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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0翻云覆雨-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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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山真之出身于松山藩,倒幕战争中,松山藩站错了对,投靠了幕府军队,一直背着个贼藩的罪名。而秋山真之和他哥哥秋山好古正是被松山藩的乡亲求着去报考了军校,希望出几个军官,立些功劳,洗刷贼藩的恶名、
另外一个人则偷偷指指东乡平八郎和岛村速雄,然后低声道:“好了,不要废话了,没看见长官都没说什么吗?这个秋山,人家是天才啊!”
声音不大,却是酸溜溜的,空气里弥漫着老陈醋的味道。
第二百七十三章 … ~疯狂而荒诞的夜袭(二)~
西历一九零四年二月八日夜里十一点半
旅顺
旅顺军港位于旅顺城区中心的白玉山南,地处黄海、渤海要冲,为京津重要门户。与山东庙岛列岛,登州头共扼渤海海峡咽喉,一向是京畿、直隶的天然屏障,地势险要,历来为军事要港。
旅顺军港地处辽东半岛西南端;黄海北岸。港口口门开向东南;东侧是雄伟的黄金山;西侧是老虎尾半岛;西南是巍峨的老铁山;从周围环守旅顺港形势险要;天然形胜被誉为“天下奇观”。“旅顺口”又名“狮子口”,那是个宽近三百米由两山对峙而成的出海口。过三百米中只有一条九十一米的航道;每次只能通过一艘大型军舰;可谓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在战略上是易守难攻。
其实旅顺军港的险要之处全存于航道两侧的山上;那里隐蔽着许多火力机关;交叉成网、互相支援;敌舰很难靠近;甲午战争中日本联合舰队能用的招数都使劲了,都没有从海上攻破旅顺;最后还是陆军从背后包抄了旅顺口,这才打破了旅顺,所以一些外**事家形容说:“旅顺一口;天然形胜;即有千军万马;断不能破”。
负责旅顺防御的是斯特赛尔中将,这个家伙是个要塞防御的忠实拥趸,用了足足二十万吨的混凝土把旅顺修成了一个巨大的堡垒,当年在北洋水师手里的时候,旅顺就号称世界五大军港,经过俄国人的扩建和改造,现在的旅顺更是固若金汤。
俄国人对旅顺的重视不是没有道理地,俄国远东舰队每年一到冬天。就成了流浪汉,满世界的寻找不冻港猫冬,最远去过阿拉斯加,安南的金兰湾和海防也没少去,最多的还是寄居在日本的佐世保。
直到甲午战争以后,俄国以逼迫日本归还辽东有功的姿态,强租了旅顺和大连,这才结束了冬天满世界流浪的日子,算是有个窝了。
只要有俄国人的地方,就不会缺了女人和伏特加。而在旅顺的远东总督府,自然更是不会缺这些东西。
今天是俄国人的玛利亚节,是属于所有叫玛利亚地女人的共同节日,玛利亚这个名字在俄国是个非常普通的名字,而偏巧俄国远东总督阿列克赛耶夫的老婆也叫玛利亚,那自然不能缺了宴席和舞会。
总督大人举办舞会,谁敢不来?旅顺城里的凡是有头有脸的俄国人,不论是商人和是军人以及政客。全部云集在了远东总督府。
总督大人今天非常的高兴,日本已经和俄国断交了,沙皇接到这个消息。做的第一件事情是把阿列克赛耶夫这个所谓地海军中将晋升为了大将,这让总督大人喜出望外。
在阿列克赛耶夫的心目中,日本人只不过是虚言恫吓而已,这些黄皮猴子哪里有胆量冒犯自己?而俄国驻日本的公式罗曼。罗森和他地看法也出奇的相似,当日本外相小村寿太郎将断交的国书递给他的时候。这位公式大人的问话竟然是:“这是什么意思?这不会意味着战争吧?”
小村寿太郎差点笑出声来,这问题也太幼稚了!
总督府里,海军乐团正在演奏者柴可夫斯基地《胡桃夹子》。一群群盛装的俄国女人和那些穿着光鲜的俄**人正在跳着欢快地舞蹈。
硕大的礼堂里满眼都是女人飞旋的大腿和一瓶瓶的伏特加,阿列克赛耶夫穿着刚刚赶制出来的海军大将军服,笑容可掬的端着酒杯和每个人寒暄。
“总督大人,您是怎么看那些讨厌的日本人的,他们会不会和我们打仗?”一个穿着低胸晚礼服的妖艳女人媚眼如丝地对阿列克赛耶夫道。
“打仗?会地,会的,不过战争从哪天开始,是我说了算!那些黄皮猴子,让他们在树上瑟瑟发抖吧!哈哈!”阿列克赛耶夫地眼睛像钩子一样从女人的胸口钉了下去。
一个副官模样的男人走了过来。对阿列克赛耶夫低声道:“总督大人。还是没有瓦良格号和高丽人号的消息。”
总督微笑道:“放心吧,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他们估计和我们一样,正在仁川喝酒、跳舞呢,不过他们没我们这么好的运气,只能和那些短腿的朝鲜女人跳舞,呵呵。”信号旗扑啦啦直响,风向标也像陀螺般飞快的旋转。俄国远东舰队的两个母港之一的海参崴已经封冻了,那里只留下一支小小的巡洋舰分舰队,其余的军舰都挤在了旅顺。
而就在这个夜黑风高的凌晨,一支由十二艘小型驱逐舰组成的舰队正熄灭了所有灯光按照平日里模拟训练了多次的方式排成一列纵队静悄悄的从狭窄的旅顺口摸了进来。
旅顺口非常狭窄,只能容一艘大型舰只进出,可是进了港内则是别有洞天,港内水域广阔;不冻不淤;为浅水滩港内隐蔽性和防风性良好;再加上那老虎尾半岛的存在又形成一堵大然防波堤;使旅顺军港好似一个内湖。
日本的驱逐舰舰队沿着狭窄的水道鱼贯而入,速度很慢,这些船又都是些排水量只有二、三百吨的小船,几乎没有溅起什么水花,像鬼魅般的行进。
一艘二千八百吨的俄国驱逐舰和一艘两千吨的驱逐舰停泊在港内,二鬼守门般正好扼住这条水道的咽喉。
驱逐舰上,几个俄国水兵正在****,有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家伙看来是输急眼了,怒气冲冲的把纸牌扔到地上,嚎叫道:“不玩了,运气太差,出去透透气。”说罢,头也不回的出了舱房。
其他人不屑的一起“嘘”了一声,算是对于没有赌品的人一种蔑视。
大胡子走到舰首,被冷风一吹,肚子里的酒开始翻涌,胃里一阵阵的恶心,趴在栏杆上对着海水呕吐起来。
过来许久,似乎觉得好了一些,抬起头深深的吸了几口冰冷的海风,突然,远处有个黑影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揉揉发红的眼睛,突然大叫道:“日本人,是日本人来偷袭我们了!”
他一边跑一边扯着嗓子狂叫,一个军官模样的人提着裤子冲了出来,问道:“怎么回事?”
络腮胡子指着狭长的港湾道:“是,是黄皮猴子偷袭我们来了!”
军官一经,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确实有几个黑影正向自己这个方向开来,俄国远东舰队已经全部在港口了,这个时候进来的,只能是敌人了。
络腮胡子急忙道:“水手长,准备作战吧。”
水手长苦着脸道:“还是马上通知舰长吧,我去通知舰长,你立刻上岸,去通知总督大人。”
此刻,水手长正在心里咒骂着那个该死的命令,而下这个莫名其妙的命令的就是那位总督大人,命令的具体内容是:如果发现可疑船只不许轻举妄动,无论如何情况,必须先通知总督。
当舰长被从被窝里掏了出来,下了打开探照灯的命令的时候,日本偷袭的舰队的领头舰只已经沿着狭长的水道快要进入内港了,而日本人看见四处乱照的探照灯时候,知道俄国人已经发现自己了。
日本驱逐舰队的首舰本来就做贼心虚,而且自打甲午年之后,海军为了向国会要钱买战列舰,一次次的夸大定远不沉的神话,神话说多了,连日军自己都相信了,看见对面那些军舰庞大的身躯,自然就联想起巨大的主炮,不沉的定远。此刻也只好在心里默默的祷告,希望天照大神、佩里准将和李舜臣保佑了。
领头的驱逐舰一见灯光照向了自己,立刻减速,负责望的水兵立刻就通知,马上就要和紧跟着的驱逐舰相撞了,退已经无可退了,只能硬着头皮前进。
日本的驱逐舰分队的领头舰加快速度驶入了内港,后面的军舰因为前面的领头舰加速,在黑暗中失去参照物,无法辨别方位了,只要也加快速度驶入内港,他们都看见了俄国驱逐舰的灯光,所有日军官兵都明白,偷袭已经被发现,面对这支庞大的舰队,他们不但没有丝毫胜利的机会,连活着的可能性也几乎为零。
日军的驱逐舰都是些两、三百吨的小船,对于巨舰大炮的恐惧那几乎是本能,可是现在已经陷入了俄国舰队中间了,死活也要把鱼雷放出去。
“嗖”的一声,鱼雷管里一颗鱼雷飞入水中,漆黑的海面上泛起白色的泡沫,鱼雷朝着远处一个看起来比较大的黑影钻了过去。
第二百七十四章 … ~疯狂而荒诞的夜袭(三)~
西历一九零四年二月八日夜
夜已经很深了,甘军大营的中军帐里还是***通明。
“把这批炮弹送到安南去,交代顾小五一定要保密。”
“通知西帮的乔家和曹家,再采购一批伏特加送到上海,不要好的,便宜的就行,哎,要知道省钱,酒精勾兑的就行,喝死人都不要紧。”
“通知杨士琦、顾小五,大批囤积威尔士白煤,就是那种最好的船舶用煤,笨死你,威尔士白煤就是英炭,英国威尔士产的煤炭!价钱贵不要紧,一定要屯的多,把上海、金兰湾、海防的威尔士白煤全部搜**净,今后在这几个地方,任何船只要买英炭只能买咱们的,告示他们,不要光顾着赚钱把煤都卖光了,必须要有足够的库存,这个不要怕花钱。”
庄虎臣一支支的令箭扔下去,亲兵们一个个领命而去,这些亲兵大部分都是榆林堡带出来的,现在最小的也混个七品武职。
“马福祥,你去东北负责把那里的百姓给撤回来的,不舍得走的拿枪押着也得走,估计打仗就是这几天的事情,说不定现在已经打响了。我让你的人收拢马贼的事情做的怎么样了?”
马福祥用力的点了点道:“大人,已经有好些个绺子投靠咱们了,都是中国人,心自然是向着咱们中国人的。”
庄虎臣头也不抬道:“告诉他们,听我的号令,如果将来立功的,都有封赏,以前犯的罪过,既往不咎,但是敢趁着日本和俄国人开战来趁火打劫,祸害百姓的。立刻剿灭,鸡犬不留。”
马福祥有用力的点了点头,突然想起什么来,挠着头皮道:“要是驻防八旗找咱们的麻烦或者是祸害百姓地怎么办?”
“一样剿灭!鸡犬不留!”
马福祥嘴角抽了一下,想说什么,看见庄虎臣不抬头看他,也就又给憋回去了。
大营众将都彼此交换了个眼色,真要是打了满洲驻防八旗,那热闹可就大了!不过甘军向来不怎么服朝廷的管,现在的新军还好。以良民居多,以前的老甘军一多半都是董福祥收编的马匪,尤其是马福祥这些回回,更是三天两头的造反,从来就没把朝廷当颗葱。甘军当年只认识董福祥董军门不知道总督是谁,现在则只知道有个庄抚台庄军门不晓得朝廷算老几。
“大人,要是看见洋兵祸害百姓的怎么办?”王天纵问了一个大家都想问,又没敢问的问题。
庄虎臣抬起头来。看看这些人道:“你们手里的洋枪、洋炮是烧火棍?看见一个杀一个,怎么,你们怕洋鬼子?”
马福祥苦笑道:“大人,不是我们怕洋人,我们是搞不清楚,要打就扯旗放炮放开手和洋人干一仗,这眼看着洋鬼子欺负到脸面前,还不能痛痛快快的干一仗,弟兄们憋屈啊。弟兄们都搞不清楚,这仗是打还是不打。要打跟谁打?总要请大人划下个章程,弟兄们好遵照指令行事。”
庄虎臣冷笑道:“先忍一忍吧,朝廷不是说了吗,都是友邦,大爷地。友邦?有到咱中国地面开战的友邦吗?你们在东北不要惹事,但是也别怕事,洋鬼子打翻了天。咱们不管他们,但是看见洗灭村庄,屠杀百姓的,手也不能软!管他是俄国老毛子还是东洋小鼻子,照死里打,出了事我给你们兜着!”然后环视大营众将道:“听明白了没有?”
众将急忙站起,齐声道:“明白!”
一个亲兵从外面急匆匆的跑进来,行了个新式军礼,然后道:“大人。有仁川发来的急电。”
庄虎臣接过电报译稿。看了看,心情复杂的道:“已经打起来了。俄**舰瓦良格号和高丽人号被日本舰队击沉,日本和俄国已经开战了。”
孙明祖疑惑道:“大人,如果两国开战,必然要先宣战,然后通报给其他各国,北京的寿元还有总理衙门怎么没发电报给咱们啊?”
庄虎臣冷笑道:“甲午年,日本袭击北洋水师的时候,宣战了吗?又是老一套,偷袭!仁川既然打起来了,估计旅顺现在也打响了!让他们狗咬狗去!”
“小日本太不是玩意,打仗也打地这么不讲规矩。”马福祥张口骂道。
庄虎臣喃喃自语道:“你们打吧,尽情的折腾!总有一天,我会坐着兵船去马关的!”
庄虎臣忽然觉得有些饿了,掏出打簧金怀表,看看罗马数字已经快走到十二点了,有些歉意的对众将道:“忙忘了,让大家陪着我挨饿,通知伙房,弄几个菜,咱们吃饭。。”
午夜十二点半,舞会正进行到了**,远东总督阿列克赛耶夫穿着崭新的海军上将军服,勋章挂满了胸前,此刻他正搂着一个身材高挑,胸大屁股圆的俄国少妇翩翩起舞,他滚圆的肚子已经顶到了那个女人的身上,而手则在女人的腰际和臀部上下游走,逗的女人娇笑不止。
海军乐团地乐手正激情洋溢的演奏着巴赫的“G小调小步舞曲”,俄国人总有种莫名其妙的自卑感,总觉得法国人、德国人都比自己聪明,所以西欧国家的东西都当个宝贝,顺带着彼得堡地宫廷里充斥着那些带日耳曼血统的官员,而沙皇都喜欢娶那些英国、法国、德国的皇后。
“咚、咚”两声巨响传来。
女人惊恐地尖叫着,海军的军官们也面面相觑。
阿列克赛耶夫用右手搂住怀里的那个少妇地肩膀,用尽可能威严的声音问道:“是怎么回事儿?”然后对一个跳舞跳的正起劲的年轻副官道:“你去看看。”
副官叹了口气,然后恋恋不舍的推开怀里那个身姿窈窕的俄国少女,慢慢地走出了舞会现场。
阿列克赛耶夫耶夫故作镇静地对乐队道:“继续,不要停。大家继续跳舞!”
音乐声再次想起,神色不安的人们陆陆续续又走进舞池,舞还在继续跳,只是每个人都时不时地对着门口张望。
副官出了门,还没走出几步,听见屋里地音乐声,就又径直兜了回来,他走到阿列克赛耶夫总督面前道:“大人,搞清楚了,是旗舰列特维尊号在进行夜间射击训练。”
总督大人仰天一阵长笑。然后端起酒杯对在场的所有人道:“来,我们喝一杯,为沙皇陛下忠勇的士兵干杯!我们的士兵在深夜还可以进行训练,而那些日本人即使是大白天也不可能把军舰开进旅顺狭窄的军港,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他们是猴子,猴子是不可能把舵轮扶的笔直的!”
全场的人听见总督讲了无数次地不好笑的笑话,都是凑趣的哈哈大笑。
总督把刚才那个少妇又紧紧的搂在怀里,又挪着肥硕的肚子走进了舞池。
“咚、咚”几声更加强烈的爆炸声响起。总督府的地板都开始摇晃,人们惊恐的从舞池里跑了出来,紧接着,尖利刺耳的警报声又响了起来。
这下,傻子也知道,这肯定不是射击训练,而是那些黄皮猴子歪歪扭扭的扶着舵轮杀进旅顺港了。
军官们立刻就做了鸟兽散,这些人发疯一般地冲向自己的岗位,整个旅顺沸腾了,所有的海军军官都在听见爆炸声和警报以后。从酒馆里,从被窝里,从情人火热的身体旁边,一跃而起,冲向自己的哨位。
在这一刻。俄**人地职业素养,得到了充分的体现,尖利的警报声还在响。旅顺街头满是军官和水兵,一边提着裤子,一边向舰队地方向疯跑。
总督府里,只剩下那些瑟瑟发抖的女人,还有总督阿列克赛耶夫大将。
他喃喃自语道:“怎么这些猴子,什么时候学会开军舰了?”
过了许久,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士兵,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刚到门口脚就软了。摔倒在地上。他努力的爬了起来,冲到阿列克赛耶夫总督面前。喘着粗气道:“总督大人,日本人,日本人偷袭我们了!”
阿列克赛耶夫总督楞了半天,猛的一巴掌扇到这个水兵的脸上,把他打了个跟头,还觉得不解恨,上去用包着钢头的哥萨克马靴踢了两脚,怒骂道:“混蛋,发现日本人,为什么不立刻开炮!”
水兵委屈的抱着头,任他踢打,心里暗骂道:还不是你这个狗杂种下地混账命令?
街头地混乱还在继续,俄国水兵依然在朝着军港的方向飞奔,很多水兵已经在舰上了,可是没有长官下命令,他们不晓得如何反击。海军有头有脸地军官都去参加总督的舞会了,军舰上就根本没有指挥官。
士兵们如同没头的苍蝇在军舰上乱窜,眼看着不远处那些小小的黑影,却不知道如何应对。总督下的命令是没有他的同意,任何人不许开炮,俄**令严苛,违抗命令的几乎只有枪毙这一条出路。
几十艘巨大的军舰,除了将炮衣解开,将鱼雷发射管的蒙布揭掉之外,几乎就没有能干的事情了。
俄国水兵红着眼睛,愤怒的看着远处的黑影,可是他们无能为力,军舰的锅炉都是刚刚升火,气压还没有上来,想躲都躲不开,而空有无数门的大炮,却又不能放,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黑影放出一颗颗的鱼雷,黑色的水面上,白色的泡沫翻涌,鱼雷劈波斩浪朝着庞大的战列舰冲了过来。
首先是“帕鲁拉达”号,这艘排水量四千九百吨的巡洋舰被一颗鱼雷击中了右舷,舰身打摆子一般的剧烈的颤抖,紧接着弹药库发生了殉爆,一个个灿烂的火球升起,把旅顺港照耀的如同白昼。
惊慌失措的俄国士兵纷纷象下饺子一般的跳进冰冷的海水里,而更多的俄国士兵则是毅然扑向着火的舰身,用水龙灭火,冲向依然爆炸声不断的舱房,搬出被烈火烤的滚烫的弹药。
过不多时,战列舰“策萨列维奇”的舰底也被一颗鱼雷击中,舰身剧烈的震颤,下一个倒霉鬼是远东舰队的旗舰“列特维尊”号,吃水线被打了个大窟窿。
这时候,俄国的运输船才开始给各个军舰装载煤炭,不少作业人员和煤炭一起掉进了海里。
对于俄国舰队来说,这是个悲惨的日子,俄国水兵握紧了拳头,看着那些小的可怜的日本驱逐舰对这个庞大的远东舰队进行单方面的屠杀,
当俄国远东舰队司令斯塔克中将带着阿列克赛耶夫总督的命令,气喘吁吁的赶到港口的时候,那些狼群一般的日本驱逐舰已经吃饱喝足,排成一字长蛇阵打着饱嗝大模大样的跑了。
冬天冰冷的海水里,俄国海军正在挥舞着手臂,挣扎着呼救。
而在码头上,一个俄国中年男人脖子上的青筋暴起,拳头攥的紧紧的,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显得发白,指甲陷入肉里,血顺着拳头一滴滴的淌了下来。
斯塔克中将神色黯然的走到码头上,看看这个男人,拍怕他的肩膀道:“彼得洛维奇男爵,不要过分难过了,我们会胜利的,今天的仇恨一定会报的。”
男爵磨着牙齿,恶狠狠的道:“维特伯爵说的太对了,只有枪毙了阿列克赛耶夫这个混蛋,我们才能获得胜利!”
“好了,男爵不要说气话了,战争已经开始了,仗还要打下去。”
彼得洛维奇男爵张开双臂,对着夜空高喊道:“上帝啊,救救俄罗斯吧!维特伯爵,你在干什么?”
第二百七十四章 … ~大卫王之星会~
离甘军的靶场不远是一块荒地,前一段一直没用过,现在也被高墙铁丝网给圈了起来,每天不分昼夜有扛着洋枪的士兵守卫,老百姓也不敢轻易往跟前凑。
进了大门,空荡荡的一片黄土,只有两个原木搭建的小棚子,棚子上覆盖着厚厚的茅草。两个棚子分别在大院子的东西两侧,相隔有三十多丈远。
走进棚子里,可以看见一口井,青石垒的井圈,庄虎臣正探头往井里张望。
井里没有清冽的井水,只有一个头发长的遮住了脸的人傻愣愣的坐在满是污泥的旱井里,如果不是那身脏的看不出来颜色的衣服,看式样勉强知道是男人穿的,实在搞不清楚井里的人是男是女,庄虎臣刚把脸凑到井口,一股呛鼻子的恶臭冲的脑子疼。
庄虎臣眉头抽搐了一下,神色有些黯然的走出棚子,对身边的一个亲兵问道:“这个人犯是谁给弄到井里的?”
亲兵乐呵呵的道:“这个是陈大人临走前布置的,这里僻静,陈大人说了,这对狗男女是一对癞蛤蟆,既然是蛤蟆就得搁到井里,他说这叫井底的蛤蟆,我们挖了十多口井啊,一挖深了就冒水,就这两口挖到四丈深土还是干的。”
庄虎臣看着眉开眼笑的亲兵,真想踹他一脚,这些兔崽子以折磨人为乐,根本就没个是非观念,将来要是有一天,这些混蛋玩意掌了权。恐怕天下百姓有遭罪的日子。原来就觉得只是些半大孩子喜欢恶作剧而已,现在随着这些小子一天天的长大,而且大大小小地都是个官了,才让庄虎臣觉得有些忧虑,这些人中官最大的是李贵,已经是二品了,搁在后世就是个部长,官职和庄虎臣已经拉平了。只是权力差了许多,官最小的也是七品的武职。和县太爷也算是平级,在普通百姓看来,这些都是人上人了,可是这些家伙一旦有个折磨人的机会,那是绝对的不会放过。这种畸形的心理和恶趣味是怎么来的如此根深蒂固?
这两个井里关着地是汪精卫和陈璧君。庄虎臣本来交代陈铁丹找个僻静的地方关押,但是没想到这些小子居然能玩出“坐井观天”来,而大营地众将竟然没有一个人觉得他做的过分了。
“这两个人被关起来以后。是怎么个反应?”庄虎臣忍不住问道。
“先是骂,后来是哭,然后就是求死。后来就撞井壁,咱们这口井都是土井,井壁没用石头箍过,撞了一头一嘴的烂泥也死不了,呵呵!后来,就是绝食,弟兄们就告诉他们,一个人不吃饭,另外一个也别想吃了。要死你们一起死。做个同名鸳鸯,呵呵。这俩公婆就都怂了,也就不寻死了。”
“那怎么看着两个人都已经疯了?”
“陈大人说,不许任何人和这两个人说话,憋憋他们的性子,这才不到半年,就给憋疯了,也不知道是真疯还是假疯。”
“给他们俩一个痛快的,不许再糟蹋人了,他们有罪,该关地关,该杀的杀,今后再有滥用死刑的,一律军法从事!”庄虎臣冷眼扫了说地兴高采烈的亲兵,他被吓的哆嗦了一下。
庄虎臣撇下不知所措地亲兵,走到门口,翻身上了马,对着战马的屁股狠狠的抽了一鞭子,西洋高头大马吃痛“希律律”一声暴叫,翻蹄亮掌在青石条路上跑了起来。
庄虎臣的心里隐隐的痛,他倒不是心疼这个汪精卫和陈璧君,尽管自己明明白白的知道这两个人现在没有什么必死的罪过,汪精卫刺杀自己杀了也还说得过去,可是陈璧君是无辜的!而且她和汪精卫没有成亲,就是株连九族也轮不到她。可是一想到这两个人几十年后做的事情,情绪就战胜了理智,甚至有种说不出地痛快。
庄虎臣真正难过地是甘军,这支部队倾注了自己太多的心血,前几天地时候,兰州府抓了个通奸的女人,甘军不少当兵的都去看热闹,因为一般对这种女人都要扒了裤子打屁股的,结果兰州府判的是当庭掌嘴,这些兵扫了兴致,差点就砸了知府衙门。::而且巡抚衙门的老妈子也说过,前一段派驻天水的新军也是出过类似的事情,天水县把一个犯了通奸罪的女人给扒光了衣服,结果出了县衙的大门,女人的爹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给女儿穿,结果被那些看热闹的新军把女人的衣服给抢了,非逼着这个女人光着屁股在大街上走,还没走多远,赤身裸体的女人就一头碰死在路边的石牌坊上了。
这都是自己辛辛苦苦调教出来的新军啊,都是些普通农民出身的人,经过自己两年的调教,这些新军已经可以漠视生死了,庄虎臣绝对相信他们可以在最艰苦的条件上,战斗到最后一个人。可是将来有一天,自己无法控制他们了,他们会不会成为一伙无法无天,没有任何约束的暴民?这是十万虎狼之师,可是一旦放纵他们,就是十万只没有廉耻的虎、狼。
出了冲击兰州府衙和天水的事情以后,庄虎臣命令所有新军不得参予地方的事情,军官们怕麻烦,就把所有的兵都给关进大营,新军本来一个星期是训练六天的,现在改了七天不歇,用军官的话说,都给累个臭死,就没那些闲心了。甘军也有督察队,而且督察队也算尽职尽责,可是连他们也觉得庄虎臣有些大惊小怪,对这样的破鞋,有什么可怜惜的?这样不知廉耻的女人,就应该让她丢丢人,这样才能让其他的女人知道害怕,今后规规矩矩的。
都关进大营不许出门,暂时是可以解决问题。可是这是治标不治本的办法,对于手下这十万士兵地未来,庄虎臣真的不知道他们会朝什么方向发展。甘军经过这几年的发展,已经自成体系,这个体系即使离开庄虎臣,也会沿着惯性运转,可是运转的方向会是怎么样的,他们这些人将来会不会成为国家的祸患?
这些庄虎臣都觉得没有把握。自己在的时候,可以凭借一手打造甘军的威望和士兵对自己无比地崇拜控制他们。即使自己说狗屎是香的,也不会有人反对。可是一旦自己有个意外,那很难说这个系统会往哪个方向运转。
日本和俄国已经打起来了,从情报上看,日本是占了点便宜。不过俄国人也没伤筋动骨。根据庄虎臣地记忆,日本、俄国最后打的结果是两败俱伤,也许自己出手的时机选择的好。是有希望取胜的,而且会给中国带来一个相对比较安全地周边环境,可是如果自己手里这支甘军蜕变成为像日军那样的禽兽部队。那么还不如让他们老老实实的回家种地,手里没有枪,他们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而一支不受国家控制地军队最后的结果必然是褪变成为一支疯狂的杀戮机器和没有道德观念地兽兵集团,这样的集团带给国家和人民的,只能是毁灭。
自己刚才下令杀了汪精卫和陈璧君,实在是不忍心看下去了,一对热血的青年已经成了两个疯子了,杀了他们也许相对于他们现在“坐井观天”的日子也算是解脱了。
甘肃现在的体制还是陈旧的官僚体制,新政对于工商发展倒是起了很大的作用。但是对于官僚体制没有多大的触动。只是某些衙门换了个名字,有些官被罢了。又安插了些和被罢免地官员半斤八两地家伙。
甘肃的吏治可以说是全国最好地,好的原因很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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