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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斗之梅妃传-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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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美人苦笑道,“妾一无所有,只有这一个女儿了。难道还能眼见她跳进火坑里吗?”
“只是,我听说万春已经去求了陛下,陛下虽没有答应,但是也没有不答应。我说句不中听的,陛下子女这样多,纵容几个又有何妨呢?”
江采萍话音刚落,却见杜美人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娘娘,妾一生就这一个女儿。如今娘娘是皇上心尖的人,只要娘娘出马,事情自然是会解决的。妾求您看在万春与您还算交好的份上,不要让万春嫁给那人吧。”
杜美人并不知道,这一番话句句都戳在江采萍的心口上。江采萍有心让徐陵川娶得娇妻,可她何尝不知道,徐陵川望向万春的眼神根本没有爱意。
更何况,皇家勾心斗角,让他牵扯进来,无疑是推他进火坑。
而对于万春而言,的确嫁给这样的人,更是百害而无一利的。江采萍心里一边这样谋划着,一边却似在火上煎熬。为什么自己会这样难过呢?
杜美人只以为江采萍是在犹豫此事对她而言有什么好处,并没有想到江采萍心中想的是徐陵川。
杜美人跪着向前行了两步,“娘娘,此事若能否决,妾以后唯娘娘马首是瞻。若是不能成,只要娘娘替万春说了这句话,费了心力,妾也会当牛做马回报娘娘。”
江采萍这才收回心神,连忙扶起了杜美人。“你放心吧,此事我会尽力为之。不为别的,就为万春是个好姑娘。”杜美人感激涕零的点点头。
江采萍又叹道,“你是万春的母亲,如果此事因为你而使婚事不成,恐怕万春会嫉恨你,到时候母女生分就不好了。如果万春到时候要怪,就让她怪我好了。就说是我没帮她,或者说是我劝陛下同意此事。”
杜美人没料到江采萍如此细心周到,不由得更加感动,连连又表忠心又立誓言。江采萍又哄了半晌,这才劝好。
既然承诺了别人的事,自然就要办好。因为是初春时节,江采萍裹了厚厚的红绒披风,手上端了一瓮红枣银耳羹,乘了暖轿便去南熏殿。
好巧不巧,正赶上馨婉仪在殿中侍候着李隆基用膳。江采萍见桌上菜色偏咸辣,这才把红枣银耳羹拿出来。
馨婉仪见了神色如常道,“到底是梅妃娘娘对陛下最有心。直到陛下吃的咸了,就送一些甜食过来,倒显得妾不知道怜惜陛下身子了。”
李隆基正要出言替江采萍说话,却听得馨婉仪复说道,“妾倒是不知,梅妃娘娘在这南熏殿安插了多少人手,才能把陛下的饮食起居都了解的这样清楚呢?”
原本馨婉仪不是这样明刀子明枪说话的人,只是而今的形式对她不利,索性不如挑开关系,让人看见自己与梅妃不和,这样万一自己出了事,人们自然第一个想到梅妃。
此刻,这句话果然起到效果,李隆基的眼神颇有些探寻的意味。江采萍不慌不忙的微微一笑,“这红枣银耳羹是妾昨晚上就开始熬的,因为隔夜放着,银耳才有粘稠糯滑的口感。妾难道还有未卜先知的本事么?”
李隆基果然神色如常的笑笑,拉了江采萍的手,示意她坐下。从别人的角度看来,李隆基此刻左拥右抱,真是好不自在。
江采萍陪着李隆基用完膳,馨婉仪便坐在一边开始一言不发的绣花。江采萍便在另一边帮李隆基研墨。江采萍本不想在馨婉仪面前提起万春公主一事,但又恐夜长梦多,再出变故。
于是她坚定了信心出言道,“陛下这墨真好。不像我和万春画画时候用的那些,说是黑墨,却黑的一点也不透亮。”
李隆基一笑,“想要东西就直说,朕赏你就是了。何必拐弯抹角的又扯上春儿。”
江采萍不好意思的一笑,“妾不过是想帮着万春添置嫁妆罢了。”李隆基果然皱起眉头,“万春是到了年纪,是该好好找人家嫁了,省得天天闹腾来闹腾去的,惹朕不痛快。”
江采萍装作不解的样子道,“这话是怎么说的,陛下不是最疼万春了吗?”
李隆基在水里浣着手,说道,“前几天哭着闹着和我说,要嫁给一个什么光明盟的盟主。你听听这名字,乱党贼子。”江采萍掩住心中的情绪,问道,“陛下您怎么说?”
李隆基随手将擦过手的丝布一扔,说道,“春儿哭闹的厉害,我只说头痛就把她撵走了。昨天,我派了武士去杀了那个盟主,今天想必该回来复命了。如此,春儿哭过闹过也就无妨了。等过一段时间,再找好夫婿不迟。”
后面的话絮絮叨叨,江采萍一句也没有听进去。那一句“我派了武士去杀那盟主”,让江采萍的心中仿佛如雷炸开。
她努力的憋住眼泪,强自镇定道,“如此,甚好。春儿还小,多留几年更好。”好在李隆基正在写字,并未把江采萍的神色放在眼里。江采萍抓紧了手中的帕子,心中恨极了李隆基的帝王之怒。
馨婉仪在另一旁把江采萍的不悦神色收在眼中,只以为是江采萍想替万春撮合此事。于是放下手中的绣架,出言道,“咱们的万春公主是何等的尊贵,怎么能嫁给一个市井匹夫呢?陛下做事真是圣明,既不会让万春做出有辱皇室之事,又让长安少了一个叛乱匪徒。”
李隆基闻言果然哈哈一笑。馨婉仪却犹嫌不足,又补道,“您说呢?梅妃娘娘。”
室内因馨婉仪的熏香而显得花香浓郁,江采萍只觉得满鼻的梨花气息让她心中烦闷。原本日日对着李隆基就已经是强忍恨意,偏偏馨婉仪这样咄咄逼人。
“陛下行事自然是咱们妃嫔不该置喙的。”一句话让馨婉仪的脸色颇为尴尬,而更令馨婉仪害怕的却是江采萍抬头时一个绝望而清冷的眼神,像一道寒月光,让人心生颤栗。
二人这样你来我往的几句对话,已让李隆基觉得不耐。他总觉得,虽然江采萍同从前一样对自己温柔可人,但自从冬蕊死后,自己每次面对她就有些尴尬和不喜。
可江采萍的这张脸,偏偏极美极诱人,又有贞顺皇后的影子,让他爱不释手。
“婉仪不是说要给朕亲手做一道醋鱼吗?不如去尚食局看看有没有好食材,没有就让他们轻骑去征一些。萍儿还是写字,给朕誊写这些。”
馨婉仪带走了大部分的香味,只剩下空气中江采萍身上清冽的梅花香味。这是江采萍每日最为欢喜的时候,因为誊写这些政本的时候,她能看见弟弟的字迹。
从那些字迹当中,她仿佛能看出弟弟过得好还是不好。这些对家人的思念,只能体现在这小小的政本中。可今日,她却丝毫都不欢喜。
李隆基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夺了徐陵川的性命。她恨自己的无能,没能当日就告诉他远离长安;她也恨万春的自私,让徐陵川平白受害。
可她更恨的偏偏是此刻站在她身边,轻轻冲着自己耳语的李隆基。她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定下来,陵川,我会为你报仇的。只是如今,时机还不到。
第30章 薛王失礼
当江采萍隔日午时才回到来仪殿的时候; 只见寒香一脸怒气的屏退了左右; “娘娘; 方才万春公主来闹过了。说什么娘娘只顾私情,不成全苦命鸳鸯; 还说日后与娘娘形同陌路。”
寒香一鼓作气说完了话; 这才注意到江采萍的神色凝重; 一点没把自己的话听在耳中。
“娘娘,您怎么了?”江采萍的双眼随着这句话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 “寒香; 你说我是不是灾星临世啊?”
寒香连忙慌张跪在地上拉住江采萍; “娘娘; 您在说什么啊?娘娘,您怎么了?”
江采萍的泪水丝毫止不住; “寒香; 冬蕊去了,徐陵川也去了。”寒香一脸的震惊; “娘娘,徐盟主他…”
江采萍含着泪点头,“为这打消万春的念头,陛下派人去杀了徐陵川。”寒香并不理解江采萍的情愫; 倒是并没有太多的伤感。
“娘娘; 徐盟主本就是与我们不相干的人,您何必为了他伤怀呢?”江采萍泪目道,“寒香; 那是第一个给了我足够温暖的人啊。”
寒香的眼神中含着怜惜与哀愁,“娘娘,算了吧。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江采萍摆摆手,“你去吧,我一个人想想。”
寒香一步三回头的望着江采萍,不由得由衷的叹息了一句。娘娘,您这一生,实在辛苦。
而另一边,万春知道了李隆基派人诛杀徐陵川的消息,更是悲痛欲绝。加之馨婉仪的苦口婆心劝慰,说是江采萍对李隆基吹了不少耳旁风,这才让陛下痛下杀手。
万春自然是不敢怨恨陛下的,只以为是江采萍仰慕富贵,为了避免自身嫌疑才劝陛下诛杀徐陵川,于是便渐渐把责任全部归咎于江采萍。
而江采萍心中对万春虽然也有一些怨气,但终究知道万春也是无心,所以也不愿多加怪罪。只是二人的关系,从此以后更加恶化,难以冰释。反而是万春的生母杜美人对江采萍更加的感恩戴德。
时光如白驹过隙,江采萍也渐渐心如止水。但无法磨灭的是心中的恨意与怀念。而后宫之中,馨婉仪继续与华妃梅妃分庭抗礼,倒也算平静。
唯一的插曲是李隆基临幸了一位南熏殿的女官,名唤郑煦。次日便封作才人,入住郭顺仪的含光殿。这位郑才人是宫女上位,难免志得意满,故而除了几位主位的娘娘,其余人往往都不放在眼里。
这一日,江采萍与华妃正在来仪殿中议事。因为涉及到后宫众人的脂粉钱分配,所以也召来了各宫的主位娘娘。
而含光殿因为郭顺仪不出宫门,惜美人如今又不爱与人交往,所以新上位的郑才人便代替含光殿前来。
华妃见诸人齐了,才出言道,“如今咱们大唐富庶,陛下的意思是别委屈了各位妹妹。所以在脂粉钱上照着原来的例子涨一涨。偏偏我和梅妃妹妹都是不识算数的,所以这涨多少只好请各位妹妹共同定夺。”
话虽这样说,其实不过是华妃与江采萍不愿意承担责任而已。定的多了,怕陛下责怪;定的少了,又怕妃嫔不满意,所以实在是一个费累而不讨好的活计。江采萍便出了这样的主意。
凝月殿的主位是武贤仪,披霞殿而今的主位是馨婉仪。二位的家世皆是不缺银钱的,所以对这样的小事便不甚在意。所以二人只是笑笑不说话。
而钟毓殿的钟芳仪笑笑道,“姐姐知道我的,我和溢儿最省事的。我殿里的几个宝林、才女也是花费不多的。”
梅妃望着钟芳仪怀里的溢儿笑笑,如今有了孩子,钟芳仪倒是日益开朗。而因为这溢儿的活泼可爱,李隆基对待钟灵芸也是十分的上心,就连殿名也含了钟字。
而此刻郑才人说道,“华妃姐姐最体贴我们。既然要涨,自然是宜少不宜多的。只是梅妃娘娘您向来装饰素淡,恐怕是不主张涨的吧。”这一句话,立刻引得众妃嫔把目光注视向江采萍。
江采萍不以为意的笑笑,心想这丫头果真幼稚。想拿这些事把自己竖成靶子,也未免太低估自己了。“我不喜珠玉,不与旁人相干。”江采萍冷冷一句话堵住了郑才人的嘴。
众人这才把眼光望向郑才人,只见她此刻身着这一件碧荷出水的衣衫,头上极尽奢华的饰满了珠玉。高高的发髻上面插着凤凰展翅的香玉明金步摇,凤头上是雪亮的白银,凤身上才是用明金打造,又用细笔刻出羽毛的样子。
最吸引人目光的则是高高翘起的凤尾,自上而下的垂着红玛瑙流苏。耳畔的牡丹鎏金耳坠上,正面是一朵雍容开放的牡丹花,花背处则缀了各色细碎的宝石,远远望去,熠熠反光。纤细的颈上才显得素雅些,只有银线穿起的赤色东珠。
众人望着这一水的打扮,不由得笑出声来。郑才人犹自一脸的不解,倒是武贤仪不顾忌什么,说道,“妹妹别慌,姐姐们不过是想给你指点打扮呢。既然妹妹穿了这碧荷出水的衣衫,这头面自然要素淡些才好。不能打扮的金啊玉啊的都往头上插,倒像是小家子出来的,显得没见过市面。”
一句话说得郑才人满面通红,心中忿忿却也无话可对。武贤仪身后领着的一个小采女道,“娘娘您忘了,这有些人原本就是小家子出来的。”武贤仪听言更是笑得欢畅。
郑才人此刻倒是有了话说,“娘娘您身后的这位丫头妾倒是没见过,不知是哪位大家闺秀。”
王采女原是选秀入宫的,家中原是开油铺的。此刻听了这话,不由得无言以对。倒是武贤仪笑道,“不是说商量脂粉钱的事么,华妃梅妃二位娘娘怎的不说话了?”
江采萍见几人说得热闹,心中正觉得好笑。此刻见话题转向自己,才出言道,“郑才人既然说要涨,那么我和华妃娘娘自然不会扭曲了你的意思汇报给陛下。”
郑才人尚没有理解,华妃便道,“如此甚好,那就散了吧。”
郑才人这才反应过来,这件事必然会被说成是自己的主意。若是陛下因后宫奢靡而降罪,那么自己将首当其冲。
郑才人双膝跪在地上道,“梅妃娘娘,妾知错了。妾不敢再置喙您了。娘娘,您饶过妾这一回吧。”
“这话是怎么说的?你也无错,我何来饶过一说呢”江采萍微笑着说道。郑才人一时之间竟无话可说,哭出声来。
江采萍放下手里的茶盏,笑笑道,“原来也是个色厉内荏的。你且放心吧,我还不至于拿你做筏子。”话毕,示意宫人将郑才人扶了出去。
秋日风大,郑才人才哭过的脸很快被风吹得通红。郑才人领着丫头低着头走在路上的时候,拐角处走出一个人,郑才人一个不甚撞到了她的身上。
抬头看时,见一张骄矜的小脸正含着怒气望着自己。“万春公主,我不是有心撞到您的。”谁都知道这公主是皇帝心尖上的人,郑才人哪里敢不请罪。
万春公主虽然因为徐陵川的事而对李隆基有所怨恨,但她深知自己的地位源于李隆基的厚爱,所以依旧像从前一样,打算去南熏殿请安问候。
此刻见一个不知名的小妃嫔撞到自己,正要出言责怪,突然见到她脸色通红,又从来仪殿的方向出来,心里已是明白了一二。
“瞧你的脸是被风扑着了,凝月殿有上好的润肤丸,你快随我来吧。”郑才人似有诧色的望着这位传闻中跋扈自负的公主,但终究没有拒绝万春公主的好意。
半月后,又是九月初八,李隆基的生辰。几曲莺歌燕舞过后,宋王李成器说道,“宫中歌女皆是靡靡之音,到底失了本真之色。”
李隆基哈哈笑道,“成器最好音律。朕倒是有一瑰宝,想必一定能入宋王你的法眼。”说着,挥手叫江采萍道,“梅妃的惊鸿舞朕也是好久没看见了。今日诸王皆在,朕的梅精也可让他们大饱眼福。”
江采萍无法推辞,只得命人取来了白玉笛。她将笛子凑到嘴边,曲折婉转的声音立刻响彻大殿。笛声刚落,江采萍又翩翩起舞,漫舞轻廻,如惊鸿般轻盈,如落梅般飘逸。
大殿之上的所有人无不看得如痴如醉。卢美人更是对着馨婉仪道,“梅精不就是妖孽么!”馨婉仪深吸一口气,用眼神示意卢美人噤声。
这样的绝世美人配上这样的清音漫舞,众王果然纷纷赞扬。
李隆基的帝王虚荣心得到满足,自然更是欢喜。“来人,重赏朕的梅精。再取出朕登基时存下的佳酿‘瑞露珍’,噢,梅精,你来为诸王斟酒。”
这样的轻佻语气让江采萍心中厌恶,强自忍住烦闷,举起一壶瑞露珍,逐个倒入各王的金杯之中。身后,一些妃嫔的眼光停留在江采萍的背影之上,心中既有嘲笑,更有羡慕。
当江采萍为薛王斟酒时,薛王已经被江采萍的美色迷得神魂颠倒,加之酒醉,竟然失礼的伸出脚来,在桌下勾住江采萍的纤足纠缠不放。
江采萍用恼怒的眼神望向薛王,面上却依旧是得体的微笑,脚下微微一用力,这才争脱出来。却不料,这一幕被有心人落在眼里。
第31章 鸿门之宴
而江采萍的忍耐在此刻已经达到了极致; 她出言道; “陛下; 妾斟酒湿了衣裳,恐怕要回去更衣了。”李隆基此刻一心与兄弟饮酒; 不以为意的摆摆手示意她退下。
回到来仪殿中; 案上早已有小厮送来的皇帝赏赐。仔细看时; 见是一些贵重的锦缎珠宝钗环等。江采萍一怒之下将这些东西全都拂落在地上。
寒香原本守在殿中等候着江采萍归来,此刻见回来就发了这样大的脾气; 便一言不发的默默收拾。等到江采萍累了; 才缓缓上前替她揉着后腰。
“寒香; 你瞧; 我所在的宫墙之中是一个怎样的腌臜地方。当我江采萍是什么人,任人凌辱吗?”说着又絮絮把方才发生的事对着寒香说了一通。
而今寒香也不再是当初那个急躁肤浅的丫头了; 宫中的浸染让她的心思更加通透。“娘娘; 您心里厌恶,咱们慢慢与他们算账就是了。只是如今; 恐怕这件事不会这样善了。”
江采萍叹了一口气,点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大殿之中耳目众多,想必不会没人看见。如今我执掌宫权树敌不少; 想必会有人拿此事做文章。”
寒香点点头; “既然您知道,就要早做打算。”江采萍思索片刻,说道; “取纸笔来,我先向陛下写陈情表。”寒香赶紧去了,又侍候着江采萍写字。
瞧江采萍皱着眉头一脸冥思苦想的样子,寒香不由得叹道,“若是冬蕊在该有多好,我大字不识,一点用都没有。”
江采萍听言抬起头,说道,“原本我想通过自己的努力,给冬蕊一个高贵的位分。可如今看来,给她这样的东西倒是平白侮辱了她。
你把冬蕊的骨灰好好收着,若有来日,咱们要把她葬回白云山上。让那些蓝天白云,寒梅傲骨陪着她,方才不辱冬蕊的品格。”寒香沉重的点点头。
“啪嗒”一声,江采萍的一滴泪掉在纸上,氤氲了一块墨渍,瞧上去倒更像是含情所写的陈情表。江采萍苦笑一声,“咱们也该想法子治治这位皇帝了。”
寒香抬头道,“娘娘有什么主意?”
江采萍轻轻拂去眼泪,“自古红颜多祸国。对咱们后宫女人来说,想让大唐亡国最现实也最简单的方式便是找一个能象褒姒一样的女子。”
瞧着寒香没思虑明白,江采萍继续说道,“周幽王因为宠爱褒姒,而烽火戏诸侯导致最后被他人所灭。咱们的唐皇如此好色,难道做不出这样的事吗?”寒香明白道,“可是…”
“可是此法子太过于不可控制,实施起来也太过漫长是吗?”
寒香点点头。
“寒香,我早已想过。咱们想把权势从李隆基手里夺过来,无非就两种法子。一是谋反。可我们是什么样的家庭你知道,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与权臣之家有所联络。而皇子太子更不可能为我们所用。”
“那第二呢?”
“第二便是下毒。可此法子太过冒险,我不能赔上咱们全家的性命。”
“娘娘,我明白了。”寒香为这一番言语而震惊,“只是,我们当真有必要这样做吗?”
江采萍冷笑,“寒香,唐皇骗我感情、凌辱冬蕊又诛杀陵川,此为一。唐皇沉迷美色,怠于朝政,导致如今民不聊生,战乱四起,此为二。”
“那第三呢?”
江采萍望着寒香单纯的样子,说道,“如果事成,我自然会告诉你第三的。目前你要做的,是想法子和采芹联系上。”寒香望着江采萍的眼神,忽然笑了。
是夜,江采萍连夜命人把陈情表送至南熏殿。李隆基正要入睡,见高力士捧着一物走来,展开见上面写道,“妾失德,忝居高位…”一口气读完,李隆基不禁大为感动。
“梅妃为了朕的兄弟友情,竟然宁可自己受委屈,也不愿我责罚于他们。梅妃真乃朕的贤妃也。”
瞧见高力士在旁边站着,说道,“中宫空缺,贵妃位上也无人。不如就把梅妃封作梅贵妃,如何?”高力士弓着身子答道,“老臣不敢置喙后宫之事,但知陛下圣命。”
李隆基随手把陈情表扔在高力士手中的托盘上,“既如此,就这样定了。不过,这事先瞒着,等到梅妃生辰的时候再说不迟。”高力士诺诺应了,这才退去。却不料这件事,并没有这样结束。
次日,万春公主广发请帖,邀请诸位妃嫔去凝月殿赏月,众妃嫔自然乐意卖万春公主的面子。江采萍本不欲参加,奈何万春公主特意让其母杜美人来请。
杜美人只以为是万春想与江采萍握手和好,面子上过不去才让自己来请,于是便絮絮叨叨的说了不少,江采萍耐不过杜美人的软磨硬泡,这才答应。
当夜,江采萍身着一袭樱草底色绣凤穿牡丹的襦裙,外面配着乳白色霞帔,霞帔上用银色的丝线织成横纹,走起路来只觉得身上波光荡漾。
头上梳着惊鸿髻,中间缀了两颗浅粉珍珠,发髻的前端依旧是江采萍最爱的红梅金钿,尾部则是一只赤翡滴珠步摇。
华妃坐在上首,见了不由叹道,“妹妹这样的容貌真是让我们自惭形秽呢。且说昨夜妹妹一舞,听说今日已传遍天下。如今宫里宫外都在学妹妹的惊鸿舞呢。”
江采萍微微笑道,“雕虫小技罢了,何足挂齿。”华妃一向是知道江采萍的性子,故而这样的话也算入耳。而其它的妃嫔听起来就觉得仿佛江采萍是在卖弄炫耀一般。
万春坐在主位,开口道,“今天邀请众母妃来这摘星楼看星。一来是全了儿臣的一片孝心;二来也是希望母妃们能来这凝月殿常来常往,彼此为伴。”说着,摆手示意内侍端上吃食瓜果。
其中一道菜颇得众妃喜欢,名唤水晶脍。
万春公主说道,“此菜是将琼枝洗净,泡软,再煮化成胶,倒在容器里,趁热投进去十几片梅花。等冷凝成冻后,切细条,用姜和橙肉凉拌而成的。所以既有梅花的清冽,又有橙的芬香和姜的微辣。”
武贤仪叹道,“也就我们的万春公主有这样巧的心思吧。”万春娇柔一笑,“说起梅花,没有谁比咱们的梅妃娘娘更喜欢它了。是吧,梅妃娘娘?”
万春的眼神飘向江采萍,眼神中夹杂着恨意和质询。
江采萍不以为意,只温和的点点头。忽听得万春公主“呀”了一声,“这位是郑才人吗?怎的面色惨白成这样?”
众妃嫔的眼光望过去,果然见郑才人的面色惨白,仿佛多涂了几层脂粉似的。华妃不禁出言问道,“郑才人你这是怎么了?面色这样不好,找医女看过了吗?”
不问还好,这一问之下,郑才人双膝跪在地上说道,“华妃娘娘恕罪,妾知道了一件关乎性命的大事。从昨日开始,妾就被这件事纠缠。妾思来想去,如今实在是不得不说了。”
武贤仪乐得看戏道,“什么事你且说来,华妃娘娘自然会给你做主的。”江采萍回头与寒香对视一眼,二人心下了然。
华妃见诸妃面上皆是不解,而江采萍更是十分镇定的样子,于是也稳住道,“郑才人有什么事就说吧。如果你有理,我自然是会给你做主的。”
郑才人抬头望着华妃的神色,再看看华妃身畔的万春公主,下定决心说道,“妾昨日看见薛王殿下用脚勾住了梅妃娘娘的脚,画面令人作呕。
而妾望向梅妃娘娘时,却见梅妃娘娘一脸的喜色。妾不敢不报啊,华妃娘娘,求您将此事告知陛下啊。”
一言既出,四座哗然。人人皆在私下议论,馨芳仪听着身边卢美人的私语,也不由得笑出声来。华妃有心包庇江采萍,连忙出言道,“胡言乱语。昨日你饮酒过多,想来是眼花了。”
未待华妃说完,万春公主笑道,“华妃娘娘未免武断了。自然了,此事也不能冤枉了梅妃娘娘。”
武贤仪接道,“正是呢。如果梅妃真的有心与薛王私通,那这包庇的罪名华妃您可承担不起啊。”
万春公主见江采萍愣愣的不说话,只以为是吓得傻了。不顾身边杜美人的阻拦继续说道,“依着我的意思,我看咱们是不是应当再找些证人呢?”
馨芳仪用胳膊捅了捅卢美人,卢美人也不是傻的,赶紧道,“宴席之上的宫人内侍不少,想找几个还是不难的。既然华妃娘娘在这,诸位姐妹也好做个见证,证明咱们梅妃娘娘是无辜的才好啊。”
华妃见江采萍一语不发,诸人又催得厉害,不禁十分焦急。“此事只是郑才人的片面之词。如果真的找了宫人作证,事情闹的大了,那咱们不是会被全天下的人嘲笑吗?”
武贤仪咄咄道,“华妃娘娘您怕什么?就算是真丢人,也是梅妃娘娘丢人,和您又有什么关系呢?”
正在这时,寒香突然冲出来跪道,“华妃娘娘,我家娘娘是冤枉的。您不能找人来查啊,否则我家娘娘的清誉就毁了。”
第32章 帝王之怒
华妃听了此话更加犹豫; 反而是万春公主说道; “华妃犹豫; 那就只好客随主便了。我是大唐的公主,自然要维持皇家颜面。来人; 把当日侍奉宴席的内侍宫人都找过来。”
不多时; 果然内侍局的人领着一干人等到了。万春公主说道; “既然是郑才人出首告状,那么郑才人你来问吧。”
郑才人果然止了眼泪道; “那日你们有谁是看见梅妃娘娘与薛王发生了什么事的吗?”众妃皆没想到郑才人问得这样毫无忌讳; 不由得掩面而笑。
只有钟芳仪与华妃娘娘皱着眉头听着。内侍之中果然走出一个柔柔弱弱的小丫头; 跪在地上说道; “回禀众位娘娘,奴婢却是看见了些见不得人的东西。还请各位娘娘恕奴婢无罪; 奴婢才敢说。”
华妃用严厉的语气说道; “你若是撒谎,自然是罪不可恕的。”江采萍在旁边平静的看着; 仿佛一切都与自己无关。万春公主说道,“你放心吧。本公主恕你无罪。”
丫头这才一句一句说了,果然与郑才人所说的毫无二致。
“啪”的一声,武贤仪拍案道; “好啊; 咱们的梅妃娘娘竟然蓄意私通。华妃娘娘,如今您可包庇不得了。这事情咱们必须要让陛下知道了。”
正在此时,李隆基推开殿门道; “什么事必须要让朕知道啊?”众人听见李隆基的声音,连忙跪下请安。
李隆基一见殿内除了花枝招展的妃嫔,更有内侍丫鬟不少,出言道,“朕想来后宫瞧一瞧,结果发现四处空空,只有摘星楼里热闹得很。你们在这里做什么乐子呢?诶,郑才人怎么跪在地上呢?”
武贤仪见万春公主不便说话,便道,“陛下,郑才人在向华妃娘娘告状呢。”李隆基抬头道,“告状?告什么状啊?谁给你委屈受了,郑煦?”
郑才人低头道,“陛下,妾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东西,实在没有办法隐瞒,这才向华妃娘娘出首告状。”
李隆基转头冲着华妃问道,“华妃,怎么回事啊?”华妃一脸谨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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