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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族-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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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

    叶长安的确被朱凤踢够呛,好在她懂得自我保护,尽量把伤痛减到最低,“我不碍事,倒是你,下局还是不要上了,你的腿还能抬起来吗?”

    到底是大家娘子,身体娇弱,她能坚持到现在已经难得,看她方才还通红的脸现在已经煞白,再下场就要喊郎中来了。

    “徐娘子徐娘子!你还好吗?”贺添忙不迭的跑来献殷勤,一手搭着巾帕,一手端着凉茶,跟招呼客人的店家一般,“累坏了吧,你方才踢的真好,我拍手叫好你听见了吗?”

    徐应桐忍不住翻白眼,那么多人拍手,谁分的出来是你,倒是跳楼的时候她看见了,真是有够丢人的,还有他能别这样大呼小叫的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们这点破事了,还能不能给她留点脸啊!

    反正看样子贺添是不想要脸了,一路嚷嚷着跑过来,所有人都掩嘴笑,他跑到徐应桐跟前,站在离她三尺远的地方,手里的巾帕跟茶碗一块伸出去,中间大概还能并排走过俩人。

    叶长安抚额,实在看不下去,便替徐应桐接了凉茶,然后就在贺添感激的注视下,仰头喝光。

    贺添:“……”

    这是什么路数!

    “凉茶不错啊,不亏是贺公子送的,谢啦!”

    一句刁民怼在舌尖,差点就放出去,贺添心虚的笑了笑,幸亏及时想到徐娘子还在场,不然肯定又要被讨厌了。

    好你个叶媒官,看本公子以后如何治你!

    徐应桐哈哈大笑,“贺公子你别介意啊,我不爱喝凉茶,长安是代我喝的,谢谢你啊,天儿怪热的,你还是赶紧上去凉快吧,晒坏了贺公子可是罪过。”

    徐娘子方才是跟他说谢谢吗,贺添顿时心花怒放,完全不在意人家是个什么语气,“徐娘子是在关心我吗,没关系的,我可以帮你端茶倒水擦汗啊。”

    徐应桐嘴角一抽,“长安你快扶我去歇一会,我头晕。”

    叶长安差点笑出声,她配合的扶着徐应桐离开,徒留一个满脸关心的贺添在后面张望。

    此时有长公主跟前的女官过来,说道:“长公主看徐娘子累的不轻,说是下一场就不必上了,另有几个娘子也会换下来。”

    “那怎么行!”徐应桐急道,“我下了谁来做球头啊,我还要跟长安配合那!”

    “徐娘子不必着急,长公主说下一场由叶娘子做球头,另外上场的几个娘子也很了得,您就安心去望台歇着。”

    让叶长安做球头,万一她被朱凤困住,进球都成了问题,长公主如何这样安排,再者跟别的娘子配合不好,怕是更难挽回败局。

    但另一方面来说,长公主这也是给叶长安施压,胜败在此一局,她身为球头,输了可谓难辞其咎。

    “长安,你行吗,不行我去跟长公主说,你受了伤,如何做得球头那!”

    叶长安笑笑,“既然长公主安排了,便照她的意思来,没事,我再踢一局不要紧。”

    女官道:“既然如此,我就去回长公主了,徐娘子,我扶您上去吧。”

    徐应桐一面心有不甘,一面又担忧,“长安你一定要小心啊,她要再敢踢你,我饶不了她!”

    最后一局铜锣声响,叶长安换了球头的衣裳进场,朱凤跟上一场的那位娘子都在,此局一开,左军便先入一球,倒是暂时没有人来挡她,所以她看的清楚,右军新换上来的娘子都很了得,只是重要关头都会被人给抢了球。

    就好像所有的动作路数都已经被人熟知,有种掣肘之感。

    她还观察到,左军里头最厉害的人大概不是朱凤,而上一场那位不起眼的娘子才是真正的核心,隐约中,所有人都在配合她,连他们球头的注意力都始终在她身上。

    叶长安心中存疑,却并不着急有所动,她琢磨着这一局如何才能输的不着痕迹,这有可能是个机会。

    是的,她最终决定不当这个出头鸟,她才不管长公主想做甚,跟这些世家贵族打交道没有好,他们瞧不起人,她还不想搭理呢,还回去老老实实当官媒踏实。

    如此以来,左军顺利的入了三个球,连望台上的人都替她着急起来的时候,叶长安才找到右军中的娘子,说了一番更改路数的悄悄话。

    假如是自家里头出了内鬼,那对方熟知他们的布局就是顺理成章,不过这些不是她要关注的事情,要头疼也是长公主来头疼。

    果不其然,右军换了布局,左军中人就不似开始那般顺畅,鞠球最终顺利的传给叶长安,右军终于进得一球。

    这使得左军中人略显恐慌,于是又使用了老招数,那就是挡住叶长安,不让她进球。

    不过这次不是朱凤,而是那个不起眼的娘子,朱凤在场中挡住其他人,这样一番配合,右军想要踢进就不那样容易了。

    叶长安总算发现了问题所在,这个不起眼的娘子虽然长的不甚高大,但是技巧更甚朱凤,且对她的踢法很熟悉的样子,按照叶长安往日蹴鞠的习惯来踢,总能被她恰到好处的挡住,试过几次皆是如此,她便越发肯定了自己方才的猜测。

    看来怀朔王在蹴鞠上当真下了不少功夫,卧底的法子都用上了,简直堪比两军对战。

    于是在观赛人的眼中,叶长安就是被彻底控制住了,而右军中的娘子试图传球给叶长安的,又皆被朱凤挡住,故而右军全无胜算,彻底输了。

    “左军的人太坏了!”徐应桐在望楼台上抱不平,“长公主您不知道,长安被她们踢的好惨,一定是受伤施展不出来,说不定已经坚持不了了,不行我得去看看她。”

    长公主吩咐身边女官:“跟去看看叶娘子,有问题的话请个太医过去瞧瞧,今日辛苦她了。”

    女官应声而去,长公主瞥了一眼官家那边,嘴角勾了一个笑。

    官家此时正满心可惜,他认为叶长安还有潜力,故而对她很有兴趣,于是想见她一见,“冯章,去把她唤来给孤瞧瞧。”

    秦未微微一皱眉,冯章察言观色,于是说道:“臣见那娘子恐是累的不轻,陛下您惜才,也得容她喘口气。”

    官家一挥手,“你打什么岔,唤她过来便是。”

    冯章只好老老实实下去询问。

正文 064逃不过

    秦未方才隐约看见叶长安下场后似有不适,不知是不是伤的严重,正待下场询问,便见冯章回来,看样子是没请来人。

    “陛下,叶娘子受了伤,长公主已经唤了太医过来瞧,可能要耽搁一会儿。”

    官家皱眉,“为甚会受伤!”

    冯章不好作答,蹴鞠赛中但凡受伤,十之八九都是人为,除非谁倒霉自己摔了。

    官家只好作罢,挥挥手,“既然如此,便叫她回家好好休息,明日再来。”

    明日再来?长公主都输了还来做甚,不过既然官家兴致来了,谁也不能说什么,没准明日还会让她们下场也不一定。

    秦未不知叶长安到底如何,便告退去寻她,原本以为她明日不用来,若还要下场,就要好好斟酌一下伤势,若真伤的严重,官家应当不会强迫。

    今日胜出的明日还要比,怀朔王为胜方,明日会跟官家对上,这本非曲玉原意,他算计着应当让长公主与官家对上,如此方有好戏瞧,只不曾想,最后还是被那个媒官摆了一道。

    “曲先生为何心事重重,我们赢了不是很好吗?”齐梁不解问道,“要我说啊,先生就是想的太多,玩乐罢了,官家都不当真,您又何必非要算计输赢。”

    “官家年年都与我们对决,恐怕无趣呐。”曲玉笑了笑,“齐大人近来如何,他一向爱凑热闹,今年倒不见他身影。”

    齐梁扫兴道:“别提了,还不都是让廷尉署给闹的,那新上任的廷尉八成是度支出身,算账上瘾,还管什么刑狱啊,他来当司农得了。”

    “哦?却不知查的如何?”

    “谁知道呢,昨儿还听我父亲说好似是没什么进展,本来嘛,压根就没有问题,能查出什么来就怪了,我看那,廷尉大人迟早被石头砸了脚。”

    曲玉但笑不语,他看了眼陈殇,这位一双眼睛就盯在场下,估计也没听见他们方才说了甚,不由摇摇头。

    “吾得想法子把叶媒官弄到我手底下才行,她踢的当真不错,吾认为有潜力。”陈殇自言自语道。

    得,这位爷又魔怔了。

    齐梁哈哈笑,“殿下,您可真不是一般的惜才,虽然我着实看不上她,但您要想把她弄来,这事保在我身上。”

    “你别胡来,算了这事你别管了,让你去,人家指定不肯来。”陈殇摆手。

    齐梁讨了个没趣,心中越发不屑,不就是个贱民吗,有甚了不起的。

    他退场后,外面有家中车马候着,跟前的随从瞧见他出来,忙上前说道:“公子,家里派人来让您速归。”

    “怎么了这是,谁咽气了这么火急火燎的。”

    “只说是大老爷二老爷都在,旁的没说甚。”

    齐梁本来还想着顺道去勾栏院玩闹一会,这下去不得,顿觉扫兴的很,没好气的上车回家,一到家就嚷嚷,“做甚非要着急把人喊回来,什么事不能明日再说啊!”

    齐政齐敏二人皆坐于堂上,面色不善的瞪着吊儿郎当进门来的齐梁,心中不约而同的叹气,齐家如何生出了这么一个竖子!

    “以后不准你外出胡闹,闭坊之前必须滚回来!”齐敏呵斥道。

    “我又怎么了,最近也没有胡闹啊!”齐梁一屁股坐在齐政旁边,“不过叔父,咱家最近来的这几个成色真是不错,如何,您玩的可尽兴?”

    不说这个还好,说起这个齐政脸色更不善,“差的那几个我已经找到出处了,你可知他们去了何处?”

    “找到了啊,去哪了,总不能是进了官家那里了吧。”齐梁还嬉皮笑脸的,但见他爹跟叔叔都阴沉着脸,心里咯噔一下,“不会吧,真给选进宫里去了啊,不是说有可能错进了哪位大人家里去了吗,要真进了宫,会不会出什么事,他们应当不会把咱们供出来吧?”

    齐梁越说心里越发虚,这种事谁说的准,进了宫就不由他们了。

    齐政道:“我跟宫中的内侍打听过,说是官家都已经照过脸,想弄出来已经不可能,现在还未听说招了谁去伺候,只盼别入了官家眼才好。”

    这些个郎君皆是精心挑选出来的,姿色才学皆是上乘,伺候人的功夫都事先教过,想不入官家的眼,除非他不好此道,要么就是瞎了。

    “那要如何?总不能这样坐以待毙,不然……”齐梁做了个除掉的姿势,心说暴病而亡总行吧。

    此子不务正业就算了,行事还如此心狠手辣不计后果,杀一个容易,杀几个那叫什么事,当宫中人都是傻子吗?

    齐敏恨铁不成钢的指责他,“竖子!做事不长脑子,那一批郎君皆同出一处,你是生怕有心人查不到咱们头上吗!这一条线查下去,多少人要跟着完蛋,万一殃及到大司马,他头一个就会弃卒保车,看不见梁建章跟徐康年的下场吗?”

    齐梁被臊了满脸,也心知这其中利害,但是眼下还有更好的法子吗,倒是都会来指责他,又不是他弄岔的,还不是你们没疏通好关节。

    “不对啊,他们到底是怎么报上去的,不是都打过招呼了吗?”

    齐政咬牙切齿,“是官媒衙门那里出了岔子,一个新来的媒官不懂规矩给报了上去,河南尹那个没脑子的东西,上报的时候居然不再复查一眼,根本就是糊涂!”

    官媒衙门?齐梁被噎了一下,新来的媒官不就是那个姓叶的贱民吗,居然是她!

    新仇旧恨挤兑到一块,齐梁彻底上了火,“原来是那个贱民捣的鬼!父亲叔父,我认得那个媒官,之前还当众打过我,端的是嚣张跋扈不懂眉眼高低,要不是有文子欺撑腰,我早打死她了,也不会生出这么一档子事来,你们不用管了,我来找人收拾她!”

    “混账!”连齐政都坐不住了,“你整日读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文家人也敢惹,现在朝堂上是个什么局势知不知道,大司马都收敛锋芒,你出来当什么大头鬼,秦未回朝,文显逼得紧,还有新来的廷尉,明摆着是官家提拔上来的狗腿子,哪一个是好对付的,刘锡的案子还没了结,你非要再生事惹人口舌吗?”

    齐政生的大腹便便膀肥腰圆,发了一通火就喘不上气,粗喘着气瘫坐在椅子上,指着齐梁,气的险些归西,“我跟你父亲就靠你来传承家业,你怎么如此不长进,连我都知道那媒官现住在秦未家里,秦未有心照拂的人,你去惹她做甚,我难道不比你更恨吗!你父亲参与过当年那一战,难保秦未不会记恨,不然你以为,那案子为甚会查到我头上来!”

    齐梁不由恍然大悟,原来都不是没有因由的啊,他那向来只会吃喝玩闹的脑子终于想到关键,从梁建章到徐康年,然后扯出刘锡的案子来,无缘无故的就查到了司农署,都是秦未回来捣的鬼吗?根结居然在父亲头上!

    他当然不知道当年一战内幕,只想到这些就足够让他起了杀心,他是不懂官场朝政,但他不会跟齐政齐敏那般畏手畏脚,管他如何厉害,杀了完事,秦未风光的时候早就过去了,当年能让他死一回,就能让他死第二回,一个胡子拉碴的老男人,也不见得如何厉害。

    不过对付秦未还得从长计议,先解决了那个媒官才是正经,他被骂的狗血淋头,早就恨她恨的牙痒痒,一个庶民罢了,杀了更是不足为道,他就不信他齐大公子在洛阳城杀一个庶民,还要看人脸色的!

    ……

    “负伤在身”的叶长安,此时正有赖秦将军的特殊照顾,一路被搀扶着回家。

    秦未去看她的时候,这姑娘正疼的嗷嗷叫,吓得太医都不敢下手太重,生怕弄坏了长公主队中主力,最后检查一番,道是骨头略有损伤,若不是她底子好,恐怕早就断了,如此一来连长公主都对其倍加关怀,再三嘱咐回来好好养伤。

    秦未只想说,他算是头回知道这姑娘做戏功底如此登峰造极。

    被人砍几刀的时候都不见她哼一声,刚撞出点淤青来就哭爹喊娘,若不是他对此了然于胸,估计也得被她骗过去。

    “秦将军,您扶的能不能用点心那,我都这样了,不能走慢一点吗!”叶长安一瘸一拐的,秦将军却大步流星,没瘸都能让他带瘸了。

    “噢不好意思啊,我这不是寻思着你快点家去,就不必在人前这么辛苦了吗?”

    秦将军到底仁义,没好意思说出那个装字来,叶长安不乐意了,“嘿!你说谁装那,我那是装吗,没瞧见青一块紫一块的,你让那个石墩子踢两脚试试!”

    秦将军噗嗤就笑了,叶长安捂着嘴小声说道:“喂喂秦将军,给点面子啊,配合一下吗,我容易吗,演戏演多累啊,从来都没喊成那样过,还都是跟花蚊子学的,怎么样,没露馅吧!”

    秦未拿她没办法,只好一本正经的配合伤员,“如何,嗓子喊的累吗,回去让于伯炖一盅雪梨羹来润润喉。”

    “还好吧,想起明日还要下场就头疼呀,官家怎么如此不知道心疼人那,我都伤成这样了还不放过我。”

    “明日你不妨装的再像点。”秦未想说她今日锋芒太露,尽管还知道装受伤弥补,但到底是入了官家的眼,因为官家年年办蹴鞠赛,谁都想往自家队伍中招揽技艺好的人,官家自己更是喜好此道,被他看上了,恐怕躲不过去。

    不过秦将军没说出口,她也是身不由己,况且并不想让她骄傲,因为她今日踢的着实不错。

    “是吧,我也是这么想的,横竖都已经装了,难不成还要个跛子下场蹴鞠吗?”

    不过装瘸腿也怪累的,叶长安一条腿蹦哒,一路走下来她已经怀疑自己是真的瘸了,正想呢,吕二口打老远跑过来,一边跑一边哭丧,不等人反应过来的,他就一头扑在叶长安身上。

    秦未扶着叶长安,不可避免的一块遭了殃。

    “老大!你还活着吗,呜呜……可吓死我了,他们都说你蹴鞠被踢断了腿,就快一命呜呼了,你还没死真的太好了!”

    叶长安:“……”

    吕二口可能是又胖了,居然能把她跟秦将军一块扑倒,此时她人倒是被秦将军护住了,可是她的腿却活生生压在了底下,如果她方才没听错的话,可能是听到了什么不详的声音。

    她大概是真的瘸了……

正文 065见官家

    秦未感觉自己人生中,大概从来没有这样悲剧过,别说没人敢往他身上扑,扑上来也是别人倒下的份儿。

    此时三人叠罗汉似的倒在地上,秦未怀里紧紧抱着叶长安,吕二口脸朝地,肚子压在叶长安腿上,整个一倒栽葱。

    如果有可能的话,他方才已经把吕二口踹上天了。

    叶长安气急败坏吼道:“二胖子!你脑袋让驴踢了吗,还不给我起来!”

    吕二口此时的心情跟底下二位不大一样,他是喜大于悲,尽管摔了个狗吃屎,但没有什么比老大还建在这件事更让人开心的了。他并非是被驴踢了脑袋,因为在他概念中,叶长安每次蹴鞠都会受伤,被踢断腿的时候不是没有,老大那会没有银钱买药,还是他跟小刀看不下去,凑了点钱给她买了伤药,但是老大不肯收。

    他经历过老大可能真的要瘸了的恐慌,所以有人说她被踢断了腿的时候,他是真的慌了,连南安郡公都给扔下了,就这么火急火燎的跑回来。

    “可是老大,我好像起不来了。”吕二口委屈道。

    二胖子重心太偏,不能完成自己爬起来的重任,秦将军二话不说,拎着他的衣领,帮助他滚到了一旁。

    叶长安顿时感觉自己重生了,猛吸了好几口气,然后在秦将军搀扶下起身,“这下好了,我倒是真瘸了,都不用装了。”

    她一条腿压的麻木,半天没有知觉,后来动了两下后发现,好并没有想象中疼,难道她已经连断腿都感觉不到了吗?

    “啊!老大你到底瘸没瘸那!快让我看看,可不能再断了啊!”

    什么叫再断,秦未敏锐的感觉到不对,难道她以前经常断?

    “我也不知道啊。”叶长安在地上蹦哒两下,“好像不疼哎。”

    所以刚才她听到的声音是甚?难道是……

    “啊!秦将军,不会是你的腿断了吧?”

    秦未揉揉脑门,已经无力跟这两人分辨,他试着动了动扭伤的脚腕,应该没有伤到骨头。

    “没事,扭到而已。”

    “那得多疼啊。”光听声音都觉着疼,秦将军居然脸不改色,“快过来跟我扶着呀二胖子,不知道骨头断没断,要不要请个郎中呀!”

    秦未正想说不用,然后又咽下去,心安理得的被两人扶着回家。

    这一幕叫文子欺瞧见,只觉不可思议,“这怎么个意思,不是说小媒官伤了吗,怎么还成白渊被扶回来了?”

    难道这就是传闻中的伤在儿身疼在爹心?不过这话文子欺不敢放,他怕秦未断了他的伙食。

    “都怪我。”吕二口勇于认错,“是我不小心……啊是故意,也不是,反正就是不知道怎么就把秦将军扑倒了,然后就这样了。”

    “你还能把秦将军扑倒那,厉害啊二胖子!”文子欺嘿嘿笑,“没事,你们秦将军皮糙肉厚,这点伤算个甚,找块热巾子敷一下就得!”

    “对对,我去找帕子!”吕二口一溜烟跑了。

    叶长安把秦未扶到座椅上,蹲下身子来捏住他的脚腕,惊的秦将军僵住,文子欺目瞪口呆。

    “别紧张,我看看骨头断没断。”叶长安没注意二位见了鬼一样的眼神,手上用了力气,按揉了一番,发现骨头没事,于是松了口气,“小瞧我了吧,就知道你们小看人,我可是跟人学过的,不比郎中差,怎么样秦将军,有没有好点。”

    秦将军此时早已经忘了疼还是不疼,全身所有的触感都停留在脚腕上那微热还带着点凉意的手指上,大热天的,生生激出了一身鸡皮。

    手的感觉反而比人柔和许多,温和化解了暗劲,其实不怎么疼,比他自己的手劲轻太多,但就是奇迹般的不疼了,她的手可能有麻醉的力量。

    倒是把文子欺看的心怦怦跳,他捂着自己的胸口,一副要感动哭的样子,“到底是有闺女的人那,就是有人疼,不行,我都想生个闺女了,哎呀要是阿姊她生了娘子,我就把她抢过来,啊哈哈……”

    秦未:“……”

    叶长安没听清他放了些甚,反正光听口气就很欠揍,“我说花蚊子,能别在一旁看热闹吗,有没有点眼色,寄人篱下的人到底是如何做到脸皮这么厚的。”

    “眼色啊,有有有!”文子欺心说他简直太有了,二话不说就跑出去,还把刚要进屋的吕二口又推了出去,“去去去,有没有眼色啊!”

    文子欺还无比贴心的给他们关了门,完事后就开始纳闷,他做甚要出来那?

    叶长安:“……”

    这人是哪儿不好了吗,她只是说要他端盏茶来啊!

    究其根本,大概只能归结于,文大公子概念中的眼色,就只包括某一种特殊的情况而已。

    “秦将军,花蚊子他以前是不是吃过什么假药,我怎么觉得他脑子跟别人不一样呢?”

    秦未笑,“还真要你说着了,的确是错吃过。”秦将军借着说故事缓解尴尬,“他生下来就体弱多病,有一次被宋夫人喂错了药,后来两三岁了都不会说话,那一阵子文家都为此事着急不已,直到他四五岁的时候才渐渐可以言语。”

    叶长安惊讶,“那会宋夫人也没多大吧,胆子可真大啊!”

    “那倒是,宋夫人自小就聪明伶俐,文子欺几乎都是她给带大的,大概是生病着急,不小心喂错了,好在并没有妨碍。”

    这还没有妨碍那,明显是病得不轻啊,真成个哑巴就算了,长成个长舌妇算怎么回事,不过看在他是吃错药的份上,叶长安决定往后还是对他好点,怪可怜的。

    晚上吃饭的时候,文子欺又开始碎嘴,“哎哎,给我讲讲小媒官今日是如何进球的呗,我没看见啊,都传的神乎其神的,早知道这样我就不下场了,跟那般废物蛋蹴鞠当真是没劲。”

    秦将军自然不爱搭理他,叶长安说道:“就那么进的呗,这个怎么说啊,我自己又没看见。”

    “不行,明日我非要跟你踢一场,你不是没瘸吗,还能上场吧?”

    “哎呀!”叶长安忽然弯下腰,“疼,真疼,方才尽顾着秦将军了,我自己还伤着那,不成不成,明日肯定不能上,你别害我啊!”

    “装,可劲装。”文子欺早已看穿一切,“我还不知道你,就怀朔王手下那头疯了的猪,哪里玩的过你,她腿断了都轮不上你。”

    “别这么夸我啊,我会骄傲的。”叶长安起身夹了一块肉放在文子欺碗里,嘿嘿笑,“花蚊子,咱打个商量呗,明日配合一下啊,官家说要我下场,我不想去,我这不是装给他看的吗。”

    文子欺恍然大悟,“原来这么个事啊,嘿嘿,小媒官,我帮人可从来不是白帮的呦,你得答应我一事。”

    就知道这厮没这么好说话,“什么事啊,我可先说好了,要钱没有,要命更不给。”

    “挨不上,谁爱要你这个。”文子欺斟酌说道,“那什么,陌遥娘子近来病了,都好久没见我了,我有点放心不下,又不好意思上门探望,小媒官你代我去瞧一眼呗。”

    叶长安警惕的思度着,怕是没有他说道这样简单,他还有不好意的时候吗,不定是如何招惹人家陌遥娘子了,要她去当和事佬的。

    “小媒官你可好好说啊,事关你明日要不要下场,我这嘴可没有把门的,一不小心……”

    “成成,就这么定了。”叶长安心说去就去,没什么大不了的,“你明日要是说漏了嘴,我可把你的事都抖搂给陌遥娘子。”

    于是第二日的时候,叶长安就继续装受伤,官家本意是想与他们对赛一场,这下自然是不成了,心里十分可惜。

    不过既然踢不成,见一见还是可以的,便招了叶长安到望楼一见。

    叶长安尽管不怕谁,但头回面见官家,不免还是紧张,长这么大都没想过会有一天能见到官家,感觉非常神奇。

    她不怎么敢抬头,还是文子欺教她的,说是不要轻易面见龙颜,得显得惶恐一些,可能是因为她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尴尬,怕她一上来就盯着官家看,那就是大罪过。

    “你是叶长安?”官家盯着她的脑门看不着脸,“抬起头来给孤瞧瞧。”

    文子欺没说还有这出啊,到底是要抬还是不抬那,抬头不是就见着龙颜了吗?

    叶长安心一横,心说管他的,人脸不就是给人瞧的吗,于是抬起头来,不过只描了一眼就看向秦将军那边,没敢正眼瞧官家。

    压根没看清长什么样。

    不过官家看她看的分明,见此女生的英气精致,居然还挺好看,洛阳城里头鲜少见这种模样的娘子,便是此次采选上来的娘子里头,也尽是温婉可人的,一时颇觉新鲜,于是不免多看了两眼。

    这一看便看出了事,越往细里描摹,越觉得此女有两分眼熟,于是看的越发仔细,官家这一沉默,一旁冯章跟秦未皆紧张起来,皆道是不是看的太久了啊!

正文 066委重任

    叶长安感觉脖子都要僵硬的时候,官家仍旧不言语,于是她一个没忍住,便转过了脑袋。

    就这么直眉楞眼的跟官家对眼了,官家愣住,目睹之人无不惊掉下巴。

    “嗯……陛下……”叶长安十分尴尬,只好笑笑装傻,“我腿疼,能赐个座吗?”

    好嘛,冯章忍不住抹了一把汗,他真是被这个小娘子吓出了一身汗,就没见过头回见官家就敢与之对视的,甭说她这么个身份,便是他们这些成天在跟前伺候的都不敢正眼看一眼,居然还敢要赐座。

    “陛下,叶娘子第一回面见龙颜,可能是紧张。”冯章笑呵呵的打圆场。

    官家回过神来,跟着笑笑,“还怪有意思的,昨日辛苦,就赐个座给她无妨。”

    叶长安事后也心虚,腿肚子都有点抽筋,不知道自己方才是搭错了哪根筋,要什么赐座啊!

    而且她好像隐约瞥见秦将军嘴角在动,他笑甚!是在笑她没脑子吗?

    秦未是笑她胆大,开口就要赐座,都不怕闪了舌头,不过倒算机智,看样子并没有惹了官家忌讳,不知道是不是官家看出了什么。

    迟早会有这么一天,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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