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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族-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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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朝所有的兵将加起来,近十万人都耗在了徐州,目的就是想彻底占领淮水进而北上攻打洛阳城,尽管被秦将军灭了不少,但剩下的几万人仍旧不可小觑,如秦将军所言,这些人大部分是周行亲信,更不好对付,又不是没有一抗到资本,谁会轻易投诚。
然而南朝周行却让所有人都惊掉了下巴,在赌约结束时,他居然真的前来投诚。
“秦将军,我周行愿赌服输!”
在秦未的允许下,周行大摇大摆进来,一点没有打败仗的沮丧,好似对于投诚秦将军这件事欣然向往。
“周将军承让。”
秦未挥退众人,单独与周行在大帐中说话。
待所有人离开之后,周行忽然单腿跪地,抱拳道:“末将见过秦将军!”
秦未握住它的胳膊把他拉起来,激动之情溢于言表,“行之!真不敢相信还能再见到你。”
南朝周行,正是当年陆将军麾下一员猛将,亦是数年前失踪的那位将领,褚行之。
“咳,别提了,丢人,我有负秦将军重托,差点儿被柔然人俘虏,后来九死一生逃出来,被南朝人救下收留,如此便隐姓埋名在南朝了。”
原本以为此生都不会再见的人忽然得见,谁都不能平静,他们固然还有很多话要说,眼下却不由他们。
“秦将军,我手下大约万余人可供差遣,恐怕柔然人攻进洛阳城了吧,徐州这边我可以留下一部分人,孙舜已死,南朝内廷几乎没有可用兵将,不足为患,其余的任由秦将军派遣。”
“好。”秦未果断道:“即刻北上,此行必将柔然人诛杀。”
“谁说不是,那帮龟孙子,我早就憋着想把他们灭了。”提起柔然人,他们都有数之不尽的仇怨积聚,“话说当年……老薛他们……”
周行吱唔着不知如何开口,青凤军里那帮兄弟,几乎都是死在柔然人手上,叫他如何能平心静气。
“先不说这些。”秦未拍着他的肩膀,“我有要事需交代于你,子欺他们还陷在洛阳城里,阿玥跟伯父都在,我需要你去接应他们。”
“阿玥……”周行的脸上不知是喜悦还是愧疚,多种情绪交织在心,他唯有再次跪下,“秦将军大恩,我褚行之无以为报,以后但凡有用得上我的,我定在所不辞!”
或者谁也不曾料到名及一时的南朝周行,其实就是当年青凤军一将,故而这场在别人眼中颇为戏剧性的投诚,实则正是命运所致,既然他们都侥幸活了下来,便唯有惩奸除恶,一雪前耻。
于是这之后,周行带领南朝万余兵将与秦未的兵马汇合,一行人当即北上抗击柔然,而被困于金墉城的大魏朝皇族,注定不可能盼来他们心心念念的秦将军。
……
大司马听闻有人谎报攻城之时,脸上尽是怒色。
“糊涂!有人混进来都不知情,简直一帮蠢货!”
“消消气。”韩箫劝道:“金墉城中不尽是我们的人,有人能混进来不稀奇,我猜,应该是背后出手的人混进来了,目的吗,当然是针对咱们,但金墉城进来容易出去难,他们跑不掉的。”
高安一直对与竹之先生有牵连的人耿耿于怀,除掉他是必然,既然主动送上门,断没有放他走的道理。
“咱们的人何时能到,洛阳城里的柔然人迟早会攻城,坚持不了太久的。”
“我预计最迟明日傍晚可到,秦未这会儿大概已经放弃徐州了,他的目的还是柔然人,只要他能北上阻挡柔然人,咱们的危机很快就能解除了。”
“秦白渊。”大司马眯着眼,喃喃念着秦未到名字,“我居然猜不透他的目的了,莫非他也想图谋这天下不成。”
“大司马不好了!有人攻城,辨不清是何许人马!”
忽有兵士来报,高安与韩箫皆诧异万分,“确定不是误报?”
“这次是真的,已经兵临城下,可是大部分人都集中在东垣城门追缴叶长安,咱们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高安坐不住了,与韩箫一道出去观望。
这之前,叶长安等人将要出城之时,大司马的人便再次围攻上来,宋尹带的人有限,很快就捉襟见肘。
那蒙面的娘子护在叶长安身前,几乎是寸步不离的掩护她,叶长安不知晓自己与她有何渊源,只当是陌遥的情分。
只是看她身上功夫十分寻常,不比她手下的娘子好多少,却始终挡在她前面,越来越多的人围过来,甚至还上了弩箭。
看来大司马是不计死活的要把他们留下了,暗夜中忽然划过冷光,一只弩箭直冲叶长安这边而来,叶长安搀扶着徐应桐躲闪不及,又是那蒙面娘子将她们推开,弩箭横穿她的一只胳膊,撕裂之势让人心惊胆战。
“长安你们快走,不要瞻前顾后!”陌遥的喊声再次传来。
“陌遥娘子你们……”叶长安心里很不是滋味,为了掩护他们出城,陌遥跟宋尹皆要九死一生,一旦他们落入高安之手,哪里还有活命的机会,理智告诉她不能弃他们不顾,但扶摇帮还有徐娘子他们必须要出去。
叶长安咬紧牙关,拼命拉着徐应桐他们往城外跑,在宋尹跟陌遥替他们争取到的这点宝贵的时间内,扶摇帮还有众娘子终于顺利出城,而她却又返回头,想要把陌遥他们一起带出来。
只是她返回头的那一刻,城门轰然而关,留在叶长安眼中的最后一幕是那个蒙面女子心口中箭,以及陌遥宋尹艰难抵抗的画面,她此时的心情难以言述,愤恨与无力更甚常乐县灭城之时。
她再一次目睹了一场覆灭,而她仍旧无能为力。
城门关上后不久,城内铺天盖地的箭羽从天而降,没人看清楚这箭从何处而来,纷纷躲避之时,大司马的号令随之而来,这次真有人攻城了。
原本围攻宋尹陌遥的人马接到指令后散开,却是难有秩序,许多人被不知何方来的弩箭射中,莫名其妙的就丢了性命,所有人都以为是攻城的人,却没有注意到往这边而来的长公主。
由于长公主的一臂之力,宋尹与陌遥侥幸躲过一劫,陌遥抱着奄奄一息的阿玉,“傻姑娘,你这是何苦,洛阳城还未亡,你不准咽气!”
阿玉的心口鲜血直流,嘴角却洋溢着笑,“陌遥娘子,你一定要逃出去,就把我放在这里,我会亲眼看到他们所有人付出代价……”
宋尹说道:“陌遥娘子,我不管你为何混进来,趁着有人攻城的时候赶紧走吧,耗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
陌遥跟阿玉一样不甘心,没能亲手手刃高安与狗皇帝,她多年来的隐忍跟布局都变得没有意义。
“陌遥,我劝你还是跟我一道出去的好。”长公主走到她跟前,“你看看这金墉城,还有必要跟它同归于尽吗,官家已经不足为惧,高安气数未尽,你留下来不过白白牺牲,何不出去再谋后路。”
陌遥紧咬嘴唇,似乎是在做最后的决断,而宋尹终于看明白了这场布局,长公主早有反心,前来攻城的必然是关陇赵家人,只不过赵家人的目的似乎只为了接应长公主,并非真的攻城,方才才是真正的声东击西,如果他没猜错,赵家人此时应该就在西城门左近。
金墉城中大小城门共计十二处,因防御之需,仅有三处可供通行,宋尹事先打点好的这个城门口是临近华林园的东垣城门,此处因为临近园林,已经被禁止通行,柔然人攻城不会走这里,故而不是着重要防守的地方,假如有人攻城,高安第一时间聚集兵力的地方一定不是这里。
所以赵呈稚与长公主选择从东垣城门入手,根本就是万无一失。
此时金墉城中严防以待,高安骑马亲临,他与韩箫上望楼观望指挥,只见西北处一片火光涌动,暗夜所视,好似人马颇多。
高安静观片刻,眉头忽然皱起来,“柔然大军不会这样快南下攻城,他们会是谁派来的?”
“大司马有没有觉得,攻城的人只是虚张声势?”韩箫忽然一击掌,“不好,是声东击西,咱们被诓了!”
意识到被骗的时候,高安心里忽然咯噔一下,所有的人马都在他的运筹之中,唯独关陇一地不受他掌控,如果关陇在这个时候起兵攻占洛阳城,他们几乎没有胜算,如此必成四面受敌之势。
“是赵呈稚的人,长公主她现在在哪?”
韩箫哼了一声,“如果没错的话,长公主现在就快要脱身了。”
金墉城的兵力几方才尽数转移到西北方,高安领兵赶到东垣城门的时候,城门已破,整个一副任君采撷的姿态,以赵呈稚为首的人马立于城门正中,好似已经等了许久。
高安与赵呈稚面对面对上,“赵驸马,来了怎么不打声招呼呢?”
赵呈稚哈哈笑,脸上尽是占尽先机的肆意之态,“我也没有料到大司马会这样开门相迎,失礼失礼,我此来只为接回长公主,并无他意。”
赵呈稚客客气气的仿佛只是上门做客,接回长公主不假,给大司马一个下马威也是真,如此容易就能破了金墉城门,足以让大司马忌惮。
高安此次的确是失算了,明知赵呈稚就是跟他耀武扬威来着,却无言可对,赵家眼下没有对战的意思,却能轻易破了城门,单是这个就足够羞辱他。
只是高安脸上不见异色,“客气了赵驸马,柔然人攻城,赵驸马若能与朝堂联手抗敌,我随时敞开城门欢迎。”
“大司马抬举我了,我们赵家安逸于关陇,没有这等实力供大司马差遣,不过我瞧着金墉城的兵力实在不堪,柔然人攻城的时候,您还是自求多福,先把城门堵上才是要紧。”
赵呈稚说完后扬长而去,大司马对着空荡荡的城门,眼里尽是杀机。
正文 119道不同
叶长安一众伤员凑巧避开了赵呈稚的人,险而又险的隐匿在暗黑中向北方行进,不过城外并不太平,因为柔然人散在洛阳城四维,时不时就会碰上。
经过方才一战,他们损失了十数人,剩下的几乎都是重伤,没有车马没有食粮,单靠两条腿根本寸步难行。
其中唯一一个还算完好就是阿玥,她身手不灵,故而一直被大家保护,她一会扶着这个,一会拖着那个,身上手上全是血,几乎心生绝望,却又不敢哭,一直自责自己是最没有用的一个,是她拖累了大家。
城外空旷而荒凉,连处躲避之地都无,叶长安本想坚持到周边小县城再休息,但眼下看来大家都支持不住了,于是干脆决定就地暂歇。
“趁着天黑,咱们原地休息,尽量互相包扎止血,眼下找不到伤药,只能先忍一忍,阿玥你辛苦一下,帮大家简单处理身上的伤。”
阿玥点头应了,大家各自坐下来休息,气氛沉闷压抑,无人说话,尤其是娘子们,她们第一次经历这样的生死,眼睁睁看着相处日久的姐妹们死去,看着因为救自己而倒下的扶摇帮兄弟,那一刻的绝望与不敢置信,大概需要很久才能缓过来。
叶长安简单给自己止了血,然后去看老鬼,他伤的最重,身上还中了弩箭,箭头不敢取下,还直愣愣的插在腿上后背上。
“老鬼你再坚持一下,等天亮了我出去找药。”
老鬼重重的出了口气,“还找什么药,我们没有那么讲究,撕块衣袍勒一下完事,叶娘子,你来帮我把箭拔出来,没关系我忍得住。”
“你疯了吗老鬼,不要命了!”叶长安不敢冒险,万一血止不住,老鬼的命就难保,好容易才逃出来的,老鬼是最不能有事的。
“没事。”老鬼的呼吸很沉,显然是在极力忍着疼,“都是刀口上混过来的,受点伤死不了,跟秦将军那一脚比起来还差着远呢,你不敢动手,那我自己来。”
老鬼是在尽量让她不要有压力,提起秦将军来,叶长安忽然就有了力量,以秦将军的心狠手黑,拔箭什么的肯定眼都不眨,不趁机掐两把就是万幸。
她嘴角勾了个笑,收起对秦将军的挂念,说道:“你还是别自残了,我来替你拔箭,反正是好是坏就看你运气了,我可是头一回干这个。”
老鬼故作轻松的哈哈一笑,“没事,叶娘子的本事我信得过,你们女人手劲儿都小,比秦将军好……嘶……我的亲娘!”
叶长安冷不丁绕到他身后,手脚麻利毫无征兆的把他后背的箭拔了出来,箭头出来的瞬间,马上用撕下来的衣袍堵住伤口,隔着衣袍都能到血涌的热度。
老鬼几乎咬破了嘴唇,脸上的冷汗一下就流了下来,全身的肉都在那一瞬间绷紧,这种疼是难以想象的,尽管他感受过被秦将军一脚折断腿的滋味,仍旧酸爽无比。
“叶,叶娘子,你下手也挺黑啊……”
老鬼强作欢笑。
“还好吧,比秦将军差远了。”叶长安用衣袍狠狠勒住他的肩头,因为没有伤药,能不能止血就看运气了。
因为有了一次经验,再看腿上的箭便不那么吓人了,她道:“再忍一忍,腿上的伤可大可小,伤了筋骨就不好了,我尽量下手利索点。”
“来吧叶娘子,我忍得住。”老鬼紧咬牙,做好了再来一下的准备。
叶长安这次摁住了他的腿,沉了口气才握住箭身,谨慎的将箭头拔出来,生怕动作太粗鲁撕裂了其它地方。
但是这样缓慢的动作似乎更加折磨人,老鬼脸上的肉都在发抖,几乎不曾再死一次。
等到好容易给老鬼止血,天色已经蒙蒙亮,他们不能再停留,必须要尽快离开。
然而就在此时,自东南边而来的一队人马正朝他们所在的地方行进,乃是一小队京将营的兵士,京将营的兵将一直在攻城,但整个洛阳城都被柔然人占据,他们根本难以进城,故而分散了几队人,试图伺机从其它地方进入。
这一队领兵的人正是孔小刀,他们在路上遇上了扮成普通的百姓的柔然人,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亦是损失惨重,当遇上叶长安这帮伤残之时,连人都没有看清楚便草木皆兵的将他们视作柔然人,登时严阵以待起来。
叶长安他们亦是惊弓之鸟,只以为是高安的人来抓他们,尽管伤痕累累,却不得不再次咬牙打起精神应对,因为对方手里的武器比他们多,他们手里的弩箭连用带丢已经没剩多少了,使得这场对战更加前路莫测。
两队人就这么没头没脑的互相扣动弩机,等到叶长安一队的弩箭就要用尽之时,她觉得不能再这样耗下去,心一横,干脆站出来喝道,“你们是什么人!”
孔小刀一听她的声音,顿时愣住,实在没想到居然是叶老大,他之前听闻她好似是犯上被抓,心里一直替她担心,洛阳城乱了后,他没办法进城,只以为她跟兄弟们都已经遭遇不测,还一度十分痛心,如今忽然得见,心里的激动几乎要压不住。
“他们不是柔然人,快停手!”孔小刀命令道,还故意问了一句,“你们是什么人!为何会在这里?”
叶长安自然听出了孔小刀的声音,惊喜又意外,只是她心念一转,想到京将营中肯定有大司马的人,所以不敢大意,回道:“我们是官家跟大司马派出城的,如果是自己人,请速放下武器!”
孔小刀他们并不知官家已经被大司马控制,既然对方是官家派出城的,自然不敢再拦,不过他们之中有人却疑惑起来,“官家如何会派一群娘子出来,而且还受了伤,你们到底是何人?”
只因京将营的人遇上太多扮成柔然人的百姓,故而防心也重,并不能轻易相信叶长安的话,而孔小刀尽管有心帮他们,却不敢表现的太明显。
叶长安解释说:“我们在路上遇上了柔然人,被他们所伤,金墉城已经没有多余的兵力可派遣,故而只能派我们出来。”
这话倒也可信,援军未到之前,金墉城人手不够,派娘子们出来倒也是情理之中。
孔小刀说道:“她们不就是拘月司的那帮娘子吗,我倒是认得,应当没有问题。”
此时的孔小刀一心想着掩护叶老大离开,却没有想过要跟她一起离去,他猜想叶长安他们一定是逃出来的,被官家关起来的人,如何能担当出城求外援的重任,自以为想要保护她,而他好容易拼来的身份就是最好的保障跟守护,他不能放弃他现在的一切,也丝毫没有意识到他跟大家之间逐渐拉开的距离。
而京将营中的人皆知孔小刀有大司马提携,平日对他都有巴结之意,既然他这样说了,大家就不再疑心。
叶长安松了口气,感叹他们再次躲过一劫,只是孔小刀却只能跟着京将营的人离去,丝毫没有跟他们走的意思,想到常乐县中他们彼此为依靠九死一生的逃命,而现在却是各自为营分道扬镳,她心里的滋味有些无法言说。
当然她没有怪孔小刀的意思,她们每个人能走到今天都不容易,何况小刀并不清楚内情,他们各自有了自己的人生轨迹,自然不可能像当初一群小混混那样抱团依靠,她想守住他们所有人总归是不现实的,小刀如此,二胖也是如此。
而且眼下她有更多的同伴要照顾,扶摇帮的兄弟,她亲手调教出来的姐妹,她还要去北上找秦将军,这一路凶险未知,还没出洛阳城就已经伤痕累累,能不能活着见到秦将军,她一点信心都没有。
她看着孔小刀离开的背影,心里默念他可以好好活着,尽管不能在一起,分开也要好好活着。
……
秦未率军北上至定州时,遇上了一场麻烦,此时柔然人已经破了雁门郡,他只能在此扎营反攻。
定州刺史徐延顺开城门相迎,十分热络,“恭迎秦将军,秦将军一路辛苦,不如先去我府上歇一歇吃些东西?”
秦未掀了掀眼皮子,“徐刺史,柔然人已经破了雁门郡,你睡觉还踏实?”
徐延顺干笑两声,“如何睡得着,我这里兵马有限,柔然人攻到城下的话,支撑不得多久,这不是秦将军您来了吗,听闻您刚与南朝一战,定然吃了不少苦,咱们大魏朝多要仰仗秦将军您,如何也得招呼好了……”
“徐刺史。”秦未打断他,“安营扎寨以及粮草的事还要多仰仗你,其它的就不劳费心了,还有定州城防,速速报与我便罢。”
秦未不与他废话,寒暄过后便去了军帐,徐刺史没拍着他的马屁,悻悻然的很,不知道是不是记仇,秦未要的城防图半天也没送来。
公孙直坐不住了,骂道:“秦将军,我说这定州刺史是不是找事,刚才还巴巴的一张嘴挺利落,要城防图怎么这么费劲!”
秦未抿着唇,“不来也罢,料想他也防不住,回头你与我一道去各处细查,我们自己来。”
“您说的也是,得,我先下去瞧瞧,周行不在,那些个南朝兵躁动的很,看我去把他们掰顺溜了!”
公孙直跟着秦未打了几场仗,已经服气的服服帖帖,文子欺不在,他倒是个很不错的副手,等公孙直一走,秦未就开始思度起战局来。
定州刺史如此阳奉阴违,秦未倒也猜得一二,徐延顺与徐康年同出一宗,乃其胞弟,如果他有心在这时候与他为敌,那确实没什么可说的,且柔然人就要攻城,他并没心思与徐延顺周旋。
另外周行领军去了洛阳城,只是洛阳城的境况不好预料,宋尹已经断了讯息,十有八九是被迫隔断,也就是说柔然人很有可能已经破城,或者是高安从中作梗,不论如何都不是什么好光景。
还有文子欺不知道能不能顺利出城,更不知道会不会跟周行岔开,当然他最挂心的还是他的姑娘,不知她有没有逃出来,按照她的脾气,肯定会为了救人陷在城中。
秦未揉着眉头在桌案上伏了片刻,一路奔波确实疲累,但是他不能放松心神,只消一会便站起身来,去城中巡防。
刚出大帐就听到外头一阵吵闹,不多时便看周行气冲冲跑过来,“秦将军不好了,定州军听说我们这里头有南朝军,死活不让进城,咱们的人气不过,已经打起来了,您快去瞧瞧吧!”
秦未蹙眉,快步朝城门而去。
正文 120放冷箭
秦未赶到城门口时,一群人正乌烟瘴气的干仗,城门紧闭,至少还有大半数的兵将没进城。
周行留下了一小半南朝军,还留了他的一个副将负责统领,一路一直相安无事,即便有人不那么诚心的服气,倒也没有出乱子,没想到居然在定州生了事。
定州守军个个手持弩箭,将之前进城来的一部分兵将团团包围,哪里管他们是南朝军还是大魏军,分明是存心找茬,而徐延顺不见踪迹,放任他们胡闹。
“他老子的!”公孙直气呼呼道:“这不是欺负人吗,瞎了他们的狗眼,我们京将营的人也敢打!”
“公孙副将!”秦未呵止他,“休要提京将营还是南朝军,既然如今都跟着我,那便是同一阵营,去把徐延顺找来,就说我说的,他再不来,别怪我处置了他的人。”
公孙直自知说错了话,憋着气去找徐延顺。
秦未自地上捡起一只箭,高举过头顶,朝着城门投掷而去,那箭头被不同寻常的气力加持,离弦一样迅猛,颤颤巍巍的直插城门,余音摄人。
原本闹哄哄的人群瞬间动作一滞,朝秦将军这边看过来。
他居然是徒手射箭,这得多吓人的气力,由于被秦将军震慑,定州守军的气焰削了大半,只不过仍旧不松手,势要死磕到底的架势。
“是谁关的城门。”秦未冷冷道。
定州守军没有人敢站出来,这种时候谁出头谁就是傻子,光看秦将军这张脸,站出来就是个死。
“私自关闭城门,将我军关于城外,这是造反知道吗?”
定州军有人喊道:“秦将军,我们关的是南朝军,这是理所当然的,算不得造反吧?”
南朝军的人皆气愤:“既然大魏朝视我等为异类,那我们何必要替你们卖命,放我等出城,我们离开便是!”
两军眼看着又要吵起来,此时徐延顺被气呼呼的公孙直喊过来,脸上不大好看,“秦将军这是何意?”
“何什么意,自己不会看吗!”公孙直就差要揍他了,“徐刺史好像不欢迎咱们啊,关城门是什么意思,要你一张城防图,你居然歇起了午觉,你居的什么心啊你?”
“公孙副将实在太小题大做了,我就是公事忙,一时给忘了,断没有故意不给的意思,至于城门是我让关的,我关的是南朝军,这有什么不对吗?”
秦未道:“这里皆是我大魏军,何来南朝军,徐刺史可看清楚了?”
“秦将军您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您敢说这里头没有南朝军,他们自己都认了,您还有甚可说的,我不管他们是不是投诚了你,我们定州城绝对不允许南朝军进入,谁知道他们是不是包藏祸心假意投诚,我定州城还有诸多百姓,我可不敢拿他们的性命开玩笑。”
徐延顺倒是一副据理力争的样子,好似真生了那忧国忧民的心,宁死不放南朝军进门。
“徐刺史一片为民之心,可有想过柔然人一旦攻城,你可能守的住这满城的百姓?”秦未步步不让,“我可以担保他们的诚心,徐刺史是连我都信不过么?”
“不是我信不过你秦将军,是南朝进犯我大魏在先,难叫人信服,南朝与柔然人好似商量好了一般一起发兵,万一是共谋呢,南朝假意投诚,而后与柔然里应外合,秦将军,我们不得不防那。”
徐延顺的口才十分不错,头脑也不糊涂,居然叫人不能反驳,的确谁都不能保证南朝军会不会在最后关头反水,秦未信得过周行,却不能叫所有人都相信,更重要的是,硬要这样南朝北朝的区别对待,南朝军就算原本没有反心,这会儿心里也不能舒服。
秦未思量再三,“既然如此,我等一起出城便是,徐刺史,劳烦你开城门吧。”
徐延顺仍旧为难,“秦将军您何必跟南朝人同进退呢,现在不是您出去不出去的问题,是城门根本不能开,一旦开了门,南朝军不是有机可乘了吗?”
“嘿!你还有完没完了?”公孙直指着徐延顺的鼻子,“别给脸不要,老老实实把城门开了,不然我可对你不客气!”
“公孙副将,您还想把我杀了这么着,我这是公事公办,秦将军都没说什么。”
徐延顺这是明摆着要生事了,那部分进城的南朝军心里气不过,嚷嚷着要出城,定州守军不放人,又是一场乌烟瘴气。
再这样僵持下去,南朝军恐怕真要与他们离心,不反也得反了,秦未正想着软的不行只好硬上手,城外却忽然传来柔然军攻城的消息。
坏了,秦未没想到柔然军这么快就打来,城外的兵将无人统领,必成一盘散棋。
“都给我守好城门!”徐延顺大喊,“一个人都不准放进来。”
这是把城外的兵将当活盾牌啊,秦未给公孙直使眼色,公孙直授意,上去就把徐延顺压倒在地上,“我看谁还敢造反,谁再嚷嚷,直接砍了脑袋挂城墙上!”
“你好大的胆子!”徐延顺破口大骂,“我乃定州刺史,你居然敢拿我,造反了造反了,把他们都拿下,都给我扔到城外去!”
“你个王八蛋居然还敢胡说八道!”公孙直反拧着徐延顺的胳膊,撕了快破布给他堵上嘴,“去你的定州刺史,阻碍行军,我头一个砍了你!”
城外还没打起来,城内已经剑拔弩张,就算没有徐延顺的妖言惑众,定州军业已人心不稳,他们认定了南朝军要反水,加上徐延顺被绑,连秦将军都不敢信任,毕竟柔然人要攻城,谁都不想送了命,宁愿紧闭城门也不愿冒险,反正城外有人挡着,一时半会也打不进来。
秦未喝令,“听我指令,准备破城!”
指令自然是说给除定州军以外的兵将听的,秦将军的意思是要强行开城门,不过他不是打算放外头的人进来,而是干脆全部出城,定州军既然全然不配合,留在城中必然阻碍重重,与其冒着被自己人坑的危险,还不如跟柔然人短兵相接正面交战。
进得城中的兵士们有了主心骨,知晓秦将军始终跟大家一心,便也不再顾忌定州军是不是自己人这回事,重整旗鼓开始攻城,有了秦将军的指挥,他们不是一盘散沙,有人打头有人掩护,城门很快破开。
破城门后,秦未没有再为难徐延顺,让公孙直放了他,“徐刺史,我希望你放明白些,大敌当前,其他恩怨先放一放,我等出城抗敌,你们在后方别给自己人挖坑就成,不然我秦未做鬼也拉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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