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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0翻云覆雨-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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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巧这笔钱花出去没几天。朝廷就开始推行新政,而新政的头一项就是练兵,天下共要练出三十六镇地新式陆军,但是练兵归练兵,朝廷可没钱给,要求各省自筹,这下袁世凯可傻眼了。

各省一见又有了刮地皮的由头。纷纷开征各种的捐税。通商口岸和沿海城市征收印花税,湖广征收房捐、铺捐,吉林征收烧窑捐、大车捐,各地兵没练出个样子,捐税可真没少收,庆王爷在北京生意火爆,各地督抚也是天天挂牌子,无数的委员老爷揣着印把子新鲜**出炉。

袁世凯可没打捞钱的心思。他本来是打算好好的练几镇兵马出来的。可惜手里那点银子能把原先地武卫右军的一镇兵马养活了就不错了,本来可以办点大事儿的二百万银子被慈禧、庆王连个收条都没打就给弄走了,现在袁世凯在山东想尽了办法,牛捐、马捐、盐商捐、绅富捐,还有户口税、丁税,能想到的名目都使上了,这才又挤出练一镇兵马的钱,勉强凑够了两个镇。

“菊人兄。你说现在日本和俄国准备开战了,朝廷发电报让咱们地方的督抚都议议,你老哥是个什么意见?”

“慰亭啊,这样的事情,你比我老道,洋务上的事情,我哪里比地上你?”徐世昌哈哈大笑。

“你们吃谁地饭?穿谁的衣?为谁效命?”一个粗憨的军官扯着嗓子在校场里喊道。

“吃袁大帅的饭,穿袁大帅的衣。誓死效忠大帅!”两万五千人的吼声震天动地。

“慰亭啊。这个兵练的真好啊!”徐世昌由衷的赞叹道。

袁世凯苦涩地道:“练的好有什么用?这些兵我都是倾尽了心血的,这个别人不清楚。你老哥是最清楚的,连发饷、发被服这些事情,都是我亲力亲为,就怕有人搞鬼,可练的再好,也只有两万五千人啊!当不得大用!”

徐世昌从检阅台上放的茶壶里倒了碗凉茶咕咚咚的灌了下去,然后笑了笑道:“慰亭,你也别泄气,兵在精而不在多,你看看载振,他倒是在直隶弄了整整六镇兵马,可是六个镇每个镇里能有七成的兵就不错了,而且军纪之差,比绿营还不如,再看看这下面地兵,精气神十足,虎贲啊!”

袁世凯苦笑道:“算了,不讲这个了,钱啊、兵啊、洋枪啊,给了这些满洲大爷,那算是彻底糟践了!我敢说,别说咱们山东地新军,载振手下的那些双枪兵,真动起手,直隶警察署地那些黑狗子就把他们给灭了!”

徐世昌也点头道:“你别说,庄虎臣还是真有两下子,把甘肃的新军一人发身黑狗皮就给当警察派进了直隶,洋人硬是屁办法也没有,只好把天津给交出来了,条约里不许咱大清在天津驻兵,可没有不许咱们驻警察啊!”

“你们吃谁的饭?穿谁的衣?为谁效命?”

“吃袁大帅的饭,穿袁大帅的衣,誓死效忠大帅!”

每一哨士兵领完饷银,下面两万五千人就是一片震天价的吼声。

袁世凯看看下面这两万五千雄壮的新军,一种混合着骄傲、苦涩、酸楚等等复杂情绪的感觉让胸口堵的难受。

直隶总督、北洋大臣的职务论本事、论资历,哪样自己都比载振强的多,可偏偏他是满人,而且还有个当军机大臣、总理王大臣的爹!

载振见了自己,一口一个四哥,叫的如同亲兄弟一般,庆王收自己银子的时候拍着胸脯保证,结果一转脸就把自己当傻子给卖了。

两百万两啊!如果那两百万两银子没有打水漂。自己就可以再练出两镇的兵马,如果自己有四镇虎贲,纵横大清四百军州谁能抵挡?

袁世凯想了许多,最后也只是一声长叹,他看着徐世昌道:“菊人兄,你还是说说吧,该怎么回复朝廷。”

徐世昌笑了笑道:“慰亭,你觉得咱们大清能搅合进这场仗里去吗?”

袁世凯斩钉截铁的道:“万万不可!西洋各国都不允许我大清参与日本、俄国地纠纷之中,况且,一旦咱们参战。就怕日本、俄国不打了,都调转枪口打咱们,那可又是一个庚子年了啊!”

“那该如何回复朝廷,慰亭,你还不清楚吗?一方面宣布中立,一方面调集兵马,严防死守。防止日本和俄国其中战胜一方借机犯境,哎,满洲也只好随他去了,咱大清在洋人眼里,也就比死人多口气罢了!”徐世昌黯然神伤。

“嗯,不过光我一个人这么说怕是不管用,还得拉上甘肃的庄虎臣联衔上奏,老佛爷信他的话!”

“慰亭。那个庄某人会和咱们联衔吗?”徐世昌有些怀疑。

“会的。对于目前的局面,庄虎臣看不清楚那倒是有些奇怪了,而且他的地盘紧挨着蒙古、满洲,恐怕他是最怕和洋人开战的!”袁世凯信心满满的道。

一个年届七十的老人青衣布履,颌下雪白的胡须,面容清癯但眼睛炯炯有神,虽然是儒生打扮,却气势逼人。

这样一个人在湖广总督府。除了文坛领袖、十三岁中秀才,十六岁即是顺天府乡试第一名解元,二十六岁就中了探花地张之洞之外,还能是谁。

张之洞此刻正在客厅里陪着男人喝茶:“杏荪啊,当年多亏了你了!要不然我那个汉阳铁厂可就是大清最大的笑话了!”

被称呼为杏荪的男人,自然是李鸿章的心腹,铁路大臣、轮船招商局的老总…………盛宣怀了。

盛宣怀笑道:“香帅过誉了,汉阳铁厂是大人一手一脚。胼手胝足一砖一瓦的建起来的。我只不过恰逢其会,为香帅稍进绵薄之力罢了。”

“哎。杏荪过谦!现在汉阳铁厂地钢铁产量已经是东洋第一了!即使是日本国也没这么大的铁厂啊,当年要不是杏荪你肯接手当铁厂的总办,那还不知道要闹多大的笑话呢!现在可好了,庄虎臣在甘肃和美国人修的那条铁路,所有的铁轨都要买咱们的,洋人说了,质量比西洋出的一点都不差啊!”

盛宣怀哈哈一笑道:“香帅,庄虎臣在甘肃办地也有钢铁厂,只是从兰州到盛京地窄轨铁路,需要的铁轨实在太多了,他的铁厂日夜赶工也来不及,这才采买了咱们一些而已,不过仅仅他的那条铁路,养活三、五家铁厂一年半载就绰绰有余。庄纷卿的手笔大啊!”

张之洞不屑道:“庄虎臣打仗是把好手,只是这办洋务上,我却不敢苟同,他是躲了清闲,什么都不干,就靠那些商人和洋鬼子鼓捣,杏荪啊,你想,商人无行啊!军火厂、钢铁厂这些可都是关系国家的命脉啊!这些不抓在朝廷手里,而由商人独立掌管,眼下看是赚了几个银子,朝廷也收了几个税,可是长久以往,我怕出大乱子啊!”

“哈哈,香帅过虑了,我是去过兰州的,那些工厂我也参观过,管理的井井有条,而且产品质量之好,比较西洋进口之货物,犹有过之。”

“那是因为在甘肃办厂子地商人基本都是山西来的老西帮,他们都是半儒半商,是读圣贤书读出来的,自然品行端正,可是庄虎臣这种做法如果推行全国,必然要酿成大祸的!橘生淮南则为橘,橘生淮北则为枳,不可一概而论!”张之洞对庄虎臣放任商贾自行建厂办理洋务的做法不值一哂。

盛宣怀笑而不语,张之洞是出名的“财屠”,湖广天下财富汇聚之地,他竟然能弄的手里没钱花,也算是人才了!不过张之洞在办学、教化百姓方面还是成绩卓著的,可惜他太喜欢管事情了,事事都喜欢亲力亲为,要效法诸葛亮事无巨细,事必躬亲地态度,他要是肯学一下庄虎臣放手让商人做买卖,建工厂,怎么会弄地这么狼狈?

“香帅,这些闲话回头再慢慢的叙,还是议议朝廷地电谕吧。”

“杏荪是考校老头子啊?”张之洞哈哈大笑,长及胸口的白色飘髯左右摇摆。

盛宣怀笑道:“下官哪里敢考校香帅,香帅是前辈,学生是请教老大人!”

“日本蕞尔小国,甲午年侥幸得胜,俄国则是巨孽,若开战,恐怕日本胜算不大,但是日本有大英帝国支持,即使败了,有英国给它兜着,最后还是议和的结果,所以,我大清只能是保持中立了!哎,在我中华国土上打仗,我们这些带兵的督抚却只能干瞪眼!可是国力衰微,也只能如此了!不过,我们可以在粮秣、骡马这些东西上暗助日本,如果日本战胜,也许我大清花些银子,再许给西洋列强一些好处,说不得还能把东北给赎回来。要是俄国胜了,怕是我大清危矣!”

“那下官就和香帅联衔回电给朝廷了?”盛宣怀问道。

张之洞沉吟了一下道:“杏荪,你是李中堂的心腹,又和甘肃的庄虎臣有旧,而庄虎臣管着的地方离东北最近,有他联名,那太后她老人家才不容易被那些喊打喊杀的昏聩之徒蒙蔽!”

盛宣怀微笑道:“就依香帅之意,我这就发电报给庄虎臣,咱们三个联名,老佛爷也必然要重视了!”

第二百六十四章 … ~板砖破洋枪~

从兰州到盛京的窄轨铁路即将通车了,这个消息让庄虎臣小小的高兴了一下。这条铁路里花的钱海了去了,连美国铁路大王哈里曼也不得不向最讨厌的摩根家族出让了一部分的股票才凑出了这笔钱,西帮里有见识的商人也拿出了不少钱,英国人、法国人都来凑热闹,但是这个钱花的绝对是值得的,哈里曼家族和所有的股东都明白,铁路的二十年经营权那意味着今后所有中国内地往东北和俄国的贸易,他们都能收到钱,这将是一笔大的吓人死的巨款。

也有不高兴的,美国政府就很不高兴,原本美国政府以为修建这么一条铁路,将可以抵消俄国西伯利亚铁路自定运费所带来的俄国商品价格上的优势,美国的商品可以畅通无阻的进入中国,甚至为了这个目的,美国已经秘密动员了菲律宾的海军陆战队,万一中国朝廷不识相,那就用大炮来说话。

没想到,庄虎臣和哈里曼的谈判几乎只用了一分钟,剩下的就是西帮的商人和哈里曼谈今后的股份以及获得利益以后分赃的事情了。事情办的出乎意料的容易,这让美国国务卿海。约翰傻眼了,原本他是希望能让哈里曼出资修这条铁路,而由美国政府出面和清国政府争取这条铁路的经营权,实在不行的话,也要求起码运费方面由美国来定,现在好了,哈里曼和清国商人组成的“西北铁路公司”获得了经营权。清国的政府根本就没参与这件事情,难道也用大炮和哈里曼家族说话?

哈里曼可比清国政府难对付多了,连总统还得看他们的脸色过日子,没有金融大王摩根家族和铁路大王哈里曼家族地支持。西奥多。罗斯福连总统恐怕都当不上,竞选的经费可都是他们出的啊!让哈里曼对来自美国地货物降低运费?那简直是做白日梦,哈里曼家族对每一个铜板都看得比磨盘大。而且即使哈里曼愿意降低运费,他说了也不算啊,董事会还不把哈里曼给撵出去?美国、法国、英国、清国,无数的大财团在这条铁路里都有股份啊!而这些大财团的背后都有他们所在国的政府的支持,这个“西北铁路公司”后台硬的怕人!

美国公使康格被国务卿逼的想自杀,可是哈里曼家族是他一个小小的公使能惹的起地吗?况且自己还收过“西北铁路公司”一万块中国龙元的好处费,只好硬着头皮对国内的指令一拖再拖,反正国务卿也得罪不起哈里曼家族,这场皮有得扯了。

俄国人也不高兴。俄国公使在北京总理衙门里拍着桌子叫的震天响,把庆王地脑袋都吵大了,俄国驻包头领事也到了兰州找过庄虎臣,庄虎臣直接把他打发到了“西北铁路公司”。想扯淡去和哈里曼慢慢的扯,老子没时间伺候。哈里曼家族连美国总统都不怎么买账,何况小小的俄国领事?负责西北铁路事物的小哈里曼连面都不见他,派个下人就把俄国领事给打发了,架子比皇帝还大。

俄国领事把消息通报了远东总督阿列克赛耶夫,他气的七窍生烟,可气归气,沙皇可没给他和美国人开战的权力,他也只好作罢,反正美国人修铁路与他何关?而彼得堡里除了维特伯爵对这件事情极度关注之外。其他的俄国大臣都觉得不过是修条铁路而已。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维特伯爵为了这件事情,多次在沙皇面前聒噪,弄的沙皇尼古拉二世最后干脆就不见他了,这个老家伙说话太讨厌了!

“俄国的衰落将会从西北铁路通车地那一天开始!”

这句话,差点没让沙皇一怒之下把维特给砍头了!咒老子啊!强大地俄罗斯会衰落?俄罗斯在自己英明的领导之下,只能更强大,迅速的超过大英帝国,成为世界上最强盛的帝国!完成自己老子亚历山大三世的梦想。|||成立一个莫斯科…………北京的超级帝国!

庄虎臣看着大营里放着的沙盘。一条模型铁路穿山越岭由兰州一直通向盛京,他不由得微微一笑。有了这条铁路,运输线就有保障了!庄虎臣的空间想象能力不足,看军事地图经常是看得云里雾里,所以就养成了看沙盘的习惯,这个东西够直观,即使是不懂军事地人看了以后,也多少能说出个一二三来。

公案上摆着几分电报译稿,都是各地督抚要求庄虎臣联名上奏朝廷地,有的是要和俄国开战,有地是要严守中立,有的是要表面中立,暗地里支援日本。

一个个说的冠冕堂皇的,都是满纸的忠君爱国,实际上肚子里打的是什么主意,只有他们自己清楚,庄虎臣已经当了三年多大清的官了,这官场里的水有多深,现在是深有体会。稍有不慎,就是个粉身碎骨的结果,庚子年被当做祸首惩办的那些大臣和反对向西洋人开战而被慈禧杀的那些大臣就是榜样,岂能不慎重?

“报告!”外面的亲兵大叫道。

“进!”

一个背着洋枪的亲兵雄赳赳的走了进来,两脚“砰”的一顿,右手平胸行了个军礼:“报告大帅,李贵李大人来了,在大营门口求见!”

庄虎臣眼睛一亮,叫道:“快,马上把他叫进来,另外,把王天纵、马福祥、孙明祖、巴恩斯都叫过来,这兔崽子,快两年都没见到他了。不,不,我去营门接他去!”

庄虎臣飞快的出了帅帐,远远望去,衙门口一群穿着黑色英国式样巡警服装的人骑在马上,每个人的腰间都佩着一把细长的西洋

一个身穿黑色警官服装的男人从一匹高大地阿拉伯战马上跳了下来,紧跑了几步,噗通跪在地上,抱住了庄虎臣的大腿。带着哭腔道:“少爷,我都快想死你了!”

庄虎臣眼睛也是一热,拉着他道:“行了。行了,快起来吧,都是二品的大员了,还哭地孩子一样,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像个什么样子。”

这个男人这才站了起来,眼眶红红的,浓黑的眉毛,没睡醒的迷糊脸,不是榆林堡的两大恶奴之一。和陈铁丹并称为“哼哈二将”的李贵又是哪个?

“小兔崽子,长大了,结实多了!”庄虎臣一拳打在他的胸口上,震的自己手疼。而李贵则是纹丝不动。

“回大人地话,标下带着老甘军的弟兄,每天在天津操练,日日不辍,呵呵。”李贵先是一本正经的回话,说到后面就是咧开嘴,呵呵的傻笑。

“小子,好样地,有出息了,现在都是二品大员了!和我已经扯平了!”庄虎臣看他头上煊赫的二品顶戴和单眼花翎。也不禁啧啧称奇。这个小子升官升的也太快了!

李贵带着巡警进了天津,后来又派了两千巡警进了北京,老佛爷原本担心洋人不许大清在天津驻兵,而大清不驻兵,那洋鬼子就驻兵了,恐怕太后从此是没有安稳觉睡了,李贵这几千警察轻松的收复了天津,很是让慈禧高兴了几天。大清搞的新官制正在逐步实行,李贵被封了个“大清警察总署”署长的职务。从二品的高官了!而且马上就要设立“巡警部”。李贵应该是这个新成立的“巡警部”尚书的不二人选!

不用李贵也不行啊,满大清的官。x谁知道警察是个什么玩意?

“哎呀,小王八蛋,你还知道回来啊?两年了,连封信也不知道捎给老子!”老远处就听见一个粗嗓子叫着,这个声音除了马福祥就不会有别人了,王天纵和他一起快步往辕门口走来。

“哎呦,马哥!兄弟本来是准备给你老哥烧封信地,顺便烧点元宝、纸钱、童男童女什么地。可是又怕天津离兰州太远,被别人给截糊了,所以就屁颠屁颠的回兰州,亲自烧给你!”一个“烧”字咬的格外的重。不过此“烧”非彼捎。

“小王八蛋,咒老子,今天晚上灌死你!”马福祥笑骂道。

“谁怕谁啊?一人一坛子,谁怂了就是小妈养的!下酒菜是一人一个猪头!”李贵一本正经的道。

“猪头?”王天纵看着马福祥偷偷的乐,他可是个回回啊!

马福祥也只是笑,和李贵两年不见了,这个小子是最好玩的,和他在一起,就不知道什么叫烦心了。马福祥看看王天纵,两个人都是急忙把眼光错开,俩人一模一样的做贼心虚。

马福祥地堂妹看上了王天纵,可她是个回回,按照回回地规矩只能娶进来,不能嫁出去,可是马福祥要是硬拦着觉得不够兄弟义气,要是不拦着,又觉得坏了回回人家的规矩。而王天纵也觉得和马福祥地妹妹相好,有点对不住朋友,可是让自己真的以后就不搭理马樱花,又觉得心里舍不得。

庄虎臣有些奇怪,这个时候李贵怎么跑回来了,就问道:“你怎么从天津跑回来了?”

李贵的脸沉了下来,喃喃道:“我听说赵叔伤了,我急的不行,连夜就从天津往兰州赶,少爷,赵叔的伤怎么样了?”

“好了一大半了,只是洋人大夫说,今后怕是要落个天阴下雨天就咳嗽、胸口疼的病根了。”

李贵的黑脸狰狞着,黑虫子般又浓又短的眉毛倒立起来,磨着牙齿道:“这些杀不完的狗贼!大人,这些狗崽子在什么地方?交给我摆布!”

庄虎臣淡淡的道:“已经杀了。”

“杀了?也太便宜他们了。”李贵有些失望了。

李贵向来迎接的人看了半天,疑惑道:“大人,怎么不见铁蛋了?”

庄虎臣笑道:“他出洋了,去了澳大利亚。”

李贵脸色一变:“怎么,铁蛋犯错了?少爷你不要他了?”

庄虎臣对他屁股踹了一脚道:“放屁,净不往好处想,铁蛋和你一样。去办大事去了。”

李贵恍然大悟,呵呵傻笑了一下,又道:“大人。咱们去看看赵叔吧?我想他想的不行。”

庄虎臣点点头道:“过一会吧,现在是他睡下午觉的时候,冰儿和小青在医院伺候着他。”

“哦,有姨奶奶伺候着,那肯定是不会错的,少爷对赵叔真是没说地!”李贵点头如小鸡吃米道。

庄虎臣长叹了一声道:“该给赵叔成个家了,别人伺候的再好,也不如有个媳妇知冷知热啊!”

一群人都是咧开大嘴,哈哈大笑。

庄虎臣一挥手道:“好了。你们先回去吧,该忙什么忙什么,我和李贵说的事情,晚上去我家。和咱们地李大人喝个痛快!”

李贵苦着脸道:“少爷,你就别消遣我了!在你面前,我就永远是你的跟班。”

马福祥得意洋洋的道:“好,回见了,李大人!标下晚上好好的伺候伺候你!喝不死你不算是你家马老子!”

“你个假回回,回回不许喝酒!”李贵被马福祥的语气吓了一跳,这些人今天晚上能放过自己?不把自己喝的三天三夜不醒,他们是不会尽兴的!

庄虎臣和李贵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进了中军大帐,李贵虽然和庄虎臣一样,现在也是二品了。但是他给庄虎臣当奴才当久了。和庄虎臣平起平坐的胆量那是绝对没有地,而且他骨子里就觉得主子就是主子,哪怕主子混砸锅了,那还是主子,更别提,这个主子目前混的是无比的风光。

庄虎臣进了大帐,李贵屁颠屁颠的找来西洋暖水瓶,亲自给庄虎臣倒上茶,双手捧上:“少爷。喝茶。”

“你跑了几千里了。喝口水润润嗓子吧。”

李贵乐呵呵地给自己倒了杯茶,站着喝。庄虎臣看他的样子觉得好笑,一个二品的红顶子还是受气小媳妇样子,用手虚压了压,示意道:“坐吧,装什么洋蒜!”

李贵这才乐呵呵的坐到椅子上,刚一坐下,就蹦了起来,哭着脸道:“少爷,坐不得,屁股被马鞍磨破了。”

庄虎臣被他的样子逗的哈哈大笑,这个家伙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

“少爷,您是有什么事情要说吧?”李贵看庄虎臣的心思看的是准准的。

庄虎臣笑道:“你小子就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你带去地巡警里面有没有外人插地钉子?”

李贵笑道:“大人放心,我那里是铁门栓,针插不进水泼不进,先前载振想安插几个人,我跟他说,你和我家主子说去,他要是同意,我就答应,我就是庄家的看门狗。振贝勒也就不说什么了,现在北京、天津咱们有六千人了。”

庄虎臣满意的点头道:“好,你把这些人一个月两千调回兰州来。”

“大人,那三个月,我那里不就成了空衙门?”李贵嘴张的能塞进自己的拳头。

庄虎臣笑道:“你傻啊?你调回来两千老弱,我给你补充两千的精兵强将。”

李贵的眼睛一亮:“少爷要大换血了?要干大事了?”

庄虎臣摇摇头道:“你一会少爷,一会大人的,别人要是听见了,还以为这大帐里有三个人呢!对外找个由头,就说都是甘肃人,离家太远,时间长了不是个事儿,所以每两年轮换一次,干满两年的人就可以回老家了,对了,你那里装备怎么样?”

李贵点点头道:“都是一色地毛瑟快枪,咱警察也不能没枪啊,大人要是准备兵发京师,我保证不超过两天就拿下了北洋六镇。”

庄虎臣不屑地道:“你就吹吧?北洋六镇满员是八万人,就算打个折扣,也有四、五万,人家有大炮、马克沁,你就几条步枪够看的吗?李贵咧开大嘴笑道:“我地爷啊,打载振还用得着使洋枪吗?警察局的警棍就把北洋六镇给修理了!”

庄虎臣看见他的表情,知道这个小子不是说大话,北洋交到载振手里,那真是白瞎了,李鸿章要是从坟墓里爬出来,也能被第二次气死!

不过李贵这个话怎么觉得耳熟呢?哦,想起来了,这个是在一本书上看过的,关东军打东北军的时候,日军的参谋就对下面的军官说过:“打张学良用竹刀就够了!”

所谓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有载振、张学良这样的废物当主帅,用板砖也能破他的机枪、大炮,用洋枪确实浪费子弹了。

“我可没造反的意思,我兵发京师做什么?”庄虎臣装腔作势道。

李贵贼眉鼠眼的笑着:“呵呵,主子还瞒我?您和杨士琦想干大事,我和陈铁丹早就看出来了,主子将来是李世民,杨士琦就是徐茂功,我和陈铁丹当不了秦叔宝、尉迟恭,起码也混个贾家集三十六友里面的角色吧?要不,我看完赵叔就回北京去?”

庄虎臣点点头道:“你这小兔崽子鬼心眼不少,你是要快点回去,也许出大事就是这几个月间的事情。”

李贵兴奋的眉眼开花,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看样子恨不得今天就动手。庄虎臣看看他的样子,也觉得这个大清没几天活头了,一个堂堂的二品大员,居然满脑子造反的念头!

庄虎臣看看李贵,笑道:“再喝口水吧,咱们现在去医院看看赵叔去。”

李贵点头道:“少爷,我已经喝饱了,现在就走吧,想死赵叔了,以前见天在一起的时候,不觉得什么,一和你们分开,我就觉得心里没底,老是空落落的,在北京的时候,天天装的人五人六的,可是就总觉得心里没有在榆林堡的时候踏实,那些当官的,我看他们心里就发毛,总觉得他们没安什么好心眼!”

“你他娘的不是当官的?”庄虎臣笑骂道。

“俺和他们不一样,俺没他们那么多的鬼心眼。”

“你小子心眼还少了?”

两个人一边说笑,一边出了中军帐,亲兵把马带了过来,李贵手下的几个穿着黑色制服的警察被安排到营房里休息、吃饭。庄虎臣没叫其他人,就和李贵两个人骑马出了大营。

两匹马都是西洋高头大马,尽管俩人都换了便装,街上的百姓也能看出来这不是一般的人,平头百姓家里哪里有这么漂亮的洋马啊?

兰州天主教医院,和甘军的大营不算太远,也就不到十里路,战马撒个欢的功夫,也就到了。

这所医院是前不久刚刚建的,天主教会为了挽回兰州教案的不良影响,按照庄虎臣指点的办法办了所西式医院,看病还不要钱,可是兰州的百姓宁可去吃草药,也不愿意上洋人办的医院,都说洋鬼子不会安什么好心,肯定是害人的东西。庄虎臣没办法,从官府和军队先做起,官员有病、士兵生病必须来看西医,当官的怕摘了顶子,当兵的怕扣饷银,这才慢慢有人开看病了。

两个人把马栓到医院的后院里,悄悄的向病房走去,赵裕德的病房外面有几个甘军的士兵换了便装揣着短枪在守卫,见了庄虎臣,正要行礼,被他摇头制止。

病房外面两个女人正把耳朵贴在门上,不晓得干什么。

庄虎臣觉得奇怪,这不是冰儿和小青吗?她们怎么不进去伺候赵裕德?站在门口干什么?

小青看见庄虎臣来了,诡秘的一笑,悄悄摆手示意让庄虎臣也过来听。

庄虎臣轻声的嘟囔道:“你们搞什么鬼花样?”

第二百六十五章 … ~老树发新芽~

几个人蹑手蹑脚的贴在被油漆成白色的木头房门上,新鲜桐木的味道混合着油漆,一种奇怪但是并不难闻的味道。这个门隔音的效果实在是不怎么样,里面说话的声音听的清清楚楚。

“赵大人,再讲个打仗的故事,好不好?”一个年轻女孩的声音。

“呵呵,都是陈谷子烂芝麻的事情了,有什么好讲的?”一个男人憨厚的声音。这个声音庄虎臣再熟悉不过了,除了赵裕德,就没有别人有这么一口带着安徽腔调的官话了。

听起来,赵裕德的底气十足,看样子伤应该是好的差不多了。

“再讲一个嘛!好不好嘛

女人撒娇的时候一般都要拖个长音,女儿对父亲,女孩对情郎,似乎都是一样的,庄虎臣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容龄,不知道她现在在法国是不是又有了个情郎,会不会在另外一个男人身边拖着长音撒娇。自己是堂堂的二品巡抚,手握十万大军,而容龄则是和硕长公主,竟然两个人连自己的婚姻都不能把握!想想也是憋气!

“好,好,怕了你了!再讲一个,就讲讲我家大人带着我们这些人在台湾打的那仗吧!那天啊,法国白鬼的兵船铺天盖地地就过来了。好些个弟兄都吓坏了,从娘肚皮里钻出来也没见过那么大的船啊!跟个小山似的,那么老高,一条船上,大炮就几十门啊!不少人吓的想逃跑,我和几个兄弟干督战队,砍人砍的手软,鬼头刀剁自己的弟兄剁的上面全是口子,磨都磨不出来了,娘的。还没和洋人开打,就砍了一百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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