他手上,不管最终见到的是人是鬼,都必须要赌一把,也就是说必须要先解决李成瑞的案子,但最后却并不一定如愿以偿的见到阿勉。
这种一方开价的买卖根本就是耍无赖,当然秦未可以现在转身走人,那样以来,他就不能从李家主这里得到任何线索,那他就等于白来了。
秦未现在几乎已经有八成肯定,阿勉很可能真的不在李家主手上,要么是已经没命了,李家主在空手套白狼,威胁了他,得了好处,然后赖账,要么就是落在别人的手上,不管是卖了还是如何,很有可能已经不在长安城了。
秦未手攥成拳,克制住先把李家主爆头的冲动,明知道是个有去无回的坑,他还是要跳一跳,因为阿勉不止是他的儿子,他更需要给长安一个交代,任何一种有可能的交代……
“好,李成瑞的案子我就做主撤了,不会危及到李家任何一点利益,如此,你满意了?”
“口说无凭。”李家主笑的十分欠扁,“秦将军,我不信呢。”
“拿纸笔来,白纸黑字总能信了,我若食言,你明日就拿着这字据上廷尉府揭发我。”
秦未几乎是一字一句咬牙切齿,连得意的李家主都没敢再进一步挑战他的底线,不过解决了李成瑞的事,李家主就轻松多了,没有了这层顾虑,他可以好好陪秦将军玩玩。
叶长安跟隋衍带人搜遍了东市区,毫无所获。
“长安,咱要不要去其他地方找找,万一就不在东市呢?”
整个长安城都布满秦将军安排的人,几乎没有死角,之所以将搜寻重点放在东市,是因为大家都觉得短时间内转移的可能性不大,试想有人在街市上抓了个半大娃娃,第一时间应该是就近找一个地方藏起来,而不是抱着他穿过闹市去其他地方。
阿勉丢的时候天还没黑,更加重了这种可能性,当然不排除其他可能,但现在已经过了两个时辰,所有能搜的地方都搜了一遍,不管是什么可能性,都应该有点眉目的,如果没有,只能证明情况越来越糟。
隋衍之所以这样说,纯粹是不想让她的希望落空,其实找到现在,他心里也没了底。
“隋衍,再陪我去一趟揽月酒肆。”叶长安站在熙攘的街头,没有因为隋衍的提议而动摇,相对于其他地方来说,阿勉被藏在东市的可能性最大,而在其他地方找寻无果的情况下,只能在东市再次筛选。
“揽月酒肆?长安,说实话最开始我也猜测阿勉被藏在那里的可能性最大,可我们已经先后搜查了两次,就算他李家主是故意的,但我们没有证据跟理由再三搜查扰民的。”
隋衍不想否定她的希望,但他同样不以为再去一次会有什么奇迹,除非……
“是彻底搜查,掘地三尺,撕破脸的彻底搜查。”
她的声音平静无澜,脸上看不出特别的情绪,隋衍心里却咯噔一下,但他没有多说什么,“好,我陪你去。”
叶长安冲他笑笑,“隋衍,谢谢你。”
“咳,你跟我还客气什么,走吧,冲锋陷阵烧杀抢掠的事我来,我可是奉了旨的,不能叫你动手。”
“你奉谁的旨了?”
“你家男人呗。”
“……”
叶长安失笑,秦将军一定去跟李家主摊牌了吧,看来是没撬开嘴啊,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好客气的了。
正文 211挣扎中
此时月至中天,街市上的热闹没有消减半分,大有要通宵达旦的意思。
揽月酒肆因为地方占的好,生意一直很不错,门口不停有客进出,今日这个光景,没准还要排队才能有位子。
叶长安跟隋衍从门外经过却没进去,而是绕到后街,与此同时,隋衍的人封锁了前门。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掌柜的有情绪了,“怎么还搜起来没完了,大过节的,让不让人做生意了,你们是哪个衙署的,我得告你们去!”
酒肆被封,里面的食客不干了,都嚷嚷着要出去,一时间混乱不堪,但进来的人个个铁面,将前后门堵堵严严实实,连窗下都守了人。
隋衍的人大都是募兵署的兵,并没有在哪个衙署挂名,所以没有衙门底下人的毛病跟忌讳,跟这些市井做生意的不会有什么牵扯瓜葛,办起事来格外不讲情面。
“奉命搜查,所有人不得妄动,搜过了自然放大家出去,谁要是阻碍公务,那就别怪我们抓错人。”
谁抗命谁就有嫌疑,谁还敢动,只能认倒霉的等着,可店家就不这样想了,若前两次例行搜查都还算正常,这一次就明显不对劲,这种程度来看,他们肯定已经确定这里有问题了。
按照李家主的指示,如果麻烦摆脱不掉,那就干脆把小崽子灭口,随便扔在哪等秦将军收尸,跟他们一点关系都扯不上。
于是掌柜的跟小伙计使了个眼色,没多久,后院运送酒坛的一辆货车便出了后门。
叶长安跟隋衍潜入后街的时候,随处可见来往货车,今日这样的热闹,货车来往货栈跟各家店铺拉货实在再正常不过,而出入东市的坊门口业已加派人手严加搜查这些货车,如果这种严密搜查之下还没有线索,只能证明人根本不在哪一辆货车里。
那会在哪里呢,叶长安翻墙进入后院,巡视后院的每个角落,之前后院不是没有搜查过,甚至连酒窖都去了,可毫无发现,她几乎都要怀疑自己的判断了。
“长安,从这里出去的每一辆货车我都派人跟着了,咱们的方向应该没有错,就是不知道哪里出了岔子,或者阿勉真的还在这里也说不定。”
隋衍先一步走在前头,正想往后厨那边去,叶长安在后开口,“咱们再去酒窖一次,我总觉得酒窖哪里不对劲。”
“是不是觉得太小了?”隋衍也察觉到了,这样大的一个酒肆,后院也不小,没道理酒窖只占那么点地方,“走,咱们再去瞧瞧。”
两人趁着夜黑,再次潜入了酒窖,隋衍划了根火折子,不算大的酒窖几乎都被笼罩在内,这里密集的摆满了酒坛酒缸,之前进来搜查的时候,每个酒坛都掀开看了,当然这么大的酒坛不太可能藏人,但他们还是搜了,意料之内的什么也没找到。
再然后就是几口大缸,外加围着墙的几排货架,大酒缸里也都找过,没有人,所以表面上来看,这里再无藏人的可能,所以他们前两次才无功而返。
叶长安观察着那几排货架,跟隋衍交换了个眼神,他们想到一块去了,这货架有问题。
两人分头摸索,寻找有可能暗藏的机关,最终在一排货架的角落里发现了一个空酒坛,隋衍试着摆弄几下,果然货架缓缓移动,酒窖里别有洞天,还藏了另一个空间。
里面照旧一片黑暗,不过墙上却有油灯,这在酒窖并不常见,为了防止意外,酒窖里一般不会有固定的火源。叶长安用火折子点燃油灯,里面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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