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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皇商_涓石-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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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的出世思想很浓厚,要不是为了养活我们母女,完全可能出家。家父有位叔祖就是修道的人,他的道家思想对家父的潜移默化很深,后来叔祖就云游四海了,几十年都没消息也不知道现在是否还在世上。云儿的意思是家父对人世间的名利地位看得很淡,并不是他不帮您,他对您当年的拯救一直牢记在心呢。”
“其实你父亲对当年的‘扬州十日、嘉定三屠’一直难以忘怀,别急,别说是你父亲,一个耿直的读书汉人,就是我这个身份的人也觉得多尔衮,应该说是我父皇他们做得太残忍了。八十万人哪,难道砍了他们的头他们就顺从你了吗?所以我一直没有强迫你父亲给我做幕僚,强迫不是强大,是霸道。这样吧,你在送奶的时候,跟你父亲提一提他运河沿岸的经商子弟,他是一个睿智的人,你一提他就会明白是我的意思。”
“行,云儿得空就跟家父提一提。”
这样一次说了这么多话、句句都是商量经商的话题,气氛又这么和谐融洽的好像没有,不知不觉又把王爷和云儿的心拉近了一大步。
云儿在送奶的时候,给孩子喂完了奶就直接跟老爹说了王爷的意思,先生说:“让爹那些运河沿线的学生给府上代卖货物倒是可以的,他们都在京城以外,而且王爷还给他们经商的利润。看来王爷真是对经商的事很上心,你跟他说,我会给运河沿岸的学生分别写信。在运河沿岸,在天津、沧州、临清、徐州、淮安、扬州、苏州、湖州和杭州这些地方都有我的学生在经商,人品也还不错。估计他们收到信后一定会愿意帮忙的。只是暂时不能提及是给王爷代卖货物。我知道王爷不好意思当面跟我说这件事,怕我为难。这样你和王爷说,我要当面和他谈。”
“好,等王爷来到云儿房里的时候云儿一定跟他说。”
云儿把老爹的话告诉王爷以后,王爷说:“不是我怕被先生拒绝没面子,就是怕他为难。岳父是长辈,拒绝晚辈的要求有什么?就是亲王这个头衔让他无所适从。”
陈先生很重视王爷托付他的事,马上就给他在运河沿岸的几位经商的弟子写了信。
王爷很高兴,先生当过知县,非常接近平民百姓,对经商的事也不会一无所知。有先生参加进来,对他是一个很大的助力。
等先生把信全部写好,王爷就派了莽格带着两名亲兵骑马去送信。王爷喜欢莽格的地方是,任他和鬟儿怎么好,王爷交给他的差事是什么内容从来不和鬟儿透露一点。如果是透露过,就鬟儿那张破嘴,马上就会全府的人都能知道,但是没有发生从鬟儿嘴里透露的任何莽格给她的消息,说明莽格的嘴是很严的。
由田亮出面,花了二百两银子在瑞谦家后门很近的一条巷子里买了一套四合院民居。这里相当背静,巷子还挺宽,可以有两辆两匹马的车对面走过去。院子里的人家已经搬走了,正房、厢房都空着。在这里存放上百匹、上千匹的布料都没问题,但是不能马上放那么多。
云儿完全可以在自己的房间里隔空搬运。就是白天进行也不会被人发现。因为不走这个空间,也不受时间、距离、速度的约束,一眨眼的功夫就完成了。但是不能在别人眼前进行,这是异能,不能被尘俗中人看见,换句话说尘俗中人是不配看见的。但是云儿还是习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进行,因为那会心静。
半夜的时候,云儿给孩子喂完奶、换过尿布就在床边盘腿打坐,开始隔空搬运。王爷事先已经和田亮通过气儿了,让他准备好一辆马车,早一点赶到新买的那套房子门前,打开大门就可以往车上扛货。云儿已经把布匹隔空搬运过去了。用苫布把布匹盖好,在王爷和先生到达布庄之前跟他们汇合。
这个院子有王爷在军中押粮运草的时候身边带着的一个护卫来到这里看院子,这人姓李,人品极好,因为腿上受伤,早已不在军中。现在是府上的一个专门负责采买粮食的采买。多年来从来没有贪占过王爷的一文钱。采买都是到处寻找货物,他的腿不大方便,王爷就把他给调到这儿来了。跟他说给看院子,厢房里有点货,要陆续运走。
这个差事太清闲、太省心了,月例银也不少于当采买的时候。货物是半夜的时候隔空搬运过来的,没有一点声响,也不用他开门。他就回家睡觉,卯时到这个院子里来看门就行。这会功夫,田亮早就把货物运走了。李采买根本就看不见那些布匹,也不知道田亮来过。就是半夜有布匹过来,院子里连个人都没有不放心。
李采买说:“王爷您能不能再给属下派点活计?要不只是看院子就太享福了?人太闲了会生锈的。”
“别着急,本王会再派一个适合你的差事,等想好了告诉你。”
田亮做事一向认真,早早地就来了,把货物扛到马车上盖好了,等在门房里。一边看书还一边琢磨着经商中的事宜,一点时间都不浪费。估摸着王爷和先生快来了,就把马车牵到胡同口。等王爷的车到了布庄门口,他就把马车牵过去,根本就没人注意,顶多会认为这两辆车是一起来的。
☆、第二百五十四章 玉龙布庄一
府上那边用过早膳,王爷就和先生、纳兰坐着府上的马车往琉璃厂这边来了。车上还拉了两张华丽板,是专门用来给布庄伙计量布用的,昨晚忘了跟云儿说。
纳兰是负责赶车的,能跟在王爷身边当差,是所有的侍卫亲兵向往的。并不是因为想得到王爷的赏赐,是能得到历练。
王爷跟田亮说:“这是咱们第一次送货,要跟陈少爷见个面。哪有当东家的连个面都不见的?再给陈少爷拿两张华丽板,让他支起一个案子好裁布。咱们买回来的布匹幅面普遍很宽,化纤布也很结实,不能用手撕。到时候你来教给陈少爷怎么量、裁异域的布匹。咱们还得给琉璃厂玉龙纸行的周掌柜送去一些玻璃器皿、玻璃摆件和其它艺术品,那些东西肯定不能在纳兰东贵的店里卖,也不能在玉龙布庄出售,虽然不是古董也算得上是很珍奇的物件。”
“行,属下把陈先生的礼物送过去之后就给周掌柜的送玻璃产品。”
“这以后你要操心的事还不少呢。经商也是对咱们的历练。”
“王爷放心,属下一定会尽力的。”
王爷在田亮肩上轻轻地拍了拍,语重心长地说:“以后啊你这肩上的担子可是够重的,都是很琐碎的事,要学会当管家知道吗?”
“王爷尽管吩咐属下就是。”
王爷很满意田亮的态度,不住地点头。
田亮出面买的这套宅子是典型的北京民居四合院的格局,大门是五间大小的倒座门房,过道占了一间房子大小,东西各两间门房。大门很紧凑,外表看没有任何特色,但是房子不是很陈旧,花了二百两银子。里面的正房是五间,坐北朝南。两面东西厢房也是各五间,形成一个正方形的格局,院子不算小,放下两挂两匹马的大车还很宽绰。后面还有一进小院,北房五间,厢房东西各三间。应该是这家房主家里的下人住房。院里有一棵很高大的槐树,树下有一口井和一个碾盘。王爷买这套房子除了用来倒腾货物,还有在可能府上突然遭到以外变故的时候,给能逃命的儿女一个栖身之地。毕竟孩子是无辜的,不过是这么个想法,多少年之后的事谁能预料到呢?
其实其他王府也都有府上发生突然变故后万一女人孩子侥幸逃命,总得有个落脚之处。算是“狡兔三窟。”的一窟吧,
这个普通民宅的存在只有王爷、福晋、云儿和田亮知道。先生和纳兰都不知道。
第二天一大早,王爷和先生、纳兰几个人穿着便服到前门大街陈瑞谦的布庄来了。王爷、先生坐的是带篷的马车,由纳兰赶车;载有布匹的马车由田亮赶着和王爷汇合。第一次送布匹云儿没敢多拿,只有四匹。异域的布匹都是论米卖的,一匹就是一百米三百尺。因为幅面宽,每匹布就是一个长长的布卷。外面的包装有布料的,也有很厚的塑膜的。这四匹布其中有两匹是大清也有的麻花布,就是就是蓝底带白花的那种,但是幅面却比大清的麻花布宽多了,一米五,也就是四尺半;还有一种是纯棉平纹花布,专门用来给年轻女人做棉袄面儿的,红底带小**花,很鲜艳。另一种是化纤布,是深颜色的涤棉绸。带方格图案或者是点子图案的,很薄很滑爽,是专门用来做棉裤裤面的;还有一匹是东北大花布,专门做被面的。涤棉绸和东北大花布不分老少都能用,都是一米五的幅面,是大清布匹的两倍半宽。一匹一百米,就是三百尺,所以每个布卷都很沉重,一个人扛一匹有点费劲。宽面布的优点是好裁,不用太多的拼接。这一点一定是会受到家庭主妇们欢迎的。
和布匹同时送来的还有两块华丽板,上面有一层带花纹的漆面,这样就不会刮坏布匹,尤其是绸缎最怕有毛刺的东西。
陈瑞谦是先生的亲侄子,陈放将军的庶出儿子。这是一个读书人出身的儒商,一脸的书卷气。相貌清秀,举止文雅,态度谦和,一看就是个脾气温和的人。年纪三十岁刚出头,身材适中、身体健康。
见到叔叔喜出望外,从布庄里匆匆迎了出来。自从叔叔进了王府,就不怎么走动了。当陈先生在田亮和纳兰的搀扶下下车的时候,就要给叔叔磕头见礼,先生忙低声说:“王爷也来了,先给王爷行礼。不要称呼王爷,只叫福二爷便是。”
瑞谦点头说:“知道了。”
“这不是福二爷吗?不知大驾降临有失远迎啊。”瑞谦见到王爷就要跪下去。
“陈少爷不可如此,论辈分您还是我的内兄呢。”王爷赶紧扶住瑞谦不让跪,还说了句笑话。
瑞谦忙抱拳施礼:“不敢、不敢,福二爷请,叔叔请!”
王爷同样抱拳回礼:“陈少爷请。”
“大张,赶紧给几位贵客上茶。几位请到后屋坐!”
王爷几人被瑞谦少爷请进后屋,这里是结账、招待客人的地方。
伙计大张是瑞谦最信得过的人,憨厚、质朴,身材高大。他曾经跟随过少爷送云儿出嫁,所以认识王爷,给王爷抱拳施礼,很小心谨慎地给王爷和陈先生斟上茶就退下去了。田亮、纳兰是侍卫,没有座位,站在王爷身后。
先生压低声音给侄子介绍说:“这两位你也见过的,这是田侍卫、这是纳兰侍卫。”
田亮和纳兰穿的都是便衣,是练武人的打扮。抱拳施礼道:“陈少爷好。”
“二位好。”陈瑞谦知道这两位是王爷的贴身护卫,是有官品的人,也同样抱拳施礼给田亮和纳兰问好。
王爷打量着这个字号为“玉龙布庄”的小小店铺,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收拾得干干净净,清清爽爽,柜台上、货架上的布匹摆放得整整齐齐。以棉布为主,兼营绸缎和土布。正面柜台都是棉布,左侧是绸缎、右侧是土布,正面的棉布柜台比两侧要长一些,有两名伙计负责经营布匹,两侧各一名伙计,大张就在正面柜台。店里还有一位账房先生,加上陈瑞谦,布庄总共六个人。地中间还算宽绰,可以摆下两张华丽板。
宾主落座之后王爷就说了:“不好意思啊,给陈掌柜的添麻烦来了。”
“王爷您太客气了,不是您给在下添麻烦,是在下店里的小点增加了布匹的品种,生意自然会好。怎么不见布匹?”
“陈掌柜的伙计正在从车上往下搬。”正说着,布庄里的两个伙计就把布匹抬进了后屋。瑞谦一看就高兴了,夸赞道:“太好了、太好了,王爷送来的布匹居然有这么宽的幅面。在下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呢。”说着用手仔细地摸了摸布匹,惊喜地说,“这么细腻,这可是上好的细布啊。也不知道这一大卷是多少,就是看着伙计们扛着有点费劲。”
王爷笑着看向田亮:“你来给陈少爷详细介绍?”
田亮抱拳一礼,“嗻!属下就给陈掌柜的介绍一遍。陈掌柜,属下给您送来的布匹有三种四匹,幅面都是四尺五寸的宽窄。我们去的那个地方的布匹普遍都是幅面很宽,还有更宽的。一卷是一匹,三百尺的长度,这是异域那边的习惯,他们叫米,一米是三尺,一匹是一百米三百尺。”
“怪不得,在下真是长了见识,布还有论米的,一匹三百尺。”
田亮继续介绍:“这种布跟咱们大清的麻花布很类似,是纯棉材料的,幅面四尺五寸,给年轻女人和女孩做褂子、裙子、围裙、枕头都好;这种红底黄花的是给年轻女人和女孩做棉袄的,幅面也是四尺五寸;这种深颜色、比较薄滑的叫涤棉绸,是专门用来做棉裤的。棉裤外面一般都有罩裤,这样穿的时候很滑很容易穿。这个单子是云主子给三种布料定的价格,是根据那边的价格换算的。那边的钱跟大清的不一样,要根据比率换算,您可以根据大清的实际情况,略做调整,还有一个问题要事先说明白,这种叫涤棉绸的布料是化纤产品,就是说它不是棉花纺织的,它的牢固程度要比纯棉的高一些,就是说比较结实耐穿,不缩水、不掉色。但是也有缺点,就是怕热,怕高温。不能用开水烫,也不能在火炉或者火盆跟前烤,否则会严重缩水而变硬不能穿。”
瑞谦很奇怪地问道:“为什么会这样?”
“就是因为它是化纤材料的,化纤就是化学纤维的简称,优点是色彩鲜艳、质地柔软、悬垂挺括、滑爽舒适。缺点是耐磨性、耐热性、吸湿性、透气性都比较差,遇热容易变形,容易产生静电。它可以制作各类服装,但是档次不高。换句话说就是价格比较便宜,很适合大清平民百姓穿用。正是如此,在用它做衣服的时候最好不用棉线、丝线或者刺绣。王爷已经带来适合化纤布做衣服的涤纶线和锦纶线。这些种线的价格很便宜,也很耐用,因为很细、很结实。”
田亮的话带了不少异域的专业词汇,陈瑞谦听了一个大概明白。很是佩服田亮,几句话就说清了。
王爷是有意历练历练田亮,让他在人前多说话,好口才是管理型人才必须具备的长处。因为田亮平时很少说话,也就是说比较沉闷。如果以后给他更高的位置、担任更重的担子,就不能在人前磕磕巴巴的,表达不清楚自己的意思。其实不是田亮不敢说话,是他在峨眉山的十几年修道生活造就的。大山里只有他和他的道家师父,除了练功,还要在山里采药,几乎是跟外界不接触,师徒两个能有多少话要说?
下面就该谈点具体的了,比方宽面布的量布方法,还有利润分成的事,王爷还是让田亮来说。
“陈掌柜,我家王爷给您带来两块裁布用的华丽板,两面都有漆片,很光滑、不会刮布丝。您可以打一个比较适合伙计身高的木架,然后把华丽板架在上面。异域那边的布匹幅面一般都是很宽的,如果您卖得好,还有更宽的。所有的布匹都不能用手扯,那样容易扯斜了,就是因为幅面宽,布料很结实。在给顾客量尺寸的时候,必须是两位伙计大哥在布匹的两边一起量、一起裁,量好之后,把布料折过来和边缘对齐,然后一位伙计给拉直布料另外一位用剪子这样冲,不必一剪子一剪子的裁。”为了更直观地告诉裁布的伙计,田亮和纳兰给大家做了一个示范。
接着田亮给瑞谦说了一下利润的问题。因为是在后屋说话,比较隐秘,田亮告诉瑞谦,王爷不是自己做生意赚钱,是给国库赚钱,帮助皇上度过经济危机。所以在利润里面要有皇上的一份,经营者的一份和加工者的一份。经营者就是瑞谦这样帮助王爷卖货的人,加工者是府上的那些丫鬟婆子。田亮告诉瑞谦,王爷带回来的货物里有一些原材料,原材料自然是比现成的货物便宜,可以把布料做成成衣、围裙、香囊荷包什么的。就可以有布料和成衣的差价,这些丫鬟嬷嬷也能有点加工费。”
瑞谦是生意人,田亮这么一说马上就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了。非常佩服王爷的做法,历朝历代有几位亲王级别的人赚钱给皇上用啊?有几位能想着下人的?
田亮介绍完了,王爷说话了:“也不知道陈少爷方便不方便就贸然给您把布送来了。我们现在还没有店铺,就是想在正式经商之前做个试验,看看异域的货物在大清能不能被大清的老百姓和各个阶层的人所接受。如果是能赚钱,府上就把贵店当成一个代卖店,给陈掌柜源源不断地送货。也不知道这个利润是怎么算的,陈少爷一定知道利润在整个商业运作过程中能有多少。”
“王爷客气了,您的布料拿给在下代卖,至少是您信得过在下,还给在下这里增加了花色品种。在下一点本钱都不拿,也不用山南海北地出去进货,就直接受益,哪里有这样的好事啊?能帮您代卖布匹三生有幸,在下不过举手之劳,要什么利润啊?”
“哪能让陈少爷白辛苦呢?不光是陈少爷,还有店里的伙计都是要付出劳动的。经商的事我是门外汉,您看咱们这种经营方式怎么分成?”
“看您说的,分什么成儿啊?在下就是帮您代卖,您太客气了。”
陈先生说:“你不要分成,福二爷也不好意思在你这里代卖了。你经营布匹也好几年了,多少利润都心里有数。”
“大概是一成的利。”
王爷说:“那您就留下两成的利。您别急着拒绝,做生意我不懂,但是本钱是多少我心里有数。这个布匹跟做手工还不一样,布匹是现成的,不用加工,您这里还有好几位要跟着辛苦,一成利少了,就两成吧。”
☆、第二百五十五章 玉龙布庄二
先生说:“那你就直接留下两成的利。如果你经营得好,以后还有其他的布匹拿到你这里来。叔叔也是经商的门外汉,但是懂得不用你拿本钱,你就管卖,还是比较保险的吧?”
“要不,侄儿就按一成五的比例给二爷卖布吧?两成高了,福二爷还要赚一些的。”
先生说:“那就一成五。王爷是给皇上经营,去掉本钱,还要给皇上缴纳一部分送进国库。”
“那侄儿就还是要一成的利润吧。”
王爷说:“陈少爷先按一成五这个比例试试,如果赚钱,分成还可以提高。价目单也给您了。您先琢磨一下,看看布匹的质量,再和大清的布料比一比,两处参详着,这第一次卖布的价格由陈少爷来定。”
“在下诚惶诚恐!今天福二爷给了在下一个无本就赚钱的机会,要不进货也是很麻烦的,在下感激不尽。说着给王爷作了一个揖,‘您是在下的衣食父母了,多谢关照。’”
王爷赶紧回礼:“陈少爷客气了,是福某给您添麻烦。”
田亮说:“这次送来的布匹的价格,是根据异域那边的价格换算的。经商是为了赚钱,但是不能漫天要价,也不能跟别的商家打价格战。很多商家是以低价卖出来挤兑经营同类商品的商家,严重的会把别人搞破产。”
“是啊,有的人为了赚钱,什么招数都有。咱们就不必了,就是公平买卖、童受无欺。哎呀王爷,这个价目单上写着麻花布只卖三十文,这不行!大清的布料一般都是十八文一尺,你们带来的布料比大清布料的幅面宽了一倍半,至少也要卖三十五文一尺。”
田亮有点为难:“这个……属下没有经过商,这样,属下就告诉您着几种布料在异域的价格。这种麻花布的零售价是十五元一米,一元相当于大清的五到七文,十五元是多少呢?大概是七十五到八十文。我说的是一米的价格,那里的度量衡按米算,一米是三尺,这样一尺就是二十五文左右。作为商家您还是要赚一点的,所以云主子定了三十文一尺的价格。”
“这么宽的幅面三十文一尺?太便宜了吧?就卖三十五文吧,价格过低人家就不当回事了,说不定会把其它的布庄挤兑黄铺。福二爷您是否过于相信在下了?”
“福某虽然没有和陈少爷共过事,但是先生的人品、陈将军的人品、云儿的人品都是福某信赖的。您是经营布匹的,具体情况是我们外行人所不明白的。”
“您尽管放心,在下明白,既要给您赚钱,还不能漫天要价。”
“放心、放心,一百个放心。如果卖得好,还有其他的布匹来麻烦陈少爷。”
“多谢您信任,在下一定尽心尽力。如果二爷不嫌弃,在下请各位吃个便饭。”
“吃饭也该福某来请。不过呢今天福某还有别的事,下次如何?”
“也好也好。”
“先生,我们三个到车上等您,您有什么和侄子要说的尽管说。”
“好好好,下官马上就来。”
王爷、田亮、纳兰三人先上车了,先生问瑞谦:“你母亲、你媳妇和孩子都好?最近去没去你杨氏母亲那里?”
“我母亲他们都好,杨氏母亲那里侄儿不敢去。过年的时候想给她请个安,刚到府门口就有两条狼狗被放出来撵侄儿,幸亏侄儿年轻跑的快,要不然就不敢想了,起码是大腿上的肉要少几块。”
“你这个嫡母真是让人说不过去,算了,不说她了。”
“婶娘和云妹妹都好吧?世子也好?”
“都好都好,你云妹妹出门一年还抱回来一对龙凤胎。已经六个月大了。”
“是吗?这可太好了。妹妹给王爷生了三个孩子,这个荣宠……”
“荣宠不荣宠的都是小事,叔叔看着王爷对你云妹妹倒是很信任。”
“叔叔,侄儿还有一件事想和您说,三言两语的也说不明白,下次吧,如果布匹卖得好,您就跟车来送布,那时侄儿跟您详细说。”
“好吧,王爷还等着叔叔就回去了。好好经营,没有你亏吃。”
“叔叔保重。”
“好好,你回去吧。”
瑞谦把叔叔送到车前,田亮把先生接上车,马车就返回王府了。
“掌柜的,二老爷送来的布匹怎么这么大的一个布卷啊?这么长是幅面吗?没听说一匹三百尺。”伙计大张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布匹,一大卷三百尺,死沉死沉的。
“你没听说过的事儿多着呢。咱们赶紧用田侍卫说的方法量布,我倒是觉得他的方法比咱们剪个口子再‘嘶拉’一下扯开的方法好。慢点是慢点,不会弄斜扭了。”
柜台正面两个卖货的伙计就开始实践了,一试感觉真好,一点都不斜,剪子冲开的茬口特别整齐,没有一点毛茬。
“大涨你去后院库房里把那些留着给孩子打书桌的木料打成个架子,然后把那两张木板架起来,再把叔叔他们带来的布匹放在在架子上,先卖麻花布这一种布匹。”
账房孔先生凑了过来,摸挲了半天,说:“老夫经营布料几十年,从来没见过这种,绸不是绸,布不是布的布料,是棉花纺织的吗?”
“田侍卫说是什么化纤材料的,叫涤棉绸,就是这种做棉裤用的涤棉绸啊,其它两种都是棉布的,别弄混了。三舅您看,这三种布料都是双幅的,幅面四尺五。”
“还有这么宽的布料吗?好像不是咱们大清出产的。瑞谦方才你说三十五文一尺,那就价格太低啦,它这双幅对折起来比大清的单幅还要宽。怎么也得卖四十文吧?”这位被瑞谦称为“三舅”的人是瑞谦母亲的堂弟,是布庄的管账先生。
“四十文是不是高了一点?还是三十五文吧?”
“你是掌柜你说了算。”这位被瑞谦叫三舅的账房先生还有点不高兴了。
瑞谦笑了笑,摇摇头,对伙计大张说:“听田侍卫说,这种布有个缺点,就是怕热,不能开水烫也不能炉火烤。咱们卖布的时候一定要事先跟客人说明白,要不然他买了家去冬天围着炭火取暖,裤子从三尺变裤衩了,还不来骂我是骗子?”
“是得事先说清楚,就是多说几句话,让人家知道了就没有咱们的责任了,其实有几个没事拿开水烫、拿火烤的?但是必须事先说明,他买不买是他的事。”大张很赞同掌柜的看法。
第二天一大早,瑞谦就把打好的柜台架子吩咐伙计抬到了店铺中央的显著位置,把华丽板架在上面,伙计主动地把华丽板用抹布擦干净了,再把已经拆开麻花布放在新柜台上展开。不管是掌柜的还是伙计,都对新来的宽面布充满信心:虽然大清的某些布庄里已经出现了西方人远涉重洋带来的“洋布”,却没有玉龙布庄的麻花布幅面宽。而且那些卖洋布的布庄把洋布的价格提到相当高的价位上。能买得起这些洋布的都是有钱人,很多有钱人很能摆阔,只要穿出去好看,就是贵一点也值得。大清的布匹很多都是家织布,也叫土布。大清有专门负责织布的织造局,那里的织布机纺织出来的布匹就比家织布幅面宽一些,也细腻了很多,这样的布老百姓就叫细布。王爷等人送来的布匹显然属于细布行列,比大清的细布还细腻,比洋布也细腻。和玉龙布庄紧邻的是一家字号为“裕兴布庄”,掌柜的姓赵,和瑞谦少爷相处得很不错,经常过来跟瑞谦侃生意经。因为他的年龄比瑞谦大几岁,瑞谦就叫他“赵兄”。都说同行是冤家,赵掌柜和瑞谦就没有成为冤家,而是和睦相处。这不,瑞谦的布庄刚刚开门,赵掌柜的就捏着紫砂壶过来了:“我说陈掌柜你不够意思啊,居然进货了四尺半宽的宽面布,也不跟哥哥说一声儿。”虽然是有点埋怨的意思,也是满脸堆笑的。
陈瑞谦忙抱拳施礼,道歉了几句:“对不住啊赵兄,不是在下瞒着藏着,也不是在下悄悄进货,怕赵兄抢了饭碗,这个宽面布并不是在下从什么地方进货的,是亲戚放在在下这里代卖的。”
“你什么亲戚啊这么手眼通天的?您这柜台上的布满大清都没有!就是西方大鼻子带过来的那些细布也没这么宽的面子。”这位赵掌柜很想问这些布料是什么地方的,可是人家说亲戚代卖的,也就不好意思问下去了。
玉龙布庄的门面虽小,地点却很有优势。就在前门大街靠近正阳门不太远的地方。这条街应该算是京城第一繁华的商业街了。这条街是皇帝出城去天坛、山川坛的御路,所以从正阳门往南一直到天桥路口,街长一里半路还多,街宽六十尺。明朝中叶开始,前门大街两侧陆续出现了珠市口、煤市口等集市和街道,北京最著名的“大栅栏儿”也在其中。明嘉靖以后,各地会馆在前门两厢纷纷建立。清朝初年,前门大街两侧陆续形成了很多专业集市,如鲜鱼市、果子市、肉市、布市、草市、珠宝市等。随之出现许多货栈、车马店、工匠作坊、戏园,使得前门大街更加繁荣。
玉龙布庄虽小,地理位置相当优势。在给王爷代卖布匹之前,因为店内的货物种类比较单一,只有棉布、土布和少量丝绸,陈瑞谦的生意只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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