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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戚之女-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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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王说到这里已经转向了庆安帝,淡淡道:“陛下,右都察御史徐卿沽名钓誉,为博不畏权贵之名,以不实之辞诽谤本王,更轻浮狂妄,造谣诋毁本王未婚妻,此等之人,实不堪为都察院右督察御史,请陛下剥其御史之职,禀去西宁为地方县令,让其知道什么是民生疾苦,国之利害,反省反省他这御史该监察的,该弹劾的到底是什么事,该有着什么样的情操。至于右督察御史一职,就由吏部筛选,递交到内阁再重新议过吧。”
庆安帝看了这么一出戏,他没想到平日里硬邦邦跟个铁木柱子似的徐卿会这么快就已经满身血污满头大汗筛糠似地倒在地上,他更没想到局势这么快就转变到要自己出言的时候了。
他不怎么喜欢徐卿,但他也厌恶自己的六皇叔赵铖。
他想把这话驳下去,可是偏偏他也不是那么蠢的人,肃王冷厉的目光,让他十分不舒服,但就是多亏了这人,他才刚刚可以亲政 … 但其实所谓的亲政,也不过是被内阁和这人逼着做他们想要做的事而已 … 可是他要是依着自己的本心轻举妄动,很可能很快亲政之权就没了。
他下意识就把目光转向自己的老师内阁首辅郑成徽。
郑成徽面色很沉,不过他没想保徐卿,皇帝的目光看过来,他便躬身道:“陛下,徐卿所为的确非都察院右督察御史该行之事,肃王殿下贬他去西宁,已属格外开恩。”
他更担心肃王要求彻查徐卿,将先帝让徐卿这把刀干的旧事都翻出来。
这群废物。
而徐卿则是彻底瘫在了地上 … 他情愿肃王杀了他,而不是将他弄去西宁 … 那可是肃王的地盘,既将他握在了手中,又博了好名声 … 他当然最谙这名声一道。
他知道自己怕是中了设计 … 什么定亲议亲,什么强娶强聘,根本就是肃王赵铖设的一个局,继清理前辅政大臣车禄的党羽之后,他已经开始动手第二波的排除异己,向文官开刀了。
而此时康王赵倧,户部尚书明伯量等人面上皆是一片土色。
慈寿宫。
明老夫人这日一早就往宫中递了牌子见明太后,可是她再早也早不过卯时就开始的早朝,所以等明老夫人到了宫中,明太后已经知道了朝堂上发生的事。
明太后昨日得知肃王给承恩公府送聘礼之时,还心情甚好地笑着跟身边的心腹嬷嬷秋嬷嬷摇头道:“这肃王从九岁就去了藩地就藩,那时不过是个孩子,又很少见,哀家对他的性子还真不了解,现在的性格都是从旁人那里听来的,道是雷厉风行,勇猛直接,而行军打仗也是讲究速战速决,却没想到他娶起亲来也这般心急。”
秋嬷嬷笑道:“那是太后娘娘您养的三姑娘好,这才能让肃王爷这般上心 … 以往可从没有听说过肃王爷对哪个姑娘上心过。这回肃王爷怕也是急了,这才用了他们行军打仗之人的手段直接送了聘礼过去。”
“不过娘娘,这事听起来虽然孟浪了些,其实这个时候还真不失为一个好法子,已经闹到这样,只要能好好安抚了西蕃王世子,娘娘您也就只能给肃王爷和三姑娘赐婚了。只是那些王爷们也不是好惹的,娘娘再要赐何人给西蕃王世子就得好好费一番心思了,否则难免让外人会觉得娘娘您是不舍得三姑娘,徒增了误会。”
明太后笑 … 她可不是得好好想想要将谁赐婚给西蕃王世子了,不过这事是肃王惹出来的,就让他解决吧。
明太后接到母亲递过来的牌子,让人冲了新近北地进贡来的极品雪山雪莲茶,心情甚好的饮着茶,等着明老夫人过来,想着和她好好商议一下明珞的婚事。
及至早朝上传来消息,道是赵铖竟然拿出十五年前的定亲文书,贬黜徐卿,要求重整都察院,明太后一时呆住,只差点气血攻心,一口老血吐出来。
她“哐当”一声将桌上的茶壶茶碗扫落地,就有宫女来报,道是承恩公老夫人到了。
明老夫人进入殿中,看着满地的碎瓷和流淌的茶水时叹了口气 … 想到昨日自家老太爷说的话,她眉心就又忍不住蹙了蹙。
昨日肃王将聘礼直接送到承恩公府,明老夫人安抚并教导完明珞之后,明老太爷便寻了她说话,道:“婚约一事我们只作不知吧。”
她惊住,问道:“为何?”
明老太爷道:“这婚约本是十五年前的旧事,我们自始至终不知,便是不知仲恒和肃王的旧事,若是我们提前知道了,别人难免会揣测我们和肃王的牵扯到底有多深 … 我们绝不能越过太后和他有更多的牵扯。”
哪怕太后就是他们的女儿。
“而且,肃王突行此举,其目的便定不止是珞姐儿的亲事了。他设了局,别人已经跳了进去,明日的朝堂上必是一番风波。若是我们早就知道婚事,难免不会被怀疑和肃王暗中早有联络 … 其实那定亲文书,哪怕再真,也会有人生疑 … 北地的定亲文书,肃王他想弄一个出来,不是轻而易举之事?”
事实上那定亲文书可不就是肃王弄出来的,但他们明家决不能是那个合谋。
“明日他们在朝堂上一败涂地,若是我们是一早就知定亲文书一事的,我们必会被不少人记恨上。尤其是珞姐儿即将嫁入肃王府,就是太后那里,说的人多了,天长日久,也难免生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且当我们都是被蒙蔽无辜的吧 … 最好是,让所有人都误以为那定亲文书不过是肃王自己伪造出来的,和我们明家半点关系也没有。珞姐儿那里,你切记要好好叮嘱她一番。”
第30章 我心
明老太爷说这些话的时候面色凝重,甚至带着一丝隐藏极深的恐惧。
肃王手握重权,心思还如此毒辣,步步为营,将别人逼得进退唯谷,自己却可退可进,不管别人往哪个方向,怎么应对,他都是赢家,这样的心思,这样的手段,怕是太后和皇帝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明老夫人给明太后请安,明太后摆了摆手示意宫女将地上的碎瓷和茶水都收拾干净,然后请了明老夫人坐到自己身边,就展了个冷笑道:“母亲,您听说今日早朝的事了吗?呵,肃王殿下做了个圈套让我们钻呢。”
“哀家之前还真当这位肃王爷是喜欢上我们阿珞了呢,‘情难自禁’,‘之前从没听说过他对哪个姑娘这般上心过’,呵呵,原来他步步铺垫,都是在这儿等着我们呢!”
皇帝幼年登基,这么多年她揽着朝政大权,也没被人这么耍过,就是辅政大臣车禄,这么些年对她也是毕恭毕敬,也就是这两年皇帝大了,他的心才大了起来。
明太后简直气得发抖。
明老夫人看着女儿这个样子,心里也是难受,她心中甚至闪过“如果将事情实情告诉她,她会不会好过些”的念头,可是也就是那么一闪而过罢了,她很清楚女儿的性子 … 女儿在尊位上坐久了,容不得半点违逆,疑心也越来越重,所以老太爷的决定是对的。
她想了想,道:“娘娘,男人把权力和女人向来分得很开,此次肃王的确是利用珞姐儿的亲事算计了那帮朝臣,但他求亲在先,景世子之事闹出在后,若是当初娘娘您当初直接把婚赐了,也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了。所以以母亲之见,他不是不喜欢珞姐儿,而是后面发生了景世子求娶之事,宗室和那帮文臣又逼到他头上,他只能用此手段反击而已。”
明太后沉默,其实她不是不知道,只是没害成赵铖,还丢了都察院,吃了这么大的亏,气不过而已 … 还有徐卿,她的眸色深了深,徐卿绝对不能活着到西宁。
明老夫人看明太后面色虽然还是不好看,但到底平静了许多,就再劝道,“娘娘,我们原本的打算不过就是能把珞姐儿嫁给肃王为肃王妃,一来探探肃王的深浅,二来若是他能喜欢上珞姐儿,总归是一件好事。只是后来景世子却是意外的插了进来,这才生出了这许多事,其实若是思及初衷,我们也算是达到目的了 … 现在闹成这样,这婚事是跑不掉的了。”
明太后面上有些讪讪,她是明老夫人的女儿,自然了解她 … 她那潜台词其实是在说原本一切都照着她的谋划走,可偏偏在中间她发现有其他利可图,所以得寸进尺,这才招致现在的惨败,不过女儿啊,就算你这企图失败了,好歹也达到你最初的目的了不是?
明太后有些讪讪道:“母亲,只是肃王这么深的心思,珞姐儿那孩子实诚,哀家怕珞姐儿会被他玩弄于鼓掌之间啊。”
明老夫人点头,道:“这事母亲会有分寸。你放心,男人有再深的算计,对枕边人也难免会有疏忽的时候,我看这些时候我们也不宜让珞姐儿对他算计什么,反而全心全意对他,拢了他的心犹为重要些。”
明太后点头。
早朝之后明伯量阴沉着脸也没跟人搭伴一起走,只是走到前殿时却看到了康王正在候着自己。
康王等到明伯量到了近前,就冷飕飕地道:“明尚书,您这是何意?既然贵府和那肃王府早有婚约,又何必耍着人玩,还要把个朝堂闹得人仰马翻?”
还好他们宗室动作慢些,若是他们在徐卿之前先上去凑了一脚,今日栽了个大跟头的可就是他们这些宗室王爷了!
明伯量面上尽是土色,他眼色沉沉地看了一眼康王,道:“王爷,十五年前,在下的侄女尚未出世,是男是女犹不可知,而肃王殿下也不过才年仅十岁,就算我二弟当年在北地可能和肃王有些交集,但你觉得他们的关系就已经深到可以令我二弟越过家族直接把弟妹腹中不知男女的孩子定给肃王了吗?若此事是真的,这么多年,为何我家中从未得到过丁点消息?不过就是仗着我二弟死了而已!”
这话的确如此,明伯量那副吃了屎的表情可半点不假,不过
“那你在堂上如何不否认?”康王疑惑道。
“如何否认?”明伯量冷冷道,“郑首辅和夏大人都说了那是真本,那就是真本!肃王他可是西宁的藩王,北地都是他的地盘,他要在北地弄个定亲文书,你觉得那能有假?”
康王面色阴沉,道:“那此事就这样算了?”
康王就是温慧郡主的父亲,他本倒也无意掺和到这种事情来,奈何他就那么一个女儿,自然不舍得他嫁去西蕃!所以明伯量寻了他,两人便一拍既合了。
明伯量不出声,康王就有点耍无赖道,“明兄,你引了我入局,现在你倒好,成了肃王的亲家,而我现在说不定却成了他的眼中钉,到时候女儿也要嫁,儿子承爵还可能受到肃王的打击报复,你可不能这么坑我。”
明伯量瞅了他一眼,拂了拂袖子,阴冷道:“你情我愿的合作,败了王爷就怨我,这让人后面可没法助你了,这世上哪里有保证能必成不失的事情。”
康王一听这话还有戏,精神就立即提了提,看着明伯量的眼神也亮了起来。
而此时的明伯量,他倒是真的希望那婚书是假的 … 否则若是真的,二弟背着家族在死前把还未出世的女儿许给了肃王,当年的旧事早晚会被翻出来,明伯量心中有鬼,就只觉得心惊肉跳,这种情况下,就是让她死,也不能让她嫁到肃王府的。
原本当年他被先帝所逼,利用弟弟对自己的信任,亲手策划害死了他 … 他心中还是有愧的,所幸侄女只是个女孩,他愿意补偿她,锦衣玉食的娇养着她长大,让她荣华富贵的过一生,可是若是旧事可能被翻出他也就只能狠下心来了。
有了明伯量的这话,肃王见色起意,假造婚书,逼娶承恩公府三姑娘,铁面御史徐大人直谏不成,被贬黜西宁的流言就暗中传了出去。
承恩公府,明珞的汀荷院。
明琇平时的功课很忙,她身份又尊贵,性子高傲,所以很少踏入姐妹们的院子,不过这日傍晚她却是难得地到了明珞的院子里说话。
明琇并不怎么喜欢和人寒暄和兜圈子,不过只是略说了几句,就直接道:“三妹妹,你可听说了今日早朝上的事情?”
明珞还真不知道。
不过明琇无事不登三宝殿,特地过来寻自己,此时又这样问,想必早朝上发生了大事,还和自己有关,就该是昨日赵铖送了聘礼的缘故,和自己的亲事有关吧。
她暗暗升了警惕,但面上却是不明所以的摇了摇头,道:“二姐姐,妹妹今日一直在家中,早朝上的事情如何能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姐姐要和妹妹说吗?”
明琇定定看了明珞片刻,道:“三妹妹,昨日肃王殿下不经议亲就直接将聘礼送来我们明府,今日早朝上都察院右都察御史徐大人就上书弹劾肃王殿下此举不合礼仪,有民间无赖强娶之风,万万想不到肃王殿下突然在朝堂上取出一封定亲文书,道是十五年前和二叔,你父亲定下的,然后下令将徐大人贬黜西宁,重整都察院。”
明珞愕住 … 不过也就是一瞬间的事,这就是他的手段,向来出人意料,果断狠辣不留余地,她竟然一点都不吃惊 … 不过明珞面上还是做出了震惊万分,茫然不知所措的样子。
明琇看着明珞茫然的眼神,小脸微仰着,越发的楚楚动人,心里升出一丝烦躁和鄙夷 … 不过就是长了副娇嫩好看的脸蛋,为什么个个都喜欢她?男人就都这么浅薄无知吗?
她压下了这股莫名的烦躁和鄙夷,道,“三妹妹,二叔当年虽在北地为将,但却是在云州,而肃王殿下那时就藩不久,才将将十岁,藩地更是远在西宁,纵使因为和北鹘的战事,二叔和肃王殿下偶有交集,但亦应该不过是泛泛之交,怎么可能和肃王殿下定下你的婚事?且这么些年家里对此事更是半点不知。”
“若这定亲文书是真的,肃王殿下早该在之前,或者在行聘之时取出,这才是结亲,可他偏偏早不拿晚不拿,而是在朝堂上别人弹劾他时,拿出这定亲文书,显然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一手策划,目的就是打击政敌,将都察院揽入手中。”
她说到这里就停了下来,静静看着明珞。
明珞的面色苍白,她张了张嘴,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喃喃道:“二,二姐姐,朝堂上的事情妹妹并不懂,您跟妹妹说这个,是要做什么?”
明琇不出声,明珞又急急道,“二姐姐,昨日肃王殿下送了聘礼过来,祖母让妹妹不要胡思乱想,说家里会安排好这些事情,只要妹妹安心备嫁即可。可是二姐姐跟妹妹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呢?”
明琇叹了口气,目中有些悲悯之色,道:“三妹妹,不管那定亲文书是真是假,这亲事必然是要定下的了,妹妹能做什么?姐姐只是不忍妹妹被瞒在鼓中,稀里糊涂的嫁去肃王府,一时有些激愤所以过来将事情跟妹妹说了。”
说到这里,她摇了摇头,伸手握住了明珞放在膝上,微微捏着拳有些痉挛的小手,看着明珞的眼睛,语气诚挚道,“三妹妹,先生一直教导我们,姐妹都是一体的,我们自幼一起长大,姐姐只希望妹妹将来能过得好,你只需记住,将来无论有什么事,你想做什么,姐姐总是会在你后面支持你的就行了。”
明珞眼圈有些红,低声道:“多谢二姐姐。”
言多必失,明琇也不再多说,她轻轻拍了拍明珞的手,道:“这些话你只放在心上即可,若是祖母知道我将外面的这些事告诉你怕是会不悦的,我先去了,你且好好想想,有什么需要姐姐帮忙的就尽管出声。”
说完就起身告辞了 … 明珞呆呆的,竟然忘记了说送送她。
明琇离开走出小花厅的时候,就看到了立在门外廊下的青叶,她不由得就驻下了脚步,目光在青叶的身上停留了片刻,温声问道:“你就是三妹妹身边新提拔上来的大丫鬟?”
“禀二姑娘,正是奴婢。”青叶低着头,中规中矩地答道。
青叶已经被明珞提成身边的大丫鬟,明珞跟明老夫人说是因为青叶识字,懂得珠算,又懂庄稼,她打理母亲那些产业很需要青叶帮忙,更是趁昨日明老夫人安抚和教导她之时将此事过了明路。
她直白的跟明老夫人道:“祖母,前些日子绿荇感染风寒,孙女就借机将她打发了出去,并且不打算将她调回来了 … 绿荇的嘴太碎,孙女发现自己身边的任何事情,外面的人竟然事无巨细都知道,心里十分不安,所以才趁她风寒打发了她出去,想着回头给她找门好亲事,再多添点嫁妆,也不枉一番主仆之情了。只是这样一来,孙女身边的大丫鬟就不够用了,冬芙虽然得用,但一个大丫鬟总是不够的,光是管着汀荷院就已经很费力了,所以孙女就想索性就青叶提到身边来服侍。”
其实此时青叶早就在她身边服侍,明珞不过是要把此事在明老夫人面前过了明路,且让明老夫人知道,自己事事不瞒她,对她仍同以往一般亲密信任而已。
绿荇是怎么回事明老夫人自然知道。
孙女这般敏感,开始处处防着大房让明老夫人警惕,但对明珞却更加宽松 … 汀荷院本来有一个冬芙就够了,她本来就没想过将她身边都安排自己的人,在她看来,心比管更重要 … 更何况她也是的确疼爱明珞。
所以这事她自然准了,道:“你既是觉得她好用便用着吧,若是你那边人手还不够用,就跟祖母提,让祖母安排,在府里挑些你喜欢的过去汀荷院。
明珞就笑道:“多谢祖母,孙女那边小丫鬟还是挺多的,上次孙女还从岐梅庄带了两个小丫鬟回来,冬芙教导了她们一番,说是也很伶俐,想来很快就能上手了,祖母就不必再在这些小事上替孙女操心了,否则孙女就该不安了。”
这事便定了下来。
此时明琇听了青叶的答话点了点头,目光又落在了她双手捧着的盒子上,道:“这是什么?并不像府中之物 … 是如心斋的点心?”
如心斋的点心很出名,盒子上标记明显,明琇还是认得的。
青叶答道:“回二姑娘话,正是如心斋的点心,这是如意夫人特地给三姑娘做的,奴婢刚从如心斋取了来,正准备拿去给姑娘。”
明琇“哦”了一声,点了点头道了一句“你是个伶俐的,好好服侍你们家姑娘”,便转身离开了。
她对个丫鬟并不感兴趣,只是知道她母亲派了人去东胜,也就是这位青叶姑娘的老家去查探,所以这才停了步子和她略说了两句话而已。
明琇说完离开,青叶一直纹丝不动的低着头站在廊下,直到明琇的身影已经出了汀荷院再不可见,她才进入小花厅中。
此时明珞正在看着茶水发呆,见到青叶捧着个盒子进来,就问道:“那是什么?”
青叶给明珞行了一礼,回道:“回姑娘的话,这是今日奴婢去外面办事,路过如心斋时,如意夫人托了奴婢拿给姑娘的点心。”
明珞一怔,定定看了那点心盒片刻,才道:“拿过来吧。”
青叶上前将点心盒放到桌上,就悄无声息的退到了一边去。
明珞伸手打开那盒子 … 第一层是如心斋有名的千层松糕,她移开上层,就看到了里面是一副暗色的袖刃,下面还压着一封封了口的短笺。
她伸手取出短笺,打开,就看到了赵铖熟悉的字迹,只有几个字,“幼时防身之物”。
第31章
明珞是知道赵铖有一副一直随身佩戴的防身袖刃的,只是在她的记忆中,他的袖刃和此时盒中的这副并不相同 … 是有一些熟悉,但明显不同 … 因为赵铖的那副袖刃的腕带是男子所用,而这一副的腕带却似女子饰物,精美雅致。
她伸手摸过去,腕带柔滑簇新,应该是蚕丝新制,而小巧如细指般的剑刃和机关却颜色暗沉,金属表面是经长期使用过后的那种润泽 … 他既说是他幼时所用之物,难道,是用他的那副袖刃改制而成?所以她才会觉得很有些眼熟。
这可是他自小佩戴的随身防身之物。
明珞皱了皱眉,去想赵铖这是何意 … 她倒是完全没有往景灏的那把随身匕首上去想,毕竟景灏的那把匕首也没送给她,就曾经给她借用过一下而已 … 而且在她眼中,赵铖也不是这样的人。
她几乎是立即就想到先前明琇过来跟自己说的早朝上的事,照着那帮大臣和明家的心思,估计很快流言就该传遍满京城了 … 难道赵铖是怕自己像外人那般误会,所以特意送了这个过来,就是为了安抚一下自己吗?
也难为他了,明珞苦笑了下。
她并不需要安抚 … 若是像前世那般她什么都不知道,又对赵铖情根深种,她可能会因为明琇的那番挑拨而伤心忧愤,对赵铖生出怨意 … 前世可不就是这样,令得他们越行越远,直至关系冷如寒冰?
可是现在的她,不说早就已经知道前因后果,就算赵铖是真的纯粹利用他们的亲事,那又怎么样?她自己又不是因为喜欢他而嫁给他,又怎么会因着这种事而起芥蒂呢?
不过不管赵铖是个什么意思,她还是很喜欢他送来的这个东西的 … 她自己现在的处境,她正在做的事,说不定她那大伯父大伯母就想一不做二不休,索性送她去跟她父母团聚也不一定 … 所以这东西还真的会很有用。
明珞慢慢摸着袖刃冰冷的触感想着事不出声。
就听青叶道:“姑娘,如心斋的伙计跟奴婢说,这次的千层松糕和往日略有些不同,是要自行调制酱料点蘸的,如意夫人说了,姑娘先自己玩着,若是觉得自己调的味道不怎么好,下次可以去如心斋,夫人会亲自跟姑娘解说。”
如意夫人?听了这么个不伦不类的暗示,明珞难得好心情的笑了笑。
可是她此时并没有什么去见赵铖的心思,虽然她也有些好奇这袖刃机关的使用 … 他记得赵铖跟她说过,里面的两支剑刃有一支是有剧毒的,所以她也不敢乱试。
明珞伸了细细的手指小心地拨弄着袖剑,想着或者先找些兵器谱来看一看普通袖刃的原理,万变不离其宗,应该也不是多困难的事,耳边就又传来青叶的声音。
青叶道:“姑娘,那伙计还说,如意夫人上次跟姑娘提的两位旧友已经到了京城,姑娘若是有兴趣见见他们,如意夫人会给姑娘安排。”
明珞的手一抖,手触到剑刃,一股入骨的凉意传来。
上次在宫中见到赵铖时,他说他派人去北地寻到了几位父亲的部属 … 是他们吗?
她看着剑刃的锋芒,怕青叶看见自己面上的异色,没有抬头,只似随意道:“哦,是吗?那你回头传信给如意夫人,麻烦让她安排一下吧,我见见她的那两位旧友。”
“是。”青叶的语气丝毫未变,仍是语调平稳道。
明珞收回手,走回到扶手椅上坐下,再转头看向青叶,问道:“青叶,你刚刚看见这千层松糕的异常了吗?”
青叶垂着眼,半点神色未动,只毕恭毕敬道:“没有,虽是如意夫人新试的方子,在奴婢眼中,也都是一样的。”
明珞很浅的笑了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她缓缓道:“青叶,你是个聪明的,这些日子你跟着我,想必也看见了,我在这府上,说起来是金尊玉贵的三小姐,其实不过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女,身边的人各怀心思,各有算计。祖父祖母虽然疼爱我,但在他们眼中,始终家族更加重要,传承明家的子孙们更加重要,这乃是人之常情,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对他们来说最重要的,对我来说却不是,更不乐意用自己的血去喂别人,所以我做的很多事情,在明家人眼中可能都是大逆不道的。”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才继续道,“可是我身边的人,除了你,还有青兰和绿意,其他人都是祖母或者大夫人给我安排的,我做的任何事情,别说是她们经手的,就是只要她们看到的,或者听到的,祖母和大房那边就会立时得到消息 … 所以你跟我的时间不长,我却只能命你帮我去做这许多事情,你懂吗?”
青兰和绿意便是上次她从岐梅庄带回来的那两个小丫鬟。
“奴婢明白。姑娘放心,奴婢永远都只会做分内之事,不会多言半句,亦不会逾矩半分。”青叶道。
明珞扯了扯嘴角,她自然知道青叶不会将她的事情向除了赵铖之外的其他人透漏,她说这些话不过是为了让青叶明白自己为什么那么信任她,需要她做这些事而已 … 而且青叶答的也十分耐人寻味,真的是滴水不漏。
明珞点到为止,也暂时将赵铖的事情放下,转而问道:“今日你去庄子上,可有打听到什么?”
明珞跟明老夫人说让青叶帮她打理她母亲的产业,那是真的让她去打理产业了 … 青叶这些时日常常都会去各个庄子和铺子上去察核情况 … 不过了解产业情况之余,青叶也同时在帮明珞查所有她母亲身边人的去向。
这种事情,也只有青叶去干才最能令明珞放心 … 其他再老练的丫鬟,不是经过特别训练的暗探暗卫,稍有动作,就很难瞒过明家人的。
青叶禀道:“回姑娘,奴婢查过了,当年夫人身边贴身服侍的有两个嬷嬷,两个大丫鬟,四个小丫鬟,现如今除了一个于嬷嬷,一个大丫鬟兰月,一个小丫鬟兰鹃,其他人或是远嫁他乡,失了联络,或早已身亡。”
明珞看着她,青叶不等明珞再发问,就继续道,“于嬷嬷现如今去了顺州的乡下养老,奴婢已经从庄子中请了可信的人去顺州 … 这位是于嬷嬷的堂侄子,不易引起人的注意。大丫鬟兰月嫁给了大老爷的一名谋士,现如今那名谋士也已经出仕,在庆州府做正五品的同知,那位名唤兰鹃的小丫鬟则是嫁给了大夫人一个姓朱的陪房的儿子,奴婢未得姑娘的吩咐,未再做什么。”
明珞点头,又细细问过青叶其他几人的死因,或是病逝,或是难产而亡,表面上看并看不出什么特别。
明珞想着事情,青叶看着明珞,犹豫了一下道,“姑娘,奴婢在向大管事查问这些人的下落之时,因为用了些借口,已经不算突兀,但是大管事却像是立即明白了奴婢的意图,还问是不是姑娘您的意思,之后跟奴婢说起时显然对这些人的下落和现状都极清楚,所以奴婢这才这么快就查到了这么多事情 … 奴婢观大管事的意思,舅老爷这么些年也似在暗中查访此事。”
明珞听言先是一愣,随即面色又慢慢沉了下来。
若是舅舅也一直在追查此事,但这么多年都查不出什么问题,那就说明或者自己母亲真的是受刺激难产,或者当年的事情早已经被抹得干干净净。
可是没死的两个丫鬟一个嫁给了大伯父的谋士,一个嫁给了大伯母陪房的儿子,若真是一点问题也没有,也就太巧了 … 或者不好打草惊蛇吧。
她对青叶道:“你去备张拜帖让青兰送去舅母那边,我过几日就去庄子上,就说我想寻何大管事问问话。”
何大管事便是原先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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