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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天下-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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逮了个舌头,总算知道了个大概,凭着上次进宫的印象,摸到了凤舞殿,刚好撞见那些个士兵毒打刘嬷嬷。
公主若是没有在凤舞殿,那她会去哪里?
卫虎蹲在地上,双手捧着头,心里纠结得厉害。
突然,远处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阿虎!”
这声音恍若天籁之音,顿时让卫虎来了精神,只见他豁地站起,往声音来源处望去。
那微弱的亮光之处,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他担忧了半个晚上的伊姝,还有喜春。
“公主,您还好吧?”卫虎说着,急忙迎了上去。
他身边的其他旋风卫也都跟了上去,然后跪下行礼。
伊姝挥手,令他们起身后,便来到刘嬷嬷跟前,握住她的手道:“嬷嬷,好些了么?是我害了你,我不该来这里的!”
刘嬷嬷看清是她,急忙挣扎着跪倒在地,眼泪顿时涌出眼眶,“公主,都是老奴没用,没能好好保护您,辜负了皇后娘娘!老奴对不起您,对不起皇后娘娘啊!”
伊姝急忙扶起她,泪水也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没有落下来,只是语带哽咽地道:“嬷嬷,别说了,我扶你进去歇着吧。其他人呢,闹这么大动静,怎么都没见人吭一声?”
“唉,其他人都走了!就剩老奴一个了!”
“这怎么回事?嬷嬷,你不是说父皇将全殿人都给留下来了吗?”
“前两天被韦氏给赶出去了。”刘嬷嬷忿忿不平地说道:“韦氏说这凤舞殿反正也没人住了,留这么多人太浪费,便都将他们调到其他地方做事去了。老奴好求歹求地,才总算留了下来。幸好是留了下来,不然怎么能见着公主您呢?老天真是长眼哪——”
看这势头,刘嬷嬷爱唠叨的老毛病又犯了,伊姝顿时有些啼笑皆非。
伊姝随即朝喜春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地将刘嬷嬷扶了回她的住处,姑侄俩也才刚见面,自然也有好多话要说。
卫虎不待吩咐,就已派了人去殿外听动静。
这个时候,外面查得正严,肯定是不宜出宫的。而且经过刚才的事,那些人想必短时间内不会再来了,肯定也不会将此事捅到惠王那里去。所以,此刻的皇宫,还没有比这里更安全的多了。
由此,伊姝决定,今晚就暂时在凤舞殿落脚。
一别八年,凤舞殿还是多年前的凤舞殿,而她已不再是当年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公主。宫变,自尽,重生,旧事重忆,却是历历在目,一切都恍如昨日发生的一般。
伊姝坐在正殿的紫檀木椅上,不停地摸索着椅子上的纹路,一时间感慨万千。
众旋风卫侍卫都还是第一次踏进皇宫,不免对这一切都感到新奇,借着昏暗的灯光,不时打量着四处的装潢和布置。
伊姝看得轻笑了一声,“卫虎,带他们四处看看吧。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她这句话,与其是对旋风卫侍卫们说的,倒不如更象是说给自己听的。
八年磨励,为的就是有遭一日,重回宫廷,因为这里是她的家,有她的亲人。所以的恩怨和是是非非,都一定要在这里了结!
这是她的使命,也是她的悲哀!
第九十六章 隐情
这样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
刘嬷嬷和喜春煮了米粥给大伙儿喝了。
却在这时,卫虎从外面带进来一位衣饰华丽的美艳妇人。
伊姝定眼看去,认得是昔日的贵妃韦氏,今日的皇贵妃,地位仅次于母后。如今母后已被打入冷宫,她便是后/宫第一人了。
伊姝深吸了口气,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渐渐走近。
两人对视良久。
韦氏终于笑着开口了,“景佑公主,好久不见!”
伊姝也淡淡地道:“皇贵妃娘娘,确实好久不见了!”
“哟!公主似乎对本宫有些误会,以前可是叫本宫‘母妃’的;而今长大了,却越发生疏了。”韦氏笑得很是灿烂,右手习惯性地抚了抚额前的刘海。
伊姝看着她的样子都觉得恶心,然而也没有马上就与她翻脸。心里却是暗暗忖道,她此时单独前来,必定是有什么话要说吧,当下便顺着她的意思道:“是啊,人长大了一些,也懂事了,想当年做了很多对不起贵母妃和惠王殿下的事,难得贵母妃不计较,还肯只身前来与姝儿相见,这实在让姝儿汗颜哪!”
韦氏颇感意外地看了她一眼,却又点了点头,“嗯,姝儿果然懂事了。皇后姐姐若是知道了,肯定会很高兴的。可不像伊琰那个混世魔王,最近闹得实在太不像样了。本宫实在揪心哪!”
韦氏说到这里,脸色已是沉了下来。
这韦氏,还是那么能装。伊姝极其不屑地轻笑了一声,她可没有耐心陪她再继续演下去了,直接单刀直入地问道:“贵母妃,姝儿倒想问问您呢?您是怎么知道我会在凤舞殿里的,昨晚五皇兄可是派了多路亲卫搜查我呢,只差没将整个皇宫翻过来了。贵母妃如今却是单独见我,到底怎么想的?”
韦氏自然没想到伊姝会这样问。但也仅仅是愣了一会儿,便已回过神来,就着伊姝的话却又反问道:“如果本宫说琰儿干下的那些事,与本宫无关。你相信么?”
见伊姝没有表示,随即苦笑道:“你自然是不信的,就连本宫自己,也是不相信的。可本宫不得不说,这事真的与本宫无关,都是琰儿跟王棠棣那家伙搞出来的。本宫想要阻止,可是无能为力,他们拿陛下的性命相要挟,本宫顾虑重重呢!”
这让伊姝大感意外,不由多看了她两眼。
韦氏此时的神情已不复刚才的灿烂。而是以“愁容满面”而代之。细看之下,她珠玉累累的头饰下面,居然有缕缕白发森然冒出。
这让伊姝对她刚才的话,第一次产生了怀疑;也对韦氏的人品第一次产生了怀疑。
韦氏丝毫没在意伊姝的态度,只是自顾自地道。“本宫承认,以前总喜欢跟皇后娘娘争/宠,为此也耍过不少手段,那是因为本宫一直深爱着皇上,可是皇上却一直深爱着你的母后,这让本宫心里特别地不平衡。也曾动过其他的心思,可是当这一切真正来临的时候。本宫却是后悔了!”
伊姝凝注她半响,忽然问道:“贵母妃,我可以问你一件事么?”
“你问吧?”韦氏丝毫没有在意地道。
“你会据实回答的吧?”
“本宫知道的,一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伊姝忽然挥了挥手,待所有人都退下后。才紧盯着她的眼睛问道:“惠王到底是谁的儿子?”
韦氏一听,顿时面色大变,下意识地朝四周看去。
四周静悄悄地,一个人影也没,她终于松了口气。却是低头沉思了好一会儿,才咬牙轻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伊姝看了她的表情,心里陡地一沉。看来,一切都是真的了,可为何非要当面求证呢?
此时此刻,她真希望,韦氏能够装一装,骗骗她都好,那样心里就不会那么痛了。
父皇,你实在太可怜了。
韦氏抬起头来,一双美眸茫然地望向殿门,长叹了一声,缓缓道出了事情的原委。
韦氏王氏,姻亲之家。韦氏嫡女韦春儿,即将嫁给当今太子为侧妃。然而在即将进宫的前一天晚上,被表哥王棠棣以迷药迷住,甚而凌/辱,事后买通宫里负责验身的嬷嬷,仍然做了太子侧妃。十个月后,顺利生下皇五子伊琰。
“这事儿——本宫也是近日才知道的……”韦氏像被人撕开了结了痂的伤口一般,一脸痛苦纠结的表情,看得伊姝大为不忍。
“当年,本宫不过十六岁,正是花季之龄,对于男女之事并不太清楚,一切都是母亲在暗中操纵,本宫一直蒙在鼓里。直到前几天,琰儿带了王棠棣来紫薇宫,本宫才得知真象。姝儿,可想而知,本宫当时的心情——”
韦氏说到这里,已是泪流满面。
伊姝还是第一次,看到韦氏如此软弱的一面。
这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了,突然得让她一点思想准备也没有。
韦氏咬着牙,牙齿已经将嘴唇咬出血来,却仍是浑然不知,自顾地继续说道,“这八年来,没了你母亲的锋芒,本宫真的以为会过几天舒心的日子,可是萧远泽那个畜生,那个畜生……”
韦氏气得说不下去了。
伊姝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说起来,这韦氏,也是个可怜人,被家人出卖,做了棋子还犹不自知。如今连亲生儿子都联合外人一起来要挟她。做人做成这样,也实在是悲哀。
伊姝从没想过,真象会是这样。
一直以来对韦氏的怨恨,在这一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正想再问些什么,殿门再一次被人推开,涌进来一大群手执兵器的士兵,随着士兵而入的,赫然是惠王伊琰。而这群士兵之后,卫虎也带着所有旋风卫冲了进来,随即紧紧护在伊姝左右。
惠王显然来得匆忙,单薄的中衣外面,仅罩了件胡裘披风,头发也是蓬乱地散在肩上,眼里却是凶光尽露,像要吃人一般。
他恶狠狠地瞪了韦氏一眼,又将目光看向了伊姝,随即冷笑道:“姝儿皇妹,咱们又见面了,本王就知道你会在这里,果然如此!”
伊姝淡然道:“见面又如何?这里本来就是本宫的地盘,想来就来,还用得着跟你汇报吗?弑君杀父的东西,天理不容!”
惠王顿时变得怒不可喝,“死丫头!你找死!”
“哈哈哈!难道不是吗?惠王殿下,你自己做过的事,现在倒不胆承认了!可是,就算你不承认,也摸灭不了这个事实!纸,终究包不住火!”
“哼,可是你已经没有机会说出去了!本王原本还念在兄妹一场的份上,饶你一命,可现在看来,用不着啦!”
惠王说着,已是朝旁边的士兵们挥了挥手。
这边旋风卫也都抽出了各自的兵器,又一场杀戳不可避免。
陡听韦氏突然大喝道:“住手!”
惠王冷然地看了她一眼,嘴里冷哼道:“上!一个不留!”
“萧伊琰,如果你还认我这个母妃,你还承认自己是萧氏子孙,就请住手!反之——”韦氏咬咬牙,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反之,本宫没你这样的儿子,自会到皇上面前说明一切,请他废掉你的惠王身份,开除宗藉,贬为庶民!”
“母妃,您非要这样逼我吗?”惠王额上青筯爆起,忍不住大声吼道:“您忘了,这母女俩曾经怎样的羞/辱与您?您忘了您曾经说过什么?您也忘了对我的承诺!可是,我却一点没有忘,我什么都记得清清楚楚。这些年来我历尽辛苦,为的就是这一天。可是,这一天明明已在眼前,母妃您却选择倒戈相向。母妃,您对得起我吗?”
此刻的惠王犹如受了委屈的孩童,一古脑儿的渲泄着内心的不满。
韦氏也是满脸的泪,望着自己的儿子心如刀割。
下一刻,却是抹干了泪,不知何时,手里已经多了把明晃晃的匕首,此时她将匕首横在脖子上,右手轻轻一拉,顿时渗出了血丝来。
惠王看得大惊,急忙叫了声:“母妃——”
伊姝也是大感意外,她没想到,韦氏会在这个时候选择救她。虽然以他们的人力,想要突围出宫也不是不可能的,但那肯定耗费不少的精力。
韦氏叹了口气,再一次劝道:“琰儿,你回头吧,你不能再错下去了。只要你肯回头,我一定会在皇上面前求情,保你性命——”
“母妃,我看你是在说笑话吧。我已胜券在握,为什么要回头?更何况,就算我肯回头,他也肯定不会留我性命的!我又何必要去冒这个风险!反之是母妃,您真是糊涂啊,只要我拿到玉玺,择日就可以登基,到时您就是皇太后了,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又有什么不好?母妃,您何必非要得咱们母子相残呢?”
“琰儿,既然你不听劝,那就算了。但今天,你必须放姝儿他们安然出宫。否则,我就死在你面前!”韦氏说着,咬着牙又狠狠地拉了下匕首,鲜血立时顺着脖子留了下来,浸到她月白色的衣襟上,像开了朵朵艳丽的红梅。
第九十七章 朝堂
惠王又急又气,却也无法,瞪着通红的大眼朝韦氏痛苦地叫道:“母妃,您不要逼我!”
韦氏将头扭向一边,看也没看他一眼。
变故来得实在太快,伊姝一时之间,也没想到解救的办法,只是随后大声劝道:“惠母妃,您不必如此,我跟惠王之间的事,就由我们自己解决好了,您让开吧!”
韦氏丝毫不为所动,微微地摇了摇头,凄然道:“不行,皇上只有你这么个女儿,如果你出了事,他一定会受不了的。本宫既是挑起这一切事端的根源,那么就让本宫自己来了结吧——惠王殿下既然连君父都敢杀,又何徒留本宫这一条贱命呢?来吧,惠王,踏着你母亲的鲜血,坐你的龙椅去吧!”
惠王够狠,也够无情,但此时此刻,面对亲生母亲的逼迫,却也不得不做出让步,无奈地挥手让四周的亲卫退下
“母妃,现在你可以放下匕首了吧!”
“不行!本宫要送公主一程,还请惠王放行!”韦氏冷冷地说着,半点没有要将匕首放下的意思,却是迈着步子往殿门方向移去。
这边卫虎等人将伊姝紧紧围在中间,也亦步亦趋地跟了过去。
此时殿门大开,灿烂的朝阳射了进来,将韦氏的脸度上了一层金光。
惠王止住不前,双手捏得咯咯作响,眼睁睁地看着伊姝一行人渐行渐远,眼里的怒火像要燃烧了整个宫殿一般。
他不甘心,不甘心哪!如果不是母妃的临阵倒戈,他现在已经拿到玉玺,坐上了九五至尊的龙位了。母妃,您害死我了!
惠王跺了跺脚,黑着脸对身边的亲卫头领命令道:“传消息给棣叔,就说玉玺在景佑公主身上,让他倾尽所有势力。全城搜查,务必要将玉玺抢回来。”
“是!”亲卫首领领命而去。
他自己则带着余下士兵堂而皇之的回了伊琪太子曾经住过的启辰殿。
伊琪太子八年前被贬岭州,这些年来政绩一直做得很好,但文渊帝一次也没宣他回过京都。萧远泽几次威逼利诱,也没有让文渊帝松口;似乎也曾派了杀手去岭州,却依然是无功而返。
伊姝此时已经安全离了皇宫,重新返回了海棠院,草草梳洗过后,便一直站在书案前习字。每当心情不好或是心绪不宁的时候,她总是以此来稳定情绪。
惠王此次谋乱,会否威胁到远在千里之外的伊琪皇兄?
伊琪皇兄,他才是南殷朝未来的希望。
岭州偏远贫瘠,消息闭塞。道路险阻。早在半个月前,伊姝就已经派了五个旋风卫持了她的信件去往岭州,可是至今一点消息都没有。但愿他能平安逃过此劫吧!
惠王此次虽然迫于韦氏的压力,放了她一马,但是肯定不会就此罢手。他一定会不息一切手段,来抢夺她手里的玉玺。
此刻城内兵力紧张,加上李贵投降过来的兵卒,也才不过一万多点,这些人主要都安排在皇城的防卫上。皇宫几乎已被惠王全部控制,眼下该怎么办呢?季成林的十万兵马未到,聂宇与王棠棣僵持于枣风垭。惠王在宫里随时会对父皇下手。虽是已经安排了十个旋风卫混进龙御殿和皇极殿,仍是有些不放心。
喜春自是看出了她的担扰,忙安慰道:“公主,别担心,海棠院的无影队已经进宫,惠王逍遥不到几时了。”
“但愿如此吧。”伊姝淡淡地。继续将笔墨宣诸于纸上,字迹有些凌乱,一如她此刻的心境。
这时离冬进来,面上喜形于色,“公主。好消息!季大将军的兵马已经赶到,此刻正联合聂宇的军队,与王棠棣展开激战!”
“是吗?”伊姝搁下笔,转身看着离冬,眸子里亦泛发出喜悦的神采,他果然在关键时刻赶到了,“消息确实吗?”
“千真万确。”
“那惠王呢?他此刻在哪?”
“惠王今晨回了启辰殿,再没露过面。皇贵妃娘娘去了龙御殿。”
“好,本宫知道了。晚秋,更衣!”
喜春听得面色一变,“公主,您要做什么?”
“这一次,本宫要正大光明地回宫,当着所有文武大臣的面,揭穿惠王殿下的真面目。我看他还怎么以这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的身份,去坐我们萧家的龙椅!”
“可是,这太危险了!咱们还是等季大将军和聂宇进了城再去吧!”
“不用!他们只要能制住王棠棣,这皇宫里的事,说起来这也是我们萧家的家务事,本宫要自己去解决!”
少顷,伊姝一袭锦衣华服,端坐于妆台前,青丝如瀑,珠玉累累,手捻朱笔描上眉稍,使之原本天香国色的姿容更显魅力。
今日之战,在所难免。成王败寇,不是兄诛,就是妹殒。帝王之家,相同的戏码总是轮回上演。越是血缘至亲,越是逃不开这番宿命。
“走,咱们去给皇上请安!”语毕,一行人浩浩荡荡,朝皇极殿而去。
殿外禁卫军持矛林立,警戒森严至极。
老远便有太监高声唱诺:“景佑公主驾到——”
伊姝面无表情,带着一干众人直接走入大殿。
满朝文武来了大半,皆是朝服加身,整整齐齐地排了两列,竟连一向称病在家的右相白耀庭也破例参加了今天的朝会。
惠王和韦氏一左一右,站在文渊帝的两侧。两人都似乎没想到伊姝会再次入宫,且还是如此堂而皇之地来到皇极殿,脸色微变了变。
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惠王自然不敢公然将她怎么样,只能用一双杀死人的目光紧紧地看了她好一会儿,那目光中流露出强烈的不甘和恨意。
伊姝懒得理会他,带了人径自走近文渊帝,跪下行大礼参拜,她身后的旋风卫和喜春等人,也都跟着跪下,嘴里高声道“儿臣拜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奴才叩见皇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音整齐划一,高亢有力,惹得左右大臣也都跟着跪下高呼“万岁”。
惠王气得脸色铁青,一用力便将右手大拇指上的翡翠扳指捏得粉碎。伊姝淡然地看着他,笑道:“五皇兄,咱们又见面了,看你的脸色不大好哇,难道是生病了?”
她这一通话,无疑让惠王更加愤怒,当下再顾不得理智,朝着伊姝咆哮道,“死丫头,都是你,坏了本王的好事。快把玉玺拿来,不然,你今天休想走出这皇极殿!”
“玉玺?”此时的伊姝自然不会承认玉玺在她手上,便装着很吃惊地样子道:“我怎么会拿父皇的玉玺。五皇兄,你该不会是在说梦话吧?还是说,你准备弑君篡位?”
伊姝将最后四个字咬得特别地重,在场的都是官场上的老手了,哪能听不出她的弦外之音。不过如今的朝堂局势也实在太复杂了,原本看着惠王是占了上风的,可惜今儿个景佑公主一出现,局势立马又有了微妙地改变,这让那些支持惠王的官员瞬间感到了压力。
场面一时出现了短暂的宁静。
少顷,才由韦妃打破了沉寂,“皇上最近一直身体不适,朝政大事都是琰儿在帮忙打理。这不,姝儿你既然回来了,可要多帮帮你皇兄。”韦妃说得理所当然,眸子里全是波澜不惊的笑意,丝毫看不出凌晨那份不顾一切的狠劲和狼狈。
这份演技,实在让伊姝迷惑,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她呢?或许应该说,究竟哪些话是真,该相信?哪些话又是假,不该相信?
文渊帝一直没有开口,这会才抬起手,示意伊姝等人平身。
伊姝站起来来,顾不得拍打裙摆上的灰土,随即快速上殿,走到文渊帝身边才止了脚步,与惠王平身而立,面向朝臣。
“既然诸位大人今儿个还愿意站在这皇极殿上,便表示是效忠南殷朝萧氏子孙的臣子,既代表效忠父皇,理应团结一致,众志成城,共同对抗犯上作乱者,而不是私底下拉帮结派,站队谋私。给谋逆者以可乘之机,那样便是千古罪人!”
伊姝这话说得铿锵有力,置地有声,让好些个官员都惭愧地低下了头。
伊姝根本不给他们喘息的机会,继续道:“这朝堂,本不是女子该来之地,我之所以今天来此,便是特地只为说明一件事情的真相而来。虽然这事关系到皇室的声誉,关系到父皇的英明,但为了顾全大局,我还是要说——”
“公主!”
韦妃突地打断了她的话,并面露哀求之色。
伊姝朝她微点了点头,继续接下去道:“如今我要说的是,惠王殿下的身世!”
“公主——”韦氏再一次凄厉地叫道。
与之同时,惠王已是面色大变,咬着牙冲过来死命地捂住她的嘴道:“死丫头,你找死!”
伊姝被捂得实在严实,连气都喘不过来了。
文渊帝在一边看得大惊,急忙喝道:“放肆!快放开她!”
刚喝了两声,便又咳了两声,脸上因为激动和咳嗽而涌起不正常的潮红。
韦妃也随后喝道:“琰儿,快放手!
第九十八章 挟持
“我不放!”惠王情急之下,居然胡乱找了个理由道:“也不知哪里来的野丫头,居然敢冒充景佑公主,还在大殿上胡言乱语,按罪当斩!”
还别说,他这话还真起了点效果,起码让下面拥立他的官员们再次看到了希望。也对啊,这景佑公主出现得太突然了,又没有出示过什么信物,哪知道是真的假的,别真的是个冒牌货吧?
当下便有大臣附议道:“皇上,五殿下说的言之有理,景佑公主多年来杳无音讯,这女子来得突然,咱们得好好问问,以便确定她的真实身份。”
文渊帝把眼一瞪,虽是病弱之躯,但长期积累的威仪还在,“难道朕连自己的女儿也会认错么?莫说失联了八年,就是十年二十年,朕也能一眼就认出,她到底是不是朕的女儿!”
先前说话的大臣顿时不敢吭声了。
这边伊姝早已撕开了惠王的手,待喘匀了气息又道:“既然你们都不相信,我倒是有一个非常公平的办法,不但可以证明我是不是景佑公主,同样也可以证明惠王殿下的皇室血统。诸位大臣,咱们试一试吧?”
文渊帝皱了眉,有些不悦地道:“姝儿,别胡闹了!”
伊姝却是郑重地道:“父皇,儿臣没有胡闹,此等生死关头,也由不得儿臣胡闹!”说着又对韦妃道:“贵母妃,若您是真心为父皇着想,就请忍耐一二,或许这个答案会令您难堪,但决不会令您受辱!贵母妃,为了父皇,为了天下,姝儿今天就放肆了,只有这样,才能断了五皇兄的皇帝梦,也才能激起将士们的士气,剿灭叛贼!”
韦妃听了,凝神半晌,终是含泪点了点头。
其实自从她决定说出真相的那一刻起,就应该想到会有这样的局面要面对。或许,更早一点说,从她得知伊琰身世的那天起,就应该想到这一天的来临。
不过,韦妃的心既然还向着父皇,那么她也不会做得那么绝情,必要的体面是一定要留的。伊姝早已想好了说词,既要揭穿惠王的身世,又不能让韦妃太过难堪。
对于伊姝的话,文渊帝仍然是半信半疑。但架不住下面的一众朝臣的附议,只得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
再看惠王,顿时面如死灰。
朝臣们却是极力发挥着他们的八卦因子,热烈地讨论起来。
其实伊姝的办法很老套,却很有效,那就是滴血验亲。两人若有血缘关系,血珠必定相融,若是不能相融,便不存在血缘关系。
很快,内侍盛来了清水。
为了以示公正。文渊帝特地宣了右相白耀庭和大理寺卿姚林宪二人上殿旁观。如今他能够信得过的也就只剩下这两人了,本来还有个右卫将军赵良庭的,却被萧远泽那混蛋逼着卸了禁卫军统领一职,然后才换了秦铎来担任。眼下秦铎受了重伤,暂时还不宜行动。不然哪由得着惠王的亲卫这般张狂。
随即,伊姝从脚靴上抽了把匕首,双手呈给文渊帝道:“父皇,请滴血吧!”
文渊帝接过匕首,随意地在手指上一划,顿时鲜血如珠,滴滴落入早已准备好的清水铜盆中。伊姝也毫不犹豫地在指头上划开了一道口子,任凭那鲜红的液体尽数落到清水盆中。
很快,两边的血珠迅速聚拢,最终汇融到了一起。
文渊帝连同白耀庭和姚林宪三人,终是松了口气。
惠王此刻一言不发,额上青筋暴露,眸子里流露出骇人的神情,伊姝立即意识到不好,等到她行动的时候,已是晚了。
惠王站的位置原本就离文渊帝很近,身边除了伊姝,再没别人。因此他很轻易地就抢了文渊帝手里的匕首,随即强行将他拖起,往自已这边一带,转眼间匕首就已横在了文渊帝的脖子上。
只听惠王恶狠狠地道:“别验了!本王现在也不怕告诉你们,本王的亲生父亲另有其人,但是只要你们拥立本王为帝,先前的承诺依旧有效。可是若要在这当口反水,就休怪本王不客气了!”
他这话一出,底下顿时传来一阵唏气之声。众人注目的焦点除了惠王还有韦妃。
韦妃羞愤交加,哪敢面对众人的目光,撇过头去无声地啜泣。
文渊帝更是惊愣地说不出话来,下意识地看了看韦妃,又奋力扭头看了看挟持他的惠王。
伊姝清了清嗓子,淡然地道:“不错。当年贵妃娘娘为了固宠,窜通产婆,买通宫里的太监和宫女,从宫外秘密带进来了一个男婴,他便是如今的惠王殿下了。”
韦妃听到这里,终是松了口气,对伊姝投来感激的一瞥。
唉,偷龙转凤的说法,终究是比女子失贞的说法要好。
然而一个帝王的身世,可以是贫民草莽,也可以是王侯将相,但却绝不能来路不明,更不能是私生子。这一点,不但伊姝明白,文渊帝明白,身为当事人的惠王自然更加明白。
可是,即便身世不明,也好过私生子的身份。
伊姝这样说,自然是为了顾及文渊帝和韦贵妃的脸面。
惠王自然没想到伊姝会这样说,他恨恨地瞪了伊姝半天,才咬牙切齿地道:“就算是如此,那又怎么样?只待本王登了基,一切都可以粉饰太平!”
自古,史书都是胜利者的手笔。
伊姝摇摇头道:“只要有我在,你没有这个会!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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