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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族-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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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一手握刀狠狠灌入浮桥的边缘,以刀把为轴心,身体平向甩出,又一个翻身,这才算是稳稳站在浮桥上。
连围观的混混们都凝着一口气,不是因为她技艺有多高,而是他们觉得如此不可能事竟叫她做到了。
上浮桥的法子有很多,只要是本事到了的人,如何都不会叫人惊叹,但是眼前这个身无二两肉的小娘子,气力耐力都比不过男子,在他们看来上桥的法子都非常不可取,两块皮子就能用来借力,那皮子是铁板磨的吧。
就是这样每一步都惊险,却每一步都让她做到的场面才让他们捏一把汗,尽管他们更想观赏小娘子落水。
邢山忍不住拍手称赞,“叶娘子好胆魄,好本事,我现在可真的开始对你刮目相看了。”
“您还是别说风凉话了,怎么解决痛快些吧。”叶长安的腿隐隐发抖,不是吓的,是好像用力过猛抽筋了。
邢山看看还在岸上的隋衍,“怎么,那位大人临时退缩了?”
“我说过不需要别人来解决,他不是我找来的,没必要把他扯进来。”
“那就不好意思了叶娘子,方才听我手下说,这位正是当日抓我好兄弟的人,这笔帐无论如何都要算,跟你的不是一笔账,就算他不过来,今日也不会轻易放他走。”
“你耍赖!”叶长安咬牙切齿,“这么着不合适吧邢山。”
邢山笑着摇摇头,“我跟你的约定里头不包括他,除他之外所有人我都可以不计较,啊对了,说起来秦将军居然没有出面呢,你这样维护秦府,倒是不见他来,看来名不符实吗。”
叶长安蹙眉,他们跟踪她到秦府,果然不只是为了她,一定是齐梁那个王八蛋的命令,居然连秦未也算做在内。
一想到连于伯都差点遭殃,她就恨不得立时去活剐了齐梁。
此时隋衍在岸上心急如焚,这个距离他肯定是跳不过去,面对面打架他在行,唯独不在行旁门左道,这里距离浮桥空无一物,除非他凭空长出一对翅膀,不然就只能游过去。
游过去不免丢人,是以隋衍想要试一试叶长安的法子,只是方才两块皮子已经不见了踪影,他无处借力,剩下的只能听天由命。
隋衍跑起来比她有力道的多,只是身体不够轻盈,不知道在空中能坚持多久,只能凭借双腿的跳跃力不断前进,只是这样的距离对耐力要求很高,也不知道隋小将有没有吃饱。
现实就是隋小将肚子空空如也,还有混混们作妖阻拦,这些人手里居然有弩,人群里有人发冷箭,隋衍防不胜防,一旦躲闪必然要落水。
叶长安原以为扶摇帮还算讲道义,方才没有阻拦她,没想到是单卖给她面子,并不包括隋衍在内。
叶长安心中越发气愤,她回身握住方才没入桥板的刀,手腕一沉,发了狠的将木板劈开,木板碎片入水,好歹没让隋衍成了落水狗,隋衍脚踏木板而来,险而又险的上了浮桥。
“王八蛋居然放冷箭!”隋衍好险就要中箭,简直如同经历一场灾难,在战场上都不曾有这种惊心的时刻。
“我们总要看看这位大人有没有本事站在这里,没有的话就恕不奉陪,就当我那兄弟被鹰啄了眼,倒霉。”
邢山对着官府中人就没有那样客气了,完全是敌对状态,叶长安暗骂这个傻子为什么要过来凑热闹,他一来,事态就演变成了剑拔弩张。
正文 079生死赌
“要怎么解决。”
叶长安面沉似水,知道今日不能善了,索性不再浪费时间。
“我听闻叶娘子蹴鞠很是了得。”邢山拍拍手,有人仍过一只鞠球来,“江湖规矩,踢一场蹴鞠如何?”
没听说过还有这样的江湖规矩,隋衍听了倒是松了口气,蹴鞠嘛还是相对容易,当然他不知道蹴鞠非彼蹴鞠,只道己方人少,不知道要怎么踢,两人对一帮人很难取胜,好在他平日亦擅长,是军营里常见的玩闹把戏。
叶长安却心下一沉,这倒的确是混混之间的老把戏,她在常乐县不是没有踢过,借着玩闹的把戏整人,比单纯的打架好看,可是却很难不受伤,因为皆是防不胜防的暗招。
而且以往皆是在地面上,现在是在浮桥上,残破的浮桥连基本的行走都很难保证,更无论是做如此激烈的活动,桥面有限,人数又多,首先要保证不掉下水,其次才是鞠球。
“不过咱们洛水上的规矩要严格些。”邢山又说道,“首先,人球皆不能落水,哪一方落水就算输,先赢下三个球的算赢,若是我们输了,往后保证不再纠缠二位,买卖就算我们陪,但若是你们输了,今日便要由我处置,叶娘子你看如何?”
“我有一个要求,这位大人不懂江湖规矩,规则于他过于苛刻,我不希望再看到有人放冷箭。”叶长安眼神冷冽的扫过邢山身后的人,“你们的条件我可以接受,如果有人使冷箭伤人,就别怪我破了规矩不客气,如果我们赢了,往后与扶摇帮无恩怨牵扯,你们的生意休要做到我们头上,我的兄弟亲友再有丁点威胁,我定然不饶你们!”
邢山笑了笑,“叶娘子很会讲条件吗,成,我乐意跟爽快人谈条件,有句话我可以撂在这,不管叶娘子输赢,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谁爱跟你们打交道似的!”隋衍的火气毫无消散的迹象,“今日我若不来,你们一帮大男人欺负一个小娘子,哪里来的脸面在江湖上混,少罗嗦,今日小爷跟你们杠上了!”
“好,两位卸家伙吧。”
按照规矩,叶长安他们身上不能带防身之物,连块铁片都不能留,她把手里的刀插入桥板上,然后低声跟隋衍说:“身上不要留东西,听他们的,有也不要用,用了就是我们输,还有,千万小心,尽量不要跟他们碰上,你来配合我。”
隋衍此时方意识到他们的蹴鞠跟自己以为的完全是两码事,这里没有风流眼,所以不存在进球与否的问题,所以判定输赢的唯一标准就是球不能落地,更不能落水,而是想方设法让对方落球。
但若是如此简单,那就不叫解决问题了,扶摇帮势要为那十几个兄弟讨回公道,还有跟齐梁之间的买卖,收了钱不办事,扶摇帮会坏了名声,两罪并加,若想要从此彻底摆脱他们的纠缠,怎么可能不付出点代价。
他不知道所谓的代价到底如何,但是联想到赌场上,动辄就会取人一根手指头的解决法子,也知这一关不容易过,而且只有他们二人不能带家伙,可并没有说扶摇帮的人不许。
扶摇帮连同邢山在内一共十二人,是蹴鞠的正规人数,开始的时候邢山跟另外两人并没有动,只是在一旁观看,叶长安跟隋衍站在中间,球在扶摇一方。
入秋的夜里透着凉意,风卷着水汽拂到脸上,让人汗毛炸起。
对方开始运球,踢毽子似的轻松,叶长安紧紧盯着鞠球的方位,脑子里快速记下每个人的动作,然后极快的上前抢球,以求出其不意速战速决。
扶摇一方领头的是一个身材瘦弱的郎君,但一眼就能看出来他很擅长,球在他脚上身上好似有了生命,花样也玩的不错,想要抢球就不大容易,隋衍本着配合叶长安的原则上前干扰他,而叶长安则负责趁机抢球。
二对一的时候往往容易,但对方有十几个人,隋衍在干扰他的同时,别人也在针对他,然此时的隋衍一心求胜,根本不会示弱,怎么强硬怎么来,所以很快就吃了亏。
他想要从那人脚上抢球,脚还没能碰着人家的腿,旁边就横插过来另一只脚阻挡他,隋衍脚上力气未减,不可避免的跟对方硬碰上硬。
叶长安眼角余光看见的时候已经来不及阻止,只大喊一声,“小心!”
然而接下来让人牙酸的碰撞声让她心里一凉,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他们的腿上都绑了铁棍,那样的力度碰上,骨头想不断都难。
隋衍那一瞬间只觉得小腿传来剧烈的疼痛,他咬牙忍住,脸上立时就见了冷汗,如此才彻底明白叶长安提醒他的话,这些人身上都带了埋伏,只要不说破不露到明面上来,一切就都是公平的。
他不知道腿是不是断了,现在已经疼到麻木,他从衣袍上撕下一块布来,强忍着勒在小腿上,眼下一切都不重要,也不想去想叶长安为何会对这一切都这样熟悉,他只想赢,无论如何都要赢。
“我没事,继续来。”
叶长安皱着眉看他,没有说什么,如此一来她看清了扶摇的布局,那个瘦弱的郎君负责传球运球,他身上应该是不带家伙的,不然动作不可能这样轻盈,而围着他的所有人都是负责配合他,以及阻止他们抢球。
所以叶长安唯有在避开其他人的同时去抢他脚上的球,隋衍已经受伤,后面一定会更加针对他,叶长安沉了一口气,越发集中注意,她不能再分神了,必须要尽快解决才行。
球还在那个瘦弱郎君脚上,膝顶,双脚齐飞,挑衅的看着叶长安,似乎是想激怒她,鞠球并非没有时间限制,虽然一般不规定具体时间,但总不可能一球踢到天亮,何况他们体力有限。
叶长安此时站在浮桥边缘,运球的郎君在另一侧,两人脚下的木板中间隔了一块空隙,中间连接着锁链,叶长安猛然发动,一脚踏在锁链上,锁链的震动不可避免的带动对方脚下的木板。
锁链的晃动夹杂着下面的水流声,引的所有人精神紧绷,她趁机踢动对方脚下的木板,运球的平衡被打破,叶长安一脚勾向他脚腕,那人躲闪的同时将球运至膝盖,这样的干扰都没能让他丢了球。
然而叶长安只是一个假动作,她迅速的收脚,屈膝攻其下盘,用了几分暗劲,一下就撞在他的大腿内侧。
在她出脚的同时,那人身后负责防卫的另一个人也来阻挡,只可惜叶长安与运球之人贴的太近,干扰她的同时必然会影响运球,所以腿上的铁棍便没有用武之地,就是利用这个间隙,叶长安才能顺利的攻其下盘。
运球的郎君见势不妙,想要把球抛给远处的人,叶长安当然不能让他得逞,手肘狠狠撞其肋下,那人吃痛,球会不可避免的偏离,但是在她进攻的同时,那人用另一只胳膊来抵挡,暗夜中一束冰冷的光在眼中划过,叶长安瞳孔紧缩。
紧接着就是一声衣帛碎裂的声音,叶长安拼着胳膊上挨下这一刀,攻势不减的撞向他肋下,那人闷哼一声,球应声落水。
“长安!”隋衍的声音都跟着一起撕裂,那一注血跟鞠球划过同样的弧度,皮开肉绽的胳膊在暗影中都猩红可见,这帮王八蛋居然还带了刀。
叶长安撕下外袍,三两下勒在胳膊上,嘴角勾出的弧度透着狰狞,“邢山,我们赢了一球。”
邢山自然看的分明,他沉下脸,挥手让身边的两人加入,自己依旧在旁观战。
这一球换叶长安鞠,她要做的是保证球不落地,她跟隋衍要对上的就只有后来上场的两人,看似比上一球容易,其实不然。
首先一球没有明确的时间限制,有可能一刻钟结束,有可能半个时辰,想要在这么长的时间内保证球不掉落,本身就不容易,何况还要有人干扰,干扰别人可以无所不用其极,但要在被干扰的同时还要保证球不落,那就难的很。
她自认没有方才那个郎君的球技,她一个人可以抢了他的球,那么对方两人就更容易,而判定她赢的条件,就是必须要把这两人打倒。
打到他们不能来抢球为止。
所以规则永远苛刻,从一开始就不存在公平,她必须要跟隋衍配合默契才行。
“隋小将,这一球就看你了,别担心,我们能行的。”叶长安冲他微微一笑。
可是隋衍笑不出来,这是个没心没肺又乐观过头的家伙,这种时候她怎么能笑的出来呢,第二球就已经这样难,他现在已经没有可以活着离开的信心,他终于知道自己的念头多么可笑。
洛水上的风又凌厉一些,桥上并肩作战的两人就如传闻中的孤胆英雄,竟生出了几分悲壮之意。
此时奋力争命的两人并不知道,在他们离开之后没多久,吕二口回了家。
吕二口原本是要留在南安郡公处,也提前告诉叶长安今夜不会回家,没想到南安郡公今日玩累了,天还没黑就睡下了,吕二口闲来无事,想着干脆回家得了,家里那两位都是不会做饭的主儿,他回家还能张罗着做点吃的。
谁成想家里空无一人,不只叶长安不在,连隋小将也不在。
俩人去哪了呢?难道是公事给耽搁了吗,吕二口想着隋衍可以利用职权自由通行,倒也不怕闭坊,可万一他俩不在一处呢?
吕二口蹲在门口想了想,一拍脑门,暗骂自己蠢,隋小将不在家,他家老大必然没有地方做饭吃,那一定是去秦将军家里蹭饭了啊,去秦府找不就完了吗!
茅塞顿开的吕二口乐呵呵的往秦府而去,一边想着可以吃到于伯的红烧鱼,一边就开始流口水,还是怀念有于伯做饭的日子啊,嗯,他们家老大一定也是这样想的。
吕二口哼着小曲叩响秦府大门,开门的是于伯,然而头一个窜出来的却是花蚊子,这猫大概是整天守着大门口,随时都想逃的状态。
吕二口抱着花蚊子,“花蚊子啊,你好像胖了啊,这样可不成,胖成我这样,你就彻底跑不动了。”
花蚊子哀怨的回应他一声。
于伯见他来,高兴的不得了,“小胖子你一个人来的啊,叶娘子人那?”
“我老大不是来秦……我老大不在吗?”吕二口愣住,也顾不得逗弄花蚊子了,一下把它扔出去,“坏了于伯,我家老大不见了,秦将军在吗,他有没有看到我们家老大啊?”
秦未闻声从书房出来,见吕二口一直嚷嚷着他们老大丢了,沉声问道:“怎么回事,她跑哪去了?”
“秦将军,我也不知道啊,我今天回来的时候家里就没有人,隋小将也不在,老大没告诉我晚上要出门啊,所以才过来问问您。”
她跟隋衍都不在?秦未不由皱起眉,又出什么幺蛾子了,他下午才刚刚好点的眼皮又不受控制的跳起来,心里有些发慌。
“走,我跟你出去找。”秦未一阵风似的先出了门,剩下的两人一猫顿时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
吕二口愣了愣,慌忙跟在他后面,于伯担忧的站在门口,心里七上八下的发慌,为他们家将军从未有过的慌乱而担忧,连花蚊子都紧张的蹲坐在地上,铮亮的眼珠子盯着他们离去的方向,似乎是在衡量要不要跟出去。
叶娘子千万不要有事才好。
正文 080不认输
秦未捏不准她会去哪,她赶在闭坊之前去的地方,十有八九要过城门,因为除了城门以外,其它地方对她来说都不是障碍,于是他决定去城门口打听。
假如隋衍也不在,那说明俩人一定在一处,于是秦未去到宣阳门一问,果然隋衍是出城了。
吕二口跟不上隋小将,更跟不上秦将军,拼了老命的跟到宣阳门的时候,人家秦将军已经要出城了,“喂喂秦将军你等等我啊!”
城门吏拦下他不让出去,显然秦将军没有带他出城的打算,这让吕二口如何甘心,他慌忙从身上掏出南安郡公给他的牌子,亮给小吏们看,“都看清楚了啊,南安郡公亲赐,可不是假造的,还不快开城门!”
吕二口长这么大头回如此硬气,挺直了腰杆举着牌子,别提多威风了,他再也不是那个只能在家干等着使不上力的二胖子了,出城门也不用卖他表兄弟的脸,完了还要请客吃饭,想想真窝囊。
城门吏擦亮了眼珠子瞧,再瞎也认得上头的字,虽然满心怀疑,但还是给放了行。吕二口追着秦将军去,外郭城他不熟,生怕自己走丢了,拼了命也得撵上他。
“秦将军,您知道我们老大在哪了吗?”
“不知道。”
不……不知道?吕二口要吐血,不知道您瞎跑什么那!
秦未的心口此刻燃了两团火,怒火中大概还夹杂着那么点不易察觉的妒火,一想到她有事会找隋衍帮忙,秦将军就想捏碎点什么东西。
他停下脚步沉了口气,静下心来想她有可能去的地方,来到南外郭城,她会是因为什么呢?
……
洛水上的风越来越大,脚下的浮桥隐约晃动,站在上头会有种随时要掉下去的错觉,而叶长安此时已经聚精会神了半刻钟,精神时不时就想崩溃,但她必须忍着。
后来的这两个人胜在功夫底子好,身上都是硬功夫,腿上亦绑了铁棍,如此贴身硬搏,不受伤根本不可能。隋衍就不必说了,他在旁配合她,本来就断了一条腿,此时几乎要站不稳,但为了她的球不落地,他就得咬牙扛着。
扶摇的两个人当然不会只耗在隋衍一个人身上,叶长安才是关键,所以她更不轻松,想要尽快结束这场折磨,就必须想办法把扶摇的两人打倒,靠隋衍一个人显然不行,叶长安偶尔会把球传给隋衍,然后趁机打人。
她手上没有家伙,赤手空拳对两个身上都是暗器的人,除了使阴招没有别的选择,饶是如此身上仍旧不可避免的挂了伤,已经不知道挨了几刀。正如她跟秦未所言,自己是个人来风,只有跟人对上的时候才会激发潜力,越是困境求胜心越强,凭着一股不要命的劲儿,打的那两个壮汉都有点怵。
但大家都是道上混的,谁还没点不要命的劲儿,正因为如此,扶摇的两个汉子才隐约佩服起她来,心说他们扶摇帮怎么没有个如此带劲的娘子呢,一帮大男人太逊了。
这女人一定是个疯子,干的都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儿,为了重伤扶摇两人,竟能生抗下他们的暗伤,可是不如此就不能速战速决,叶长安跟隋衍已经耗不起。
叶长安把鞠球运到肩膀上,跟隋衍对视一眼,然后脚下猛的用力,狠狠把浮桥压向一方,松动严重的浮桥瞬间朝着一方倾斜,在所有人大惊失色的注视中,隋衍将重伤的两人过肩摔下水,其中一人临下水还要拉他垫背,隋衍脚下不稳,眼看着就要一起掉下去。
假如双方同时落水,那方才就白拼命了,这一球判平,那就还要再来一次,叶长安双眼怒睁,顾不得浮桥倾斜,身体前倾逆重力而上,险而又险的抓住隋衍。
到现在为止他们其实已经赢下这一球,只是他们所在的这一段浮桥漂浮的厉害,她跟隋衍稍有不稳就会落水,这时候落水不知道会不会被邢山赖掉,谨慎起见,叶长安将手里的鞠球直接抛给邢山,没有鞠球分神,她跟隋衍才算站稳。
“我说邢老大,你站在一旁看了半天戏,最后一球该轮着你上场了吧?”
邢山笑笑,这娘子倒也狡猾,下一球他是要上场,但叫她这么一激,倒是显得自己怂了。不过看到这里,输赢已经不重要,邢山对这个小娘子有了莫大的兴趣,反倒不那么想要她命了,隐约生了几分拉拢之意,扶摇帮缺的就是这样的人。
但该有的了断还是要有,所以如果她赢不下最后一球,还是不能放他们走,邢山举着鞠球过来,一脚踏上她所在的那一段浮桥,“既然叶娘子这么说了,那我就只有奉陪喽,最后一球就只有我对你,如何?”
“好。”叶长安应下,两人对决好过应付一帮虾兵蟹将,这是最好的结束球,假如不行,那就还要再来一球,横竖他们已经赢了两球,剩下的奉陪到底便是。
“隋小将,你去那边休息,剩下的我来,你放心,我不会把你输在这的。”
“不行,既然是一对一,我来跟他对就是!”隋衍硬撑着,站都站不稳,既然两人谁也不比谁好多少,那还是由男人解决更公平。
邢山说道:“这位大人恕我提醒一句,你来的话这球必输,如果你还想再来一球,那我没有意见。”
隋衍被人小看了,简直气不打一处来,“是男人就打一场,鞠球有什么意思,今日你死我活,放她走便是!”
邢山笑着摇摇头,“规矩就是规矩,你要跟我单打独斗解决问题,那之前的赌局就都不作数,一局定胜负,你敢来吗?”
隋衍怒目圆睁,并不敢轻易做赌,他们已经拼了命的赢下两球,若是现在一笔勾销,那之前的努力就白费了,并不是他怕,是怕连叶长安一起输进去。
隋衍此时此地才恍惚明白意气用事不能解决问题,他以往年轻气盛,仗着一腔热血什么都敢上,从来不考虑后果,但是眼下的一切很现实的摆在他眼前,这世上总有一腔热血不能解决的问题,他既懊恼自责又悔不当初,只怪自己无用。
“隋小将,你已经很难得了。”叶长安拍拍他的肩,“上一球若没有你,我一定会输,所以我收回一开始的话,你不是来裹乱的,你帮了我大忙,我把你当朋友的,你是我交过最仗义的朋友。”
隋衍的心里忽然感触良多,某些从来不会翻起波澜的情绪一阵阵上涌,这个傻子忽然说这么煽情的话干嘛,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
不,不是生离死别,隋衍把这个念头挤出去,她一定能行的,虽然他不想承认,但现在他只能冷眼旁观,一点忙都帮不上。
“来吧邢山,天儿也不早了,咱们快点解决,我还要回家睡觉那。”
“我越来越欣赏你了怎么办?”邢山哈哈大笑,“要不这样,这一局算你赢,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入我扶摇帮如何?”
叶长安哼笑,“不好意思啊邢老大,我这个人别的毛病没有,就是不爱被人踩在头上,要是你把老大的位子让出来,我可以考虑一下,不然还是按规矩办事的好。”
邢山笑意更深,“这样啊,有点可惜,难得有人不肯卖我的面子,我这个人可记仇,我想往后我会再争取的。”
“我谢谢您了邢老大,过了今晚,我不想跟扶摇帮有什么牵扯。”叶长安先发制人,勾手去抢他手上的鞠球,然而没抢到,邢山比她想象中更快。
能当上帮派老大自然不是泛泛之辈,邢山玩命的段数可比叶长安高得多,能在洛阳城立足的人都是万里挑一,并不止于是黑帮白帮。有时候朝堂中人不见得比这些鱼龙混杂的地头蛇有能耐,多少见不得人的事都要有赖他们成事,而他们也需要背靠朝堂中人为依仗,要说牵扯至深就是如此。
此时两人所在的桥体已经摇摇欲坠,赖以链接的锁链随时都有可能断,落水事小,输球是大,叶长安一身的伤,腿上的力气又不足,维持平衡本身就需要力量,再跟邢山对上的时候就差着点意思。
不知道他身上有没有暗桩,叶长安以防万一不敢跟他硬碰硬,何况碰上也没有胜算,他以逸待劳的看透了她的把戏,怎么看都像是猫抓耗子一样容易。
“叶娘子,不妨考虑一下我的建议如何,现在还作数哦。”邢山一边玩球一边好整以暇道。
可气!叶长安恨得牙痒痒,他这是什么破态度,根本拿她当猴耍,叶长安冷哼一声,毫不客气的往他下身攻去。
邢山好似看穿了她的把戏,把球运至肩膀上,不紧没有躲闪,反而抬腿迎上去,勾住她的小腿别开,一下就让她失去了平衡。
叶长安只觉身子一歪,无论如何也不能控制往下倒的趋势,这一下要是摔进水里,他们就算是输了。
叶长安半个身子都悬在桥外,若不是有邢山拉着,她估计早就掉水里去了,胜败在邢山手里,他一脸戏虐的看着她,既不放手也不拉她上去。
“如何叶娘子?现在认输还来得及,不过我耐心不多,你得好生考虑,不然下一局可就没有这样的机会喽。”
放屁!叶长安仍旧不打算认输。
秦未赶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眼前这幅壮观景象,洛水中漂浮的半截桥上,叶长安大部分的身子仰在外,身体几乎要跟水面平行,随时都会掉下去。
他已经没有气血可以上涌,脑门上的火早就三尺开外,洛水浮桥,她可真是出息了,这种赌局也敢来,而且看样子已是强弩之末。
“老,老大?”吕二口万般不敢置信,她,她是坐船过去的吗,“秦将军,我们家老大在表演杂耍吗,那帮人不是混混吗,啊啊她难道又跟他们赌架了吗……”
在吕二口语无伦次的一通嚷嚷中,秦未只听到了一个又字,他倒是忘了她以前是干嘛的了,赌架,玩命,没有她不敢做的,真是白教她了,现在居然能耐的跟扶摇帮上洛水浮桥。
“二口别嚷嚷了,把裤腰带解下来。”秦未压抑着火气。
解,解裤腰带?吕二口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办了,秦将军的话他一点都不敢违抗。
二胖子的裤腰带绕了一圈又一圈,解下来能有三尺长,劈成两半接起来,约莫能搭起一座浮桥。
秦未顿觉欣慰,总算二胖子关键时候还有点用,他把吕二口的裤腰带撕开连接起来,然后从地上捡起一支弩箭,正是扶摇帮刚才放冷箭留下来的,箭头绑在裤腰带上,秦未打算借此上桥。
正文 081从天降
原本桥上的众人被邢山跟叶长安的对峙吸引,不曾看见河岸上的人,直到感觉一股杀气扑面,这才齐齐抬头看过去,只见一支箭头迎面飞来,因为天黑视物不清的关系,箭头未至却杀气先到,等到铺天盖地的冷意蔓延浮桥,箭头才深深灌入船身。
在一片惊呼中,秦未从天而降。
此时叶长安并没能顾得上秦将军,她正趁着邢山短暂失神的机会,借着他腿部的力量弓起身子,一掌拍掉他手里的鞠球,然后身体再次失重,直直朝后仰去。反应过来的邢山下意识就想捞她回来,却被秦将军一脚踹倒,在她身子就要碰到水面的时候一把捞住。
叶长安原本想着球先落地,这局就算她赢了,自己落水也没关系,没想到最后关头被秦将军大力拽回,晕头晕脑的就撞在秦将军怀里,如此才算是真切意识到,秦未来了。
是秦将军来了,所有人都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个问题,此刻扶摇到人不知道是该跑还是干脆跳水里躲起来,总觉得下一瞬就会被秦将军直接掐死,还不如自己解决了自己。
不知道为什么大家见了秦将军都会害怕,在叶长安看来,秦将军除了唠叨点,整体而言是个不折不扣的闷葫芦,完全没有暴力倾向,早知道他一张脸能辟邪,她也不用费这么大劲。
“秦将军你轻点啊,疼着呢。”叶长安的胳膊被他捏的生疼,方才挨刀的时候都没多大感觉,现在所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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