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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皇商_涓石-第3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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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喜欢本王什么呢?”
  “一个是你很漂亮。”
  “纠正一下,男人不能被夸奖为漂亮,应该叫英俊。”
  “是的,您非常英俊,还有您很和气,从来不对下人发火,更不打人、骂人。还有就是、就是梅勒很傻,你也没有欺负过、耍弄过梅勒。”
  “那你想不想给我当侧福晋呢?”
  “当然想,梅勒嫁给您不就是来当侧福晋的吗?”
  “如果你再说下去,我就要变成灰太狼了。满足你的要求,抱一抱你。”
  梅勒觉得很幸福,在煊儿的怀里睡着了。
  之后的第三天,煊儿幡然悔悟:不能这样下去了,这么纯洁的女孩,自己一定要收复她。再于是就来到梅勒的住处,和她睡在一起。经过循循善诱,终于当上灰太狼。
  梅勒羞得好几天都没敢出门。
  瑞王府迎来了第四位侧福晋,皇上新得的谋臣,兵部主事周培公的女儿周馨瑶。王爷看过《清史》,尤其是顺治十六年到康熙二十几年这段多看了几遍,印象颇深,对周培公这个人物也有印象。
  周培公是康熙皇上在微服私访的路上遇到的。交谈之下才发现这个人竟然文韬武略,乃不可多得的出将入相之才。在这之前科考落榜,沦落京师,衣食无着,彷徨无依。连返回老家湖北荆门的路费都没有。他却能在康熙的邀请下,侃侃而谈,把天下大势分析得头头是道。
  康熙直接把他带到了兵部,破格地授予周培公兵部主事一衔。虽然只是一介六品小官,也是入了仕途,为以后大展鸿鹄之志打下基础。由于康熙慧眼识才,对周培公着力栽培,之后若干年周培公的官阶最后上升到盛京提督,可以说是封疆大吏了。
  周馨瑶进府,正是她父亲任六品官的时候。康熙给周培公假期和银子,让他回到湖北的荆门老家把家眷接来京城居住,就是这个时候,周馨瑶被父亲从湖北把母亲、弟弟接来京城。很快皇上就给指婚,周馨瑶就成了煊亲王的侧福晋,这也是康熙安抚周培公的一个策略。当时的周培公也只是有个吃住的地方,哪里有给女儿置办六十四抬嫁妆的能力?皇上从国库拨银一万两,让周培公给女儿办嫁妆。也别说多少抬了,能办多少是多少。
  周馨瑶的花轿被抬进了瑞王府。住在李灵儿前面的一套苏州宅院“文竹阁”。煊儿的侧福晋全部到位。
  相比之下,周馨瑶的很多外在条件都不如先来的几位,尤其是老爹的官职太低,也没有大小姐的气质,就是一个民间的平常女孩。相貌也算出色,属于清秀佳人这个类型,性格温婉、进退有度。荆门也是江南,周馨瑶的书卷气并不亚于李灵儿,人家是“荆门才女”。才气表现在博学杂收上,绘画书法、天文地理、各地风物都懂得一些,这就跟她老爹的学识有些关系,“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
  周培公知道,自己的女儿是真正的民间女子,当亲王侧福晋根本不够格,瑞王爷父子对待自己的女儿和从一品的都察院左都御史女儿的各种待遇都是一样的。汉臣都有一个通病,就是都不希望自己的女儿给满人做妾。一个是他们的正统思想,一个是民族气节。但是周培公对女儿嫁给煊王爷还是很满意的。因为皇上在他面前,言必称皇伯父、煊哥哥,还把皇伯父和煊哥哥的丰功伟绩介绍给周培公。周培公对“神童王爷”一直很感兴趣,想多多了解了解,康熙就
  想了一个办法把煊儿找到太后大酒楼跟周培公见了一面,让周培公亲自相看女婿。由于身份地位,煊儿见什么人都是坦然自若,一派王者气势。周培公在心花怒放的同时也担忧万分:女婿是没说的了,万里挑一还不止,女儿虽然在荆门被称为才女,到了京城就泯乎常人了,就是相貌还算出色,但是在煊王爷其他女人的面前就变得很逊色了。他听说过煊王爷的侧室中有一位是状元出身的翰林院掌院李佩麟的女儿,无论是相貌还是才情都是佼佼者,自己的女儿是山野中的平民女孩,那么出色的少年王爷能看得中自己的女儿?以后自己的女儿会不会被冷落?
  康熙说:“皇伯父曾经出家十几年,在佛门中受到‘众生皆平等’的理念熏陶,曾经救护过两代君主,也曾舍粥、舍衣救济难民。康熙三年,发生雪灾,皇伯父的府上曾经捐出难民服八千件,冻伤膏十万份和大量的地瓜、白粥、玉米粥,给朕减少的压力无法用金钱计算。顺治十六年的重阳节,面对大不列颠国、俄罗斯国、日本国使节的挑衅,回答他们提出的心算三位数乘以三位数的乘法,只要对方一出题,他就能马上给出正确答案。这三国使节的要求是一炷香的思考时间答出来就算胜出,煊哥哥是张口就答。这还不算,煊哥哥给这三国使节也提出了三道算数题,简单到不能简单,可是他们却一道都没能回答出来。给大清国立了国威,给父皇赢了面子。他的王位是他自己挣来的,不是皇伯父参天大树的浓荫遮护。他对养殖和商铺管理都有独到的见解,跟瑞王爷和他母亲、舅舅也能很好的配合,还有很多应付突如其来事件的应对方法。主要是他的人品属于上佳,能平衡好几位侧室和嫡妻的关系,把稍稍发生的一点不和谐的苗头都掐灭在萌芽状态,对自己的嫡妻恩爱有加,对每一位侧室也没有宠溺和冷落,”提及煊亲王,康熙皇帝就有说不完的话题。滔滔不绝地讲述他的许多趣事,自豪感会空前爆棚,煊儿是康熙的骄傲和炫耀的资本,实际上,康熙对煊亲王比对自己的亲哥哥福全要亲热多了。因为煊王爷的才干和对大清的贡献是福全根本无法企及的。

  ☆、第八百二十八章 匹妇有责

  “煊哥哥不但在心算上出类拔萃,他的绘画造诣也是很高的,还有经商才干,知识面也很广。他看书看过的就能记住,还能举一反三,脑子特别聪明。聪明也是遗传的,皇伯父、小伯母都是相当睿智的人。您就不希望自己将来有个神童外孙吗?不要在意是正室还是侧室,要在意您的后代是不是诸葛孔明。”
  “受教受教,微臣受教了。”周培公连连对皇上抱拳施礼。
  “还有一句话请转告你的待嫁女儿,皇伯父经常说,争不足,让有余。这是佛门中的一句话,但是也是一个亘古不变的真理。就是希望您的女儿不要学大户人家的那些女人,每天都是斗鸡状态,生怕别人伤害她。皇伯父有两位夫人,都是互相关心互相谦让,所以他们府上就没有发生过任何恶**件。”
  “微臣明白了,一定把您的意思转告小女,让她防患于未然。”
  煊儿来到最后一位侧福晋的新房里,看见端端正正地坐在婚床上的新娘,用秤杆轻轻挑下周馨瑶的盖头,眼前的女孩清纯无比,虽然美貌不如李灵儿,憨痴不如“乍一看”,却是恬静得如一缕春日的阳光、秋日的一捧黄菊。
  女孩很害羞,不敢抬头。煊儿坐在她的身边,“听说阁下是荆门才女,本王出几道脑筋急转弯的题给你猜猜可好?”
  “王爷请出题。”
  “第一题,有一种动物大小象只猫,长相又象虎,这是什么动物?”
  “世界上有这种动物吗?”
  “不是说了有一种动物吗?”
  “哦,那是小老虎。”
  “聪明。”
  “用什么可以解开所有的谜?”
  “这可不容易,哪有一劳永逸的东西?”
  “再猜。”
  “猜不到了。”
  “不要轻言放弃。”
  “真的猜不到,请王爷出示谜底。”
  “你不是答出来了吗?”
  “知道了知道了,就是谜底。”
  “第三道,冰变成水最快的方法是什么?”
  “把冰倒进锅里下面加柴。”
  “慢。”
  “在冰上面浇开水。”
  “还是慢。”
  “王爷请出示答案。”
  “真的猜不到?那好,本王告诉你,把冰字的两点水去掉。”
  周馨瑶笑起来,笑得两肩不停地抖动。
  “不早了,该安置了。”
  “馨儿服侍您宽衣。”
  两个人躺在床上,周馨瑶又想到了那道去掉两点的答题,笑。
  煊儿翻过身,把周馨瑶搂抱住。他已经有点喜欢这个女孩了。李灵儿美则美,太过超凡,好似不食人间烟火。这个女孩很平凡,平凡中带着清灵。他也喜欢灵儿,也喜欢萨依堪,也喜欢乌力罕,但是最喜欢的还是田蕊!
  终于完成了太皇太后交给的“开枝散叶”的播种任务。在周馨瑶的房间住了两天之后,煊儿又回到田蕊的房间,连续住了五天再次来到满女侧福晋乌力罕的住处。哈达一看煊王爷驾到,赶紧出来迎接,行了蹲安礼,有丫鬟端上茶盏:“王爷请用茶。”
  “好。”煊王爷接过茶盏,闻了闻,“这是君山银针。”
  乌力罕说:“正是。不知王爷是否喜欢。”
  “不错。本王今天去梅勒拿里,明天到你房里。”
  “是,哈达知道了。”
  梅勒听说煊儿在她房里,心里非常高兴。很直接地就问:“您沐浴了吗?”
  “你的意思是不经沐浴就不许上床?”
  “不是啊,梅勒不是这个意思,梅勒这里还有不少热水,您就趁热用了吧,要不然柴禾就浪费了。”
  “你倒是会过日子,为了不浪费你的热水,本王今天在你这里沐浴,明天带你去额娘那里洗淋浴。”
  “淋浴是什么东西?”
  “就象下雨的水浇在身上。这是我阿玛、额娘和舅舅从异域带回来的,不用身子泡在水里,就是把温水装在身后高一点的水箱里,然后通过莲蓬头的开关,放水、停水自己掌握,既节省时间也省水,还不用担心被传染皮肤病。”
  “那样不是身子都裸露在外边了吗?多不好意思啊?”
  “你是在浴房里,又没在大街上。不早了,安置吧。”
  “王爷,梅勒可以请教您一个问题吗?”
  “说吧。”
  “梅勒房间里的这些好看的东西是过几天收走还是归了梅勒?”
  “这是额娘给你布置房间增加喜庆气氛的,收走做什么?好像你很喜欢?”
  “自然是喜欢的,您看那串长长的、连在一起的花朵,多漂亮啊,要是戴在头上,好象也很不错。”
  “好好好,明天一早,本王帮你把这些花朵都戴在头上给阿玛额娘去请安,然后额娘会夸你是个傻大姐。好歹你阿玛是正三品的官员,他的女儿都要土掉渣了。”
  梅勒的嘴巴嘟起老高。
  紫薇阁里,李灵儿和周馨瑶两人在堂屋的桌子上研究煊儿给她们留的脑筋急转弯,李灵儿轻轻地念考题,周馨瑶在认真地听。
  “第一道,两只狗赛跑,甲狗跑的快,乙狗跑的慢,跑到终点时,哪一条狗出汗多?”
  灵儿很认真地想了一会说:“当然甲狗出汗多,跑的快,用力气也大,自然出汗多。”
  周馨瑶说:“好像不是吧?狗有很厚的皮毛,还有一层皮革,狗在出汗的时候,汗水怎么能从那么厚的皮革渗出来?听爹说,狗在夏天会耷拉着长长的舌头,把汗水从舌头上淌下来。”
  “不好意思啊,灵儿连这么简单的题都答不出来。”
  “不是你答不出来是你家肯定没养狗,不知道狗的习性。”
  “第二道题……”
  正猜着,周馨瑶的丫鬟砚儿进来通传:“两位福晋,佟福晋有请。”
  周馨瑶和李灵儿赶紧修整一下自己,跟着前来接他们的翼然楼丫鬟可儿到了福晋房间。哈达和梅勒已经先一步到达。还有嫡福晋田蕊,陈福晋也在场。人都到齐了,请安。
  福晋温婉地笑了:“你们不用紧张,额娘和你们说件事。你们也知道咱们府上的所有人都在参与王爷的经商大事。如果你们也想参与就在陈福晋身边的纳兰夫人那里报个名。报名者发给一套做活的工具,以后还有陆续发给的材料,参加不参加自己说了算,不勉强各位。就是额娘看你们平时也不是很忙就想问你们一下,这样不是很累又有酬劳的事何乐而不为呢?你们参加了也就等于帮助王爷给国库增加银子,这些银子是用来撤三藩的”。对男人来讲“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对咱们女人,就是‘匹妇有责’了。陈福晋、田总管跟着王爷、云游了一年,从很远的异域学回了一些异域的布艺、编织等方法,回来后陆续教给了府上的八位教习嬷嬷,她们又转教给府上的全体姑娘、嬷嬷。效果还不错,陆续有大户人家订货,还有几家代卖店在零售。你们如果想学习异域的技艺参加布艺、编织的加工,就由田福晋教给你们几位这些技艺。你们回去好好想想不急于报名。不要受身份的束缚,额娘和陈福晋都参加了,还有府上的几位诰命夫人也都参加了。咱们凭劳动赚钱得到酬劳是天经地义的没有什么不好意思。”
  一石激起千层浪,四位侧福晋立刻跃跃欲试。佟福晋说的再明白不过了,做活不但赚钱还尽了匹夫之责。可就是不知道那个布艺、编织好不好学。先前做的都是试做,没有这么正式。
  看着几位少奶奶有点犹豫的表情,云儿说了:“你们是担心技艺不好学是吧?可以这么说,只要不是傻子谁都能学会,你们都是识字的,理解上更容易。”
  四位少奶奶有三位看向乌力罕。因为她是先来的、其实所有的人都已经心痒难耐了。现在看,家里最富裕的只有梅勒,乌力罕的嫁妆债务好像是还有一万两,大多是她阿玛朝亲戚借的,李灵儿的父亲官职是不低,但是是清水衙门,凑嫁妆也扒了一层皮;周馨瑶就更不用说了,要不是她老爹被皇上发现,现在差不多快要饭了。做手工赚钱肯定是愿意参加的。于是乌力罕很勇敢地站出来:“两位额娘,儿媳这就报名,这么于公于私都有利的事,就不用细想了。”
  “灵儿也报名。”李灵儿也表态了。
  “馨儿也报名。”又一个参加的。
  “梅勒早就想报了。虽然梅勒家不是很缺钱,可是梅勒特别喜欢这些小玩意儿。”
  “你们都能报名很好,可是如果参与布艺加工你们的个人爱好就顾不上了,时间长了可能会荒废了。”云儿提醒道。
  “不会的,灵儿虽然喜欢诗词歌赋,自己写的诗也不怎么样,就是个爱好,倒不如做布艺实在。”
  周馨瑶说:“灵儿姐姐说的也是馨儿想说的。诗词歌赋虽然高雅,做布艺也是个享受。馨儿来府上时间最晚,也不想落下。
  云儿说:“其实做布艺、编织也很陶冶性情,什么叫布艺呢?就是精致的针线活儿,什么东西一精致了就会赏心悦目,那些千古传诵的诗词不也是赏心悦目吗?也不是让你们在这上面疲于奔命,是尽力而为,能做多少做多少,不会很累,有点事做你们也就不会想家了。”
  乌力罕说:“哈达最喜欢做精致的小玩意儿了,就是脑子有点笨怕给田福晋添麻烦。”
  田蕊莞尔一笑:“没有那么严重,几位妹妹一看就是聪明人。不要有畏难情绪,没有太高深的东西,我只不过是比你们先学几天。”
  看看没有什么异议了,福晋对云儿说:“妹妹你就准备工具材料吧。”
  “那好吧,大家先回住处,额娘把工具、材料都搭配好就发给你们,然后你们到佟福晋的翼然楼大厅跟着田福晋学习。对了,你们身边的姑娘嬷嬷都可以报名的,这个没有身份的限制。”
  云儿这么一说,几位少奶奶就更高兴了。
  福晋做事一向心中有数,继续说道:“如果你们开始做布艺,可能平时的时间会比较紧了,回娘家就不大容易,额娘就给你们一整天的假你们回家看看,把这件事也告诉父母,父母也会放心。你们回去梳洗打扮,额娘给你们准备回家的礼物,给你们每个人几样首饰,衣服、鞋袜穿戴好。然后给你们派车、派人。你们回家的时候带着陪嫁来的嬷嬷一名、姑娘一名,留一名看家。府上给你们姑娘嬷嬷各一名跟着,把你们送到府门口,这样你们的面子也好看。那你们就回房吧,一个时辰以后派人接你们出门。”
  四位年轻的侧福晋都要欢呼雀跃了,这里的婆婆可真好!正想着父母呢,就让回家了。好像任何一座王府都没有这么通情达理吧?从打进府,没有挨过一句教训、呵斥,从来都是和颜悦色的。就是田福晋也没有一点威胁、暗示什么的话,总是这样就好了。人要总是在压抑的环境里生活就容易生病。当然自己也不能因为公公婆婆慈善就得意忘形。她们哪里知道,两位上辈的福晋是在为自己四个人在操心,生怕时间长了太闲在,就产生矛盾开始府斗。那个蝴蝶的翅膀扇起来就不知道后果是什么了。府斗起来,就是强势的一方也会受伤害,谁的心里也不会痛快。
  四位侧福晋回到住处就开始在奶娘和丫鬟的服侍下梳洗打扮。不一会衣物就送来了,还有一个透明的小盒子里面装了好几件特别漂亮的首饰。金灿灿的步摇簪子顶端带着长长的珠串;带着淡紫色兰花的耳挖簪子相当雅致;还有一挂长长的项链;还有两个指甲大的牡丹花球,上面各有一个很小的夹子,就那么一卡就戴上了。还有一对晶亮的镯子和几朵簪花。盘子里的是一件旗袍、旗袍的料子都是上好的织锦缎,上面是苏绣的绣花,绣工特别好,突出布面又没有一点发皱。一条裤腿绣了一圈金线花纹的纱料裤子、两双白袜子。来送礼物的是福晋房里的可儿,带着端盘子的太监福子和禄子。
  可儿说明礼物、服装、首饰的用法,然后说:“奴婢们就告退了,少时会有轿子来接各位主子,到了府门再上车。明天申时会有车接您各位回府。”
  “多谢可儿嬷嬷、两位公公,这点小意思请收下。荷叶你去送嬷嬷和公公。”
  萨依堪的奶娘是汉人,三十五六岁的样子。高颧骨、丹凤眼,总象睁不开眼睛似的眯缝着眼睛看人。长相有点刻薄,跟讨喜的主子有点不配套。郑嬷嬷派来的丫鬟石竹、水仙有点怕她。
  “哦哟,姑娘您看嘛,福晋给您的旗袍也太漂亮了吧?这是什么人绣上去的花儿呀,跟真的似的。”一向沉稳的奶娘曾嬷嬷丹凤眼骤然增大、变亮,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

  ☆、第八百二十九章 全体回家一

  “真是的啊,这样的旗袍穿回去,阿玛、额娘都会喜欢的。”萨依堪知道,这不是衣服的事,是脸面。满人的官宦人家最注重脸面了,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萨依堪小姐是个得宠的,得煊王爷的宠。其实,太皇太后不是特别喜欢太漂亮的女孩,太漂亮就很容易魅惑皇上。自己儿子宠爱鄂妃就是前车之鉴。当然也不能太丑了,上中等即可。但是人品一定要好。周馨瑶是皇上拉拢周培公的筹码,李灵儿是讨好煊王爷的棋子至于乌力罕和萨依堪,那是给煊王爷生满人娃娃用的。
  梅勒萨依堪迫不及待地换上了婆婆赏赐的旗袍、裤子、袜子,戴上从来没见过的首饰,打扮起来照镜子一看,太漂亮了!真是一朵娇艳的美芙蓉。前后照了好半天,这才问奶娘:“你觉得你家二小姐怎么样?”
  “怎么样?一等一的大美人儿,就这么几天煊王爷就被您迷的五迷三道了。”
  “您太夸张了啊,有点过分,让人听见不好。煊王爷的其他的几个女人,个个都不差。”
  “您别这么说啊,要奴婢看,您比田福晋还漂亮。”
  “嬷嬷!”萨依堪的脸上出现愠怒,眼前就有府上派来的丫鬟,这么张扬倒霉的还是自己。别看萨依堪人很单纯,不等于是傻子。
  “好好好,嬷嬷就不说了。哟,来车接您了,咱们就下去吧?”
  “人家还没进院子,您怎么就知道是接我的?”
  曾嬷嬷也不生气:“得,奴婢我不说话了。”
  萨依堪“哧”地笑了:“多大年纪了还得意忘形的,不怕人笑话。”
  随车送人的一个年轻太监走到院子中间,用尖细的嗓音高声通传:“请梅勒侧福晋上轿!”
  院外,哈达侧福晋的轿子已经等在那里了。萨依堪赶紧上了另一辆绿呢小轿,在太监公公高亢的“起轿”声中一前一后颤颤悠悠地向府门方向走去。身边跟着捧着规格大小一致的礼物纸盒的丫鬟,轿前有两名侍卫开路,轿后有两名亲兵押轿,太监随侍在右侧。她们前面不远的地方是李灵儿和周馨瑶的轿子。
  到了府门下轿换车时,四个人见了面,互相一看,衣服的颜色、绣花虽然不尽相同,质料却完全是一样的,都是云儿在杭州买的旗袍缎做的,头上都是钛金首饰,漂亮至极。
  四个人行了平礼,在一个太监公公的安排下上了各自回家的马车。周馨瑶和李灵儿的父亲都是汉官,都住在琉璃厂一带,可以一路同行。萨依堪和乌力罕是不同的方向,不一会就各自分道扬镳。
  王府的马车一点都不招摇,但是马车本身的质量相当好,起码是结实。车轮都换上了异域的橡胶轮胎,走起来很有弹性,坐在上面很舒服,没有寻常马车那种“嘎吱嘎吱”的动静,一点都不颠簸,当然她们不知道是换了车轮。
  乌力罕的父亲职位还是不小的,从一品御史,她家的府门上方就是“御史府”三个大字,气势恢宏。
  “侧福晋请下车。”太监公公在车外轻轻招呼了一声,停稳后,丫鬟嬷嬷把她接下来,奶娘赞嬷嬷开始行使权力:“几位辛苦了,你们先回府,明天申时来接侧福晋。礼物给搬到门口就好,这点碎银拿去吃点心。”
  “谢过赞嬷嬷。”原本不想接银子的太监公公一看赞嬷嬷那副小人得志的德行就接了过来,他们对乌力罕没有什么不好的印象,也不知道嫁妆的事情。
  “芳芳姐姐,你先进去通报我额娘一声。”
  “是,奴婢即刻进府向夫人禀报。”芳芳是乌力罕最得力的大丫鬟,进了府门一溜小跑来到哈达夫人住的正院,通传道:“夫人、二小姐回府了。”
  “啊?我的罕儿回来了?”哈达夫人马上出来迎接女儿,母女两个抱在一处。
  “阿玛没事了吧?”乌力罕在母亲耳边小声问道。
  “没事了没事了,你放心,有话屋里说。哟,怎么打扮得这么光鲜,想是没受你阿玛的牵连吧?”
  “您还说屋里说去呢。”
  “是是是,额娘忘了,你这会是亲王的侧福晋,额娘应该给你问安的。”
  “您行了吧,赶快进屋。你们几位,赶紧把东西都送进去,拿着怪沉的。”
  “哦哟,这不是咱们府上的二姑奶奶回来了吗?姑爷又没一起来?想是陪着其他的女人去了吧?”身后传来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原来是乌力罕的大嫂。她这人向来是不带刺儿不说话,被婆婆狠狠地瞪了一眼。
  乌力罕拉了额娘一把,没去理会嫂子。拿礼物的小厮也很乖觉地绕过这位大少奶奶。二少奶奶倒是很懂事的样子,什么怪话也没有,跟着婆婆、小姑身后一起进了婆婆的房门。但是那眼光可是在小姑的后背上不停地扫射。
  打眼一看,小姑子在王府的境遇还是不错的,穿着光鲜,打扮得体,到底是煊王爷的女人,那首饰都是纯金的她哪里认识钛金?一件首饰大约是异域的五十块钱。公公来了那么一出,被人联名弹劾,以为这下子可玩完了,坐牢是轻的,杀头也很正常。结果出乎意料,没事了。肯定是小姑子在里面起了作用。看样子这个平时不怎么显眼的小姑子还有对付男人的妙招,不可小觑。煊王爷可是皇上的死党!
  乌力罕被母亲按到正位,跟家里人说:“如今罕儿是煊王爷的侧福晋,有皇上册封的金册,咱们给她行个礼吧?”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乌力罕就说了:“别价、别价,行礼就免了,赶快给我口茶喝吧,渴死了。”
  哈达夫人身边的一个丫鬟端来了温茶,乌力罕喝了,这才长出一口气:“我最惦记的就是阿玛了,他人呢?”
  “去衙门了,已经派人去找他了,中午就能回府。”
  “那就把府上两位福晋给咱们府上的礼物折腾出来,别坏了。”
  “哟,这都是什么呀?装了这么一大箱子?”
  “这是佟福晋给准备的。”
  大嫂说话了:“瑞王府那么有钱,就不能也送给我们一些你戴的这种好头面?”
  “大嫂!王府的钱是给皇上送进国库的,阖府上下每天忙得脚打后脑勺,可不是给你赚钱买头面的!”乌力罕在娘家还真是个茬子,一句话就把大嫂给噎回去了。这个大嫂也不想想,王府是个什么地方,凭什么送你头面?纯属没事找抽。
  中午,哈达御史回府了,看见女儿回来了,就有些尴尬。乌力罕却没客气地说:“阿玛您真糊涂,就按六十四抬的数量管它装什么呢,就是暄蓬蓬的被褥也行啊?干嘛要弄虚作假往脸上贴金呢?您是御史,越穷越好,您是恐怕自己不倒霉。”
  哈达御史老老实实地听着女儿的训斥,觉得女儿长大了,说的话非常在理,自己是愚蠢到家了。看看差不多了,御史夫人赶忙转移注意力:“罕儿呀,府上的老王爷没训你吧?会不会影响你和煊王爷的关系?”
  “谁知道呢?凭命由天吧。”
  “那,这个事儿是怎么了结的?”
  “可能就是煊王爷给讲的情吧?您看阿玛几天的功夫就瘦了一大圈,都是为了罕儿。”
  “好了好了,都过去了,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哈达御史说:“阿玛明白,阿玛是托了煊王爷的福,是阿玛对不起女儿”
  “您干吗这么说?您还不是为了给女儿争面子吗?也好不让人小瞧。可是您知道吗?王爷和煊王爷根本就不在意我们这些新进府的女人拿来多少嫁妆。最后进府的周福晋,她父亲只有六品官,原先家里是什么也没有,根本就办不起嫁妆,可能是皇上给的银子买了一些钗环首饰的。好像是只有三十来个箱子,谁那么认真呢?就是值钱也是女方的嫁妆,一个王府还不至于看上咱们的嫁妆吧?您看罕儿头上戴的,身上穿的,都是陈福晋从云游的那个地方带回来的,哪件不比咱们府上的嫁妆出色?”
  “是啊是啊,你一进门额娘就看到了,到底是王府啊,比不了。”
  “对了,女儿这次回来是有件事要跟你们打个招呼。以后一段时间可能罕儿不会经常回来了。佟福晋对我们四个说,府上在经商,不管是主子还是下人,两府六百多个女人都参与了。还有四百多个男的做冷饮、罐头什么的,女人就做布艺,就是针黹上的活儿,连田福晋也参加了。还很明确地告诉我们,经商的钱一部分留下当本钱以后继续做,还有一部分给皇上送进国库,其余的部分给卖东西的和做手工活儿的。给皇上那部分就是用来撤三藩或者是赈灾。还说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参与做活的还会有一定的酬劳。但是报名是自愿的,没人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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