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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族-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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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想要捉弄它,故意把它放在秦将军腿上,花蚊子当时就一蹦三尺高,凭着自己堪比圆球的身姿蹿上了房顶,一整天没敢下来。

    秦将军的杀气有这么重吗,花蚊子隔着房门都浑身发抖,要不是叶长安抱的紧,它早就窜了,叶长安觉得有意思,故意抱着它又靠近书房门几步,花蚊子抖若筛糠,嗷地一声奋力挣脱开,还不忘挠她一下。

    “啊……”叶长安学着文子欺那般嚎了一声,果不其然惊动了书房里的秦将军,门砰的打开,秦将军一脸惊慌的冲出来。

    “哎呀花蚊子要死了,居然敢挠我,好疼啊秦将军。”叶长安捂着手,半真半假的呲牙咧嘴。

    秦未原本紧张的脸瞬间一抽,感觉自己智商都有所下降。

    “让我看看。”秦未拉过她的手,上面添了几道杠,不严重倒也见了血,有心数落她几句,又觉得年节下的,就算对娃娃也得宽和些,便只瞪了她一眼,拉着她进书房上药。

    叶长安跟在后面翻白眼,心说这样都没招来骂,放在以前早戳她脑门了。

    “坐那别乱动。”秦未去拿药,见她东摸西瞧的不老实,说了她一句。

    叶长安被说了这么一句,心里稍微舒坦些,便去翻看他正在看的书,“咦,秦将军在看工匠书啊,你要当木匠吗?”

    见他有事没事端着本书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兵法奇书治国谋略之类的,敢情她实在高看了秦将军的好学之心。

    “做弓箭的时候用得上,闲来无事看两眼。”秦未拿来药,坐下来给她清理伤口,“往后给花蚊子剪了指甲去,别忽略这些猫狗的抓伤,我曾经就见过因此溃烂的。”

    “是这样吗,我小时候还让狗咬过那,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叶长安托着半边脸,笑眯眯地盯着他看,那口气哪里是在担心被狗咬了留下后遗症,跟夸秦将军你真好看一样闲适挑逗。

    秦未瞪她,“你就是咬的轻了。”

    “是吧,我也觉得,那狗太弱了,没多久就被我给吃了。”

    秦未:“……”

    他真的多余搭话,这姑娘总有办法能把他气死。

    “秦将军,一会儿陪我出去逛逛行不?”

    “你要买什么东西吗?”

    “有好玩的买些也无妨,反正家里不用我们帮忙,怪闷的,是吧秦将军?”

    秦未失笑,“也罢,你多穿些。”

    “哎呀秦将军,你当爹当上瘾了吗,小姑娘哪里有穿多的,我身体这么棒,这点寒凉不叫事,你还不如让我多吃些实在。”

    “你吃的够多了,我为什么还要劝。”

    叶长安:“……”

    秦将军要不是秦将军,可能早就被她打死了。

    大街上人来人往,比往常热闹的多,今夜难得不用夜禁,过往之人脸上都透着闲适喜庆,叶长安拉着秦将军东走西逛,没多一会手上就拎满了东西。

    “秦将军,我们去看看阿玥跟阿翁吧,要不干脆把他们接来一起吃年饭,你说那?”

    秦未还以为她买这么多要做甚,原来是惦记着阿玥,“也好。”

    她问道:“秦将军是怎么认得他们祖孙俩的,阿玥的阿爹他……是故去了吗?”

    秦未敛了敛眉头,与她解释,“阿玥的父亲曾经是陆将军的属下,后来跟着我,数年前与柔然对战的时候,他领军在要塞设埋伏伏击,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没有回来,那就是牺牲了吧,她想起第一次去的时候,阿翁坐在门前期盼的眼神,秦将军一定没有告诉他真像,或者说了他也不愿相信,不见尸骨的故去总是不能说服人心,最亲近的人都是宁愿睁只眼闭只眼的,最好也听不见才好。

    今日再去的时候,巷子里闻不到浓浓的牛肉香,窄窄的门脸儿紧闭着,难道年节的时候休息了吗,这个时候可正是赚钱的时候,有些不大正常。

    叶长安跟秦将军对视一眼,皆担心起来,她上前叩门,“阿玥在吗,是我。”

    里面好一阵都没有声音,好半天才听见门闩松动,开门的是阿玥,她看上去有些憔悴,十几岁的小姑娘眉眼间尽是忧愁。

    “是秦将军跟叶娘子啊,天儿怪冷的,你们快进来。”阿玥强颜欢笑让他们进门,“你们人来就好了,做甚还要带东西。”

    叶长安说道:“这不是年节了吗,进门总不能空手啊,没什么要紧东西,就是些吃的,怕你没时间置办,阿翁呢,怎么没见他?”

    阿玥眼神一黯,“阿翁他自从入冬以来身子骨就不太好,又不肯吃药,我怎么劝都不成,你们来了帮我劝一句吧。”

    阿玥一边说着一边就开始掉眼泪,相依为命的祖孙俩,如何都叫人心酸。

    叶长安心里一沉,阿翁那个身子骨一看就知入了膏肓,怕不是因为阿玥才硬撑着,只是再撑也有尽头,恐怕吃不吃药都是罔顾。

    躺在床上的阿翁骨瘦如柴,暗沉的屋子里都难掩灰败,勉强睁开浑浊的眼珠子,还能认得他们。

    “是,是秦将军,叶娘子。”他张着手,已经不能坐起身,只能徒劳的想抓住什么。

    “是我。”秦未上前抓住他的手,“有难处该告诉我的,阿玥一个姑娘家不容易。”

    阿翁沉闷而又漂浮的叹声,“我们已经够麻烦你了,我自己的身子骨我自己清楚,没什么好瞒着她的,这一天迟早要来,后面的路终究要靠她自己走。”

    阿翁沉重的余生透着豁达,或者他早就看开了吧,叶长安揽着泣不成声的阿玥,“好阿玥不哭了,往后你有我们那,别让阿翁挂心,今日年节,不兴哭的。”

    心大如她,哄人的话也就只得这么多了,不是她不懂伤心,而是知道伤心无用,总之有她在,阿玥便不会跌进泥里,怎么都活得下去的。

    秦未还是做主给请了郎中来,便是油尽灯枯,也需喝两口参汤提提气,家里哪怕尽是药汤子味,总比冷清死寂要好得多。叶长安帮忙生起了锅灶,锅里煮上了肉汤饭食,阴冷的屋子有了热乎滋味,不再阴沉的可怕。

    阿玥不肯跟他们回去,叶长安便也不勉强,嘱咐她几句便跟秦将军离开,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沉,各家各户都燃起了烟囱,有热闹就有冷寂,大抵都是如此的。

    “不知道小刀回来没有,花蚊子不在还怪无聊的。”叶长安一脚踢飞了一颗石子,石子嵌在土墙里没掉下来。

    秦未笑,“有你在就够热闹了。”

    “秦将军这是在说我聒噪讨嫌吗。”她瞪看他。

    “也不是,主要你不在的时候怪冷清。”

    这两句话有什么区别吗,叶长安在心里琢磨了两遍,隐约好似大概齐听出了那么点儿自己挺重要的意思来。

    “秦将军,你舍不得我走就直说啊,别不好意思,我脸皮厚禁得住撩拨。”

    “真禁得住?”秦未忽然停下来看她,那眼神里不知掺合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药,一下就穿透了某人的厚脸皮。

    叶长安一阵心虚脸红,还要强装镇定,“啊这个……也得看情况吧,不过大多时候是没有问题的。”

    秦未失笑,摇摇头继续往前走,叶长安捂着砰砰跳的小心肝,暗道自己关键时候怂,刚才就应该扑上去啊,秦将军那层剥脸皮还不都是硬撑的,一戳就破,哎呀错失了一个顶好的机会,丢人!

    懊恼的某人一路都在琢磨如何扳回一局,看来要使出霸王硬上弓的绝技了,不然秦将军这张老脸大概能装一辈子。

    回家的时候,老远就能听见院子里的热闹,门一开,某个不要脸的玩意就扑了上来,叶长安出手一挡,就把一个企图对秦将军不轨的危险份子阻止在安全范围内,并且抓了一手的滑腻。

    “小媒官你走开,我好容易逃出来跟你们过年节,你有点儿同情心行不,我那么惦记你们那!”

    叶长安抓的那把是文子欺的新衣裳,不知道是什么料子,从视觉到手感都透着一股子油腻,这是来过节还是来泡姑娘的,打扮的这么风骚。

    “花蚊子,你要实在无处安放你的躁动,冲我来就好,别染指我们秦将军。”

    文子欺一噎,秦将军抚额,真是没见过如此仗义的姑娘。

    “长安!秦将军,你们回来啦!”

    往后一看,不止文子欺来了,连徐应桐跟贺添都来了,怪不得这么热闹,看来这个年节不怕没人玩闹了,这帮人凑一起还能有好。

    “白渊,我今日可是带了好酒来的,敢不敢晚上来拼酒啊!”文子欺嚷嚷道。

    “有好酒吗!”徐应桐也嚷嚷起来,“来来来,谁怕谁,我来陪你们,今儿我就不走了!”

    拼酒啊,叶长安摸着下巴,盯着秦将军一阵坏笑,这倒是个好机会那,不知道秦将军酒量如何,把他喝趴下不就任她宰割了吗?

    叶长安发自内心的狂笑了三声。

正文 104唯从心

    把秦将军喝趴下这回事,简直是异想天开。

    此时夜色已昏,城中还可见灯火阑珊,夜禁一除,所有人都变的悠闲起来,明明都是一群即便夜禁都能在洛阳城横着走的人,仍旧欢快不能自已。

    酒已过半,文子欺一身华丽的皮都沾满了酒肉气,扣子也开了,像是刚从勾栏院鬼混出来的混账,他正跟贺添猜酒,不过贺添酒量不行,已经喝的人畜不分,指着文子欺大着舌头说道:“花蚊子,瞧你那拽啊拽的样,我早就看不惯你了知道不,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跟着秦将军上过几天战场吗,我也行,我已经想好了,我要去投军,我也要去打仗,洛阳城没意思,本公子不想待了,等我上了战场,肯定比你混的像个人样!”

    文子欺酒碗往桌上一拍,“放屁!你才是花蚊子,你全家都是花蚊子,就你那怂样还去上战场,不怕吓尿裤子吗!”

    “你还别瞧不起谁,赶明儿我就去京将营!”

    “贺添要上军营,经过你同意了吗?”叶长安跟徐应桐猜酒,一边道,“忽然就转性了,还是你教的好啊。”

    徐应桐喝的脸颊绯红,哼了一声,“他爱去哪去哪,我才管不着,这是让怀朔公的事给刺激了,也就两三天的热度,我都不稀的看他热闹,丢人!”

    叶长安笑笑不戳穿,转而瞄了一眼自斟自饮的秦将军,这家伙接连被他们四个轮番灌了一圈,还是这幅喝茶似的模样,实在没有人性。

    “秦将军,别一个人喝酒吗,我们来猜酒啊。”

    秦未看她有些微醺的脸,柔和着淡淡的红晕,眼角的泪痣都凭添了几分妖气,一时竟是移不开眼,“你跟我猜酒赢不了的,何必自讨苦吃。”

    “高兴吗,输了我喝就是,实在不行你替我喝也成啊。”

    秦未笑她,“你这叫什么道理,你输了我喝,我输了还是我喝,挺会打算盘啊你。”

    秦将军忒不好骗了,叶长安耍赖不成,就打算直接敬酒,看他还好意思不喝。

    “秦将军,那我敬你一杯啊,多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

    叶长安举着杯酒正要喝,文子欺就开始嘲笑她,“小媒官你要不要脸,人家白渊不稀的跟你喝,来来还是我陪你吧。”

    “你行吗你,喝的都找不着北了,你要是真能耐,把秦将军也喝倒了我就服。”

    “小媒官你思想很危险啊,把我们白渊灌倒了想做甚,别以为我看不出你那点儿花花肠子啊,今晚上白渊跟我睡,你休想趁机霸王硬上弓!”

    霸王硬上弓?其他别管是喝大了的还是不能喝的,此时都竞相傻眼,看看叶长安,再看看秦将军,这是有事啊!

    “啊!”徐应桐喊了一声,好似恍然大悟,指着叶长安激动道,“长安你厉害啊,居然敢对秦将军用强,实在是太给咱们长脸了,女中豪杰!你以后就是我最崇敬的人了。”

    叶长安摇头,“承让承让……”

    贺添一脸崇拜的看着叶长安,“叶娘子你教教我呗,我也想学,学费我照给!”

    说完被徐应桐泼了一脸酒,“滚!”

    原本在一边跟蔡崇嘉哥俩好的吕二口也不能淡定了,跑过来高呼,“哇老大!你是把秦将军搞到手了吗,多年的夙愿终于实现了啊!”

    叶长安懵,“我什么时候有过这么不要脸的夙愿,你别是坑我吧?”

    “有啊,你忘了吗,可惜小刀不在,不然他可以给我作证,你当年不是说过以后找压寨相公就找秦将军这样的吗,我记得可清楚那!”

    秦未:“……”

    “是吗,呵呵呵呵……”叶长安不好意思抓着头发,“大话,都是大话,我就随口那么一比喻,谁知道就巧了那……”

    她尴尬的干了一碗酒,忽然不大敢看秦将军的脸,于是拉着文子欺道:“花蚊子我们来喝酒!”

    秦未哭笑不得,不知道该拿她如何是好,就这么看着她跟文子欺拼酒,喝到最后开始胡说八道。

    “花蚊子你是不是傻,今日过年节啊,你居然把陌遥娘子一个人扔下不管,你就一辈子光棍的命。”

    “还有你啊贺大公子,赶紧上啊,酒壮怂人胆,越喝越怂啊你,我告你啊谢媒钱我是不会还的,赶紧把人弄到手!”

    “还有你吕二胖子,少抖落我那些丢人的事,再多嘴我打你,跟人蔡兄弟学学,人家都考上太学了,比这些一个个脑袋冒光的公子强多了!”

    “啊还有秦将军,你……”她你了半天没找出点合适的形容,“你挺好的,嗯,非常好,我看上的嘛……”

    秦未抚额,走过去把她拉起来,“差不多得了啊,不准喝了。”

    叶长安朝他呲牙,“是秦将军啊,我没事,好着呢,别担心啊……”

    “你没事我都要有事了,别喝了,我带你出去醒酒。”秦未强制把她拖走,留下一屋子人大眼瞪小眼。

    徐应桐从桌子上抬起头来,满眼小星星,“哇,秦将军好有魄力,我喜欢,你们说他俩谁霸王谁啊,我站秦将军!”

    贺添蹭的站起来,歪歪扭扭的去拉徐应桐,“徐,徐娘子,我想跟你谈谈,秦将军都走了,你别看了,看看我嘛……”

    “看你?你谁啊,哦,贺大公子啊,咱俩没什么好谈的,我可是罪臣之女,跟你没戏,来,喝酒吗,喝酒我就跟你去。”

    文子欺喝的醉生梦死,眼前总有一个陌遥娘子的影子在转,看着别人都成双成对的走了,于是也站起来摇摇晃晃的走出门去,“我也去找陌遥娘子去,陌遥娘子等等我啊!”

    至于叶长安,则被秦将军拖着往金墉城而去,冷风一吹,酒气去了大半,半醉半醒,脑子自觉还清醒。

    “秦将军你怎么一点事没有啊,你说你是不是把酒偷偷换成水了,太狡猾了你!”

    “方才不是还说我好呢吗。”秦未见她又要去踢石子,一把将她拽到身边来,“你这什么毛病,也不嫌硌脚。”

    叶长安嘿嘿笑,趁机靠在他身上,“秦将军你大半夜把我骗出来,是不是想把我卖了。”

    “谁敢买你啊,太想不开了,白送好不好。”

    “我有没有说过,秦将军你蔫坏的……”她打了一个酒嗝,接着叹了声气,“也不知道隋小将现在在哪儿,怪可怜的,生在富贵人家有什么好呢?”

    秦未摸了摸鼻子,“你好像很惦记他?后悔没跟他走么。”

    “是惦记他啊,出生入死的兄弟嘛,又傻又冲动,不知道说他什么好。”叶长安抬头看他,“秦将军在吃醋,怕我跟他走了啊,怎么会,我还怕你让人抢走了那。”

    秦未不自然的看向远处,嘴角扬了扬,怀疑自己喝多了酒,居然问这么幼稚的问题,完全不记得在过去的很长一段时间内,他思考的都是这么幼稚的问题。

    诸如她喜欢的是隋衍那样的啊,要么就是隋小将虽然看起来不顺眼,但要是对她好,他也能勉强睁只眼闭只眼之类的,各方面多角度的麻痹自己,麻痹到信以为真。

    冷风吹醒了纠结的脑袋,秦未领着她再次登上了望楼,视野中只有星火燎原,还有不常见的满城灯火,比之白日飞雪,又是另一番滋味。

    不能不说,这里是个醒酒的绝好去处,因为够高,也够冷。

    喝酒赋予的燥热顿时一哄而散,叶长安打了个哆嗦,不要脸的靠在秦将军身上挡风。

    秦未叹口气,将她虚揽在怀里,戳她脑门,“酒醒了吗,我要不拉你出来,你能喝的不认人了吧?”

    “哪有,我酒量好着呢,比不过你,两个文子欺还是不在话下的,再说了,我还惦记着……”她忽然抬起头,不怀好意的笑,“你懂的啊秦将军。”

    浓厚的酒气吞吐在他脸上,秦未一阵寒毛倒竖,只想找只口袋把她脸糊上,“再胡说八道把你丢下去。”

    她抬起手来,试探的戳他下巴上若有似无的青须,“把我丢下去你还要去捞,多麻烦啊是不是。”

    秦未身体僵住,好似被游走在下巴上冰凉的手指摄了魂,他只好抓住她不安分的手,正待言不由衷的训斥两句,嘴角忽然被某人亲了一口,要说的跟酝酿着要说的话集体翻了船,一股脑滚下望楼,摔了个粉身碎骨魂飞魄散。

    这姑娘真是个胆大包天,给根棍儿都能窜上天去。

    “咦,秦将军居然不反抗啊,霸王硬上弓一点都不难嘛。”她还沉浸在偷袭秦将军成功的小兴奋里,昏昏沉沉如坠梦里,眼里的秦将军都镀了一层仙光。

    可是再下一瞬,镀了仙光的脸就挡住了她所有的视线,秦将军反守为攻,又把她给霸王了……

    他的气息跟人一样醇厚,并且没有攻击性,唇齿间尽是可以让人信赖又依靠的安全感,还有属于他独有的,混合了酒香的味道,刚刚散去的醉意又聚拢回来,加倍侵蚀她的心神,原来被霸王的滋味这么好啊。

    秦未自知今日放纵,夜黑风高,有酒遮掩,还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鲁莽丫头,看似顺理成章,其实天时地利人和样样不占,唯独从了心。

    他描摹着她脸上的所有,最后点在那一点泪痣上,清浅的叹口气,再把她收在怀里,“冷么。”

    叶长安埋在他心口摇摇头,秦将军一堵墙似的挡在她身前,身上的热度足够包裹她,比穿什么都管用,没有冷,只有淡淡的心悸。

    “秦将军为什么要叹气呢,跟我在一块会有很大压力吗?”

    “为什么这么问。”

    叶长安沉默片刻,不知道从哪说起,她不擅长说这样的话题,她的身份,她的出身,都可能会给秦将军带来麻烦,她知道秦将军有重要的事做,将来也可能危机四伏,她只能努力不成为他的累赘。

    “没什么,反正是我先霸王你的,你就认了吧,有压力我可以帮你抗,后悔的话你就别想了。”

    秦未揉着她的头,沉声笑了笑,贴在她耳边道:“那你最好一直霸王着,别松手。”

    他的人生没有四平八稳可言,从来都是险中求路,的确害怕多一个负担,他踌躇顾虑都是为她,因为孤身犯险从来没有胜算可言,他想尽可能的把她排除在外,只可惜他遇上的是一个霸道的姑娘,死缠烂打软磨硬泡,他不是对手,心甘情愿认输了。

    总之前路无常,他再也不能丢下她,有生之年就如此了吧。

正文 105年节礼

    一夜宿醉,遍地狼藉,叶长安跟秦未回去的时候,家里如同遭了贼。

    文子欺仰躺在桌子底下四仰八叉,手里还拿着酒碗,正经的一滩烂泥。吕二口跟蔡崇嘉伏在桌子上睡的呼声震天,倒是不见了徐应桐贺添那对冤家。

    “秦将军,他俩不会……我为什么会有种不好的预感?”叶长安捏着鼻子,连她都要受不得屋里的酒肉气,他们走后,这帮人到底喝了多少。

    秦未笑,“他们不是小孩子,做什么都在能承受范围之内,何必替他们操心,倒是你,赶紧回去补一觉,不然会头疼的。”

    这两位昨夜在洛阳城溜达一宿,从来没这么无聊过,却是心满意足。

    “怎么你还要出去吗?”

    秦未应了一声,“年节下,总有人情要往来,我回来再睡不迟。”

    “那好吧。”她盯着他傻笑,“咦,才一宿胡须就长了那,快去刮一下,好丑。”

    叶长安摸索着他的下巴,正待旁若无人的调戏他一下,忽被外面的叫喊声吓了一跳,做贼心虚的缩回手,心说谁这么没眼色。

    没眼色的就是一夜宿醉后醒来,发现自己衣衫不整的跟贺添躺在一张床上,并且浑身都布满了疑似鬼混过证据的徐应桐,以及被揍的鼻青脸肿,孙子似的跟在后面的贺添。

    叶长安跟秦将军双双吓了一跳,看徐应桐的模样,大概是想要吃人。

    “长安,秦将军!家里为什么没有刀啊,我要刀,大刀小刀都成,能杀人就成,啊啊啊我受不了了!”

    “不是,徐娘子你要想开啊。”叶长安劝她,“不就是被霸王硬上弓了吗,你看秦将军不是也没寻死觅活的,好死不如赖活着,贺公子对你一往情深一片情谊,我看你就从了他吧。”

    “秦将军居然让你霸王了!”徐应桐不可置信,“什么嘛,我都让你绕糊涂了,谁说我要自杀的,我要杀人,贺添那个不要脸的,居然趁我喝醉了就就……啊,我要活剐了他!”

    秦将军感觉自己的一世英名,可能得要就此断送了,他拉住某个热心的傻姑娘,“咱别跟着掺合,我陪你去休息一会,让他们自己解决便是,放心出不了人命的。”

    “不是……哎!”叶长安被秦将军拖走,半道才反应过来,“秦将军你要陪我休息吗,好啊好啊,还是秦将军惹人疼啊。”

    秦未:“……”

    叶长安揣着一肚子的龌龊,幻想着扑倒秦将军的百八十种姿势,然而事实却是,秦将军把她摁在床上,帮她盖好了被子,然后一个人去浴堂沐浴更衣。

    那若有似无的水声直往耳朵里溜,猫挠似的心痒,秦将军沐浴的样子一定很有看头啊,要不是他上了门闩,她可能会去扒门缝的。

    真是的,一个大男人沐浴还要遮遮掩掩,她看起来有那么色急吗!

    于是叶长安就在这种想睡不甘心,却又抵不住宿酒的疲累中睡去,大梦一场后醒来,天都要黑了,秦将军不在。

    徐应桐跟贺添都不在,不知道闹成了什么样子,院子里就只有于伯跟蔡崇嘉在收拾,叶长安问,“于伯,秦将军还没有回来吗?”

    “叶娘子你起来了,将军让我熬了姜汤,你起来就去喝一碗,将军他出门,不知道何时回来,饿了的话我给你煮碗面。”

    “谢谢于伯啊。”她坐在灶台下,一面心不在焉的喝着姜汤,一面看于伯煮面,心说秦将军的人情有这么多吗?

    秦将军并没有什么人情往来,而是在初一这日去了永宁寺沾染香火气,长公主说要在年节送他一份礼。

    适逢年节,寺庙里人山人海,秦未一个人在茶客房品茶,宿醉让舌尖失了味道,喝的寡然无味。

    “你喝酒了。”长公主祈福过后走进来,一下就嗅出了他身上残留的味道,“看来你心情不错哦。”

    “长公主要给我送礼,我心情自然好。”

    “你如何也这样油滑起来。”长公主妩媚的笑了笑,看他,“既然你高兴,不如陪我喝一杯如何?”

    秦未面无表情,“对不住,我酒量有限,该喝的都喝过了,再容不下一杯。”

    “刚夸你一句,就开始无情起来,也罢,你随我来。”

    长公主的大礼藏在外城一个不起眼的小院子里,内里层层把守,关的是失踪已久的梁建章。

    秦未从一开始就猜到是她藏了梁建章,洛阳城里能有这种心思跟手段的人不少,但有理由能做到的却只有长公主,她之所以会对梁建章费这番心思,完全是为了他。

    “长公主用心良苦,关他关了这么久,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

    连高安都不甚在意的梁建章,到底是知道什么了不得的,可以左右他的秘密,秦未真的拭目以待。

    “白渊也真是的,怎么说我也是帮你一个大忙,我可是完全站在你这一边的。”长公主嗔道。

    “长公主的人情,我记下便是,可我好奇的是,长公主如何在三年前就未雨绸缪的收留了刘锡的长子,还把他安排进廷尉府,莫不是从那时候起,你就惦记着替我报仇?”

    长公主服了服发髻上的簪子,淡笑,“刘家人死的可惜,我生点恻隐之心顺手救了他,其实并没有指望用的上,谁知道你一回来就派上了用场,也算是没白费我这番好心,咱们大魏朝蛀虫太多,皇兄他眼神不好,我少不得要尽点绵薄之力的,你说可是?”

    “长公主之魄力,让我钦佩。”

    长公主淡笑不语,转身领他去见地牢中关的梁建章。

    这个不起眼的小院子里别有洞天,关在这里当真插翅难飞,梁建章如此关了大半年,头发都已经斑白,好像一个垂垂老者。

    “梁建章起来瞧瞧谁来了。”

    一阵铁链碰撞的声音响起,梁建章好似一个被豢养的畜生,身束锁链蹒跚而来,漏出祈求而又贪婪的眼神,而在看到秦未到那一刻,却又猛的跳开,颤抖着蜷缩到墙边,视秦将军如猛兽。

    “是你!你没死!不是我杀的你,你别来找我索命,都是大司马的吩咐,都是他……”

    秦未蹙眉,“梁建章疯了?”

    一个疯子的话有什么可信的。

    长公主不以为然,“你不觉得这才是他最忠诚的反应吗,一个人因恐惧绝望而失常,证明你才是他心底最害怕的那部分,其实还好,他只是被关的太久罢了,他见了我可乖顺着呢。”

    秦未对此已经索然无味,其实从一开始他就不想被这些细枝末节左右,一个疯子口中的惊天秘密,如何都透着阴谋。

    梁建章嘴里还在喃喃自语,嘴里偶尔吐出几个人名,“都是大司马安排的,断了你的粮草,孤军奋战不许人支援,还有文显,他从头到尾都知道,故意瞒着文副将,不让他有支援你的机会,都是他们都是他们,跟我没关系,没关系……”

    文公?秦未听到他的名字,意外又在情理之中,果然是他么,当时如果能有文子欺支援,的确不至于那样惨烈,他只当子欺是被其他人马拖住,却忘记了文公的爱子心切。

    说他自私?不顾全大局?文公的大公无私从来不是做给人瞧的,不过明知是场必死之局,还要眼睁睁看着亲子葬送,换成是谁大概也不能无动于衷吧。

    或者还应该感谢文公保住了子欺,官家跟大司马视他秦未为眼中钉,唯有置之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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