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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小户媳妇-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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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莫吓坏了小辈。”胡杨氏啐了他一口,笑着拉住冷知秋的手道:“知秋啊,钱老爷说话就是那个德性,其实,算起来他还是宝贵的姨父,是你的长辈,对不对?他是真疼爱你这个小辈,这不,听说你有难处,他就很着急,特地央我来帮你呢。”
难处?帮我?冷知秋眨巴眨巴水亮的眸子,不吭声。
钱多多见冷知秋纹风不动,就冲胡杨氏横了一眼催促。
胡杨氏亲昵的抚着冷知秋的手背,柔声道:“这些日子,咱也都听说了,那些眉高眼低的太太奶奶们,欺负你是小辈,断了你家的生意,可怜的孩子,刚接下项家的担子,就被人欺负成这样,唉——”
冷知秋清咳了一声,目光无聊的瞥向地上一只活泼泼跳动的青蛙。
“呐,所以唻,你钱姨父就看不过去了,特地来央告,怎么也不能让你这么讨人欢喜的孩子受苦,只要我和你钱姨父出面,保管那些太太奶奶们不敢再欺负你,那些活儿仍然都会给你的。”胡杨氏笑眯眯的。
冷知秋躲开钱多多那淫亵的目光,往门里面站,两手扶在双开的大门扇上,时刻准备着关门。
“伯母,您直接说条件吧。”
“哎哟,这孩子真是太伶俐了,脾气也直爽,难怪招人喜欢,呵呵。”胡杨氏继续废话,废话到一定程度,自己也无趣了,只好看向钱多多。
钱多多拿扳指磨着糙脸皮,走上两步,使劲抽了抽鼻子,想去闻那隐隐约约幽幽淡淡的香味,却嫌太远,真是心痒难搔,瞅着冷知秋看天看地看风景的样子,就像只随时准备遁走的小鹿,嘿嘿,想逃出我钱多多的手掌心?没门!
“小美人,我钱多多也不喜欢绕弯子,实话对你说,我是好色,不过老子以、德、服、人,好色有道,强抢良家妇女这种丧尽天良、触犯律法的事情,我是绝对不做的。我要你乖乖的、自动的来到我身边,嘿嘿。只要你从我一个晚上,这全苏州的园子,所有的活儿都是你的,你派人去做坏了也不打紧,保管你赚钱赚到手软。如果你肯一直陪我,替我生个儿子出来,哈哈哈,那就连项家这五亩园子的地契,我钱多多也发誓从此不动心思!”
连胡杨氏都听得要吐了,拿手帕捂着嘴,笑得牵强,暗忖,若是沈芸听见这话,定然又要把牙齿咬碎了吞进肚子。
冷知秋静静听钱多多说完,突然想,此刻若是项宝贵在的话,他会怎么对待这个钱多多?他会生气吗?还是会像对待惠敏表舅母一样,无动于衷?
“怎么样?小美人,这可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陪我一个晚上,就有大把大把的银子等着你赚哦。而且,伺候女人我很在行的,保管你终身难忘,嘿嘿,嘿嘿嘿……”钱多多光想象那旖旎风光,就已经口水横流,浑身热血沸腾。
“嘣”一声!
一颗拳头大的石块砸在钱多多那笑咧开的嘴上,顿时血水混着白牙飞溅。
钱多多痛得捂住嘴嗷嗷叫,瞪着豹环眼,含糊不清的怒喝:“是哪个?是谁?”
好哇,这园子里果然藏了神秘高手,这一石头扔过来,速度奇快,他愣是没躲过去。
胡杨氏受了惊吓,捂着帕子就往轿子里躲。丫鬟们忙跟上去护持。
冷知秋正要关门,见到这突变,心想,是张六干的?还是徐子琳?扭回头一看,就见徐子琳正将剑收回剑鞘,顿时明白,石块是张六扔的,如果再扔晚那么一点点,钱多多就不是少几颗牙齿而已,脑袋肯定要搬家。
她忙关了门,走过去拽住徐子琳的手臂摇头道:“你可不能杀钱多多,我夫君一直没杀他,一定是有原因的。”
徐子琳瞥着她,笑得戏谑:“你可真替你夫君着想。”
外面,钱多多在拍大门:“开门开门!再不开门,老子就跳墙进去了!格老子的,哪个王八羔子砸的石头?!”
他掉了几颗牙齿,说话漏风,听着十分滑稽。
徐子琳将冷知秋拉在身后,不紧不慢的去开了门,懒洋洋扫了钱多多一眼,“滚。”
她的话向来少而精。
“嗯?你是谁?”钱多多吃了一惊,乍眼一看,发觉这少年剑客有点眼熟,像是哪里见过。
他小时候跟在父亲钱满身边行军打仗,因此对当年的徐茂有点印象,那时候,徐茂才十几岁,也是俊朗少年,徐子琳的眉眼有些遗传其父,所以他会觉得眼熟。
徐子琳没跟他废话,直接拿剑鞘打。
钱多多有些功夫底子,但那是为了强身健体欺负女人用的,不会比项宝贝那三脚猫功夫强到哪里去,一眨眼工夫,他身上就被敲了十几下,每一下都痛到骨头里,嗷嗷直叫。
“滚。”徐子琳伸手一揽冷知秋的细肩,像个护花使者般宣示主权。
目光冰冻,面无表情。
钱多多整个人都傻呆掉了。这是为嘛?为啥项家的园子里,藏了个小媳妇的姘头?而且功夫这么好!
“你不会是项宝贵变的吧?”他直接迷信了。也许项宝贵会变身?
徐子琳抬起剑鞘又揍了他一顿。
“滚。”
这回,钱多多真的滚了。
而胡杨氏早就已经不仗义的坐着轿子走远了。
“打跑他们容易,以后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子琳,恐怕苏州城你也住不久矣。”冷知秋担忧。
“还是担心你自个儿吧。”徐子琳松开她,“又没钱,又被这群疯狗咬,你以后怎么办?”
冷知秋吐了吐舌头,笑道:“船到桥头自然直嘛。”
“你总是这一句。”徐子琳无奈的望天,想了想又补充叹了一声。“不过,也有道理,像你这样易摔易碎的瓷娃娃,居然也能平安活到今天。”
“我才不要易摔易碎。”冷知秋微微撅起嘴。“子琳,刚才你这样揍那姓钱的,真是令人称快,现在,我也想学武术了。”
徐子琳伸手捏了两把她的肩骨,摇头道:“你练不了,你这身子骨,天生是给人宠着的命。”
冷知秋被她说得脸红又失望,清咳一声道:“如此就算了。要说赚钱的事儿,我其实有个想法。”
徐子琳懒洋洋道:“我不爱听生意经,去喊那些躲在暗处的人,给我弄壶好酒来,馋死了。”
——
徐子琳喝得醉醺醺,就睡在了园子里。
冷知秋拿出玉仙儿送的那个香囊,沉吟片刻,便让沈天赐准备马车,赶往苏州城,直奔十里长街的春晖堂。
赶到时,已然天黑,木子虚正在关门收拾背包,看到冷知秋突然到访,微微怔了一下,便淡淡笑着,将她迎进大堂。
“冷姑娘,令弟好些了吗?”
“大有起色,还需劳烦先生多走两趟。”
“应当的。”
两人平淡的说着话,冷知秋话锋一转,就问:“上回支借了灵芝给我的那位奇女子,玉姐姐,她还住在紫竹林吗?”
木子虚目光一滞,有些细小的波动和复杂,看得冷知秋莫名其妙。
“先生?”
“哦,她近日不在那边住了。”木子虚回过神,脸色恢复淡然平和。
“她去了哪里?”冷知秋忙追问。
木子虚看着冷知秋,“她去了京城,因有个旧日的朋友离京去关外办事,需要三五年光景,京城中有处宅子无人照看,她就去帮那朋友照看宅子。”
“啊?言下之意,玉姐姐要在京城长住?”冷知秋好生失望。
“正是。冷姑娘找她有急事?”木子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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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今天更新有点少,写得也有点无语……诶……明天我会尽量找时间修改,还要写下一章——
555~天天裸奔,毛都快奔掉光了TAT
086 进京,卖国贼很光荣
冷知秋找玉仙儿,的确是有急事。
一来,接手项沈氏的买卖遇到问题,她亟需改变经营方式。园子里奇花异草品种繁多,东西都是好东西,不能烂在自己手里。玉仙儿的香囊给了她一个想法,这香囊的确能够纾解头痛郁闷,放在身上,还有助睡眠。所以她想和玉仙儿商量,多钻研几种功效的香囊,反正花的原材料她都有。
也许要问,为何不自己做了香囊卖?何必要找玉仙儿商量?这就要说个商业操守的问题。香囊是玉仙儿给的,冷知秋没有得到玉仙儿的允许,是不会擅自靠它发财的。
二来,弟弟冷自予的药引,那株百年灵芝,也是玉仙儿支借的,银钱还没给人家一分一毫,更何况“还钱事小,人情事大”,正好借着合作卖香囊的营生,多给人家一些好处,再寻机还了那份人情。
她的脾性,就是不喜欢欠着人家。
当下,冷知秋向木子虚问明了玉仙儿在京城的住址,便告辞回家。
——
要不要去京城,这事和爹娘、公公婆婆都要商量,她做不得这个主。
项沈氏听了冷知秋的解释,先是想,那园子买卖好不好都无所谓,既然儿媳妇缺钱,那就每个月给她一些零花便是,原也不指望她赚什么大钱。转念一想,这个儿媳妇在京城住了多年,孔令萧那臭书生对她又是千依百顺、一心讨好,只要她去京城里走一趟,谅孔令萧也不能欺负宝贝,顺便就把宝贝接回家也好。
当下,项沈氏便点头道:“你要去也行,正好照顾一下你的小姑子,将她接回家来。只有一条,不准和那姓孔的臭书生搅在一起,你是有夫之妇,是我们宝贵的人,你要时刻牢记这一点。”
“姆妈,那个书生不姓孔,他姓梅。”
冷知秋心里挺不痛快,这婆婆满脑子只有儿子女儿,除此之外,似乎就是盯着她不放,防贼似的防她偷情……别的不想解释,就给婆婆澄清了这一点,省得一口一个姓孔的臭书生,听着别扭。
“老娘管他姓什么狗屁倒灶!”项沈氏火大的拔高声音。
项文龙看儿媳妇不悦,扯住项沈氏的袖子道:“知秋不是那种人,她是个好孩子,你也无需总是耳提面命,伤了孩子的心。”
又对冷知秋柔声道:“你若去京城,最好叫上你那个姓徐的朋友,路上也好有个照应,买卖生意上的事情并非要紧,自个儿平平安安便好。”
冷知秋被这几句话熨得心里一暖,脸色缓过来,“嗯”了一声。
不料,也不知是公公话说得太温柔,还是怎么的,项沈氏脸色沉沉的,突然迸出一句:“她这种文弱弱的女子,自然不能伤心的喽。”
说着,还放鼻子里哼了一声,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项文龙这辈子就是只会心疼沈芸、儿媳妇这样的女人,她吃多少苦、受多少罪,也没见他这么温柔嘱咐过。
这下,项文龙也不高兴了。“你莫要总是以己度人,知秋和你是一样的人吗?”
说着一甩袖子就要走。
“你什么意思?我沈小妹是什么样人?那个知秋又是什么样人?”项沈氏跳起来一把拦住他。
项文龙眼神复杂的眯了眯,觉得当着儿媳妇的面说她婆婆行为不检点、乱抱男人,这实在有失体统,当下闷不吭声,推开项沈氏的胳膊,还是走了。
冷知秋莫名其妙又看了一场公婆吵嘴,心情灰蒙蒙的赶回娘家,和爹娘再商量去京城的事。
冷刘氏自然是担心不已,摇头劝女儿三思,那花草的买卖不好做,就不要做了,不必勉强;京城虽然住了很多年,但那里尔虞我诈、虚情假意,可比苏州城要厉害百倍,加上皇帝病危,京城戒严,指不定会出什么乱子。
冷景易沉吟半晌,才问:“知秋,梅萧家中已经有了妻妾,为父以前不知道,而今想起,甚觉懊恼。你对他没有什么旧情吧?”
“本来就是子虚乌有,何来旧情一说?”冷知秋郁闷不已。
“噢……”冷景易皱起眉,突然,眼中寒芒一闪,盯住冷知秋,声色俱厉。“你不会是对项宝贵上心了吧?!”
冷刘氏被他吓了一跳,捂着胸口抱怨:“你这人真是,好端端那么高声作甚?看把孩子吓的。”
冷知秋的确脸上惨然变色。
她的手指尖微微颤着,看着父亲严厉的面孔,眼眶不觉有些红了,“爹,我和夫君他圆了房,是正式夫妻了……”
“什么?!”冷景易拍案跳起,眼睛瞪得溜圆。
冷刘氏不由得站起,一把搂住女儿,生怕她吃亏挨打。
冷知秋挺着腰背,反过来给冷刘氏一个安心的眼神,抬头望着冷景易道:“爹,您也不是大罗神仙,如何知道我和夫君将来好坏?凭什么断言不认他那个女婿?孩儿只想随缘,如果将来我们没有缘分,自然会好合好散。”
冷景易被气得说不出话来,指着女儿半天——都已经圆房了,他还能说什么?项宝贵这厮真是让人看走眼了,还以为他能管好自己,没想到转个身就把知秋给……畜生啊!
“你们都这样了,还说什么好合好散?!你以为还有人会要你吗?不自爱!”冷景易最后扔了几句话,便甩袖子气冲冲去了书房。
冷刘氏愁眉苦脸的叹了一声,也不知说什么好,摸着女儿一头长长的秀发。
“娘,这京城,知秋能去吗?”冷知秋才不管将来有没有人要的问题,回娘家给父母养老送终,这是最好不过的。她现在只关心京城之行,父亲没有给出意见,她只好问母亲。
“怎么放心你走那么远的路呢?还是别去的好。”冷刘氏摇摇头,无奈的追加一个本就欠她的要求:“下回你夫君回来的时候,就带他来家里,娘连女婿长什么样都还不知道呢。”
说着,冷刘氏就心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如今,这女婿不要也得要,可怜她这个丈母娘连女婿是阿猫阿狗都不知道,女儿就已经成了他的人。
正说着,一个声音响起:“婶婶放心,知秋要去京城的话,我护送她一程好了。”
母女俩转身看,徐子琳不知何时站在门外,夜色中,白袍被风扯直了,猎猎作响,飞舞的马尾长发缠绕下,细长的宝剑若隐若现。
冷知秋心里一喜,但又有点犹豫。“你家出了事,回京城会不会危险?”
“我能从京城出来,自然能够回去。”
冷刘氏见如此说,便点头道:“有子琳护着,娘是放心多了。你们早去早回,不要管别的事,也不要去招惹他人。”
冷知秋得了母亲的允许,终于松了口气。
——
当晚,她们就收拾行囊,在冷宅西厢房里睡了。
睡前,冷知秋去隔壁看望弟弟冷自予。
冷自予正侧卧着,睁着一双凤目,盯着一处角落出神。
“自予,你觉得好些了吗?”冷知秋端坐在榻边一尺距离的圆凳上,探究冷自予的脸色。大约是烛光的原因,冷自予脸上有两片红晕,看着倒是有些血色了。
冷自予把目光收回去,望着天花板发呆,看也不看冷知秋。
他一直不明白,当初冷知秋为何要把那本“淫书”塞给他?这是故意害他,还是拿他开玩笑的?对于这本书,他的感情很复杂矛盾。既喜欢看,又恨它害自己伤身。
以前,喜欢桑柔,那是很纯粹的感情,是从小养成的依赖习惯,是亲人般的爱;自从有了那层不可告人的秘密关系后,那份纯粹变味了,变成了让人心烦的欲望。他不喜欢这种感觉,有点肮脏下作、见不得人。他甚至开始讨厌自己的身体,包括变粗的喉咙、刺痛的下巴,似乎身体里有无数的脏东西要冒出来,尤其是下身的变化,怎么看都觉得狰狞丑恶。
为什么会有这些变化?
从心底,他把一切罪恶的源头都归咎于那本淫书,也因此全恨在了冷知秋头上。
他不想看到冷知秋——她可以一脸严肃、理所当然的把那种书塞给他,却又在平日里一副浑然去雕饰的天真无邪——真服了这个姐姐!她是怎么做到这份坦然的?
“自予?”
冷知秋见他爱理不理的样子,心里好一阵郁卒恼火。为了救他,她连夜奔忙求来灵芝,不需要他说谢谢,但也不用像现在这样态度吧?想起他为了桑柔,又是威胁自己这个姐姐,又是打小葵,如今这态度越发恶劣了!
她认为冷自予内向又无知,必定是桑柔调唆的,暗暗下决心,等京城回来,一定要立刻请婆婆将桑柔打发走,离弟弟远远的。
当下,她也不勉强冷自予改正态度问题,只告诉他:“我要去一趟京城办事,你好好养病,在家里少出门,不要惹爹娘生气。”
冷自予冷冷哼了一声,翻身侧向里,不睬她。
冷知秋无语。
——
回到西厢房,却见徐子琳手里捏着一封书信,看着有些眼熟,再一想,原来是梅萧当初留给她的,忙走过去一把抢了过来,有些尴尬的道:“这是梅萧写的,我还没看过呢。”
徐子琳望着她,“我也没偷看。”嘴角勾了一下。
她这表情,愣是把冷知秋逗得脸红起来,懊恼的把信丢在她胸口,“你若要看,便看去吧,看看酸书生写的什么。”
“呐,这是你说的。”徐子琳不客气的一把撕开信封。
冷知秋原本也没把这信放在心上,几乎已经忘干净了。但给徐子琳一闹,反而不好意思起来,暗暗祈祷梅萧别在信里写太让人难堪的话。
徐子琳展开信纸,眼睛却瞅着冷知秋,嘴角挂着恶作剧的笑纹。
“我可真看了?”
“你这恶作胚,再来调笑,看我不打你!”冷知秋被她逗得小脸涨红,忍不住跺脚。
“算了,我还是不看了,下回拿给你夫君看吧,他一定很感兴趣。”徐子琳越玩越上瘾。
“你!”冷知秋不跟她闹这话题了,自己坐到床上去,抱着膝盖幽幽出神。
徐子琳将信放在一边,也坐上床,与她相对抱膝。
“知秋,我只能将你护送进京,不能久待,你回程怎么办?”
“雇辆马车回来便是,还能怎么办?我又不去招惹别人,也没有仇家……”
不等她说完,徐子琳便道:“你呀,真是不知世间险恶。这梅萧难道是你招惹的吗?钱多多是你招惹的吗?你也不看看自己长得那副祸国殃民的相貌,很多祸事,是躲都躲不起的。”
“祸国殃民?”冷知秋被呛了一下,“你好夸张。”
“一点儿也不夸张,我若是投胎做了男人,一准儿也会迷上你。”徐子琳笑道。
“那你赶紧投胎去吧。”冷知秋笑着捶了一把徐子琳的肩,又正色道:“其实,我更喜欢你这样的,我若投胎做了男人,一准儿也会迷上你。”
“要死了,我们两个要不要这么恶心?”徐子琳扭过身去“吐”。
两人笑闹了一阵,又回到正题。
“不如你叫那个张六跟着吧?有他护送,来回都放心一些。”徐子琳道。
冷知秋“嗯”了一声,心里却想,也许不用她说,张六自己就会悄悄跟着,项宝贵既然吩咐了照顾她,她相信张六不会让她离开视线太远。
徐子琳又问:“你当真不要看梅萧的信?”
冷知秋托起腮帮子,瞅着桌上那张摊开的信纸。
“看不看都无所谓。据我观察,梅萧这个人十分任性,又有心机城府,我有些怕他。”
徐子琳听她这么说,便去取了信纸看,只看了两行,脸上的笑意慢慢消褪,渐渐蹙起眉尖。
“也许你说的对,但他可为你做了不少事呢。”
“嗯?”
冷知秋怔了怔,忍不住坐到她身旁,抬眸去看。
除了开场白几段酸溜溜的诗词,后面居然写道:
“……造化使吾错失卿于交臂,吾心不甘!
尊父亲大人相谈时,萧百般奉承,明知其与成王有过从,亦多有规劝,可惜尊父亲大人坚持己见,不能动摇。然萧已知,当今皇帝决意立文王继位,绝无更改。日后尊父亲大人若因此惹下祸事,卿无需过虑担忧,萧虽不才,亦有良策保你全家无虞。
萧本姓梅,令国公之子。吾父母求孙心切,恨吾不孝、不服管教,私下替萧娶好了妻妾数人,令吾速归。
吾已决意回去,遵从父母安排,涉足仕途。为官从政虽然非吾所愿,但可以此为条件,遣散家中妻妾,不怕父母不肯。
宝贵兄弟为人豪爽,相貌奇俊,有大英雄之气概,但目不识丁,更常有令人不安之举,萧亦不甚了解此人。你嫁给他,萧十分不放心,更不甘心,这原是一场误会交错,你原本应该嫁的人是我梅萧!
不论如何,萧已为你做好万全准备,只为等你,多久亦不在乎……”
这一厢情愿又自信的文字,让冷知秋看得一阵烦躁,起身宽衣,钻进被窝里就睡。
“知秋,我觉得梅萧和你的缘分,不那么好了结,他在外面游荡多年,为了你却肯回京做最不愿意做的官,这份情意只怕很深了。”徐子琳也有些替好友担心。
“真正是……情不知所起。但愿这次去京城,千万不要碰见这个人。”冷知秋把头埋在被卷里,咕哝着。
“怕他缠着你吗?”徐子琳问。
“他若忘了最好。子琳,我婆婆央我带小姑回苏州,到时候,你帮我跑一趟国公府吧?帮我把小姑带回来,我就不去了。”冷知秋未雨绸缪的打算着。
她原本还没那么忌讳,可看了梅萧的信后,心底有一丝害怕。世上有的感情让人期待,有的感情却让人一阵阵恐惧。
徐子琳无所谓的点点头。
——
次日,冷知秋辞了父母,又去项家辞公婆,问婆婆借了盘缠,顺便吩咐沈天赐和惠敏一些琐事,这才和徐子琳一起雇了马车上路。
晓行夜宿,路上小心翼翼,又有徐子琳打发一些宵小之辈,倒也算平安无事的到了京城。
这两人在京城都住了十几年,对这个繁华都城没什么喜爱留恋的地方。冷知秋惦记着香囊的事,怕空浪费了园子里那些花草的花期,首先就直奔木子虚说的地址,去寻玉仙儿。徐子琳说她顺道打探一下大哥的消息,戴着斗笠遮面,悄悄走了,并不与她同行。
寻到目的地,是个叫“宁府别苑”的园子,不算很大,但门庭十分严谨肃穆,门口站了两个骑射服的侍卫,腰间带刀,目光冷峻。
这不是个寻常人家!
冷知秋有一瞬间的诧异,但她不想去关心。因为她不知道所谓“玉姐姐”的姓名,便请那侍卫去找主人出来相见。
侍卫见她谈吐不俗,仪态大方,犹豫了一下,还是进大门去传讯。
不一会儿,又折转出来,恭恭敬敬请冷知秋进去。
刚转过照壁,玉仙儿便迎了出来,脸上漾着甜美的笑容,像春日里的杜鹃花一般灿烂娟秀。
“知秋妹妹,你怎么来了京城?这可真是缘分,我也才刚住下没两天呢。”
说着就亲昵地挽起冷知秋的手臂,向她介绍这个园子。
“这里的主人带着一家子全去了燕京,他这会儿怕是在关外了,偌大园子没人打理,怕年深日久就不能住了,所以才叫我来。”
“嗯。”冷知秋心不在焉的应和。
目光触及一座四方的弓箭校场,除了两架巨型铁弩堆放在一边外,竟然还有一尊冲天炮,乌压压的甚是恐怖。
她收回目光,眼观鼻鼻观心的只管闷头走路。
终于到了一间水榭,玉仙儿带她进去坐下,对侍立的丫鬟吩咐茶水。
冷知秋等茶送上,谢过款待,礼数周全后,便直截了当把来意说了。
“原来就为这事呀,哈哈,知秋妹妹你也真是,只要香囊好卖,你就做了去卖便是,何必跑这大老远来问我?我哪有不答应的?”玉仙儿真是情真意切,视她为知己姐妹,毫不见外。
然而,冷知秋却总觉得过于“交浅言深”。她是对方的仇人之妻,就算玉仙儿非要将她和项宝贵分开来看,就算她替玉仙儿跑过一趟腿,那又算什么了不起的情义?她不了解玉仙儿,玉仙儿难道就很了解她?为何突然就这么亲密无间、不分彼此了?
她按捺怀疑,淡淡笑笑,“玉姐姐,知秋所做所为,都是分内应当,真心实意,绝非客套而已。既然玉姐姐海涵雅量,答应了这桩买卖,知秋在此先谢过。这香囊配方原是玉姐姐的,知秋希望,以后收成就留五分给您,不知玉姐姐意下如何?”
原材料、所有经营都是冷知秋出力出钱,其他配方钻研出来,也和玉仙儿无关,但仍然给玉仙儿凭空拿五成利润,这是非常有良心的方案,甚至可以说是变相送钱给玉仙儿。
玉仙儿脸上变色,知道冷知秋这是在还人情,并没有将她当“知己好友、不分彼此”。
她先佯怒道:“知秋你还认我叫‘玉姐姐’么?你当我缺银子使么?”
冷知秋忙摆手:“不敢不敢,玉姐姐自然不缺银子,知秋只是尽一片心意,玉姐姐不要误会。”
玉仙儿便又笑道:“哪个要你尽什么心意了?我这些年孤寂度日,唯一渴求的,就是一个说得上话的好姐妹,好朋友。知秋妹妹,你蕙质兰心,冰雪聪明,我见你第一面时便很喜欢,所以才会放心央你去找木子虚。我明知你是项宝贵的妻子,却对你全盘真心,也是因为相信你分得清忠奸好坏。”
冷知秋摇头,想说自己分不清忠奸好坏,也不想分清。
不等她说出拒绝的话,玉仙儿便自顾接下去说。
“这个分成的事,知秋妹妹休得再提。不过,那个香囊的配方嘛,其实并不是我钻研出来的,有一本西域流传过来的奇书,上面记载了上百种配方,我不过是看了其中一条,回去试着做来玩的。知秋妹妹你若是感兴趣,赶明儿我带你去拜访一个人,求他把书借给你,这岂不是更好?”
“有这样妙的书?”冷知秋不由得心动。
“嗯,那人藏书博杂,不仅仅是记载香料一种,许多千奇百怪的杂学,应有尽有。我和知秋妹妹一样,也很喜欢看书,不如,索性一起去多借几本,回去也好慢慢看着,岂不快意?”
玉仙儿说得神气活现,语气充满了诱惑,甜甜润润的吐字,每一句都说得人心痒痒。
冷知秋当然也不例外,书是她平生一大爱,听着这种提议,只能用心情雀跃来形容。“好,但不知姐姐说的那人喜欢什么?我们也好备些薄礼去见。”
玉仙儿深看了一眼冷知秋,才道:“他喜欢弹琴,你若能与他和上一曲,他必定欢喜至极,什么要求都会答应你的。”
“嘻嘻,倒也有趣。”冷知秋忍不住莞尔,“不过,玉姐姐你的琴也弹得很好,你去与他(她)和一曲,就足够了。知秋其实不太擅长乐器。”
“不要谦虚。”玉仙儿戳了戳她的鼻尖,甚是亲密。
冷知秋一把捂住鼻子,想着某个人喜欢刮她鼻子,就觉得别人是不能碰的。
玉仙儿不知她的念头,还以为这样能够拉近距离,兴冲冲又道:“对了,你在京城没有落脚的地方吧?不如就住在这里,反正这个园子空的慌,目下也由我做主了,可不许再客气见外。”
——
当晚,冷知秋便只好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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