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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天下-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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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盟主听了,并不生气,反而哈哈大笑道:“老夫从没觉得自己是什么英雄,成则为王败者寇。只待他日掌管天下,历史上的老夫仍然是光鲜亮丽的。”

    “你以为你的阴谋会得逞吗?”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沈将军。如果你能助老夫一臂之力,老夫担保功成之日,定让你享尽荣华富贵!”

    “哼!你做梦吧?本将今天即便是战死在这里,也绝不妥协做你的走狗!”沈邦彦咬牙切齿地说完,手上流星锤舞得虎虎生风,立时有两个黑衣人惨叫一声。向后倒去,却惹得更多的黑衣人围了上来,步步紧逼。沈邦彦步步后退,少顷即被逼退到偏殿角落。

    再看沈邦彦带来的人马,虽都是他最得力的部将。驰骋杀场勇猛无敌,但此刻对方人数众多,且都是些经验老道的江湖人士,厮杀片刻,已是渐渐落于下风,不得不节节败退到西南一隅,偏殿门前。

    伊姝瞧着,心里不由暗暗着急,如此下去,不肖一顿饭工夫,沈军便会全军覆没。心念已动,立时对左右沉声喝道:“别管我,快上去助沈将军!”

    左右闻言,俱是一怔,并没有立即行动。

    伊姝一下子火了,忍不住大声道:“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快去接应沈将军,准备突围!”

    这一声大喝,自有她的气势和威严。左右齐齐应了一声,随即迅速冲杀到沈邦彦身边,掩护他与部将汇合一处。

    伊姝单枪匹马,长剑溅起滴滴血花,由侧面掩杀过去。黑衣人对她似乎有些顾虑,并不痛下杀手,只是将她团团困住,不让她接近沈邦彦。

    危急时刻,伊姝哪管对方是何用意,一出手即是狠厉的杀招,招招致命,剑剑杀机。不多时已把黑衣人弄得死的死,伤的伤。

    此时沈邦彦已被四个黑衣人逼得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悬象环生至极,伊姝像个由天而降的生力军,“唰唰”几剑,瞬间解了他的燃眉之围。

    伊姝的功夫原本就来自江湖,眼下对付这些黑衣人,真正是恰到好处。

    “沈将军,咱们快撤!”伊姝站在他的耳边,急促地道。

    沈邦彦喘着粗气回道:“公主快走,末将断后!”

    “我以公主的身份命令你,一起走!”伊姝一边说话,一边朝左右的将士使了使眼色。左右部将立刻簇拥着他往斜处退去。

    伊姝也斜斜后退。

    哪知就在这时,三独娘子和火盟主同时出手,拦住了她。

    “你们想怎么样?”伊姝强忍内心的怒火,色厉内荏地问道。

    火盟主上前一步,目光灼灼地逼视着她,沉声道:“他走,你不能走!”

    伊姝眉毛一挑,怒气明显写在脸上,“为什么?你的娘子已经还给你了,你这样言而无信,如果传出去,你们‘一剑盟’还如何在江湖上立足?”

    只听他一字一句地道:“我要你的母亲,当今母仪天下的沐清媛皇后,亲自来见我!”

    伊姝听得心里大惊,随即冷冷地道:“你以为你是谁?她堂堂一国之母,岂会轻易见你这个江湖草莽!你要真有本事,那就亲自去京城见她吧”

    “你以为老夫不敢吗?”火盟主面色胀得通红,眼里戾气大盛。

    “你要还是个男人,就当面去找她。这是母后的私事,由不得我一个小辈来干涉。但你的所作所为,这样的令人不耻,如果我是我母后,也定然不会选择你!”

    再明白不过了,这个火盟主和母后之间,一定有着非比寻常的关系。男女之间,莫过于情和义的关系。看他现在的样子,应该是“情”比较多一些吧,只不知究竟是怎样的过往,居然令他怨恨至今?

    母后,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火盟主显然大受打击,身子猛地震了一震,眼里的戾气转瞬变为悲凉,只听他喃喃地道:“不是的,晴儿爱的是我,是我!”

    “别自欺欺人了,她要是爱你,何苦嫁给皇帝。”旁边三独娘子目露寒光,冷冷地道:“她根本不爱你!”

    “你胡说!”火盟主恨恨地瞪着她。

    三独娘子冷笑连连,“火烈,你这叫下贱,知道么?你信不信,老娘我现在就把她废了!”

    “你敢!”火烈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眸子里恨意十足,“当年要不是你从中作梗,晴儿根本不会进宫。这些年你糟蹋了多少如花女子,老夫还没跟你计较呢?”

    “哼,别说我,你不也一样?‘一剑盟’是干什么吃的,我想你比我更清楚!亏你还好意思来指责我!”

    “一丘之貉!”至此,伊姝终于明白了他们的关系。三独娘子只所以迟迟没有吃了她,只怕也是顾忌火烈。而母后、火烈、三独娘子之间的三角恋情,纠结了半生。说不清谁对谁错,但不可否认,谁都因为谁改变了一生的结局。

    伊姝叹了一声,提步便走。

    此时沈邦彦已经带着残兵人马退到了十丈开外,正忧心忡忡地望着这边的一举一动。

    三独娘子再次挡住了她,“你不能走!”

    伊姝瞅眼看着对面的火烈,后者没有任何反应,只得沉声道:“让开!”

    三独娘子声色俱厉地道:“不行!你今天休想踏出这破庙一步!”

    “让开!”伊姝再次大喝,软剑泛着寒光,蓄势待发。

    这时火盟主忽然说话了,“如果你能赢了她,老夫便做主放了你!”

    她说的当然是三独娘子。

    伊姝略一沉吟,淡然道:“好!如果娘子不下毒,不使卑劣手段,咱们公平比武!我愿意接受这个挑战!但我也要求!”

    “你说!”

    “如果我赢了,不但要放了我,还要放了沈将军!至于其他,待我回到京都,自然会禀呈母后,你可以到京城来等消息!”

    火盟主自是点头答应。

    岂料就在这时,蓦地一声大笑破空传来,“公主,你是堂堂金枝玉叶之身,犯得着跟这帮江湖草寇拼命吗?”

    大笑声中,只见无数个紫衣劲装的汉子从天而降,转眼平平落到她的身边站定。最后出现的,竟然是沈默扬,然而那些个紫衣汉子,却是一个都不认识。

    他白衣胜雪,俊仪的面容上笼罩着一层寒霜,虽是在笑,但笑得冷厉,眸子里杀机重重,让人瞅着不寒而栗。

    火烈先是一怔,继而坦然笑道:“沈少侠好工夫,不愧为将门之后!”

    “火盟主谬赞了!在下不过一江湖上默默无名的小辈,担不起火盟主的大赞!不过为臣为子,今天不自量力,少不得也要与火盟主一较高下了!”

 第一百二十章 激战

    火烈再嘿嘿干笑了两声,再不答话,只朝后面挥了一个手势。

    那些黑衣人闻令即动,吆喝着再次冲杀过来。白依凡也不多说了,只是拉着伊姝慢慢地退到后面,随即紫衣汉子与他们交上了手,刹时惨叫声响起,只见紫衣汉子们手里拿着一件似刀非刀的兵器,一个照面就解决一个敌人,直杀得对方哭爹叫娘。

    伊姝不由大感诧异。“一剑盟”的实力她还是清楚的,那些黑衣人个个武功高强,等闲之辈根本不是他们的敌手,却没料到一招之内就伤在紫衣汉子的手上。

    这些个紫衣汉子,其实力可想而知。

    火烈一直沉着脸,负手而立,并不见得有多慌张,倒是三独娘子,面色变了又变,几次跃跃欲试,皆被火烈的目光镇住。伊姝看着忍不住暗笑,没想到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变态、女魔头,原来也有害怕的人,真正是一物降一物。

    沈邦彦见来了这么厉害的帮手,也急忙指挥部将从外围杀过来,沈军士气大振,一路所向披靡。前有雄将,后有精兵,黑衣人两面受敌,只得拼命咬牙苦战。

    沈默扬一直没有说话,叉着双手抿嘴微笑,似乎在观看一场华丽的表演,偶到精彩处还会鼓掌喝采。地上鲜血直流,横七竖八躺了许多遭受重创的黑衣人,正在哀叫呻吟。不能不说是一场惨烈的战斗,较之千军万马的战场并不逊色。

    伊姝胃里猛地一阵翻腾,忍不住转身呕吐起来。

    火烈终于崩不住了,大喝一声:“撤!”

    残余的黑衣人急忙虚晃一剑,快速聚拢到火烈身后,眸子里流露出恐惧目光。他们都是杀手,也经常杀人,可此刻杀人未成,死的全是自己弟兄。怎不令人心颤胆寒?

    沈默扬仍是淡定从容,微微笑道:“久闻‘一剑盟’如何如何,没曾想今日一见却是浪得虚名,连我的人都打不过。还谈什么江山天下!”

    火烈被讽得面红耳赤,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

    三独娘子目露怨毒之意,右手悄悄伸开两指,正要有所动作,却忽觉面前一阵风刮过,有什么东西落入眼中,卡得厉害,眨巴了几下,忍不住用手去揉眼睛。却是越来越痛,不多时已是泪流满面,神情狼狈得很。

    伊姝但觉紫影一闪,身边某个紫衣汉子像离弦之箭一般,疾射出去。片刻后又“嗖”地弹了回来,面不红气不喘,仿佛什么也不曾做过一般。再看白依凡,眸子里寂然无波,看不出任何情绪。

    “深藏不露!”伊姝只能用这四个字来形容。

    火烈立刻意识到怎么回事,不由瞪着他恨恨地道:“你下毒?”

    沈默扬摊了摊手,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她不也想下毒么?如果我的人稍慢一步,只怕现在就是我们横尸当场了!”

    “好!算你狠!”火烈显然愤怒到了极点,双手捏得“咯吱”的响,“说吧,你有什么条件!”

    沈默扬满脸讥讽的笑意,“你一个败军之将。还有资格跟我谈条件么?”

    “你——”火烈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什么?你的这个老情人一生作孽太多,本不该留她性命的,但我看在你帮了公主的面上,只是废了她一双眼睛,已经很仁慈了!”

    伊姝这才知道。三独娘子那双勾魂夺魄的蓝眼睛,已经被废掉了,不由惊讶于沈默扬的冷酷和无情。这个沈公子,的确是深藏不露呢,但愿是友非敌吧。

    三独娘子闻言,立时花容惨变,声嘶力竭地咆哮,双手到处乱抓,却什么也没抓到,眸子里仍是泪流不止,到最后渐渐地变成了血泪,顺着脸颊,一滴一滴地落下。

    伊姝看得大为不忍,有心让沈默扬放她一马,又想着她曾经的可恶,便转过头不看,心里却是极度不舒服的。

    片刻后,沈默扬终于挥了挥手,让手下递了一颗药丸过去,嘴里沉声道:“把它吃下去,可以止痛。要不是公主殿下刚才求情,我连这止痛的药都不想给你!”

    伊姝立时呆怔。她是想过求情,可她没这样做啊。

    三独娘子面如死灰,摊倒在火烈怀中,不言不动。火烈一手抱住她,从黑衣人手中接过药丸喂她吞下,又叫人把她送进马车,随后自己也灰头土脸地率队离去。

    沈默扬并不追赶,只是望着远方出神。紫衣队也早已远远地散开,四处警戒。

    沈邦彦此时领了众将过来,对伊姝行大礼参拜。

    伊姝原本对他颇有微词,尤其是上一次入府拜访,沈邦彦的态度令她特别不爽。然而由这一次的事件看来,他到底还是忠心的,只是在忠心之时,难免也有一些私心存在。只是这一点私心,也表现得光明磊落,堂而皇之,竟叫她无法再憎恨起来,相反地,还有一丝感激之意。

    于是急忙双手扶起,目光中笑意温暖,“大将军快快请起!救命之恩,永生难忘!”

    沈邦彦显得有点不好意思,讷讷地道:“末将惭愧,救人不成,反而差点害了公主,幸得有贵人相助,否则末将万死难以辞其咎!”说完淡淡地看了旁边的沈默扬一言。

    这两父子,也的确有趣,明明是亲得不能再亲的亲人,却还故意装得跟陌生人似的,连招呼也不打一个。看来这个和稀泥的人,还非得自己莫属了。

    当下笑了笑道:“沈家一门忠烈,父子双全,实乃我南朝之幸啊!待我回到京都,禀明父皇,一定会为你们请功嘉赏!”

    不等沈邦彦说话,沈默扬已是抢着回道:“不必了,公主。为人臣子,理当精忠报国,哪能为了荣华富贵而图之。况且我无官职在身,也并不想做官,公主要是真想为沈府着想,便请让父亲解甲归田,安享天伦之乐吧。”

    伊姝万没料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再看旁边的沈邦彦,早已惊得变了脸色,双目死死地盯着沈默扬。

    其实,伊姝的心里巴不得沈邦彦交出兵权,那样她就省事多了。可是这回她是万万不能答应的,以沈邦彦前些日子里的一言一行,自是不会甘心放权的,一旦逼得他紧了,很有可能便是再一次的王氏之乱。

    当下便笑了笑道:“沈公子此言差矣!大将军正值壮年,难得的国家栋梁之材,父皇需要他,南殷的子民需要他!怎么能轻易解甲呢!倒是你呢,大公子,早就听依凡说起过你了,文武全才,若能好好历练,将来定是前程似程!”

    伊姝这些话,正好全都说到了沈邦彦的心坎里,脸色顿时缓和了不少。

    沈默扬却是再一次拒绝了,“谢公主好意。既然父大人亲不愿致仕,我这做儿子的,也不好勉强。但我自己的人生,我还是希望能自己做主。公主,我暂时的确没有做官的念头,还请公主见谅!”

    伊姝其实早知道他会是这种反应了,只不过刚才必须要做戏给沈邦彦看而已。随即又好生劝了几句,沈默扬依旧不改初衷。于是也只好做罢。

    他们在这边激战的同时,白依凡那边同样来了救星。

    原来沈默扬早已派了人过去营救白依凡。

    白依凡不同于伊姝。伊姝因为长期佩戴玉佩的关系,早已是百毒不侵之身。而白依凡先后两次身中剧毒,虽然解了毒,但功力并没有恢复。

    若是单凭他自己的力量,是很难逃出伊琰的手掌心的。不过,有了沈默扬派去的紫衣队的支援,要离开自是轻而易举了。

    所以,待伊姝一行人回到沈府后不久,白依凡也在紫衣队的护送下来了沈府,竟连伊琰也一块儿被“请”来了。

    彼此相见,伊琰仍是气愤难消。

    伊姝笑笑,亲自带了他去伊琪的厢房。

    这些个家务事,还是自家人关起门来解决好了。

    伊琰没想到,伊琪竟然真的在沈邦彦的府上。

    伊琪自然也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境下见到伊琰。

    三人一时无言。

    良久,才由伊姝打破沉默,“自古以来,皇位都是有德者居之。太子哥哥,是你的,终究会是你的,别人想抢也抢不走;五皇兄,不是你的,你就算是机关算尽,一步之遥也难以坐上那张龙椅,这一切都是老天爷早就安排好的。咱们谁也没有改变上天的能力!”

    伊琰斜了她一眼,冷笑着道:“是吗?别说的这么好听,父皇连玉玺都交给你了,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那不过是一时紧急,若不是为了防你,父皇会这么做吗?”伊姝冷冷地说完,转过头来,又对伊琪说道:“太子哥哥,当年你被贬岭州,父皇虽是迫于无奈,但也存了磨炼你的心思。因为父皇他自知自己太过软弱仁慈,使得整个朝野内忧外患得严重,却已无力回天,便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可你因为从小受他教导,性子也被养得薄爱绵软,他害怕你将来会跟他一样,做个无能君主,所以便将计就计,送你去了岭州。”

 第一百二十一章 心思

    “可是——”伊姝话锋一转,声音却见严厉,“事隔八年,你却连自保都做不到?还偏听偏信,你辜负了父皇对你的期望,辜负了母后为你幽禁的八年时光,更加辜负了太子妃嫂嫂八年如一日的等待!”

    这一席话,逼问得伊琪哑口无言。

    他承认,他早已信了沈邦彦的话,对伊姝产生了敌对情绪。此刻经她这一通提醒,才猛地明白过来,忆及这些日子以来的种种细节,更多的疑虑涌上心头。

    然而,八年里的酸苦辣,怨愤早已深深地埋进心里,不是这一时半会儿就会消散的。想着那些孤苦伶仃地一个人的日子,伊琪顿时有了发泄的理由,“不错,父皇他是好心,可是他从来没有问过我愿不愿意。我三岁即被立为太子,从小就被教育着怎样做一个合格的太子,仁善薄爱都是他们想要的,到头来却又要我放弃,再叫我去历练,这有用么?”

    “有用没有用,终有一天,你会明白。”

    “哼!别站着茅坑不拉屎!你要真不想当,早点说呗!说不定父皇早改了主意,立我为太子了!”伊琰连连冷笑数声。

    “就算我不当这个太子,也还轮不到你!”

    “那你干脆死在岭州好了,干吗要回来呢?”

    “就想回来看你这个野种怎么死的!”

    “你敢骂我‘野种’?”伊琰气得爆跳如雷,冲上去揪住伊琪的衣襟,脸色阴沉得可怕。

    这可把一旁的伊姝吓坏了,急忙跑过去将伊琰拉开,随即训斥道:“还有完没完?都是自家兄弟,犯得着这样吗?”

    “谁跟他是兄弟?”

    伊琪和伊琰,两人异口同声地道。

    “好!好!好!你们要吵是不是?那你们继续吵好了!我只说一句话,说完就走!”伊姝随即清了清喉咙,压低了声音道:“咱们都已在人家的算计之中。性命都将不保了,亏你俩还有心情在这吵架!”

    伊姝说完,果真转身走了。

    刚到门口,就被伊琰叫住。“别走,把话说清楚了再走!”

    伊琪也是一脸迷惑地望着她。

    伊姝重新走近他俩,极其认真地问道:“你们信不信我?”

    两人都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伊姝又再次说道:“别急,想好了再决定。”

    又等了一刻工夫,伊姝将刚来的话重复了一遍。

    伊琪认真道:“姝儿,我信你了!从今往后,我会一直信你!”

    “那就好。”伊姝终于舒了口气。她刚才真是担心,伊琪会说出相反的答案来,那她还真不知该怎么办了。

    “那你呢?五皇兄?”伊姝转身又问伊琰道。

    伊琰盯着她,眸子里露出极其复杂的神情。顿了顿却是问道:“如果你真能保我不死,我就信你!你能吗?”

    伊姝在心里暗笑,这厮原来是个怕死鬼,嘴里却认真道:“当然,就算不为你。也得为皇贵妃娘娘着想,我承了她的情,就得还她的恩。没什么比得上还她一个活生生的儿子更让她安慰的了!”

    “好!那我就信你一回吧!”伊琰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般,紧咬着嘴唇道。

    “好!就让我们三兄妹,齐心协力度过这个难关吧!”

    正说着,外面忽然想起了敲门声。接着又是沈邦彦的声音,“殿下。公主,饭菜已经备好,请入席!”

    伊姝随即打开房门,沈邦彦进来后,朝三人各施一礼,伊琰却对他怒目而视。

    他可没有忘记。这老东西先前还信誓旦旦地说要帮他杀回京城呢,转眼就将伊琪太子接进了府。他本来已经买通了杀手,眼看就要杀了伊姝,沈邦彦却偏偏赶来救了她,还有他那个儿子。也实在太可怕了,居然连一剑盟都栽在了他手里。

    反观沈邦彦,倒像个没事人似的,行了礼,说了话,又退到了门口站着等候。

    伊姝对伊琰略使了眼色,两人一左一右,亲自扶了伊琪往门口走去。沈邦彦也凑上来想要挽扶,却被伊琰的眼神瞪了回去。

    沈邦彦在前面,三兄妹在后面走着。

    身后丫鬟小厮地跟了一大堆,伊姝却硬要亲自挽着伊琪进大厅。

    果如其言,正厅里的酒宴已经摆好,各种香味儿扑鼻而来。

    白依凡和沈默扬早已坐在了桌上,见到他们到来,急忙过来帮忙安排就座。

    很自然地,伊琪坐了上首,左右各坐了伊琰和伊姝,白依凡挨着伊姝坐了,再接着坐了沈默扬,沈邦彦在下首陪着。却在这时,又走进来一位似曾相识的美貌女子。

    伊姝细看之下,终于想起,这女子便是沈邦彦的女儿沈壁君了。八年前,母后的生辰宴上,她们见过的。或许更早一点的说,重生前的那一辈子,她们还曾是无话不谈的闺中密友呢。

    伊姝一时有些恍惚。

    再扭头去看伊琰,只见他如痴如醉的目光,一直紧紧地盯着沈壁君,半晌没有言语。沈壁君的目光,却一直停留在有些憔悴的伊琪身上,半分没有离开。

    桌上的气氛一时有些微妙。

    沈邦彦自是早瞧出了心思,当即清咳了两声,伸着手一一介绍道:“君儿,这位是太子殿下,景佑公主和惠王殿下,白公子”

    沈壁君站起身来,一一行过礼后,才重新落了座。

    伊姝随即往沈默扬看去,这家伙倒是淡定,一直安静地坐在那里,一言不语。待到沈邦彦举杯敬酒的时候,他就端着酒杯跟着抿一小口,却仍是不怎么说话,与他先前恶战一剑盟时的气势判若两人。

    大家都各怀心思。好象也只有伊姝和白依凡二人相对自在一些,两人久未见面,这会儿自然要抓紧时间地你情我浓起来。

    沈邦彦却看不下去了,便随即问起了宫里的情况,当她说到沈淑妃的时候,无意中却看到沈邦彦的脸色有些微的不自在。

    当下不禁疑惑起来。这沈淑妃与沈邦彦不是兄妹么?他不是应该很关心她么?为何会是这样的表情?这两人之间又有何秘密?

    其实也不能说伊姝八卦了,实在是因为她最近经历的事情实在太多了,连带地也让她的想象力变得丰富多了。

    一顿饭,很快便在沉默中吃完。没有欢欣没有笑语同样也没有争执。

    饭后伊琪回了厢房。伊姝略使眼色,白依凡便跟了过去。伊琰却是主动提出要送沈家小姐回房。

    当大厅里只剩下伊姝和沈邦彦二人的时候。

    伊姝说话了,“沈将军,咱们书房里谈吧。”

    沈邦彦道:“末将也正有此意。公主,请!”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庭院来了沈邦彦的书房。

    丫鬟送过茶水以后,沈邦彦便将周遭所有下人全都挥退了下去,四下里六窗紧闭,之后撩开书架一侧,带着伊姝进了暗门。

    其实他书房的暗门,伊姝早在上一次来的时候就已知道,本就要想着法儿进去探试一番的,没曾想这沈邦彦却主动向她抖开了这个秘密。

    只听沈邦彦坦言道:“末将之所以带公主来这里,便是为了示诚。不错,末将之将曾经收留过惠王,也曾经对他承诺,帮他重新打回京城。但这都是在太子杳无音讯的情况下,如今太子归来,末将自然要维护正统,拥立太子。”

    伊姝紧盯着他地眼睛,忽地问道:“这么说,岭州府衙的那次袭击,真不是你派人干的?”

    沈邦彦听得脸色大变,“公主,您哪里听来的谣言?末将如果真要对太子不利,又何必要救他?”

    “因为你原本跟太子不熟,怕太子不愿跟你回秦州,所以才自导自演了岭州府衙杀人放火案,然后又派人救走太子,其目的就是要让太子感恩戴德,接受你的安排,难道不是吗?”

    “公主,冤枉啊!那真不是末将干的——”沈邦彦苦着一张脸道,“不过张大虎告诉末将,他之所以会凑巧救下太子,那是有人给了他一张纸条和一百两金子,叫他某日子时到府衙门口救人,他看在那一百两金子的份上,才去的!公主要是不信,末将马上传张大虎过来,您亲自问他吧!”

    沈邦彦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伊姝不信也不可能了。随即,她忽然想到了另一个可能,一个忽然消失的人的名字瞬间跃上脑海。看来,他还是不想自己登基为帝啊!不过,我也压根儿没这想法好不好?

    唉,但愿他没有其他恶意了吧。

    伊姝叹了口气,并不愿在这件事上纠结。

    “好吧,这件事姑且先信你。包括以前你跟惠王之间的事,我也可以不计较。但沈将军,从今以后,我希望你能保证,对皇室绝对的忠诚,你做得到吗?”

    沈邦彦沉吟着,并没有立刻回答。

    伊姝同样跟了一句话,“沈将军,别着急,慢慢想,想好了想清楚了才回答,我要的是绝对真实的答案,我最讨厌别人骗我!”

    伊姝说完,就坐在榻上悠闲地喝茶。其心里却并不那么好过。如今皇室无能,军权旁落,世族壮大,野心勃勃。眼看萧氏王朝的江山,就要没落了,她怎能不着急?

 第一百二十二章 袭杀

    所幸,这一次,伊姝并没有等太久。

    沈邦彦双膝跪地,给伊姝磕了三个响头,然后又朝着京都方向,接连磕了九个响头,随即举起右手,神情郑重无比地道:“皇天后土在上,吾皇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今沈氏在此发誓,终生效忠皇室,维护正统,匡扶社稷,利国利民。若违此誓,天理难容,死后不得进入沈氏宗祠!”

    伊姝没想到,他会以这种形式来表明忠心。当下急忙伸手将他扶起,感慨地道:“将军高风亮节,本宫佩服,待我回宫之后,定将此番心意转呈父皇。沈氏一门忠君爱国,该奖啊!”

    沈邦彦就势起身,道:“谢公主殿下!”

    伊姝当然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当下也就替他说了出来,“多年前我与沈家小姐曾有过一面之缘,且言谈愉快,若是将军原意,我就替太子哥哥再求个嫂子如何?”

    沈邦彦听了,顿时一喜,“求之不得。不瞒公主说,小女对太子一见钟情,早已芳心暗许,也因此这些年来,求亲的人都快踏破了沈家的门坎,我也不敢应允哪!因为小女曾经说过,她非太子不嫁,否则终身不嫁!”

    伊姝可没想到,这沈壁君,竟然是如此执拗的性子。沈邦彦只所以还愿意支持太子,恐怕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他的女儿吧。这样看起来他还算是个合格的父亲,知道为女儿的终身幸福着想。可是既然这样,他又为什么非要抢儿子的心上人呢?

    伊姝可还记得,当年与沈壁君一起进宫的沈夫人,也是位风韵犹存的美妇人呢,却没想到短短几年间就已香消玉陨,还留下如此隐患。若沈夫人不死,今日的沈府,必定是其乐融融的一家了。

    想到此。伊姝忽然问道:“来了这么久,都还没见过沈夫人呢?将军何不请夫人一见?”

    沈邦彦面上顿时有些尴尬,随即淡然道:“不瞒公主,贱内不知公主驾到。几天前回了娘家,恐怕得过些日子才能回来。”

    “哦!夫人的娘家——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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