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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门养女-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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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她并没有反对的意思,洛云夕的眼眸骤然黯淡了下去,而白念衾则是眼眸一亮,温文尔雅的表象全部没了,猥琐笑道:“白府乃是海州首富,夫人去世,养女不甘被逐出府中,设计本老爷,别人又如何会议论?”
  “干爹?!”洛云夕如遭雷吉,不敢置信的看着他。这就是平时总是一副儒雅风度的干爹?竟然是这般龌龊的小人。
  “哈哈,好,爹果然好妙计。不过,把她挪出府去,你爱怎么就怎么,不碍我的眼就行。”白千柳一口答应,鄙夷的看着洛云夕:“只要别坏了白府规矩就行。什么脏的臭的都朝府中拉。”
  “……”洛云夕一颗心瞬间痛的几乎麻木。这就是她发了毒誓,要一辈子照拂的好姐妹?
  提着裙角,转身就朝大门口跑去,一想起白念衾那猥琐的笑容,下流的举止,她的心中,就是满满的恐惧。
  “贱人,还想跑?得了白府这么多年的照拂,是时候回报了。”白千柳冷笑着看着洛云夕窈窕的身材,啧啧,一想到她以后的命运,心中一阵阵快意。
  “柳儿,你放心,她跑不了。”白念衾满意的说道,不紧不慢的朝洛云夕跑去的方向走去。
  “贱人!”白千柳冷冷一笑,伸手摘下几朵白色的月季花,凑到鼻端,闻着它们清新的香味,又瞬间猛扔在地,狠狠的践踏了下去。
  一颗不起眼的粗大柳树后面,白千荷的身子瑟瑟发抖,青白的小脸上,两只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恐惧。


第八章 恶奴
  洛云夕提着裙子,拼命朝大门口跑去,近了,更近了,只要出了前面那道朱红色的大门,她就是自由身了。
  都怪自己糊涂,在收到白千荷的警告后,光顾着干娘昔日的情分,想要等她丧事办完后,再离开白府,谁料自己早已经成了他人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眼见着角门就要到了,更让她惊喜的是,那门竟然是打开的。透过门,可以看到外面远处的街道,以及三三两两行走的百姓。
  就在她离那个门还有四五步远时,却见两个粗壮的嬷嬷,猛然关起了门,其中一个,干净利落的落了锁。转身,不怀好意的看着她笑:“洛姑娘,您这是要去哪里呀?”
  洛姑娘,洛姑娘!
  不再是以往的称呼,“云夕小姐”,看来,白念衾对她的心思,除了干娘和自己,府中是人尽皆知。
  不,她一定要离开这里,倘若留下,只会有无穷无尽的折磨,让她生不如死!
  一颗心,跳的几乎要蹦出胸腔,贝齿紧咬下唇,提着裙角,转身朝另外一个方向跑去。后背上,香汗涔涔,心底那股无比的冷意,一个劲儿把她淹没……
  白念衾笑吟吟的让人搬把椅子,坐在那十字路口,如抓到老鼠的猫般,看着落云夕提着裙角折返回来。
  “跑啊,乖乖,无论你跑到哪个方向,都要回到我的怀抱中来。我就知道,舍不得离开我。”
  这府中,任何一个出口,他都派人把守着,洛云夕就算插翅也难逃出他的手掌心。
  这么一个娇艳如花朵般的妙人儿,柔软的腰肢,温柔娴静的气质,婉转娇啼,一定蚀骨。
  想到这里,白念衾只觉得小腹一紧,一股热流顺着小腹部朝四肢百骸奔涌,“来人,抓住洛云夕,直接送到我房中。”
  两个粗壮的嬷嬷,不知哪里奔了过来,一人扭着洛云夕一只胳膊,把她朝白念衾的房中脱去。
  洛云夕万念俱灰,身子一软,眼前一黑,软绵绵的晕了过去。
  “该死!”白念衾低低咒骂了一声,他要的是千娇百媚的妙人儿,而不是晕过去如一根木头一样的人,“先把她送回自己房中,请郎中为她医治。”
  这几日,这丫头整日跪守在灵堂,极度疲惫,再加上刚才情绪太过激动,所以太晕倒的吧?
  这么多年他都能等了下来,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要想她心甘情愿从了自己,得派个人好好开导开导她才是。
  只要她还留在白府,就逃不出他的手掌心。那个贱人终于死了,是他白念衾扬眉吐气的时候了!
  越想越是兴奋,随手拉了一个丫鬟,进了自己房中。
  一干下人,自顾自忙碌着,似乎这一幕,从来就不曾发生过一般。
  洛云夕躺在床上,眼眸紧闭,浑身一动不动,脑子里的思绪却乱成了一团。干娘已死,干姐对她恨之入骨,而干爹却又有着颗虎狼之心。当着她的面,说出那般话来,那是料到她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难不成母亲和弟弟,也出了事?
  一颗心,只如油煎一般。然却丝毫不敢大意,暗中似乎,有一双眼睛在观察着她。
  约莫过了一个多时辰,走廊外面有脚步声传来,有嬷嬷低声行礼问安的声音,洛云夕一颗心瞬间提起。
  外面果然有人在看守着她。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随即就是有人走了进来。脚步声豪不避讳,直直的走到床前,犀利的目光如刀子般,在洛云夕姣美的脸颊上扫了一番,冷声道:“别装了。今儿个我就告诉你,就算你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老爷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气,别给脸不要脸。你还当自己是大家闺秀,侯门千金?”
  正是柳旖烟的陪嫁嬷嬷之一,胡妈。
  洛云夕躺着一动不动,甚至连呼吸都和原来一样,甚是平稳。胡妈说了半天,见床上人丝毫没有反应,心下疑惑,走上前,一把扯去洛云夕身上的被子,手搭在她腰间软肉处,狠狠一拧,用的劲儿非常巧妙,既让人看不出伤痕,又能让人痛彻心肺。
  洛云夕却依然无知无觉,胡妈这才相信,她是真的晕了过去。
  “哼,下贱秧子,这福还没享,弄一副病病歪歪的样子给谁看?真是晦气,还得花银子请大夫……”
  口中一边嘀咕着,一边出了门,又大声吩咐走廊下的丫鬟婆子,看紧点儿,万一让洛云夕逃了,仔细她们的皮。


第九章 恶父
  一滴清泪,自洛云夕的眼角滑落。猛吸一口气,快速下床。由于这些时日,衣不解带的伺候柳旖烟,再加上守了这些天的灵,不曾好好进食休息,一起来,眼前发黑,脚步猛然一个踉跄。
  伸手扶住床前柱子,闭上眼睛,直觉眼前金星乱冒。稳稳身形,努力让心中静了下来,脑子急速运转。白念衾已经等了她这么多年,应该不会急于一时,反而会命人好生调养她的身子。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假装顺从,伺机而动。
  赤足下地,如猫般,悄无声息的来到窗棂前。悄悄掀起窗帘,朝外看去。走廊下,果然看见两个小丫头子以及两个粗壮嬷嬷,在廊下守候。
  心神一黯,白念衾果然防她防的紧。又悄悄绕到后窗户,见后窗户也有人影晃动,一颗心,瞬间绝望无比。
  心如死灰般,重新躺在床上。不知过了多久,沉沉睡去。睡的迷迷糊糊间,听得耳畔有人说话,声音极是熟悉,知是经常进府为柳旖烟诊病的大夫。
  “回老爷,小姐是因为伤心过度,心神俱耗损厉害,方才昏迷不醒。只要按时吃药,修养几日便无大碍。”郎中替洛云夕把完脉,“刷刷”开好药方,递给白念衾。
  白念衾接过来看,不过是些养血补气调养身体的方子,也深知洛云夕这些时日是累坏了,儒雅道:“先生费心了。胡妈,把先生带下去,多封些银两。”
  郎中大喜,告辞离去。对于白念衾一个大男人,独自留在已经成年干女儿的闺房里,虽觉不妥,也不好说什么。
  听闻外面脚步声渐远,洛云夕一颗心紧张的几乎停止了跳动。白念衾静静的站着,看着洛云夕貌美如花的小脸蜡黄,忽然轻声笑了起来,自言自语道:“柳旖烟,你没想到我白念衾也会有今天吧?费尽心力算计这个,算计那个,最后倒是白白便宜了我……”
  伸手在洛云夕光洁的脸蛋上摸了一把,低低又笑了起来,“为了柳儿,精心训练出这么一个妙人儿,只是为了给柳儿当踏脚石。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人儿,你舍得,我可舍不得。”
  说着,那手顺着洛云夕的脸颊,朝下面摸去,刚刚摸到脖子,门却被大力推了开来,白千柳风风火火闯了进来:“爹!娘留给我的首饰呢?咦?你在干什么?”
  “柳儿,这般风风火火,成何体统?还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么?”饶是白念衾脸皮厚,可猛然间被白千柳撞破好事,还是恼羞成怒。
  “爹没有大家风范,又何必要求女儿有大家闺秀仪态?”白千柳不屑的撇撇嘴,不仅不避开,反而走了进来,对着昏迷不醒的洛云夕,冷笑道:“爹还不趁着这贱人昏迷不醒,趁早占了她,好让她死心,还在这怜香惜玉。”放肆!这种话儿,你一个没出阁的女儿家,也好随便说出口?“白念衾见白千柳说破了他的心思,一张脸涨成了紫猪肝。
  白千柳不屑的瞥了他一眼,走到椅子前坐下,冷笑,“难不成爹还要抬了她为姨娘?就凭她也配?趁早打发人牙子,把她卖了,这等姿容,想必也能卖个几百银子。爹要是舍不得卖,那就把她移居别院。反正不要让我再看见她!”
  白念衾眼神复杂,反问道:“柳儿,难不成你不知道你娘的心思?她接洛云夕进府,这般着意调教,是为了……”
  “我知道。”白千柳冷冷打断他的话,傲然道:“以我的容貌,想要嫁入高门贵族,自然不是什么难事。娘实在是多虑了。”
  说到这里,又冷哼一声,“爹,娘的陪嫁,真金白银大概也有十几万金吧?这些你尽管都拿去。你只要把那些铺子田产给我就行了。”
  白念衾心中一惊,脑子急速运转。当初柳御史心疼女儿,给的嫁妆十分丰厚。真金白银倒是次要的,进账最丰厚的乃是京师的几间铺面以及京师附件的几处田庄。
  白家乃是世代经商,对于这些收益心知肚明。可是无论他想尽办法,都无法在这些铺子里塞进自己的人,是以才恨极了柳旖烟,恨她心中眼中没有他这个丈夫。
  要是把这些东西交给柳儿,将来柳儿出嫁,这些自然是她的陪嫁。白家失去这些产业,就等于被抽走了脊梁。莫说拿银钱去上下打点,只怕海州首富的名头都得异主。
  见他沉吟不语,白千柳明显不耐烦起来,“爹,快点拿出来。莫不是你想贪了娘的嫁妆?爹,你可莫忘了,等几天,姨母就会派轻扬表哥来接我进京。到时候……”
  下面的话她没有说完,却听的白念衾眼眸一暗。看着得意洋洋的白千柳,一个恶毒的念头浮了上来,白千柳断然不能再留下来了。


第十章 恶念
  暗暗打定主意,脸上笑的和蔼,招手道:“柳儿,你过来。爹带你去拿你娘的嫁妆。以后呀,你娘的嫁妆匣子,就交给你保管,谁让你是咱们白家唯一的嫡女呢?”
  “这还差不多。”白千柳高傲的从椅子上站起,那一脸的轻慢,和柳旖烟时常流露出来的情绪一模一样。
  白念衾笑的越发慈祥,笑容里甚至还带着一丝卑躬屈膝的讨好味儿。白千柳见爹那般模样,心中越发瞧不起他。
  鼻子里冷哼一声,慢腾腾走到白念衾面前,仰着脸蛋,鼻孔朝天,“爹,走吧。莫非你还舍不得这个贱人?放心,以后你有的是时间折腾她。”
  “走,咱们千柳,不知不觉长成大姑娘喽。”白念衾一边说,一边作势要摸摸她的后脑勺,白千柳冷不防转过头来,厉声道:“爹,你干什么?”
  却见白念衾快速拿起桌子上的铜烛台,狠狠的敲在她后脑勺上。被烛台砸到的地方,血流如注。白千柳身子轻轻一晃,“扑通”一声,跌倒在地。
  “呸!找死的下贱胚子,跟你娘一个德行。瞧不起我?再瞧不起,我也是你老子!贱货!”一边骂,一边狠狠踹了过去。
  白千柳的身子软绵绵的,一动不动。白念衾伸手探探她的鼻息,发现还有呼吸,举起烛台,刚想再补几下,忽然想起,白千柳刚才说什么来着?她姨母要派楚轻扬来接她回京?
  柳旖烟的姐姐柳旖旎可是嫁给了当朝的忠勇侯楚华清。要是楚轻扬来了,而白千柳却死了,让他怎么解释?
  柳旖烟刚刚下葬,尸骨未凉,她唯一的嫡亲女儿就跟着去了,怎么解释也解释不通。不行,白千柳现在还不能死。
  身子猛然僵住,扔下手中烛台,弯腰抱起白千柳,快速走了出去,大声道:“来人,快请大夫,大小姐不小心滑倒,后脑勺磕烛台上去了。”
  外面忙忙的一阵忙乱声,一个瘦小干瘪的女孩,趁乱悄悄溜了进来。
  “姐姐,姐姐……”那女孩正是白千荷,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看着洛云夕,低声道:“姐姐,我给你留了两个馒头,你快吃了。”
  一边说,一边从怀里小心翼翼掏出两个干馒头,搁到洛云夕枕头下面,低声道:“姐姐,你要是醒了,赶快吃了,可别浪费了。”
  然后一阵风般的,沿着拐角跑了出去。
  门口的婆子送完白念衾出去,拿了软布,走了进来,细细擦去烛台上的血迹,嘀嘀咕咕道:“这大小姐的脾气,毛毛躁躁,是时候改改了。”
  擦完烛台,重新放好,见洛云夕依然躺着一动不动,摇了摇头,这也是个没福的。
  静悄悄走了出去,顺手带上了门。
  “吱呀”一声门被关上后,室内又恢复了以往的死寂。洛云夕身子微微颤抖,手指因为过于用力抓住床单,骨节发白。
  刚才白念衾是想要了白千柳的命!她躺在床上,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把一切都看了个清清楚楚。
  可是后来又住手,想必是想起忠勇侯府要派人来接白千柳进京,怕到时候没法交代,方才住手的吧?
  白千柳再飞扬跋扈,那也是他的亲生女儿。虎毒不食子,他连畜生都不如。
  干娘那么美貌如花心肠温柔的女子,怎么会嫁给他这个人渣?这大半年来,缠绵病榻,还想方设法为女儿多攒点嫁妆,而作为白千柳的亲生父亲,为了能够得到妻子为女儿攒下的嫁妆,不惜要了女儿的命。
  一个念头忽然浮上了她的心头。这个念头,让她全身越发如坠冰窖,冷的牙齿“咯咯”响。
  干娘的身体一直都是健康的很,自从大半年前的一次风寒后,药石无效,身子越来越差,到最后,一命呜呼。
  不过是感染了风寒,怎么可以让一个健康的人送了性命?
  干娘最信任的人是梁妈和胡妈。梁妈跟着干娘去了极乐世界,可是胡妈很显然,是白念衾的心腹。当初干娘的药都是由梁妈或者胡妈看着熬的,倘若胡妈在那药里,添点什么,或者减少点什么的话,时间一长,就可以要了干娘的命。


第十一章 调养
  挣扎着起身,一颗心慌乱到极点。越是看清了白念衾的真面目,这心中就越发的冰冷彻骨。
  手指无意间碰到一个东西,转头看去,却是两个干硬的馒头。心中一暖,把两个馒头抓在手中,就着一盏冷茶,胡乱吃了下去。
  吃完馒头,漱了口,刚想把茶水吐在地上,想了想,强忍着恶心的感觉,咽下茶水。
  门外传来脚步声,洛云夕一惊,如一只受惊的兔子,快速躺倒床上。门被推开,一个小丫鬟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搁着一碗刚刚熬好的药,径直走到床前,恶声恶气道:“洛姑娘,醒了没?该吃药了。”
  洛云夕两眼费力的睁开,有气无力的看着她:“三儿,干娘的坟可曾圆了?”
  三儿没好气的看着她,嘀咕道:“自身难保,还管夫人的坟干嘛?夫人去了,岂不是正好合你的心意?这府中上上下下,谁不知你是老爷的心尖子?”
  洛云夕听的她如此说,垂下眼睑,不再说话。白念衾皮相不错,否则干娘当初也不会看上他。莫非三儿这丫头对白念衾有意?
  “快点喝,养好了身子好伺候老爷。”三儿见她眼皮不抬,心中恼怒,把药碗端起,“砰”一声放在桌子上,药汁溅出,烫了她白嫩的手指,气的刚想把药碗砸了,想了想,又放了下去。
  洛云夕慢慢爬了起来,端起碗,苦涩的药味夹杂着热气,氤氲到鼻端,秀气的眉微微一皱。
  当归,黄芪,红参,果然都是补血补气的药材。
  凑近口边,轻轻吹了口气,慢慢把药喝了下去。一举一动,优雅贵气,宛若天成。看得三儿,又是恨的牙痒痒。
  若不是死鬼夫人把她带进府中,又请了先生嬷嬷刻意教导,她洛云夕能有现在这般模样风韵?一个乡间丫头,指不定现在是怎样的皮粗肉厚呢。
  洛云夕喝了药,又歪身躺了一会,身上出了一层虚汗,竟觉得浑身都清爽了起来。这次的药,倒是货真价实。
  下人再送饭菜来,她也毫不客气,吃了个精光。从看到白千荷送给她的两个馒头时,她就知道,自暴自弃消极反抗,无济于事。
  她的母亲和弟弟还在等她回家,她必须要活着离开白府。
  如此将养了两天,吃的好睡的好,她原本苍白的脸色,也逐渐红润起来。这也多亏她小时候经常陪着爹爹洛曼卿进山采药,身体底子好。
  第三日,白念衾又一次来到了他的房中。
  正对镜整妆的洛云夕缓缓站起,盈盈一福,清脆的嗓音如黄莺出谷,婉转动听:“云夕拜见干爹,干爹万福。”
  “夕儿,怎么还称呼我’干爹’?应该称呼老爷或者夫君才对。”白念衾听得洛云夕醒来后,不哭不闹,安安静静,早就心痒难耐。无奈白千柳自那日后,一直昏迷不醒,他害怕她醒来后,说些不该说的话,这两日一直守着。
  下人不知情,还认为老爷爱女情深哪。
  今日凌晨白千柳醒来,一副懵懂无知的模样,却是记不清当时发生的事情,因他这两日不眠不休的守着她,对他连态度都好了起来。
  见她丝毫记不清当时的情况,白念衾一颗心方才放进肚子里。细细问了郎中,郎中说,是因为白千柳后脑勺碰到烛台,血管被淤血所堵,引起阶段性失忆,于性命却是无碍。
  白念衾一颗心方才落进肚子里。倘若白千柳记得一切,他不介意让她再发生一次“意外”,就算她死了,不是还有白千荷吗?
  白千柳没事,就要来找洛云夕好好消遣消遣了。等了这么多年,这块鲜嫩的肥肉终于要吃到嘴了,想想都是兴奋。
  一伸手,把洛云夕拉到怀里,臭烘烘的嘴对着洛云夕粉嫩的唇就要吻了下去。
  “干爹且慢。”洛云夕微微恻了头,白嫩的小手挡着白念衾的臭嘴。白念衾脸色一冷,神情顿时变的阴鸷起来。
  一个上不得台盘的贱丫头而已。若不是柳旖烟在她身上下了那么大本钱,把她调教出来,她能给他做妾的资格都没有,哪里用得着在这拿乔?


第十二章 周旋
  见他神情变的阴鸷,洛云夕强忍着恶心的感觉,纤纤素手轻轻抚上白念衾的胸膛,眼眸潋滟如水,吐气如兰:“干爹,您可是真心待夕儿?若是无名无份的跟着干爹,夕儿就是死也不会情愿。若是干爹能给夕儿一个名分,夕儿自然会全心全意侍奉干爹。”
  听她这么一说,白念衾心中那丝不快立即烟消云散。被她那媚态横生的眼波一扫,立刻连骨头都酥了。
  “夕儿,不就是一个名分么?这可是你的心里话?”大手抓着洛云夕柔若无骨的小手,凑近唇边狠狠亲了一口,见她并无躲闪之意,心中越发得意起来。
  “干爹,您知道,夕儿自小,也是得名师悉心教导,这礼义廉耻也是知道的。若是无名无份跟了干爹,少不得会被人指指点点,戳脊梁骨。可若是干爹许了夕儿名分,用花轿把夕儿抬进府中,那夕儿就是干爹明媒正娶的人,任凭谁也休想对夕儿无礼。再说了,夕儿家中不过病母弱弟,夕儿在府中,锦衣玉食这么多年,对于维持一家生计,也是生疏了的。若不是夕儿自小教养在府中,就算夕儿求上门来,干爹也断然不会多瞧夕儿一眼的。”
  洛云夕一边说,一边悄悄观察白念衾的神色。见他果然神色大愉,心中暗暗松了口气,趁他一个不留神,把手从他手中抽出,身子滑溜如鱼,“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娇艳如花的脸颊上满是坚决:“所以,夕儿既然有幸入了干爹的眼,那是夕儿的福气。夕儿岂能不知好歹,把这送到手的福气拒之门外?是以,夕儿恳请干爹给夕儿一个名分。夕儿知道,以干爹的身份,断然是不会娶夕儿为正房夫人,夕儿不敢奢望。许夕儿一个良妾的身份,干爹可否愿意?”
  她的音调婉转,眼眸里毫不掩饰对白念衾的爱慕之情。白念衾心中大大松了一口气,这丫头不肯跟了他,原来是别扭在这个上面。
  良妾就良妾,说到底还是个妾。就答应了她,又有何难?
  “夕儿,你这傻丫头,要是早点和干爹说出这心里话,也就不用吃这么多苦头。好,我都答应你,就许你一个良妾的名分。这下,该好好伺候干爹了吧?”
  白念衾一边说,一边伸出手,朝她那饱满的胸脯上摸去。
  洛云夕身子微微一闪,躲了过去,正色道:“干爹,你既然已经答应了许夕儿一个良妾的名分,在咱们没有成亲前,是断然不能有逾矩之处。而且,干娘悉心教导夕儿这么多年,夕儿想去屏竹禅院给爹和干娘上柱香,把这喜事告诉他们。还有,夕儿还想求菩萨保佑,保佑夕儿和干爹能和和美美一生。”
  白念衾有些不耐烦,不过是想得到她娇美的身子,哪来这么多事。她还真当自己是正室夫人?
  当下眉头微蹙,沉声道:“夕儿,你也知道,当你干娘去世,我在她灵前向大家发了誓,三年之内,不续弦。若是我大张旗鼓,把你接进府中,怕会遭人非议。”
  “干爹,夕儿知道。所以夕儿这才要去屏竹禅院给干娘上香,上完香,夕儿就回来和干爹洞房,再无二心。”
  “真的?”
  “当然是真。”
  白念衾审视的目光看向洛云夕,却见她神情倔强,若是他不答应她,只怕她真的会一根白绫要了命。
  洛云夕表面温婉,性格倔强。这些年来,白念衾深知她这性子。思忖半天,放眼满海州府,还真没有哪家条件比得过白府。再加上柳旖烟一门心思想把白千柳嫁到京师,对于海州本地的人素来嗤之以鼻,并不曾有过什么深交,更不曾拜访过别的富贵之家。洛云夕应该没有心上人才对。
  不过是再等几天,只要她从屏竹禅院上完香,看她还有什么借口逃出他的手掌心。
  当下做出一副慈爱的样子,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轻声道:“难得你有这个孝心,也罢,明日我就派几个嬷嬷丫头陪着你去上香吧。”
  “夕儿多谢干爹。”洛云夕见他答应了自己的要求,心中不禁微微松了口气。
  “要不,明日我就让荷儿陪你一起去吧。你们姐妹自小亲近,也好有个照应。”白念衾又说道。
  洛云夕柔顺低头:“是,夕儿听干爹的吩咐。”
  白念衾满意的点点头:“嗯,这就对了。你多给菩萨上几柱香,让菩萨保佑你的母亲身子早点好起来,弟弟将来能有个好前程。”
  白念衾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满意的见她身子微微一僵,这才站起身来,拍拍她的肩膀:“你好生歇着吧,我去看看柳儿。哎,这丫头,毛手毛脚的,不慎滑倒,后脑砰烛台上了,幸亏她福大命大,方才没事儿。”
  见她脸上并没有什么异常,白念衾方才放心的走了出去。


第十三章 禅院
  第二天,在众多小厮嬷嬷的“陪伴”下,洛云夕和白千荷坐上马车,一起朝屏竹禅院驶去。
  车厢摇摇,洛云夕和白千荷相对而坐。洛云夕心中烦闷,伸出纤纤玉手,把车帘撩起,转头看着车窗外。
  他们一行起的早,朝阳刚从地平线上冉冉升起。晨起的鸟儿扑扇着翅膀,在半空中展现着优美的弧度,“叽叽喳喳”欢快的朝远处的田野飞去。
  湿润的泥土气息扑面而来,路旁的野花开的灿烂。远处,有巍峨的青山,在若隐若现的薄纱缠绕间,如海外仙山一般。
  一种熟悉的感觉,夹杂着一股心酸和思念在心中微微漾起,如涟漪,一圈一圈朝外扩散……
  她就是和爹爹在那座云台山采药,遇到了因为接触到一种花粉而过敏的白千柳。小小的人儿,立刻拿出一种草药,央求寺庙里的和尚,熬了水,给白千柳灌了下去,方才救了她一命。
  早知会有今天这种结局,她还会去救白千柳吗?
  苦涩的笑容,从心底氤氲到唇角,微微扬起的丹唇,挂着浓浓的讥讽和不屑。
  白千荷一直安静的坐着,瘦小的身子瑟缩在一角,看见洛云夕眼中浓浓的忧伤和唇角讥讽的微笑,因为苍白干瘦而略微凹陷下去的眼眸飞快一转,突兀开口:“姐姐,等会……找到机会你就赶快逃。”
  “荷儿?”洛云夕一愣,愣愣的看着她。
  “姐姐,爹吩咐我,让我看紧了你。可是,可是我知道你是不甘心的,爹……爹他配不上你。”
  白千荷一口气说完这么多,苍白的脸颊涨的通红。一向躲躲闪闪懦弱的眼神,第一次变的明亮起来。
  “荷儿……”洛云夕动容的握住她瘦弱的手,“我若是逃了,你怎么办?”
  “我……”白千荷愣了一下,脸颊上的红润迅速消退,嗫嚅道:“我,我没想那么多。”
  “荷儿,我不能扔下你独自逃,否则,干爹会打死你的。”洛云夕认真的看着她,又黑又亮的眼眸里满是坚决:“要逃,咱们就一起逃。要留,咱们就一起留。”
  洛云夕一点也没有看错白念衾,若是白千荷真的敢放她跑了,他一定会打死白千荷。让白千荷跟着洛云夕,他就料定洛云夕不会置白千荷不顾。
  “我能逃到哪里去?白府才是我的家。”白千荷眼神茫然的看着车窗外面,这些年,她过的连个丫鬟都不如。柳旖烟眼中没有她,一见她反而非常鄙夷。白念衾为了讨柳旖烟的欢心,也就尽量冷落她,任凭她被丫鬟嬷嬷欺负。好在她命硬,能捱到今天。也造成了她胆小懦弱察言观色的本事。
  洛云夕暗暗叹了口气,手在她的手背上重重捏了一下,缩回手,不在说话。
  是啊,她又能逃到哪里去呢?她的母亲和弟弟还在白念衾手上。白念衾敢放她出来上香,那就一定有足够的把握她还会乖乖回去。
  一路无话,很快就到了屏竹禅院。屏竹禅院乃是云台山三和宫最里面的一进,住着方丈慧智禅大师。
  柳旖烟还活着的时候,经常去三和宫上香,每年都舍一大笔香火银子给寺院里。也经常会去屏竹禅院听慧智大师讲禅。
  每次去的时候,都会带上洛云夕和白千柳。白千柳对于听慧智讲那些玄妙的佛法是一点兴趣也没有,后来干脆就托病不去。而洛云夕则每次都听的津津有味,有时候还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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