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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族-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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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应桐:“……”
叶长安:“……”
贺添跟贺家闹翻了!他是吃错药了吗?
反正在贺家人眼里,贺添自从遇上徐应桐之后都是一副吃错了药的样子,贺添倒是没有说谎,他今日早上又跟家里人旧事重提,说要非徐应桐不娶,然后无有例外都又大吵一架。
贺添在气头上的时候还顺带作死的提了一句他爹当年上战场的事,大概意思就是齐梁说的那般,又因为齐家出事,贺添便质问贺家是不是也干过什么勾当,企图苦口婆心劝说一番以免遭报应,最后却挨了他爹一巴掌,以贺添出府断绝关系而告终。
像贺添这种贵公子能干出这种有血性的事来,委实很让叶长安吃惊,虽然干的有点缺心眼,也是奇事一桩就对了。
他跟贺家断绝关系,一个人活得下去吗,还要养徐娘子,想想实在不是件容易的事,好歹人家徐娘子现在还是长公主的干女儿,不定谁养活谁呢。
见她们不信,贺添急道:“是真的啊徐娘子,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发自内心的,我以后一定可以照顾好你,虽然我跟贺家闹掰了,但是我有手有脚,我还可以参军,我才不跟他们同流合污!”
直到现在,贺添才算是真正得了别人认真的审视,不管怎样,他一个高高在上的贵公子能为徐应桐做到这一步,都或多或少在徐应桐心里留下些许印记,大约从现在开始,大家都不约而同的对贺添少了几分轻视。
“贺添你脑子进水了吗?”徐应桐没好气,“干嘛非要跟家里闹掰了,一点都不成熟,你没了贺家做仪仗能活下去吗,你能过苦日子吗?”
“呀,徐娘子是在关心我吗?”贺添傻兮兮的笑,“没关系啦,我有银子的,另外怀朔王也给我一个院子暂住,生活不是问题的。”
徐应桐翻了翻白眼,“谁爱替你操心似的,爱死不死。”
贺添:“嘿嘿……”
叶长安摇摇头,她就不操心这俩冤家的事了,只约了徐应桐改日一道去宫里教蹴鞠,一来给徐应桐找些事做,二来给自己找个伴。
从俞记茶铺出来,叶长安一路都在琢磨着如何跟于伯开口说要搬走的事,白得了他这么久的照顾,什么都没留下就走了,说起来都觉得不好意思。
就这么一边纠结,一边推开秦府的门,院子里空无一人,不知道于伯是不是出门去了,叶长安每个屋子看了一眼,最后来到后院,望着那间一直落锁的屋子,犹豫着走过去,却发现今日没有落锁。
屋里断断续续有人低语,听声音应该是于伯的,叶长安下意识就要走,心说于伯一定也有些不想与人知的事情,还是不要打扰的好。
然而将走未走的时候却猛然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她不由顿住脚,不由自主的多听了两句。
“长安娘子现在很好,心眼好,人也开朗,跟将军年轻的时候很像呢。”于伯自言自语,手里捧着一个排位,用袖子掸着细灰,“将军在天之灵可以明目了。”
这个将军……应该不是秦将军吧?
叶长安的心忽然就乱了起来,她凭着意识疾步往外走,不知道于伯为什么会提起她,她一个边陲小城来的庶民,何至于就能叫陆将军明目呢,她大概是听错了。
她想着快些离开秦府,当作自己没有回来过,不然就太尴尬了,可是事情总是不能如意,走到大门口的时候,她跟秦未面对面撞上了。
“秦将军回来了。”
“你去哪。”
两人异口同声,尴尬到想让人往地缝里钻。
叶长安此时此刻不知道能说点什么,后退一步与他错开,低头继续走,“我出去一趟。”
然而她一只脚刚迈出门槛,手就被秦未给抓住了,她颓然的想,为什么每次她不想面对的时候,秦将军总要强制她面对呢?
正文 074人难留
秦未在抓住她的那一刻,多少体会到了一点世俗人家的世俗心,姑娘大了难免有心事,明明知道谁都不喜欢被人刨根问底,可就是得替不谙世事的丫头多操点心,是遇上什么难事了,还是有了情窦初开的对象,本着一颗慈父之心,秦将军觉得自己还是多操点心好。
但反过来说,处在叛逆期的姑娘都腻烦这个,所以叶长安打心眼里想对秦将军吼一声,“不要多管闲事。”然而秦将军一向没有这方面的自觉,强人所难才是他的风格。
“近来看你心事不浅,有什么难事不妨跟我说说。”秦未抱臂依在门框上,一副要谈心的姿态。
叶长安按着眉头,“秦将军,我得谢谢你这些日子的照顾,在我们最困难无助的时候伸出援手,大恩大德来世再报,所以我想先出去一下。”
秦未给气乐了,“要报就这辈子报,推到来世多没诚意。”
“这辈子插不上手啊,我就想着下辈子秦将军要是落魄了,方能显出我的用处来,雪中送饭不是挺好吗。”叶长安理直气壮。
是挺好,敢情下辈子就等着她开锅了。
“还是说说这辈子的事。”秦未看她,“好好的为什么想要搬出去,别跟我说什么不想麻烦的话,横竖你也没少麻烦,我还不至于养不活你们几个。”
“我说秦将军,不知道有时候话不好说太明白吗,非要我说我们不是一路人,压根不适合呆在一个屋檐下,还是说你话太多管太宽,比我爹还啰嗦,我其实不需要你来弥补什么,我一人过的挺好的,懂吗,你不需要代替谁来弥补我,我谁也不是!”
“谁跟你说我是来弥补你的?”秦未敛着眉头,他看了眼空无一人的院子,似乎是明白了什么,顿时觉得头大如斗。
叶长安摆摆手,也觉得自己失态,“就说不能提这种话题嘛,秦将军你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太没眼色,少女心事不能问知道吗,也就是我好脾气,不然早揍你了。”
叶长安一边嘀咕着一边往外走,秦将军落得慈父都会有的凄凉下场,只能依在门框上遥望闺女决然离去的背影,他终于把丫头逼的离家出走了。
秦未不禁自我反省,他是话太多又啰嗦吗,原来自己这样讨人嫌那,这可如何是好呀!
此时于伯走出来,正瞧见他家将军便秘的脸,奇道:“将军你回来了啊,方才我好似听见有人说话,还有谁回来了吗?”
“没谁。”秦未回的十分干脆,仿佛他刚才就是对着墙在自言自语似的,“对了跟您说一声,长安要搬出去住,我已经应了,您回头就别多说什么了。”
“搬出去?好好的为什么要搬出去那,叶娘子还小,一个人在外头怎么过活那!”于伯难得着急起来,“将军您如何不劝着些呢,是不是叶娘子受什么委屈不好说啊?”
秦未心说再劝就要打起来了,他又没养过闺女,谁知道这个年纪的姑娘们都在想甚,“算了,由她去吧,您就别问这事了。”
秦将军没养过娃,但是明白欲擒故纵穷寇莫追的道理,套用在叶长安身上,那就是好坏皆由她去,越管得紧她越想跑,索性不管了,在外头碰了钉子自然会回来的。
叶长安要搬走的事唯独乐坏了文子欺,因为没人跟他抢肉抢饭抢地盘了,还有秦白渊。
“小媒官还挺有眼色吗,什么时候搬走啊,我好把我的宝贝搬到你屋里去。”文子欺已经盘算着如何鸠占鹊巢,等他把白渊的房间都填满他的东西,看小媒官以后还怎么好意思进来!
“谁说你能进去的?”秦未瞅他,“休要把你那些破烂放在我屋里,回头就给你丢出去。”
“哎哎!你说这话合适吗,义气那,我们的深情厚谊那,我怎么还比不过那个小媒官了那!”
一想到以后家里又只剩了两个半老不小还不怎么懂事的大男人,于伯就打心眼里发愁,连饭都不想做了,家里没两个娃娃闹腾着像什么样子嘛!
叶长安为了避免跟秦将军坐一起尴尬,特意吃过饭才回来的,还从外头抱养了一只猫回来,等他们走了留下来给于伯解闷。
然而她回来的时候,三个人齐刷刷坐在院子里大眼瞪小眼,于伯不知为了什么唉声叹气,文子欺则视死如归的守着秦将军的房间不肯动屁股,至于秦将军本人,仍旧在磨皮子。
她怀里一直半死不活装睡的猫忽然抖动了一下身子,不知道是不是嫌弃这几个未来的生活伙伴。
“小媒官,谁让你抱只猫回来的,不知道我最讨厌这些猫猫狗狗的吗!”
那猫闻言蹭的就跳下来,张牙舞爪的盯着文子欺,胡子张开,尾巴倒竖,一副随时都要扑上去咬人的架势。
“嘿!反了你了!”文子欺两手掐腰站起来,指着人家脑门吼,“我决定今儿晚上就烤了你当宵夜。”
“喵……”
再然后,文大公子的脸上就多了三道杠,鲜艳欲滴,煞是好看。
叶长安又不厚道的笑了。
“啊啊啊!小媒官我跟你没完!”文子欺举着小铜镜气血攻心,“好容易送走一个瘟神,又来一个克星,这日子没法过了……”
于伯立刻就不郁闷了,张罗着要给叶长安做宵夜,再给花蚊子……也就是那只猫,找点鱼骨头。
给一只猫取蚊子的名,亏她想的出来,秦未心下好笑,默不作声的看着她跟文子欺闹腾,忽然有点理解了于伯的心情。
人上了岁数,可真可怕。
叶长安打算今晚就搬过去,她简单收拾了几件衣裳,这就是她的全部家当,人穷就是这点好处,走哪都一身轻,再瞧瞧那位鸠占鹊巢的家伙,假如哪天洛阳城遭了灾,这货搬不走他这些破烂宝贝,不知道会不会哭死。
还有秦将军磨皮子的声音一阵阵往耳朵里钻,她一边收拾一边想,往后没了这声音,夜里不知道会不会失眠,这声音具有非常好的催眠功效。
“我送你过去吧。”秦未在她出来的时候站起身,“遇上寻街武侯也好说话。”
叶长安耸耸肩,“好吧,有劳秦将军亲自相送。”
秦未亦步亦趋跟着她,两人一路无话,她住的地方不远不近,没多久便到了,然后秦未看见了在门外等着的隋衍。
隋衍只听说叶长安今日要来,便特意在外头等着她,怕她搬家需要什么帮忙,要早知道她就只带了一个包袱,打死他也不能出来,况且后头还有全天下最好使的护卫,面对秦将军什么的实在让人害怕。
“咦,隋小将你是在等我吗?”
“我,就是听见动静出来看看。”
“这样啊,那秦将军你先回去吧,有隋校尉在隔壁,没有小贼敢来的。”
秦未端详两间屋子,大小制式差不多,仅有一墙之隔,心说现在的小兔崽子们可真有招儿,找房子都这样会找,还是老话说的好,家贼难防,这墙是不是应该再砌高点呢……
“啊秦将军,您放心,我会照看好长安的,在洛阳城里头没人敢欺负她。”隋衍抓着后脑勺,认为自己应该说点什么让秦将军放心。
长什么安,不知道她不爱听别人叫她长安吗,他都不会当面叫,小兔崽子能不能懂点事!
见秦未一直不言语,隋衍觉得自己可能说的不够诚恳,于是从叶长安手里接过小包袱,“啊我来帮你吧,家里要是缺少锅碗瓢盆什么的,尽管去我那里拿,反正我也不会做饭,我看不如以后咱俩合伙吧,我出钱你出力,干脆就在墙上打个门得了,多方便啊。”
叶长安眼神一亮,“我看这主意不错。”这下连伙食费都省了。
秦未:“……”
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隋小将。”秦未看着她进去的背影,“有劳你照顾她,不过我希望你处理好家里的事,不要影响她。”
隋衍莫名一阵心虚,被秦将军一句话戳到痛处,他别开脸低下头,“我会处理的。”
秦未没再说什么,隋衍看着他离去不由松了口气。
……
叶长安对于进宫教蹴鞠的事十分抵触,宫里那些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的娘子们,没准大声吼两句都能吓哭了,若是教着玩也就算了,万一官家将来上心,还要参加什么蹴鞠赛,那就没法交代了。
好在约了徐应桐一起,两人一道进宫,由冯章亲自领着,去到宫中专供蹴鞠而建的掬月司,官家养的那批球侍亦在此操练,不过场地很多,供娘子们练习的地方是单独封闭的。
“叶娘子,官家说了,您以后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提,只要好好操练,官家不会亏待您的。”冯章笑呵呵说道。
“有劳冯大人。”叶长安尽量对着冯章客气,不知为何,她总感觉冯章在帮她,虽然不知道处于何种目的,不过将来要在宫里混,总要跟他搞好关系。
“我还是先领着叶娘子去见一见大家。”冯章在前头引路,“叶娘子可能要多担待些,这些娘子都没有什么基础,恐怕不好训练,官家说您慢慢教,不成也没关系。”
“您瞧,就是她们了。”在一处殿外停下,冯章指着殿中的娘子们说道。
叶长安看了一眼,心顿时就凉了半截,里头少说百十号人,基本都是些涂脂抹粉弱不禁风的娘子,站在大殿中尤嫌累,七歪八坐的乱成一团。
官家是因为宫里粮食多到吃不完,才养这么多横看竖看都没什么用的人吗?
“官家啊也是一片苦心。”冯章说道,“江淮等地的百姓多艰苦,以采选的名义把这些年轻人招到洛阳城来,总归吃喝有保障,有才能的更会重用,是给他们机会呢。”
原来还有这种因由,听起来陛下大人当真是个忧国忧民的好官家,弄一堆吃不饱穿不暖的娘子们进宫蹴鞠玩,然而这满屋子的娘子似乎并不能体会陛下大人的良苦用心,大概心里都在哀怨她们的美貌如何就不能打动官家。
待冯章离去,徐应桐跟叶长安嘀咕,“长安那,我怎么瞅着有点悬啊,我跟你说这些个进了宫的娘子都会变的很奇怪,你瞧瞧她们这幅装扮,也不知道是来蹴鞠还是来选美的,站着都要比比谁更妖娆,想要训练她们蹴鞠,难哦。”
叶长安哼道:“难?在我手上不存在这个。”
徐应桐打了个激灵,为什么她觉得长安方才说这话的表情,像极了秦将军那!
正文 075暮色沉
叶长安为了当教习,特意换了一身方便活动的衣裳,头发高束,精神气十足,简而言之就是一身男女皆可的装扮。
她甫一进殿,原本歪七扭八的娘子们立时端正站好,大概是把她当成哪个俊俏郎君,还有的人掏出小铜镜来照了两眼。
叶长安清了清嗓子,剧中而立,“我是叶长安,你们的教习。”
一开口又全露了馅,原来是个跟她们没什么两样的娘子嘛,姑娘们顿时又萎顿下来,哀怨命运不公。
叶长安抄着手走到她们跟前,眼神在她们身上一路搜刮,看的这些娘子们都开始不好意思。
走近了看,这位教习真的是很俊俏那!
“诸位,来之前没有人告诉你们是来做什么的吗?”叶长安很给面子的迎合着她们的娇羞,笑的人畜无害,“穿成这个样子,是想摔残了脸吗?”
有娘子立时说道:“叶娘子,我身体一向不好,实在做不来这等玩闹把戏,你看能不能跟官家通融一声,哪怕让我去洗衣做饭伺候人都成。”
“是啊叶娘子,我身子骨也差,从小就体弱多病,每天还吃药那,跟官家说一声,让身体好点姐妹们来玩闹才合适嘛!”
这两位一起头,殿中的百八十个娘子恨不得个个一身病娇,过了今天活不到明天的模样,更有夸张的,掏出帕子咳了个天昏地暗,就差晕倒传太医过来瞧了。
叶长安摸着下巴吃惊道,“这样啊,你们这个样子都是如何选进宫的呀,之前都没有人查过身体吗,哎呀这样看来洗衣做饭伺候人也够呛那,不成不成,得找人来检查一番才好,不然我回头把人弄糟了,官家可要怪罪的,他还说要咱们好好练习,等你们练好了他会观赏来的,这下当真可惜了,只能换一批人了。”
官家会亲自观赏吗!这样鞠球好的人有没有可能得了官家青睐呀,这样听起来好像还有机会那!
殿中至少有一半的娘子不装病了,端正的站在那里,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倒是离着叶长安近的几个娘子站也不是咳嗽也不是,场面很尴尬。
“诸位不防再仔细考虑考虑。”叶长安给了她们一个台阶,“蹴鞠吗,又不是要上战场,跟舞姬差不了多少,咱们官家可是最喜爱蹴鞠的,没事看大家踢一场,不是很好吗?”
听起来好像的确很不错,跟舞姬这么一比较,大家心里就有了计较,也不再说什么,默认了蹴鞠这回事。
叶长安冲着徐应桐眨了眨眼,换来徐应桐无比敬仰的眼神。
然而接下来的训练就又成了头疼的问题,把蹴鞠当成玩闹把戏是好说,但若是如其他球侍那样操练比赛,这些娘子们大概要吃苦头,徐应桐琢磨着她们就算没真有毛病,操练两天过后指定也会倒下不少。
“长安那,要不要先让她们换下衣裳再来呢?”
“那没必要,就穿这样挺好。”叶长安不在意的说道,“娘子们爱美嘛。”
徐应桐:“……”
为什么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啊各位娘子,既然大家决定留下来蹴鞠,那我们就得先讲讲规矩,咱们人数不少,一场蹴鞠赛最多只要三十二个人,其余皆为候补,能不能作为首发上场,端要看各位实力,所以前期的基本训练非常关键。”
这也是题中之意,便是舞姬也不是都能上场,凭个人本事罢了。
叶长安继续说:“蹴鞠先不着急,今日我们先来训练各位耐力,我初步定了一个训练方案,以后每日早上皆要晨练,我会尽量进宫陪着,大家分作三队,各选出一个领队,然后对各自领队皆要无条件服从,不服者挑事者驱逐出队,我会禀报内侍冯大人另外安排去处。”
晨练这事不是每个人都能坚持下来的,大多数娘子们都没遭过这种罪,心里十分发怵,然而如今个个都是骑虎难下,不蹴鞠就要去干下等活计伺候人,没准半辈子都见不着官家。
于是大家有苦难言只能忍着,叶长安把她们带到殿外,第一日的训练便是扎马步。
不管做什么都不缺有天分的人,她要看看有没有值得培养的体格,天生弱不禁风的姑娘就会费点功夫,假如官家要跟柔然使团比赛,就要优先训练体质条件都比较好的。
然而就眼下看来,能挑出来的寥寥无几,不过刚蹲了半刻功夫,一半的娘子都要撒手人寰了。
徐应桐在旁看的直扶额头,里三层外三层的裙子,脑袋上挂满了头饰,别说她们蹲着,是个人都受不了,秋老虎的天儿不是闹着玩的,这是要出人命吧!
叶长安挨个给她们纠正姿势,踢踢腿捏捏胳膊,跟选苦力一个标准,外加几句言不由心的鼓励,最好能让她们幻想着明日就能见着官家,这才能有动力。
当然也有死活坚持不了的,比如有一个娘子此时小脸煞白冷汗直流,身子抖若筛糠,难得的是她还挺坚持。
叶长安见她不像是装的,便过去询问,“如何,可是哪里不适?”
那娘子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还一边摇头说无碍。
这可有点奇了啊,难道还真有如此可造之才,虽然身体条件差了点,但精神可嘉啊!
于是本着操练汉子的原则,叶长安还真打算让她坚持一会,但凡训练都是这么过来的,有时候过了最难过的时候就好了,然后耐力会更上一层。
倒是徐应桐想到了什么,过来跟叶长安咬耳朵,“长安你说,她会不会是那个来了呀,万一她是体虚腹痛的类型,是不是休息一下会比较好?”
还有这事?似叶长安这等身体壮如牛的姑娘自然不能体会寻常人的痛楚,她平日就是把自己当汉子养的,便是来了月事也不当回事,一般的疼在她这里就是挠痒痒,压根不知道还有来了月事就要休息一说。
“这个……死不了人吧,应桐你也会这样吗?”
徐应桐不知道怎么跟她说,“嗯……偶尔会疼啦,我都有调理的,不过是很难过就是了。”
叶长安正掂量着她说的难过是个什么分量,那姑娘便身子一歪,这就要头栽地的晕倒了,好在叶长安眼疾手快一把捞住她,总算没酿成悲剧。
“我,我没事,稍微休息一下就好了……”那姑娘还在逞强,手无意识的捂着小腹,看起来好像确如徐应桐所言,是腹痛的厉害。
“这位娘子,若是月事不舒服,休息一下也无妨,你能坚持的时候我自然不会拦着,你这都要晕了便不好再勉强。”
叶长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方才在殿内的时候她并无异常,还跟旁边的娘子笑语嫣然,莫非是月事才上身?那也说不通,假若是如此,她现在不会逞强,定会去换衣裳的。
不过她并没有过于纠结,扶她下去休息后便对其他人说道:“各位娘子莫要以为月事可以破例,实在如方才那位娘子那般便也罢了,但有句话我要说在前头,假如将来官家要御览的时候碰上哪位月事上身,不能坚持的我一定会换人。”
原本有这念头娘子们顿时不敢再想,来月事是小,能见官家才是要事。
于是一日训练过后,除了那位娘子休息了半日,其余的都勉强坚持下来,叶长安赶在闭坊之前出宫回家,恰逢吕二口回来。
吕二口这几日都被拘在南安郡公那边,说是南安郡公生病,他只好陪着,搬新家的时候叶长安就想他一定会高兴,毕竟这是他们在洛阳城的第一个家,意义非凡。
可是叶长安在回家的时候并没有见到预想中的飞扑与赞美,一向捧场的小胖子居然愁容满面。
“怎么了这是,不会是南安郡公没挺过来吧?”
“呸呸呸!老大你不能这样诅咒他。”吕二口还学会了护短,“哎我得跟你说一事,上次不是去给蔡兄弟送饼吗,我瞧蔡兄他瘦的更可怜了,我当时没敢多问,生怕他往后就不让我去了,所以就琢磨着过两日再去看看,你猜我今日去瞧见什么了!”
看小胖子气愤的样子就知道没好事,叶长安让他坐下来慢慢说,“难道真有人欺负他?”
吕二口猛点头,“不光欺负,还打人那,好几个人围着蔡兄拳打脚踢,就是不打脸,怪不得看不出来,实在是太可气了,学堂不是教书育人的地方吗,怎么能这样可恶那,没比我们街头上的混混好多少啊!”
吕二口气的满身的肉都在颤抖,一边说一边就要掉眼泪,“你说我们逃命的时候也没遭过这罪啊,我当时要冲过去帮忙,可是守门的人拦着不让我过去,说一般人不给探望,又不是坐牢,哪有这种破规矩!蔡兄都要被打死了呜呜……”
叶长安眉头紧皱,最担心的事真的发生了,打死倒不至于,一定是故意针对,然后想让蔡崇嘉知难而退,逼他自己离开,恐怕不是冲着秦将军,那就是冲着她。
“二胖你别哭了。”叶长安跟他坐在一块,胳膊揽着他的肩膀,“知道蔡兄为什么宁愿自己扛着也不跟咱们说吗?因为他知道靠人不如靠己,他需要一个可以读书出头的机会,为此可以忍受一切不公,他今日忍下的所有,将来都会加倍讨回来。”
吕二口抽泣的声音渐渐沉下来,融在这方属于他们的小院子里,暮色愈沉,天地越宽,他们都在这方天地间沉浮,空旷的看不见未来。
“你要记住那一刻的无能为力,如同蔡兄忍受的一切,你今日不能冲过去救他,终有一天要讨回来,不是为他,是为你自己。”叶长安安抚的拍拍他,然后站起身,“蔡兄是咱们出生入死的兄弟,没有道理看着他白受欺负,你放心,明日我会去看一眼。”
吕二口眼中有什么在滚动,有老大的感觉真好,明明不见她长几岁,为什么总能稳稳地站在他们身后那,蔡兄弟跟小刀他们都在努力变强,自己也不能落于人后才行,到底什么时候他才能像老大一样守护别人呢?
叶长安伸了个懒腰,“啊……吃点什么好呢,家里什么都还没有那,还是去隔壁找隋小将搭伙吧。”
吕二口愣了愣,隋小将,隋衍?他为什么会住他们家隔壁那,还有他什么时候跟老大这样要好了,都已经搭伙过日子了吗!
秦将军知道吗?于伯知道吗?家里没有大人好危险啊……
正文 076盼出头
翌日一早,叶长安便按时进宫陪娘子们晨练,而后赶在午食的时候去到四门学,看看到底是哪帮王八蛋在欺负人。
午食的的时候学堂休息,通常大家都会留在这里用饭,夜里不留宿的郎君们会自己带饭食过来,或者有侍从到点送进来,像是蔡崇嘉这般住在学堂的郎君,皆是由学堂供饭。
叶长安手里拎了一些吃食,混在那些送饭的侍从里很容易进来,连名册登记都省了,她问过吕二口,知道蔡崇嘉住在学堂最后面的一排矮房中,便径直过去。
此时路上有专门负责送饭的人经过,叶长安跟在后面观察,里头有肉有素,甚至还有鱼汤的香味,一并放在推车上,足足几个大桶装着。
伙食看起来不错啊,每个人都应该会分到吧,蔡兄怎至于每天吃不饱那。叶长安心下疑惑,只不动声色的跟着,亲眼见他们给每个过来领饭的人装的满当当,只是许久不见蔡崇嘉的身影。
叶长安四下寻找,总算在队伍最后面看见了蔡崇嘉瘦弱的身影,他低着头站在最后,前面长长的队伍半天都没有动一动,再仔细看,他前面的几个人也没有动,一旦有人过来,前面的几位会主动让出路来,十分大度的供人插队。
而蔡崇嘉就这么无奈的跟着,由来已久的习惯与沉默。
叶长安的手紧紧攥住,但是她没有上前,就这样看着他们排到最后,蔡崇嘉前面的几个郎君依次装了饭,剩到最后一个的时候,那郎君抓了一把土,就这么眼睁睁的尽数洒在剩下的饭菜里。
不论是装饭的还是领饭的,皆无动于衷的漠视,然后在蔡崇嘉上前的时候,仍旧把剩下的掺了泥土的饭菜盛给他。
叶长安忍下想要打掉他们门牙的冲动,默不作声的来到蔡崇嘉身边,蔡崇嘉抬起头看她,讶异又带着些许惊慌,下意识的把手里的碗遮住。
“啊蔡兄,想不到咱们学堂的伙食这么好啊。”叶长安若无其事的夸赞着学堂的伙食,“不过今日我带了更好的来,要不要尝尝?”
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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