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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族-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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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甥越顺眼。

    再加上齐梁倒霉,文子欺格外气顺,今日之所以来井香,一是他想趁机见陌遥娘子,更是想来井香放几串鞭炮去去晦气,可算今后不用再见到齐梁那颗老鼠屎,单就这个理由便能让他摆三天酒席。

    然而他有贼心没贼胆,鞭炮到底不敢放,因为陌遥娘子一定会把他轰出去,并且再也不让进门。

    “听闻你受伤,可好些了?”陌遥拿了两盒柔肤膏子出来,“这膏子摸了疤痕会淡些,你拿去用吧。”

    叶长安推脱,“陌遥娘子看不出来我就是个粗人吗,从来受伤都不管不问,疤痕也不是什么大事,留就留了。”

    一看就是值钱的东西,她如何能收。

    陌遥莞尔,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往秦将军那里瞥了一眼,笑说:“女孩子家还是留意些好。”

    叶长安注意到她的视线,心里莫名有些异样,心说是这样吗,秦将军也不是没看到她胳膊上的疤痕,不是也没说什么吗?不过再一想,秦将军这样在意她的伤,或多或少也是有芥蒂的吧,毕竟谁不爱看女子细皮嫩肉的。

    “陌遥娘子别跟我客气,你就是给了我,我回头也想不起来摸,不是白放着浪费吗,不过秦将军给我的伤药挺管用的,伤口好的很快,应该不会太严重的。”

    “这样啊,秦将军果真周全。”陌遥笑。

    “哎哎我说陌遥娘子,你不能偏心啊!”文子欺抱着外甥凑过来,“她一个粗人,你跟她说这个不是对驴弹琴吗,我之前也受伤很多啊,这个我用得上,陌遥娘子送我吧!”

    文子欺边说边抢,毫不见外的揣在怀里。

    “你一个大男人,用这个做甚?”陌遥瞥他。

    文子欺羞答答道:“完美无瑕才配的上陌遥娘子嘛……”

    叶长安想吐点隔夜饭出来,实在没有比这话更恶心的了。

    不光她想吐,宋小公子也胃感不适,哇的一声就嚎啕大哭,他舅舅顿时顾不得撩闲,手忙脚乱的查看他是否尿了裤子。

    “来这么香喷喷的地方,你倒是哭甚,啊!一定是喜欢这里对不对,我就说嘛,我外甥随我,以后就跟着舅舅混,香车美女样样有!”

    “他是饿了吧。”陌遥实在看不下去,从混账舅舅手里抱过宋小公子来,吩咐跟前女侍,“去端碗酪浆来。”

    陌遥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姑娘,抱起娃娃来倒是有模有样,沾染点人间烟火的仙子更有欣赏价值,文子欺托着脸,花痴似的盯着人家,“我陌遥娘子就是贤惠。”

    叶长安感到一阵恶寒,站起来去找秦将军了。

    “秦将军,我们跟这有点碍眼吧,花蚊子他跟哪个娘子都这样吗?”

    秦未笑,“差不多吧。”

    “那的确是个烂人,怪不得陌遥娘子不搭理他,还有宋小公子从小跟着这样的舅舅,造孽啊……”

    叶长安跪坐下来,倒了杯酒正想喝,被秦未一把拦下,“你伤还没好,喝什么酒!”

    “喜酒当然要喝嘛,再说了我都快好了啊,又不怕留疤,喝一点不要紧吧。”叶长安想起什么,问他,“秦将军,留疤真的很难看吗,你们嗯……是不是都不喜欢?”

    “我说不喜欢,你就不喝了吗?”秦未反问她。

    “喝……”反正也不差这一道疤了。

    秦未气笑,“得了,咱是不能在这里碍眼,酒你别喝了,我请你去吃好的,如何?”

    “真的嘛!”叶长安毫不犹豫的放下酒,“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的好像她什么时候客气过一样。

    叶长安过去跟陌遥告别,“陌遥娘子我就先走一步了,改日等我好了再来找你喝酒。”

    “叶娘子请留步。”陌遥喊下她,走过来递给她一样物件,用布包裹着,不知道是什么,“是邢帮主托我转交给你的。”

    邢山?叶长安好奇的接过来,一下就摸到了里头包着的东西,是一把小刀,正是她当日丢在浮桥上的刀。

    “怪不得我后来去没找到,原来是让他捡去了。”

    “你什么时候回去看的?”秦未板着脸问。

    “我,就是远远的看了一眼而已……没上去,我发誓!”叶长安怪自己多嘴,一不小心就暴露。

    陌遥笑起来,“邢帮主对上次的事很过意不去,托我跟叶娘子赔个不是,说这次就算他欠你跟秦将军一个人情,往后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找他,扶摇帮定会帮忙。”

    邢山这是又想来挖墙脚吧,当着秦将军的面,叶长安态度非常坚决,表示不会跟扶摇帮如何,不过心里却琢磨着搭一个人情也不错,没准儿什么时候就用上了呢?

    与秦未吃过晚食后已至天黑,街上没什么人,叶长安揉着肚子心满意足,问道:“秦将军,陌遥娘子到底是什么人那,好像黑道白道官道都很有面子呀。”

    秦未敛着眼睑,“她么,不是属于这里的人。”

    不属于洛阳城啊……叶长安似懂非懂,“那还是蛮厉害的,我看叶娘子人不错,花蚊子这样不懂事,她都没有说什么,可惜花蚊子是大烂人一个,一点看不出来人家陌遥娘子的人情。”

    秦未不置可否,明显不太想谈论他们二人的事。

    “你今日见官家如何?”

    “还好啊,官家挺给面子的,答应放过周芙,只是说一月后要她们下场比赛。”

    秦未皱眉,“你应下了?”

    “是啊,不然如何,两条人命呢。”叶长安无所谓道,“是柔然使团要来是吗,不怕他们,一月也能把他们打趴下!”

    秦未笑,“这么有信心,我倒不好打击你了。”

    “秦将军,还没恭喜你呢,总算不用出征了,于伯肯定安心了吧。”叶长安脚尖踢了一块小石子。

    都在传解决关陇困境的人是长公主的夫君,嗯,应该有长公主的面子在吧,叶长安不懂这里头的牵扯,明明是雪中送炭的好事,秦将军亦不用出征,但她就是隐约有丝失落在心里徘徊。尽管她嘴上说要跟他一起出征,但心里清楚自己并没有把握可以保秦将军活命,可是放在长公主手里,一切又这样迎刃而解。

    她果真是离秦将军的世界太远了,差了十万八千里,丝毫没有靠近的可能,既然不能靠近,那还是保持点距离的好。

    秦未弯弯嘴角,正想说点什么,忽然看见坊门处等着的人,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似乎说什么都不再重要了。

    “隋小将在等你,快跟他回去吧,蹴鞠赛的事不用担心,你尽力便是。”

    “咦?还真是他,肯定是饿了吧。”叶长安冲隋衍挥挥手,然后跟秦未告别,“谢谢秦将军的晚饭,我先走了。”

    秦未笑着应了,远远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直到夜寒侵入他单薄的衣衫,他才抬头看了看天,冬日要来了呢,他想。

正文 089扶摇帮

    洛阳城的冬日比想象中要凉一些,不过和风暖日,并不难过,日头出来的时候暖洋洋的舒适。

    叶长安一早进宫,太阳出来的时候,娘子们已经晨练完毕,这一个月的时间里,宫城外每天都有她们的影子,不再是最初懒散拖沓的样子,尽管还是追不上叶长安,但能坚持跑完已经难能可贵。

    离柔然使团进洛阳没剩几天,叶长安琢磨着要领她们跟别人赛一场才是正经,这个念头在她心里磨了许久,比赛的对象也几经考虑,最后她决定找邢山帮忙。

    当然宫中有许多经验丰富的球侍,长公主府中也有,不过叶长安以为对这些刚上手的娘子而言,经验不见得能帮她们,别人的经验都是纸上谈兵,得她们日积月累自己琢磨才是正道,她们眼下可能更需要加强应变力,而不按套路出牌的扶摇帮兄弟正合适。

    不过这事得暗着来,不止秦将军不能知道,娘子们也最好不知其身份的好,于是叶长安暗中托陌遥娘子牵线搭桥,联系上了邢山,邢山应的很爽快,地方他来安排,人尽由叶长安来挑。

    趁着某日沐休之时,叶长安去到扶摇帮老巢所在地,四夷坊。

    四夷坊与四夷馆一西一东,皆在南郭门外,伊河落水之间,顾名思义,四夷馆乃是供四夷各国人居住的馆区,而四夷坊内多是工巧屠贩为主,又兼能工巧匠遍地,是个繁华热闹又鱼龙混杂的地方。

    叶长安还从未来过此地,因距离内城有距离,她还特意骑了六顺出来,六顺自从进了洛阳城,便一直养在秦府的马厩中,她平日进宫或上职多步行,倒有日子没牵它出来溜溜,今日猛的一瞧,肥了一圈。

    六顺身为一匹马,完全没有向着身姿矫健的方向发展,反而要面临肥头大耳幼年发福的危机,一身毛倒是油光水滑的比以前好看些,但骑在它身上的时候,叶长安总有种骑骆驼的错觉。

    “六顺啊,你再这样发展下去,就只能把你当猪养了。”

    六顺还是那副趾高气昂的姿态,进了洛阳城也毫无自卑感,走在大街上好似大王巡山,引得路人纷纷侧目,因为大多人无法一眼看出它是个什么品种,还当是外域出来的新品。

    六顺对它胖了的事实非常不认同,仿佛为了证明自己健硕如从前,没用叶长安驱赶便哒哒哒跑起来,自以为威风凛凛,实际速度十分堪忧。

    至四夷坊时将尽午时,有扶摇帮的眼线恭候,引她去往市东適商坊,此地工巧屠贩为主,大都是资财颇厚的财主,穿过人烟旺盛之地后,住宅渐稀,有几处占地不小却荒废了的宅院,估计就是扶摇帮兄弟聚集地。

    不来一趟很难想象,扶摇帮的规模比她意想中的还要大,此地看似荒废无人,实际三五步内皆有眼线,从进四夷坊开始,什么人都难逃他们的掌控。

    行至一路口处有一老槐,树下仰躺一个郎君,好似在晒太阳,叶长安走近他才睁开眼,吊儿郎当的与她打招呼,不过语气中带了几分热络的调侃,看来是没把她当外人。

    “呦,可算是把叶娘子盼来了,您这骑的是……驴?看着可真有福气。”

    六顺哼哧了一嗓子,表示不服。

    这人并不脸生,叶长安认得他,正是当日浮桥上的一个人,而且被秦将军踢断的腿还没好利索,走路一瘸一拐。

    “有劳这位兄弟,不知如何称呼?”

    “嗨,您给面子,叫我老鬼就得,亏了秦将军踢我这一脚,我能得两天松散日子过,不然哪来的这好差事等您,我们邢老大可盼着您来呢。”

    老鬼笑的意味深长,叶长安跟着笑,并不着恼,跟他们这些人打交道自有乐趣,看上去粗鄙不上台面,其实很有意思。

    “不过叶娘子您这驴不成,骑着掉身价啊,回头兄弟们送你一匹上等的,倍有面子!”

    “我这马看着不成,倒是跟我一路生死过来,有情分,习惯了就成,不计较好坏。”

    “一看您就跟我们这起子人对路,说话中听!以前是我们有眼不识金镶玉,对您多有得罪,既然进了我扶摇帮的地盘,今后我老鬼就认你是兄弟,别的不说,浮桥上我服!”

    叶长安笑起来,不多时二人就进了一处大宅院,这院子看着破烂烂,进去却井然有序,看架势,应当是邢山常居之地。

    进到后院的地方,不见假山林石,遍地都是衣着随意的汉子,有酒有肉有打有闹,往里看去,邢山正赤膊与几个兄弟过招,热火朝天。

    一轮较量过后,众人纷纷起哄叫好,邢山拎了一坛子酒对口豪饮,好不过瘾,一坛酒饮尽,空坛随手一扔,接了底下人递上来的巾子擦汗,一边套上外袍朝叶长安走来。

    “叶娘子别来无恙,这是想明白了要入我扶摇帮了吗?”

    众人起哄,“老大您倒是矜持些,别把人叶娘子吓跑了!”

    “唉,谁说老大不矜持的,你们没看见他今日套上衣裳了吗,往日哪里见他如此!”

    “哈哈……”

    “都滚犊子凉快去,再嚷嚷罚他掏茅房!”邢山吼了一嗓子,众人不见消停。

    “邢老大何必旧事重提,我说了只做老大,你又不情愿让位,我这里可没有商量。”叶长安并不在意他们打趣,“陌遥娘子应该跟您说了吧,我是来请各位兄弟帮忙的,是有些冒昧,不过江湖救急,算我欠您的人情。”

    “我这人可不好白欠人情。”邢山故意拿乔打趣道。

    叶长安无所谓,“那就只好算了,当我白求您这一回,哎呀可惜啊,这么美的一桩事,本来我还特意想着扶摇帮的兄弟来着。”

    “什么好差事!老大您跟我们说说啊,哎哎叶娘子别走啊……”

    有几个兄弟上前拦住叶长安,嬉皮笑脸道:“叶娘子您别上心啊,我们老大故意跟您闹着玩的,有人情好来往嘛您说是不是,您倒是跟我们说说是什么样的好差事。”

    叶长安借坡下驴,便把跟娘子们蹴鞠的事说与他们听,“可都是难得一瞧的大美人儿,踢一场蹴鞠不亏吧?”

    这些汉子们聚在一起,十句里九句都是浑话,如何能不愿意跟漂亮娘子往来,平日里何曾有过这样的美事,不用拼命不用如何,就只陪着娘子们玩闹。

    “您瞧瞧老大,这就是您的不对了,这样好的差事打着灯笼都找不着啊,您还端着个什么劲儿,您不应我们可坐不住了啊,叶娘子,先算我一个!”

    “还有我还有我……”

    扶摇帮里顿时乱了套,叶长安冲着邢山挑眉,“如何,我这人情您接是不接?”

    邢山哈哈大笑,“叶娘子我算是服你了,我这帮兄弟别的好处没有,就是见了小娘子走不动道,你这是投其所好,我认输,这事我应了,人你看着挑,只要别给我拐跑了就成。”

    “邢老大爽快,那我就不客气了,不过人你看着给就行,这么多兄弟我一时挑不出来,不需要多好的技巧,要有应变力会制造点麻烦的。”

    邢山大概明白了她的意思,“成,这事包我身上,致于地方有的是,既然你亲自来了,我这就带你四下转转如何?”

    “求之不得。”

    邢老大亲自带她出来,一边走一边与她介绍,“这里方圆几里皆是我扶摇帮的地盘,空地不少,你若是觉得不便领她们来,可以另寻地方,只要你觉得成,我们兄弟都没有意见。”

    以方才的院子为中心,四周分布了大小几处院子,看似没有规律,实则成防御之势,圈地自成天下,洛阳城的大帮派果真不是小打小闹可比,若说内城是权贵士族的天下,那整个外城就几乎掌控在这些人手中,上至达官显贵下至贩夫走卒,他们才是真正连通一气之人。

    “不瞒您说,这片地方确实不太适合她们来,我这可是冒着险求诸位来的,不过洛阳城您比我熟,找地方的事还得靠你。”

    两人一路走到市北,此地之热闹更胜内城大市,走览下来十分有趣,只是美中不足,叶长安碰上了熟人。

    不是别人,正是有过一面之缘的燕廷尉。

    叶长安见他是一面之缘,面对面碰上了还迟疑了半天才想起来,但燕廷尉对她可熟悉的很,这一个多月来,每天晨朝都能见到她们晨练的倩影,想记不住都难。

    “是叶教习,竟然在这里遇上,幸会。”燕柯主动来打招呼。

    叶长安倒是一点不幸会,她做贼似的来一趟,最不想见的就是熟人,虽然燕廷尉并没有多熟,总是跑不了一番寒暄。

    “原来是燕大人,您如何会在这里?”叶长安先问道。

    “某就住在这左近,今日奉命来租赁几两车马。”燕柯不动声色打量邢山一眼,转而问她,“叶娘子却是为何而来?”

    没想到燕廷尉居然是住在四夷坊的,倒不是说这里不好,朝堂中人大都居住内城,一来方便,二来彰显身份,此处尽是贩夫之辈,有身份的人皆不愿与他们为伍。

    叶长安道:“我今日寻朋友来看看马匹,只是没寻到合适的,这就打算要走,既然燕大人公务在身,我便不打扰了。”

    “无妨,不是什么要紧事,过两日柔然质子要来四夷馆,提前预备些物什。”燕柯说道,“叶教习想要寻马匹,某倒是可以推荐一处。”

    原是推脱之言,没想到燕廷尉还当起了真,叶长安只好接话,“哦?愿闻其详。”

    “市北以东有几家马匹贩卖之所,某之前与他们有过往来,出售的马匹算乃上乘,叶教习不妨去看一眼。”

    “如此,有劳燕大人指引。”

    二人颔首别过,叶长安心下松口气,希望燕廷尉别是什么长舌之人才好。

    待他走后,叶长安问邢山,“四夷馆中住的都是他国人吗?”

    “确是如此,有质子来洛阳城,几乎都住在四夷馆,倒也不只有柔然一家。”

    原来柔然人是要送质子入洛阳城,看来是真存了臣服之心,叶长安心有不爽,柔然人这样认怂,不知道哪一年才能跟他们算账。

    邢山道:“说起来他方才说的地方倒是有几处租赁场子,你要不要过去看一眼?”

    “这么巧?”叶长安心下狐疑,难不成碰上燕廷尉还碰对了吗。

    到了之后她才知道,这里根本就是专门为蹴鞠准备的地方,不只有蹴鞠场,赛马场,马球场样样不缺,且到了冬日还有冰场,看起来再合适不过。

    “叶娘子若是看中此地,我可以替你安排个人少的时候,这些场子多为赌赛而置,平日少有空闲,但地方是非常合适的。”

    叶长安点头,“那就有劳邢老大了。”

    “客气。”

    定好了地方,叶长安便打算打道回府,未等抬脚,身后乍然响起了叫喊声,二愣子似的大声嚷嚷她的名字,“叶官媒!叶娘子!好巧啊哈哈……”

    叶长安心生绝望,只想找块布把脸捂上。

    贺添看见了她好似很激动,跑过来拽住她,“啊叶娘子你来的正好,正有一场蹴鞠赛缺人,怀……啊我们爷刚才还念叨你那!”

    怀朔王也在!叶长安顿时生了想死的心,再也没有比今日更倒霉的了。

正文 090埋祸根

    叶长安终于确定一件事,贺添贺公子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二愣子。

    这里人来人往,没有人不好奇的往这里瞧,大概是好奇哪个官媒说媒能说到这里来的,这下可不愁没人认得她了。

    “叶娘子走走走,你真是上天派来的救星,啊这位是你朋友吗,一起来好了!”贺添此时不知被什么附体,中了邪似的非要拉他们一起进场,也不问问人家情不情愿,“叶娘子跟你说啊,我们爷现在缺人,正花高价找高手那,你今日来不知得了多少便宜。”

    敢情还得谢谢他,叶长安歉意的看向邢山,“你要不要……”

    “无妨,看看便是。”

    邢山倒是无所谓的样子,既如此,叶长安便勉为其难跟着一道进去,万一贺添缺根弦,跟怀朔王说她明明来了却不给面子推掉,那才叫麻烦。

    洛阳城中可供以赌赛的场子不多,至少内城是没有,除非哪位贵人自己在家里关起门来赛,但偷偷摸摸的总归不是那么回事,故而怀朔王会经常到这边来,自然是不能表露身份的,一旦露了身份就没有那样好玩了。

    叶长安进去的时候只看到他坐在一方,周边围了几个人,有几个眼熟的公子在其中,不用说,都是跟着怀朔王出来瞎混的。

    能自成一方来赌赛的都是财主,底下都有拿得出手的赛手,彼此不问身份,只凭本事赢钱,而所有赌钱的地方都不缺三教九流,邢山作为扶摇帮老大,对这种地方肯定不陌生,说不准也是某一方财主。

    怀朔王眼下处于下风,脸上极尽懊恼之色,倒不是输钱的事,在他看来输了比赛远比输钱更难以忍受,对蹴鞠赛那叫一个全身心投入。

    “爷,您瞧谁来了。”贺添不明状况的献宝,完全看不出来叶长安的不情愿。

    “呦,这不是叶娘子吗?”开口的人是隋旭,“之翼你本事不小啊。”

    怀朔王一听是他,眼睛才算从场上给拔下来,“叶娘子!来的巧来的巧,今日下场,爷给你十倍的银钱!”

    这位怀朔王眼里大概就只有蹴鞠,若是照着贺添之前说的钱,十倍算下来足有千两,这么多钱砸下来,她反倒没那么动心了,钱多没好事,量力而行才能活得长久。

    叶长安讶异的看向贺添,“怎么贺公子没跟您说过吗,我受伤摔断了腿,这两日刚勉强可以行走,下场自然是不成的,恐怕得辜负您的期望了。”

    “摔断了腿?”怀朔王面有不愈,似乎别人断腿在他这里倒成了妨碍,“踢一局也不成吗?”

    贺添方才脑子热,压根就记不得这回事,此时想起来,才觉得有些过意不去,“瞧我这记性,是有这么回事来着,她……腿伤的蛮严重,恐怕是不成。”

    怀朔王回头瞅了贺添一眼,“你这办的叫什么事,还不去给我找人!叶娘子,在他找到人之前,你勉强上去顶一下,输赢钱照给。”

    叶长安蹙眉,心里隐约有些不快,贺添闹了个里外不是人,十分懊恼自己一时冲动,他眼下要靠怀朔王接济过日子,委实不好惹他不快。

    “这位又是谁?”怀朔王盯着邢山问道,“会蹴鞠吗,会的话下场救急。”

    怀朔王现在是不分三六九,逮着人就使。

    倒不是他眼拙不认得邢山,实在是以怀朔王为首的这帮人,从不跟三教九流打交道,看不上是有,不会打交道也是真,反正他们人傻钱多,来这里不差钱,便没有人跟他们过意不去,他们亦不需要谁来长脸。

    但有眼色的人没有不知道邢山的,皇城根底下怀朔王的脸好使,到这里不见得比邢山有用,打邢山进门,早不知多少人注意到他了。

    “在下免贵姓邢,蹴鞠会一些。”邢山回说。

    “会就好办了,姓什么不打紧,你跟叶娘子下场,银钱一般给。”

    邢山不慌不忙,“我有个要求,这位娘子既然腿脚不便,下场不免碍事,我一个人代她去便可。”

    叶长安面有担忧,会不会给邢山添麻烦了,这样的赌赛可不好踢。

    “你行不行啊?”怀朔王对邢山质疑的很。

    “您觉得行,钱给这位娘子,不行的话我不要钱,如何?”

    他就不是钱不钱的事,“得得,你先下去,踢得好你俩人爷一分不少给。”

    于是邢山就代叶长安下场蹴鞠,他一下场不要紧,场子的东家都坐不住了,拿不准邢山是来闹着玩还是来砸场子的,心里纳闷最近没得罪扶摇帮啊?

    但凡知道邢山下场的人,都一股脑的压怀朔王这一方赢,这明显的黑幕啊,邢山指定才是真正的背后赢家,这时候不压他才叫有病。况且邢老大踢的本来就好,以前他不是没下场过,只要他来,十有八九的赢。

    而今日另一方恰好是生脸,不知道是不是头一回来,不怎么有人认得,几乎是全场无人压的局面。

    邢山却刚巧认得此人,不过并无交集,只知道他是南朝来的商贾。

    这种带有赌局性质的比赛有独有的规则,比如球不可落地,伤不论,却不可出人命,自然不是正经比赛可比,风格要强硬无情的多,只要不出人命,赢钱才是正道,自不是一般人能上的。

    叶长安只看了半局,便知各种艰险,伤人都需要有技巧,场中有判局之人,伤人是不能被瞧见的。

    她此时方才意识到这件事的棘手,之前徐应桐提醒她的时候,她并不十分以为然,想着即便哪天不得不下场,她至少能够应对,可是眼下她半分下场的心都没了,哪怕给座金山银山也不来。

    只是现在可以用腿伤推脱,往后却不大好找借口。

    “好好!踢得好!”怀朔王对邢山的表现很满意,“之翼你回头打听打听他愿不愿意跟着我,钱的事好说。”

    叶长安翻了个白眼,怀朔王实在有够异想天开的。

    有邢山在,怀朔王一方可谓压倒的胜券在握,赢钱是定局,再看另一方,原本有机会赢下这一场,却在转眼间形势逆转,脸色个个不好看,看怀朔王这帮人的时候,眼里都藏不住刀子。

    然而怀朔王并不关注这些,他只是一味的高兴,非要嚷嚷着再来,只是没人敢再搭理他,而且就算再来,邢山也就到此为止了,不可能奉陪到底。

    怀朔王没玩尽兴,拉着脸走了,倒是如约给了他们钱,一人一份。

    “邢山,钱我不要,你家大业大,都拿回去得了。”这么多钱拿着都嫌沉,再说她还不想不打自招,拿这么多钱回去不是明摆着挨骂吗!

    而且都是人家邢山得来的。

    似是看出她的想头,邢山没有为难,“这样吧,钱我替你收着,正好我手下有几桩买卖,当替你入股了,每月给你银钱便是。”

    “还是算了,我这人穷惯了,花不来,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邢山没有十分勉强,因为知道勉强对她不好使,钱还是在合适的时候给她为上。

    这一天的乌龙结束,叶长安便不再当成个事,只想着再领娘子们来的时候要小心些,还有以后千万绕着怀朔王走。

    又三两日后,柔然使团进洛阳,一改前两日的萧条,洛阳城在人为的刻意下又恢复了往日繁华。

    不过繁华都是做给人看的,在柔然人面前,大魏朝就更要作出一番大国在上的样子,故而极尽奢华之能事,连带着秦未也备受礼遇,官家时不时就要把他带在身边,好像要跟柔然人耀武扬威似的。

    柔然使团这次来,确然是抱着低三下四的心态,阙勒之前灭掉一个常乐县,用他们可汗的托辞就是并非他授意,言外之意便是阙勒自作主张,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从头到尾都是怀着友好的心态,于是特意派使臣团来赔礼道歉。

    不光赔礼道歉,还赔来了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儿子送来做质子,女儿送来侍候官家,可谓诚意十足。

    故而大魏朝自官家开始,皆倍有面子,尽管这面子都是人家秦将军给的

    秦未近来自然是很忙的,其实倒也没他什么可忙的,就是整日被官家呼来唤去不得空,所以好些日子没顾上那个混帐丫头,不过偶尔远远看一眼,见她依旧活蹦乱跳没惹乱子,他也就找不出理由来管她。

    所以不知是该庆幸还是失落。

    矛盾如秦将军,大概心里偶尔是盼着她惹点麻烦出来的。

    不知是不是秦将军诚意感动天,倒是来了一桩不大不小的麻烦,不过这麻烦不是人家叶长安惹的,是他自己招的。

    且说柔然使团大张旗鼓的赔了王子公主来,引发了洛阳百姓一睹面容的兴致,这日游街的时候,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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