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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小户媳妇-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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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打大年初一缠了她一天,作天作地的不放她离开半步距离,此后就一百八十度转变,活蹦乱跳去忙他自己的事去了,又是安排去大理寻找解蛊毒的事,又说有个大买卖要做,还说要给她一个惊喜。
    结果她固然忙着,可回到项园一叶吉屋,睡到深夜也不见项宝贵回家,她的心情自然不太美妙。
    到了早上起床,才发现他已经不知什么时候睡在了身旁,手脚霸道的架在她身上,圈着她的腰。
    她醒,他自然立刻就跟着醒。
    不过醒来了也讨厌,他往往总磨缠着想做点“好事”,偏偏冷知秋却越来越没兴致,甚至有些抵触他的靠近。怎么会这样?冷知秋自己也不明白,心想自己为何这么小气,因他晚归几日,便连碰也不让他碰了?
    这样过了几天,项宝贵终于沉下脸去,捂着心口走了。这一消失,便将近十日,她都不知他跑哪里去了。
    今天不是寻常的日子,既是书院开张面世的重要时刻,也是她和项宝贵成亲两年的周日!
    如果依照旧日的约定,她和他,尚无孕育孩子,是应当“和离”的。只不过谁也没吱声,大家心照不宣的“忘记”了这个约定。
    冷知秋黯然垂下眸子,挥手让张六走。
    ——
    这时,沈天赐也回来了,为难的看看冷知秋,犹豫道:“外甥媳妇儿,说了你别生气。”
    冷知秋心开始发凉。“您说吧。”
    “我去项园里找过宝贵,他不在,也去苗园找过,但被一个很高很瘦的人拦住了,竟然不让我进苗园。我说替你们少主夫人跑腿来的,要找你们少主,那瘦竹竿……还是把我赶出来了。”
    沈天赐看冷知秋脸色,已经多云转阴,书院开张成功的喜悦荡然无存。
    他便暗暗叹息,本来还想趁今天高兴,和她商量操办复婚的事,惠敏那边好不容易点了头,但看现在的情形,还是别提算了。
    “外甥媳妇,宝贵他待你是真心的,你别想太多,就是他有些下属阴阳怪气神神秘秘,你睁一眼闭一眼也就过去了。”
    冷知秋鼓着腮帮子闷坐。
    坐到天黑透了,张六和夏七一起赶了马车来接她进城。
    “你们少主到底在忙什么?”冷知秋盘膝坐在马车里,忍不住问夏七。
    夏七回道:“少主夫人您放心,少主做的事,都是为了您好。”
    是么?冷知秋仍然鼓着脸,心里反复念叨:今日元宵,今日成亲两年满期……如果项宝贵再不回来,她可真要生气了!
    夏七问:“少主夫人要先去哪里?”
    冷知秋想了想,便道:“反正顺路,就先去榕树街瞧瞧,再去慕容家走一趟。”
    ——
    元宵这一天,项宝贵在做什么呢?
    他先在榕树街项宅里呆了整整一个上午,走出来的时候,脸色是铁青的。他对高老二吩咐了几句,便先去找木子虚要了几盒美容护肤的胭脂膏,着人送回沈家庄项园,随后便将木子虚绑架了,一起赶到寒山寺。
    天色将暮,寒山寺一片静悄悄,寒鸦飞渡。
    就在那个傍晚,寒山寺被血洗了,包括如意法师在内,身首异处。再燃一把大火,直烧了整整一宿,火光冲天,百年名刹寒山寺,从此化为断桓残壁、满地灰烬。
    ——
    酉时,苏州城花灯如闪亮的流水,从东城蔓延到西城,歌舞升平。
    当今皇帝朱鄯是个十分有个性的皇帝。
    他的军队和成王朱宁的军队打仗打得跨过了年,可以说,战无不败!李某某正如项宝贵所言,纸上谈兵,毫无实战经验,偏偏又自信过头,口才一流,不管怎么打败仗,他总能找到理由推卸责任,导致朝中好几个负责后勤的官儿倒大霉,被诬陷而死。最后,李某某干脆把责任推到了皇帝朱鄯头上,说最近一次大败仗,是因为敌方朱宁亲自上前线作战,而自己这边士气低落,如果皇帝御驾亲征,帝师的士气就不会低落,就不会打败仗了。
    朱鄯看了李某某的战报,气得哈哈大笑,不但不去“御驾亲征”,反而下令全国歌舞升平,欢度元宵。
    他的思维是常人无法理解的……
    就是因为这个缘故,才有了今晚苏州城妖冶如带血玫瑰的元宵烟火,璀璨一时。
    ——
    东湖畔,是整个苏州城热闹的中心。
    这里崛起了一家新秀花楼——国色天香。让国色天香名闻遐迩的人,就是近日新来的花魁,苗姑娘。
    苗姑娘不同于普通青楼花魁,总是搞一通“卖艺不卖身”的噱头,玩一些“待价而沽”的伎俩。她就是卖身来的,但很贵,贵到令人发指。
    为什么这么贵呢?
    首先,苗姑娘一来苏州地面上,就追来了两个老“主顾”,天天跪在国色天香楼外面,凄惨的叫着“苗姑娘,苗姑娘啊”,叫一声,吐一口血,人家苗姑娘根本不理睬。打听之下,得知这两位曾经都是一方首富,富得可以买下一座城池,但为了和苗姑娘来上那么一次,从此倾家荡产,却依然对她念念不忘,追到苏州。结果没多久,两位老主顾都吐血而死了!
    再者,苗姑娘坐在国色天香最高最好的绣房里,明码标价:“一次一斛夜明珠”,爱来不来。
    夜明珠又不是鸽子蛋,哪能这么狮子大开口?世上总共才多少颗?
    就冲这两条耸人听闻的传说,虽然整个苏州城都没人见过苗姑娘的真面目,但大家都认定了她是新“花魁”。
    “今晚,终于可以一见苗姑娘的庐山真面目了吗?”东湖畔等待着的人群纷纷传问。
    “这位老兄,您已经激动得流鼻血了吗?”有人笑。
    那位被笑的老兄捂着鼻子,不理不睬,继续伸长脖子看湖面上的画舫。
    东湖湖面上,画舫如织,全都挂满花灯,水倒映着灯火点点,红红绿绿,迷了游客的眼。还有各种丝竹乐曲,伴着清亮甜美的歌声,醉了游客的心。
    ——
    在熙熙攘攘之外的西城榕树街,项宅不甘寂寞,突然着火。
    火烧到大门时,冷知秋正好和张六、夏七、小葵顺路回来看看。
    火光映着冷知秋一张惊恐的小脸,惊恐慢慢变成了哀戚……这里是她最初的夫家,虽然现在搬到了沈家庄项园,但这个十数年的老宅,承载了太多美好的记忆,关于她和项宝贵的记忆。
    他们在这里成亲,在这里慢慢走近彼此,在这里“圆”了两次房,在这里编织许许多多琐碎如丁香的小故事……
    “怎么会这样?”冷知秋喃喃。
    张六和夏七互相看看,小葵扶着摇摇晃晃的冷知秋,张六守在边上,夏七纵身跃入火海查看。
    良久,夏七跳出来,被烟熏得眉焦目赤,满脸是灰。
    他摇头,“里边没人,都烧得差不多了。少主夫人,别难过,您若是怀念这宅子,回头少主再重建便是。”
    张六咕哝:“是谁狗胆包天,敢烧了少主的老宅?”
    项宅和左右邻居相隔甚远,饶是如此,左右邻居还是惊吓得乱叫不止,远远的提水来泼,生怕火势蔓延,烧到他们的屋子。
    冷知秋哪里还有心思去慕容家探望合伙人慕容瑄,只怔怔看着熟悉的项宅在火光中毁灭,在心里千百遍呼唤:“夫君,你在哪里?现在该怎么办才好?你快回来……”
    她突然觉得一阵头晕,仰面就倒。
    “小姐!”小葵抱住冷知秋,急得脸发白,“快快,先送小姐去看看木大夫。”
    ——
    谁知驾马车飞奔到十里长街,只见人山人海,哪里能够驱车?
    在人群中,有不少熟悉的面孔。
    有胡登科和他的母亲胡杨氏、夫人胡柳氏,有钱多多带着沈芸和钱智,有凤仪楼的掌柜曹细妹……
    小葵知道,项沈氏带着项宝贝可能也在不知何处玩耍。
    这会儿找不到人,又挤不进十里长街,随着人流,马车一步一步无可奈何的往东移,竟移到了东湖湖畔。





     142 东湖湖畔

    张六埋怨小葵:“少主夫人就是吓到了,也不用找木子虚,就近随便找个太医,号个脉,开点压惊的方子,不就行了么?这下可好,赶上这热闹,要走也走不了。”
    小葵垂着眼皮,脸色难看。张六提起倪萍儿,口气温柔得像个大男人,这会儿对她说话就恢复生硬了。
    夏七问:“少主夫人还没醒么?”
    “嗯。”小葵试了试在冷知秋人中穴上按压,不敢按太重。冷知秋没动静。
    夏七咕哝:“要说少主夫人也真是……太弱了。”
    “闭嘴!”张六和小葵同时低声呵斥。
    张六凑在夏七耳边悄声道:“你还是想办法联络一下少主吧,不然少主夫人少了根寒毛,咱俩吃不了兜着走。”
    夏七不放心的回头看看马车里的人,沉吟一会儿,便点点头,跳下马车隐入人群中。
    ——
    苏州知府衙门。
    一排劲装宫娥,手执宝剑。
    一排劲装武士,手执宝刀。
    鲜衣怒马的锦衣卫共计百人,排列整齐。
    紫衣公主换上马服,头戴双翎金顶宝冠,腰悬弯月紫金刀,横挑了柳眉,倒竖了略带鱼尾纹的双眼,纹金云小马靴一跺。
    “胡一图!”
    胡一图连滚带爬的跪倒:“在在,下官在。”
    紫衣公主微微低下头,一脸不高兴。“起来吧,立刻去撤了对慕容家的封令。”
    胡一图擦着冷汗一边爬起,一边解释:“查封慕容府是锦衣卫依照皇上的旨意……”
    还没说完,“啪!”脸上挨了一耳光,他的腰刚直起一半,高度很适合紫衣公主扇耳光,一耳光又把他给扇跪下了。
    “慕容瑄在替本宫找萧儿!令国公在替皇上打仗!谁敢抓慕容瑄,阻挠令国公与本宫找回萧儿?嗯?!”
    胡一图使劲闭了闭眼,让自己糊涂的脑子能够清醒片刻,再偷偷看锦衣卫那边,指挥使大人似乎对紫衣公主的话没有异议?
    “好,好,下官明白了,下官这就去解禁。”
    胡一图磕头如捣蒜,一边应着一边去了。
    “废物!”紫衣公主接过身旁丫鬟递上的绢帕擦拭打脏了的手。要不是胡一图父子太没用,她也不用依赖区区平民身份的慕容瑄。
    锦衣卫指挥使请她上马。
    紫衣公主早年随太祖皇帝征战过,这么多年一直养尊处优、骄奢淫逸,早就把骨头养酥了,但架势却仍然摆得十足,一踩马镫,就要翻上马,不料膝弯突然抽筋。
    “哎呀——”
    尊贵得不染纤尘的紫衣公主殿下摔倒了,摔在及时垫底趴倒的锦衣卫指挥使背上。
    四名丫鬟脸都白了,急忙抢上前扶起,揉膝盖的揉膝盖,整理衣服的整理衣服,替紫衣公主出气的,则一把拔出匕首,“噗哧”刺在那匹可怜的马脖子上。
    “畜生不长眼,还不拉下去!”丫鬟拔出匕首怒叱。
    混乱瞬间消弭。
    紫衣公主死抿了好一会儿嘴,懊恼道:“你们全给我去追捕那两个琉国奸细,天亮之前,本宫要看到他们,不论死活!”
    “是!”锦衣卫指挥使带着人马迅速走了。
    等人走空,紫衣公主再也摒不牢了,“嘶——快找太医,快!”
    腿抽筋事小,那疼痛却是真正难以忍受,亏她顾着尊贵形象,苦苦憋着,尽量保证嘴不歪,身不抖。
    “殿下,奴婢备马车,我们直接去医馆吧?”不然去请太医要一个来回的路程,耽误时间。
    ——
    胡一图带了几个皂隶,赶到慕容府,吆喝着撤下驻守的士兵,撕掉大门的封纸,推门进去,慕容瑄已经穿着整齐等候多时。
    “慕容瑄,你可要找到世子啊,否则,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胡一图长叹一声,拍着慕容瑄的肩语重心长。
    “瑄自当尽力而为。”慕容瑄一贯温和。
    紫衣公主会为他开脱,是意料之中的事,只不过比当初想象的要晚了那么两天。就因为晚了两天,胡杨氏来要慕容青青给儿子胡登科做妾的事便无法拒绝,成了既定事实。
    至于胡杨氏为何落井下石,突然想起要慕容青青给胡登科做妾?慕容瑄心里有猜疑,但因为项宝贵和胡杨氏从无交往,甚至两家还有些仇隙,因此,他也百思不得其解。
    能不能改变慕容青青做妾的命运,就看能不能找到梅萧了。
    慕容瑄微微皱眉,不喜欢目前的被动状况,却又想起一件事,问胡一图:“胡大人,今日有个明湖居书院开张,举办元宵灯会,不知大人可有耳闻?”
    胡一图不耐烦道:“本官事务繁忙,哪有闲工夫管什么书院开张?你快带人去找世子吧,快快快!”
    再不找到世子萧,紫衣公主那凶婆娘不知要在苏州待多久,胡一图一家上上下下都有吐不尽的苦水啊。
    慕容瑄低眸思索沉吟,十指交叉,这是他陷入难题时的习惯动作。
    寻找一个游方的和尚,对他来说并不是难事,只要梅萧还在苏州方圆百里。可是,找了好几天,他的下属、包括那些清客都没能成功,好几次似乎有所发现,最后又不了了之。这些人训练有素,做事干练,没道理找不到人。
    “胡大人,瑄只怕一件事。”
    “怎么?”胡一图心往下沉。
    慕容瑄轻叹:“只怕世子萧他……有意躲避,不想让人找到。”
    “这……”
    如果真是这样,那不是害苦了胡一图一家和慕容瑄一家么?
    胡一图拍额头转圈,烦恼不已,最后一拍手,眼前一亮:“有了!”
    “嗯?”慕容瑄看胡一图,不太相信他能有什么办法。
    胡一图道:“本官突然想到一个办法,定能逼世子萧自己现身。”
    “哦?”
    “你不是说项宝贵那个小媳妇叫冷知秋的,她还活着吗?那两个琉国奸细,其中一个长得十分像她家曾经收下的义子,叫张什么的,本官不好随便治冷景易的罪,他是朝廷命官,但可以捉拿冷知秋,给她来个‘勾结敌国奸细’的嫌疑,绑在菜市口示众,到时候……”胡一图滔滔不绝的说着。
    慕容瑄听得满头黑线,嘴角直抽。
    他想劝止胡一图,何苦如此折腾一个刚刚死里逃生回家的小女子?何况梅萧说不定早就已经不在苏州了。却突然想,若真的这么办,项宝贵会如何应对?借此,不就可以将项宝贵推到胡一图的对立面、逼他和官府为敌吗?
    “胡大人此计果然高明,只不过,那冷氏娇花嫩蕊,身子单薄,胡大人下手可要注意分寸,千万莫伤了她。”
    胡一图冷笑着逼视慕容瑄。“贤侄向来足智多谋,今日也有计穷的时候,倒只惦记着怜香惜玉——亏紫衣公主那么信任你,还不得靠本官,哼,哼。”
    “胡大人说笑,草民毕竟是低贱百姓,只能配合胡大人行动。只要大人您抓住冷氏,到时候,瑄自会着人好生留意世子萧的动静。”慕容瑄笑笑。
    待胡一图走后,慕容瑄忙派人去打听明湖居书院的事,一面亲自带着早就整装待发的下属们离府,星夜去查找梅萧的踪迹。如果能早点找到人,就不必用胡一图那个下策。毕竟,利用冷知秋一个女子,来对付项宝贵或梅萧,都不是大丈夫行径。万一伤到佳人,更加不妙。
    ——
    沈家庄,项家苗园。
    高老二站在大门口张望。
    郝十三在门内问:“少主还没回来?”
    高老二道:“我看到寒山寺那边好像着火了。少主应该快回苏州,我们出发吧!”
    “好。”
    高老二摸出怀里一包东西,掂了掂,交给郝十三,让他去东湖一艘挂蓝色丝绦宫灯的画舫会合。
    他目送郝十三走后,自己回地宫接出一个绝色女子,正是幽雪。
    幽雪像个小女孩般嚎啕大哭着:“你松手,呜呜,我要和小野王一起!国相快来救本宫!”
    高老二冷冷看她,“不想挨打,就给我闭嘴。”
    幽雪果然吓得闭上嘴,睁着一双惊恐的美目,目光抖抖,楚楚可怜。高老二是真的会打她的,在地宫里,她一靠近张小野,就被高老二拎小鸡一样扯飞,摔得远远的,差点摔断手臂。
    国相就不同了,长得真好看,还笑吟吟的。“国相哥哥在哪里?”幽雪不死心的问。
    高老二不答,让两个精卫将她按进一口大木箱里,绑了手脚,嘴里塞上手帕。
    两人抬起大木箱,放上早就备好的马车,回过头来,一个精卫忍不住道:“她已经傻了,不用这么防范吧?”
    幽雪一边耳上直蔓延到鬓角,有一条丑陋的猩红疤痕,听力有些问题,只有另一边耳朵能听见声音,稍微小声说话,她就听不见了,这一点,他们测试过。
    而且她已经又疯又傻,谁也不认识,只认张小野这个琉国王,还有项宝贵这个琉国国相。言语举止,和四五岁女童相差无几。
    冲这两点,大部分地宫里的人都觉得,高老二对待幽雪的粗暴防范有些过了。
    更何况,大家都是男人,幽雪这样上穷碧落下黄泉都难找的绝世美人,大家难免会有些怜惜。
    高老二的目光刀刃般刮过两个精卫,沉声道:“对她,要小心再小心的防范。”
    这个女人,在高老二心中,是淫邪奸诈之极的代表,她可以装着为老主子张宗阳守将近十年的寡,可以无耻的做张宗阳儿子的王后,可以和任何男人上床,而这一切又都是伪装,全都是为了得到项宝贵……她这一身素雪白衣,包藏着吸人精髓的可怕巫蛊……高老二自认见过许许多多丑恶的人事,但幽雪还是让他感到寒毛直竖。
    因为,他亲眼见过张宗阳临死的模样,一个正当青壮年的大英雄,就像一具千年僵尸一般,被吸干了精血。
    如今幽雪表现得疯疯傻傻,但谁知道她是不是又在伪装?
    高老二冷厉的面孔黑沉沉。
    “她是救活琉国王的唯一希望,也要从她身上找办法,给四位先生解蛊毒,你们谁也不能掉以轻心。”
    三人驾上马车,扬鞭驶入黑暗。
    ——
    这一晚元宵,真是热闹。
    在人山人海、灯火阑珊的深处,每个人都在发生着自己的小故事。
    胡杨氏和胡柳氏婆媳听说有个法师会算命,算子孙姻缘最准,当即赶过去找那个法师卜一卦,看看胡柳氏什么时候能怀上孩子。胡登科趁这工夫,便找了个借口离开,悄悄挤到了东湖湖畔。
    他平日里随着父亲出入官场,又跟着冷景易做学问,把日子过得十分严肃。内心深处,趁这元宵花灯的烂漫流光,他也有些蠢蠢欲动,想看看那个突然声名鹊起的花魁苗姑娘到底是何模样?真的春宵一夜值倾城之价?
    他和胡柳氏没有感情,甚至有些厌恶,对于房事,他一向没什么兴趣。所以很难理解梅萧对冷知秋的执念,也很难相信世上有人愿意花一斛夜明珠买个青楼女的一夜侍奉。
    想起梅萧,胡登科不由得皱眉。这个人到底是他的贵人,还是他的灾星?指望着攀附梅萧,从此平步青云,没想到突然说失踪就失踪了,害他至今还是个恩科进士出身、没有领实缺的闲人。
    怎么才能找到梅萧呢?
    他正埋头思忖着,就见一辆马车停滞在人海中,驾车的人他认识,项家看门的三爷爷死后,替代三爷爷管家的张六!
    怎么把马车赶到这种地方来了?
    胡登科狐疑的远观。
    就在这时,湖面上烟火燃放,一支冲天火鸢吱吱叫着升腾到半空,炸开来,火花缤纷如雨。
    人们“哇”一声惊叹。
    没人注意到,一个黑衣人拿匕首割在一个清秀温婉的女子脖颈上,轻轻叫了声:“张六!”
    张六回过头看,顿时大惊失色。“萍儿!”
    说时迟那时快,黑衣人带着倪萍儿就走,倪萍儿显然在挣扎,黑衣人扬起的匕首上沾染了血丝。
    张六瞪着那匕首上的血,倒抽凉气,当即跳下马车追去。
    他刚离开没多久,就从人群中冒出两个黑衣人,一把掀开车前棉布帘,小葵一声惊呼未落,冷知秋已经被一个黑衣人扛在肩上掳走。
    小葵使出张六教的那几招,留在后面的黑衣人惊讶的挑了挑眉,反手扣住她一推,便即逃离。
    “你们是谁?把我家小姐带去哪儿?”小葵拼死扑上去抱住那黑衣人的一条胳膊,被他甩得连滚带爬,咔嚓一声,脚腕似乎骨折了。
    黑衣人见她还不松手,皱眉,抽出腰间匕首,高高抬起……





     143 好香(囧,发成公众了,求补订)

    刀起,刀落。
    血光四溅,四周的人从远观东湖烟火中醒过神来,惊叫着躲避开一个圈子,中间,赫然是一个黑衣人,匕首插入一个圆脸婢女的肩上,那婢女却仍死死抱住黑衣人的胳膊。
    “放了我家小姐!”小葵咬紧牙关大呼,半拖在地上。
    黑衣人皱眉摇头,没想到会遇上这么一个难缠不要命的丫鬟,众目睽睽,他只想尽快脱身,因此毫不犹豫拔出匕首,再度割向小葵的脖子,这次,他是动了杀机。
    “叮——”
    一枚金钱镖打在匕首上,阻止了黑衣人的杀招。
    夏七赶回来了。
    黑衣人暗叫不好,却来不及走,只得与夏七交手。人群越发退开,不敢靠近这刀光剑影。
    不远处,胡登科匆匆跟上了掳走冷知秋的黑衣人,见那人将冷知秋带上了一条小船,等候同伴,胡登科沉吟了一下,便折转身对立在外围候命的两个随从吩咐几句,再度盯上黑衣人和那条小船。
    他不是爱管闲事,而是和他父亲胡一图一样,心有灵犀,都觉得冷知秋对于梅萧来说,是很重要的。
    ——
    东湖的烟火燃放告一段落,新的高潮又再掀起。
    有人梆梆梆敲响铜锣,大喊一声:“花魁来咯!”岸边的人们立刻群情激奋,完全忘记了身后有什么事发生。
    湖面上游玩的船只画舫也停了丝竹歌唱,锦衣华服、绫罗绸缎的人纷纷钻出来,站上船头观望。
    一艘画舫上挂的宫灯,八角各垂蓝色丝绦,有些与众不同。一个脑满肠肥富商模样的人带着两个身形高大的随从,也站在这艘画舫的船头,笑吟吟托着一管铜嘴水烟,呼噜呼噜抽了两口。
    就在人们期盼的目光下,遥遥驶来两艘大画舫,一艘灯火通明,香幔迎风翻飞;一艘黑咕隆咚,只有一盏莲花灯随着船身微微摇摆。
    “怎么来了两艘?”富商咬着烟嘴皱眉。
    不仅来了两艘花船,而且两艘都挂出斗大的花牌,上书“花魁”字样,花牌是洒了莹粉的,在暗沉的湖面上闪亮清晰。
    “咦?”
    人们困惑。
    富商想了想,吩咐先靠近灯火通明的那艘。
    两船交接,搭上舢板,富商的一个随从捧出一只宝箱,当着所有人的面打开来,顿时珠光耀目,比天上的明月还要明亮,尤其是在暗沉沉的湖面上,光芒压过画舫的灯火,璀璨清冷。
    那竟是满满一箱夜明珠!
    人们惊呆了,也振奋了。居然真的有人拿出一斛夜明珠来买苗姑娘一夜春宵!?
    富商喊:“这里是一箱共两百零八颗夜明珠,请苗姑娘出来一见!”
    哇!一片咋舌。两百零八颗夜明珠,可以换多少银子呐……“出来吧,快出来!”人们心痒难耐的高呼。
    可惜千呼万唤始终不出来,倒是另一艘黑咕隆咚的画舫上,有人叫:“这里的才是花魁!”
    一个随从悄悄对富商附耳低语:“是那艘,说话的是高老二。”
    富商忙下令撤了舢板,改向另一艘画舫行驶。
    这时候,灯火通明的画舫珠帘响动,走出一个黑衣人,咻一声,投了个纸团,正好投在富商的怀里。随即,他便重新返回画楼珠帘里。
    富商摊开纸团,侍从举灯。“放回木子虚,否则……”
    富商惊诧的张嘴,举灯的正是郝十三,也是目瞪口呆。郝十三放下灯就要跳上那艘灯火通明的画舫,富商却拦住他。
    “不可轻举妄动,正事要紧。”
    他说的“正事”,就是去黑咕隆咚的画舫上,上演一场豪掷千金嫖妓的戏,给有心人看看,这关乎多年前一桩悬疑,关乎琉国王张小野的生死,也关乎孙仲文等四人的蛊毒能否得解。
    “那边朋友,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本人可不认识什么木子虚、冷知秋。”
    说着挥手就让船继续远离。
    富商的船与那艘黑咕隆咚的画舫并排靠拢,红莲灯随之次第点起,让人想起释迦牟尼步步生莲的禅机,人声鼎沸的沿湖岸边,人人伸长了脖子。
    只见一个白衣胜雪的女子漫步走出画舫,迎风四顾。
    远处的根本看不清她的样貌,只凭那如仙子下凡的风流身段,猜测这果然是个绝世美人。
    另一艘画舫窗口,黑衣人和冷知秋一起站着眺望。
    冷知秋惊讶的挑眉——隔水相望的那个女人是……幽雪?!
    她醒来后就被黑衣人制住,动弹不得,什么都没来得及问,没想到先透过窗口看到一个她怎么也想不到的人。是啦,项宝贵仿佛什么时候提起过,说张小野和幽雪离开了琉国,原来回到了苏州?回到苏州项宝贵焉能不知?他既然知道,为何不告诉她?
    “你认得那个女人?”黑衣人问。
    冷知秋点点头。
    “她是谁?”
    “你是谁?”冷知秋反问。
    双方都在一瞬间明白,不会从对方嘴里得到答案。
    却见脑满肠肥的富商抱着宝箱,晃悠悠带着两个随从上了画舫,幽雪身旁的高老二接过宝箱,装作察看的样子,另一个武夫打扮的男子则将幽雪往画舫里拉,富商立刻笑嘻嘻紧随其后。
    “哎呀,就这样……成了?!”到处是此起彼伏的哀嚎叹息,那花魁才露了那么一个小脸,连鼻子眼睛都没看清楚,就进去和那丑陋的富商上床去了?
    既可惜失望,又心痛嫉恨。恨自己拿不出一斛夜明珠啊!
    没一会儿,画舫的红莲灯纷纷熄灭,只留下一盏孤灯摇摇晃晃,伴随着幽雪一两声惊呼,画舫阵阵晃动,红莲灯画出波澜微微的影线。
    有心的人,自己就会浮想联翩、鼻血横流。
    黑衣人冷哼一声,拍了拍手,一个弯腰驼背的老人进来,两人目光交流过后,驼背老人便心领神会的拿出一支短笛,嘘嘘幽幽的吹奏。
    对面画舫里,幽雪的声音消失了。
    驼背老人脸色惊诧,冲黑衣人急道:“是她!是土司的女儿幽雪!”
    冷知秋转眸看他。
    黑衣人也盯着驼背老人问:“你确定?”
    “错不了,她身上藏着蛊虫,老朽的笛子能感应出。”
    黑衣人皱眉沉思,一会儿道:“慎重起见,再等一会儿动手。”
    却又对冷知秋道:“都说项宝贵爱妻如命,我看未必。今日是你们成亲两年纪念,他不但不陪着你,还有闲心情抓走木大夫,跑到寒山寺杀人放火,哼,现在是亥时,再过两炷香,他若不放回木大夫,我们便给你吃点药,让你和对面那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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