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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族-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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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邢山你留步!”叶长安追上他,“你冷静点邢山,兄弟们都受了伤,不如先留下来养好伤再从长计议如何?”

    邢山停下完全是看在她的面子上,但脸上丝毫没有妥协的意思,“妹子,我谢谢你为我们着想,既然人家嫌弃我们,我们还不至于舔着脸留下来。”

    “不是,邢山,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我别的不干预你们,但伤必须要养好再说,你看你还能支撑吗,扶摇帮损失不小,你领着这帮兄弟吃住都是问题,你们这样离开我不放心,就算你不顾及自己,兄弟们要想着吧,难道你还想看他们因为重伤不治死去吗!”

    邢山闷着头不说话,出来这一遭损失惨重,想要重振旗鼓很难,原想着跟秦将军大干一场,但是他想的太简单,人家压根看不上他们混混出身,兵匪到底是不能共存,强留下来有何意。

    “老大,我看叶娘子说的对。”小星道,“兄弟们都受了伤,咱的粮草也不多了,恐怕支撑不了许久……”

    “小崽子有点儿出息行不行!”老鬼嚷道,“饿死也不回头,什么玩意,吃我们粮草的时候怎么不嫌弃,就看不惯他们那一个个的嘴脸!”

    “老鬼。”叶长安说,“扶摇帮为兵营里贡献的一切,大家都记在心里,没有人嫌弃,昨日大家都为着死去的兄弟难过,喝点酒没了理智,说话都别往心里去,如果有对不住的地方,我代将士们给大家道歉,但眼下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等养好了伤,你们去哪我都不拦着。”

    老鬼涨着脸,也没了话,大家沉默良久,皆等着邢山定夺。半晌后,邢山面无表情道:“听她的,先养好伤再从长计议。”

    叶长安松了口气,但同时也察觉到了邢山的压力以及心里的隐忍,忽然有些不忍起来,竟开始怀疑自己是真的强人所难了。

    回到兵营后,方才闹事的兵将都已经尽数散去,隐约听见有操练的声音,估计是受了罚。

    公孙直走过来,若无其事的说道:“邢山兄弟,我们将军已经罚了对你出言不逊的人,我代他们跟你赔个不是,都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大家都各自退让一步,我已经请了孙郎中在营帐等着各位了,先处理身上的伤要紧。”

    邢山颔首,“有劳。”

    扶摇帮的兄弟跟公孙直刚走,叶长安老远瞧见向她走来的秦将军,眉头一抖,瞥了一眼胳膊上的血,下意识就偏了一下身子,不想让秦将军看见。

正文 131局难解

    秦未无奈,见她如此,话到嘴边就不忍心说什么了,只过来拉着她的手往大帐走去,“疼吗?”

    叶长安小心翼翼地看他脸色,确认他没有说什么的迹象,才道:“不疼,一点都不疼。”

    “真不疼?”秦未笑看她。

    “真不疼,我都习惯了。”叶长安脑袋摇的好像拨浪鼓,然后解释说,“我不是故意要插手他们的,我就是去拉架,然后留他们养伤,秦将军你不生气吧?”

    秦未拉他坐下来,娴熟的给她剪开衣袖,“长安。”下意识的喊了她的名字,秦未看了她一眼,见她脸上是小心翼翼的表情,摇摇头,“你很怕我说你吗?”

    “啊?”叶长安没想到他忽然说这个,脱口而出道:“怕啊,秦将军每次说人都板着脸,谁不怕。”

    “那好,以后尽量不板着脸说。”

    “嗯?”叶长安闹不明白他要做甚,忽然这么好说话,是不是有什么猫腻!

    “长安。”

    “啊?”

    秦未失笑,“以后叫你长安没问题吗?”

    “没,没关系啊。”她敛着眼,不知不觉间,好像已经不那么抗拒这个名字,长安还是不长安,有秦将军,有大家就够了。

    “我不是在怪你。”秦未手上忽然用力,勒住了她的伤口,她被强制集中注意力,秦未才道,“什么事情顺其自然就好,既然人已经留下来,就不必想太多,邢山经历的事不少,他应该可以决定自己要干什么,不要在意是不是你左右了他。”

    叶长安低下头,被秦将军一语点醒,方察觉自己刚才一直在走神,原来心里的念头都丝毫没逃过秦将军的眼。

    “你说的好像很有道理。”叶长安抬头,脸上已经没有了纠结的表情,“可是秦将军,能不能不要每次都剪断我的袖子,这样很浪费衣裳啊,袖子掀开不好吗?”

    秦未:“……”

    还不是怕她疼……

    “我撕坏的袖子,我赔就是,怕我养不起你吗?”

    “啊,那我就放心了。”叶长安坐在床上,两条腿晃来晃去,“我们以后要去哪,就在定州城吗?”

    “你想去哪?”秦未反问。

    “我啊,秦将军去哪我就去哪,我的风格就是死皮赖脸,外加好养活,秦将军不要有负担。”

    秦未勾了勾嘴角,掩饰不住的愉悦挂在脸上,莫名就被她取悦。

    秦未眼下占据定州城,定州距离洛阳城不远,假如高安现在有能力出兵,一定会毫不犹豫北上来攻打,但高安现在自顾不暇,自然就给了定州城喘息之机。

    不过高安死守洛阳城,西北以及定州以北皆已经不在掌控之中,秦将军或是自立山头或是与长公主联手,对高安都是威胁,日后定然还有一番强争,鹿死谁手还未见得。

    更糟糕的是,几日后不久,传来了南安郡公称帝的消息,南安郡公身为安庆王嫡传,原本就是既定的继承人,如此官家先前篡位之事又被添油加醋的翻了出来,不少人都言安庆王乃冤死,竟是对南安郡公称帝非常支持。

    洛阳城的皇族与高安不免因此尴尬起来,尤其是官家,失去了话语权,可能连翻身的余地都没有。

    而比之更叫人担心的是身陷洛阳城的人,比如文家人,比如一直没有下落的于伯。

    文子欺自从来定州城,几乎就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昨日刚刚派人去接回了暂时避难在村落里的大外甥,这两日就一直亲力亲为的照顾他,任劳任怨的没有怨言,跟以前看娃娃时的不情不愿完全不一样。

    大家都看得出来,他是上心了,上心的唯一理由,可能是娃娃的爹娘处境有些一言难尽,洛阳城里的情况大家心知肚明,文家人陷在其中,难保能有好下场。

    而另一个有家人身陷洛阳城的贺添,一门心思就只扑在徐应桐身上,徐应桐刚刚能下床,几乎都是贺添在照顾她。

    说起贺添能进到徐应桐的大帐,过程曲折的很,依照叶长安之前所言,贺添来兵营的时候徐应桐还毫无形象的躺在床上,自然不能允许他看,两人或多或少还闹着脾气,徐应桐压根不想搭理他。

    不过贺添经历了几场生死战,可能是开了窍,磨人很有一套,换作以前的话,徐应桐不让进,他绝对不敢反抗,而眼下徐应桐生活不能自理,叶长安又十分有眼色的甘当一个称职的伤员,所以只能任由贺添进出照顾。

    不过贺添尽管放大了胆子进了徐应桐的营帐,还是小心翼翼地连大声的屁都不敢放,开始还会经常遭遇枕头袭击,后来可能是徐应桐懒得再反抗,便任由他去,只是仍旧不说话,他一进来,她就要把脑袋埋在被子里。

    这日贺添壮着胆子来到她跟前,端了一碗鸡汤,小心翼翼道:“应桐,出来喝口鸡汤吧,我刚刚给吹温了,再过一会就要凉了。”

    埋在被子里的徐应桐照就没有回应,好似在等着他自动离开,贺添没有气馁,鼓起勇气又说了一句,却是不小心触动了徐应桐的哪根弦,她忽然扬起被子,充满怒气的盯着他。

    “我都说了不用你管,你是聋了吗!”

    被子扬起的时候,正好打翻了贺添手里的鸡汤,那鸡汤说热不热,但温度还有,洒在手上的时候,红了一片。

    两人一起愣住了,徐应桐脸上有愤怒的情绪,也有抱歉的尴尬神色,而贺添低着头,久久没有言语。

    手上的温度对他来说不算什么,比起这数月来他所经历的,这一点都不疼,可他就是不想动,任由手上的热度一点点消散,直到真的变温变凉。

    “应桐,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没有家人,没有了以往备受瞩目的生活,你可不可以对我温柔点。”

    近乎祈求的语气让徐应桐彻底说不出话来,这大概不是她以往所了解的贺添了,如果说之前她还自顾自的沉浸在失去家人失去身份,配不上谁的心情中时,那么现在,她却可以感同身受贺添所经受的痛,因为那正是她所经历过的。

    于是打这之后,徐应桐便默认了贺添的进出照顾,倒是伤势见好,可以经常出来走动。

    兵营里养伤的养伤,看娃的看娃,一派和谐,唯独给大外甥喂奶的那位,画面极其不忍直视。

    文子欺端着一个海碗,喝酒的那种,直接往他外甥嘴里倒,尽管小心翼翼,看着还是很吓人。

    徐应桐大伤初愈,别的忙帮不上,看孩子应该还可以,实在不忍心看大男人带孩子,于是想上前帮忙。

    “你倒是喝呀,哭什么哭!”文子欺忽然喊了一嗓子,吓得身后的徐应桐没敢再动,“不知道你现在跟着你舅舅吗,不是你亲爹亲娘,干不来伺候你的事,只能糙着养,别当自己是大家公子了成吗。!”

    宋小公子大概是徐应桐见过的最懂事的娃娃了,这样都没被他那混账舅舅吓哭,瞪着无辜的大眼看他,倒是更叫人心疼。

    徐应桐不忍心,走过去说道,“文公子,还是让我来喂他吧,你们大男人笨手笨脚的,干不来照顾娃娃的事。”

    “谁要你来多管闲事!”文子欺吃了枪药似的吼她,“你一个没成亲的姑娘会抱娃娃吗,摔了我家大外甥你赔得起吗!”

    徐应桐伸出去的手尴尬的停在途中,她尽管没跟文子欺过多接触,但也知晓他并不难讲话,忽然这样倒是怪吓人的。

    “我没别的意思啊文公子,你要是不放心就算了,不过阿玥周芙她们都在,她们应该比我会照顾娃娃的。”

    文子欺没再说话,手里的碗搁在地上,抱着宋小公子气呼呼走了。

    徐应桐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尽管心里挺委屈,但也能看出来他是真的不对劲。

    贺添正朝这边过来,看到气冲冲走开的文子欺,怕徐娘子受委屈,于是过来劝她,“徐娘子你别跟他一般见识,这两日大家伙都不跟他计较的,他应该是心里记挂文家人,所以才不痛快。”

    徐应桐摇头,示意自己没事,问他:“文家人……是要跟高安同谋吗?”

    “谁知道那,现在洛阳城里的情况谁也不清楚,坏就坏在文家人似乎没有出城的打算,宋尹还跟他交过手,他心里一直憋着气,还有你想宋小公子都给送出来了,十有八九是文家人早有决断,文兄大概是气自己被蒙在鼓里吧。”

    这样一说,文子欺却也挺可怜的,万一文家人要是跟他走上了对路,或者干脆再也见不着了,他以后对着宋小公子的时候,心里得多难过啊,怪不得他方才那样。

    文子欺的无名火至此还不算完,这日忽然找到秦未,说想要领兵攻打洛阳城。

    秦未对他这些日子的状态心知肚明,也知道他现在就是个浇了煤油的炮仗筒子,想把洛阳城踏平的心都有。

    “听周行说,你跟宋尹交过手了。”

    文子欺脖子一梗,听见这茬就来气,“你就说给不给兵吧。”

    “不给。”秦未干脆道,“你现在这个状态就是去送死,先把气顺平了再说。”

    “我这个状态怎么了?不把高安的脑袋摘下来,我气儿顺不了!”文子欺来回踱步,“白渊,你就忍心眼睁睁看着文家人死在洛阳城吗,是,文老头之前对不住你,为这事我没少跟他闹,临走都没原谅他,但好歹他是我亲爹,我没办法眼睁睁看着他们在洛阳城丢了命,就看在多年兄弟的份上,我不要多,给我两千人马就够了。”

    秦未平静的看着他,“你知道高安手里有多少人么,你领着两千人去洛阳城,是存着全军覆没的念头吗,何况文公是不是有自己的打算你我都不清楚,你确定你去了他们就会跟你回来吗?”

    文子欺被堵的说不出话来,但越是如此越生气,秦未说的话他如何想不到,不光想到了,还得到了证实,就在北上之前的最后一仗时,他再次跟宋尹交了手,这次宋尹被他砍了好几刀,最后却劝他赶紧离开。

    宋尹说文公自有打算,现在的洛阳城里尽是高安的人,他们没有闯进去的可能,还说是文老头要他离开,不要再管洛阳城的事。

    文子欺简直信了邪,文老头能有甚打算,还不是想要帮着官家守住大魏朝,这正是他生气的地方,秦未说的一点没错,即便他打到洛阳城去,文老头也未见得跟他走。

    但如此就能叫他甘心吗,只会更让他扎心,他气的就是这种干什么都干不下去的滋味,更不提日日对着自己大外甥,看见宋小公子就想起他爹娘,想到以后平白要多个儿子养,心里就更憋屈。

    秦未最终到底没给他一兵一马,有秦将军管制着,文子欺多少本事都不好使,除了每日发发无名火,只能认命的带娃娃。

    如此又几日后,长公主派来的人到了定州城,说是想要迎接秦将军去长安城坐阵。

正文 132难抉择

    长公主收拢了西北势力,拥立了自己侄子称帝,彻底跟洛阳城对立起来,人人都在传这位以前的南安郡公才是正经的皇位继承人,洛阳城里那个其实是篡位者,又传他被高安囚禁,洛阳城里的所谓大魏朝政权,其实什么也不是,而真正的大魏朝原本就是定都长安的。

    大魏朝原来定都长安不假,当初靖阳王杀掉安庆王篡位后,大都才移到洛阳城,然在多数人心里,长安城才是真正的都城所在,只不过长安城一度受损,很长一段时间内没有复兴往日的繁华,如今既然安庆王的嫡传拿回了皇位,回去长安城才是理所当然。

    不过眼下,新皇帝并没有移驾长安城,仍旧在关陇暂居,各种因由皆有,但最大的问题,大概是没有个名正言顺的契机。

    自来皇帝称帝建立政权,大都要有名之所归一说,总不好说谁想当皇帝了,随便说一说就想让天下人信服,何况洛阳城至今未发声,谁知道新皇能不能真的坐稳长安城。

    但假如新皇帝有什么人支持,比如镇朝元老文公,再比如某些有权势的世家,再比如名镇天下的秦将军,只要有他们站队,谁也不敢说什么,洛阳城里的那位就是谋朝篡位的过街老鼠,往后什么也不是。

    谁人不知秦将军占据了定州城,打跑了柔然人,只要他愿意,定州以北的地方都是他囊中之物,这时候谁来及时拉拢,谁就是大赢家,当然前提是人家秦将军得愿意。

    秦将军他到底愿不愿意呢,谁也不知道。

    自从长公主的人来了定州城,所有人都不淡定了,这明摆着是长公主的拉拢之策,说是只要秦将军愿意去长安城效忠新皇,定州城就作为他的封底,还有什么镇国将军之类的头衔,只要他想要什么都可以给。

    这其中最炸毛的就是文子欺,如果说跟着秦将军的那一部分原京将营的人还未能从新旧势力中分辨清楚,心里多少有些动摇的话,那文子欺就是坚决而又坚决的不同意,哪怕秦未自己称皇帝他都没意见,凭什么要他去给长公主卖力。

    “秦白渊你不会真的要答应吧,那女人明摆着在利用你,你脑子是有坑吗?”

    秦未倒是还没有明确表态是要答应不答应,但他只要没有坚决否认,那在文子欺看来基本就是要答应了。

    他就知道秦白渊跟长公主还余情未了,之前在洛阳城的时候就勾勾搭搭眉来眼去,不知道是不是谋划了什么,说不定南安郡公称帝就有他秦未一份功劳,原来他的野心是在这里吗!

    秦未不吱声,没有搭理他。

    “秦白渊!”文子欺一巴掌拍在他眼前的桌案上,“他什么正统皇帝啊,就是她陈无庸自己想当皇帝,如今缺个有分量的支持者,就等着你个冤大头上钩,连长安城都没好意思进去,就指望你去长安城给他们壮胆那!你要是答应了,我他娘的就算是看错了你,甭指望着我跟你去,老子不同意!”

    秦未扔下手里的军务,不冷不热的看他,“不同意的可以留下来,我不强求。”

    “你!简直不可理喻!”

    文子欺气的拂袖而去,秦未仰在椅背上拧着眉头。

    叶长安偷偷摸摸轻手轻脚的探头进来,她听见了两人的争吵,不确定秦将军现在是不是在气头上。

    尽管前两日她是说了死缠烂打这种不要脸的话,秦将军去哪她都没有意见,可连文子欺都说他跟长公主有牵连,她心里就不大舒服起来。

    秦将军的世界她不懂,秦将军的忙她帮不上,这就是一直以来她心里的芥蒂,当然她不是个小肚鸡肠看不开的人,也不会为了这事拈酸吃醋,可跟自己喜欢的人之间总隔着一道墙的滋味,搁谁心里都得膈应吧。

    所以在听了诸多反对声后,她或多或少的就不怎么愿意他去长安城了。

    如果她说不想去,秦将军会尊重她的意见吗?

    “鬼鬼祟祟的做甚!”秦未老早就知道她来了,等了半天都没见着人,于是忍不住喊她出来。

    “嘿嘿,秦将军你饿不饿啊,渴不渴啊,我这不是怕打扰你吗?”

    秦未白她一眼,“过来坐着。”

    叶长安老老实实过去坐下,眼珠子转啊转的,一看就憋着事。

    “有什么话就直说,怎么还添了扭扭捏捏的毛病了?”

    “啊,我其实没什么大事,就是过来问问咱们什么时候动身之类的,我也好通知娘子们做做准备。”

    叶长安不敢直视秦将军,眼珠子总飘在离他三寸远的地方。

    秦未盯着她,“谁告你要走的?”

    “啊?不是都说要去长安城了吗,原来没这回事啊?”她尴尬的哈哈笑。

    “你不想去?”

    “我……还好啊,秦将军去我就去,我没意见的,倒是兵营里的人可能有想法。”

    “你过来坐。”秦未指着自己眼前,示意她坐过来。

    叶长安琢磨着自己应该坐哪,他眼前啥也没有,座椅并不能容下两个人,莫非秦将军是要她坐腿上吗,嘿嘿嘿那多不好意思啊!

    虽然她还挺期待的。

    “想什么呢!”秦未指了指面前的桌案,“过来坐下。”

    正准备往秦将军腿上坐的某人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默念秦将军一肚子坏水,让她坐桌子上早说啊,害她差点丢人。

    叶长安坐在桌案上,两条腿晃啊晃,忽然意识到这个位置不大妥当,秦将军矮她一脑袋,可以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甭管是她抬头还是低头,什么也逃不过他的眼。

    她心里紧张起来,有种被审问的错觉。

    秦未一只手支在下巴上,懒洋洋的眉眼,不时将她的小表情尽收眼底,说道,“想来问我的打算就直说,我说过你想问什么都可以,别跟我扭扭捏捏的。”

    叶长安眼神飘啊飘,如坐针毡,“哦哦,我知道了。”

    “我的确要去长安城,这是我早便有的打算,不是因为什么人,这样心里舒服点吗?”

    叶长安眉头一动,尽量没把某种得意的笑挂在上头,但仍旧不好意思看他,心说是不是自己心眼太小了啊,被秦将军发现好丢脸啊。

    秦未看她的小表情,嘴角一挑,没有戳穿她,“是不是还想问点什么,我可以跟你说说眼下的形势。”秦未换了个姿势跟她解释说,“定州城不是我们最好的避难所,这里很快就会成为众矢之的,洛阳城已经尽数被高安掌控,我们回不去,南朝不必提,所以去长安城是最好的选择,如果我没猜错,二口现在一定跟着新皇。”

    叶长安被秦将军一口一个我们说的心花怒放,听的耳朵里好像灌了蜜,秦将军说我们呢,哈哈!

    至于其它的,秦将军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他说的都是对的。

    秦未就知道她没听进去,失笑摇头,拉着她的手让她起来,“方才是想要坐这里不是吗,客气的都不像你了。”

    秦未拍拍自己腿,叶长安瞪大了眼,眼里的小兴奋藏都藏不住,“那我就不客气了嘿嘿嘿……”

    嘴里还在笑,屁股已经沾上了秦将军的大腿,一点都不客气,坐上了还挪动了两下,好像坐上了皇帝宝座。

    秦未拿她没法子,捏着她的鼻子,“这下高兴了?”

    “本来也没有不高兴嘛,”叶长安挂在他脖子上,“我就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担心,再有那么一点点点点的别扭,其实秦将军去哪我都没有意见,不过大家好像都在犹豫,你一点都不担心吗?”

    “我没什么好担心的,想留下的就留下,愿意跟我走的便走,想那么多做甚。”

    秦将军的冷静是她不能及的,假如是她,这么多兄弟她肯定谁也不想放弃,大约会选择放弃高官厚禄,在定州城找个山头为据。

    但偏执跟感情用事是眼下不可取的,这是两个政权的抉择,假如南安郡公最终被视为篡位者,或者洛阳城最终失败,那现在的立场就至关重要。

    相较于京将营兄弟的犹豫,周行带领的南朝军仿佛没有其他选择,故而毫无疑问的要追随秦将军。

    京将营的兄弟身份敏感,是去是留都不好插话,至于因为没要到兵而闹脾气的文子欺,大家是不敢多言,他从大帐里气冲冲走出来的时候,顺手解了一匹马就要走,却叫看不过去的周行拦下来。

    “周行你干嘛,我去哪还要跟你报备吗?”

    周行二话不说强制给他掉转马头,拖着唧唧歪歪的文子欺往营帐中去,“子欺兄弟,你还认我这个大哥的话,就听我说两句。”

    “有什么好说的!”文子欺气鼓鼓的甩开他,“反正我是不会去长安城的,你不用劝我,我知道白渊走到今天不容易,他有自己的大事要干,但我就是不想去,我要去洛阳城,他不给我兵,我自己去。”

    “你去送死吗?”周行恨不得打他两巴掌,“你最近是魔障了吧,洛阳城什么样你也不是不知道,你去能解决问题不,白渊选择去长安城,为的也是同洛阳城的高安对峙,假如没有关陇世家的支持,你以为凭我们现在的力量有能力跟高安抗衡吗,天真!”

    周行把他拉到地形图跟前,“你来看看现在的局势,洛阳城往西的所有地界都被关陇掌控,自定州往北的地方迟早也会被收归,定州城以南都是高安的势力,还有距离定州城没多远的南朝,假如我们选择在定州城自成一家,要不了多久就会被吞噬,这难道是你想要的结果?”

    文子欺歪着脑袋不吭声。

    “我知道你的心情,有可能的话,我会毫不犹豫的替你踏平了洛阳城,但我现在并不能,白渊也不能,我想文公这样用心良苦的把你跟宋小公子推出来,不会想看你因为糊涂而自寻死路的,当然此后长安城与洛阳城必成对立之势,你要想清楚,去长安城,我们今后必定会全力与高安对抗,有可能会与文公为敌,但也一定会全力救文家人出来,如果你选择现在回去跟他们一起耗在洛阳城,我跟白渊都不会拦着。”

    文子欺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绝境,他蹲在地上抱着脑袋,很想自暴自弃一次,送死对他来说不足为惧,他更怕终身遗憾。

    不过周行所谓的任由他选择,以及秦未表现出来的你爱干嘛就干嘛的态度,其实并没有他想的那样简单,假如他真的选择回洛阳城,那结果一定是被打晕,然后强制带去长安城。

    所以文子欺的痛苦抉择其实没什么本质意义,而秦将军要去长安城也成定局,大军整装待发,随时准备向长安城而行。

正文 133长安城

    兵营里的兵将门有条不紊的收拾行囊,定州城成了秦将军的封地,也就相当于是新皇的地盘,除了派遣来的一部分守军外,秦将军也会留一部分人在这里。

    公孙直自请留守,这样那部分犹豫不决的京将营的人便暂且留在定州城,算是避免了一场尴尬的抉择,其实在大家心里,追随秦将军是很好的选择,他们犹豫的是是否要效力新皇,不过秦将军自始至终都没有勉强谁,这让大家心里更加愧疚。

    再有扶摇帮的人何去何从,叶长安遵循秦将军的原则,没有说过任何话来左右他们,只在他们养伤期间偶尔过去看一眼,这日她去寻邢山,偶然听到了一阵热闹的争吵声,于是刻意在大帐外听了一耳朵。

    不知是谁打趣老鬼,说道:“老鬼这下得一道去长安城了吧,大家是没瞧见人家孙娘子来的时候,他是个什么嘴脸,哎呀……含羞带臊的,哪里还是以前的阎王似的老鬼。”

    “放你娘的屁!”老鬼回骂,“你看人家刘娘子的时候不也直眼吗,老子就是看上孙娘子了如何,谁说就一定得去长安城的,难道不是她跟着我吗!”

    众人哄堂大笑,“人家看不看得上你还两说,她们可是追随叶娘子的,凭什么就得跟你跑啊,小心叶娘子来揍你!”

    老鬼挠挠头,想想也是这么个理,“那怎么办啊,老大,不成咱也去长安城得了,洛阳长安,在哪当混混不是当,老子还没在长安城混过那!”

    “是啊老大,咱现在没处可去,就跟着秦将军走呗,其实大家伙儿对咱也挺好的,还有叶娘子,对咱也仗义,最关键的是咱们兄弟瞧上了叶娘子的人,这不正好一举两得吗!”

    邢山两条腿架在桌子上没吱声,嘴里叼着一根稻草,嚼了好半天才吐出来,然后拍板,“去,不就是长安城吗,老子还不至于怂了,但我得提前敲打你们两句,去长安城可不能再当混混了,你们一个两个都是想娶婆娘的人,总要混出个人样来才好说话吧?”

    这个倒是没人细想过,被邢山一说,心里都犯起嘀咕,如何混出个人样啊,难道老大真想投归秦将军吗?

    叶长安清了清嗓子走进来,“说什么那这么热闹。”

    “呦,叶娘子你来的正好,老鬼有话跟你说,哈哈!”

    “滚蛋!”老鬼没好气的脱鞋朝他们仍过去,“有你们什么事!”

    “怎么个意思这是,老鬼有甚难言之隐啊,说来我听听。”

    老鬼抓耳挠腮道:“嘿嘿,叶娘子,我就想问问孙娘子她……有没有意中人那?”

    “孙娘子?”叶长安装作不知情的问了句,“你是说孙庆芳娘子?”

    “对对对,就是庆芳娘子,就是她!”

    “哦她啊。”叶长安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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